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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刀醉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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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装饰豪华的篷车,赫然停在一这小店的门外。

车上那面青龙牙旗正自随风飘展。

日上三竿,阳光普照,小河里流水悠悠,泛起了金色的鳞波。

泼刺一声,一条锦鲤跳出水面,在阳光下一闪,又落了下去,一圈圈的涟漪立刻扩散开来,千波一波的一直荡到了岸头。

景物清新,风光如画,这地方原不该有场血战。

丁开远远的朝那辆篷车打量了一眼,然后转向娄大钊呶了呶嘴。

“真巧。”

巧什么?

“苏州陆稿荐的肉骨分,北京城里的挂炉烤鸭,驰名天下,想不到这里的东坡肉也传到了东南。”“我怎么说?”

“要不然这萧震怎么东家不挑,西家不拣,偏偏选中了这一家。”

“这——家就卖东坡肉?”

“正是。”

“糟了,该不会都卖光了。”娄大钊大声道:“咱们赶快。”

“要进去?”

“不进去,来做什么?”娄大钊昂然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可不愿意做饿死鬼。”

“好。”很有种,丁开笑笑道:“记住,摆出娄大爷的架子来。”

“咱知道。”娄大钊点头。

丁开面带微笑,大步向前走去,然后身子一转,昂然进入酒店。

娄大钊整了整衣衫,也跟着大摇大摆跨步而入。

这家酒店虽然不大,倒也放了七八张白木桌子,正中一席首位端坐一人。

此人年约五十开外,一袭紫袍,面色红润有光,唇蓄短髭,双目中精光炯炯,神态不怒而威。

瞧这气派,此人必是萧震。

左首一个打横,是个瘦精精的中年人,面色惨白阴沉,几乎看不出一点血色。

右首也坐着一个人,赫然正是萧临风。

他显然经过一番梳洗,也换上了衣衫,只不过是袭粗布蓝衫,远不及那袭锦袍华丽高贵。

也许临时不及添装,只好装就了。

萧震身后,环立着四名家将,四人形貌不一,体形各异,其中两上显得十分魁梧威猛,另外两个则是短小精悍,一副好勇斗狠的样子。

但他显然已经知道,萧临风必然在坐。

娄大钊亦步亦趋,也学着丁开的样儿,但却学不会那种冷然的神色,他表现的是粗暴如杰骜,—坐下来就叫酒叫菜,拍桌瞪眼,嗓门奇大。

也许在他心目中,娄大爷就是这样当的,架子就是这样摆的。 当然,第—道莱就是东坡肉。

萧临风呆了一呆,他绝没料到这两个人居然敢直闯进来,居然还敢装腔作势。

难道这两人不知座中是谁?不对,门外的车辕分明插着一面青龙牙旗。

于是他伸出指头,在面前的酒碗里蘸了蘸,然后在白木桌上写下了两个字——丁开。

萧震点了点头。

左首那个中年汉子斜睨了一眼,那张惨白阴沉的脸忽然转青,愤然站了起来。

“坐下。”萧震轻轻说了一声。

那汉子只好坐下,但那张脸儿乎已变成靓蓝。

酒来了,肉来了,娄大钊一口酒,一口肉,吃得眉飞色舞,满嘴油腻。

看来他是豁出去了。

丁开反不如他,他吃肉,喝酒,但吃得很斯文,好像只是摆摆样子而已。

他眼睛没瞧,耳朵却在听,而且随时随地都在提神戒备,以防突然而来的致命一击。

他不能像娄大钊一样浑浑噩噩,虽然面前有酒有肉,但他知道,这是最险恶的时刻。

真会有这种事发生吗?凭鼎鼎大名的萧震,虎踞江南,声威远播,当然不会砸自己的招牌。

但丁开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在那座巨石林立的石阵中,他就遭受过萧临风偷偷摸摸的一剑。

所以他此刻功力弥漫周身,无法饮食。

娄大钊却像吃了定心丸,三大碗肉,两壶酒,唏哩哗啦片刻之间一扫而光。

“痛快,痛快。”他摸站肚皮,大笑道:“今朝有肉今朝吃,今朝有酒今朝醉……”

“今朝有架?”丁开故意问了一句。

“打!”娄大钊答得很快。

看来他还没醉,至少是酒醉心明,喝这两壶酒就是为了壮胆。

到底有没有架打呢?丁开故意这么一问,显然是在观望风色,先摆出不怕打架的姿态,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果然,反应有了。

“伙计,萧震忽然道:“那边两位的帐,老夫这里一起会了。”

这可大出意外,萧震居然如此大方。

“你会帐?”娄大钊掉过头来,笑道:“早知你要请客,咱就该放量一醉。”

他已越来越大胆了。

放眼江湖,敢于在萧震面前直称一句“你”字的人几乎没有,就算牧马山庄的赵九爷,虽然背里咬牙切齿,见面之时总少不了一句萧兄,这娄大钊算的老几,居然敢放言无忌。

萧震后面的四名家将八只眼睛一齐投了过来,有如八柄利刃。

那个面色惨白阴沉的中年汉子,更是怒不可遏。

只是萧临风脸色如常,没有任何表情,在他爹面前像个乖儿子。

也许父子之间,心意相通,想法也都一样。

“放量一醉能值几何,区区几壶酒老夫还请得起。”萧震哈哈一笑:“只是此刻不宜多饮”。

“为什么?”娄大钊目反问。

“这个何须夫多说。”萧震神色平和,笑道:“清醒一点总是好的。”

“好?”娄大钊道;“怎么好?”

“至少可以看得清楚,那把刀是怎样劈来的,那杆枪是怎样刺来的,那支箭是怎样射来的,那把斧头是怎样砍来的。”

“还有一柄剑对不对?”娄大钊发觉对方居然没有提到剑。

他记得很牢,对方有柄威震江湖的剑。

“哈哈……”萧震干笑了一声:“请别误会,老夫绝无恶意。”

“那是什么意思?”

“老夫是说这条路并不太平。”

“不太平?”

“若是老夫猜得不错。”萧震反问道;“两位可是在追踪白门柳氏?”

“这个……”娄大钊不敢贸然作答,掉过头去望了望丁开。

“正是……”丁开承认。

“既然如此,老夫不妨说个大概。”

萧震道:“那白门柳氏一向溷迹江湖,烟视媚行,利用色相,结交了不少江湖好手,其中一位,甚至是当今武林赫赫有名之人,俩位在强敌当前之下,岂可酗酒贪杯。”

这赫赫有名之人,无疑就是指的赵九尊。

那劈来的一刀,当然是指赵九尊的刀。

“承蒙指点。”丁开冷然一笑:“依在下猜想,尊驾好像也在追踪白夫人。”

“不错。”萧震也不否认。

…………………………………………………………………………………………………………………

第 九 章  江湖险恶

“目标只有一个,追踪白夫人却有两路,”丁开道:“在下想起了一句老话。”

“什么话?”

“同行相忌。”

“哈哈,丁老弟真是快人快语,豪爽之极。”

萧震仰面大笑,笑完之后又道:“不过这句话用在你我之间有点欠妥。”

“欠妥”丁开道:“不恰当吗?”

“请恕老夫托大。”萧震笑道:“除却江湖经历不提,论年岁老夫最少痴长了三十年……”

“哦,”丁开道:“尊驾之意是说长幼有序,咱们应该退让?”

“不不,”萧震道:“该让的是老夫。”

“你让?”娄大钊瞠目问道:“你居然肯让,你这话可是当真?”

他显然不敢相信,这位千里迢迢专程来的江南霸主,居然这样容易说话,居然变成了个大好人。

莫非江湖上对他跋扈霸道的传说是假的?

更奇怪的是他从头至尾,压根儿就没提到这宝贝儿子萧临风遭受凌辱之事。

难道他不知道?

知道了还咽得下这口气?

娄大钊也许不明白,世间唯有枭雄之流,和心机深沉的大奸巨恶,为了达到目的,容人所不能容,忍人所不能忍。

萧震就是这流人物。

他这样做,第一是要叫赵九尊大失所望,萧临风原是在赵九尊的怂恿下遭了挫败,受到了凌辱,这一点他似乎是看透了。

赵九尊曾在白夫人面前说过,要叫他哭。

这句话他虽然没听到,但枭雄所见略同,就像听到了一样,他偏不中这条计。

一对翡翠玉马、五百颗明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凭他萧震的一柄剑,对这笔庞大而又令人唾涎的财物,虽不敢说垂手可得,至少有七成把握。

在他估计,唯一劲敌就是赵九尊。

至于面前这两个人,一个江湖浪子,一个藉藉无名的莽汉,他委实没放在眼里。

不过,却有利用的价值。

“老夫的话虽不是字字金石,掷地有声,至少说过的话从无反悔。”

萧震捻须微笑,一脸慈祥:“莫非两位还信不过老夫?”

“我相信。”丁开立刻接口。

“难得,难得,”萧震笑意转浓:“丁老弟倒是深获我心。”

“是的。”丁开道:“知之甚深。”

“哦?”

“即蒙承让,尊贺是不是打算回转江湖?”

“这倒不。”

“不?”丁开晒然一笑:“在下早就料到,尊驾必有下文。”

他虽然一下子摸不透对方心意,至少他明白,一只贪婪的狼,决不会轻奇易放过自以为快要书到口听肥肉,甘言背后,必然另有文章。

“哈哈,丁老弟真是精明。”萧震笑道:“老夫的意思是让两位先拔头筹……”

“然后呢?”

“老夫准备在此驻马七日,若是,七日之内两位不能得手老夫……”

“尊驾就插手了?”

“丁老弟,难道这还不够?”萧震道;“老夫只愿让与二位却不愿拱手与别人。”

“别人?别人是谁?”

“这个么?”萧震顿了顿:“老夫不知。”

“不知?”

“江湖上亡命之徒甚多,一对翡翠玉马,五百颗明珠,十万两白银,岂会没有眼红的人。”

“光是眼红不成,也得估估自己的分量。”

“丁弟,这很难说,”萧震笑道;“有的人练了几手庄稼把式,就打算考武状元呢。”

“于是就眼红起来了。”

“不,老夫只是比喻,”萧震道:“说不定这回眼红的人个个都有份量。”

“哦,在下明白了。”

“明白?”

“尊驾所谓先拔头筹的意思,实际是让在下两人先去厮杀一阵……”

“这……”

“不过尊驾未免多此—举。”

“丁老弟。”萧震怔了怔:“老夫听不明白,你在些什么?”

“听不明白?”

“是的,老夫听不懂。”

“这容易懂。”丁开道:“纵然尊驾没有承认之意,我等两人并不会因此打住。”

“你是说……”

“怎么?尊驾还是不懂?”

“这个……”

“好,在下再说清楚点。”

丁开故意咳嗽—声,清了清喉咙:“尊驾想要在此驻马多久,那是尊驾自己的事,跟丁某无涉。”

他言词越来越犀利,隐隐已经表明,不领这份情。

如果这还听不懂,这萧震也委实昏庸可笑。

“哈哈!”萧震无奈打了个哈哈:“丁老弟豪气干云,可爱得很。”

不说“可佩”,却说“可爱”,足见他还是在倚老卖老,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

“过奖了。”

“既然如此。老夫就不用多说啦。”

“尊驾可以作壁上观,等到—阵厮杀之后,各路人马精疲力竭,白夫人的手下也已伤亡殆尽,尊驾然后伺机而至,当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哈哈……嘿嘿……”萧震大笑。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这种惊人的忍耐功夫,看来并不亚于那柄震摄江湖的剑。

萧震脸色变了,忽然道:“小儿承蒙指教,老夫必有厚报。”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厚报什么?当然不是羔羊牛酒的重礼。

“什么时候?”丁开问。

“不是现在。”萧震不笑了。

“好。”丁开沉声道:“丁某人随时听教。”大步走出了小店。

顺着小河蜿蜒向西,越过一座横跨小河的木桥,又进入了崎岖的山区。

“小丁。”娄大钊道;“萧震好像有点怕咱们。”

“怕?”

“面对面居然不敢动手。”

不但如此,丁开笑笑说:“他还在极力巴结娄大爷,想要花钱请客。”

“照哇!”娄大钊眼睛发亮:“想不到咱娄大钊也有出尽风头的一天。”

“没有一天,”丁开道:“只不过半个时辰。”

“这也够啦。”娄大钊欣然自得。

但丁开看得出,他并非真的乐而忘形,只不过在没话找话,想多知道点什么。

果然不错,娄大钊道:“咱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敢动手?”

“怕了你娄大爷。”

“我怎么会。”娄大钊颇有自知之明:“咱横看竖看,怎么看都唬不住他,除非他怕了你小丁。”

“嘿,又往我脸上贴金了。”

“小丁,”娄大钊道;“你倒说说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

“想得要命。”

“好,我说”丁开道;“眼看鸿鹄将至,你不愿惹两只小麻雀……”

“小麻雀?”娄大钊大声道;“你说他把咱们当成两只不麻雀……”

“嫌小?”丁开笑笑:“就算两只斑鸠吧?”

“谁是鸿鹄?”

“这鸿鹄么?”丁开道:“当然是那对翡翠玉马、五百颗明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不对。”

“怎么不对?”

“是赵九尊。”娄大钊福至心灵,道:“不打垮赵九尊,他得不到那批珠宝财物。”

“倒也说得通。”

丁开盯着他,忽然道:“不过这种话以后最好少说,”少说的意思当然就不说,不要再提到赵九尊。

“为什么”娄大钊反问。

这三字很容易脱口而出,不过话一出唇,他立刻就已明白过来,“为了……”丁开也只说为!。

“好啦,小丁。”娄大钊道;“咱明白你的意思,以后不提就是。”

看来他是真的明白了。

山我习习,清凉如水。

淡淡的幽香中,忽然夹杂着一股血腥味吹了过来。

娄大钊猛力嗅了几嗅,蓦地叫道:“不过,这味道有点不对……”

“什么不对?”丁开也闻到了。

“血……血……”娄大钊翕动关鼻子:“莫非……莫非……”

“过去瞧瞧。”

丁开身形一闪,已在两丈以外,绕过一座壁立的悬崖,山路一弯,折转向南,丁开放眼望去,只见路旁草丛里赫然躺着五六具尸体。

尸体未僵,血还在流,有的已成两半。

什么兵刃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体一下子劈成两半?最管用的只有刀。

而且还须大号刀。

刀刃宽,背脊厚,锋面薄,在刀沉劲猛之下,才能一刀奏效。

“莫非又是他?”娄大钊问。

“也许。”丁开知道娄大钊指的是谁,却不愿作出肯定的表示。

“这些死的是什么人?”

“谁知道。”丁开道:“看来萧震说对了,财迷心窍的人甚多,只怕闻风而至的还不止这些。”

“来送死?”

“这不见得。”丁开道:“江湖上藏龙卧虎,说不定也有些扎手人物。”

“他妈的。这萧震好精。”

“怎么?”

“什么驻马七日,其实只是稳坐钓鱼台,眼看大伙儿拼杀……”

“不错,正是如此。”

“小丁,咱们别上他的当。”

“这当只怕是上定了。”

“为什么?”

“他可以稳坐钓鱼台,咱们不能。”

丁开道:“而且还得赶紧,我已答应过沈天岳,只有十天限期,再说夜长梦多,情況越来越不对了。”

“这……”

“其实萧震也坐不稳。”丁开道:“若是我料得不错,他必然会跟踪而来。”

“他若来了,咱门先就听到了车声。”

“车声?这险骏的山路能行车吗?”丁开道:“他若是来,必然弃车入山。”

“说得不错。”娄大钊道:“咱又不笨啦。”

“闲话少说,”丁开道:“咱们得加紧赶上一程,别吊得太远。”他显然已看出这横尸道旁的几具尸体,分明死在五霸刀下。

白夫人不知去了哪里,但可以确定五霸刀赵九尊业已接踵而至。

在后的还有萧震,真是前面有狼,后面有虎。这两个人,无疑是当今武林中的顶尖人物,一个是泰山,—具是北斗。

丁开斗得过这两个人吗?至少丁开并不气馁。

千古英雄成功的主因,并不在于拔山扛鼎之勇,而在于高度的智慧。

于是两人身形一起,沿着崎岖的陵小径向南奔行,途中虽有岔道,好在—路藉着‘千里传香’的指引,不致迷失目标。

路随山转,片刻间已有十里之路。

娄大钊—路翕动着鼻子,忽然大叫—声:“不好,前面……”

敢情他又嗅到了血腥味。

丁开更不待慢,几个起落,转过了一座坟起的小丘,抬头望去,只见乱石杂草间尸体遍布,血肉淋漓,不禁触目惊心。

他约略一数,至少有十七八具尸体,其中半数都是贯顶一刀,一劈到底。

肚破肠流,令人不忍卒睹,鲜血汨汨,从尸体上不断流了出来,显见人死不久,只是刚才刹那之间的事。

杀人者也许仍在附近,至少也离去不远。

“妈的巴子!”娄大钊睁目叫道:“莫非是在向咱们示威。”

杀鸡吓喉,这活倒有几分道理。

不过这也得有鸡可杀,若是没有这批送死的人,他又怎样示威?“不会,”丁开说。

“不会?”娄大钊道:“怎么不会?”

“至少他应该明白一件事,”丁开道;“丁某人一向威式不能屈”

“说得对。”娄大钊大声道;“今要叫他再明白一件事咱娄某人也不是豆腐做的。”

“我知道。”丁开道:“你是铁打的。”

“嘿嘿,这也不假。”娄大钊挺了挺胸脯:“谁要是惹火了老子比铁还硬。”

“现在火了没有”

“快了。”

“想不想找人打架?”丁开目光一转,盯着几具血污淋漓的尸体。

这几具尸体虽然血污狼藉,却还走点死运,没有被劈成两半。

而且每个人都侧身而卧。

“找谁打架?”娄大钊随着丁开的目光一转,忽然叫道:“难道找死人打架?”

此话出口,他猛的一怔,叫道:“莫非……”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忽哨一声,倒卧在血泊里的七八具尸体霍地跳了起来。

“稀奇,死人真要打架。

但见兵刃闪动,人影穿梭,蓬!蓬!叭哒!首先打出了五六种暗器。

这果然是条好计,至少可以令人防不胜防,来个猝然发难。

尤其是几具满身血污的尸体突然跃跳了起来,刹那间会造成一种意外惊怖和震憾,胆小一点的,可能会当场吓个半就算胆子再大,一时间也会手足无措。

这不仅是条妙计,也是一记奇招,可惜的是一开始就被丁开识破了。

而且他还提醒了类大钊要不要找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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