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胡雪岩-第15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月如听了他的话,心里当然很舒服,绽开的笑容很甜,『老爷这么说,就趁热再吃点。』说着,用汤匙舀了一匙,伸到胡雪岩口边。

『我自己来。』胡雪岩捏住好的手,不让她将汤匙送入他口中。

见此光景,唐子韶便回头关照侍席的丫头∶『你替我盛碗饭来吃完了,我要赶上船,辰光已经很局促了。』『啥辰光开船?』胡雪岩问。

『两点钟。』

『呃,这倒是要快了。已经一点过头了。现在小火轮拖航船,一拖七八条,到时候不等的。』于是唐子韶匆匆吃完了饭,向胡雪岩告辞;月如要送他下楼,到得楼梯口,却让唐子韶拦住了。

『你陪陪大先生。辰光够的,航船一定赶得上。去了总有三天耽搁,你火烛小心。』

『我晓得,你放心去好了。』月如又叫那丫头∶『你送老爷下楼,就到厨房里去帮陈妈的忙,这里有我。』月如说完了,却仍站在原处,直待脚步声消失,方始回身,顺手把楼梯间的门关上,活络门闩一拨,顿时内外隔绝。

胡雪岩心中一动,这倒有点象《金瓶梅》开头那种情形了。『胡大先生』变了『西门大官人』;不过唐子虽说看起来象王婆,倘或航船赶不上,回家来撞见了,一下变成了武大郎,那不是开玩笑的事。

『会不会唐子韶起黑心,做好仙人跳的圈套要我来钻?』胡雪岩在心中自问,同时抬眼去看月如的脸色。

她的脸色很平静,使得胡雪岩心里也平静了;想想唐子韶即令『起黑心』,也还没有这样的胆子。月如更没有理由陪唐子韶扮演仙人跳;看起来是有所求,出此下策,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想着,心思便野了,『月如,』他说∶『我好懊悔,不该把你许给老唐的。』

『为啥?』

『还要我问?』胡雪岩捏着她的手说∶『你是不是装糊涂?』『我不是装糊涂,我是怨我自己命苦。一样是做小,为啥不配住「十二楼」?』

胡雪岩造了一座走马楼,共分十二区,安置十二个姨太太,所以这座走马楼又称十二楼。

听她话中有怨怼之意,胡雪岩便即说道∶『你也不要怪我。哪晓得你今天会是这样子的!』『我怎样?月如还不是月如。』

『苏秦不是旧苏秦。女大十八变,不过人家没有你变得厉害。你除了——』胡雪岩将话咽住了。

月如却要追问∶『除了什么?除了会弄几样菜,没有一样中老爷的意的。』

『样样中意,除了——』

『喏,说说又不说了。我顶不欢喜话说半句。』

『你不动气,我就说。我美中不足的是,一双大脚。』

『脚大有什么不好?李中堂的老太太就是一双大脚。』

李中堂是指李鸿章,据说李瀚章当湖广总督时,迎养老母;李鸿章亦先期由天津赶到武昌去迎候,官船靠岸,码头上挤满了一城文武。止岸到总督衙门,顶马、跟马几十匹,职事衔牌加上『导子』,长到前面鸣锣喝道,后面听不见。李太夫人的绿呢大轿,左右扶轿杠的是两个当总督的儿子;倾巷来观的武昌百姓,无不羡慕,说『李老太太真好福气。』

那李老太太自然也很得意;得意忘形,不知不觉间将脚尖伸出轿帘以外,原来李老太太是天足,看热闹的百姓,不免窃窃私议,李鸿章发觉了,自不免有些窘,当下向轿中说道∶『娘,请你把脚伸进去,露出来不雅观。』

谁知一句话恼了李老太太;实在也是为她最恨人家说她大脚,不免恼羞成怒,当时大声说道∶『你老子不嫌我大脚,你倒来嫌我!』

这是很有名的一个笑话,所以月如也知道,胡雪岩使即笑笑说道∶『好,好,我不嫌你。』『实在也没啥好嫌的。你不晓得大脚的好处。』『喔,你倒说说看。』

月如眨着眼思索着,突然脸一红,而且白了他一说∶『偏不告诉你。』

胡雪岩心里有点发痒,笑嘻嘻地说道∶『你倒把脚伸出来让我看看。』

『不要!』月如答得很简捷,同时将一双脚往椅子后面缩了去。

于是胡雪岩又想到了《金瓶梅》,很想照西门庆的办法,故意拂落筷子,俯身去捡时,便好捏一捏她的脚,不道念头还未转定,月如却开口说话了。

『我的一双脚,你总看得见的。』

『喔,』胡雪岩问∶『啥辰光?』

月如不答话。

『月如,』胡雪岩伸过手去,握着好的手说∶『你坐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你坐在那里,不也好说?』

『不!这话要「咬耳朵」才有味道。』

杭州话『咬耳朵』是耳语之意,『又没有人,要咬啥耳朵?』月如话虽如此,还是将一红木圆凳移了过来,坐在胡雪岩身边。

胡雪岩将左手伸了过去,揽着她那又细又软的腰,凑过头去,先好好闻一闻她的头发,然后低声说道∶『你现在就去洗脚,好不好?』

『不好!』月如很快地回答。

『咦!不是你自己说的。』

『不错,我说过的。不过不是今天。』

『那末,哪一天呢?』

月如不答,但任由胡雪岩越搂越紧,却并无挣拒之意;好久,才说了声∶『好热,』接着略略坐直了身子,伸左手去摘衣钮,从领子到腋下那一颗,都解开了,衣襟半掀,芗泽微闻;胡雪岩坐在她的右面,要探摸她的胸前,只是一举手之劳,但他宁愿先把话问清楚。

『你为什么不说话?』

『叫我说啥?螺蛳太太晓得了,我怎么还有脸到元宝街?』『她从哪里去晓得?跟我出来的人,个个都是嘴紧的人。』月如又不作声了,看样子是肯了,胡雪岩便耐心地等着。

『我炖了鸭粥在那里,要不要吃一碗?』

『等歇再吃。』胡雪岩站起身来,顺手拉了她一把。

月如收拾了床铺,又洗了手,然后开楼门叫丫头从厨房里将一锅鸭粥端了来。随即遣走丫头,亲手盛了一碗捧给胡雪岩,她自己也盛了半碗,在一旁相陪。

『老爷,』月如闲闲问道∶『是不是说廿三家的管总,要来个大扳位?』

『是啊!老唐到德清就是商量这件事去的。』

『你预备把老唐调到哪里?』

『这还不晓得。』

『怎么你会不晓得呢?』

『「凭天断」我怎么会晓得?』

『啥叫「凭天断?」』

『抽签。』胡雪岩签说∶『廿三家典当分做大中小三等,分等抽签,譬如顶大的有八家,这八家的管总合在一起抽签,抽到哪里是哪里。』『这样说,老唐抽到苏州到苏州,抽到镇江到镇江?』『不错。』

听得这话,月如将筷子一放,掩着脸踉踉跄跄地奔回卧室。胡雪岩大吃一惊,随即也跟了进去,只见她伏在床上,双肩耸动着在哭。

『月如,月如!』

尽管他推着她的身子,她却不理,但哭声仿佛止住了。『你到底为啥?无事端端地哭得好伤心。』『我怎么不要伤心?』月如脸朝里床口发怨言∶『你死没良心!把我骗到手,尝过新鲜了,马上想这么一个法子!叫老唐带着我充军充到外县,你好眼不见为净!

『这是从哪里说起?』胡雪岩不由得笑,『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你会把毫不相干的两桩事情扯在一起!』『哪里是毫不相干?老唐调到外县,我自然要跟了去,你好象一点都不在乎,玩过就算数了。』这番指摘,不能说她没有道理,胡雪岩细想了一会说道∶『你也不一定要老唐去,我替你另外买一幢房子。』『做你的小公馆?』

『也不是啥小公馆——』

胡雪岩有些词穷了,月如却毫不放松。

『不是小公馆是啥呢?』她说∶『就算作为是老唐买的房子,我一个人住在杭州,别人问起来,我怎么回复人家?而且你要来了,总归有人晓得的;跟你的人不说,自然会有人到螺蛳太太面前去说,总有一天带了人打上门来。那时候我除了投河跳井,没有第二条路好走。』话说得驳不倒,胡雪岩楞了好半晌说∶『月如,你晓得的,廿三家管总调动的事在前;我们今天会睡在一床,是我连昨天都没有想到的事。本来是两桩不搭界的事情,现在倒好象扯在一起了。你倒说说看,有啥好办法?』

月如故意沉吟了一会,方始说道∶『办法是有。先要问你,你是只想今天捡捡便宜呢,还是仍旧要我?』

『仍旧要你。』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原样不动。』

『怎么叫原样不动?』

『别家的管总,你尽管支调动,老唐仍旧管公济,』月如又说∶『老唐是帮你管典当的头脑,跟别家不同,他不动是说得过去的。』『那怎么说得过去?一有了例外,大家不服。』『那就大家不动。』月如又说∶『我是不懂做生意,不过照我想,做生意全靠人头熟,忽然之间到了陌生地方,两只眼睛墨黑;等到你看清楚,生意已经让别家抢走了。』胡雪岩心里七上八下,盘算来盘算去,苦无兼顾的善策,最后叹口气说∶『只好大家不动。』

唐子韶『美人计』,元宝街的下人很快地都知道了;不过胡老太太治家极严,将『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这句俗语,奉为金科玉律,所以没有人敢到十二楼去说这个秘密。

但近处未传,远处却传到了;古应春以抑郁的语气,将这件事告诉了七姑奶奶,而七姑奶奶不信。

『小爷叔不是这种人。如果为了女人会把生意上商量好的事,推翻不算;小爷叔哪里会有今天这种场面,老早败下来了。』『我懒得跟你争。好在他就要来接左大人了,你不妨当面问问他。』

『我当然要当面问他。』七姑奶奶继续为胡雪岩辩护,『廿三家典当管总仍然照旧,一定有他的道理。小爷叔的打算不会错的。』第二天,胡雪岩就到了,仍旧住在古家;应酬到半夜十一点多钟才跟古应春一起回家,七姑奶奶照例预备了宵夜在等他们。

把杯闲谈之际,七姑奶奶闲闲问道∶『小爷叔,你廿三家典当管总调动的计划,听说打消了,是为啥?』『,七姐,请你不要问了。』一听这话,七姑奶奶勃然变色,立即问说∶『为啥不要问?』『七姐,有趣的事,大家谈谈;没趣的事谈起来,连带你也不高兴,何苦?』

『这样说,是真的了。真的姓唐的做了圈套,请你胡大先生去钻。小爷叔,你怎么会做这种糊涂事?』

说到『糊涂』二字,嘴已经歪了,眼睛也斜了,脸红如火;古应春叫声∶『不好!』赶紧上前去扶,七姑奶奶已在凳子上坐不住,一头栽在地上,幸好地上铺了极厚的波斯羊毛地毯,头没有摔破。

『是中风!』胡雪岩跳起身来喊道∶『来人!』

于是一面叫进人来,扶起七姑奶奶,一面打发人去延医——胡雪岩关照去请在咸丰年间曾入宫『请脉』、号称太医的曹郎中,但古应春相信西医,且有一个熟识的医主,名叫艾礼脱,所以另外派人去请。

时已夜半,叩门将医生从床上叫起来,自然得费些工夫。古应春倒还沉得住气,反是胡雪岩异样地焦争不安,望着躺在软榻上,闭着眼『呼噜、呼噜』只在喉间作痰响的七姑奶奶,搓着手蹀躞不停。他知道七姑奶奶是听到他做了没出息的事,气恼过度,致生此变。倘或不治,则『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会一辈子疚歉在心,日子还过得下去?好不容易将医生等到了,先来的是艾礼脱,一看七姑奶奶躺在那里,用英语跟古应春说中风的病人,不宜横卧。古应春随即叫两名仆妇,把七姑奶奶扶了起来,靠在安乐椅上,左右扶持。西医看病,没有『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艾礼脱打开皮包,取出听诊器挂在耳朵上,关照古应春解开七姑奶奶的衣钮,拿听筒按在她胸前听心跳。诊断完了,撬开牙关,用温开水设法将他带来的药丸,让她吞了下去。然后告诉古应春,六小时以后,如能苏醒,性命可保,他天亮后再来复诊。正在谈着,曹郎中到了;艾礼脱脸色不大好看,抗议式地对古应春说,看西医就不能看中医。这一下,让古应春为难了,跟胡雪岩商量,应该怎么办?『你相信西医,自然是你作主。曹郎中,病情他照看,方子由他照开,不吃他的药就是了。』『不错,不错!这法子好。』古应春照他的话办。

艾脱礼的本领不错,到了天亮,七姑奶奶居然张开眼睛了,但胡雪岩却倦得睁不开眼睛。

『小爷叔,你赶紧去睡一觉,下午还要去接左大人。』古应春说∶『尽管放心去睡,到时候我会叫你。』『能放心睡得着倒好了。』『小爷叔,死生有命;而且看样子也好转了,你不必担心。』话虽如此,胡雪岩如何放心得下?双眼虽涩重得睁不开,睡却睡不好,时时惊醒,不到中午就起身了。

『艾礼脱又来看病,说大致不要紧了,不过风瘫恐怕不免,带病延年,活上十几年的也多的是。』古应春说道∶『小爷叔办正事去吧,可惜我不能陪你;见了左大人,代我说一声。』『好,好!我会说。』左宗棠等过了慈禧太后的万寿,方始出京,奉准回籍扫墓,十一月甘五日到湖南省城长沙,第一件事是去拜访郭嵩焘。

郭嵩焘与左宗棠有一段重重纠结的恩怨。当咸丰八年左宗棠在湖南巡抚骆秉章幕府中时,一切独断独行;一天骆秉章在签押房里看书,忽然听见辕门放铳,看辰光不是每天正午的『午时炮』,便问是怎么回事?听差告诉他∶『左师爷拜折。』连上奏折他都不知道,湖南巡抚等于左宗棠在做;因而得了个外号,叫做『左都御史』。巡抚照例挂『右副都御史』

衔,叫左宗棠为左都御史,意思是说他比『右副都御史』巡抚的权还要重。

其时有个湖南永州镇总兵樊燮,湖北恩施人,声名不佳,有一次去见左宗棠,谈到永州的防务情形,樊燮一问三不知,而且礼貌上不大周到,左宗棠大为光火,当时甩了他一个大嘴巴,而且立即办了个奏稿,痛劾樊燮『贪纵不法,声名恶劣』,其中有『目不识丁』的考语,也不告诉骆秉章就发出去了。樊燮是否『贪纵不法』,犹待查明,但『目不识丁』何能当总兵官?当下先革职、后查办。这『目不识丁』四字,在樊燮心里,比烙铁烫出来的还要深刻,『解甲归田』以后,好在克扣下来的军饷很不少,当下延聘名师教他的独子读书,书房里『天地君亲师』的木牌旁边,贴一张梅红笺,写的就是『目不识丁』四字。他告诉他的儿子说∶『左宗棠不过是个举人,就这么样的神气;你将来不中进士,不是我的儿子。』他这个儿子倒也很争气,后来不但中了进士,而且点了翰林,早年就是名士,此人就是樊增祥。

一方面教子,一方面还要报仇『樊燮走门路,告到骆秉章的上司,两广总督官文那里,又派人进京,在都察院递呈鸣冤。官文为此案出奏,有一句很厉害的话,叫做』一官两印『,意思是说有两个人在做湖南巡抚。名器不可假人,而况是封疆大吏;这件事便很严重了。

其时郭嵩焘是南书房翰林,他跟左宗棠的胞兄左宗棠植是儿女亲家,与左宗棠当然很熟,深知他才气过人,便跟同为南书房的翰林潘祖说∶『左季高如果不在湖南,一定保不住;东南大局,不复可问。我跟他同乡,又是姻亲,不便进言,老兄何妨上个折子。』潘祖荫听他的话,果然上了上折子,铺叙他的功绩以后,作了个结论∶『国家不可一日无湖南,即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咸丰一看,为之动容,当即传旨问曾国藩,左宗棠是仍旧在湖南好呢?还是调到曾国藩大营中,以便尽其所长。曾国藩回奏,左宗棠『刚明耐苦,晓畅兵机,』。于是奉旨随同曾国藩襄办军务。

左宗棠因祸得福,多亏得潘祖荫、郭嵩焘,但他对潘、郭的态度,大不相同。左宗棠除了『三节两寿』必送一份极厚的礼金以外,知道潘祖荫好收藏金石碑版,当陕甘总督时,凡是关中有新出土的碑,初拓本一定专差赍送潘祖荫,有时甚至连原碑都送到潘家。

郭嵩焘是在洪杨平后,奉旨出任广东巡抚,两广总督名瑞麟,与巡抚同驻广州∶『督抚同城』,常不和睦,瑞麟贪而无能,但为内务府出身,有事可直接诉诸两宫太后,靠山很硬,所以郭嵩焘深受其掣肘之苦而无可如何。

哪知处境本已很难的郭嵩焘,万想不到多年好友,且曾加以援手的左宗棠会跟他为难,为了协饷,除致函指责以外,且四次上奏折,指摘郭嵩焘,措施如何不然。郭、左失和的原因,有种种传说,流传最盛的一个说法是,当郭嵩焘放广东巡抚时,湘阴文庙忽产灵芝;郭嵩焘的胞弟郭焘写给老兄,以为是他开府的吉兆。左宗棠得知其事,大为不悦,说『文庙产灵芝,如果是吉兆,亦当应在我封爵一事上面,与郭家何干?』由此生了意见。

其实,湘阴文庙产灵芝,是常有之事,左宗棠亦不致小气到连这种事都要争。真正的原因是,洪杨军兴以后,带兵大员,就地筹饷,真所谓『有土斯有财』。李鸿章最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始终霸住江苏,尤其是上海这个地盘不放;左宗棠却只得浙江一省,每苦不足,看出广东是大有生发之地,所以狠狠心不顾盛谊友情,一再攻讦郭嵩焘。最后终于如愿以偿,由他的大将蒋益澧接了郭嵩焘的手。不过蒋益澧的广东巡抚,干不多久就被调走了。

郭嵩焘因此郁郁不得志。光绪建元,起用在籍大员,他跟曾国荃同被征召至京,曾国荃放了陕西巡抚,因为不愿与陕甘总督左宗棠共事,改任河东河道总督;郭嵩焘则奉派为福建按察史;这在当过巡抚的人来说,是很委屈的,不过他还是接了事。不久,诏命开缺,以侍郎候补,充任出使英国钦差大臣。

其时云南发生英国公使翻译马嘉理,赴滇缅边境迎接来自印度的探险家,不意为官兵所戕,因而引起很严重的交涉。英国公使威妥玛表示,郭嵩焘出使英国,如果在国书上表明中国认错字样,可即赴任,否则应候云南案结后再赴英国。总署诸大臣都认为中国不能认错,郭嵩焘亦就不能出国;奉旨署理兵部侍郎,并在总署行走。

郭嵩焘对办洋务,一面主张公平合理,认为非此不足以折服洋人。他认为马嘉理被戕一案,云南巡抚岑毓英不能说没有责任,当案发以后,意存掩护,又不查明杀害情由,据实奏报,一味诿罪于深山中的野人。而中朝士大夫又因为官兵所杀的是洋人,群起袒护岑毓英,以至于英国更觉不平,态度亦日趋强硬。这件纠纷固结不解,全由不讲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