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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将他送回那个房间吧。”
“继续演你的修真大戏吗？”
“当然，”周衡说道，“不过你也不需要出场了，接下来就让我来就行了。”
一人一球说着，将刚刚改造完成、浑身秽血的钟有信抬回了隔壁的空房间当中。等了片刻之后，钟有信醒了过来。
“我刚才……”
“你的身体太差了。”周衡忍着笑，摇头叹息道，“不过这次洗骨伐髓，效果也比我们这种年轻人好多了。你活动一下看看？”
钟有信擦了擦手，站起身来，“真的……好像轻松了一些，最近一直疼的膝盖也好多了。”
“等你结成灵根，就完全不用担心寻常病患了。”
钟有信四下看了看，“师尊他——”
“已经离开了。”周衡说道，“他来烟津市就是为了带我回去，如今我说了不回去，他也没其他事要办了。”
“哦……”钟有信点了点头，“听说周衡小师兄你已经结成灵根了，为什么不肯回宗门去呢？”
“内门弟子多无聊，”周衡耸耸肩，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内门弟子不许谈恋爱、不许下山，每天吃了睡、睡了修炼，谁受得了。”
“但是去山上可以继续修炼啊，”钟有信反问，“凡人终有寿命限制，呆在山下是无法得到筑基以后的修炼方法的吧？”
“这又不急，算上结成灵根增加的寿命，我现在阳寿上百年。等到最后二十多年，再上山修炼不就行了。”周衡说道，“况且，入世才能出世。有信师弟你仪态不凡，应该已经建功立业了，才会想一心求仙的吧？”
“唉。”钟有信摇了摇头，“等你到我这个岁数，就知道那些都是虚的了。”
“那也得到了那个岁数才行。”周衡笑道，“我要作为一个凡人，爱过恨过，成功过失败过，玩够才上山修仙，岂不快哉？不然的话，这些经历可就永远都体会不到了。”
“这么说也是。”
“最近我做了一款网络游戏，叫《风之国度》，有信师弟你玩过没？”
“老了，早不玩那种东西了。”钟有信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我这个做师弟的在尘世中苟活几十年，也算是小有了一些名望。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定会全力以赴，就当是刚才那颗灵丹的答谢了。”
“真的？那可多谢了。”周衡大喜，又把刚才那把舞过的剑取了过来，“那这把剑也送给你，虽然不是神兵利器，但据说是仙人舞过的剑，上面有些灵气。”
“这怎么好意思呢……”
钟有信连番推辞，然而周衡极力要送，最后只得接受。而一身血污黏糊糊的也实在是不舒服，又呆了一会儿，钟有信就告别周衡，回家洗澡去了。临别前两人换了一下手机号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周衡这才松了口气。
这次自导自演的好戏算是结束了。
他可不是什么修真者，主神装扮的凝虚子也只是一个陆贤龙用‘极夜’制作的模型而已。而这一切的缘由，还要从一开始说起。
莫名其妙被富二代盯上，周衡便想起了解决这个麻烦的办法——控制对方。不过想到这里，周衡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因为一个富二代对自己不利就去控制对方，虽然可能有一定好处，但是这样的好处必定是有限的。如果控制一个素不相识、但是对自己有一定好处的人呢？周衡甚至不需要控制对方，就如同何磊一样，他只需要与对方建立一种凌驾于利益至上的关系就行了。
何磊没资源、没本事，就只能想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了；然而周衡不同。周衡掌握着的资源，某种意义上是任何人类都不具备的。虽然周衡打算保留底牌，但是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瞒过一个普通人，还是挺简单的。
于是，周衡当即让陆贤龙设计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又自己弄出一个‘文始剑宗剑塔’的模型。就连台词也不是自己编的——当天下午公司要招收几个剧本文案，周衡就把题目设计成了‘一个都市里的普通人被修真人士看中、并被收为徒弟’的场景剧本。而这个剧本的作者余宏，现在正坐非常游戏公司开发部办公室里写新游戏的剧本。
而这，也就是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主神可以对能量进行精准控制，辅以一个拳头大的仪器，模拟一些光线效果并不困难；通过简单的调试之后，就能进行几乎完全拟真的全系投影了；相比之下，控制着笔‘写字’、隔空虚托、还有带人飞行反而更加简单一些。这些举动对于能量运用的精度要求并不算高，哪怕没有仪器辅助，对于主神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按照设定好的剧本，加上周衡远程遥控，钟有信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丝毫没有产生任何怀疑，就对主神行礼拜师了。
而接下来的事也就简单了。让主神带着钟有信飞一趟，过来之后，周衡假用丹药、真用改造仪器，治好了钟有信多年的老风湿，还帮他改造了一下身体。毕竟除了改造之外，周衡的其他东西都是冒牌的。宝剑是地摊货，秘籍是瞎编的，就连所谓灵根筑基也都是莫须有的东西。这么练下去，钟有信这辈子都不可能结成什么灵根；而给他一枚看起来有奇效的丹药，一来是为了让他更加深信不疑，二来也是给他一点实质性的好处，让他明白到底该感谢谁。
而在这之后，也该是验证结果时候了。打扫了一下房子，周衡就回去做游戏了。当天下午，周衡正在和新来的余宏商量剧本的事，孙小琴突然来叫：“周总，出大事啦！”
“什么事？”
“《赤子英魂》的制作组打来电话，要跟我们合作……”
“是不是个叫钟勇的人？”
“不知道，我没来得及问。”
“大惊小怪什么啊。”周衡摇了摇头，“告诉他们，最近公司安排紧，没空拍电影了，顺便道个歉。”
“但是……”
“我知道，你只管这么回答就行了。”
孙小琴点了点头就去了。而过了一会儿，孙小琴又来报告了：“老板，有个外资风险投资公司……”
“不接不接！”
就这么拒绝了两次，片刻后，钟有信终于忍不住，自己打电话过来了。
“周衡小师兄？”
“有信，怎么了？”
“那家非常游戏公司，就是你开的吧？”
“是啊。”
“刚才我帮你联系了一个老友，他是高德投资公司在中国办事的负责人之一。”钟有信说道，“刚才忘记跟你说了，要不有空你们见个面吧？”
“高德投资公司？”
“总之你派人去见见他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钟有信说道，“另外近期省内将会有个针对中小型企业的扶持基金，如果有兴趣的话，提前准备一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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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章 真相（）
“好，那多谢有信师弟了。”
周衡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挂了电话，周衡问起了一边的孙小琴：“高德公司是啥？”
“老板你不知道？”正在改剧本的余宏说道，“是美国顶级投资公司，他们投资过很多国际知名的大公司。”
“但是对我们有什么用？现在我们公司现在每天纯盈利上百万，又不缺钱。”
“但是他们能提供一些渠道与贸易帮助。”孙小琴说道，“老板你不是想要在国外开设服务器吗？依靠这种财团的能量是一种好办法。”
“嗯……那你去办吧，谈妥了跟我汇报。”
孙小琴回去忙着打电话去了，而周衡则是松了口气，问起了余宏：
“那高德公司到底怎么样？很厉害？”
“老板你先等等，我给你找份资料好了。”
“别，”周衡制止道，“你还是继续写你的剧本吧。”
“但是老板你说的剧本……”余宏苦着脸，继续抱怨道，“又要爱国，又要不丑化敌人，又要主旋律，还不能太复杂，这要求也太高了点吧。”
“加油，我看好你哦。”
鼓励了一句，周衡便自己回到办公室，让主神调查起了这个高德公司的的资料。查资料的速度主神绝对一级快，马上就查到了高德公司的底细。原来这是一家非常有名的外国投资公司，至今已经投资成功过很多很多外国知名大企业了。主要投资领域是电子商务、电子娱乐，虽然对于周衡来说并非雪中送炭，但是不久前周衡想要将服务器开到外国去，依靠境外资本显然是一种比较方便的办法。
看起来，钟有信这家伙还真是下了功夫。自己的公司欠缺什么，连周衡自己都不太清楚；然而钟有信这个外人，居然马上就替周衡联系好了。
回头要不要再送他一些‘天材地宝’呢？看起来，周衡还真选择了一个不错的‘师弟’。要知道，当初周衡想到的目标，可不止钟有信一个。
修仙这种骗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无法抵挡的诱惑。那么该选择谁做目标呢？在行动之前，周衡倒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直接选择国家大员不是不可能，但是一来容易暴露，二来对方的人脉基础也不在烟津市这个圈子里；虽然影响力还在，但是相隔上千里，操作难度与出现意外的可能性也会随之增加。最后，周衡还是将目标锁定在了两个烟津市的本地人身上。
一个是钟有信，另一个是一家网络娱乐平台的老板。钟有信是省文化厅重要人物，近年退居二线，但是在烟津市文化圈里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那个网络娱乐平台的老板运营着好几款国内知名网游，在网络游戏这个圈子里是则是周衡的老前辈。两人的能量一个偏政，一个偏商，实际上都差不了多少；而他们的生活习惯也不太一样——那个老板喝酒抽烟，唯利是图，还爆出过养小三的丑闻，简直就是万恶资本家的典范；而钟有信却没有任何不良习惯，偏爱养生、书法，年轻时锋芒毕露，到现在也很少出现在大众眼前了。
犹豫再三，周衡还是选择钟有信作为了目标。喜爱养生意味着向往长生，淡泊名利意味着肯为长生付出更大代价。不被大众关注，也不会被其他人察觉到异样。
这些情报都是周衡严密调查得来的，而钟有信的这种性格，也就成了周衡一直对他进行语言诱导的原因——首先告诉他，周衡作为烟津市中唯一他能够接触到的其他‘修者’，与他没有利益冲突；接着让他知道，周衡的天赋比他好，未来肯定比他有前途。而在接下来送给他‘灵丹妙药’之后，周衡又告诉了他自己所热衷的东西，也就不怕钟有信不会上钩了。周衡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请钟有信为自己帮忙的事，然而在表现出对游戏公司的热衷与追求之后，从周衡这里得了好处的钟有信自然就会投其所好。
这种老油条对人情世故的把握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即使无法从周衡这里获得更多‘仙家宝物’，跟这个小师兄打好关系总不是什么坏事。就这样，周衡轻易从他那里得到了大量帮助。
不过即使如此，对于欺骗这种事，周衡还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哪怕钟有信永远无法得到成仙、甚至永远不可能结成那莫须有的‘灵根’，但是让他的身体年轻了近十岁，这样的效果可是做不了假的。钟有信想要长生，周衡想要从他这里获得资源；两人各取所需，绝对是一笔双赢的买卖。而为此付出的代价，反而无足轻重了——对于周衡来说，也只是一些电费而已。最重要的，如何保证秘密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人类的个体而言，长生是永恒不变的追求。将自己能够让人长生的信息散播出去，能够引发的轰动与关注将会无法想象。虽然周衡有可能因此而得到难以想象的财富与资源，但是在暴露出这个问题以后，周衡也别想过日子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是周衡一直以来最害怕面对的问题。周衡不打算将自己的秘密公开于世人，相比直接拿出这个秘密，他宁愿干等三百年。
选择‘修真’这样一个借口，一来可以转移钟有信的好奇心、防止秘密泄露而引起的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二来可名正言顺地在钟有信面前使用一些超人的能力。哪怕钟有信真的将这件事说出去，倒霉的也是莫须有的‘昆仑山文始剑宗’，而不是周衡自己。当然，这都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做的准备。如果将来与钟有信的合作愉快的话，别说年轻十年、二十年，让他真的就像神仙那样长生不老，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对于周衡来说，这种行为本身并不需要太大代价。
片刻后，孙小琴回来了。
“老板，高德公司说要引入我们30股份。我跟他们提了一下您的想法，他们表示可以详谈。”
“30？”
“入股比例和钱可以商量，但是他们承诺可以为我们提供一名金融顾问，还能帮我们联系外国的技术援助与销售渠道。”
“那就这样吧。”周衡点了点头，“约好时间，见面详谈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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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六章 入股谈判（）
而这件事，也就这样画上了句号。在国内有钟有信这个便宜师弟帮忙，再找个有背景的大腿似乎也没有多大必要了；到现在，反而是高德公司这种在外国的地头蛇对周衡更加有用。所谓风险投资公司，可不仅仅是找一些有潜力没财力的小公司进行投资，然后坐等着它生根发芽、上市收钱；顶级投资公司，他们对一家企业的帮助都是不言而喻的。除了资金以外，他们可以为企业提供中肯的市场意见，还可以为企业提供一些合作机会与渠道。
这种东西虽然没有实际价值，而实际操作者也还是企业本身；但是它们对于一家企业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在特殊条件下，这甚至要比资金更加重要。一个机会与建议的价值，有时候往往可以决定一个企业的生死。
近年来，高德公司在国内基本没什么动作，不过非常游戏公司这种志在全球的游戏商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不错的合作伙伴。《风之国度》的市场价值，以高德公司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来；而有钟有信这位烟津市文化圈里的土皇帝亲自联系，想必这家公司的底蕴与后台也不会太差。所以高德公司虽然没有在中国大力发展的想法，面对这样的合作要求，也不可能不动心了。
次日一大早，周衡带着一份未完成的新游戏，前去会见千里迢迢赶来的高德公司负责人了。这次来的人有三个，一个外国人，一个翻译，还有一个就是钟有信的那位老友了。新游戏到现在还只是初具雏形，不过三人看了后还是连连叫绝——游戏画面是做不了假的，一些闻所未闻的新功也让没见过世面的外国人跌碎了眼镜。虽然周衡暂时没有上市计划让他们有些失望，不过听到周衡有向国外进军的想法，高德公司的人马上来了精神。
在短暂准备后，就开始商谈了。
一开始，两家的谈判非常顺利。无论是周衡的经营理念，还是高德公司能提供的资源，都让谈判双方非常满意。然而在股权问题上，却又出现了一些分歧。高德公司提出了收购30股权的建议；周衡认为自己不缺钱，不想卖出这么多股份。讨论无果之下，今天的谈判也就到此结束了。
高德公司的人要向总部报告之后再继续谈判，而周衡也只得回家了。商业谈判——尤其是双方有明显意见冲突的商业谈判，谈判过程往往都是一次异常艰辛的拉锯战。周衡不想这么早就让出太多股份，但是高德公司认为在周衡绝对控股的情况下，他们需要收购更多股权来保证他们在董事会当中的话语权；在这种情况下，双方的矛盾也就变得棘手了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周衡又去谈了两次，两次都没什么决定性的让步与结论，而周衡也有些不耐烦了。接下来的几天派了孙小琴与市场部的负责人去过，但是两个气场不足的新手显然也没办法从谈判中取得太大优势。而这次入股谈判，也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谈判桌上进展缓慢，在制作游戏的过程中，公司里也出现了一些麻烦。首当其冲的难题，还是陈学亮。
不同于写剧本时陈学亮糟糕至极的表现，在那次周衡训斥过他之后，陈学亮的表现却又可圈可点了起来。或许是因为陈学亮本来就不擅长写剧本，在他把工作重心更改到功能系统策划方面之后，写出来的东西好了很多——至少对于主神来说好了很多。因为这样的改变，周衡打算跟他摊牌的计划也就暂时搁置了下来；不过即使如此，陈学亮还是表现出了一些其他方面的问题。
公司刚刚建立时，客服部才三个人，新游开发部门也只有七个。随着职位需求逐渐扩充人力，到现在，客服部有了十个人，不仅有了轮班制度，处理不同问题人员也分工明确了起来。《风之国度》后续开发部门又招聘了两个人，倒是没有增加太多；然而新游开发部这边，到现在已经有十多人了。
美工模型之类的工作，陆贤龙这个老资格足以镇得住场子；然而在策划部门，场面看起来就有些混乱了。这个部门是由周衡自己负责的，毕竟让陈学亮自己当领导并不靠谱；然而即使如此，周衡对每个人的器重各有不同，陈学亮这种笨蛋居然如此受重用，还是不可避免地引来了一些人的不满。
策划这种角色，重生者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就算只写出来个徒具其表的空壳子，所能提供的独创性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从市面上高薪聘请来的策划，大都是为了适应当前社会的技术手段而产生的庸才而已，想要得到一些真正能掌握大局的策划人员，还得周衡自己去慢慢筛选、培养。在这之前，陈学亮无疑是不可替代的第一人选；不过，别人可不知道这一点。
在一般人——尤其是一般策划眼中，陈学亮是完全不是一个优秀甚至合格的策划师。陈学亮的最大优势是对未来游戏的记忆，但是别人不会知道——大部分天才都不会被一般人接受，更不用说陈学亮本来就是个蠢材。他如同作文一样的策划在同行看来简直就是业余水平，偏偏周衡还那么看重他，尤其是一个新来的细节策划师，对陈学亮简直是怨气冲天。
而陈学亮糟糕的交际能力，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