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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提起了这件事：“师兄，上次你说过的那个用虚拟头盔作画的程序你觉得如何呢？能实现吗？”
“什么？”周衡一愣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上次那个画图游戏吗？我还是觉得用这个做游戏不太有趣，就没有再考虑过。”
“你想到哪里去了？”洛天生说道，“不是以这个题材做游戏，而是以这个功能制作游戏啊。”
洛天生一说，周衡才反应了过来。虚拟头盔这种东西，说到底也只是一种仪器而已，它的作用，相当于一种直接从人的神经系统进行信号录入与输出的设备；这种设备的作用可以是游戏，自然也可以是其他工具了。
想到这里，周衡心中一动：“但是要怎么开发呢？与其制作一个用来画画的拟真场景，还不如制作一个更加方便的绘画软件吧？”
“所以为什么非要拟真呢？”洛天生慢慢跟周衡解释道，“虚拟头盔的优势，是省略去了人与设备交流的过程，让信息能够直接与人脑进行互动。如果我们利用它的这种特效，直接省去‘绘画’这个过程来作画，那么结果会怎么样呢？”
“你是说……”
“让人的意识作为光标，直接进行作画。”
这么一提醒，周衡算是完全反应过来了：“你是说……用意念进行作画？”
这下周衡算是完全明白了。直接用意念作画，效果会怎样呢？周衡自己不会画画，但是好歹看周璐画画。一条轮廓线得画好几分钟，稍微手抖一下都得擦掉重来。如果直接用意识进行作画呢？
想到这里，周衡思路越来越清晰了。虚拟头盔是一种全新的科技，它的应用功能除了虚拟头盔与冬眠头盔之外，其他方面还都是一块未开垦的处女地。如何实现这种功能？该用什么样的操作方式？周衡还在疑虑，洛天生已经抽出了一份文件，交给了他。
“设计方案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因为不太确定能不能实现，所以我准备了好几份……”
周衡接过资料，认真阅读了起来。正如洛天生所说，这是一份很详细的软件策划——通过虚拟头盔来进行作画、美工，甚至直接进行3维绘图；因为并不确定周衡能否实现一些比较奇葩的功能，方案中还列举了一些备选功能。
看了片刻后，周衡点了点头：“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
因为周璐一个无厘头的点子，洛天生策划出了一种新式绘画软件；就这样，一周过去了。某日周璐跑去公司玩的时候，刚好看到周衡与洛天生对着一个仪器指指点点着。
这是一台虚拟头盔，但是样子与其他头盔差了很多；体积比一般头盔大了很多，被固定在了一个皮椅上面。皮椅的前方连着两个科技感十足的操作板，密密麻麻的导线与仪表从头盔上延伸了出来，与周围几台电脑连接在一起。
“露露，你来的正好。”看到周璐，周衡便直接喊了她一声，“来试试这个。”
“这是什么？”
“就是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绘画‘游戏’啊。”（未完待续）
一八八章 新设备（）
在周衡的帮助下，周璐坐到了椅子上面。看周衡摆弄着那些稀奇古怪的线条，周璐好奇地问道：
“绘画游戏？怎么样的绘画游戏呢？”
“不是游戏，这是一个绘图用的工作设备。”
“绘图用的……设备？”
“总之，你试试就知道了。”
说话间，周衡打开设备的开关，四周逐渐黑了下去。与一般全息游戏不同的是，这个软件载入的时间很长。周璐连忙戴上眼罩，按照周衡指引，将双手放在了操作板上。
很快，眼前的画面一变，四周变成了一片黑暗。隐约可以看见自己在黑暗中的双手，还在手边的操作板；当视线移动过去的时候，那些操作板上的按钮会自动弹出功能注释。
周璐试着新建了一个文件，眼前弹出了一个选项框，让周璐选择作品格式——平面还是立体。因为还在测试中，周璐便选择了她自己比较熟悉的平面作品。
绿色的荧光骤然亮起，一个白色的画面出现在了眼前。与此同时，旁边出现了一副《风之国度》的人设图，耳边传来周衡的声音——“试着临摹一下这幅画吧。”
该怎么画呢？自己双手与操作板仍然隐约可见，周璐试着选择好了画笔的硬度与粗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动笔。这个头盔虽然看起来和其他虚拟头盔没有太大区别。但是实际上却完全不一样。在一般虚拟游戏中，玩家拥有着独特的感知系统，虽然没有覆盖掉原本身体的感觉。但是却可以通过虚拟头盔操控游戏中的‘新身体’。而在这个仪器当中却没有任何这样的感觉——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操作板上的双手还是原来的双手，完全没有一般虚拟游戏的那种感觉。
“集中精神，看着画板。”耳边再次传来了周衡的声音，“想象一下你要从哪里下笔，什么力度、何种轨迹……”
周璐依言盯着画板，用心琢磨了起来。首先要在画面中间位置开始动手，画个大致轮廓。打辅助线……正这么想着，眼前的画板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轨迹，那条辅助线被直接画了出来。
周璐吓了一跳，画了一半的辅助线便画歪了。耳边周衡安慰道：“不要分心。集中精神进行控制。”
周璐点了点头，按照刚才的感觉继续演示了起来。在接连画错几笔之后，周璐也有些搞清了这个软件的使用方法——在这个程序中，自己注意力所集中的位置就如同电脑中的光标一样，能够引导着画笔，在虚拟画板上面留下印记。
虽然简单，但是异常实用——尤其是在这种临摹中。看一眼旁边需要临摹的画之后迅速转过来，按照眼前还未散去的画面印象，甚至可以一下子完成好几笔。很快。周璐开始如鱼得水了起来；马上就把旁边那幅画的临摹工作完成了。当然，质量有一些问题——没有上色，也没有擦线。一些细微之处的画笔粗细还有些问题；相比旁边的原图，有些太过机械了。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使用，加上只是测试程序，旁边的周衡催促着让周璐试着上色看看。周璐还在查看操作板上的功能选项，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人声。似乎是有人来了。
周璐连忙解开褪下眼罩、取下头盔站了起来，礼貌地与刚刚进来的几人打了招呼。然后站到了刚刚到来的齐静身边。来人是陆贤龙与齐静，还有几个公司开发部的高层。“洛总，周总！”
看到他们，周衡与洛天生让到一边，而他们也看到了这个造型古怪的虚拟头盔。周衡通知了他们来看一下这个设备，虽然没有细说，不过他们也大致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
“这就是新开发工具吗？”一人问道。
“嗯。”
“罗总最近不是还在研究所吗？”陆贤龙好奇问道，“我记得他还在研究期间，是不能与外界互动的吧。”
“这个东西是和虚拟头盔一起被提出来的，一直在秘密实验，不过最近完成了而已。”洛天生随口解释了两句，便招呼齐静过来，“齐总监，来演示一下吧。”
对于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周衡对公司内的解释一直是罗胜天发明的；而洛天生虽然知道一些真相，一直以来也没有拆穿的意思。在这种时候，便主动岔开话题，让齐静开始演示了——之前调试的时候齐静曾经参与过，加上洛天生对于和周璐打交道一直没有什么心得，所以这种时候也就没有再让周璐来。
齐静和周璐关系倒是不错，拍了拍周璐的肩膀让她去试试；看周璐摇头，齐静也没有勉强，自己坐在了椅子上、戴上了头盔。而前方一个大屏幕上，也投影出了一个黑漆漆的画面——还有齐静的双手，显然就是这个程序的画面了。
看众人还有些莫名其妙，洛天生解释了一句：“这是一个全新的全息绘图工具，它的效果是可以用意念绘画。”
“绘图工具？”
“对，未来公司在美术与绘图方面的工作效率，应该可以凭借这种工具来提高十来倍。”
简单地描述了一句之后，洛天生便站到了一边。这种冷笑话一样的介绍让众高层有些莫名其妙，盯着屏幕观察了起来。只见齐静的双手在操作板上熟练地跳跃着，打开一张2d新文件，然后甚至没有选择原图，就在画板上直接做起了画。
“我的天，怎么这么快？”看着屏幕上飞速变多的线条与阴影，公司的另一个作画总监失声惊叫了起来，“快进了多少倍？”
原本只是听说公司要采用一批新设备便跟了上来，甚至刚刚洛天生介绍时，大部分人还有些懵懂，然而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众人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
太快了。
原本空白的虚拟画纸上，线条与标注以一个鬼畜的速度抖动并增加着；在不知道情况的人看来，还真是就像是在快进一样。（未完待续）
一八九章 虚拟音乐会（）
周围的众人呆了很久，才从齐静双手的动作看了出来，这的确不是在快进，而是在现场作画。
很快，一个完整的人物就出现在屏幕上的画板上——相比周璐，齐静显然要熟练得多；不仅是画技，对工具的熟练程度也更胜一筹。周璐画的速度虽然和她差不多，但是细节上还是没法比较的。在作画的同时，齐静的双手也在操作板上进行着一些细节调整；画笔、分层、区域分类都做得一丝不苟，一些画错的地方，也在这种软件的辅助下完成了微调。在画完之后，齐静还按照设定好的区域完成了描图与上色。比起周璐连辅助线都删不掉的草图，显然要高明得多。
“好厉害！”站在一边的周璐看着齐静的画赞叹了起来。她刚刚用过这种软件，也能看出齐静对这种设备要比她熟练很多；而听到她的话，周围的众人也才反应过来——画面上的人物就已经画好了，整个过程不过十五分钟。
齐静打开另一张画面，为这幅图画起了简单的背景点缀，一边画着，一边解释了起来：“因为这幅画以前我画过好几次，所以速度比较快，不过我对设备掌握还不太熟练，等将来投入应用之后，一般原画的创作速度，应该不会比这张画慢多少。”
“但是这个虚拟头盔是如何作画的呢？这里应该是虚拟现实吧。”一个终于反应过来的人事管理人员皱眉道。“我们没有看到画笔工具，是通过按键绘画的吗？”
“怎么说呢？”齐静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一种用意识进行绘画的方法。”
“意识？是直接从大脑中读取画面、然后将它画出来的吗？”
站在一边的洛天生解释道：“也不对。是通过捕捉眼部神经的传感信号来模拟出一个关注焦点，然后以这个焦点为画笔进行绘画的。”
“注意力的焦点？”
“直接从大脑中提取画面的技术难度太高，这种绘画方式实际上与传统绘画方式很接近，只是将绘画的工具由手切换成了画师的意识。只要集中注意力，就可以直接‘想’出画来了。”
“主要优势还是稳定吧。”另一个画师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想到哪画到哪，应该就是这种工具的作用了吧。平日里我们再怎么练习。用注意力就能绘图的话，肯定要比用双手方便得多。”
洛天生点了点头。“的确。现在你们明白这种工具的意义了吧？”
“不过那个操作板又是干嘛的呢？”
坐在椅子上的齐静答道：“可以直接通过意识进行操作，不过总是集中意识画画会很累；所以用操作板，可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说话间，齐静已经把背景也勾勒完成了。这是一幅小彩图——主题是《风之国度》中一个开道具店的少女。虽然构图并不特别复杂，但若不是亲眼看见，可没人会相信这种图像仅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完成。
“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属于‘金色音符’美工部门的管理人员感叹道，“这样的话，我们的画师不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吗？”
“是其他公司的画师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一边的陆贤龙应了一句，他当然也明白了这种工具的实际意义。不过，他也想到了一些其他问题，“但是现阶段公司的所有计划都在3d虚拟现实游戏方面，做出这种工具来。是不是意味着要裁员了呢？”
“不需要裁员。”洛天生说道，“既然没有用到这类技术的游戏，那么就想办法开发一些能用到这种技术的游戏就行了。”
“不。我的意思是，既然有了这种工具，那么即使是有相关企划，那么减少画师数量与接收也可以优化开发小组的人员结构吧？”
在游戏创作中，人数并不是越多越好的。除了成本与管理难度的增加，创作思路的贯彻也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人数增多可以加快工作进度。但若是没有一个强而有力的掌舵者进行全局控制，反而有可能影响到作品的质量——而陆贤龙提到的问题就是这个了。
“先别急着下结论。看看其他的再说，”洛天生说着，吩咐道，“小齐你演示下那个吧。”
齐静依言关掉了刚画的画，打开了另一个绘图模板——然而画面上并没有出现白色的画布，反倒是出现了绿色的立体网格。齐静随意打开了一个文件，漫长的载入之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舞台的情景。众人自然认得，这是《金色旋律》中的一个场景。错综复杂的辅助线与节点布满了整个场景，齐静在画面上随意调整了起来，在墙壁上画了一朵花，又对着地毯的模型折腾了一会儿，从地毯上面‘拔’出了一个很碍眼的圆柱体。
“可以用这个工具进行3维动画制作吗？”陆贤龙精神一振，“原来罗总的技术部用的就是这种工具啊。”
不过洛天生却摇了摇头，语焉不详地解释道：“3d什么的可以以后再说，不过用这个工具，我们可以试着做一些风格比较简单的作品了。”
游戏公司刚成立的时候，公司的大部分游戏还是由周衡搞定的。美工人员只需要做一些模型与线稿然后交给周衡，周衡就能把游戏做出来了。公司的工作不重，其他的背景与模型周衡也可以让主神直接从照片或者影像中提取。这种方式简单归简单，却也是有弊端的。
正如‘第二世界’所表现出来的一样，这种游戏模式超越现代人类科技太多了。想要让玩家能流畅地进行游戏的话。只能想一些其他办法。为此，洛天生想到了一些解决办法——之前《金色旋律》与《龙组》续作的手段是一种方向，通过限制游戏规模来适应当前科技；这种模式不能说错。但是高屋建瓴的开发手段，毕竟不是正常的发展方式。而这种全息制图工具，则是另一个方面的解决办法。
全息游戏与硬件设备直接最大的‘代沟’，还是在于画面——完全拟真的游戏画面需要进行的运算量还是太大了。但是主神又只能从最精细的方面进行模拟，游戏做的越粗糙，需要的素材反而越多；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增加公司画师的工作量也就成了另一种选择——让他们能跟得上主神的脚步。负担一些更多的工作；本身属于这个时代的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必定要比主神更加‘亲民’一些。而周衡也可以腾出手来。将更多功夫用在游戏系统的设计上了。
齐静示范一会儿，也不打算继续演示下去了。她对于立体作画并不精通，很快就把位置让给了已经心痒难搔的陆贤龙。几人凑了过去，围在画面旁边指指点点着。周衡与洛天生则是在另外一边小声交流了起来。
“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呢？”
“《龙组》全息版的平衡性测试也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洛天生说道，“接下来我打算开发一个pc游戏。”
“喔……什么题材呢？”
“还没想好，”洛天生说道，“主要还是适应一下新的工具吧。”
“其实pc游戏直接交给我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为什么不直接做虚拟现实游戏呢？”
“总要一步一步来嘛，而且有些游戏的美工工作还是由开发者自己解决比较好。师兄你帮忙虽然可以省一些事，但是大多时候简陋也有简陋的美感啊。”
周衡咧咧嘴，“说的是越来越玄乎了。”
“而且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我总要从师兄你手里抢一些工作来做呀。”洛天生眨了眨眼。“虽然是名义上的负责人，但大部分工作都不是自己完成的，就算是将游戏做出来。成就感也少了一半。”
“那要不代码工作也交给你？”
“那个还是算了……”
说话间，周璐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洛天生连忙找了个借口告辞了，这次谈话也就这么结束了。经过几天设计工作，这种全息绘图工具已经基本上成型了，接下来，也就可以直接投入使用了。
次日。二十来个组装好的全息绘图仪器送到了公司顶层的绝密设备区，洛天生也领着手下忙碌了起来。因为系统的具体细节还不是很完善。接下来几天，每天都有十几种或大或小的问题被提交出来、然后由洛天生交给周衡，就在这样的忙碌当中，六月中旬，《金色旋律》发布了。
当天晚上，有十几个世界各地的明星被请来，在《金色旋律》的现场开起了虚拟音乐会。国内歌星自然不用多说，有罗胜天的面子，都是抢破头皮往里钻的；在世界其他区域，也有一些明星被请了过来。有如日中天的摇滚明星，有成名已久的钢琴名家，有从日韩请来的明星组合，连一个跟音乐没什么关系的好莱坞巨星都被拉了过来。除了罗胜天影响力足够大，那几家合作的音乐版权公司功不可没——
这些顶尖明星，可不是有钱就能请到的。周衡自己不太喜欢这样的情况，尤其是那些韩国明星登场时，台下小女生恐怖的尖叫声当场吓得他关掉了虚拟头盔，不过现场的人气，连他这个制作者也是吓了一跳。
不知不觉间，在线率居然快要破五千万了。这样一个音乐游戏能带来如此巨大的影响，周衡自己都吓了一跳。
察觉到这一点，即使是周衡也有些心跳了起来。不过就在这时，主神突然报告了起来：
“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