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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半夜醒来的伊明,却没有能那麽容易入睡。还记得梦中的情景,小礼堂的讲座上,自己注视著嘉慧,嘉慧却笑吟吟地看著前方。散场时,去找她,却看到她轻轻地依偎在一个背对著自己的男人怀里,然後抬头对自己笑,说道,伊明,再见!
心里很难受,闷闷地痛。只能不停地问,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脑海中,却是下午所看到的情景与梦中的情景不断地交替,梦和现实有不同,但相同的是嘉慧在另一个人的怀抱里的样子。
许是夜半人真的比较脆弱,伊明觉得胸口真是痛得难受,痛到自己一个人无力承担。转头,有泪水滑过,无声地落入柔软的枕头。
“阿哥……”伊明轻轻地唤,手也探了过去。
睡意朦胧地李云歌听到伊明似乎在叫自己,还未睁眼,就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一只手,轻轻地抓著自己的手臂。
李云歌的睡意一下子就没了,睁开眼,迟疑地问,“伊明?”听到伊明轻轻应了声,李云歌转身去打开自己这边的床头灯。灯光乍亮的时候,李云歌回头看到伊明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而後闷闷地说:“阿哥,把灯关了吧。”
李云歌听到些微的鼻音,还有伊明眼角折射出微弱光线的水迹。一刹那,心有被锐物划过的感觉。
依言关了灯的李云歌,慢慢躺了下来。静静的夜里,李云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身体靠了过去。伸手把人揽入怀中,他明白了为何下午初见时,伊明就那样地“投怀送抱”了。
伊明把头靠在那个温厚的肩膀上,黑暗中有人可以这样依靠著,心里的委屈就一点一滴慢慢地流淌出来。没有了遮挡,没有了顾忌,那委屈慢慢地呈现水漫金山的架势。李云歌左手揽住伊明,右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著,却什麽都没有问。
哭泣的确是人疏解情绪的渠道,心里的委屈一点点地消失之後,伊明在逐渐的放松之中又慢慢地睡了过去。
李云歌听著耳边低低的啜泣转成缓缓的呼吸之後,苦笑了下。慢慢摸到床头的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下调到18°。毕竟紧挨著一个温热且肖想许久的身体,倘若不降降温,那可就真的是永夜难消了。
在手机铃声中醒来的李云歌,摸索著接通了电话,听筒里传来杜云辉调侃的声音:“日已高起,该早朝了!”
操!李云歌开始有点後悔当日对这个明显不是善人的家夥说了实话。“知道了,15分锺後,餐厅见!”
被身边的动静搅得有点迷迷糊糊想要醒来的伊明,察觉到似乎有一片羽毛轻轻擦过自己的额头。而後,身边又安静了下来。伊明动了动身体,刚刚微微颤动的睫毛就又老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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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歌看著动了动,然後又呼呼大睡的伊明,暗暗笑骂了句,小混蛋。
轻轻把手臂从伊明的头下抽了出来,李云歌心情不错地去洗漱、换衣服。一切整理好之後,还有5分锺可以下楼。
李云歌走回床前,拍了拍伊明。伊明慢慢睁开眼,看到李云歌微笑著对自己说:“我先去六楼的餐厅,你的衣服昨晚拿去洗了,一会儿会送过来。你等下去六楼找我们!”
起床洗漱的伊明,在看到卫生间里头挂著洗过的自己的内裤时,再看了看自己身上,一下子脸就红了起来。昨晚怎麽洗的澡不大记得了,但肯定不是自己独立完成的。
那那那那……伊明忙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扑灭脸上著的火。
等到伊明去了六楼,看到李云歌的那一刹,不由得又一下子脸红了起来,脚下也停顿了一下。
看到这情景的杜云辉,凑近李云歌,低低地说了句,“圣上,您够厉害的啊,怎麽让小陆同学看到您就脸红了!”
李云歌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伊明,招手让他过来。然後同样对杜云辉低低说了句:“杜爱卿想要试试看!”
杜云辉一挑眉,看了他一眼,微笑著慢慢地说:“原来啥也没做啊!太宗遗训,发展才是硬道理!”
李云歌回了他一句,可持续发展才是硬道理。伊明听到了最後几个字,理所当然地认为两个人是在商讨自己公司发展的事情。
吃过早饭,李云歌打发司机和杜云辉一道回去了。
伊明疑惑,“怎麽不和阿哥一块儿回去?”杜云辉听到这话,起身的时候拍了拍李云歌的肩膀,表情颇为不同情。
李云歌很胸有成竹地笑:“辛苦杜副总了。”
五
“我想在这儿多呆两天,伊明陪我转转?”李云歌在酒店门口送完杜云辉,就转头问身边的伊明。
“好啊,阿哥想去什麽地方玩儿?”这个时候自己所信赖的人就在身边,伊明打心底里觉得高兴。而且,嘉慧的事情还堵在那儿,他也不愿意就回去学校。
看著轻笑著的伊明,李云歌觉得果然是豔阳高照,天高云淡。也不知道谁前几天一直抱怨这该死的火烧火燎的太阳。
“要不,我们去对面吧。那小岛上没有汽车,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一定很舒服!”伊明真诚地建议。
“好啊,你是地主嘛,自然听你的。”
“噫,我是地主,那你就是我的长工了……”伊明大笑。
“是,少东家,咱这就走吧!”李长工後退一步,等少东家先走。
陆伊明作势往前迈了迈方步,然後就撑不住回头笑了起来。“阿哥,别闹了!”
看著眉眼干净的伊明笑得山清水秀的模样,李云歌心里长长舒了口气。也快步走了上去,和伊明并肩往地下道走去轮渡码头。
凉风习习,耳边有自己不大听得懂的当地方言,还有出来旅游的人,船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人。李云歌看到船上的提示,楼上有座位,但看身边的人都宁可站在底仓,便不解地问伊明。
“哦,这船到对岸不过5分锺左右的时间,楼上却还是要收一块钱。所以大家宁可就这麽站一会儿。”伊明回他。
李云歌点点头。
“而且,这样就能保证船的重心靠下,多稳当。中国人就是聪明!”伊明笑了笑,“不过这是我们老板上次带外教来的时候跟那些老外说的,可不是我自己想到的。”
李云歌笑了笑,这个老实孩子。
到了岛上,果然处处浓荫遮天蔽日,又有海风不断吹来,舒服得很。
伊明来这个岛上已有数次,便问李云歌:“阿哥想买东西送人麽,还是只要看看风景。”
李云歌看著伊明认认真真地充当起向导来,便一笑,“随处走走就好了!”
“哦,那我们就别顺著大路走了,走走那些不大有人走的小路!”伊明说著,果然和那些明显是来观光的人走了一个不同的方向。
李云歌什麽也没有说,直接跟著伊明往另一个方向走。果然,越走,人越少,耳边居然一直都有啾啾鸟鸣。看著斑驳的光影在路上不断地跳动,李云歌一时间觉得就这麽一直一直走下去也是好的,只要身边有这个人。
“阿哥,你结婚了麽?”安静的四周,伊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真实。正神游的李云歌恍神过来,看到伊明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步一步後退著走,正等著自己的回答。
“哦,没有……”李云歌缓缓地说,“当你心里有了一个确定的人,怎麽会跟别人结婚。”
不知道为什麽,伊明总觉得阿哥的语气里头有那麽点……幽怨?
“那就和她说啊,我阿哥这麽优秀的人,还有追不到的人?”伊明眼睛亮亮的,拍了拍李云歌的肩膀,一副鼓励的模样。
“不能说,也……说不得……”
“不能说?”伊明低头沈吟了下,猛然抬头:“阿哥你喜欢上了有夫之妇?”
噗……咳咳……李云歌正喝的水一下子喷了出来,手里的半瓶矿泉水也抖出来不少!
“难道被我猜中了?”伊明大惊。
李云歌有点胸闷气短。
李云歌视线飘过身边一脸小心翼翼的陆伊明,小东西还时不时地偷眼看自己。他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露出生气的表情,还是应该露出难过的表情,或是应该露出好笑的表情。
伊明安安静静地走在李云歌身边,看他半晌什麽话也不说,脸上又什麽表情都看不出来。不由得後悔自己刚刚一时间没能忍住。
“嗯……那个……”伊明犹豫著开口想要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唉……李云歌长长地叹了口气,伊明吓了一跳。
“伊明,你曾经很长时间地喜欢一个人吗?”李云歌停了下来,顺势找了路旁的一个石阶坐了下来,然後示意伊明也坐下。
伊明听到李云歌的话,心里不由得一阵抽痛。
“阿哥,我曾经喜欢她……不是曾经,现在都还是喜欢她的,已经五年了……”伊明迟疑地、低声说出了自己堵在心里的那些话,而声音是慢慢低下去了的。
李云歌静静地坐著,直视前方。不催促,也没有安慰。
总算引著他开口了!
不过,五年,比起自己来还是差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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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我大三的时候,她入学。乖巧可爱的样子,很多人都喜欢她。後来出去烧烤的时候刚好在一组,听到她有很多很奇妙的想法,总觉得像那样,一直听她讲话都是好的。”想到初相识的时候,也是这样的9月天。伊明看著远处的海,脸上露出了平静的微笑。自己麽,总不习惯在众人面前多讲话,因此人多的时候,总是静静地听别人讲话,了解每个人不同的想法,就像是在看一出精彩的戏,而自己又在其中,那种感觉很奇妙。
李云歌看著笑得沈醉的伊明,也微笑了下。少年情动时的干净和美好,让人看了总是会跟著微笑。
“最初,她也说喜欢我性子沈静,愿意听她讲话。”伊明继续说著,那时候的她和自己,每次出去玩,嘉慧总是一路嬉笑不停,像个可爱的小鸟扑棱著翅膀在自己的身边飞舞,然後和自己讲她心里头总也冒不完的奇思妙想,自己呢,爱上这样的感觉,总是会微笑著看她。而後,她会笑啊笑的从後面扑过来,双手圈住自己的脖子,轻轻地跳上来,两脚也攀住自己,像个小小的无尾熊,自己会小跑一段,嘉慧则两手张开,在身後大大地笑出声音来。
在那些时候,心里想到的都是她和自己的未来,或许有了孩子,也是这样一路嬉笑的,有她,有自己和她的宝宝,心里是认定了她的。
“可是,我昨天下午去找她的时候,却在她们楼下看到了……”伊明两手抱住了头,就在她们楼下,看到了嘉慧微微地低头,手被另一个男人握住,而後靠在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怀里头。
再想想最近一直听到嘉慧在说自己不够关心她,或者有时候在一起去明显走神,或者有时候听到她说年少轻狂而不考虑现实,那时候还以为她反思彼此的情感是为了更好的未来,或许真的是更好的未来,但不是她和自己的未来。
李云歌静静地听著他把心里头的话慢慢地都说了出来,把手里拎著的另一瓶水递了过去,而後右手伸出揽住了他的肩膀,用力抱了抱。
“伊明,你知道这人生在世最难的是什麽吗?”李云歌看著前方,轻轻地问了一句。
啊?伊明讶异地看了看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安慰自己的吗?
“其实最难的就是两个人的相爱和相处。”李云歌转头看著伊明。
有……这麽难麽?伊明疑惑著。
“两个人,本来并不熟悉,并且多年下来形成了彼此的习惯和性格,一时间却成了最为贴近的人,其间的不适应甚至由此可能产生的龌龊都是太正常不过了。”李云歌感叹著。
“不同的性格,在一起的时候,称之为互补,要分手的时候,却是性格不合。洒脱不羁的想法,在一起的时候,认为是个性,要分手的时候,却是不够成熟。”李云歌继续说著,“这实在是一个太过高深的课题,穷尽人类的智能,也还没有人解决过。”
李云歌揉了揉伊明的头发,“小东西,你不过是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这并不能对你有任何的否定,你在烦恼什麽?”
伊明睁大了眼睛,从来不知道失恋是可以被人这麽条分缕析的,伊明摇摇头,“阿哥,你……”
李云歌看著一脸惊奇的伊明,大笑,而後起身,把伊明拉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伊明看著自己身边这个笑得坦然而自信的人,心情也跟著好了起来。“嘉慧,倘若你要的更好的未来不是我能给你的,我愿意你能找到那个可以给你的人!”
下午,李云歌陪著伊明回去他们学校,毕竟在任何一个地方,高校几乎都可以成为一个风景区,尤其是这个号称全国最美丽的学校,去看看也是不错的。何况,这里是伊明每天每天学习生活的地方。
“嗯,也是我战斗和工作的地方。”伊明如是说。
“是,所以我特地来瞻仰瞻仰。”李云歌如是说。
伊明打开了房门,拖了椅子给李云歌坐,把从酒店带回来的自己的衣服拿出去晒。伊明拿衣架的时候,不由得脸又红了。脸红的时候,暗暗下了决心,以後千万不能喝醉。
李云歌看著脸忽然间红红白白的伊明,再看他拿出去晾晒的东西时,决定还是目不斜视的好。
走在大学校园里的李云歌,看著身边肆意青春的男生女生,心里下了个决定,太宗遗训不是用来供奉的,就算是加了个可持续,基础也还是先发展。
翌日傍晚,伊明送李云歌去车站。
李云歌坐在车上,隔著玻璃看著站在夕阳中的伊明,这个长眉细眼的男孩子,一舒眉,天清地朗;一弯眼,云淡风轻。
李云歌又文艺腔地感叹了下,果然是有他时,春自生。
伊明微微抬头看著跟自己挥手道别的李云歌,心里头有一丝丝的离愁别绪。失恋的痛苦,因为他的那些话,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一片愁云惨淡,虽然还是对那一份长达5年的感情有不舍,但心底里不再是自己的努力被人否定的感觉,他实在是庆幸能在这个时候重逢。虽然有些令人脸红的事情发生,但他毕竟是自己可以依赖的阿哥麽,他不是别人!
回去後的李云歌,开始经常和伊明联系。
发展才是硬道理麽!
自己的暗恋不能总是处於地下状态,是见光死还是太阳下开花结果总要试试看。最初是因为他有了女友,第三者的身份是李云歌所鄙薄的,而且自己当时的能力也未必就足够承担这麽一份显然不轻松的感情。而现在,正是最合适的机会。
机会,这是个多麽美好的字眼。尤其是对李云歌而言,有机会不利用,那就是浪费。而他一向厉行节约,反对浪费。
失恋後的伊明,的确需要这种关心。
渐渐地,习惯了临睡前听到李云歌温柔而低缓的声音。不过,这厮的这个语调只对著伊明才会有。平日里,杜副总早就习惯了他雷厉风行的语调和做事方式。偶尔有一次下班晚回去,看到李云歌的办公室还亮著灯,推门的那一刹那,听到李云歌在对著电话讲:“论文是重要,但也不要拿健康做代价。乖,快去睡觉!”
杜副总搓了搓胳膊,心道,得通知物业注意空调温度了!
七
伊明已经研三了,换言之,要考虑毕业的事情了。论文,工作,或者继续考博,都是大事。导师说了,论文不好好写,他这一关就休想过。
导师的严格在学院里是尽人皆知的,他会在众人面前问你为论文准备了多少资料,看了多少,做了多少笔记。
伊明曾经亲眼见过一个读博的师兄被导师骂得好一个狗血淋头,只因为师兄论文的引用资料没有达到导师的要求。所以,想要摸鱼的话,他们导师笑得很亲切地说,那是一种很正常的态度。只是,如果想要这样就能通过,导师继续笑得满脸跑牙齿,在一个没门没窗户、严丝合缝的空间里,那实在是一个太过美好的理想。
伊明每每想到他们导师的笑,就会激灵灵打个冷颤。
如此一来,伊明就把大量精力放在了论文上。而每晚10点锺,李云歌会准时打电话来。伊明有时候会接完电话继续奋战。毕竟,深夜的校园安静得很,而且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事情会来打扰。或者,用他们楼里头那些夜猫子的说法,这是一段完整的时间,没有国际流行的碎片化,适合用来做学问。伊明就这样慢慢地养成了日夜颠倒的习惯,开始和不少人一起过美国时间。
慢慢地,早晨从中午开始就形成了习惯。
这麽著过了一个多月,伊明所收集的资料也差不多了,对资料的整理笔记也做了有3万字余。大纲拟了出来,导师过目之後,说不错,有主线,有逻辑。
这话就他们导师而言,那已经算得上是不小的夸赞了。伊明得意之下,就和另外几个虽然不是美国公民却过著美国时间的家夥,通宵斗地主。
斗至天将熹微时,那个额头通红(被弹的)的地主打了个冷战,骂了句,直娘贼,连老天都跟著欺负本老爷。而後从对面小贫农的床上拉了毯子裹了裹。
天亮时,果然降温降了10°之多。除了那个裹了毯子的地主,午饭之前,其他人都光荣病倒。头疼,流涕,喉咙沙哑,全身酸软,伴有体温明显升高。於是没有病倒的地主开始轮流伺候几位贫农喝药喝水。边伺候,边高唱社会主义好。
病倒了的小贫农笑眯眯地摸著地主的头,“有觉悟,有前途。晚上去打地瓜稀饭,还要乌江榨菜,榨菜要榨菜丝,不要榨菜片。”
地主一边摇头一边感慨,“三座大山,三座大山,我要穿越回封建时代!”手里则老老实实地拿了三个人的饭盒去排队打稀饭。
吃了晚饭的三位贫农,指示地主老爷继续奉药奉水,药是白加黑,水是顶滚的开水。然後出门替哥儿几个踅摸个片子回来看。地主老爷出门之後,这仨贫农在这一次该喝白片还是黑片的问题上,出现了意见分歧。
小陆同学和另一个贫农认为既然人家是两个白的配一个黑的,那显然是早上、中午喝白的,现在晚上了麽,当然要喝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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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眯眯的小贫农认为,人家这麽配是给过北京时间的人参考用的,对於他们这些过华盛顿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