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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枪?”贺兰冰愣了一下,“这东西听说只有京城神机营才有啊”
司徒策道:“要是能找到一只火枪测试一下就好了,就能知道这处伤是不是火枪造成的。同时,也就圈定了侦查的基本方向应该是持有或者能接触火枪的人。——咱们镇海县有驻军吗?”
“有,军营距离县城三十里。不过,那里没有装备火器,这一点我能肯定,因为军营守备是我父亲的朋友,经常到我家里做客,我问过他。”
“既然军营没有火枪,那镇海县哪里还可能有这种武器呢?老百姓能否买到?”
“买不到的”贺兰冰道,“我听说神机营的火枪都是京城专门创造火器的作坊制作的,武器只装备给神机营,不准外卖。别说普通百姓,就是其他军队,想得到一支也是不可能的。”
“那就奇怪了,神机营的兵器怎么到了镇海县?”
“这样吧,我让萧耗子他们去打探一下,说不定是官兵私下里偷了火器拿来卖,也未曾可知。”
“嗯,有这种可能。”司徒策想起现代社会,时常能看到国外一些军队私下贩卖军火的报道,“死者是他杀无疑,如果找到这支枪,很可能就是致死死者的凶器,相应地也就确定凶手了@。电子书@,所以找到枪就是找到凶手”
“死者是谁查清了吗?”贺兰冰问。
“没呢,我忙着先确定死因了,回去就想法查尸源。”说到尸源问题,司徒策声音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因为他已经详细勘查了尸体现场,除了尸体身上的长袍之外,没有任何遗留的证据,查找尸源可用的线索太少。
虽然可以利用人体颜面和颅骨的关系及软组织的统计学厚度来对颅骨进行面貌复原,复原的准确度取决于塑造者对法医人类学知识的掌握和相关雕塑技巧,而且不可避免地带有雕塑者自己的想象,所以,复原的相貌也只有大致想像而已,而且能达到这一步,已经相当不错了,很多情况下复原出来的跟真人有很大的不同,反而会误导侦破。
司徒策不擅长雕塑,他对法医人类学也不是很精通,所以,他没有把握将这个颅骨复原成原来的模样。现在,他必须依赖别的手段,来确定尸体到底是谁。
贺兰冰道:“死者穿的是一件男人的长袍,这就很蹊跷,应该是死后用来裹尸抛尸用的,而不是她自己的。”
司徒策点头道:“没错,而且我测量了,这件长袍如果她真的穿了身上,会一直拖到地上的,比她身高要长。所以可以肯定不是她女扮女装穿的,而是别人给她套上去的。”
“这就奇怪了,凶手杀掉死者之后,为什么要扒光她的衣裙,换上一件男人的长袍呢?如果仅仅是为了抛尸,直接光着身子抛掉,岂不是更干脆,让人找不到线索吗?”
“这个,只有抓到真凶之后,才能知道了。”
贺兰冰道:“下一步,咱们兵分两路,一路查火枪,看看城里是否出现过火枪,在谁的手里,另一路查尸源,看看尸体到底是谁。尸源先从失踪人口里找。你意下如何?”
“芙蓉兄的意见当然没得说的,挺好”
“那好,”贺兰冰把萧耗子叫了过来,让他负责去茶馆酒楼等地摸情况,看看城里是否有火器出现过,然后,一行人回到衙门。
贺兰冰和司徒策从刑房调取了失踪人登记本,查找失踪人口中十六岁左右的女性。相符者竟然有六个之多。因为古代拐卖人口除了孩子,主要就是年轻女性。
现在可以据以认定尸源的东西,就只有那件长袍了,贺兰冰将捕头石猛叫来,将死者身上那件长袍交给他,让他带人拿着去这四家失踪人口挨家挨户走访。
第39章 书院
第39章 书院
石猛办事果然神速,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回来了,不过,是垂头丧气回来的,说道:“贺兰师爷,司徒师爷,那四家人都辨认了,说这长袍不是他们的东西。”
司徒策和贺兰冰也很失望,贺兰冰摇着折扇原地转了好几圈,却还是半个主意都没有想出来。
司徒策拿着那件长袍翻来覆去瞧,说道:“要不,咱们把这长袍拿去成衣店问问,或许有人定做过呢?”
贺兰冰眼睛一亮,道:“这未尝不是个办法,相当一部分人的衣袍都是买的成衣,或者买布料找裁缝量身定做。自己缝制的还是比较少的。所以,去成衣店找裁缝辨认,说不定会有线索”
萧耗子得了吩咐,拿着那长袍又去了城里的成衣裁缝店。
因为成衣裁缝铺的数量比较多,所以,一直到傍晚时分,这才回了衙门,还是一脸沮丧:“都问过了,都说不是他们缝制的。”
这条线索难道就这样断了吗?现在,只有看石猛那边能否找到火枪的线索了,当然,如果能在镇海县找到火枪,那这杆火枪十有八九就是凶器所以,找到这个火器,这案子也就破得差不多了。
可是,结果还是让他大失所望,萧耗子连续三天都来街头巷尾打听,却没有半点消息,都说没有见过什么火枪。
火枪作为新式武器,只装备了京城的神机营,再加上长年太平,没有什么战乱,所以普通人压根没有机会见识这种神奇的兵器。
散衙了,司徒策无精打采坐在廊下的石凳上,石桌上放着那件长袍。傍晚的夕阳斜斜的落在芭蕉树上。
丫鬟玲珑提着一个食盒过来给司徒策送晚饭。见他坐在石凳上出神,不禁扑哧一笑,道:“先生先生回房用饭了”
司徒策道:“端到这来吧,就在院子里吃,凉快”
“哦”玲珑把食盒提到石桌旁,见石桌上摆放着那件长袍,没空地放碗筷,便抱起那长袍,放在旁边的石凳上,然后取出三个精致的菜肴,还有一钵汤,一盅酒,一个小酒杯,一双竹筷子。一一摆好,说道:“先生趁热吃吧”
遇到一个无头案,司徒策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坐在那发呆没动筷子。玲珑便拿起筷子塞在他手里:“赶紧吃啊,先生,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说罢,拿起酒盅,给他斟了一小杯酒。
司徒策端起酒杯咕咚一声喝干了,也不吃菜,没头没脑说了一句:“究竟是谁的衣服呢?”
“什么谁的衣服?”玲珑愕然道。
司徒策朝着石凳上的长袍努努嘴。
玲珑将那长袍拿起来看了看,道:“这是哪个书生的吧?”
“书生?”
“是啊,只有书生才穿这种长袍,要是老鸿儒,那就穿圆领大袖宽身的袍衫,又或者是禅衣了。”
司徒策若有所悟缓缓点头,自言自语道:“书生穿的长袍,书生的……,对呀,既然是书生的长袍,何不去书院问问呢?——咱们镇海县有书院吗?”
“有啊,‘瀚海书院’,就在西城。怎么了?”
司徒策呼地站起来,对玲珑道:“你去前衙把萧耗子他们叫来。”
“师爷,现在都散衙了,人都回家了。”
“对对”司徒策一拍脑门,道:“那我自己去查。”
“查什么啊师爷,先吃饭,饭菜都要凉了”
“没工夫,先查了再说。”司徒策拿着长袍就往外走,玲珑忙道;“那我也跟你去,行吗?”
“你知道书院在哪里吗?”
“知道啊,上次大老爷带着夫人去书院,我跟了夫人去过,那书院挺大的,种了好些个松柏,对了,还有好多花,各色各样的,十分的好看……”
“行了,”司徒策打断了她的话,“你带我去,咱们走”
玲珑赶紧起身,把碗筷往食盒里装。司徒策道:“你做什么?”
“先把吃的收拾好了啊,免得回来落了灰尘,还可以热着吃的。”
“不用,回来我请你吃宵夜”
“真的?好啊”玲珑放下碗筷,整了整衣裙,“要不叫马夫备马?”
“不用了,还得去找马夫,罗哩罗嗦半天都没弄好,天都要黑了。咱们出去找辆车就行了。”
“好那咱们走吧”
两人从衙门后院出来,玲珑招手叫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驴车的。城里很多这种用于出租的驴车,因为明朝马匹很少,主要用于军事和朝政,民间有马的非常少,所以用于出租跑营运的基本上都是驴车或者牛车,后者主要是用来拉货。当然,还有轿子,只不过轿子比驴车贵得多。
说好了价钱,两人上了车,在赶车人的响鞭里,毛驴甩开四蹄往前奔去。
不一会,马车到了西城的“瀚海书院”
这是半官方的书院,专门训练如何应对科举考试的书呆子的。
玲珑俨然成了司徒策的导游,带着他径直往书院走,书院大门是没有值班门房的,进到里面,果然是绿树参天,芳草茵茵,石凳上,草地上,到处都是书生在用听起来阴阳怪气的强调吟哦着圣贤书,司徒策侧耳听了,却连一句都听不懂。
玲珑带着他直接来到了书院的院长书房,这老学究听罢他们的来意,拿着那长袍凑到眼前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摇着花白的脑袋说不知道是谁的。
司徒策很是失望,玲珑却不甘心,毕竟这主意是她提出来的,没个结果她觉得脸上不好看,便拿着衣袍出门,挨个书生问认不认识是谁的。
司徒策觉得这简直是大海捞针,不过看她如此热心,却也没有阻止,跟在后面听她不厌其烦一个个问去。
就在夕阳最后一抹余晖落下山峦的时候,一个坐在草地上背书的书生,翻来覆去看了那长袍之后,说道:“这好像是西城盐商庞员外家私塾的秦先生的”
盐商庞员外?司徒策觉得很耳熟,略一沉吟,立即想起,日间调查失踪人口,其中就有这庞家曾报告说家中走失一名女仆,但是着人拿了长袍去辨认,却又说不是府中衣物。今日这书生却说是他家教书先生的,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跷?
司徒策忙抢步上前问道:“你再仔细看看,果真是他的吗?”
那书生歪着脑袋又瞅了半天,说道:“不好说,不过我看着挺像的,您瞧这”书生指了指长袍衣角处缝合的口子,说道:“前些日子,秦先生来书院找同乡,正好那同乡跟我坐一桌温习功课,他们说事时,我无意中瞧见他这衣袖处破口缝合处,针线又细又密,果然好针法,不禁赞了一句,说他大男人针线活还这么好,他笑着说是府上丫鬟帮忙缝的。今日瞧见这长袍,也是这里破口缝合了,针线也是这般细密,而且这长袍颜色、身量,都跟秦先生那件很相似,所以才有此一说。”
第40章 夜访庞府
第40章 夜访庞府
司徒策大喜:“太好了,请问那位秦先生的老乡在哪里?让他帮忙认认行吗?”
“好我带你们去”那书生也是个热心人,带着司徒策和玲珑,东问西问的,最后在一棵槐树下找到了那书生,书生正收拾书卷准备回屋,听他们说了身份和来意,拿了那长袍观瞧,片刻点头道:“没错,这是他的。——这长袍你们从何得来?他,他没出什么事吧?”
司徒策道:“这是一件案子的证物,我要找他调查,你能带我们去吗?”
那书生当即答应,先回屋里放了书卷,请了假,然后出门带着他们出了书院,也不乘车,因为就在近左,果然走了没多久,便到了,一处偌大的宅院,此时天色已晚,门口挑着两盏灯笼,照在大门正中匾额“庞府”两个鎏金大字上,闪闪生辉。
书生正要上去拍门,司徒策忙拉住他,低声道:“只说我们来找秦先生叙旧,别的都不要说”
书生忙点头答应,上前拍门。片刻,角门吱呀一声打开,门房出来,那书生显然是这家常客,门房见他,点头哈腰的,书生只说找秦先生说话,不必惊扰老爷太太们。那门房忙答应了,将他们请了进去,带着他们来到后院。
私塾已经散了,秦先生已经吃过晚饭,正在书房挑灯看书。见到他们进来,很是惊讶,忙起身拱手。
那书生等门房走了之后,这才介绍了司徒策和玲珑的身份。秦先生一听竟然是衙门的人找自己,不觉有些紧张,忙问什么事。
司徒策拿出那长袍,递给秦先生:“这是你的吗?”
秦先生一看,脸色大变,虽然是在橙红的灯下,却也变得极其的苍白。拿起长袍,道:“是我的你们从哪里得的?”
司徒策让那位书生和玲珑都暂时回避出去,然后低声道:“有人在清水河下游数里处,发现了一具已经大部腐败的女尸,那女尸全身赤luo,外面只包裹着这件长袍。我们多方打听,才得知是你的。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秦先生神情黯然,拿着那长袍良久不语。
司徒策道:“先生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秦先生吸了吸鼻子,问道:“那尸体呢?”
“埋在城东郊外的乱坟沟了,因为不知道是谁的,而且已经高度腐烂,不宜保存。怎么,先生认识这具尸体吗?”
秦先生摇摇头:“不,学生只是随口问问,并不知道。这衣服……,是我丢弃的。因为,已经破旧了,所以我扔了,可能是被谁捡到了,拿去裹了尸体吧。”
“丢的?丢在哪里?什么时候丢的。”
“呃……,我想不起来了,扔到垃圾堆里了,就后院外面的垃圾堆,大概是几天前吧。”
“不对”司徒策道,“这尸体至少已经死了半个月了。”
“是吗?哦对了,是,是半个月了。我记不太清楚了。对不起。”
“你的这长袍真的是你扔掉的?”
“是……”
司徒策见他言不由衷,却也没点破,道:“听说贵府走失了一名女仆,可有此事?”
秦先生身躯明显一抖,脸色显得很不自然,含糊道:“好像是吧,学生平素只管教书,别的没有多问,故此知之不详。”
“这样啊,天晚了,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司徒策拱手作别,转身出门。带着玲珑,跟着那书生离开了庞府。秦先生并没有出来相送。
谢过那书生,书生走后,司徒策对玲珑道:“你知不知道贺兰师爷家住在哪里?”
“知道啊,也在城西。离这里不远。”
“带我去找她”
“这黑灯瞎火的找她做什么啊?先生您还没吃饭呢?”
“你饿了?”司徒策笑道,“现在吃宵夜还早了点。”
“我不饿,我是担心先生您饿着”
“没事,查案要紧,不能耽误,赶紧带我去”
玲珑之后撅着嘴带着司徒策来到贺兰冰家。
司徒策想不到,贺兰冰家宅院如此宏大,比刚才去的庞府可要大多了,光是那正门,就比庞府大上一倍。高高的石阶一级一级全是汉白玉的,朱漆大门,垂花门廊下一长溜大红灯笼,照得门口亮堂堂的。一左一右两个巨大的石狮,有两人多高,也是汉白玉雕刻而成。
难怪,东厂管事刁鹏也惧她家三分,想必她家不仅仅是大户,还应该有些朝廷背景,要不然,一般的大户东厂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反而是他们鱼肉的对象。
既然她家如此殷富,也有朝廷背景,她为何还要抛头露面,去衙门当什么师爷呢?肯定不是为了那每个月四两的薪水了。难道,侦破是她的爱好?
玲珑敲开角门,门房认识玲珑,说话很客气。
玲珑说明来意,那门房却没有把他们往院子里让,只是让他们稍等,他立即去通报小姐。然后关了角门。
玲珑不以为意,司徒策却觉得有些郁闷,这要是搁现代社会,怎么着都要让进屋里,奉茶说话,他却不知道古代天黑之后是不走亲访友的,来了客人,门房也只是通报,并不往屋里让,只有得到主人的许可之后,才把客人往屋里请。
好在没等多少时刻,角门吱呀一声又打开了,贺兰冰一袭白衣,脑后摇着马尾巴辫子,手持金扇出来,拱手道:“柳川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一阵妖风”司徒策笑道,走过去,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河边无名女尸身上裹着的长袍的主人找到了,便是前面庞府家教书的秦先生的只不过,他说是他穿旧了不要了,扔掉的。”
“哦?”贺兰冰背着手,沉吟片刻,道:“你觉得是这样吗?”
司徒策摇摇头:“看他言辞闪烁,吞吞吐吐的,其中必然另有隐情,只是他不肯说。——这庞府曾经报官说府中走失了一名丫鬟,加上衣袍也是他们教书先生的,所以,这家人有重大嫌疑”
贺兰冰缓缓点头:“后面的事交给我,你们先回去吧。”
司徒策知道她的本事,想必是要夜探庞府,便告辞带着玲珑去了夜市。
明朝经济发展远胜前朝,夜晚生活也是丰富多彩,镇海县有专门的夜市一条街,通宵达旦的经营,游人也很多,两人找了喜欢吃的宵夜吃饱了,又游玩了一会夜市,直到夜深了,这才回到了衙门。
第41章 拉一边打一边
第41章 拉一边打一边
第二天,贺兰冰来到衙门,显得有些倦怠。将司徒策叫到一旁,低声道:“昨夜我去了庞府,那秦先生一夜未眠,挑灯呆坐到天明。”
“哦?”司徒策道,“莫非这先生跟那失踪的丫鬟有什么隐情?”
“目前还不知道,对了,我还探到一件非常重要的消息,——庞员外的小儿子说今日要出去打猎,庞员外说现在衙门风声这么紧,还是不要,可那小儿子满地打滚,庞员外无奈,同意三天后去打猎。”
“‘衙门风声这么紧’——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凶手是庞家的人?”
贺兰冰缓缓点头,道:“我怀疑那支火枪就在他们庞府里我已经安排石猛、萧耗子他们日夜盯着庞府,只要发现凶器,便可以收网了”
“直接进去搜查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
贺兰冰道:“因为,庞家跟锦衣卫百户钟秉直两人结拜兄弟。所以,要动庞家,必然会牵连到钟秉直,不能不考虑啊。上次的案子牵连到东厂,锦衣卫帮咱们出面搞定了,这一次,案子牵连到锦衣卫,咱们总不能找东厂对付锦衣卫吧?那两边都会恨死咱们的。”
司徒策微笑道:“恨的同时也会求着咱们,因为咱们会给他们对方的把柄,这对他们功绩大有好处。而他们自身的事情总能找到替罪羊,所以不会多恨咱们的。”
“哦?你的意思是找东厂对付锦衣卫?”
“嗯,光靠咱们,斗不过其中任何一方,但是联手另一方,就能稳操胜券”
贺兰冰思索片刻,缓缓点头:“说的也是,既然要惹这个麻烦,就只能拉一方打一方了,哪边出事就联合对方打他,这样两边都怕咱们也想拉拢咱们,咱们反而会平安无事。”
“就是这样的。”
“好后天咱们跟着庞家人去狩猎,看看能否有所发现。”
连续三天,庞家没有什么动静,秦先生也一直呆在庞府从来没有出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