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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牙从我左手边捡起根胳膊粗细的树棍子,看了看上面的汗渍,瞠目结舌,好半天,才有点不太相信的问我:“来亮,不会吧?你咋拎了根树棍,把那纸人扔哪去了?”
柳叶这时候也意识到有些不对了,赶紧跑了过来,看了一眼树枝子,又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另外剩下的那个纸人,问我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这时候,我的脑袋里可真是乱了套了,说是一团浆糊也不足为过,我明明记得我捡回了纸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根木头棍子了呢?真他妈的见鬼了,这一路上我马不停蹄的往前跑。两手抓的紧紧的,不可能是中间弄掉了,难道这纸人还成精了?
看着呆若木鸡的大牙和柳叶,我只好把路上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大牙和柳叶听的目瞪口呆,不太相信的都打量了一眼那个纸人。
柳叶明显有些焦急,看了我一眼后,就开始埋怨大牙不该走的这么快,把我自己扔在后面。
大牙这时候也没了词,嚅嚅的解释说,以为天还没怎么黑。都来过一遍了,没想到会出什么事,谁寻思会有这么档子事,要是早知道,就一起慢慢走了,人多胆气足,也不至于出这回事。
我冲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都别相互埋怨了,趁着天没大黑呢,赶紧往回走走看吧,看看纸人还能不能找到,要不就算是爬上去也是白搭,没有这对纸人,这法事根本就做不了。
我也顾不上休息了,拎着那根木棍子头前带路,沿着来路往回找,这时候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谁也不敢大意,都紧紧的握着家伙,全神戒备。
天阳已经彻底的下山了,天地间像是罩了一层蓝布,已经有些看不太清楚了。怪石嶙峋,危峰兀立,就像是一只只趴在地上的猛兽,张着血盆大口,等着我们一步步送到近前,走了没有多远,就感觉有些心惊胆寒。
我感觉刚才这阵猛跑时好像是跑出了挺老远,因为上山本来不赶步,其实也就是跑了二百米左右。下山虽然是走着,但是速度比我刚才跑起来都要快了不少,走了差不多有十来分钟,大牙突然喊了一声,说是前面好像是那个纸人,然后用刀着方向让我和柳叶看。
我顺着刀尖的方向一看,立时就出了一身冷汗,那个纸人就在路中间横躺着。正是先前我掉落纸人的位置,根本就没有滚到树底下。
难道当时是我的错觉,误以为纸人滚下去了,还是这纸人自己又爬上来了?越想心里越发毛,到了现在,我也顾不上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把手上的另一个纸人往地上一放,然后单手持刀,屏气息声,蹑手蹑脚的就走了过去,就像怕惊到前面的纸人一样。
柳叶见我如临在敌一般,心里也有些紧张了,紧握着刀柄,一个劲的小声嘱咐我“小心点”,自己也是咬着牙,盯着趴在地上的纸人。
我走到近前后,用手轻轻的把脸朝下的纸人又给翻了过来,昏暗的天光之下,纸人的表情更显的阴森可怕,好像瞪着眼睛在盯着我,吓的我赶紧把它又翻了个角度,然后拎在手上,走了回来。
别看就这短短的几步,但我身上却实实在在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见走了几步后并没有什么不适,好歹才算放心了一些,这时候,我知道我千万不能表现出胆怯,我要是一慌,剩下的大牙和柳叶更没有主心骨了。
走到大牙他们跟前,我故意装成轻松的样子,抖了抖手上的纸人,然后冲柳叶笑了笑,这才让大牙赶快前方带路,这件事速办速决,完事后抓紧下山。
大牙也知道这事不能大意,见我拎着纸人并没啥不适,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吆喝了两声,原地调头,窜到最前边去了。
柳叶这回一直跟在我的旁边,默默无语,也不吱声,我本来想找个话题,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矛盾,不过,想了办天,也不知道该说点儿啥,最后冲她傻笑了一下,也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这回路上还很顺利,等到了野猪口时,我们总算是都长出了一口气。
柳叶是第一次来这里,看到这里的地势地形,很新奇,就四下张望着。
这地方,下辈子我都不想来了,刚刚缓过气儿来,就赶紧按立春的交待,开始布置了起来。我见大牙不死心的直盯着那窑坑,赶紧把他叫了过来,让他用铲子把别的小坑先都填平,给他找点事干,免得这家伙再控制不住自己,惹出祸来。
而我则小心的用香灰沿着那个大坑的外沿洒了一圈,在东北口留了故意留了个豁口,冲着下山的小路。
在豁口两侧摆上贡品和香炉,插上“引魂香”,然后一左一右把“金童欲女”摆在了两旁,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酉时也要过了,我冲柳叶和大牙摆了摆手,把他们叫了过来,告诉他们准备一下,马上开始。
见他俩很配合的站在我的后面,突然感觉自己倒真有几分天师道长的架子,抽出一沓烧纸点燃后,抓在手上晃了几晃,然后直接扔在了坑里,口里默念背了一路的咒语:“以月洗身,以夜修真,上仙辅我,上神佐形。左有六甲,右有六丁,前有雷电,后有风云,千邪万秽,逐气而清……”
好不容易把这段生涩拗口的咒语念完了,然后按立春告诉我的动作,左手抓着右臂,指尖指地,右手伸掌指天;而用左脚尖点地,右脚则快速的连跺了三下,赶紧给大牙使眼色,大牙在旁边心领神会,把早就折好的烧纸一把一把的从空中往坑里扔,铺了厚厚的一大层,最后放了一把火给点着了。
眼腾腾火光跳跃,闪烁不定,一明一暗的火光照在我们的脸上,显得有些死气沉沉,谁也没有一点表情,在这个节骨眼上,都是一脸严肃,就连平日一直嘻哈的大牙也难得正经板起了脸。
这把火足足烧了能有十多分钟,最后火光才渐渐变弱,而蓝烟则渐渐变多,眼瞅着就要灭了。
柳叶在旁边一直在盯着我,见我冲她微微的点了点头后,柳叶这才伸出中指,一闭眼,用匕首就扎了一下,顿时,血就冒了出来。
柳叶走到我面前,看了我一眼,然后手一伸,在我的两眉中间点了一下,又如法炮制,给大牙也点了一下。要是放在平时,估计我们早就笑喷了,可是现在这节骨眼是,谁也没有心情寻思别的了。
柳叶用手挤了挤扎破的中指,然后在纸马的身上画了个圈,接着又画了一条横线,从圈上贯穿了过去,然后把纸马直接推进了火坑中。
这纸马掉进火坑后,粘火就着,火光一闪,身上就起了火,只不过火苗并不是像先前那样是红色的,而是诡异的绿色,绿色的火苗窜起一米来高,烧的纸马“噼里啪啦”直响,看得我们都是心惊胆战。
而就在推下纸马的同时,柳叶接着快步就走到“引魂香”左右的“金童欲女”近前,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在金童、欲女的额头上也各点了一滴血,都能看出来,柳叶肯定是害怕到了极点,手哆哆嗦嗦的,差不多都是闭着眼睛点在上面的。
我和大牙在柳叶点完金童欲女之后,赶紧一起点着了早就铺好的烧纸堆,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天地自然,秽气分散”,连头也不敢抬,态度极其恭谦。
这里,从坑里突然的就乱起了一阵旋风,绕着坑底转了两圈后,这股风抖然间就大了起来,越转越粗,越转风势越大,顿时就把坑底的纸灰全都吹到了天下,一时间,天都好像变成了黑色,周围瞬间就暗了下来,遮天蔽日,暗无天光,我和大牙相隔也就三四米,竟然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这股旋风在坑底转了一阵之儿,就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感觉就像是疯了似的,最后终于奔着东北角的这个豁口,也就是我和大牙的方向就转了过来。风声中夹杂着不只是纸灰,也有很多砂土瓷粒,打在脸上,极其迅猛,真像是刀划的一样,疼痛难忍,估计肯定也是打出血丝来了,脸上火辣辣的直疼。
我和大牙根本不敢动弹,生怕手里的烧纸被炊灭,只能硬咬着牙坚持着,一边用手拢着火,一边不停的往上加纸。
突然就感觉“唰”的一下,一股阴寒之气从身边掠了过去,同时夹着一声刺耳的呼啸,也不分清这声音到底是怎么发出来的,就感觉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等到我们再回过神时,风已经消失了,现场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要不是满地的纸灰,真怀疑刚才像是在做梦。回忆一下刚才的情景,仍然是心有余悸。实在是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分钟了,赶紧招呼大牙过来把坑填上,然后尽快走人。
我俩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把这个大坑给平上了,尽管大牙瞅着那些瓷片仍然有些舍不得,但是他自己也知道,现在只能选择要命,不能要钱了。等把这里处理的差不多了,刚要准备撤退的时候,大牙突然捅了捅我,声音有些发颤的低声问我:“来亮,你看到那两个纸人没有?”
我一愣,这才注意到,那两个纸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
冷汗,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瞬间就淹没了全身。
第三卷 汗王宝藏 第十三章 灰色的记忆
等我们回到市里时。已经是快十点了。
整整一天都没消停,再加上晚上这一通忙活,我们个个都是腰膝酸软,人困马乏了。
柳叶把我和大牙送到楼下后,连车也懒得下,就打算直接调头往回走。
大牙一脚车里一脚车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柳叶,眼珠一转,低头含笑道:“妹子,你着什么急啊,不拖家不带口的?你看这长夜漫漫,也无心睡眠,今晚儿的月亮又这么圆,要不咱们就着夜色,吃点啥吧,聊聊天,谈谈心,不知小姐意下如何啊?”
柳叶没想到大牙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也被大牙给逗乐了,歪头瞅了瞅楼下的一长溜的大拍档。欣然点了点头。
我住的这地方,虽说不怎么繁华,但是好在是楼下守着海鲜市场,自然晚上的大排档也就有些吃的了,烤虾、烤扇贝、烤生蚝新鲜可口,小龙虾、香辣蟹味道纯正,在南三环这一片,要论是吃点有特色的东西,这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找了处相对安静些的位置,露天一坐,小风一吹,清凉的很,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总算是能把腿伸直了。
大牙张罗了一大圈,也不知道他都点了些什么,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顿夜宵的目的根本不在于吃什么,而在于说什么。只不过谁也没有点破,彼此都心照不宣罢了。
等着上菜的工夫,就闲聊着天,柳叶就问我们怎么无缘无故的跑到那么远的野山里去了。
我一听柳叶问这个,心里也琢磨,这事总不能和她说,我和大牙就是因为天太热没地方待,纯粹就是瞎玩去了,真要是这么说,一是柳叶未必能信。整不好再以为我们故意要瞒她什么,误会更深;二是这么说,显得我们俩大老爷们整天啥正事都没有,再让她小看。
没办法,最后还是把骗于麻子的那一套又搬了出来,谎称是刚好有朋友需要一对石狮子,我们这才去那边帮着淘一对,顺路就去山上转了转,不成想,就惹上了这些麻烦事。
柳叶听我说完后淡淡的笑了笑,这一笑也不知道是猜穿了我的谎话还是本来就是无意的。我倒是被她这一笑,弄得反倒是有些局促不安,现在总算是知道了,说谎话最大的压力不在于能不能骗住别人,而在于能不能先骗了自己。
大牙在旁边一直在盯着我们俩,听我俩说了两句话后,在旁边大嘴一撇,把话头拦了过去,拿腔作调的说:“唉哟喂!你们这是学术交流呢还是领导座谈哪?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家伙整的,一问一答。客客气气的,挺融洽地呗?你说你们整那些臭氧层子干啥,瞎客气个什么劲儿啊。”
说着用手指了指我,然后对柳叶说:“要说来亮这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那人死要面子,犟的像头驴似的,你也用不着挑他的理。再说,当初那事也不是啥大事,当时大家心情都有点毛燥,就是个误会,要我看哪,这舌头没有不碰牙的,过去就过去得了,别逮着个屁就嚼不烂!”
柳叶听大牙说完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大牙,估计也觉的大牙这话说的有点粗,但是也没有作声,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大牙就是一愣,只好接着劝柳叶,说是杀人不过头点地,还非得让一个大老爷们亲口和你说声“对不起”才行吗?有啥大过节啊,都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咋就非盯着这头不放呢,实在不行,让来亮给你叩一个总该行了吧。
柳叶一听,抬起头来赶紧连连摆手,不迭声的解释说。她不是那个意思。
这反倒是把我俩都给弄糊涂了,不知道柳叶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平时也没见柳叶这样,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总是欲言又止,欲语还休的,根本就不像她的性格,有点奇怪。
柳叶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刚才的举动有些矛盾,苦笑了一下,看了看我俩,这才开口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现在还有些想不明白。要说这事,其实也不能怪来亮,这几天我也在家也琢磨了好几天,我倒是觉的来亮说的挺对的,肯定是有人在不断的透露着我们的行踪。”
“啊?你说啥玩意儿?”大牙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没有听清,一脸不解的盯着柳叶。
柳叶叹了口气:“嗯,我是想说,或许来亮并没有冤枉我,的确是我连累了你们。”
我一听这话,也有点坐不住了,虽然我一直都有些怀疑柳叶,但是听柳叶自己也这么说,我确实还是有些意外。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但肯定没有胜利后的那种喜悦,说不出来是遗憾还是伤感,看着柳叶,心里乱成一团。
柳叶说完这些后,喝了一口水,摇头无奈的笑了笑,接着告诉我们,她虽然没有直接出卖我们,但是这事估计和她也脱不了干系。她自己心里很清楚。三个人里面,只有她才有可能泄秘。本来她也想找个机会和我们好好的谈一谈,但没想到突然发生了这件事,择日不如撞日,索性就趁这机会谈开了得了。
我听着像是话里有话,就问柳叶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为难的事可以说给我们听听,兴许我们能帮上什么忙也不一定。
柳叶冲我感激的笑了笑,然后说还是先听她讲个故事吧,或许听完后会有些帮助。说完这话,柳叶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口讲了起来。
她说有个小女孩,她从小就只知道妈妈,自打生下来就没有爸爸。自从懂事起,她就经常听到邻居们的各种各样的闲言碎语,甚至都不让自家的孩子和她玩。
在她的思维中,家庭除了妈妈就是自己,根本就没有爸爸这个字眼。
在她的记忆中,过两年差不多就要搬一次家,最后连她自己也记不清到底搬了多少次家。从小到大,全家的生活只是靠她妈妈做些小本生意的微薄收入,日子过的自然是捉襟见肘,穷困潦倒。
每次她只要问她妈妈,为什么她没有爸爸时,她妈妈都会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她有爸爸,只不过她爸在她没出生时就死了,除此之外,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了,然后总是告诉她,虽然她没有爸爸,但是有妈妈。
她的童年、少年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长大的,没有朋友,也没有亲戚,除了她自己,能和她说话的只有她妈妈,她从小就习惯了寂寞。学会了享受孤单,学会了自娱自乐,学会了和自己聊天,也学会了什么事都要靠自己,懂得如何照顾自己。
从小学到初中,然后从初中到高中,最后到大学,十几年也就这么过去了。在她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她妈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只盒子,交给了她,让她以后自己留着,说这是她们家祖传的,是她爸爸以前留下来的,让她自己留个念想。
我自然知道这故事说的就是柳叶自己,盒子里装的也就是珠子等物品,听柳叶幽幽的说着这些心酸的往事,我心里也是黯然神伤,有些不得劲儿,眼圈竟然都有些泛红了,实在是没有想到柳叶的童年竟然如此灰暗。
现在回想,怪不得每次我和大牙一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她都眉开眼笑的在旁边听着,就只是笑,也不搭话。想到她一个人这么多年也没有几个朋友,好不容易和我们混的有些熟了,又让我给气跑了,我心里实在是有些惭愧,真想紧紧的抱抱她,纯粹的友情,纯结的拥抱。
大牙也是一样,眼神也有些湿润了,埋怨柳叶为什么不早说,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朋友,就算真是她泄漏了秘密,我俩也不会怪她,就认定了她这个朋友了。朋友之间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理解、宽容、默契。无需相见,只求相知;无需多言,但求会意。
大牙这几句肺腑之言,竟然把柳叶给说哭了。
柳叶在我们面前这一哭,我一下子就慌了神,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劲,赶紧冲大牙一个劲的使眼色,让大牙发挥他的特长,想想办法。
别看大牙平时捂捂喳喳的,到了现在也是不比我好多少,瞪着眼珠子,大嘴一咧,也麻爪了,嘴像上了锁似的,根本就不吭声了。
柳叶掉了几滴眼泪,赶紧用手擦了擦,梨花带雨的冲我俩笑了笑,说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出卖我们,也是打心底把我们当成朋友,所以在二龙湖时,才会莫名其妙的生了那么大的气。可是后来回北京后她自己一个人好好的想了想,才觉的事情未必就是表面上这样,也许我并没有冤枉她,她也并没有受委屈。
等她想明白后,她马上就给她妈打了个电话,问她妈是不是把她的事情讲给别人听了?
见我和大牙有些不解,柳叶这才反应过来,告诉我们,她每天差不多都会和她妈通电话,虽然没有告诉她妈这些珠子背后牵扯的这些事情,但是她什么时候离开北京,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妈基本上都是一清二楚。
大牙听到这儿,歪着脑袋看了看柳叶:“妹子,你是说,是你妈,不,应该是‘阿姨’不小心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柳叶又摇了摇头,对我们说:“坦白的讲,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保证我自己没有对外人说起过,除了我们三个以外,最了解我们行踪的只有我妈了,所以我才想到问我妈是不是在和别人聊天时聊到过她。”
“那结果呢?”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有些意外,忍不住的问了一嘴。
柳叶叹了口气:“我妈刚开始还有些吱吱唔唔,不过见我问的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