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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世界-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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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只觉得心已悬在了嗓子眼。从半开的门里,我可以看到外头晃过好几个黑影,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楚,但那一种迫近的危机,已像是乌云似地,压在了我的心上。

他缓步走了进来,门刚在他的身后关上,他的身子就软了下去,单膝跪地,只是痛苦地喘息着。

我赶忙冲了过去,扶着他,刚要开口问他,他已勉强支起身子,冲我摇了摇头。我下意识地朝关紧的门看了一眼,我知道他的意思,隔墙有耳……

我扶他慢慢走到桌边,在椅上坐下,他看上去很累,额上也依旧很烫,但精神像是还好,不像前日晚上那么吓人。我略放了点心,船舱里已没有凉水了,我便站在他身后,替他轻轻按压额头。

“出什么事了?”我轻声问他。

“皇上被幽禁了,我闯了龙舟,皇上已不在那里了。”他低声回答,声音里隐隐透着担忧。

我看着他,我一点也不担心杨广,只是,我担心他……

外头有人敲门,是宇文义的声音:“公子。”

宇文义并没有和别人一样,管他叫“太子殿下”,这一声“公子”,在这个时候听起来,竟是如此亲切,有一种教人心安的感觉,仿佛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假象。

我重又去躲在墙角,回头望他,便见他自己用手按着额头。我心里一痛,知道这高烧是将他折磨得苦了……

宇文义送来了吃食,还有一盆凉水。大概是为了避嫌,宇文义并没有带上门,我不用看也知道,外头定是有好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瞪着舱里了。我只是看着他,宇文义进来的时候,他就已放下了按着额头的手,看上去是随意地坐着,身子却是挺得笔直的。

宇文义把东西放下以后就走了,没有再说一句话。门刚刚掩上,我就跑向他,他的身子很烫,脸色也越来越差了。我跑着去拿了巾子,在凉水里浸了浸,便回来替他敷在额上。看着满桌子的菜,不觉轻声劝道:“你就吃点儿吧。”

他只是摇头,目光刚一触着桌上的菜,便很快移开,手已不觉挡着嘴。

我知道他是见了那些犯恶心,心里只是痛,便赶紧把那一盘盘菜都移开,单挑了一些清淡的素菜,拿水冲淡了,端过来,几乎是哀求地道:“你就喝点儿水也好,这么水米不进的,身子可怎么吃得消啊……”

他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终是点了点头。我忙忙地拿了勺子喂他,他要接过来自己吃,我不让,非要亲自将那吃食送到他嘴里才放心。他无法,便只得由我喂他。好不容易看他喝了三四口,便蹙眉挡了。我强忍着眼泪,收了碗碟,笑向他道:“既吃完了,早些睡吧。”

我扶他到床上躺下,守了他一会儿,看他睡着了,自己就在一旁的榻上睡下,好就近看护他。

大约是半夜时分,我突地惊醒了,黑暗中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异样,可我的心却猛跳了起来,下意识地第一眼便去看他,微弱的光线下,竟见他睁着眼睛,也在看我。目光很平静,我松了口气,起身走到他床边,轻轻笑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他看着我,分明是如往常一样淡然柔和的目光,我看在眼里,心却忽然抽痛了起来,那一种目光,好像有什么东西……像是……留恋……

留恋?!……

我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扑在他的肩上,只是惶急地问:“你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他不语,脸上忽然一阵泛红,他身子一歪,一股血箭从他的嘴里喷出,连我的身上也溅上了斑驳的血迹。我害怕极了,伏在他的身上失声大哭。他接连吐了好几口血,已是虚弱地无法转身,我抱着他的身子,帮他躺回到床上,他的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我,唇边还留着血迹,可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痛苦,竟有了一种清澄空明之感。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冲到门前,拉开门大声地喊:“太医!快来个人去请太医!”

船上起了一阵骚乱,第一个冲到我面前的,是宇文义。

“公子?”他只说了这两个字,眼睛直瞪着我,神色间竟透着惊恐。

我点头,说出话来已是不成句子,只是不停地道:“快!快啊!”

宇文义跑着去了,我躲在门后,见他紧张地和外头守着的几个人说了几句话,不料那几个人竟哈哈笑了起来,有一个人语气轻浮地道:“这又是什么把戏?太子重病?方才在龙舟十来个人都挡不住的又是谁?”

宇文义只是不停地低声解释,那些人却仍无动于衷,最后有一个人似是好心地说了一句:“你回去吧,你就是再说也是不可能的,皇上说了,让我们一步也不得离开太子,除非太子肯领了皇上的旨意,受了封,我们才能离开。”

听到这一句话,我心下已是明白,宇文化及利诱不成,连威逼的手段也不惜对自己的儿子用上了。宇文义疾步赶了回来,隔着门悄声道:“公主,小将去找人,还请公主照顾好公子。”

在这样危急的时刻,幸好还有一个人忠心耿耿,我噙泪应道:“你自己小心。”便听着宇文义的脚步远去了。

宇文氏患难谋反 李世民危急送药

我回到床边,将他的手握在掌心。他的面上已有了倦容,可一双眼睛还是不愿阖上,只是看着我。我替他拨开挡在额前的发丝,轻声道:“阿义去请大夫了,很快就会回来,你若觉得累,就再睡一会儿吧。”

他淡淡一笑,语音虽弱,却很清晰:“我怕我一睡过去,就再见不着你了……”

我心里一抽,急道:“不会的!”可我虽这样说,心里也已害怕起来,不再劝他休息,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外头也没有了声响,大概那些人见没有什么事,也就去睡了。我只觉得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宇文义却还没有回来,那沉寂便越来越重地压在我的心上,我不敢去想,那一个念头却总是不时地撞在我的心上:他能挺得过去吗……

忽然,他打破了沉默,轻声道:“小的时候,我很怕水。”

他很少说他自己的事,此时突然提起这个,我不禁笑了笑,道:“原来你也有怕的东西,我一直都以为,你什么都不怕。”

“怕……我常常会害怕……”他喃喃道。

这一句话,他说得竟有几分落寞,我忙忙地岔开:“为什么会怕水?”

“那时,娘的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水缸,原是养鱼的,只是娘久已无那个闲心,原来的鱼都死了,只剩了那缸。”他喘了口气,又道,“我常常见娘呆呆地往水缸里看,便总觉得那里头有什么东西,把娘的魂魄收去了。”

他说起童年的事,表面的平静下,总是带着一种藏得很深的隐痛。我伸出手,抚着他的脸颊,轻轻笑道:“那我们以后不养鱼,就养鸡吧,或者养些猪,以后你不做将军了,咱们说不定要穷得没米下锅,养着那些,到时候还可以充饥。”

他笑了起来,喘得急了些,便轻咳了一声。我忙替他抚着胸,道:“你也别那么着急,咱们总会有办法的,我说不定可以去给人做靴子,你不知道,我做的靴子可有机巧在里头的呢。”想起我给小罗成做的那几双靴子,这一刻,心里竟都是苦涩。

他又笑,才要说话,却又咳得蹙了眉,我看他的脸色隐隐泛青,连唇都没了血色,终是熬不住,泪涌了出来。我握着他的手,直是哽咽,低声道:“到那时,你的伤也都好了,我们每天一起骑马,看遍群山峻岭,我再也不和你分开了……”

他慢慢止了咳,却也不说话,只看着我。他好像很累了,眼里有一层迷蒙,眼睑微微颤动,似乎就要阖上。我有心想叫他别睡过去,可看他那样疲惫,又不忍心。我俯下身子,把脸贴上他的胸膛,很久以前,我也这样做过,现在我却只是懊悔,为什么空耗了这许多的时光,我本该陪着他,那样,也许他也不会落下这一身的伤病……

“你若想睡,就睡吧。我只守着你,哪里都不去……”我悄声道。

我说得很轻,也很模糊,但我知道,他是听见了。因为他的唇边有一丝笑,那双眼睛终是阖上了。

我听着他渐渐均匀,却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只是用手轻抚着他的脸庞。本来,因为发烧,他的身上总是很烫,可是此刻,烧却像是褪了,他的脸上竟透着凉意。我把手掌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想留住那仅存的温度,可却发现,一切都只是徒劳。眼泪串成了线滚下,我怕那泪水落到他的脸上,便赶紧转开了头,却只看见,他的身子也开始僵硬了……

“秦王殿下!”

外头忽然有人喊了这么一声,我一下子站起身来,是李世民?他怎么会来了?

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朝这边来了,我本该躲起来,可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坐了下来。被人发现了又怎么样呢?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时光了,我要陪着他,谁都不能把我从他身边拉开。

“皇姑姑。”这一声熟悉的称呼,听上去是照旧的亲切温和、笑容可掬。

我不理,现在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人。

“公主!秦王殿下有救命的灵药!”宇文义忽地大声道。

我一震,站起身来,直直地瞪着那个含笑站在门边的人。

“皇姑姑终于肯正眼瞧我了吗?”李世民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笑道,“世民这里倒是有一味祖传的灵药,只要还有一口气,都会有奇效。世民到此,便是要将此药相赠,不过,要皇姑姑答应一件事。”

“是什么!你快说!”我急道。灵药……若能救他,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皇姑姑还记得在太原时世民向你问起的那句话吗?你若肯相告,这药世民就赠与皇姑姑。”李世民悠然道。

太原……是说将来谁主天下的事吗?我不由冷笑了一声,道:“好!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只要那灵药真的有效!”

“可以。”李世民从怀里掏出一个黑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翡翠玉瓶子,“这里头一共有五颗药丸,前三日每日服一颗,用温水送下,隔得两日,再服一颗,再隔三日,服下最后一颗,必有奇效。”

我接过了药,紧着倒出一颗,宇文义早端来了温水。我俯身想要喂他吃下,可是他的牙关已是紧了,根本吃不下去,我含着眼泪,自己噙了那药,嘴对嘴地替他把药送了下去。

随后便是提心吊胆的等待……我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仿佛这等待再也没有尽头……忽然,他动了……我欣喜若狂,扑到他的身上,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睑在颤动,我情不自禁地用手抚着他的眉,他的眼睛,指尖感觉到了他轻微的回应。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怎么又流泪了……”

这是他醒来以后说的第一句话,我便笑:“哪儿有,你醒了,我怎么还会流泪呢?”可是泪却一直都不断。

他挣扎着要抬手,可终是无力,我看着心疼,便替他托着手,顺着他的力引着。他的手一直伸向我,指尖触着我的脸颊,替我拭去一颗泪珠。

“答应我,不要再流泪了……”他低声道。

“答应我,一定要好起来……”我捧着他的手贴在脸上,看着他道。

“我答应。”

他说了这三个字,我便感到他的手上蓄了力,似是想要攒紧。我扳着他的手,替他握成了拳,又用双手覆在他的拳上,紧紧地握住,好像这整个世界就在我的掌心中了。

江上灵药显奇效 营中棍棒逞凶威

“皇姑姑,既是药已见效,世民就先告退了。”有一个声音慢悠悠地道。

我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也在这里。

我转身面向他,道:“多谢你的药。你这就走了吗?那件事你不是很想知道吗?”

他呵呵一笑,答道:“皇姑姑已答应了,世民自是信得过,此间不便说话,不若候时机恰当,再听皇姑姑详谈。”说着,他躬身行了个礼,便要离开,我看着他行了两步,忽又回过头来,似是体贴地压低了声音,却分明清晰地足以让这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世民倒险些忘了,还有一事,恩公秦元帅的话,若皇姑姑无事,只是滞留在此,他就再没有你这个妹妹。”

我一震,忽然听到床上有了动静,我顾不上回答李世民,转身跑了回去,果然见他正挣扎着要撑起身子,我赶忙按住他,轻声道:“不要紧。”

他看了我一眼,只是不肯躺下,却向李世民道:“秦王果然是去了敌营。”

李世民远远地看着他,笑了笑,回道:“彼此,彼此。我若不去,还不知宇文将军把敌将偷藏在座船上。”

我一惊,便知李世民指的是我,不由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李世民悠然答道:“皇姑姑那日被大火所困,其后便失了踪迹,亦无消息道皇姑姑已身故。恩公自是心焦,向世民问起,也提及了皇姑姑与宇文将军之……”他顿了顿,面上一抹含义不明的笑,这一顿显然是故意为之,“世民受恩公所托,细查了查,皇姑姑的事便知晓了。”

我还没有察觉什么,忽然看到宇文成都蹙着眉,目光冷沉地射向一旁站着的宇文义。宇文义只是低着头,像是全没有看到这一道目光,镇定自若地垂手立着。我猛然意识到了异样,我在这船上,除了宇文成都,就只有宇文义知道了,李世民纵然要查,又能从哪里查起?而且,今日之事,宇文义说去找人,随后李世民便到了……李世民身为秦王,宇文义只是一个家将,轻易怎能见到他?

我打了一个寒噤,这个我一直认为是忠心耿耿的人,莫不是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皇姑姑若决定要回去,世民愿意相助。”李世民泰然自若地避过宇文成都的目光,转向我笑道,“皇姑姑,由世民劝上一句,为了宇文将军,你们也不妨早些离开此地吧。”

他格外着重地道了一声“你们”,意思已很是明白,分明是要我和宇文成都一起离开。

李世民走了,宇文义也跟着退了出去。我坐在床前,想起李世民的话,心里只是觉得酸楚,二哥……二哥竟说出那样的话……他对我一定是恨极了……二哥为人,一向忠诚正直,可如今,我不仅护了敌将,还留在敌营不回去,任谁看来,都会说我一个背叛谋逆之罪了吧……二哥定是容不下的……

“让你为难了……”他已无力撑起身子,只是躺在床上,轻声道。

我转向他,勉强笑了笑,道:“你说什么呢?二哥定是一时气话,从小二哥就疼我,不会怎么样的。”

“明日,你就回去吧。”他并不听我的解释,这样说道。

“不!”我喊了起来,“我绝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他笑了笑,道:“我没事,他总是我爹。”

听他这样一说,我不由得皱眉恨道:“连太医都不让你请的爹?”

他面上一白,我立即懊悔把话说得这样重,只是柔声求道:“让我留下吧,我的心都交给了你,你就忍心看我的身子和心两相分离吗?”

他低叹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了。我看着他,有心想劝他和我一起离开,可这话终是没能说出口。不管杨广对他如何,他对杨广总是抱着臣子的忠诚之心,此时要他离开危难中的杨广,我说不出口……

天渐渐亮了,我不肯离开他,就趴在他的床边过了这一夜。早上,我还有些迷糊,忽然一下轻微的“锵”声让我猛地惊醒了,刚要直起身子,竟发现肩上盖了一件罩袍。我伸手拉下,这是……他的……

“你醒了。”

我转身看去,竟瞧见他披挂齐备,佩剑在身,笔挺地立着,含笑看我。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几步跑过去,扶住他的身子,急道:“你怎么起来了!才好了一点,又要折腾自己了吗!”

他轻轻拉开我的手,淡淡笑了笑,道:“我没事,秦王的药很有效。”

我还不信,踮起脚去探他的额头,烧居然褪了,又握住他的手,掌心不再冰冷汗湿,他的手稳定而有力。我欣喜若狂,一下子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只是垂泪。他用手托起我的脸,低头道:“怎么又流泪了,你答应过我,不再流泪的。”

我含着眼泪笑,回他道:“我答应的是不要难过地流眼泪,可是高兴的时候,我还是要流的!”

他一愣,眉眼微弯,目光里闪过一丝忍俊不禁,看着我道:“你这个强词夺理的丫头。”

我扭着身子不依,嘟起嘴:“你说谁强词夺理呢!”

他伸手揽住我,无奈地道:“我。是我强词夺理。”

我笑得越发欢了,倚在他的怀里,这一番失而复得的温暖,还有他的气息包裹着我,我只愿这一刻便就成了永恒。

“该走了。”他低声道。

“走?去哪里?”我茫然地问他。

“送你回去。”他的指尖抚过我的发,留下一串细柔的酥痒感。

“你……你也去?”我几乎不敢相信,颤声问他。

“这样,你可愿回去了?”他拥着我,悄声问道。

我喜出望外地点头,这个结果是我原先想都不敢想的。我并没有去细想是什么使得他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杨广,我只是感谢上苍,让他作出了这样一个决定。我知道未来,哪怕有他,杨广的气数也是尽了,若是和杨广在一起,就连他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能和他一起离开,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外头有人轻轻叩门,宇文义进来了。

“公子,秦王殿下的船在等着了。”宇文义恭敬地垂头道。

他看了宇文义一眼,并不答话,只是牵着我的手从宇文义的身旁走了过去。小心地绕到后舱,果然见着了一条小舟,正靠在我们的船舷上,我与他的马已被带上了小舟,一个舟子默不做声地立在船上,见我们过来,便弯了弯身子。

他让我先上了小舟,他自己却转向了宇文义,一言不发地看了宇文义一回,才沉声道:“你留下。”

“公子……”宇文义身子一震,抬起头来看他,虽然眼里有几分讶异,但面上却是一反常态的平静,“公子,小将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你不用谢我,”他的语声也是一样的淡然,仿佛是在和一个混不相关的陌生人说话,“我给了你一个‘义’字,你没有对我无义,我自然也不会对你无情。往后,好自为之。”他说了这话,便转身上了小舟。

舟子将蒿撑了开来,小舟便离了那船,箭一般地往岸上行去。忽然,身后传来了宇文义的最后一声喊:“公子!一切珍重!”

我侧身看了看他,他没有动,面上却多了几分沉重。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数十条豪华的龙舟将整个江面挤得满满当当。这一片奢靡繁华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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