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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们霎时发出一阵尖叫,人们兴奋的大声喊着,同时一阵号角声从篷车上响起。
在号角声中,一条黑影突然出现在篷车顶上,随着不住敏捷的窜过一辆辆车顶,最后在人们的尖叫声中,那个人影漂亮的翻了个跟头落在地上。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头上包裹的花头头巾和唇上续着的胡子让他看上去很精悍,特别是那双眼睛,就好像随时都会扑出去的猎犬一样锐利,在他的鼻梁上,有一条看上去很狰狞的伤疤。
“古尔佳,我的儿子,他曾经在东方的王宫里为最伟大的君主展示他的勇敢和技艺,可惜那位君主是个暴君和一个妒夫,你们可以看看他鼻梁上那道丑陋的伤疤,那是因为君主的宠妃对他的欣赏激怒暴君的代价,”头人不住煽情,他走过去和那个年轻人用力拥抱,然后揽着他的肩膀在原地转动“不过今天我们不是要古尔佳展现他那危险的魅力,而是另一种更可怕的危险。”
那个年轻人走到了场地中间,而这时那几个吉普赛人已经把那个圆桌抬到前面竖了起来,然后那个叫索菲娅的女孩站在了木桌前面。
丁慕这时已经大约猜到他们要表演什么,开始倒也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只是当他看到那个年轻人在一根长长的皮鞭尾端捆上了一柄匕首时,他才多少有些紧张起来。
女孩已经张开手臂,她身后的木桌也在桌后的机关控制下开始旋转起来,桌面上刻着的一连串罗马数字从开始的清晰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让我们见证这个时刻吧,阿尔斯真陀的好居民们,你们就要看到一生中都难以看到的奇观了。”那个头人大声呐喊,随着他把手里一根燃烧的火棒用力一吹,一团火焰立刻冲天而起!
长鞭挥起,当第一声响亮的鞭子声响起时,丁慕的肩膀突的一颤!
只是那并非因为看到表演的紧张,而是有一只手突然从背后用力按在了他的肩头!
丁慕猛然转头,就着远处的火光看到了坤托的脸,不过那张脸一片惨白,从他微微颤抖的嘴唇里,勉强能听到从他微微颤抖的嘴唇里挤出来的几个字:“快离开这儿,快走……”
说着,坤托的身子开始向下滑动。
丁慕大吃一惊,虽然相处不久,可坤托的手段他却见识过,现在坤托忽然受伤,这让丁慕立刻感到危险袭来。
“走人多的地方,”坤托喘着粗气低声吩咐,从他按在丁慕肩膀手指上的力量可以感觉到,显然正忍受巨大痛苦“他们不敢在明处闹事的。”
丁慕搀扶着坤托挤进人群,好在这时候正是夜晚,虽然四周灯火通明,但是人们显然已经被场地中吉普赛人的表演吸引了,虽然仓促之间撞上几个人引来了咒骂声,可也只是把他们当做喝醉了的酒鬼。
丁慕一边费力挤过人群,一边不住向后看。
他很快就注意到有几个人正在人群里四下打量,看样子显然不是在看表演。
“别回头,我们快点离开这。”
坤托好像已经失去了力气,可他还是尽量迈着步子向前挪动,当他们快要走出人群时,丁慕忽然感到手上塞进了个硬邦邦的东西,他低头一看,俨然是那把威力不小的折叠弩。
“听着,一会不论发生什么手里利索点,现在听我吩咐,”坤托叮嘱了句,然后猛的一拍丁慕肩膀,嘴里发出声低吼“低头,跑!”
丁慕几乎本能的向前迈步,他能感到坤托的手用力搭着他肩头被抻着向前奔跑,在冲出人群眼看就要冲进漆黑街道前的刹那,他听到了后面传来的隐约的喊叫“看,他们在那!”
丁慕脚下不停的向前跑去,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追杀他们,可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哪怕之后干脆和坤托分道扬镳,可这时候却必须先逃出去。
街道上很黑,到处都是参差不齐的低矮房子,路两边泥泞的排水沟里泛着的恶臭中人欲呕,因为比较静,所以很快后面就传来了追击者们杂乱的脚步声。
丁慕不辨方向的向前跑,混乱的建筑看上去杂乱无章,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路会通向哪里。
“这边。”
坤托却好像很熟悉这里,他用力推搡丁慕挤进条看上去一个人侧身都有些苦难的房子缝隙,然后在艰难的走了段之后就进入了另一条巷子。
然后按坤托的吩咐,他们从一扇已经封死的木门下面的破洞爬进去,进了一个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住的院落。
“就在这,”坤托靠在台阶上,他的胸口不住起伏,当丁慕要帮他解开袍子时,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听着,你要记住我说的所有话。”
“先给你看看伤势。”虽然这个人和他之间关系有些复杂,更多的还是相互利用,可现在看他这样丁慕未免有些着急。
“你要听好了,”坤托却不理会“我中毒了,是我以前从没见过的,所以别浪费我的时间。”
丁慕一愣,然后看着他。
“去巴勒莫,不过不要找主教,去找阿尔方索司铎,告诉他句话,”说到这,坤托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抓住丁慕衣领把他拽到耳边,好像怕有旁人听到似的“‘从此以后,那高贵的冠冕将会留存’,记住了吗,说一遍。”
“从此以后,那高贵的冠冕将会留存,”丁慕跟着重复。
“好,去找他,找司铎告诉他这话……”坤托的身子慢慢沉下去,直到没了声息。
丁慕愣愣蹲在坤托身边,他没有想到这个人就这么突然死掉了。
现在,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脚步声从房子外面传来,丁慕的心霎时抽紧,他抓起短弩四周张望,沿着不高的围墙向另一边跑去。
刚刚离开,后面院子里就响起了闯入的声音。
丁慕奋力向前跑,身后隐约传来有人追来的声音,丁慕脚下加快,突然随着脚底一空,他整个人顺着一道斜坡滚了下去!
眼前黑乎乎的一片高耸的东西,似是个营地,丁慕慌忙闪到一座帐篷的后面,他随手一掀一个木箱盖子,见能打开立刻翻身钻了进去。
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丁慕的心异常紧张。
突然箱盖被人用力掀开,接着之前他见过的那个漂亮吉普赛女孩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第十章 索菲娅()
箱子里外,两张近得就要碰上的脸相互对视。
一瞬间,丁慕看到女孩微张开嘴,接下来尖叫就要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
丁慕想都没想伸出右手按在女孩嘴上,同时左手搭在她肩膀用力向下压下。
想象中虽然略显尴尬可却能制住对方的情景并没有出现,相反就在丁慕以为已经控住对方时,他先觉得按在女孩嘴上的右手一痛,接着他的左手腕就被人反腕抓住,随着就势一扭,丁慕整个人被直接从箱子里摔了出去!
后背着地的丁慕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那个女孩已经迅速转身骑在他的身上,更可怕的,是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微微上弯的刀尖正抵在他的咽喉上。
丁慕目瞪口呆的看着如同一只发狂的小野猫般骑在他身上的女孩,虽然吉普赛人的彪悍他也是早有耳闻,可这女孩未免也太生猛了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她扔出去。
“你别乱来,我不是坏人。”丁慕这时候也只能寄希望与女孩还不会蛮干,毕竟那柄匕首怎么看也不是装饰品,甚至说是防身用的都有些过分“你不记得我了吗,白天的时候咱们在山上见过的,我还给了你一块肉干。”
女孩眼中露出丝恍然,她开始显然并没认出丁慕,现在听他一说这才认真打量他。
就在两人一骑一卧相互对峙时,忽然阵阵喧闹从营地边缘传来,营地里的吉普赛人立刻纷纷从各自的帐篷里走出来,有些年轻人手里还提着短刀。
女孩立刻拉起丁慕,也不理他还要解释,推搡着硬是把他拉到另一个箱子前,打开箱盖子把他推了进去,然后随着嘭的声响箱子合上,丁慕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外面似乎显得很乱,有人在高声咒骂,有人则不住大声抗议,接着到处都是翻箱倒柜的声音。
忽然,吵闹声变得很近,丁慕甚至能感觉到有人走近时地面传来的震动。
“打开,全都打开,”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把这些破烂都扔到空地上,所有箱子都打开,还有把你们的篷车帘子掀起来让我看到里面。”
“卫兵老爷能不能不这么做,这是女孩子们的东西,你知道这会让她们很难为情,”之前那个带领卖艺的头人的声音传来,声音里带着些讨好和无奈。
“波西米亚女人也会难为情,难道你们的女人不是最喜欢把男人拉到马厩或是谷仓里找快活吗,看看这个波西米亚女人,应该就是这样吧。“那个士兵轻佻的声音引起另外几个人的哄笑,接着外面就传来一阵更加混乱的吵闹,其中夹杂着士兵不住用兵器碰撞威胁发出的声响“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些不信上帝的异教徒,都应该被烧死,你们想造反吗?”
“古尔佳你要干什么,你想给大家惹祸吗?”头人大声呵斥着“把他带走绑在车轮上,我要抽他十鞭子作为惩罚。”
混乱中能听到那个古尔佳似乎在不住挣扎,而头人则又不停的向纠缠的士兵道歉。
就在这时,一个很沉闷的声音打断了这混乱的吵闹。
“够了!“
这个声音听上去很威严,不论是圆滑或暴躁的吉普赛人还是嚣张士兵,都被这声音瞬间镇住。
丁慕屏住呼吸紧张的听着,外面忽然出现的来人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有个人跑到你们营地里来了,”那个声音并不急躁,好像就是单纯在诉说事实,可无形中他带来的压力要比那些嚣张的士兵更令人紧张“我要你们所有人都不要动,直到我们搜查完为止,这是我的命令。”
丁慕躺在箱子里耳朵紧贴箱壁,随着箱子微微震动,他感到好像有人的身体轻轻靠在箱子边上,跟着就是两声嘭嘭的敲击,很显然外面那人正随手用剑或是其他什么武器敲打箱子的外壳。
“现在,仔细的索搜查,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随着混乱声再次响起,搜查开始了。
丁慕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他这时实在后悔为什么要逃进这个吉普赛营地,现在看来这完全是自寻死路,被发现也只是迟早的事。
就在这时,他听到似乎又有人走到箱子边,然后隐约传来两个人的议论声。
“真没想到最终坤托会死在这种地方。”
“是呀,他可是很厉害的,比我们所有人都厉害。”
“看来你还在嫉妒他,不过现在都过去了、”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他临死前究竟隐瞒了什么,还有那个和他一起的男孩究竟是什么人。”
“也许只是个同伴,你知道坤托这人有时候过于愚蠢,不懂得让自己变得聪明点。”
“你真的这么认为?”之前声音低沉的男人反问着“如果那个孩子是……”
“不会吧,”后来者似乎被某个猜测吓住了,声音也有些激动“你难道认为坤托不但找到他,而且还把他带出来了?”
“否则怎么解释我们之前那些派出去跟踪他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那男人声音显得更低沉了“我们不是一直在怀疑有人告诉了坤托他的下落吗,所以才派人盯着他,可现在那些人一点消息没有,坤托却突然带着个来历不明的男孩出现了,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真是该死,可惜神甫当时没来得及套出他的话就被他识破了,否则我们就知道那孩子究竟是不是我们一直要找的人了。”
“所以我们必须找到那孩子。”
头顶箱盖又发出闷响,显然又被敲了一下。
“大人,我们搜查了所有帐篷和车子,什么都没找到。”先前那个士兵的声音忽然传来。
“所有的吗,”虽然没有结果,那男人却并不很急,随着箱子轻动,他似乎挪开了身子,然后丁慕隐隐听到兵器出鞘的声响“还有个箱子你们没检查呢。”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丁慕藏身的箱盖就被猛然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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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盖杂物的夹层挡板被掀开时,丁慕被忽然照到脸上的火光晃得有些眼前发花,他一手本能的挡在眼前,另一手紧握得短弩不由上扬,看到女孩似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他吐出口气。
到了这时,他才感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了。
当箱盖被那男人掀开时,丁慕当时以为自己真的逃不了了,那一刻他的心脏如被完全捏住似的抽紧在一起,外面的人用武器胡乱搅动盖在上面的衣服的声响在那一刻就好像是死神的脚步在不住逼近。
直到那些人在没有发现什么之后终于离开,丁慕都始终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而且因为女孩始终没有来打开箱子,所以丁慕也不敢轻举妄动,又过了好一阵,似乎整个营地渐渐恢复之后,丁慕这才被放了出来。
吉普赛人都已经各自回了自己的帐篷,远处的空地上还有些篝火在燃烧,放箱子的这个地方有些偏僻略显昏暗,丁慕就着夜色看着眼前一双大眼不住闪动的女孩,他想了想不禁露出苦笑。
因为仓促,修道院长之前给他的那几个佛林早在逃跑时候不知道丢在了哪了,现在的他是个真正一文不名的穷光蛋了。
看他尴尬的样子,女孩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她伸手指了指丁慕手里的短弩,眼中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你想要这个?”
丁慕有点犹豫,这可是他现在保命的家伙,不过想想对方救了自己一命,更何况这柄短弩做工精良造型独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用的,自己带在身上很可能就是个麻烦。
“送给你了。”丁慕把短弩递过去,看着女孩接过去后立刻把短弩尾端的皮套套在手腕上,他微微一笑。
很显然,她怕丁慕反悔。
接着他又不禁微微有些惆怅。
这柄短弩可以说是他和之前最后的牵绊,现在送了人,好像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一下子变得和他没了关系。
今后他又该去哪呢?
不论是来自坤托还是那些追杀者的威胁已经过去,现在他是个“自由人”了。
丁慕有些迷茫,他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在这里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过去,甚至连这个身体的来历年龄都不知道,那么以后他该怎么办?
虽然动荡,可只要找到个能安身的地方,今后的生活应该是不会有苦难的,甚至可以肯定倚仗后世几百年的经验知识,过上优抚的生活并不苦难。
可是难道就这么在这个时代渐渐消弭,然后泯然众人的过下去?
丁慕心里隐隐有着某种不安分的悸动,他自己也说不出那是什么,如果一定要做个比较,似乎前世那二十多年随遇而安的生活和这种悸动相比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正在沉思的丁慕忽觉手上一热,他愕然抬头,看到那女孩拉起他的手做个噤声手势,转身弯腰沿着篷车的暗影处小心翼翼的先前走去。
丁慕跟在女孩身后悄悄上了营地角落的辆篷车,那篷车外表看上去四面透风,进去后才发现高耸车帮里有个能容一个人钻进去躺在里面卧帐。
女孩指了指铺着张毯子的卧帐,看丁慕犹豫,干脆自己先钻了进去。
夜风吹来,因为被冷汗浸湿粘在身上的衣服变得异常冰冷,再想到这种时候也的确不能离开,那些追杀他的人也许还在外面,丁慕稍微犹豫之后也倒着身子爬进了进去。
原本只能容下一个人的空间立刻变得拥挤起来,紧靠那显然身材丰满的女孩身体,感觉着她身上隐隐传来的温暖,到了这时丁慕才转头仔细打量她。
到了这时,他才发现,虽然有着典型的吉普赛女性特有的挺翘身材,可女孩的年龄实在是不大,从她那仔细看就会发现还透着稚气的神态上,丁慕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成年了。
这让他开始有点不安起来,他想往旁边挪挪,可立刻就把卧帐撑得枝丫响动,女孩似乎也有些恼火的用肩膀顶了顶他,让他不要乱动。
“你多大了?”丁慕试探着问,虽说这个时代似乎没有未成年这种说法,可他还是觉得和这么个似乎还没长大的孩子如此亲昵的靠在一起不太合适。
女孩沉默的看着丁慕,一双乌黑的大眼不住眸光闪动。
“你听不懂我的话?“丁慕有点无奈,原本以为这女孩和那个头人一样能说当地话。
“我听他们说你叫索菲娅,索~菲~娅~,这是你的名字?”
丁慕依旧试图想让女孩听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也许在这样一个陌生孤寂的中世纪冬夜,他只有不停的和人说话才能驱逐心头那股难言的孤独。
女孩始终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慢慢出现了一丝松动,她轻轻点头,然后嘴唇微张,伴着“索菲娅”的口型,她喉咙里发出一阵似有似乎的声音。
到了这时,丁慕才愕然发觉,这个女孩不是听不懂他的话,而是一个哑巴!
丁慕错愕的看着她,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漂亮,灵动,似乎还有副不错伸手的吉普赛女孩子居然不会说话!
毕竟这女孩只因为他给过她块肉干就救了他,这说明这女孩知道报恩也很善良,可这么个女孩子却是个哑巴,这让他意外之余又有些遗憾。
丁慕表情似乎刺激了女孩,她原本放松的脸上又沉下来,想转身却因为卧帐太小就把头扭向一旁。
她头上羽毛摆动着扑在丁慕脸上,羽稍不住在他鼻孔附近抖来抖去。
“啊嚏~”
丁慕忍不住打个喷嚏,然后赶紧屏住呼吸,可接着羽稍再次滑过,他虽尽量忍耐,却不停的发出一个个尽量压抑的闷嚏声。
几次过来,他才发现每次好不容易忍住时,女孩就会有意无意动动头,让羽毛一次次的瘙他的鼻子,这让丁慕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却又略微放心。
显然女孩的气已经慢慢消了。
“谢谢你。”丁慕小声说。
女孩立刻转过头,她那双漆黑的眼睛注视着丁慕好像在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