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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爱你一个-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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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鬼逻辑理论?背对他们的沈广之听得暗暗皱眉。

“可是,我是说真的,你需要找个好男人照顾你。”丹尼尔感慨地说:“如果我不是……你知道我爱你,如果不是那样,我会好好疼你、照顾你一辈子的。”

丹尼尔只爱男人,苏小小是他唯一深爱的女性,但那种感情实在不一样。

“我知道,我也爱你。”苏小小笑了一笑,“可是找个爱你、又肯照顾你的男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好男人’那更是不容易!还不如靠自己。”

“有时我真羡慕你这种豁达的态度。”

苏小小从小像孤儿一样长大,常有受欺凌的时候,又常把钱挂在嘴边,嗜钱如命,惹得不少嘲讽和讥笑,但她总是一副不管非议的态度,反正被笑、被骂、被轻视又不会痛,还是赚钱最重要。

丹尼尔因为“倾性”的关系,饱受异样的眼光,他曾因痛苦得受不了而向苏小小哭诉,苏小小打了一个偈语,丢给他一张从人家劝人礼佛向上,印了先人智能语录的佛书上撕下的纸说:“‘寒山问拾得,人家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恶我、骂我、骗我时如何?拾得云,只可忍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这‘敬他’,我是不同意;不过这句‘不要理他’可说得好啊!理那些疯子做什么?你自己的人生你想要怎么过是你的事,何必在乎那些闲言闲语!”

这就是苏小小,死要钱、死攒钱、死赚钱的苏小小。

“哇!吃得好饱!”苏小小终于放下筷子,拍拍肚子瘫在座位上。

“小小,别这样,大家都在看你!”丹尼尔迂回暗示她的姿态很难看。

“是吗?那表示我长得漂亮。”苏小小笑笑的,大言不惭。

在她看来,受制于别人眼光、看法和闲言闲语,是最呆最笨的事。

这时沈广之对面的女郎好似有点忍耐不下去了,她很有教养的征询沈广之的意见说:“广之,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回事务所了?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处理,再说这里这么吵,也没办法讨论事情。”

沈广之看看时间,点点头说:“对不起,我没想到这地方会这么吵,让你委屈在这种地方吃饭。”

“没关系,也算是一种新奇的经验。”女郎笑了笑。

沈广之起身回头很不经意般看了一眼,苏小小跟丹尼尔也站起来,回头朝电扶梯走去。苏小小跟丹尼尔犹嘻嘻哈哈地谈笑,笑声抑扬顿挫之际,猛不防在摇首晃脑间看到沈广之,当然还有他身边那个女郎。

沈广之早把视线调开,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苏小小,苏小小庆幸沈广之没看到她,拉着丹尼尔避往一边说:“走这边,从楼梯上去。”

丹尼尔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改走楼梯,看她走得又急又快,也只得跟上去。

沈广之了解到苏小小在避开他,好不容易才等到苏小小“意识”到他,他觉得不能再失去这个机会,否则恐怕会永远失去她。

所以搭自动电梯上到一楼后,他匆匆对身旁的女伴说:“对不起,瑞嘉,麻烦你先走,我临时有点事要办,帮我跟思德说一声。”

他匆匆交托完,立刻往仓库室走去。

而此时丹尼尔还在问说:“小小,好好的你干嘛突然改走楼梯?爬得我累死了!”

苏小小嘴唇微微嚅动,想说什么又放弃,显得很无精打采,沈广之几乎是用跑的追赶上去。

“小小,等等!”他抓住苏小小的手,对丹尼尔说:“对不起,我要借走小小。”

沈广之追上来,突然出声叫唤和掳抓的举动全在苏小小的意料之外,她不禁有点惊愕,转而没来由的脸红,像是因突然的惊喜,又像是因突来的不知所措。

丹尼尔如坠入五里雾中,他并不知道苏小小和沈广之认识,更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而沈广之这样出场的方式,实在太戏剧化、太震憾了。

待他看清楚沈广之,他“啊”的一声叫出来。

“啊——小小,就是他!他送……”

但他来不及将话说完、把惊讶表达完,沈广之已抓着苏小小退避出太平门。

“身体还好吧?”沈广之紧盯着苏小小,几乎将她逼在墙角。

“嗯。”苏小小轻轻点头,对沈广之她无法像对田优作那样肆无忌惮,嘻嘻哈哈、打打杀杀的。

但这并不是因为别扭的关系;田优作不当她是女孩,言行举止粗鲁,她习惯了,也相当喜欢和田优作相处时的那种不受拘束的感觉,很开、很放、很自由。

而沈广之总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个女孩,让她有种渴望被疼惜、被怜爱的清怀,她害怕那种感觉又隐隐在期待,心境受煎熬,又甜又苦,又掺杂说不出的味道。

她没想到能再与沈广之这样面对面,本来她已经死心了,看到他和他身旁那些形色皆美的女伴后,在她连自己都不知道算不算是爱意的火苗冒出之前,她就死心了。但现在,她心头那抹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的微热疼烫的火苗,竟那样不安地燃烧起来。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沈广之又问。其实苏小小的一切他非常清楚,只是他不想让苏小小知道他其实随时在注意她。

“两个月。”

“为什么要辞职?”沈广之脱口问,立刻画蛇添足解释说:“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听你们的谈话,但你们刚刚那样旁若无人的喧哗,我很难不听到。”

他尽可能摆出最冷淡的态度,可有可无似地探询他最关心的事,其实在那种嘈杂的吃食地方,他若不是有意想去听别人谈话,还是不容易听清楚谈话的内容。

“不是我想辞职,而是这工作一开始就说好只做两个月。”苏小小老实的回答,不安地反问:“你都听到些什么?”

她有点担心,因为她不确定她刚刚吃饭时和丹尼尔到底都说了什么,她怕她有什么“不妥的”言谈举止,被沈广之看到或听到,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在意沈广之,如果是田优作,她想她顶多笑一笑,任他讥讽,但对方是沈广之,她既在意又担心。

沈广之若有所思的看着苏小小,像是想研究她心里在想什么。

“听得够多了,差不多该听到的都听到。”他说得很慢,一边紧盯着苏小小,注意她脸上的神情变化。

苏小小只觉得脸上一团火在烧,想躲却无处躲,垂下头又欲盖弥彰,简直像猎物一样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环伺下。

“那……那我……”她像柿子红透了脸,结结巴巴地说:“我……有没……没说什……什么奇……奇怪……的……的话……”

沈广之嘴角隐扬着笑,苏小小结巴不安的反应不知为什么让他心花怒放,觉得充满希望,他露出连月来第一朵难得的笑说:“你想你平时怎么大言不惭,刚刚就如何大言不惭。”

完了!那表示完全没“形象”可言!苏小小不免有点懊恼,随及又为自己的“在乎”感到失笑起来。她在沈广之面前早就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她也不是今天才认识他的,而沈广之也早就摸清楚她的“底细”,所以她反而坦然笑说:“没办法,你也知道我是守财奴转世,只对钱感兴趣。你不知道,有个好管闲事的家伙,在我昏倒时送我上医院,才住一夜哪!才一夜!就去掉了我五千块大洋,真是坑人!我只是……呸,只是睡眠不足而已,那家医院简直在开黑店,比五星级酒店还贵!五千块大洋呢!想想我要攒多久才攒得起来?所以实在不能怪我不知图报感恩,那家伙实在太多管闲事!”

她想沈广之已听到一切,就为自己埋怨“恩人”的言词解释脱罪一番。

“哦?你说得的确有道理!才因为小器省钱餐餐吃面包,又为了赚钱工作过度以致体力不支昏倒而住院,就被坑掉了五千块大洋,实在很冤枉!”沈广之学着苏小小的口吻,似是而非地嘲谑她。

“你这是在讽刺我?”苏小小翻翻白眼,眉头也皱起来,完全忘了她和沈广之间那段形同陌路的生疏时光。

就连沈广之也好象忘了那场不愉快,和他意图“报复”的决心,他哈哈大笑,显得很愉快说:“我可没这个意思。不过,很不巧,我就是那个好管闲事的家伙。”

“什么?是你!”苏小小乍知恩人,非但不感激,反而有仇似的说:“沈广之,你就是专门和我过不去!大惊小怪,害我白白被坑掉五千块!”

“别这样!我赔你成不成?”沈广之靠近,单手撑在墙避上,俯脸看着苏小小说:“你为什么不打算再回大学念书?那家学店真有那么糟吗?”

苏小小被他这么一看,刚刚的蛮横敛了敛,芳心悄悄在跳,她避开他的眸子说:“本来我是打算念完大学再说,但既然被退学,那家学店又实在是不念也罢,重考又不知要考到何年何月,倒不如……”

她蓦然住口,好险!差点又不防地说出心海深处的秘密梦想。

“倒不如怎么样?”沈广之追问说:“倒不如飘洋过海去追求梦想,是不是?你拚命存钱就是为了想离开这里,出国去追求你的梦?你的梦又是什么?只是飘洋过海而已吗?”

苏小小咬着唇不说话。

“我无意刺探你内心的梦,但如果你飘洋过海只是为了单纯的吟游,我劝你不如找所学校好好念书,才不负你飘洋过海去追求梦想。”沈广之为苏小小着想考量。

他知道苏小小死命赚钱为的是飘洋过海追求梦想,但他并不知道她的“梦想”到底是什么。

苏小小听了却大大吃一惊、吓了一跳,她睁大眼睛说:“你怎么知道我想吟游四方,当个流浪的吟游诗人?”

她实在太惊讶了,沈广之总能窥破她的心思,却不知沈广之只是以她的个性判断,为她着想考量时所假设的疑问而已。

沈广之没料到自己如此凑巧得知她的梦想,不动声色不露任何痕迹地说:“你想当流浪的吟游诗人,可曾想过,‘诗人’可能读过多少书、历练过多少人生经验?再说,‘流浪’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通常可能意味着贫困与飘泊无靠,甚至可能受人歧视和轻视。”

“是啊,我也想过,所以我才拚命存钱,我不要求舒适,但也不想象那些可怜的吉卜赛人。那种贫病交迫、无依流浪的诗人我可不当。我希望维持最起码的生存尊严,吟游天地,流浪一方又一方;其实这只是浪漫的说词,大抵只是像欧美青年自助旅行一般,以最省钱的方式旅游四方,去体会各种不同的山高水深。”苏小小心想沈广之既已知道一切,便不再隐瞒和盘托出她的梦想。

“但你这样赚钱、存钱要存到几时?你打算存够多少钱就去追求你的梦?”

“我想存个六十万,可以供我吟游三年。”

“那三年以后呢?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苏小小愣了一下,像是沈广之这问题问得非常突兀。

“我不知道,我没想过。”她茫然榣头说。

沈广之料到她有这种反应,一连串问题倾巢而出,他说:“你怎么可以没去思考这个问题?三年后你回到这里,一无所有且一无所长,难道你想再像现在这样,过着不知明天在哪里的生活?你现在可以这样,那是因为你还年轻、你有梦想,但是,当你那个梦想达成以后,你该怎么办?你的‘梦想’只对你的心灵有帮助,对你的实际现实生活却没有帮助,三年后你回来只是空得一个满足的心灵,你的见识也许增长,但你的谋生能力却没有任何增长,到时你不再年轻了,又没读过什么书,又无任何专长,你该怎么办?难道你想象现在这样,到处打临工,这样没出息的过一辈子?结果,你不但成不了诗人,你连什么都不是!”

“我不知道,我从没想过!”苏小小喃喃摇头。沈广之的话句句如当头棒喝,她所想、所考虑的只是吟游的梦,并没有想太多,沈广之却想得深远。

“所以,你一定要听我的话。”沈广之更靠近苏小小,眼神流露的全是爱意和关心。“你可以像现在一样,为飘洋过海的吟游梦想努力,但你一定要计划妥当,找间好学校,好好的把大学教育受完。相信我,念书受教育对你的人生绝对有帮助,不只是实质上的,藉由你从书中得到的一切关于性灵或形而上的思想,你会获益良多,体悟更高、更深远的东西。你可以一边念书一边利用假期四出吟游,这样两相兼顾,等你回来以后,就不致于感觉太空泛。”

“我……我不知道……”苏小小还是茫然的摇头。

“不必迷惑,你还是照你的目标计划进行,只是方式修改,把漫无目的的吟游流浪改为学游并兼的充实生涯,同时着手搜集学校的资料。”

“搜集资料?”

“这一点你别担心,交给我,我会帮你挑选一间风评好、内容实在的学校,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飘洋过海’?”

“总得再过一两年吧!”苏小小无精打采地回答。

她知道沈广之是为她好、为她着想,但是思及现实问题,她的“梦”,还是只能先搁在一旁。

“为什么?”沈广之问,他以为苏小小该是“迫不及待”。

“因为……”苏小小脱口而出又急忙住口,她总不能告诉沈广之,她已囊空如洗。

“是因为经济因素?”沈广之察颜观色,试探地问:“我没有意思要窥知你的‘私房钱’,不过,我想你应该存了不少钱才对吧?”

他用玩笑幽默的方式化解尴尬。依他的想法,如果以苏小小自订的六十万为基准,估量她没日没夜的工作情形,保守估计大概也攒下了三分之一的费用,剩下的三分之二,他不管用什么方式也会迫她接受他的帮助,他是舍不得让她离开他身边,但他更迫切想帮她达成她的梦想。

但是他千想万想,还是难以料到丹尼尔那个“意外”。

苏小小当然也不会告诉他这件事,她耸耸肩说:“的确是不少,不过……算了!”她甩甩头。“我得去工作了,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等等!”沈广之拦住她不肯放她走。“把话说清楚,还有,你该不会真的跑去当那什么搬运工吧?”

“这你也听到了?”苏小小嘻皮笑脸地说:“我好不容易才托以前的同学帮我找到这份工作,酬劳挺不错,一天有一千块大洋。”

“求求你好不好?这个钱不要赚!那种工作根本不是你做得来的!”沈广之看她那样嘻皮笑脸,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模样,简直快疯狂,他实在无法想象苏小小那样纤细的身躯,背负四、五十公斤,可能比她体重还重的货物的凄惨景象。

“没问题的啦!你怎么跟丹尼尔一样紧张兮兮的?又不是你们要去!”苏小小还是那一贯只要有钱赚,万事皆可以的态度。

“不行,算我求你,这个钱不要赚!你要工作,我可以帮你找工作,总之,就是不准去赚这个钱!”沈广之用专制的口吻说:“你还是好好计划这个暑假出国念书的事,把时间腾出来,先打好一些语文的基础,出国以后就比较容易进入情况。”

“这个暑假?沈广之,你是不是疯了?”苏小小被沈广之的话吓到,他简直在说天方夜谭。“现在都快六月了,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到哪去找六十万?还有到什么地方落脚?哪间学校肯要我?都是问题!”

“所以我才要你现在开始好好计划。”沈广之说:“手续和学校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处理,你只要想好方向就好,好好计划你接下来几年的生活;至于费用问题,你不是已存了不少吗?还缺多少?”

“是啊!是不少!”苏小小语气又好笑又无奈。“但离我的下限目标还差一截,少说也要再一两年的时间。”

“为什么?”

“为什么?”苏小小啼笑皆非,沈广之这个问题简直问得又可笑又滑稽,她又重复一次说:“为什么?因为我没有叔叔,舅舅的腿也都不长;更没有什么陌生的、暗地呵护我的长腿公、婆、伯、叔、婶、娘;我又不信天主,圣诞老人不会眷顾我;我又不能去抢劫银行,这就是,‘为什么’!明白了吧?沈大少爷!”

她说到最后,口气越来越酸,沈广之掂掂那酸,微微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

天啊!这简直是更没脑筋的话!苏小小的大梦什么问题都没有,就是钱的问题,钱是阻碍一切的关键,也是叫她最需要担心的实际问题,她翻翻白眼,轻声哼了哼:

“这个才最叫我担心!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工作了。”

“等等——你还没答应我,不去当那什么搬运工。”沈广之又抓住她。

“沈广之,你有病是不是?还是太闲了,所以跑来这里讨人嫌?”苏小小无奈的站住说:“我不工作就没钱赚,难道你要我喝西北风吗?我和你那些高水平的女伴不一样,我们层次不同,我只能形而下的谋生计、讨生活,和你们那种上高级餐厅、优雅的喝着研磨咖啡、聊些形而上的玄谈等生活方式和哲学完全搭不上调,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请你不要以你世界的标准来要求我,我会自卑的。”

她说得真真假假、非非是是,口气很正经,沈广之却完全否定她的“异同论”,诡着笑脸说:“是吗?怎么我听不出一点‘自卑’的味道?你只是找籍口排斥我,我不觉得你和我之间有什么不同,更没有所谓层次的问题,你说我们世界不同,纯粹只是为了排斥我,这一点我早已很明白。”

“我干嘛排斥你?我只是说事实,要不然,叫你上‘空气流通店’吃饭,你受得了吗?没三分钟你就不自在透了,这就是层次的问题。打个比方说,你是贵族,我是平民;你供养宫廷画师,而我则心仪流浪的吟游诗人,你看看,我们的世界实在是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沈广之再度逼近苏小小。“你不是常和莎白上高级餐厅吃饭吗?那一次我看你的态度倒是自在得很。你根本不当那是一回事对不对?还有,你说得不对!我并不欣赏宫廷画,我喜欢民间采风。”

“算了,我说不过你。”

“那你是答应了?”

“沈广之,你是存心逼我喝西北风是不是?还是你要养我?”苏小小瞪起眼睛。

“有何不可?”沈广之低下脸,咬字极轻:“只是,你肯让我养吗?”

他突然说出这种荡人心弦的话,苏小小芳心不禁又是一跳,但沈广之说这话却没有意淫的味道,自然又顺口,完全是健康的感受,他接着说入正题:“你还是放弃那个工作,到我事务所来,我给你一份工作,这样你就不会喝西北风了,行吧?”

“可是我能做什么?我又不懂建筑……”苏小小踌躇又犹豫。

沈广之轻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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