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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环境越发恶劣,方善水在这里待得也更加艰难,陆续将买来的材料都布置下去,帮助师父吸收月华之精,养神固识,以期有朝一日师父能完全恢复。 只是方善水不知,以他的寿数,能不能等到师父恢复。 “师父,徒儿下山去了。” 方善水在棺旁磕头三拜,和师父告别。 这时,黑暗的山洞里突然静得落针可闻,周围莫名弥漫出一股寒气,很冷,方善水只觉呼吸间空气似乎结成了冰,沉重而冷肃,充满了异样的压力。 方善水甚至看到,眼前的地面上出现了白霜。 方善水本以为师父又要拉他入梦和他告别,然而,这不像是做梦? 方善水屏住呼吸,恍惚间,有冰冷尖细的手指,挨上了他的脸。 跪在地上的方善水正要抬头,那手却忽然退了回去,消失在一片寒气中。 方善水没有看到人,而近在咫尺的棺木,好像也没有打开过,只有地面上弥漫的寒霜,一点点凝缩起来,从四周收拢,聚集到了棺木之下,不见了。 “师父?” 方善水再三呼唤,棺木却再没了反应。 方善水等了片刻,又交待了一句:“师父,你乖乖待在山上,不要离开,我放假会回来看你的。” 转身的那一刻,方善水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自己,但他没有回头,直到走出山洞,那一直落在背上的注视感,才消失不见。 【待到四十九日期满,放下琅琊洞断龙石,你就下山去吧,别再回山。师父在山上睡一觉,大概会睡很长很长时间。】 “轰轰轰……” 方善水放下了断龙石机关,沉重的声音压得整个山洞都摇晃起来,土石碎粒喀拉拉不断崩落,滚到方善水脚边,直到琅琊洞彻底封闭起来,震动才逐渐停止。 方善水回房收拾好东西后,最后往后山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走出青越观。 · 将青越观的大门锁死的时候,方善水看向房顶还在晒太阳的黑猫,说:“我要下山了。” 黑猫眯缝的眼睛瞪圆,看着方善水:“喵、嗷~” 方善水似乎听懂了黑猫的意思,解释说:“没有要赖账,可是我要下山了,山下不方便养猫,再见。”方善水说完麻利地转身就想走。 “喵、嗷!”黑猫飞纵一跃眨眼跳到方善水身边,一口咬住方善水的裤腿。 黑猫漆黑的眼睛似乎在说:骗子!赖账! 方善水迈步往前,黑猫咬住裤腿不松,还用两只前爪抱住方善水的脚,方善水走一步,它就跟着方善水的脚被拖一步,任由一身毛在地上沾灰,一副你走哪我就跟到哪的架势。 方善水低头看黑猫,黑猫也抬头瞪方善水。 方善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弯下腰,朝黑猫伸手。 赖在地上的黑猫见状,骄傲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甩甩毛上尘土,根本不理方善水的手,直接踩着他的胳膊,三两下爬到他身后鼓鼓的背包上,趴下。 黑猫找好自己的位置后,尾巴还得意洋洋地甩了甩方善水的肩膀,似乎是在催促方善水出发,又似乎在说,哼,不稀罕你抱。 方善水耸耸肩,背着黑猫下山。 天天待在阴气浓重的青越山上,手机也坏掉了,打开手机盖,可以看到手机仿佛在水里泡了很久一样,里面的金属附件都腐蚀了,到处锈迹斑斑,也难为这手机能坚持到守棺的最后两天。 支付宝和银|行卡加起来,总共还剩下两万块。 自从师父给他办了身份证和银|行卡之后,余额从未低于过一百万的方善水,不禁有点方。 两万块够买什么呢?买个手机大概就要去掉四分之一了吧? 不太有金钱观念的方善水安慰自己,千金散尽还复来。 前几天手机还好着的时候,他用手机开了个淘宝店卖符,也算有个营生了。 下山先买个手机,看看有没有卖出去几张,说不定很快卖够百来张,钱就回来了。 此时还不知生活多艰,行业竞争压力山大的方善水,抱着美好的期望,准备先向手机店进发。 · ——“师父,徒儿下山去了。” 听到声音,狭窄的黑暗中,他睁开眼睛。 自己是谁呢? ……忘记了。 似乎不太重要。 说话的是谁呢? ……也忘记了。 似乎有些重要。 下山……是要离开吗? 黑暗中的眼睛闪烁起红光。 尖长的指甲触碰到棺盖。 把他拖进来。 不要让他离开。 吸干他的血,他会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哪儿都不去。 指尖触碰到那股温度,充满恶意的靠近,突兀地被惊退。 他是热的。 ……自己是冷的。 不能太靠近。 不然他也会变冷吧。 ——“师父,你乖乖待在山上,不要离开,我放假会回来看你的。” 会回来吗? 那就等一等吧。 看着方善水的背影逐渐消失,黑暗中,闪烁着红光的眼睛重新闭上了。 反正, 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跑不掉。 · 一栋气派的别墅前,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里的青年不耐烦地看着父亲在别墅门前低声下气,要不是父亲事先再三交待他不要说话,他早就骂开了。 李云言一脸为难,再三推拒地说:“赵老板,我父亲已经久不出山,你的东西还是拿回去吧。” 赵大石不死心:“李先生,我这次只是来拜访书岳先生,并不是为求法器而来。你就让我见书岳先生一面吧,说不定他看到我送的东西,就想要见我了呢?这可是我特地搜集来的,在风水宝穴温养多年的极品黑曜石。书岳先生曾经多次寻找,不是也没找到合心意的吗?我这个肯定能让书岳先生满意。” 李云言仍是摇头:“赵老板你回去吧,我父亲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然而刚说完,李云言就被他老父亲打脸了。就见他身后大门豁然打开,他那身体不适的老父亲,看都不看他们一眼,麻利地越过他们,没一会从门卫那里领进来一个人。 李书岳拉着一个带着半脸面具的怪人,边走边亲热地说:“你是元清兄的徒弟,小善水?” 那面具怪人点头,叫了声:“李叔。” “一个多月前,你师父就给我打过电话,不知他现在……” “师父已经仙逝。” “元清兄身体一向健朗,没想到……”李书岳叹息,但看到方善水心情更为低落,赶忙打起精神来,安抚道,“贤侄,既然元清兄将你交给我了我,我定会照顾好你……” 李云言尴尬地看了看赵大石,又看了看只顾着和面具人说话的父亲,不禁叫道:“爸,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正在和方善水说话的李书岳回头,看看儿子以及儿子身边面色不太好的赵大石,一拍脑袋道:“哦对,刚刚是很不舒服,难受得我都喘不过气了,咳咳咳咳,你看我咳的。但是,一听你这弟弟过来,我立马心气就顺了,嗯就是这样。你们聊,你们聊,我带你弟弟先进屋坐坐。” 李书岳挥挥手,就要带着方善水走人。 赵大石赶忙喊:“大师,你别走啊,我给你带的极品黑曜石……” 李书岳头也不回:“我现在不需要那东西了,你自己留着吧。” 李云言也尴尬地看了赵大石一眼,也待不下去了:“家里有客人,我就不留你了,赵老板改天再聊。”说完,李云言将大门一关,也跑了。 赵大石看了看关上的别墅大门,一脸铁青地回到车上。 车里的赵柯愤愤道:“爸,这李书岳真不是东西,我们好声好气前来拜访,他甩脸子门都不开。这古里古怪的家伙一来,他亲自出去迎接,这是瞧不起我们呢!” 赵大石不耐烦地打断:“好了别说了。” 赵柯:“工地上怎么办?难不成还非要来求这老家伙不成?” 赵大石也是头疼:“回去再想办法,开车。” 赵柯坐在发动车里,冷冷地看了眼身后的别墅,以及刚刚走进别墅的三人,恰巧这时,那面具怪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像感应到他不善的目光一样。 赵柯顿时扬起恶意的笑,在面具人的注视下,手做砍刀状,在脖子上比划了两下,用口型无声道:孙子,你给我小心点。
16、十六章 去报道
李书岳发现方善水突然看着门外不走了,回头唤道:“贤侄,你在看什么?” 方善水指了指消失在林荫道里的车尾:“那两个人是……” “他们啊,不是什么好人,一个靠炒地皮发家的土财主。前段时间暴力拆迁弄死了人,这么大的事也不知勾结了谁竟压了下去,说出来都污我耳朵。还想要让我给他们制造法器镇压亡魂,真是做梦呢,这种早晚要遭报应的不法奸商,不要理会。”李书岳说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方善水闻言点了点头,将车内那张嚣张的脸抛诸脑后。 方善水被李书岳拉到客厅里坐下,李云言则被打发去泡茶。 李书岳和蔼地说:“贤侄,你师父跟我联系的时候说过,他最担心的就是你不太接触社会,没有什么同龄朋友,所以他想让你去学校上上学,和同龄人多接触接触。这不,学籍我们都给你准备妥当了,就在我任教的大学,我也好就近照顾。不过我想问一问了,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学习的专业呢?” “我和你师父商量的时候,觉得咱们家学渊源,学个考古什么的,也不用担心你的成绩。但是云言他说,你们年轻人嘛,都是喜欢什么电脑啊、明星啊、自拍啊什么的,别我们选了你自己不喜欢。所以学校的专业我都给你找来了,来你自己瞧瞧,这些就是相关专业的资料。” “谢谢李叔。”方善水道了声谢,接过李书岳递来的资料袋。 李书岳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继续叮咛道:“你本身的学籍比较特殊,是挂在道教附属学院下的,和正规高考生虽然不同,不过之前你师父已经给你交够了赞助费,所以你进学校之后,就当自己和其他学生是一样的起点就好,辅导员同学都不会对你有什么特殊关注,你不要有什么心里压力。” “知道了李叔。”方善水点头,表示自己很好,没有任何心理压力,而后问道,“我需要学习古文字,甲骨文、金文这种,不知道学校有没有教这个的专业。” 李书岳:“那就是h大的考古专业了,古文字是考古专业必须的课程。贤侄你若要精研甲骨文和金铭文的话,最好有专精这方面的老师带,h大里祝老头就是这行的佼佼者,这人最是爱才,如果你能在这方面展现特长,他见猎心喜肯定收你。贤侄,你的古文字底子如何?” 方善水实话实说:“……我只会一些云篆,其他古文字都不太擅长。” 李书岳闻言也尴尬了,云篆那不是道教画符的文字么,祝老头虽然也研究这种字体,但是他最是不屑封建迷信,拿这个去当敲门砖肯定不行。 李书岳想了想道:“要么这么着,贤侄你先去考古专业上着学,任何学习都得一步步来,古文字也是,等你学了些基础,我再帮你去求一求祝老头。” “李叔,不用那么麻烦。既然我是学校的学生,偶尔有不懂的,请教下老师,应该也不会被拒绝,其他一切按规矩来就是。再不济,学校的图书馆应该也有不少资料可以查询。”虽然李书岳是师父的朋友,方善水也不好意思这般麻烦人老人家去求人。 “好小子,人踏实。那行,过会儿我先让你李哥带你去学校办下手续,晚上回来吃饭。至于祝老头,放心,他跑不了的。”李书岳笑着拍拍方善水的肩膀,然后指使起刚端了茶过来的儿子。 李云言有些哭笑不得,他这年纪当方善水的叔伯辈都嫌老了,结果被他老爹硬是压矮了一辈,成了李哥。 不过李云言也没什么脾气,和气地朝方善水笑笑。 · 方善水的淘宝店铺,店名直接就叫青越观,里头目前就三样商品——镇魂符、五雷符、平安符。 平安符23张,镇魂符85张,五雷符最少,只有3张。 因为都是在山上守棺时画的,山中阴气太盛,五雷符几乎不能成型,百不成一,所以存量少的离谱。 镇魂符一张1万,平安符一张1万,五雷符一张2万,方善水自觉定价还是挺实惠的。 然而他发现,从他开店到现在一周过去了,并没有人买…… 浏览13,收藏0,售出0。 这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符纸拍的很清晰,也学着别家卖土特产的店,把自家道观的图片和道籍证明都拍了上去,为什么卖不出去呢,当初在港城,十万一张求符师父懒得理会,全是他代笔,也卖得好好的。 本来就是听说网店不比实体店,要尽量减价卖便宜点,没想到便宜了十倍还是没人买。 “方小弟,看什么呢?”正在开车的李云言笑着问。 方善水回神,答道:“李哥,我在看我新开的淘宝店,不知道为何没有生意。” 李云言:“新店一般都这样,买些广告位推销推销自己,弄个促销包邮活动,慢慢就有生意了。你哥……呃,你大侄子他就喜欢捣腾这些,还有个皇冠店铺呢,回头我让他给你传授传授经验。” 方善水一想,是啊,他没有买广告,自然没什么人能看到。 浏览的人都那么少,需要并会花钱买的肯定就更少,只是他钱不多了,也不知道够不够买广告的。 “谢谢李哥。”方善水认真地和李云言道了声谢,开始考虑起广告的事。 李云言笑了笑,正要再说什么,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说什么,青花大罐?八成几率是元青花真品!?”李云言顿时不淡定了,他爹李书岳是卖风水法器的,但他却没继承他爹的衣钵,反而去捣腾起了古董,在徽城古玩街有一家雅今斋,业内名声还行,在徽城的古玩街也算中上一流,但是元青花这种大开门物件,还真没收到过。 李云言看向方善水,不好意思地说:“方小弟,真是对不起,那边店铺突然来了生意,我得尽快赶去。现在马上要到学校门口了,那边已经和你辅导员联系好了,要么你自己先去报道,回头我让你大侄子来接你?” 方善水:“好,李哥你去忙吧。” 李云言把方善水放在h大校门外,正要走的时候,方善水看到他印堂忽而聚起一片晦气,蓦然一愣,叫住了他:“李哥。” 李云言有些焦急地回头:“怎么了?” 方善水把一张折成三角状的平安符递给李云言:“我看你此行有些不顺,这个你拿着,以防万一。” 李云言一愣,虽然他父亲是卖法器的,但他对这些其实并不怎么相信,因为父亲那里遇到的一些真实例子,他勉强能把风水、法器当做一种磁场科学解释,然而方善水这似乎看一眼就知人吉恶的本事,那就不在他能解释的范围了。 方善水见李云言拿着纸符发愣,又嘱咐了句:“放身上,不要扔在一边。” “哦……好,方小弟你快去报道吧,这符我一定好好拿着。”李云言回神,赶忙答应了,管他是信还是不信,人家孩子的心意最好不要辜负。 方善水和李云言分开后,很快找到了辅导员。 那名叫贺兰的中年女性虽然严肃了点,但对方善水也没什么差别待遇。 贺兰雷厉风行地带着方善水交了5000学费,又领了学生卡等杂物后,给方善水一把钥匙:“我给你登记的是c栋713寝室,你来得晚,现在只有这个寝室还有空床位。寝室里的人此时应该都还在军训,你可以先去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不过你手上这把还是要上交的,所以你最好尽快去配一把新的。” 方善水抱着配发的棉被水桶点点头。 贺兰:“现在已经军训五天了,虽然你错过了快一半时间,但最好还是和大家一起锻炼锻炼,这既是锻炼你们的身体和意志,也是团结你们的集体和精神,本来你就来得晚,再不参加集体活动,就更不利于融入集体。你觉得呐?” 方善水无可无不可地继续点点头。 “那好,晚上我会和你们的教官说一声,明天你就跟着大家一起出操吧。” 说到这个,贺兰看了方善水脸上的面具一眼,这面具不知是何材质,看起来很是精美华丽,面具上阴刻的暗纹,在阳光下仿佛银鱼游动,更是凸显了方善水秀美的轮廓和青紫的薄唇,倒是很有些非主流小青年的审美。 贺兰并不是很看得惯,抱着双臂面无表情道:“我听说了你的特殊情况,但是军训不允许带配饰,我可能也无法说服你们的教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方善水对此倒没什么反应,很好说话地表示理解,他带面具从来不是嫌自己太丑,而是怕吓坏人。 贺兰走后,不知何时从背包钻进了桶里的黑猫,顶开桶上的棉被,朝方善水“喵”了一声:饿了。 方善水一听这声音,下意识就想起了自己的又扁了四分之一的荷包。 ……焦急。
17、十七章 生意难
“喵、嗷!” 黑猫对眼前两条加一起也不到五两重的鱼,表示出疑问和愤慨。 虽然对一只猫而言,数学什么的太过艰深,偶尔缺斤短两一点它不会计较,但是一下从五斤重降到五两重,就算不会算数,它还有眼睛! 黑猫愤怒的用爪子敲了敲饭盒,鱼在饭盒里跳了跳。 方善水装作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兀自啃自己的包子。 黑猫见方善水好像没听见一样,顿时人立起来,两爪扒住方善水的胳膊拉他去看盘子。 黑猫怒叫:“喵、嗷!”鱼小,骗子。 方善水被黑猫闹得包子都啃不到嘴里去,没办法,于是指着饭盒里的鱼问黑猫:“这是不是烤鱼?” 黑猫点点头。 方善水:“这是不是两条烤鱼?” 黑猫歪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方善水:“我答应你的是不是每天两条烤鱼?” 闻言,黑猫顿时纠结了:“……喵、嗷?” “你是奇怪以前的怎么比现在这个大很多?”见黑猫点头,方善水拍拍它扒着自己胳膊的爪,语重心长道,“以前那是经济宽裕,自然我们都吃得好,现在我穷得只能在食堂打饭了,你要是再闹,咱俩就换着吃吧。你啃我的包子,我啃你的鱼。” 方善水说着把自己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