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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相濡微抬头,眼中笑意一闪而过:“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
商以沫已经在这个所谓的芝田镇待了足足有十天了。
这十天里,除了每日给兰相濡熬药之外,便是无所事事的坐在杏树底下数蚂蚁。
也不知道小狐狸如今又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和她一样,掉入了这幅画中呢?
虽然问了桑桐好多次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最后的答案都会在“此地方就是芝田镇”所结束。
不然就是“你的小狐狸还在昏睡”所结束。
就算小狐狸真的在不停的昏睡,也应该带她去看看啊,商以沫每次都想这么说,却在桑桐阴恻恻的目光下,将话咽了回去。
今日的天气颇为阴沉,黑压压的好似要下雨,桑桐身着白色纱裙站在杏树底下,面目沉静的可怕。
这十天里,只要一到下雨天,桑桐就会变得特别可怖,原本温软的性子也会变得特别喜怒无常。
开始的时候看见她在杏树底下淋雨她还会过去给她打伞。
后来桑桐莫名其妙的妖化了,还红了眼睛差点将她掐死在杏树下后,她便再也不敢打扰下雨天的她。
兰相濡走近,与她一块坐在台阶上,轻声道:“晴天看起来当真像是仙子,雨天嘛,浑身透着鬼气森森,看起来倒是又妖的感觉了。”
商以沫自然也感受到了来自于桑桐身上的怨气:“为什么雨天的时候她会妖化?”
兰相濡忍不住的轻咳了几声,却道:“我们得尽快从这里出去才行。”
商以沫起身,急的在原地走了几步,然后道:“那个该死的天师去见皇帝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都十天了。”
兰相濡不忍心嘲笑她,但不嘲笑她,她就不会知道真相:“我们在画中虽然已度过了十天,但在外边,说不定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商以沫抚额:“殿下,我的心好累。”时间又是不同步的么。
兰相濡低笑道:“那你还数了那么久的蚂蚁?”
商以沫:“……”
互相调侃了一番后,兰相濡话锋一转,正色道:“我们能不能从这幅画中出去,恐怕还取决于那位桑桐姑娘的一念之差。”
商以沫面露惊恐之色:“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估计要准备好在这里养老了。”
兰相濡淡淡挑眉:“为何如此说?”
商以沫道:“她昨日还问我要不要永远留在芝田呢,她说她很孤独。”
兰相濡无所谓的耸肩,语气却很是沉痛:“本殿下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一幅画上了。”
商以沫心情一落千丈:“殿下,现在你处于‘体弱多病’中,而且还身陷囹圄,咱能谦虚点么?”
兰相濡弯起食指勾了勾她的鼻子:“逗你玩儿呢。”
商以沫看着看着,便将他的动作与曾经幽灵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幽……”
刚脱口而出一个字,脑子瞬间清醒,硬生生的将已到喉咙眼的“灵”字咽了下去。
兰相濡见她表情似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扭曲,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商以沫如实道:“不小心咽下一个字。”
兰相濡当她又开始发抽了,轻瞥了她一眼,又开始咳嗽起来。
吧嗒——
一滴雨落到了她的脸上。
商以沫忙推着兰相濡进屋:“您老身子骨不太好,不应受凉。”
兰相濡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来自于商以沫的关心,心绪颇好道:“放心,暂时还死不了。”顿了顿,又道,“不过再过些日子就说不准了。”
商以沫苦了一张脸,崩溃道:“殿下,您要是出事了,整个妖镜的人都会追着我不放的。”
兰相濡听言,挑眉侧目冷冷道:“所以你不是关心我,而是担心自己会被我连累。最后我出事了,痛心于会被我大哥二哥追杀?”
商以沫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一本正经道:“哪能呀,我的这颗真心日月可鉴,绝对以担心殿下安危为先,自己危险而后。”
看着她突然严肃的神情,兰相濡无语了片刻。
“你还是快些寻到出此画的办法吧。”语落,便靠着软塌睡了过去。
商以沫知他最近总是嗜睡,并且身体状况确实每况愈下,让她不由得开始焦躁难安起来。
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抱着膝,失神的看着不远处站在杏花树下淋雨的白衣少女。
桑桐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于她的目光,幽幽的转过了头,然后缓步的走了过来。
走到房门口,她突然停了下来,垂眸看着商以沫。
她没开口,商以沫也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雨停了,但桑桐的衣裙上却是不停的滴着水。
“这里就是芝田镇,真正的芝田镇,我的芝田镇。”她的语气还算柔和,并没有出现妖化之后的红色眸子,还有极其波动的情绪。
但商以沫依旧不敢大意:“嗯,你的芝田镇,最美的芝田镇。”而后话锋一转:“你是不是认识天师?”
桑桐突然笑了,杏眼盈盈,如杏花一般漂亮:“曲寞一?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
商以沫目光灼灼望着她:“那你与天师的关系是?”
桑桐情绪依旧很稳定,语气却在慢慢转冷:“关系?唔,被他囚入在这幅画中的关系。”
商以沫站起了身子,愤愤道:“他怎么对每只妖都这般恶毒!”
桑桐静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狂笑起来,那笑声似哭又似笑,犹如午夜怨灵哀嚎,吓得商以沫脚步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商以沫转过身,忽见眼前寒光一闪,锋利的匕首几乎贴着她的脸划过。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身子却被一股大力一扯,险险躲过剑锋。
抬头一看,却是兰相濡白着唇瓣抱着自己。
兰相濡刚想松开手,却不料桑桐站在原地顿了片刻后,又握着手中的匕首,朝商以沫刺来。
动作又快又狠。
兰相濡与商以沫对视一眼,旋身一转,默契的站到了桑桐的两侧。
他们不能伤她,因她是这片杏花林的主人,若是她出了事,或许他们这辈子都不能自这片杏花中脱困了。
桑桐的面色很是阴郁难看,目光更是凶狠万分。
兰相濡忍住身体上的乏力,身影一闪,两指迅速的自她身上的穴位上点过,紧接着桑桐目光一阵涣散,匕首落地,身子朝后倒了去。
商以沫双手一抬,正好接住了即将落地的桑桐。
这*,商以沫睡的极其不安稳,后半夜更是噩梦连连。
商以沫站在梦境的边缘,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无数道人影——有她前世的父母、有要抓她的研究人员、还有无数身穿华美锦袍的人。
她下意识的朝着一道身影追寻而去。
奇妙的是,她所追寻的那道原本渐行渐远的人影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静静的回首凝望着她。
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她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痛,还有一滴如火焰般透红的血泪!
哗啦——
窗口被什么东西所砸中,商以沫猛然惊坐而起。
抬手一抹额际,才发觉自己流了满头的冷汗,顾不得已粘稠在身的衣衫,急匆匆的打开窗,眼前的景象惊得商以沫渐渐瞪大了眼睛。
弯月诡异的高挂于天,原本美丽的杏花林被雾霭笼罩,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一股血腥味儿。
心跳突然加快,商以沫咽了咽口水,身子止不住的战栗。
砰——
是什么东西剧烈相撞的声音。
商以沫来不及诧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急急拿下挂在屏风上的外袍,循着声音朝着外边跑去。
按照脑中的记忆,寻到了桑桐睡着的厢房,抬手撩开chuang幔,里边哪里还有桑桐的身影!
心中警铃打起,商以沫纤手一挥,凝气化剑,然后缓缓的往雾霭深处走去。
只见雾霾浓郁处此刻站了一个人,身影清瘦,却很是熟悉,她屏住呼吸缓缓靠近那抹身影,绝美而又苍白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商以沫顿时松了一口气:“殿下,你怎么在这?”难道和她一样,都是被奇怪的声音惊醒了?
兰相濡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的看着她:“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商以沫拿剑的手一顿:“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然后被什么声音吓醒,醒来之后才发觉今日黑夜的时间似乎被无限延长了。”
兰相濡伸手,打掉了她手中握着的长剑:“时间确实被无限延长了,这个时间,本该是午时三刻才对。”
商以沫敛眉点头:“是啊,现在的这个时间确实应该是午时三刻。”脑中突然闪过什么,“完了完了,小狐狸不会被桑桐给吃掉了吧。”
这个桑桐为人处世太过诡异,谁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一些惊悚的事情来。
兰相濡低眉瞧着她,并不说话。
商以沫突然感到奇怪:“殿下?我怎么觉得你有些怪怪的?”
兰相濡目光冷然看着她:“你现在才发觉今日的我与往常不同?”
商以沫一手支颐,一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缓缓道:“……确实哪里不一样了。”
商以沫话音刚落,兰相濡便苍白着一张阴气沉沉的脸,死死的盯着她,对她还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来。
然后忽然探出手猛然揪住她的衣领,表情狰狞道:“还我心脏!你把我的心脏还给我。”
2、
商以沫完全忘了挣扎,震惊在了原地,这兰相濡到底在发什么疯?!
他原本绝美的五官突然开始泛青,那双桃花眸眼角处流出的两道血色泪痕尤其骇人。
商以沫挣扎了一番,欲要逃脱兰相濡的禁锢,却怎么也无法挣脱开。
“什么心?我没有剜你的心。”
兰相濡脸上挂着扭曲的笑意,白着唇瓣道:“为什么要跟他走?如果你没有跟他走,就不会被发现了……一颗心的代价,你打算怎么还?”
商以沫越听越糊涂,吓得猛然扯开他的手,惊骇莫名的退了好几步,然后转身朝着雾霾深处跑去。
“啊——”
商以沫一声惊叫,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chuang上,被子枕头的落了一地,甚至chuang头的蚊帐都被她扯了下来,捏在手里。
商以沫余惊未过的揉了揉眉心,难道她做了一个梦中梦?
可是为什么会梦到兰相濡?梦中的兰相濡又为什么会说她欠了他一颗心?
难道是她最近太累了,所以才导致了噩梦连连?
可那场景为何真实的让她误以为是真的!
桑桐打开竹门,手中端着盆子走了进来。
看着商以沫脸色不太好的坐在chuang上,对她轻笑道:“怎么睡的这么不安份?”弯腰捡起地上的被褥与枕头,放到了一旁的软塌上。
商以沫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才慢悠悠的走下chuang,用盆子里的清水洗漱,开始整理发髻。
桑桐眉目淡然,脸上是温和的笑意:“你怎么了?看见我就像见了鬼似的?”
商以沫腹诽,被吓了*,她还能有好脸色么!
而且还是被桑桐姑娘你吓得*难眠。
“今天我带你们去芝田镇里逛逛吧?散散心有益身心。你爱吃什么?我可以请客噢。”
商以沫恍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转头见桑桐一脸浅笑的看着她,才略带惊讶道:“这里还能通往城镇?”她一直以为只有这一片杏花林。
桑桐眉眼笑的更欢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这里就是我的芝田镇呀。”
商以沫心惊肉跳的抚了抚心口,警惕道:“不会出现什么危险吧?”
桑桐走上前,接过商以沫手中的木梳,替她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又从铜镜前的木盒里拿出一根白玉珠花簪,斜插进她的发髻中。
然后赞叹道:“姑娘真是漂亮。”然后又道,“怎么会出现危险呢?姑娘想多了。”
商以沫不忍心看自己那张顶着一坨墨与两颗长毛黑痣的脸,听桑桐说她漂亮,太阳穴欢快的跳动着。
桑桐失笑着轻手拍了拍她的脸:“不信你自己看,真的很漂亮。”
见桑桐执意让她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商以沫顶着巨大的压力微微侧目。
余光一扫铜镜,顿时亮了眼睛,她竟然恢复了容貌!
看着商以沫发亮的双眼,桑桐满意的笑了笑:“曲寞一的术法在这里是无效的,姑娘自然恢复了原本的容貌。”
商以沫眼波一转,怪不得兰相濡的目光自从进了此画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鄙夷,原来她早就没有顶着一坨墨了!
咯吱一声响,是开门的声音。
“公子今日起的真早。”桑桐转头对着刚踏入房门的兰相濡笑道。
商以沫见此,突然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表情,脚步轻盈的朝兰相濡抱去:“殿下,您看姑娘我美吗?”
兰相濡抱着臂,似笑非笑:“还算凑合。”
商以沫脸上笑意一僵,这幅模样都还算凑合,殿下您的眼光究竟是有多高啊!
商以沫跺脚,口不择言道:“殿下您最美!”
兰相濡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总之比你美。”
商以沫嘴角微抽,皮笑肉不笑。
桑桐笑颜清新脱俗,声音如黄莺出谷:“快走吧,不然赶不上城门大开的时间了。”
商以沫不情不愿的跟在前边两个人的身后,不停的做着鬼脸!
顺带竖中指鄙视!
兰相濡突然转头,商以沫动作僵了僵,然后一本正经的挽了挽头发。
“其实你很想冲过来揍得我面目全非吧?”兰相濡语气缓慢,很是促狭。
商以沫笑了,笑的极其欠扁:“是呀,我多么想在美丽又善良的殿下的脸上打出两个黑眼眶呀,可惜小女子弱不禁风,打不过殿下啊。”
兰相濡眉角微抽:“我看你是太久没进土里玩玩了。”
商以沫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我方才的话都是乱说的,殿下您只当我放了一个屁!”
桑桐缓了缓步伐,别过头对他们两道:“你们的关系可真好。”温和的语气下,含着一股诡异的意味深长。
商以沫微微笑道:“关系好到我都想把他塞进洗澡池中喝喝自己的洗澡水呢。”
兰相濡轻瞥了一眼商以沫,满不在乎道:“是呀,某朵莲花觊觎我很久了,日日盼着能与我一同洗澡呢。”
商以沫被气的很内伤,他敢再不要脸点么!
咯吱——
城门大门已开。
桑桐道:“看呐,城中多热闹啊。”
商以沫抬眼望去,里边车水马龙的,与她被曲寞一强行带入城中的那日的景象很是神似。
就连这条通往城中的林荫小道都是一模一样的。
兰相濡转头对桑桐道:“是先进城吃点什么东西还是先逛逛?”
桑桐垂头想了一想,决定道:“先去吃点什么东西吧,大家都还没吃早餐呢。”
商以沫举手赞成:“这个想法甚是好。”
桑桐笑笑,迈步走了进去。
兰相濡绕到了商以沫的身旁,低下头靠近她的耳畔说道:“入城之后一切小心。”
商以沫转头看向他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今日会发生什么变故不成?”
兰相濡低声道:“前些日子桑桐的情绪一直处于很稳定的状态,近些日子情绪起伏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商以沫神色复杂:“不会出现满城的鬼吧。”画中的世界除了桑桐这只妖外,似乎其它的东西都是画中物。
兰相濡自然明白商以沫话中的意思:“我也不清楚会出现什么东西,总之小心为上。”
商以沫静静的盯着兰相濡看,他的瞳孔漆黑通透,眼中染着丝丝缕缕不明意味的情绪,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一入城,耳边便响彻起了吵闹的声音,商以沫欢快的跑了几步,然后突然坐到了一家馄饨摊子前,拿起筷子敲着桌子,不走了。
桑桐见此,面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意:“那就在此处吃早点吧。”
兰相濡主动的走到摊位前点了三碗馄饨,又见商以沫目光炯炯的盯着对面摊位上摆着的热气腾腾的莲蓉包子,轻叹一口气,又跑到对面的摊子去买了三个莲蓉包子回来。
商以沫笑的眼牙不见眼,当着桑桐的面斯斯文文的拿起油纸中的一个莲蓉包,慢慢的咬了一小口,又咬了一小口。
速度看起来极慢,却不知为何,馄饨还未烧好,三个莲蓉包竟然都神奇般的消失在了商以沫的肚子里。
桑桐见此温柔的笑了:“你吃饭时,怎么像是一副饿死鬼投胎似得?”
商以沫嘴巴一瘪,双眼泪一包,楚楚可怜道:“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人间美味了。”
桑桐眼中略带惊讶:“难道姑娘为了修炼辟谷之术,已有百年未进食了?”
兰相濡忍无可忍的转过了头。
……他其实是不认识那只莲花精的。
商以沫细细想了片刻,然后严肃道:“是啊,已有百年未进食了,我真真是太可怜了,饿了好几百年还是未练成辟谷之术。”
桑桐肃然起敬:“原来姑娘如此可怜,早知如此,我早该带姑娘进城走走的。”
兰相濡忍不住了:“桑姑娘,紫紫向来吹牛不打草稿的,你别当真。”
桑桐轻叹一口气,对答如流:“紫紫姑娘只是没练成而已。”
兰相濡看着桑桐明显相信了商以沫瞎掰的话,不知是该继续澄清事实好,还是缄默不言好。
思量了一阵,他决定任由商以沫瞎掰,毕竟桑桐也是个不定时就抽风的*!
等了许久,总算等到香喷喷出锅的馄饨了,商以沫高高兴兴的拿起筷子夹,然后发现夹不住,面不改色的又换了勺子。
紧接着他们的餐桌旁又多了一道人影,商以沫明显的听到身旁一阵放下重物的声音。
转头便看到一抹青衣,以及放到桌上的那把驱妖剑,脸色猛然变得惨白,连执勺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兰相濡显然注意到了商以沫这一系列的小动作,甚至连桑桐的手都不稳了一阵。
他的目光透过商以沫,望向了旁边那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