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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五年以后的现在，目标是将来的自己……这就是周衡能想到的所有信息了。会不会太少了点？正琢磨着，耳边突然“嗵”地一声巨响。
要冷静，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惊讶……正这么想着，主神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好了，结束了。”
成功了嘛？周衡睁开了眼睛，这也太简单了点吧？眼前所见，满地都是四散的白纸；与复印机相连的音响还冒着火花，刚刚的爆炸似乎就是从音响内部传来的。仔细一想，脑海中却并没有多出什么奇怪的信息，是融合还没有完成吗？
“接下来呢？你说的灵魂已经捕捉到了吗？在哪里呢？”
一连串地问出了一大堆问题，周衡倒也没有多想什么。一直相信着主神会搞定一切，周衡并没有怀疑过程中会出现什么问题。然而主神的话却是让他大吃一惊——
“失败了。”
第二十八章 目标选择（）
“怎么就……失败了呢？”周衡一愣，“原来还会失败啊。”
莫名其妙的就开始了，也莫名其妙的就失败了。仿佛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失败的事实也终于让周衡冷静了下来。而时至此刻他才发现，他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旦失败了怎么办？
用很大一部分闲置的钱提前买到了这些东西，为了就是自己未来的‘灵魂’给引渡过来。单从结果来看，周衡的做法倒是不至于有错；如果真的能将未来的记忆与知识带到自己的脑海中，带来的好处肯定不是开一个小作坊慢慢赚钱能比的。但是周衡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失败了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
“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存在，阻碍了我的行动。”
“什么非常强大的存在？”
“我不知道。”主神道，“但那是一种与我相似的力量，但是比我要强大很多。我还没来得及将你未来的灵魂进行剥离，就遭到的它的攻击。”
“然后呢？没有受到损伤吧？”
“没有。但是音响坏了。”
“……”周衡皱眉道，“为什么？难道是……”
“你还没有想到吗？”主神说道，“那种非常强大但又与我相似的存在，很可能就是未来的我。只有同样掌握着这种能力的已经净化过的上帝碎片，才能够抵御这种程度的灵魂捕捉。”
周衡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既然是未来的自己，那么同样拥有一块主神碎片，也是显而易见的吧？而拥有了好几年的发展时间之后，未来的自己所拥有的主神碎片，至少已经收集到了足够初步成型所需要的能源了吧？
这样浅显的道理，现在看来自然是又简单又明显的事；但是之前的周衡，可完全没能注意到这一点。
“你早就知道这个了吗？”
“知道。”主神干脆地答道。
“那你不早说……”周衡有些丧气地抽回手，一屁股坐回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因为我并不确定。我并不知道足够完善后的碎片是否拥有阻碍别人捕捉宿主灵魂的能力，也不知道未来的你是否会介意你的‘灵魂’被我取走。”主神答道，“而且，对于这个行为你并未征求过我的意见。如果我主动出言干涉，就违反了我的行为准则。”
“……”
果然是冲动了啊。
冷静下来之后，周衡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
主神从一开始给他的建议，就是让周衡老老实实地赚钱，然而周衡脑洞大开非要搞个穿越重生，甚至没能询问过主神的意见——造成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是咎由自取了。
虽然这对于周衡来说，倒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巨大损失，对于兄妹俩的日常度用，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然而现在的周衡还没多少钱，这笔投资打了水漂之后，到底还是有些肉痛的。
音响里还在冒着四溅的火花，显然是用不成了；复印机虽然没什么大碍，想退钱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拾起几张散落在地上的白纸，有的只是几点星星点点的焦黑，有的则是布满了大片的烧损，那可是整整一箱a4复印纸，居然这么不禁用——十秒钟功夫就被主神给吹没了。
将废纸与坏掉的音响装回箱子，扔到了楼下的垃圾道旁边，回来之后，周衡也算是彻底清醒了。
那么，接下来呢？
算上音响与那一地白纸，这一次失败损失的钱还算是可以接受；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台复印机——在这种并不余裕的时候用一万多块钱买了个暂时用不到的东西，这可实在算不上什么明智的举动。想到这里，周衡更是有些后悔了起来。早知道，就该征询一下主神的意见才对。
剩下的钱还有两万多，除了要留一点日常花销，大概还有一万左右的活动资金。而问题也就回到原点了——该怎么赚钱呢？
还是问问主神好了。
“我不知道。”主神的回答依然是冷静又让人无奈，“对于你们人类社会的价值运转方式、对其他人类性格与趋好的把握方面，实际上我是比不上你的。”
“什么人类社会的价值运转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周衡揉着太阳穴，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我真有能耐，也就不会犯刚才那种错误了……明明是那么浅显的道理，但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对于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并不是仅靠信息处理与推演就能确定的东西。”主神说道，“实际上，我倒是认为你的选择非常明智。”
“什么选择？”周衡一愣。
“通过灵魂捕捉，从未来获取信息的选择。”
“明智什么啊……都失败了。”
“明智与否，并不能从结果就加以断言的决定。”主神认真地说道，“如果你想要赚钱，信息是要比执行力更加重要的东西；在这方面，我与你的理解实际上是一样的。”
周衡挠了挠头发：“但是再明智，最后没法赚钱也是白搭啊。关键是现在已经失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放弃这个计划，安心赚钱的确是个好办法。”主神说道，“但是我还是要醒你一下，其实你的这个计划并没有完全失败。为什么要急着放弃呢？”
“没有完全失败？”听到这句话，周衡一愣，“但是未来的我同样有一块主神碎片，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斗得过未来的我们吧？”
“你说的没有错。”主神说道，“但是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尝试着用其他方法解决。”
“你是说——”
“既然这个未来的你拥有我们无法战胜的保护力量，那么我们可以换一个目标。”
周衡灵机一动，“你是说，我们要换个人作为目标吗？”
第二十九章 利益与风险（）
条件反射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周衡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之前周衡的思路，其实是没有问题的。未来的自己拥有强大的保护力量的确是周衡没有事先考虑到的一个巨大疏忽，但是这个问题，并不是不能回避的。
既然无法以未来的自己作为目标，那么换个思路——将其他人的灵魂捕捉过来，不就能够完美避开这个问题了吗？
“的确，这是一种解决的方法。以你亲近的人为目标，将她的灵魂从未来捕捉到现在——”
“不，既然想到了这一点，其实是不是我亲近的人，关系已经不是那么大了。”周衡一边说着，思路也逐渐清晰了起来，“未来的我拥有这样的能力的话，没理由不会对身边的其他人做一些同样的保护措施吧。”
“你的意思是说，要选一个陌生人作为目标？”
“对。我想知道的只是怎么赚钱而已，那么我只要选一个同样需要赚钱的人，然后照着他做就行了。”
与主神的一番对话之后，周衡一下子就感觉豁然开朗了起来。
既然没办法让自己‘重生’一回，那就让别人重生好了。
那么目标选谁呢？周衡其实还没想好。
就和主神一样，周衡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妹妹周璐了。作为周衡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她自然成了周衡首先考虑到的人选——不过很快就被周衡自己否决了。
未来的妹妹很可能身处主神的保护之下，对她的灵魂进行捕捉必然要承担一些失败的风险，这当然是一部分原因；然而让妹妹代替自己去接受来自未来的记忆，这样的事在周衡看来，本身就有些不大对味——
一方面，周衡始终觉得，让一个涉世未深的中学生接受来自未来的记忆，变成一台赚钱的机器——这可不是能用钱来衡量好坏的事，周璐还小、不该去负担这么多的东西；另一方面，周衡固然信任自己这个妹妹，但是信任并不是足以恣意利用的理由，与其选自己的妹妹作为目标，还不如随便找个陌生人，让他代替自己‘重生’好了。
不过话虽如此，选别人做为重生者为自己谋利，操作难度上可就要高多了——
乍一看，这似乎是一笔为他人作嫁衣的亏本买卖，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周衡虽然能够主导这一切的发生，但是要让重生者安安心心地为自己打工赚钱，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既然本来就是并不信任甚至是不认识的人，对方肯定不会把赚来的钱乖乖交给周衡；那么如何为自己争取好处，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这也就是周衡计划的关键所在了。在时间、机遇、能力并不差太多的情况下，一个人的成功实际上是可以复制的。周衡毫不怀疑，来自未来的重生者能够在这个时间段取得成功——只要他愿意的话。而周衡利用这种身在暗处的优势，将重生者的一举一动掌握在自己手中，然后从他的行为当中分析出周衡想要的信息，这就是他的全部计划了。
尽管其中的变数依然很多，周衡自己能够得到的好处也必定会比正牌重生者少很多，但是仅仅是这一部分，对于周衡来说也足够了。
不过话虽如此，这个计划实际上却并不完善。而作为摆在周衡眼前最大的问题，他甚至不知道去那里找一个合格的重生者。况且，这个计划执行起来也并不简单；周衡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其他的意外情况——一两次失败倒还可以接受，但是每次尝试都要亏一台音响进去的话，可实在是有些划不来了。
那么，要不要去做呢？
要么像主神之前说的那样，找一些生产或是信息方面的工作，安安心心种田赚钱；要么按照主神的建议，找一个别的人，继续他的计划。
周衡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这个计划。
要安安心心赚钱的话，虽然保险，但是要赚到足够的钱也不知道要多久，所以也就不急于一时了；既然现在复印机还在，也知道了上次失败的原因，还不如再想想办法，多试几次。
不过这一次，周衡不打算这么鲁莽地行动了。在这之前，必须要有一个周全的计划才行。
考虑着这个问题，这一下午就过去了。
虽然还有中午剩下的鱼汤，但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无事可干，等周璐回来的时候，周衡已经又炒了一盘小菜了。看到家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台复印机，周璐自然是有些惊讶，大惊小怪了一番，却还是被周衡给敷衍了过去——因为有了新的计划，周衡的心思也全部投入到这项新的计划中了。
而接下来的几天，也就在这样的日子当中过去了——因为上一次草率行动带来的经验与教训，周衡这次可不敢随便一拍脑袋就开始行动了。不仅什么都没有做，反而呆在家里做起了家庭妇男。当然，这只是表象而已，在行动之前，周衡还需要拟定一份合理的计划，并找到一个合适的目标。
清蒸鲈鱼吃完，第二天做了家常酱牛肉；第三天是红烧排骨，第四天则是炖了一锅鸭。天天大鱼大肉的日子，就算是贪吃如周璐也有些受不了了，就在吃过了鸭肉大餐之后，周璐苦着脸向正在洗锅的周衡抱怨道，“哥你偶尔也做清淡点嘛……”
“没办法……”周衡无奈地耸了耸肩，“一个人呆家里没事干。”
“那你翻译的工作呢？”周璐疑道，“说起来，整天只看到你做饭和去外边溜达，完全没看到你在翻译哎——”
“那种工作，收稿前几天就做完了。”周衡说着，锅也洗完了，一边说着，一边洗了洗手，“待会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散步？”
“才不要。”周璐摇头，“这几天每天都去，要好远才回来——今天还有要多作业要写呢……”
“那你慢慢写好了。”周衡说着走出了厨房，“有什么要帮忙买的吗？我可能晚点才回来。”
“没有。”
“嗯，那我走了。”
换身衣服，穿上运动鞋，周衡便一个人离开了。走上熟悉的街道，眼前却并没有什么清晰的目标与方向——
今天还是去滨河路那边转转好了。
这么决定了之后，周衡也不急，观察着傍晚渐渐稀疏的人群，慢悠悠地前进着。
第三十章 标准（）
这几天的时间，周衡一直都赋闲在家——就如同周璐说的那样，每天除了做饭与出来走走，也没什么其他行动了。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周衡就真的无事可干了。
耳朵里塞着一对耳机，身上也是一身非常随便的便装。装成一个听着音乐的普通年轻人模样，走在路上，周衡虽然步伐缓慢，却还是在认真观察着路边行人的百态。
“中等。”
“差。”
“中等。”
“中等。”
……
当周衡将目光移动到一个行人的身上时，主神就会主动向周衡报告对方灵魂的清晰程度。听着主神报告的声音，周衡缓缓向前行走着。
扶着拐杖、戴着助听器的老人，行色匆匆、就如同几天前自己一样的蓝领年轻人，放学晚归的学生，还有结伴而行、挎着时尚提包的靓丽美女。
“左边的中等程度，右边的较为清晰。”
听到主神的报告，周衡又看了两眼，正好迎上了美女的目光。美女给他抛了个媚眼，随即两个人笑成了一团。周衡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移开了目光。
完全找不到什么像样的目标啊，还是去郊区那边看看吧。
周衡出来到处瞎转悠的目的，可不是来四处勾搭美女的。走过这条街，周衡没有接着向市区繁华地段前进，而是转向了滨河路的那边。
滨河路上车流通畅，行人稀少。一边是稀疏的的商铺与住宅楼，另一边的是绿草茵茵的河堤。周衡一路向前，四周的环境也逐渐偏僻了起来。在大桥边驻足停留了许久，又去一栋废弃的工地楼房里转了一圈，最后目送着一辆火车驶过了环城铁路，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周衡暗叹一声，便准备回家了。今天大概也是没什么收获的一天，总之还是回家再说吧。
周衡的目的，是要找一个合适的重生者。并不指望他能有多么会赚钱，但是至少可以让周衡比较方便地利用他。
经过几天的思索，周衡大概也有个初步的标准了。
首先，这个人的‘灵魂’必须足够清晰。‘灵魂’越清晰的人，所包含的上一世的记忆、感情与能力就越是清晰；重生者拥有的信息越多，周衡获得的好处肯定也会更大。而这也就是周衡让主神不断给自己进行灵魂清晰度报告的原因了，作为首要条件，这是周衡需要考虑的主要因素。人群当中，十个人里面至少有三四个灵魂清晰度为‘良’甚至‘优’的目标，所以这个条件，倒也不算太过苛刻。
其次，这个人必须是个男人。男人不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男人不容易被感情绊住双脚。倒不是周衡对女性这个群体存有什么偏见或者看法，但是他可不想费了大力气引来一个女重生者，结果对方转眼就跑去给未来的大款或者明星当贤内助去了。更何况，女性比男性更实在一些，不会记得球赛的比分去买足彩——所以，目标要尽量是男人。刚刚的那个美女，就是不符合这个条件，便被周衡给排除在外了。
当然，限制条件肯定也不止是这一条而已。对于符合上面两条的人选，周衡才会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查——第三点，也是最苛刻的一个条件，就是这个人手中的资源不能比周衡更多。虽然对于重生者来说，拥有的资源越多，能做的事就越大，赚的钱也就越多；但是这跟周衡没有关系。周衡理想中的重生者，应该是个有志气的普通人——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有大笔钱款，还要有一定生活压力，不得不马上赚钱的那种——如果对方是个大老板，刚重生就去炒房地产；或者是个作家导演，刚重生就跑去拍电影、写小说，那周衡也就算是白忙一场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想要找个合适的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虽然周衡可以在主神的帮助下轻易分辨前两个条件，但是想要看出一个人到底是贫是富、生活有无压力、有没有一技之长、数年后有没有出息，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开始，周衡就是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路人，不过收效甚微。看到醉醺醺地在路边一个人灌闷酒的年轻人，查了半天才发现对方是个富二代；看中一个衣着简朴的小伙子，后来得知对方是个年轻有为的高级设计师——就这么白忙活了几趟后，周衡也开始想一些其他办法了。
而现在来这种偏僻的地方，就是周衡想到的另一种筛选方式。周衡的想法，是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寻找自杀者——
自杀者往往执念强大、心胸狭隘；日子过得肯定不是很好，也应该没什么用自己双手改变命运的勇气与心态。对于周衡来说，肯定是重生者的首选目标——即使灵魂的清晰度稍微低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了。况且，一旦周衡救了他们一命，将来即使不对周衡惟命是从，至少也会记得周衡这个人情；以后利用起他来，肯定要方便得多。
这样的想法倒是不错，周衡这几天来四处乱转，基本上也是在以这类人为目标而努力着；然而天底下哪有这么多自杀者？就算有，也不是周衡想要遇到就能遇到的。几天下来，周衡在这种自杀高发地带转了不知道多少圈，结果连一根毛都没碰到过。
要不要继续了呢？
虽然想法很好，但是这次看起来又要空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