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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皱皱眉头,勉强满意,袁霂从小不爱说话,想从他口里听得一句准信儿比登天还难,如今这一句“等”,便是在说已经送出信去,若不是从小跟他猜谜,谁能知道他简单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端王妃不去理睬袁霂,扭头对秦浅道,“今儿个委屈你了,今后怕是还有更多委屈,咱们娘儿俩只能受着了。”
秦浅忙伸手扶住王妃,点点头。
两人正要说话,就听见雪瑶轻声道,“大奶奶来了。”
秦浅扭头,正好看见郑娴一身缡素地行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失踪
郑娴走过来之后,见秦浅和袁霂两人,欠了欠身,却也不知该如何称呼秦浅,按理说是该第二天早上再见,然后新媳妇敬茶,这会儿这样见了,究竟要怎么称呼倒是个难题,只得对秦浅微笑点了点头。
王妃见她来了,对她挥挥手,又对袁霂道,“明儿估计还得有事,也知你什么时候要过去,或是什么时候能回来,不如这会儿就把茶喝了吧。”
秦浅也因为这个为难着,听了王妃这话,脸微微红了,忙起身,雪瑶已经端了茶过来,屋子里的袁家人一共就王妃和郑娴两个,显得有些冷清。
一时也没有办法再去换正服,秦浅和袁霂整了整衣领,便在端王妃面前拜了下去,秦浅恭恭敬敬的端了茶,举过眉前。
王妃并没有为难秦浅,就算她过去曾经有过什么下马威的念头,在这种时候也没有那样的心情,她伸手接过秦浅敬上的茶,轻啜了一口,便点头让她起来,又拿出一只盒子送给秦浅,这会儿大家心思都还乱着,不过是走了个过场,很快就结束,袁霂还是像之前那样不说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郑娴和秦浅坐在王妃身边,一时无话。
没一会儿那个黑衣嬷嬷便过来复命,说是全府上下都已经打点好,见王妃点了头,便退下去。
袁霂见秦浅似乎面色有些不好看,低声道,“你自个儿保重身体,明儿,估计会让我进宫。”
“这么急……”秦浅心里苦涩,口上讷讷地道,“会不会……”她想说会会太子暂时没精力对付他们,会不会还能给他们留几天时间。
袁霂攥住秦浅冰凉的手,轻轻揉搓着,直到一双手都暖了起来才停下,旁边的端王妃闭目念经,似乎全然没注意这边的动静,只有郑娴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却在秦浅不安地看向她的时候,撇过眼去。
“不会。”袁霂见秦浅有些分心,低声在她耳边道,“太子若不是急脾气,我们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秦浅默然,当初端王被卷进去,就是因为皇帝害怕了太子的急脾气。若不是因为这个,秦家,端王,这些所有被牵连的人们,或许都会不同。就算太子再不智,也不可能留袁霂在这儿逍遥。
“你,千万小心。”秦浅皱着眉头,低声对袁霂道。“总要……”她声音渐弱,脸也红了,目光流转。“总要回来……”
“嗯?”袁霂看着秦浅红润的面颊,按耐住想拉她回房的想法。
“陪我回门。”秦浅终于忍不住偷笑出来,低声道。
这妮子,居然开始敢打趣他了,袁霂失笑,伸手摸摸秦浅的头发,口里却郑重承诺道。“既然是小浅嫁过来头一个要求,为夫自当满足。”
秦浅也认真地点点头,对他道。“可不能食言而肥。”袁霂性子淡,却又傲气古怪,当初就连袁霭都权宜着在凝翠家里坐下,偏他站了一晚上。秦浅甚至听秦熙说过,袁霂从来不让丫头伺候更衣,屋里也不喜欢旁人进去。太子既然一直与端王为敌,自然也对袁霂有些了解。秦浅害怕太子虽不敢要了他的命,却做出什么故意糟践折辱他的事情让袁霂受不住。她不放心袁霂,就借着他素来一诺千金,不会轻易失言,一意地要求袁霂要守承诺,回来陪她回门。
袁霂看出秦浅的小心思,知道她惦记着自己,心里格外高兴,眼也亮了起来,笑着凑在她耳边,又忍不住伸手过去揽她道,“你该信我。”
秦浅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将他的手拨开,又红了脸瞪他一眼,方软声道,“自是信你的,只是总会担心……”她虽然红着脸,但还是没有讳言。
“唔,”袁霂弯了弯眉眼,煞有介事地道,“为着小浅的一句担心,就与太子玩笑了。”
“什么玩笑?”秦浅好奇地问。
“之前本想问他来着,谒梓宫,贺登极,孰先孰后。”袁霂低笑着道。
秦浅大惊,“别胡说。”她见袁霂笑了,也明白他是在逗自己开心,却因为端王妃和郑娴还在旁边,不敢造次,只得哀怨的瞅着袁霂。
“才舒了眉头,”袁霂伸手抚了一下秦浅的眉间,见她松开眉头才道,“别又拧上了。”
秦浅慌忙撇过脸去,有些惊慌地对袁道,“怎的这么旁若无人的。”又小声在他耳边嘀咕,“大嫂在看咱们呢。”王妃虽然没睁眼,但也会听见啊。
袁霂没有抬眼,还是瞅着秦浅道,“不必管那么许多。”
“明儿尽量忍着些,若是心里过不去,等回来再说。”秦浅低声道,她越想越不安,越不安口上就越开始絮叨,她想停下了,却似乎怎么也停不住。
袁霂一直点头,耐心地听她把话说完,终于道,“总还要知道敬王那边的消息,现在他们在京城估计也不好过。”
秦浅跟着想起袁霜,又是一番担忧,她看着面色平静的袁霂,又看看手里捻着佛珠的王妃,心里一阵的胡思乱想,一家人坐在一起,等待天亮。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从京城里赶来,说是要袁霂进宫去,王妃一脸的担心,却也没有任何法子,只得和秦浅眼睁睁地看着袁霂跟着那人离去。
皇帝驾崩,新皇继位,一时间大赦天下。
京城里也是乱作一团,世家俱都闭门不出,林家父子称病在家将养,白家也停了手上的事情,余家本就差点垮了,只有郑家还有些过去的威风,却也一直低调。
之前被新皇重视的寒门子弟,很快被安排在了实任上,本是一切顺利无碍,却因为端王那边忽然断了消息,给新皇的登基蒙上了些阴影。
袁霂离开之后连着三天都没有回来,别院的消息也都被封锁,一时京城究竟如何,怎么也无法得知,倒是袁霂给秦浅留了一个侍卫,偶尔能带来些秦家的消息,就是那日守在门口的年轻人,名字叫做青衣。
“昨儿个有消息过来,说是秦家二爷跟着二老爷进京了。”青衣低声对秦浅道。
秦浅暗暗叹了口气,看样子父亲是还没有死心的,却是不要牵连到哥哥才好。
“还有件事情,”青衣沉吟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这个消息不大确切,只是依稀有这样的迹象……”
“怎么?”秦浅忙问道,能让青衣这样犹豫,必定是大事,他既然说起来,就算没有确定,也已经是十有八九了。
“好像是,秦家三爷……昨晚上失踪了。”青衣低声道,他自然是知道秦焘和秦浅的关系,才会这么犹豫着是否要告诉她,可这件事情毕竟是瞒不过去。
秦浅只觉得晴天霹雳,一时间僵立在当场。
第一百二十九章 归期
秦家乱了,端王别院也跟着乱了,王妃因为担心犯了旧疾,这些日子一直卧床休息,郑娴和秦浅轮流去伺候汤药,也没有见什么效果,大夫直说是心病,必须得放宽心思,不能思虑过重,可这种时候,又让人如何能放宽了心思,秦浅和郑娴半点法子都没有,只能在端王妃面前尽量挑一些不大敏感的话题说一说,转移她的注意。
秦浅的处境并不算好,毕竟新婚夜都没过完,袁霂就离开了家里,这让秦浅在袁家完全没有一个可以依傍的人,新妇难为,没有丈夫撑腰的秦浅更是摸不清袁家的状况,袁家毕竟是王府,和秦家一点都不一样,虽然二老太太也曾经说过一些袁家的事情,秦浅也都听懂记下,但说是一回事,做却是另一回事,初来乍到的秦浅难免有些发懵。却也是拜皇帝驾崩所赐,王妃病倒,家中有些混乱,也让秦浅有了慢慢适应的时间,她这么想着,总算也没有觉得太糟。
青衣最近两天也忙了起来,只是在每天傍晚会准时出现在院里,给秦浅带来一些新消息,却没有一个能让人舒心。
自从袁霂进了宫就再没有消息传来,虽然在第二天的时候便带出来一张字条说自己安全无碍,可之后就再没有谁见过他。
“都已经快去了十天,”秦浅望着窗外的一片蓝天,喃喃地道,“怎的还没有半点消息?”
“前儿不是来了信?”苏果在旁边安慰道,“奶奶不是还高兴了一回?”
秦浅摇头道,“高兴是因为他还活着,可青衣那边却一直都没讯息,总是让人心里不安。”或许是她太过贪心,不光想确定袁霂活着,还想知道他究竟如何,更多的还是想他能够回来。
“奶奶还是吃些东西,”苏果伸手将托盘放在桌上道,“身体要紧。这些日子也没进什么饭食,人都瘦了一圈,再这样下去,别等爷回来,奶奶却病倒了。”
“你今天去秦府,二老太太身上好些了吗?”秦浅点点头,口上却继续问苏果,她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饭菜,一点都没有胃口,又问道,“三哥他,有消息了吗?”
苏果摇了摇头,“二老太太倒是还好,只是现在已经不能下床,她一直惦记着奶奶回门的事情……”她忙住了口,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浅的面色,又道,“三爷却一直都没消息,我听说,老太太因为担心三爷,头痛病又犯了。”
秦浅本想喝一口粥,却听了这个又放下,皱了皱眉头。“现在家里谁在主事?三太太么?”这么看来家里的老人们是不能指望了,家中她最敬服的余氏却因为余家的事情还没有回来,孙蕙虽然看似和气,也绝不是个管闲事的,最多是个冷眼旁观罢了。三房孙氏也是向来只过自家小日子,对老太太都不怎么上心,又怎么主得了家里的事情。若是真的让秀云掌了权管了事,秦熙这会儿在秦柏那里,白镜又怀了身孕,若是秀云做了点什么可就糟了。
“三太太因为担心战场上的人,也病倒了。”苏果本不想说,见秦浅问起,才不得不低声道。“现在就大奶奶在管全家的事,二奶奶因为最近也跟着担心,似乎身上也不大爽利,正在专心养胎。”
“她在二房安胎?”秦浅忙问道,这会儿家里人都病的病,走的走,若是让白镜留在秀云身边,谁知道那女人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苏果迟疑地道。“说是,二太太因为三爷的离开,最近以泪洗面,眼几乎要瞎了。人也恍惚,眼看着不大好……”
“那都谁伺候呢?”秦浅问道。“周姨娘一个人伺候的过来?二房不是还有个怀了孕的新姨娘?”
“周姨娘伺候二太太,新姨娘现在在京城呢。”苏果一一答道。“二老爷说是她住不惯老宅,便临走的时候带着一并走了。”
苏果没有说的是,周姨娘因为秀云这会儿不好已经开始怠慢,秀云之前本就落了病根儿,现在几乎傻了一般,日子很不好过,也就是白镜心善,偶尔还会过去照拂一下,顺带着端了架子,治了周姨娘一回,才让二房又安生了。
秦浅心里冷笑,秦柏分明知道秀云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怕她做什么手脚,带了那新姨娘走,这么想来,当年那些事情,又有哪些不是这个父亲默许了的?父亲这一团乱的事情她不愿意多听,只是问,“二嫂身上是怎么不好?大夫怎么说?”
“说是现在喝了几服药,已经无事,”苏果忙笑道,“二奶奶还让带话过来,让奶奶尽管放心,她从小身子结实,又爱惜自己,不会出事,倒是奶奶才嫁过来,要自己小心才是。”
秦浅点了点头,微微叹了口气。
午后的时间总是难捱,秦浅勉强打着精神,给袁霂做新衣,她还是头一回替袁霂做衣服,好在之前也给秦熙和秦焘做过,总也顺手一些,只是心里惦念着这些人,难免有些无法集中精神,却是她正心浮气躁的时候,那个黑衣嬷嬷又一次出现在秦浅面前。
秦浅一直不知道这个嬷嬷是何许人也,丫头婆子们似乎都对她避而不谈,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在畏惧什么,袁霂又不在,她近来除了按时请安,也就一直乖乖呆在袁霂的院子里,并没有出院去。
即便是如此,她也从偶尔过来瞧她的郑娴那里听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黑衣嬷嬷不经常出现在人前,唯有的几次,俱都是府里出了大事的时候,她似乎一直在偏院里生活,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也不伺候谁,在这家里却有些地位不同,就连王妃都敬她几分。
“王妃请二奶奶过去说话。”嬷嬷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态度与其说是恭谨,不如说是到位,姿势、语气、面部表情,无一不恰到好处,就是……太到位了些,让秦浅觉不出丝毫属于她的情绪。
“请嬷嬷稍用些茶,待我去换身衣服。”秦浅客气的对嬷嬷道,说着转身进屋。
换衣服是假,争取一点思考的时间倒是真的,秦浅一面将那件蓝色(衣服拿)出来,一面心里琢磨,这会儿嬷嬷过来做什么?王(妃有什么事)情能劳烦她专门跑一趟腿儿,难道是有了什么新消息?
她虽然一直在想,手上却没有停,快速换下了家常的衣衫,穿上件稍正式些的,又低声交代了苏果两句,便出去跟嬷嬷离开。
一路上嬷嬷并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前行,秦浅却觉得她似乎和上次不大一样,之前看着她的样子,甚至像是在……惋惜?她心中一凛,敛神细想。
若说最近有什么,那无非就是袁霂至今未归,和端王没有消息两件,虽然并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但秦浅听青衣语气中透露出的意思却是端王肯定已经出发了,只剩下时间的问题,秦浅也不知自己是盼着他们回来,还是怕他们回来,只是觉得一旦端王回来,京城就又得一番风云。袁霂倒是已经捎了两次信,都说自己很好,只是一时不便离开,看字迹也不像是虚弱无力,秦浅虽然还是惦念着,却也没有太过担忧。
说起来端王别院还是相对安稳的多,秦浅已经听闻京城几个世家的消息,几乎没有一件好事,林家父子病休在家,将手里的差事全都交了上去,似乎也是能躲一时算一时。白家的家主却已经被卸下职务,全都闲在家里,褚家甚至在丧礼上就被挑剔出不是,被新皇训斥了一番,秦家因为躲在老宅,本应该是最安全的,却因为秦柏的回京和秦焘的失踪而让人更加揪心,秦焘至今下落不明,他从来娇生惯养,甚至没人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又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临走只带了一身衣服和几块碎银,什么都没有……
秦浅回神,仔细看着前面带路的嬷嬷,却再也无法从她面上得到任何蛛丝马迹,只得硬着头皮跟她往王妃那屋里去了。
这会儿已经有几分寒意,院子里的花也都谢了大半,留下来枯黄的叶子,在冷风中簌簌作响,更显出几分秋风的肃杀和万物皆休的寂寥。
端王妃此时正穿了一件石青色的衣服,在和旁边的雪瑶说话,两个人比着一副绣花,似乎在品评什么,听见外面的动静,纷纷扭头过来,雪瑶忙起身行礼,然后便站在一边。
秦浅跟在嬷嬷的身后,向王妃行礼,王妃却一改往日的淡然,甚至有些热情地伸手虚扶她起来道,“来了。”
秦浅看着王妃这副样子,心里忐忑,低声道,“是。”
“过来坐,”王妃拍了拍身边,拉着秦浅挨着自己坐了,然后扭头对雪瑶道,“我们娘儿俩说几句体己话,你先去门口替我守着,有事便唤我。”
雪瑶点头应了,起身往门外去。
秦浅见状更加疑惑,雪瑶是王妃贴身的丫头,若是她都不能听的事情,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她又看看黑衣嬷嬷,低头细想。
“不过是找你来说说话,不用那么紧张。”王妃似乎看出秦浅的不安,低声安慰她道,又对黑衣嬷嬷使了个眼色。
黑衣嬷嬷瞅了王妃一眼,点点头,自行往里屋去了。
秦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走到桌前替王妃沏茶,将手里的茶端给王妃。
“真是个好孩子。”端王妃眯着眼瞅秦浅,拉她坐近了一些,又伸手顺了顺她的发丝,面上一片和蔼温柔。
自从秦浅嫁过来之后,端王妃除了那天袁霂在的时候很体贴温和,之后就一直淡淡的,甚至有些懒得搭理她似的,秦浅不会以为端王妃是因为忽然想开才对自己好起来,她心里暗暗打鼓,也不敢多言。
端王妃见她不搭话,只得又开口道,“这些日子我一直担心着,霂儿在皇宫里多呆一日,便是一日的危险。”
秦浅点点头,却还是不知道王妃想要说什么,大家都在担心袁霂,可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她只得道,“人都说‘吉人自有天相’,想来总会有法子的。”
“你知道王府现下的状况,”端王妃似乎不以为意,像是拉家常一般说了起来,“我也不瞒着你,郑家现在虽说并没有被新皇收买,可也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忠心,而是在观望,他家掌握了粮草,若是供应不上王爷那边……”她红了眼,顿了顿,转而说道,“也是为了这个,你这个大嫂……我是不敢信她的。”
秦浅愣了一下,端王妃从来不说这些,今天怎么会忽然挑明了?她心里慢慢的有些不安的想法,忽然间让一个人知道的太多,绝不是什么好事。
“我对自己倒是没什么挂怀的,为了他们父子,舍出我的命去都不会觉得如何。”王妃说着,哽咽了,“只是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能回来,届时若是霂儿还在宫里,”她慌忙掏出帕子来擦拭眼角,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往外流,“都是我心头的肉,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
秦浅心里也沉了一下,王妃说的正是她这些日子惦记的,若真的端王大军逼近,新皇用袁霂来要挟,那袁霂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即便是新皇不杀他,袁霂为了端王也得死。她想着,却不敢顺着王妃说,只得道,“您别太过担忧,也没准儿明儿就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话是如此苍白无力,就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端王妃又怎么可能被这一句话安抚得了。
“我这些天来日日睡不安稳,简直想先头里去了,可偏偏这家里没我不行……”端王妃叹了口气,声音也显出几分苍老。
“您是说……”秦浅听了这句,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却让她觉得眼前发黑,手脚发凉,脑袋也“嗡”地晕了。
“想让他回来,一定得是件大事。”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