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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霂又陪着众人出去喝了一回酒,喜娘和其他人也都退出去了,秦浅实在撑不住,斜倚在床边打盹儿,却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直到有人轻轻拍秦浅的手臂,她才揉着眼睛醒过来,忙了一天也没有喝水吃东西,睡了一会儿更是口干舌燥,秦浅哑着嗓子继续合眼道。“喝茶。”
没一会儿就有一只茶碗塞进秦浅手里,秦浅接过来,像白镜平时那样,一仰而尽,喝了之后才发现不对,苏果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笨拙,居然端了一碗冷茶来给她。她眨眨眼,看向身旁,发现竟是全然陌生的地方,这才想起这里已经不是西院,更不是老宅,是她的新房!而此时,正是她的新婚夜!
秦浅惊得要跳起来,被袁霂扶住,还带着笑低声问道,“还喝么?”
虽然嗓子还是干涩难耐,秦浅却慌忙摇头,自己居然睡得那么熟,连袁霂进了屋都没察觉,甚至……还使唤自己的新婚丈夫去给自己倒了茶!
袁霂似乎看出秦浅的窘意,微笑着松手道,“这些天劳累了,歇歇也是应该。”
秦浅一时紧张的说出话来,她还是头一回跟袁霂在一个屋里,离得这么近说话,他已经换下之前的大红衣衫,随意的穿了件家常的衣服,头发也垂了下来,秦浅头一次见袁霂如此随意的模样,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大礼服毕竟还是厚重,这样紧张之下,秦浅渐渐冒出汗来,她慌忙掏出手帕,轻轻按自己冒汗的鼻尖,因为想起自己擦了很厚的粉,她并没敢用力,只是轻轻地蘸了蘸,却被袁霂按住她的手,将手帕抽出来道,“还是去那边洗洗脸吧。”
他见秦浅还在原地发愣,忍不住笑了道,“之前差点都认不出你来。”
秦浅这才明白袁霂的意思,是说自己脸上的妆容太过浓艳,她也觉得脸上怪难受,这会儿又不好再叫丫头们过来伺候,便走过去沾着盆里的凉水,勉强把脸洗了。
袁霂也跟着走过来,看秦浅擦干了脸,一面点头道,“这才对,方才简直不敢看你的脸。”他说着,面上还一片严肃认真,甚至点了点头。
秦浅见他这么说,也稍稍放松了心情,微嗔地瞪了袁霂一眼,引得他笑意更浓。
“晚了。”袁霂伸手拉住她,往床边走。
秦浅心里咚咚直跳,下意识地挣脱了袁霂的手,支支吾吾地道,“这会儿,天……还早……”
“不早了,早就黑了。”袁霂指了指窗外,低笑着道,像是在笑秦浅的借口太过蹩脚。
秦浅偷看了一眼窗子,果然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她有些脸红,再偷眼看袁,屋里烛火摇晃中,他地一向淡然的笑居然显出些耀眼地感觉。
袁霂也不再拉她,自顾自地坐在桌边对秦浅笑道,“一定饿了吧,咱们先吃点东西。”
这句话倒是正中秦浅的下怀,昨晚虽然二老太太也细细跟她说了一回,可她又羞又窘的,迷迷糊糊的听了个似懂非懂的,这会儿正犯愁,又觉着紧张,袁霂这么一说,她立刻放松下来,笑着坐在了袁霂身边的凳子上。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失败的下半夜
也不知是因为袁家的饭菜味道比较合口,还是因为已经饿了一天,秦浅看着一桌的酒菜,胃口大开,荤素干果点心,居然全都吃着顺口,甚至觉着酒都格外甘甜,袁霂显然没有她的热情和食欲,只是提着筷子随意吃了两口,便专心照顾秦浅,他看上去一向有些清冷,做起这些事情却像是再自然不过一般,秦浅心里发甜,看着袁霂一面帮她倒酒,一面又替她夹了菜放进碗里。
秦浅却猜不到袁霂此时心里的想法,秦浅本身年纪就不大,衣服又素净,卸了妆更是显小,稚嫩得像个小姑娘似的,她还是有些紧张,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好,便低头乖巧的吃饭,袁霂照顾的很周到,她几乎不用自己夹菜,光碗里的东西都吃不完,看着她娇憨可爱的模样,偶尔抬眼,水汪汪的眸子又是全然信赖地看着自己,让袁霂暗地里叹了口气。
家常小衫单薄,换衣服的时候觉着热,坐下了就有些凉,好在几杯酒下肚,胃里渐渐暖起来,身上也舒展开了,秦浅平日本就是不喝酒的人,如今被袁霂劝着喝了几杯,不胜酒力之余有些微醺的感觉,面上也泛出红晕,映着烛火,总算显出几分动人的韵致,袁霂看在眼里,笑容更明显,举杯和秦浅轻碰了一下,赞道,“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
秦浅被他说得有些害羞,却因为吃了酒,胆子大了起来,娇嗔着道,“方才不是还说我见着吓人?”
“之前瞅着的确是有些吓人。”袁霂点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可这会儿瞅着,却像是顺眼了许多。”他看着秦浅红润的面色,终究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划过秦浅的脸颊,滑嫩的触感让他微微眯了眼。
秦浅被吓了一跳,面上更红了些,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也不知是酒意壮胆还是别的什么让她灵机一动,板着脸轻哼一声,扬着下巴对他道,“今子与我游于形骸之内,而子索我于形骸之外,不亦过乎?”
这是用了庄子的句子,本来引了没错,是说两人应该心灵相通,责袁霂挑剔她的外表,可这话,在这窄小的新房里说出来,似乎就有了无限的旖旎意味,秦浅话音刚落就觉出不对,感到周身的气温似乎变热了些,她有些不安地挥手扇了扇,想挥散些不知哪里来的热气,又低头咬着糕点,不敢看袁霂。
袁霂的眸子变得有些深,不错眼地盯着秦浅将碗里的东西默默吃完,又耐着性子和她饮了一杯酒,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对秦浅笑着道,“吃饱了吗?”
秦浅喝得有些晕乎,跟着他笑了,乖乖点头道,“吃饱了。”
袁霂也满意地点点头,伸手将她手里的碗筷抽出来,随意搁在桌上,拉秦浅起身道。“那咱们换个地方说会儿话。”
秦浅一时不察,被袁霂抓着手往屋里走。她这会儿酒意上涌,正感觉醉意美妙,也忘了害羞,随着袁霂一并坐在了床上。
“热不热?”袁霂体贴地问道。
秦浅傻乎乎地点了点头,喝酒出了一身细汗,这会儿正觉着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她轻轻扭了一下,却半天都解不开方才自己打的结。
袁霂看着自己的新媳妇醉了酒,红着脸,又因为着急,鼻尖上冒出汗珠。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摁住她,凑近了些,像是贴在她耳边一般道。“我来帮你。”
说着便伸手到秦浅腰间,他双手环过秦浅的腰,像是把(她抱进)怀里一般,凑近的体温让秦浅恢复了些神志,抬眼(见袁霂的)贴近吓了一跳,酒意似乎散了些,讷讷地道,“还,还是我自己……”她说着差点咬了自己地舌头,这就要到脱衣服了么,秦浅眨眨眼,努力让自己有些晕乎的神志清明些,回想起二老太太说过的那些羞人的话,秦浅咬着唇,忐忑不安地看着没有搭理她,埋头与衣带纠缠的袁霂,暗自祈祷他慢些解开。
袁霂平日性子别扭,不喜欢别人伺候,穿衣都是自己来,因此并没有秦浅想象中那般笨拙,轻车熟路,三两下就解开了秦浅的衣带,她穿了丝料的内衣,瞬间便滑落了大半,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袁霂低下头轻轻吻了她一记,让秦浅微微抖了一下,又不知怎么,镇定了下来。
这人,就是她今后要相伴一世的男人了,她该全心信他才是,就像是全心相信亲人一般,秦浅眯眼瞅着袁霂的面庞,想起年少时曾经在一起的时光,那时候袁露还在,秦焘也还轻狂,几个年轻人单凭着勇气和执着一路跋涉,在泥泞漆黑的夜里行走,一起说话聊天,甚至秦焘还意兴飞湍地高唱了自己填的词,经历了那样的一夜,又经历了后来的动荡不安,虽然后来见面少了,眼前的人却一直守着自己,无论是从秦熙那边带话,还是袁霜那里传信,眼前的人从没有片刻离开过她身边,秦浅的眼神变得软软的,袁霂见她的样子,也停了动作,安静地看她,秦浅狂跳的心渐渐沉静下来,终于露出带着羞意的笑容。
那笑容像是在邀请,袁霂忍不住伸手搂着秦浅的腰,然后缓缓将她收进了怀里,像是想用力抱紧,又因为珍惜而不敢将力道放的太重,他埋首在秦浅的颈间,呼吸吹拂在她的脖颈处,痒得秦浅缩了缩脖子,却也有些贪恋他带来的温暖,没有挣扎的柔顺靠在袁霂的胸前,袁霂因为秦浅的动作,气息粗重了些,扭头往身后轻轻一扯,秦浅只觉着光线一暗,纱帘便放了下来。
秦浅借着酒意,大着胆子顺势倒在床上,袁霂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下来,落在她的脸上,顺滑又柔软,搔得秦浅有些微微发痒,她放松了身心,醉眼看着袁霂倾身下来,害羞地闭上眼,只觉得耳根子烫得灼人。
天不遂人愿,袁霂之前一直担心会有事,如今在他终于放下心来享受新婚夜的时候,该来的终于来了。
没等袁霂碰到她,外面就忽然传来响动,似乎是有人大声喧哗,袁霂顿了顿,似乎想装作没听见,继续俯身下来亲吻秦浅,却没想到声音越来越大,像是不吵醒人誓不罢休一般,原本有些情迷意乱的秦浅终于听到动静,回过神来,猛地睁开了眼,正对上袁霂懊恼的表情,她本该害羞,却不知怎么回事,“扑哧”笑了出来。
袁霂见她如此,更是沮丧,张口作势要咬她裸露的肩膀,秦浅吓得一缩,却仍没躲过袁霂的唇,他并没有舍得用力,亲吻在了上面,又流连了一会儿,终于依依不舍地在敲门声中坐起身来,轻轻摸了一下长发披散、媚眼如丝的秦浅,叹了口气。
第一百二十七章 困境
秦浅红着脸,将衣服重新穿戴整齐下了地,就听见外面吵闹声渐进,然后是忙乱的下人,所有袁家的下人俱都面色肃穆,如丧考妣,很多人甚至是红着眼圈的,秦浅正看着众人发怔,苏果惊慌失措地跑来,对秦浅道,“刚,刚从城里传来消息,皇上……”她显然有些惊吓过度,一时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之前被打断时,秦浅心里便已经有了计较,如今听苏果说,还是忍不住眩晕,她不敢流露出什么,对苏果点点头,也难怪这些人会如此悲痛,皇帝一旦去世,第一个倒霉的便是端王,这些签过卖身契的下人也都是逃过的。
秦浅看着满眼的红色,心里一时有些发怵,今天正是婚礼,全是大喜的红色,王妃和二老太太都要求的细致,边边角角的地方也都裹了红布,或是挂了红纸,这一时间忘记换下也是有的,若真因为这个惹了麻烦倒是不好,可这个时候人心惶惶的,又怎么能保证不出乱子。
总算还没有太糟,就在秦浅准备吩咐苏果开始收拾的时候,一个身着黑衣的老嬷嬷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一群丫头婆子们。
这个嬷嬷面上一片肃穆,紧绷的唇角和下划的皱纹显示出几分凌厉,她先是对秦浅行了礼,语气不缓不慢地道,“王妃吩咐我们过来将大红的东西都撤下。”
秦浅见她如此,心里也平静了些,这会儿能到这儿来的嬷嬷必定是在府里有些地位身份的,忙躬身道,“有劳嬷嬷费心了。”
那嬷嬷看了秦浅一眼,点点头,便转身对着进来的人,口齿清晰的将屋子里所有带红的东西全都说了一遍,甚至连鲜亮的家具都说到,然后便一个一个的安排,每处都有人负责,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没一会儿大家点了头领了命,便开始动作起来,红色的幔帐,红色的喜字,红色的蜡烛全都换下,这边的人一拿走,另一群仆人们立刻补上来,一式黑色白色,屋里之前的大片的喜庆瞬间被全数扯下,换上一片惨白。
秦浅看着涌进来的仆人虽然多,却没显出半点凌乱和慌张,这边撤帐子,那边就摘喜字,这边把丧事的物什挂上,那边就将拆下的东西运走,没一会儿就已经走了一半的人,屋里的黑白布帐,让人觉出几分肃杀的气氛来,连一丝红线都没有留下。秦浅看在眼里,心里对端王妃更是敬服,这婚礼本就赶在这种时候,能准备得如此周到,端王妃果然不简单。
“您不如先去二爷那边。”老嬷嬷见秦浅站在中间,低声建议道。
“呃,”秦浅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问道,“二爷他,现下在哪儿呢?”她还是头一次这么称呼袁霂,还是没好意思叫相公夫君之类,只是跟着嬷嬷一道叫爷,脸上也微微地泛了红。
嬷嬷似乎对她的称呼有些满意,指着另一边的书房道。“二爷在书房和侍卫说话呢。”
秦浅点了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嬷嬷的话,迈步往书房去了。她对袁家太不熟悉,下人们也不过是对她微笑,并不与她说话,这会儿众人正忙碌,她反倒插不上手。心慌之余,想着去寻袁霂,若真的有事,她再回来也好,总算是来回走走,消遣时间,不然一直这么原地站着也是尴尬。
书房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侍卫,见她过来愣了一下,垂下头错了一步让出门口,这个侍卫看上去有些面生,过去似乎没在府里见过。秦浅虽然好奇,也不好多看他,低了头看他的鞋面,上面沾了些泥,像是刚从地里出来似的。秦浅正狐疑,见他错开,便不好停留欠了身走过去,伸手推门。
袁霂正站在书桌旁和另一名男子说话,他们的声音很低,秦浅并没有听得真切,她见两人面色严肃,又迟疑着是否应该过去,一时停在了门口。
好在两人都很敏锐,秦浅一动作,两人就都往这边望过来。秦浅这才看清楚,正是当年袁霂身边的那个叫做疾风的侍卫,他只瞧了她一眼,便赶紧转过视线。秦浅有些束手束脚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袁霂看着秦浅,微微皱了眉头,向她走过来,扶着她的肩,对她道。“回去加一件衣服再过来,更深露重,一会儿怕也不能再休息。”
秦浅正觉着身上有些凉意,听袁霂这么说,便顺从地点点头,回里面去加衣服。
待她再次回到书房的时候,疾风已经离去,只留下袁霂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推门声,转头看她,眼里是一片平静。
秦浅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屋子里只剩两个人,让她忍不住又想起方才的种种,脸儿微赧着,垂下头低声问道,“咱们这会儿做什么?”
仆人们都在忙碌,他们似乎也不用做什么,这会儿天还黑着,就算是国丧也是明儿早上的事情,这会儿是不是要过去端王(妃那里)。
袁霂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搓搓秦浅已经发凉的手,拉她起身道,“这会儿也该收拾完了,咱们回去还能歇一会儿。”
秦浅脸上红晕更深,她可不愿意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跟袁霂一起进卧房,低声道,“他们还在收拾呢。”
袁霂摇头,他本想着让秦浅喝些酒放松,并没让她喝多,如今这些事情却让她醒了酒,也不好再故技重施,想了想,又道,“这书房里也有我平日休息的地方,不如咱们先在这儿歪一会儿,说说话。”
秦浅这才点了点头,乖巧地跟着袁霂往书房里间走去,里面果然有一张床,一个人躺着或许还算宽敞,两个人同时坐上去,却显得有些狭小。
袁霂看出秦浅的退缩,伸手抓住秦浅的胳膊,同她一道坐下,伸手搂着她在她耳边道,“这会儿想去哪儿?”
秦浅有些惊讶的看着袁霂,她一向觉得他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却没想到他也会如此无赖,一时忘了说话。
袁霂见她朱唇轻启,表情却有些呆滞,不由得笑得更欢,甚至将脸埋进她脖颈道,“这会儿咱们可是哪儿都去不了了。”
秦浅的脖颈被袁霂轻咬着,顿时软了身子,被袁霂顺势推倒在床上,袁霂伸手将她方才自己随意挽起的头发拆下来,又给她盖上被子,自己三两下除去外衫,也掀开被子躺进去。
“你说,”秦浅的衣服被袁霂轻轻解开的时候,忽然回了神,对袁道,“咱们哪儿都去不了?”
皇上驾崩,端王还没有回来,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忽然发生,让秦浅还是有些不适应,她自然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一旦太子继位,必定会对付端王一家,却没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就是不知道秦家这会儿会是什么光景……
袁霂被她这么一句说得有些沮丧,低头对她道,“明儿再说。”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秦浅笑了,袁霂气得倒在秦浅身上,低声道,“没听见。”
敲门的人像是听见袁霂的话,益发响亮起来,袁霂无奈地拉着秦浅起身,“就知道她忘不了。”
秦浅有些迷糊,跟着袁霂一道起来,她在屋里将衣服拾掇齐整,那边袁霂已经和外面的人说了几句,秦浅偏头望去,是一个妙龄女子,正对着袁笑靥如花,一时间竟愣住了。
袁霂见她过来,伸手将书房的披风摘下来,披在秦浅身上道,“王妃让咱们过去。”
秦浅看着那姑娘,对着袁点点头。
那姑娘见秦浅看她,忙行礼,原来是端王妃的贴身大丫头雪瑶,过来唤两人过去商量事情。
端王妃并没有在正屋里休息,而是在佛堂里跪拜,见他们来了,也没有搭理,径自闭目念经,直到一遍经书念过,方才在雪瑶的搀扶下起来。
“我现在也做不得什么,只能为你爹和哥哥多念几回经,”端王妃低低地道,眼里也有些水光,“就是不知道他们几时能回。”
袁霂听她说话,并没有回应,只是拉着秦浅的手,在旁边站着。
秦浅忙上前行礼,她其实已经有些混乱,分明是第二日的事情,如今却提前见了婆婆,让她也慌了手脚,好在端王妃并不以为意,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秦浅半推半就的,斜拉着半个身子,坐了小半边椅子。
王妃见袁霂顺势坐下,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一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忍不住对袁霂道,“咱们府里的人已经出不去了。”
“早几天不就如此了。”袁霂不以为意,早在上次太子过来的时候,端王别院就被太子派人保护起来,理由是太子来这边的时候遇到了拦路的悍匪,为了端王府里孤儿寡母考虑,太子派了些人将这附近的路全都封了,不给任何人往外带信的机会。
“这会儿是连院门都出不去了。”王妃似乎也并没有激动,径自说道,“之前报丧的来过之后,门口就多了好些守卫,谁都不让出去。”
“等吧。”袁霂低声道。
王妃皱皱眉头,勉强满意,袁霂从小不爱说话,想从他口里听得一句准信儿比登天还难,如今这一句“等”,便是在说已经送出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