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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着,可柳依梵感受到的却只是手上传来更疼的感觉,这家伙明显是说一套做一套嘛,撇了撇嘴无奈道,“我知道我的决定很突然,也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可是这件事……”
“柳依梵。”
秦辕止只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却成功让柳依梵说不下去,她知道他也在怨她,可是以他的立场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什么,他这一声低唤也是对自己的自责,“秦辕止,你给我明理一些。”
“朕不够明理吗?若是如此,你以为今日还会站在这里接受大家的送行?”
“……你不能怪我。”
“朕何时说过你的不是?都有在尊重你的决定。”
“……你也不能怪自己。”
“……”
见这女子明了自己的心思,秦辕止公式化的笑容终于松懈下来,满脸的宠溺与疼惜,更多的还是依依不舍,可他不能给她任何承诺,什么她回来就封她为妃的话,此刻依旧没有权利说出口。他输给了这女子的坚强,却输不起自己的心,明明可以不用让她有昨日那样的空闲时间留给圣仙楼与阳星惜别,可是就连这种任性的话,他都说不出口,然而这女子却全不怪他。
“我做了桑菊凉茶是护眼的,储放在冰库里,太后从行宫回来就给她喝吧,还有小豆凉糕是养心解暑的,若是太后中暑症状还没好,给她吃这个,桃瑛知道放在哪里。”
这女人,临走还总想着别人。
“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
“……你现在味觉恢复了一半,别人做的菜不用忍着不吃,我给御膳房留了好几种调好的酱料和食谱,只要按照我的菜单,你应该不会吐出来,糕点的话,宣王那里也留了些,想吃去找你皇弟。”
“……只有这些?”
“恩,只有这些。”
“……朕知道了。”略显失望的语气,秦辕止的拇指不停磨着女子的手心,最终还是轻轻落了下去,就在即将分开之际,柳依梵却轻声低喃一句,声音虽小,却清晰听进男子耳中,终是释然的笑起来。
会写信给他么。
他想要的又何止一封报平安的信这么简单,只是此刻却也只能如此接受。
余光瞥一眼身后静静凝视他二人的男子,秦辕止嘴角弯起,刻意将柳依梵拉进了怀里,“那金簪就给你睹物思人吧。”
“……秦辕止”
这家伙又故意调侃她,真是受不了,枉费她刚刚还以为他是太舍不得而心情低落想要安慰他,看来不过还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
一行告别之后,最终秦辕止和阳星二人独自同她向前走了一段路算作送行,眼看着这路越走越远,秦若炎不禁汗颜的对身边嬉笑的巴娥说道,“皇姐,他们两个是在比谁送的远吗?”
“哈哈,皇兄还真是小孩子气,昨天一天坐立不安怕他们有什么进展,今日又来争这种无聊的事,直接把心事说出来不就好了。那个阳星也够固执的,这对君臣呐,真受不了他们。舒尉,你不去拦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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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君主的举动,舒尉黑着脸只想快些回去,只含糊一句,“陛下他……是累糊涂了。 ”
如此,众人所见的,便是柳依梵一路不知对他们摆了多少次手,走走又停下聊了多久才最终摆脱那二人所谓的送行,正式踏上寻觅神厨苗孤岚的旅途。
柳依梵离开的第三日,皇帝开始抱病不上早朝,这一消息传到巴娥耳中不禁大笑起来。“皇兄生病?什么病?暑热吗?马上入秋,这秋老虎可真是来势凶猛呀。”
“不是,老太医也未查明,说是身体没什么毛病,就是精神上……”
“行了,下去吧。”咬下一口芙蓉糕,巴娥笑着回视一旁沉闷叹气的父王,“皇兄生病,我是不是该去探探病?”
“你这丫头,陛下病了就那么让你开心?”
“嘿嘿,父王您还不清秦皇兄,他那哪里是什么生病,只是心上人走了,心里不是滋味,相思成病还差不多。”
贤王自是明白圣上的意思,更是无奈的叹着,不过才三日,这往后日子若真如此继续下去,怕只会给乌邦义那派落下话柄,日后他若真想立柳依梵为后只会更难,他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由着自己任性胡来。太后还在行宫未归,能主持得了大局的人不在,能让他听话的人更是没有。
“父王不必担心,我去宫里看看情况。”
“你去劝劝你皇兄叫他以大局为重。”
“遵命。”
这边巴娥答应的痛快,可进了宫却不是那么回事,眼见着秦若炎急匆匆往晴乾宫赶去,连忙喊住对方,“若炎,端着的是什么?”
“听说皇兄病了,我要去看他,已经让桃瑛去太医院抓些凝神的药了。”
“呵呵,不必那么慌张,上次伤风还不是精神的很。你皇兄才不是那么容易生病的人呢。”
“可上次是有那笨女人在,这次没人能给他煮粥什么的,我这才把那女人走前留的椰蓉糯米糍带去给他吃,有点味道的东西应该能让他精神些。”
瞥一眼秦若炎身后太监端着的东西巴娥眼前一亮,又是一笑神秘道,“正好,我陪你去。”
然而,当巴娥和宣王一同来到晴乾宫秦辕止的房间时,不禁愣了愣,虽说巴娥早有心理准备他不是真病,可此时在做的事也让人匪夷所思,“皇兄,你房间怎么这么乱。”
这哪里像是皇帝的房间,更像是被洗劫的受难场所,而房间的主人正坐在床边望着什么出神,衣衫也显得随意,就算真不是生病,现在看来也会让人觉得不正常。
提走凳子上的字画,巴娥一边坐下一边看着内室里的人调笑道,“皇兄,不会是想换寝宫吧?”
“……朕只是找些东西。”
“找东西?好端端的找什么东西?哦~~我知道了,你在找柳依梵留下的东西对不对?不过,据我所知,柳依梵那丫头也没送你什么呀?皇兄的举动还是怪异的很吧。这病来的可真是时候。”
“朕何时说过是找柳依梵留下的东西?不要故意套朕的话。”未来得及收拾的现场,秦辕止自然不可能说他真正在做些什么,依然神色自若的整理一下交叠的衣领走到二人身边,“就你会贫嘴,朕装病的事你们知道就好了,可别到处去说。”
见秦辕止也不掩饰,巴娥更是笑的轻巧,同秦若炎对视一眼,接过宫女递上来的糕点推到男子面前笑呵呵的用嘴指着那盘东西,“我们有什么好宣扬的,就算不说,满朝文武又不是傻子,你这病是轻是重他们心里还没数么,皇兄也不是真想骗过他们才连装装样子都不做吧,不过,若炎可是当真了,还特意给你送吃的过来。”
深知皇弟对自己的关心,秦辕止温柔笑着看向秦若炎,对方不自然的别过头,“本,本王也不是信以为真,原本昨日还很健康,怎么可能说病就病,皇姐别说的我好像不会思考,拿糕点只是顺便而已。”
秦若炎依旧口是心非,此时柳依梵的调侃换成巴娥反倒有些不知如何应付,只得拿起一块糯米糍低头安静吃着,好像之前说过担心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口,而秦辕止当然也不会戳穿他的心意,跟着拿起一块糕点吃起来,咬过一半看着糕点内的馅料不禁微怔,却又苦笑一声吃下另一口。
注意到男子这一变化的巴娥自然不肯放过机会,她先跟着他们也拿起糕点吃过才明白刚刚这人的反应所谓何意,笑吟吟的点着盘子瞧着对方,“都说鸟有相思鸟,树有相思树,豆有相思豆,这海红豆红而发亮,从不褪色,像一粒心形的红石,它的红色由边缘向内部逐步加深的,最里面特别艳红的部分又呈心形,真是大心套小心,心心相印。柳依梵那丫头连走了都对皇兄表明心意呢。”
“……”盯着糯米糍里的红豆馅,秦辕止沉默一阵,红豆自古都做相思之意,这女子临行前特意做了这种糕点来表达她的感情,自己真是受之有愧,也不知是她在相思,还是自己相思于她了。
心中一紧,某种决定更是坚定起来。
“舒尉是否在外面?”
一声传唤,只见男子不一会儿便走进屋内等候旨意,座上二人还未明白秦辕止有何打算,只听他对跪地男子吩咐道,“传丞相童战即刻进宫见朕。”
“……遵旨。”
“皇兄要见丞相所为何事?”
面对兄妹二人的同时发问,秦辕止只是深意浅笑并不回答,嘴角弯起的弧度显露着他的某种计划。
“好了,朕一会儿有要事与丞相商议,你们就先跪安吧。”
“……皇兄这逐客令下的可有些突然,什么是我们不能知道的?看起来也不像是政事的样子。”
秦辕止早就料到巴娥不会那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却也只是抬抬手劝道,“自然是有关国事的问题,到时你们会知道的,现在就先回去吧。”
细细打量一番秦辕止的神情,又想到他们来之前的状况,巴娥似乎明白什么,也神秘笑起来,“既然如此,那皇妹就先退下了。若炎,我们走吧。”
“欸?什……等,等一下,我还……”秦若炎一时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被巴娥拉出房间,看着他们离开,秦辕止淡淡弯起嘴角,这打算做的晚了,此时心竟有些着急起来。
待童战赶来面圣时,秦辕止也不等对方说些什么礼仪的话便先开口,“童爱卿,朕问你磐晏河的水情可现在进展如何?”
“回陛下,磐晏河水势已得到控制,安抚事宜也在有序的进行着。”
“恩,很好,那月皇镇的疫情可有得到抑制?”
“是,根据太医院提供的方法,疫情并无扩散现象。”
“不错……那……”
一连问了好几个近期国内发生的事情,童战不禁疑惑起来,虽说今日未上早朝问些国事无可厚非,可他总觉得秦辕止哪里有些怪异,莫非真如听说那般受那小厨娘的影响精神上出了问题?
童战小心翼翼抬头试图查探圣上的容颜,却见对方正眉眼弯笑,心里不觉一惊,果然对方不等他说些什么直接说明了此次召见的真正目的,“童战,朕决定封你为摄政大臣,从明日起代朕处理朝政,直到朕重新上朝为止。”
“这……陛下,恕臣愚钝,陛下的意思是?”
“呵呵,童爱卿何必如此谦虚,以你的眼力应该猜出朕的用意。”
“陛下难道真要……”
见对方果然猜出他的意思,秦辕止满意的点点头,“没错,朕要南下,微服私访。”
秦辕止要南下的事本不算稀奇,毕竟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南下巡视,为了寻觅美食而微服私访的次数更是多到数不清。可这一次任谁看来都是别有用意的行动,为了他的立场,童战难免要劝说几句。
“……还请陛下三思而行。”
“朕何时不是三思过的,你看今日正好三日过去了。该思的,不该思的都想遍了。”无所谓的拿起糯米糍吃着,秦辕止觉得自己总是在面对柳依梵的事时会被他人说三思而行,就因为如此,他忍受的太多了。如果还不能为自己做些什么真正愿意去做的事,他真的会鄙视自己。即便只有这一次,哪怕只能这么任性一次也好,让他去到那女子的身边,让她感受他的心情,让他同她共同体味酸甜苦辣,若得如此,他甘愿受万人责难也在所不惜。
“……”
童战还在思考劝阻的话,却不想秦辕止挡去他先开口,“朕心意已决,不必再多说,你会支持朕吧?”
面对秦辕止毅然决然的表情,童战忽然再说不出任何谏言,他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可他也是一个会动情的男子,自己立誓忠于他的治国理念,更不会唾弃他的用情至深。作为两朝元老,童战可说是看着秦辕止长大的,即使三年前,他也未见过眼前这人如此纠结的情绪,也理解他的矛盾心思。心里暗叹一声,慢慢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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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谨遵圣意。 ”
“此事一切低调而行,对外只称病情未好便可。太后那里朕自会同她解释。”
“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与我们商议不太好吧?”一直躲在门外偷听二人谈话的巴娥与秦若炎这才走进来表示不满,秦若炎更是焦急道,“皇兄若是出去,我也一起。”
“不可,此行并非游山玩水,更何况,宣王留在宫中,后宫之事朕也得以安心。”他已经在做任性的事情了,总不能连带身边的人也一起。
“所以皇兄更应该要让我们知道这事不是?少了我们,以童大人一人之力可未必能敷衍过去。”
若不是清楚巴娥的性子,秦辕止现在只觉得同他说话的人是喝过酒后的大郡主,既然心思早被这人看得清楚,只得无奈耸了耸肩,眉眼中多了一丝玩味,“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朕还能说要你忘记么。当然是知道用得到你们才让你们听下去的。否则以你二人的偷听,能瞒得过朕吗?”
“朕走后,宫中之事就麻烦你们了。”
“放心吧。”
二人相视了然对笑,一旁丞相童战,宣王秦若炎也只得当做知情人之一沉默应和,而与此同时,圣仙楼内,同络绎不绝,嬉笑畅叙的食客心情不同的便是站在柜台内摸着算盘珠陷入沉思的男子阳星。
小秋同阿成躲在一角注视着他许久之后小声嘀咕着,“阿成,掌柜的这个状态保持一晌午了吧,那账有那么难算吗?”
“掌柜的是在宫里挨骂了吧?”
“他今天又没有进宫。”
眼瞅着月末就要到了,作为同时兼管账房的阳星自然要点算清楚这个月的亏盈情况,也好给大伙发放月钱,可从看着他开始盘账,到客官用膳后都走的差不多时也没见他在那本子上多写上一笔。
“小二,来碗山楂粥,柠檬牛肉串,还有红豆双皮奶。你家的这个甜真是百吃不腻。”
“来嘞~~”吆喝一声,阿成便转身跑向后厨,那边小秋仍看着毫无动作的阳星,似乎周围的事情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一般只独自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就好像他刚来这里的那个时候,除了柳依梵回来时见他有些反应,其余谁同他说话都只是点头简单回复着。
忍不住便走上前打断那人的沉思,小秋轻声试探性的问道,“掌柜的可是在想咱家主人?”
“……不,没有。”回过神来,阳星才发现自己手里的活一点进展也没有,难怪别人会这样以为,可他的否定丝毫没有底气,眼里波光泄露了自己的心思,提笔时不自觉就写了柳依梵的名字,还是身旁小秋反复提醒后,那梵字的最后一笔才没有写下去。
惊觉自己的反应,阳星紧忙撕下那张纸团握进掌心,紧紧握着捏着,似是揉进了心里,然而对于那个女子,他却只能放逐自己无尽的想念,不过三日而已,三日来,皇宫里,酒楼里,每一次她停留过的地方都仿佛看到她的影子,这种感觉难耐却又无法割舍,他更知道,还有一个人也有相同的想法,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连手握江山的那人都无能为力的事情,自己就更是渺小了。
青柠水的酸也不过如此吧。
苦涩的对身旁好奇打量他的少女扯了扯嘴角,阳星只轻声道了句没事便继续专注于眼前的事情上,却隐约听着桌前客人的吟诗作对,”中有兰膏渍红豆,每回拈着长相忆。”
隐约想起柳依梵早前在做赤豆糕的时候对他讲过的诗,那时她还笑着为他念叨,“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而今,真正是最相思的时刻了,他一介武夫,原本除了舞刀弄剑,行军打仗什么也不懂,不比圣上英明睿智,不比文人泼墨成章,却偏偏陷进了这道最细腻的相思劫。
此时,后厨里对于阳星的反常态度正处于热议状态,可当到了休息时间众人来到前楼大厅时却不见话题的重点人物不禁奇怪的问起正在收拾碗碟的小秋,却连她也纳闷起来。
“奇怪,刚刚明明还看到人在那里的,我这一忙就没再注意了,会不会是去集市了?”
“怎么可能,午市早已散了,晚市还不到时候,他能去哪个集市?不会又上山了吧?老板娘走前他不是也去了山里,啧啧,总感觉他是山里长大的孩子,总往山上跑。”胖子摸着络腮胡晃荡到门口望了望,便瞧见舒尉走过来,忙笑脸迎着,“舒大人,您来了。”
走进酒楼之内,舒尉先是环视一圈之后才对身边人问道,“我来找阳星。”
“呦,真不巧,我家掌柜的碰巧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要不您留个话,等他回来我告诉他?”
“……不必了。”舒尉蹙了蹙眉,沉声开口。
不在?明明说今日回店里做账,怎么还会外出?
正寻思间,便瞧见店里那叫阿成的伙计急匆匆的从楼上跑下来边跑还边嚷着,“不好了,不好了,掌柜的又闹失踪了。”
“失踪?”
由于阳星不辞而别的事情已有先例,众人对于这事是既习惯又意外,毕竟这一次没有老板娘从中参与,他们也猜不出又是何故。
阿成这嚷声仍未间断,脚步却在见到门口抱着剑阴着脸的舒尉时猛的停住,哆嗦了一句,“给舒大人请,请安。”
“失踪的事,说清楚。”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盯着对方畏缩的表情,舒尉的眉又蹙紧。
“这……这,其实也算不上失踪。”
“你个笨蛋阿成,一会儿失踪一会儿不是,你还会不会说话。”胖子看不过这小子的反复,也不顾大人就在身边猛的给阿成一计爆栗惹来一声哀鸣。
揉着发疼的脑袋,阿成连忙解释,“是这样啊,掌柜的留了个字条在桌上,说是要出远门,店里要我们照看着,也没说去哪,也没说办什么事,这不跟失踪没什么区别嘛。”
听了伙计的解释,舒尉眼神暗沉下来,心里叹了一声,前脚刚走一个,这会儿这边这人也走,莫不是也南下去了。那个女子走这么一趟倒是给京都里留下不少麻烦事。
柳依梵离开的第五日,皇宫里处于紧张气氛当中,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晓秦辕止离宫的事情,秦若炎便充当起替身的任务,又有太医院院长的“确诊”,所以目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