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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子,鲜血登时便涌了出来。
叶霜顾不得这些,右脚发力向后一蹬,身子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落在长街中央,立时大呼救命:“阿康!救我!”
声音刚落,杨康便从豆腐铺冲了出来,只见叶霜的左脸上全是鲜血,狼狈立在街上。
只是眨眼功夫,杨康已飞至叶霜身前,急道:“霜儿……”
不等他说完,叶霜便瞧见那铁匠已从铁匠铺横冲出来,形容癫狂,十分可怖,急忙朝杨康喊道:“身后!”
杨康霍然转身,便见那铁匠迎面冲来,扬起的铁拐里蓦地弹出一把雪白飞刀,直朝叶霜射来!
杨康岿然不动,叶霜还没看清他如何动作,那飞刀竟已夹在他两指之间,且未能伤他分毫。
若不是此刻形势危峻,叶霜当真要替他拍手喝彩。
又一把飞刀紧接着飞来,转瞬之间,亦被杨康擒在指间,而后转手飞掷,两把飞刀便朝着不远处的铁匠射去。
铁匠扬拐去挡,飞刀撞上铁拐,发出刺耳的撞击之声。
不等他落拐支地,当胸便中了一脚。
这一脚极重,铁匠登时血气上涌,喉间腥甜,紧接着喷出一口血来,身子也跟着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他原本双腿尽断,两拐又俱已离手,这一摔便再难起来。
杨康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拐,从容来到铁匠身边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将铁拐的尖端抵上了他的咽喉。
“阿康!不要!”叶霜急忙冲过来,握住杨康的手臂,“别伤他。”
杨康见他脸上的血已经蜿蜒流进脖子里,眸中便染上了血色,脸也冷得可怕。
叶霜低低唤他:“阿康……”
杨康沉默片刻,终是将手中的铁拐丢开了。
铁匠艰难的直起身来,双手支地,向后匍匐,将身体靠在铁匠铺前的台阶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杨康一言不发,拉起叶霜就要走,叶霜却立在原地不动,“阿康,你干什么?”
杨康回头看他,“治伤。”
叶霜道:“只是划了一道小口而已,不碍事的,我有话要问他。”
“不行,治完伤再问。”杨康十分坚持。
叶霜软声央求:“阿康……”
杨康索性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抬脚边走。
叶霜一个劲儿在他怀里扑腾,压低声音嚷道:“哎!你干嘛呀?!这青天白日的你耍什么流…氓!快把我放下来!杨康!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杨康却一言不发,只是把他抱得更紧。
叶霜眼瞧着有路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实在羞臊难当,只得把脸埋进杨康怀里,当起了鸵鸟,“死阿康!我恨死你了!”
杨康抱着他来到了西街的一家医馆。
先生帮叶霜清理伤口,杨康便在一旁守着。
“疼吗?”杨康问。
“不疼。”叶霜不假思索道。但其实还是有点儿疼的。
叶霜嫌弃他,“哎,你往那边去点儿,碍事呢。”
杨康便往旁边挪了半步。
清理完伤口,又上了药,再用细布包上,便好了。
叶霜心里惦记着那铁匠,付了钱,便急着往回赶。
杨康紧跟着他,这才想起询问原委,“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进了铺子,我连句囫囵话还没说呢,他便提着拐杖来打我。”叶霜也是一头雾水,顿了顿,又道:“是不是我那天喝多了把他也给得罪了,我却不记得?”
杨康摇摇头,“没有。”
“那真是邪门了。”叶霜道。
杨康道:“回去一问便知。”
叶霜嗔道:“我刚才要问他,你非拉着我来治什么劳什子伤。”
杨康道:“你的伤比任何事都要紧。”
叶霜心中温暖,不再答言。
第23章 宠妻狂魔爱上我…22()
回到铁匠铺时,那铁匠已经从街边回到了铺子里,坐在一把木椅上,双目呆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叶霜与杨康对视一眼,来到铁匠身前,低声道:“铁匠。”
铁匠抬起头,看着他的目光竟十分平静,仿佛之前欲置他于死地的是另一个人一般,“你的伤……应当无碍吧?”
“啊?”这怎么又关心起他来了?叶霜实在被这人的反复无常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摆手道:“无碍无碍。”
铁匠叹息一声,道:“我姓冯,名默风。”
这是要互通名姓的意思吗?叶霜挠挠头,道:“我姓叶,单名一个霜字。”
冯默风直视着叶霜的眼睛,沉声道:“你竟不知道我?”
叶霜奇怪道:“我应该知道你吗?”
冯默风突然笑起来,笑得分外悲凉,半晌,才冷声说道:“是了,他二人将我们一众师兄弟害得如此凄惨,又怎么好意思提起我们的名姓!”
叶霜拧眉道:“我真的一点儿都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你只告诉我,刚才为什么要杀我?”
冯默风登时怒道:“你爹娘害得我双腿尽断,前途尽毁,我不该报仇吗?”
此话一出,叶霜登时如遭雷击,站也站不稳。
杨康伸手扶住他,冷声对冯默风道:“他爹娘害你,你自当去找他爹娘报仇,与他何干!”
“你说的对,冤有头债有主,当年事发之时,他尚未出生,此事自是与他无干。方才我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险些做下错事。”冯默风叹息一声,看着叶霜,目光渐渐柔和下来,竟带了些微笑意,道:“若论起来,你应当叫我一声师叔。”
叶霜还未回神,下意识抓住杨康的手,紧紧握住,这才安心了些。
杨康见他面上苍白,一点儿血色也没有,不禁担心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叶霜摇摇头,极力稳住心神,张了张嘴,哑声问道:“你……你认得我的父母?”
冯默风道:“你爹是我的二师兄,你娘是我的三师姐,我们曾一同拜在桃花岛主黄药师门下……”
听到这里,叶霜止不住的发起抖来,立时打断他,“等一下!”
冯默风疑惑的看向他。
叶霜抖着声音问:“你的师父……是黄药师?”
冯默风道:“正是。”
叶霜颤声道:“可我自小在桃花岛长大,并未听说黄药师门下有任何弟子。”
冯默风也吃了一惊,道:“你在桃花岛长大?这……这不可能!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可能……”
叶霜又道:“自小,我便唤黄药师作爹。”
“荒谬!”冯默风怒道:“你爹明明是陈玄风!你娘是梅超风!”
叶霜此刻心乱如麻,闭了闭眼,才道:“可是,我姓叶。”
这下,连冯默风也沉默了。
杨康一直站在叶霜身边听他二人说话,可他并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只能安静的握住叶霜的手。
铁匠铺里一时净的出奇,只有炼炉里的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叶霜突然说道:“冯……冯大叔,你可不可以把当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冯默风长叹一声,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逝者如斯,不舍昼夜。转眼之间,竟已过去了十五年。一切,还要从那本《九阴真经》说起。二十三年前,第一次华山论剑,中神通王重阳夺得武林第一奇书《九阴真经》,次年,王重阳仙逝,死前交代其师弟周伯通将经书上下册分开藏匿。在周伯通藏匿经书的途中,师父和师母施计取得真经下册,回到桃花岛。半年后,周伯通意识到自己中计,便到岛上追讨经文,但武功不敌,被师父困于桃花岛千蛇洞。也正是这个时候,陈玄风和梅超风趁乱盗走了那半部真经,背叛师门,逃离了桃花岛。师父当即震怒,为了平息师父的怒气,师娘便凭着记忆,默写经书。可那时师娘已有八个月的身孕,忧思过甚,心力交瘁,三日之后,难产而死。悲怒交加之下,师父挑断了我们余下四位师兄弟的脚筋,将我们逐出了师门,永世不得再踏入桃花岛半步……”
说到这里,冯默风黯然神伤,停了片刻,才道:“那个时候,我只有十二岁。自此之后,便再没见过师父,几位师兄也杳无音讯。”
叶霜心中五味杂陈,实在难以言表。
愣了半晌,才讷讷问道:“那陈玄风和梅超风……你可知他们现在何处?”
冯默风平静道:“他们盗走了半部《九阴真经》,练了经书上面的武功,凭着九阴白骨爪和摧心掌名震武林,成了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风双煞。”
叶霜皱眉道:“黑风双煞?我怎么未曾听说江湖上有这个名号?”
冯默风道:“那是因为陈玄风十二年前便死于蒙古大漠,黑风双煞之名自然渐渐沉寂下去,如今已不为人所知了。”
叶霜心中微酸,压了片刻,才问道:“死于何人之手?”
时间久远,冯默风凝神想了想,才道:“死于江南七怪的徒弟之手,似是叫什么郭靖的。”
“郭靖?”叶霜缓缓念道,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上。
叶霜道:“那梅超风呢?”
冯默风道:“陈玄风死后,梅超风便隐匿在江湖中,我已多年未再听人提起过她。”
叶霜默了片刻,问出最后一个也是最关切的一个问题:“你为何如此确定我就是陈梅二人之子?”
冯默风看着他的脸,道:“你的脸。”
叶霜疑道:“我的脸怎么了?”
冯默风道:“你的脸,与梅超风当年简直如出一辙,所以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可以断定,你就是陈梅二人之子。”
叶霜眼中一热,便流下两行泪来。
杨康揽住他,抬手替他拭泪,不让泪水打湿他脸上的伤口。
叶霜哽声道:“阿康,我心里难受的紧,我们回去吧。”
杨康温声说好,揽着他转身往外走。
冯默风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你若想知道梅超风的行踪,便去听风阁,那里有一位江湖百晓生,一两银子可换一个消息。”
“多谢。”顿了顿,叶霜又道:“对不起,冯师叔。”
冯默风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第24章 宠妻狂魔爱上我…23()
叶霜一直都知道,他并不是黄药师的亲生儿子。
刚刚懂事时,叶霜便问过黄药师:“爹,为何你和姐姐都姓黄,而我却姓叶?”
当时,黄药师告诉他:“因为霜儿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便不能跟我的姓。”
叶霜顿时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嚷道:“不是这样的!爹骗人!我是爹亲生的!我也要姓黄!我不要姓叶!”
黄药师也不哄他,等他哭够了,才温声道:“不管你是不是我亲生的,不管你姓叶还是姓黄,你都是我黄药师的儿子。”
叶霜扯住他的袖子,抽抽嗒嗒道:“我不是爹亲生的,爹便不会像疼爱姐姐那样疼爱我,是不是?”
黄药师将他抱到腿上,拭掉他脸上的泪痕,问道:“霜儿觉得爹不疼你吗?”
叶霜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便道:“爹一直都很疼霜儿。”他忽的仰起小脸,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黄药师,试探着问道:“那以后呢?以后霜儿挑食,顽皮,淘气,不读书,惹爹不高兴,爹也会一直一直喜欢霜儿,疼爱霜儿吗?”
黄药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道:“爹会一直一直喜欢霜儿,疼爱霜儿。”
叶霜还有些不确定,又道:“一辈子?”
黄药师笑道:“一辈子。”
叶霜这才满意了,将头靠进黄药师怀里,十分乖巧。
半晌,叶霜问道:“爹,那霜儿是从哪里来的?”
黄药师道:“从海上漂来的。”
叶霜又道:“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黄药师摇了摇头。
摇头即是不知,叶霜便不再追问。
等叶霜再长大一些的时候,问黄药师:“爹,你刚捡到我的时候,为何不将我冠上你的姓?”
黄药师皱眉不语。
叶霜接道:“这样的话,我便会以为自己是你的亲生骨肉,便不会有日后这些烦恼。”
黄药师微微一笑,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人生在世,因缘际会,最是奇妙。你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从某个人口中,知道一些被时光掩埋的事。既然如此,我宁愿你从我这里了解真相,而不是任何的其他人。”
时至今日,叶霜才真正了解,黄药师多么的有先见知名。
可是,他给自己的真相,却并不是全部的真相。
回到豆腐铺,叶霜默默坐了半晌,目光忽的在屋里四处搜寻起来。
杨康一直静静陪在他身边,见状问道:“你在找什么?”
叶霜道:“铜镜。”
“不必找了,没有。”杨康道:“你乖乖等着,我去买一块来。”
杨康走了,叶霜依旧默默坐着。
他正在一点一点梳理着心中的千头万绪。
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他要到哪里去?这些他前阵子还拿来问杨康的问题,如今却轮到了他自己。
既然他是陈玄风和梅超风的儿子,那他本该姓陈,为何父母会给他冠了个不相干的叶姓?
父母为何要弃他于不顾?
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所有的问题,只有一个人能够解答,那就是他的母亲——梅超风。
可是母亲现在又在哪里?她是否还活在世上?
不到一刻钟,杨康便回来了。
叶霜接过铜镜,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铜镜里映出他的脸。
叶霜喃喃道:“原来,我娘年轻时候是长这个样子的。”
他挽唇一笑,道:“阿康,我好看吗?”
杨康便答:“好看。”
叶霜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道:“阿康说好看,那便一定是好看的。我爹当年,一定是被我娘的美色迷倒的。”
杨康道:“嗯。”
叶霜笑道:“他们一定是深爱着彼此的。”
杨康道:“嗯。”
叶霜依旧笑道:“他们也一定很爱我。”
杨康道:“嗯。”
笑着笑着,叶霜看见铜镜里的自己哭了。
杨康温柔的将他拥进怀里。
叶霜紧紧的抱住他,“阿康,我要找到她,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杨康沉声道:“好。”
第25章 宠妻狂魔爱上我…24()
简单用了午饭,二人向冯默风打听了听风阁的具体位置,便偕同前往。
到了听风阁,自有小童引见。
小童将他们带到一间屋子里,便自行离去了。
屋中的摆设极为简单,只临窗摆了一张长桌,桌前放了两把椅子,而那位江湖百晓生,正临窗而立,遥望着远方风景。
只见那百晓生穿了一身红色长袍,面容俊美,玉冠束发,手持一把折扇,十分倜傥。
叶杨二人自顾在长桌前坐下,开门见山道:“我们有几个问题要请教先生。”
那百晓生亦行至桌前坐下,折扇轻摇,但笑不语。
叶霜遂拿出一锭银子搁在桌上,“我们知道规矩。”
百晓生便笑道:“问吧。”
叶霜道:“黑风双煞中的陈玄风是怎么死的?”
百晓生道:“黑风双煞在蒙古大漠遭江南七怪围攻,梅超风被七怪之首柯镇恶刺瞎双目,而陈玄风在杀了七怪之一的张阿生后,不慎被江南七怪的徒弟,当时年仅六岁的郭靖刺中肚脐,破了命门,一击毙命,可悲可叹。”
叶霜道:“郭靖现在何处?”
百晓生道:“蒙古,成吉思汗帐下。”
叶霜道:“黑风双煞中的梅超风现在何处?”
百晓生道:“死了。”
叶霜愣了片刻,忽的惨笑出声。
几个时辰之前,他刚被人告知亲生父母是谁。几个时辰之后,他又被人告知,他的亲生父母俱已不在这世上了。
刚刚升起的一线希望,瞬间便破灭了。
叶霜再次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杨康握住叶霜的手,替他问出想要问的问题,“怎么死的?”
百晓生道:“全真七子受铁掌帮帮主裘千仞蒙骗,以为东邪黄药师杀了他们的师叔周伯通,于是找黄药师寻仇,恰好西毒欧阳锋和梅超风也在场。欧阳锋趁着全真七子围困黄药师之时,以毕生功力偷袭黄药师,被梅超风洞察,生生替黄药师受了这一击。临死前,黄药师重新将梅超风收归桃花岛门下,梅超风向黄药师叩了三个响头,遂倒地不起,气绝身亡。”
杨康道:“欧阳锋现在何处?”
百晓生拿起桌上的银子,笑道:“银子用完了,若要再问……”
不等他说完,杨康丢出一锭银子给他,“只管答话便是。”
百晓生便道:“找到郭靖,便找到了欧阳锋。”
杨康转头,低声询问:“霜儿,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叶霜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
那百晓生突然说道:“两位与那黑风双煞是何关系?似是要替他们报仇?”
杨康冷道:“与你何干。”
百晓生无所谓的耸耸肩,“就当我没问,二位请便吧。”
从听风阁出来,两个人径直回了豆腐铺。
铺门却是开着的。
二人皆以为是遭了贼,进去时便做了防备。
谁知却是一个青年男子,正在收拾东西,见了二人,大方笑道:“想必两位便是张大哥所说来帮忙的吧?”
叶霜便知这就是豆腐铺原先的那位伙计了,于是道:“说是报恩更恰当些。”
“张大哥说了,如今两位再不欠他什么了,可自行离去。”男子说完,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叶霜,道:“这是两位这几日在此帮忙的酬金。”
叶霜正要推辞,突然想起什么,便改了主意,伸手接过银子收进怀里,道:“还要烦请小哥替我们向张大哥道一声谢。”
男子点头应了,二人自去收拾东西。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不过两件衣裳和一些这两天买来的小玩意儿,但还是打了两个小包袱,二人一人背了一个。
告了辞,出了豆腐铺,两人缓步行在街上。
杨康道:“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来,明日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