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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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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胡雪岩说∶『我当然要跟她说清楚,她一定会答应的。』

胡老太太大摇其头,『说归说,答应归答应,到时候就不同了。』她说∶『呢菩萨都有个土性,一个忍不住闹了起来,弄得家宅不和,那时候你懊悔嫌迟了。

这是人的看法不同。胡老太太以前也见过罗四姐,但事隔多年,是何面貌都记不清楚了,当然只就一般常情来推测;胡雪岩心想,这不是一下子可将老母说服的,惟有多谈一谈罗四姐的性情才具,渐渐地让母亲有了信心,自然水到渠成。

就在这时候,古应春陪着洋人到了杭州,谈妥公事,派人陪着洋人去逛六桥三竺,古应春才跟胡雪岩详谈罗四姐所托之事,以及乌先生代笔信中的内容,认为事机已成熟,可以谈嫁娶了。

『我们老太太还有顾虑。』胡雪岩说,『老太太是怕她只能任劳,不能任怨。』

『那末,小爷叔,你看呢?』

『这要先看我们怎样子待人家,』胡雪岩说∶『罗四姐不肯拉倒,如果肯了,她总也知道,我不能拿元配休了,讨她做大太太,而只有做小。做小称太太,只让她掌权;她只要这样想一想,就算有闲言闲语难听,一口气咽得下去,自然心平气和了。』『小爷叔的话很透彻。』古应春自告奋勇,『我来跟老太太说。』

说当然有个说法,根本不提胡雪岩,只谈七姑奶奶跟罗四姐如何投缘,以及罗四姐如何识好歹,因为七姑奶奶待她,所以言听计从,情如同胞姊妹。

胡老太太很尊重患难之交的古应春夫妇,对开姑奶奶更有份特殊的感情与信心,当时便说∶『七姐中意的人,一定不会错的。这个媒要请七姐来做,我也要听了七姐的话才算数。』一桩好事,急转直下,看来成功在望了。但古应春心思细密,行事谨慎,觉得乐观的话以少说为宜。

『老太太也不要太高兴,不家肯不肯,还在未知之数。』

古应春接下来细谈七姑奶奶陪罗四姐去算命,几乎与吴铁口吵架的趣事;当然,他决不会透露,这是他们夫妇事先跟吴铁口说通了的秘密。

胡老太太听得很仔细,而且越听笑意越浓,『原来她有这样一副好八字,看来真是命中注定了。』她接着又说∶『这种人的脾气是这样的,要嘛不肯,要肯了,说的话,一定有一句、算一句。』『小爷叔,』古应春又想到一件事∶『不知道婶娘的意思怎么样?』

『她肯的。』胡老太太接口,『我跟她谈过了,她要我作主,现在,七姐夫,这桩事情,我就拜托你了。』『只要老太太作主,婶娘也不会埋怨,我同阿七当然要尽心尽力把这件事办圆满来。』

于是古应春为胡雪岩策划,男家的媒人是七姑奶奶,女家的媒人不防请乌先生承乏。胡雪岩自然同意,便发了一份请帖,请乌先生吃饭。

这在乌先生自有受宠若惊之感,准时到胡家来赴宴;做主人的介绍了古应春与其他的陪客,敬过一杯酒,托辞先离席了。

席间闲谈,不及正事;饭罢到客座喝茶,古应春才将乌先生邀到一边,笑着说道∶乌先生,你我神交已久。『乌先生愕然,及至古应春提到彼此为罗四姐一家代笔的事,乌先生方始明白,人虽初识,笔迹早熟,这就是神交,因为如此,一切都好谈了。

『照此看来,事情已经定局了。』七姑奶奶很高兴地说,『这乌先生看起来很关心罗四姐,不晓得他看了她的新房子,心里是怎么想?』

乌先生等七姑奶奶一走,从房子看到摆设,在他心目中无一不新,无一不精,想不到她如此阔气,只以有七姑奶奶这个初会面的堂客在,不便现于形色,怕人家笑话他没有见过世面;此时就不再需要任何矜持了,毫不掩饰地显出艳羡惊异的神态。

『罗四姐,我真没有想到,你年纪轻轻一个女人家,会闯出这样一个场面来!上海我也来过两回,说实话,这样漂亮的房子,我还是头一回见。』他紧接着又说∶『古家当然是有身分的人家,房子虽比你的大,不过没有你的新;摆设家具也比你多,可惜有细有粗,有好有坏,不比你的整齐。』听他这样夸赞,罗四姐心思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人生得意之事,无过于从小相亲的熟人,看到此人肯争气、有出息、青云直上,刮目相看。她此时的心情,亦大有衣锦还乡之感,不过紧接着而来的感觉,却是美中不足的空虚。『房子、家具都不是我的,我哪里就到得了能这样子摆场面的地步?』

这话在乌先生并不觉得全然意外,略想一想说道∶『就算是胡大先生替你置的,即使用了,就算是你的了。』『也不是他,是七姑奶奶的。』『七姑奶奶?』乌先生诧异,『你们罗家哪里跑出来这样一位姑奶奶?』

『乌先生你缠到哪里去了?』罗四姐笑道∶就是古太太,娘家姓尤,行七,大家都叫她七姑奶奶;我叫她七姐。『』啊,啊,原来是她。『乌先生眨着眼想,越起越糊涂,』那末,古家两夫妇,怎么叫胡大先生「小爷叔」?上海人叫叔叔叫「爷叔」,胡大先生怎么会是他们的小叔叔?『』其中有个缘故,我也是前几天才听七姑奶奶谈起,她的哥哥行五——『罗四姐告诉他说,尤五是松江漕帮的当家。尤五的师父跟胡雪岩是朋友,交情很厚。漕帮中人,极重家规,所以尤五年龄虽比胡雪岩大,却尊他为长辈,七姑奶奶和古应春亦都跟着尤五叫胡雪岩为小爷叔。

『照姑奶奶说,松江的漕帮称为「疲帮」。他们这一帮的漕船很多,是大帮,不过是个空架子;所以当家的带帮很吃力,亏得胡大先生帮他们的忙。为此胡大先生在杭州到上海的这条水路上很吃得开,就因为松江漕帮的缘故。』乌先生听得很仔细,一面听,一面在心里想他自己的事。他虽受托来做媒,但仔细想想,不是什么明媒正娶,他这个媒人也没有什么面子;所以一种上抱定一个主张,如果罗四姐本人不甚愿意,或者胡雪岩的为人,在杭州以外的地方,风评不佳,那就说不得打退堂鼓了。此刻看来,自己一路上的想法,似乎都不切实际了。

既然如此,就不妨谈正事了。『罗四姐,』他说∶『你晓不得,我这趟为啥来的?』

这样问法,罗四姐不免有些发窘,不过这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能因为羞于出口,以致弄成误会,所以很沉着说Z∶『是不是我娘有什么话,请乌先生来跟我说?』『是的。我原来的意思,你娘即使不能来,写信给你,也是一样;你娘不赞成。她的话也不道理,写信问你,等你的回信,一来一去个把月,倒不如我来一趟,直接问信明白。』『娘要问我的是什么话?』

『问你对胡大先生怎么样?』

这一下,罗四姐的脸有些红了,『什么怎么样呢?』她用埋怨来遮掩羞涩,『乌先生你的话,说得不清不楚,叫我怎么说?』

乌先生在关帝庙设座卖茶,一天见过三教九流的人不知多少,阅历甚丰,不过做媒人却是第一次,因而有时不免因惑,心想,大家都说『媒人的嘴』是最厉害的,成败往往在一句话上;到底如何是一言丧邦、一言兴邦,却始终无法模拟。不想,此时自然就懂了—他在想∶只要答一句∶『胡大先生要讨你做小。』罗四姐必然羞且恼,一怒回绝,好事就难谐了。

如果乌先生对胡雪岩的印象不佳,他就会那样说;但此刻已决心来牵这根红线,便要拣最动听话来说∶『罗四姐,胡大先生要请你去当家。』

这话让她心里一跳,但却不大敢相信,『哪里有这回事?』她说∶『大家都叫胡大先生是「财神」,他家那样子大的排场,我怎么当家。』『罗四姐,我劝你不要客气。你的能干,[奇+書网…QISuu。cOm]从小就看得出来的;胡大先生向来最识人,他说要请你去当家,当然看准了你挑得起这副担子。』看来不象是随口玩笑的话,罗四姐不由得问一句∶『真的?』

『当然是真的。没有这句话,我根本不会来。』乌先生说∶『名分上你已经吃亏了,没有别的东西来弥补,你想我肯不肯来做这个媒?』

乌先生的话说得很巧妙,用『名分上已经吃亏了』的说法,代替听者刺耳的『做小』二字,罗四姐不知不觉便在心里接受了。

『你的意思到底怎么样?』乌先生催问着,『如果你没有话,晚上我就要跟古太去谈了。当然,我是女家的媒人,一定会替你争。』『怎么?为啥要跟七姑奶奶去谈?』罗四姐问∶莫非她是——『』她是男家的媒人。『

『我娘的意思呢?』

『你娘情愿结这门亲的。』

罗四姐心潮起伏,思前想后,觉得有些话是连在乌先生面前都难出口的,老虑了好一会说∶『乌先生,你晓得的,七姑奶奶跟我象同胞姊妹一样;我看,我自己来问问她。』『让我做个现成媒人,那再好都没有了。』乌先生说∶『不过,罗四姐,你娘是托了我的;你自己跟古太太谈的辰光,不要忘记了替你娘留一条退路。』何谓『退路』?罗四姐不明白,便即问说∶『乌先生,我娘是怎么跟你说的?』

乌先生有些懊悔,『退路』的话是不应该说的。所谓『退路』是以罗四姐将来在胡家的身分,她母亲不会成为『亲家太太』,也就不会象亲戚那样往来;这样,便须为她第一笔养老的款子,才是个『退路』。但看目前的情形,且不说罗四姐,即便是胡雪岩也一定会想到,他那句话便是多余的了。因此,他就不肯再说实话,只是这样回答∶『你娘没有说什么,是我想到的,养儿防老,积谷防饥,你要替你娘打算、打算。』『原来是这一层?』罗四姐很轻松地答说∶『我当然有打算的。』

那好,我也放心了。等下到了古家,你自己跟古太太去谈好了。『为了替乌先生接风,古应春稍微用了些心思。乌先生既是生客,跟七姑奶奶可是第一次见面,应该照通常规矩,男女分席,但主客一共四个人,分做两处,把交情都拉远了,而且说话也不放便,因此古应春决定请乌先生』吃大菜。『在人家家里』吃大菜『,乌先生还是第一回。幸好做主人的想得很周到∶』吃大菜『的笑话见得多,刀子割破舌头虽是故甚其词,拿洗手指的水当冷开水喝,却非笑话。至于刀叉乱响,更是司空见惯之事,所以古应春除了刀叉以外,另备一双筷子。选的菜,第一,避免半生的牛排;第二,凡是肉类都先去骨头;第三,调味少用西洋的佐料。不过酒是洋酒,也不分饭前酒、饭后酒;黄的、白的、红的,摆好了几瓶,请乌先生随意享用。

『乌先生!』七姑奶奶入座时就说∶『自己人,我说老实话,用不惯刀叉,用筷子好了。』『是!是!恭敬不如从命。我就老实了。』乌先生欣然举箸。

『乌先生看见罗四姐的新房子了?』

七姑奶奶有意将『子』字念得极轻,听去象『新房』。在她是开玩笑乌先生却误会了,以为将来罗四姐会长住上海,她目前的新居,将来便是双栖之处。心想如果是这样子,又怎么让罗四姐去当家?心里有此疑问,却不暇细思,因为要回答七姑奶奶的话,『好得很。』他说∶『我听罗四姐说,是古太太一手经理的。』『乌先生,』罗四姐不等他许完,便即说道∶『你叫七姐,也叫七姑奶奶好了。』『好!七姑奶奶,真是巾帼英雄!』

『怎么会想出这么一句话来?』罗四姐笑道∶『恭维嘛,也要恭维得象才是。七姐又不是「白相人嫂嫂」,怎么叫巾帼英雄?』

乌先生自己也觉得拟于不伦,便即说道∶『我来之前,「大书」说岳传,正说梁红玉擂鼓破金兵,「巾帼英雄」这句话听得多了,才会脱口而出。』『乌先生喜欢听大书,明天我陪你。』古应春爱好此道,兴致勃勃地说∶『城隍庙的两档大书,一档「英烈」,一档「水浒」,都是响档。乌先生不可错过机会。』『办州话,』罗四姐说,『乌先生恐怕听不懂。』『听得懂。听得懂。』乌先生接着用生硬的苏白说道∶『阴立,白坐。』

大家都笑了。

『乌先生不但懂,』古应春说∶『而且是内行。』

原来『阴立,白坐』是『英烈,白蛇「的谐音;是书场里挖苦刮皮客人的术语,有的阴阴地站在角落,不花一文听完一回书,名为』阴立『;有的大大方方坐在后面,看跑堂的要』打钱『了,悄悄起身溜走,名为』白坐『。由于彼此同好,皆有喜遇知音之感,大谈』大书『,以及说书人的流派。罗四姐见此光景,轻轻向七姑奶奶说道∶』乌先生这顿酒会到半夜,我们离桌吧!七姑奶奶亦正有此意,找个空隙,打断他们的谈锋,说了两句做女主人应有的门面话,与罗四姐双双离席。

七姑奶奶将她带到楼上卧室。这间卧室一直为罗四姐所欣赏,因为经过古应春设计,改成西式,有个很宽敞的阳台,装置很大玻璃门,门上另两层帷幕、一展白纱、一层丝绒;白天拉开丝绒那一层,阳光透过薄纱,铺满整个房间,明亮华丽,令人精神一爽。晚上坐在阳台上看万家灯火,亦别有一番情趣;尤其是象这种夏天,在阳台上纳凉闲谈,是最舒服不过的一件事。

你是喝中国茶是,还是喝洋茶?『

所谓『喝洋茶』是英国式的奶茶。七姑奶奶有全套的银茶具,照英国规矩亲自调制,而且亲自为客人倒茶,颇为费事;罗四姐此刻要谈正事,无心欣赏『洋茶』,便即说道∶『我想吃杯菊花茶。』黄白『杭菊花』或以当茶叶泡来喝,有清心降火之功;七姑奶奶笑着问道∶『你大概心里很乱。』『也不晓得啥道理,心里一直烦躁。』

『我们到阳台上来坐。』

七姑奶奶挑到阳台上去密谈,是替罗四姐设想,因为谈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她难免腼腆,阳台上光线幽暗,可以隐藏忸怩的表情,就比较能畅所欲言了。

等小大姐泡了菊花茶来,背光坐着的罗四姐幽幽地叹口气说∶『七姐,只怕我真的是命中注定了。』『喔,』七姑奶奶问道∶『胡家托乌先生来作媒了,他怎么说?』

『他说的话也不晓得是真是假?说胡大先生的意思,要我去替他当家。』

『不错,这话应春也听见的。』

『这么说,看起来是真的,』罗四姐心里更加踏实;但心头的疑虑亦更浓重,『七姐,你说,我凭啥资格支替他当家?』

七姑奶奶心想,胡雪岩顾虑者在此;罗四姐要争者亦在此,足见者是厉害角色,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必中要害。不过,她虽然已从古应春口中摸透了『行情』,却不愿轻易松口,因为不知道罗四姐还会开什么条件,不能不谨慎行事。于是她试控地问道∶『四姐,你自己倒说呢?要啥资格,才好去替他当家。』『当家人的身分;身分不高,下人看不起,你说的话他左耳进右耳出,七姐,你说,这个家我怎么当?』『是的这话很实在。我想,我们小爷叔,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他总有让下人敬重你的办法。』『啥办法?』罗四姐紧接着问,『七姐夫怎么说?』『他说,胡老太太托我来做媒。不过,我还不敢答应。』罗四姐又惊又喜,『原来是胡老太太出面?』她问∶胡太太呢?『

『他们家一切都是老太太作主。胡太太最贤慧不过,老太太说啥就是啥,百依百顺的。』听得这一说,罗四心头宽松了些,不过七姑奶奶何以不敢答应做媒?这话她却不好意思问。

『我为啥不敢答应呢?』七姑奶奶自问自答地说∶『因为我们虽然一见如故,象同胞姊妹一样;到底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没有跟我详详细细谈过,我不晓得你心里的想法,如果冒冒失失答应下来,万一做不成这个媒,反而伤了我们感情。』『七姐,这一层你尽管放心。不管怎么样,你我的感情是不会伤的。』『有你这句话,我的胆就大了。四姐,除了名分以外,还有啥?请你一样一样告诉我。

看哪一样是我可以代为答应下来的;哪一样我能替你争的,哪一样是怎么样也办不到的。『』怎么样办不到的事,我也不会说。『罗四姐想了一下说∶』七姐,我顶为难的是我老娘。『她老娘何以会成为难题?七姑奶奶想一想才明白,必是指的当亲戚来往这件事,以她的看法,这件事是否为难,主要的是要看罗四姐自己的态度?倘或她坚持要胡老太太叫一声∶』亲家太太。『这就为难了!否则胡家也容易处置。谈到这里,话就要明说了,』四姐,你的意思我懂了。『她说∶』还有啥,你一股脑儿说出来,我们一样一样来商量。『』还有,你晓得的,我有个女儿。『』你的女儿当然姓老子的姓。『七姑奶奶说∶』你总不见得肯带到胡家去吧?『

『当然,那算啥一出?』

『既然不带到胡家,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不管你怎么安排,胡家都不便过问的。这件事可以不必谈,还不啥?』『还有,我只能给老太太一个人磕头。』『是不是!』七姑奶奶马上接口,『我不敢答应,就是怕你有这样的话,叫我说都不便去说的。』罗四姐自己也觉得要求过分了一些;不过话既已出口,亦不便自己收回。因而保持沉默。当然,在七姑奶奶看,这就是不再坚持的表示,能商量得通的。

『四姐,我现在把人家的意思告诉你;第一是称呼,下人都叫你太太;第二进门磕一个头,以后都是平礼;第三生了儿子着红裙。这三样,是老太太交代下来的。』罗四姐老虑了一会,觉得就此三事而言,再争也争不出什么名堂来,不如放漂亮些,换取对方在它处的让步。于是她说∶『七姐这么说,我听七姐的。不过我进他家的门,不晓得是怎么个进法?』

七姑奶奶心想,这是明知故问。妾待进门,无非一乘小轿抬进门,在红烛高烧之下,一一磕头定称呼。罗四姐问到这话,意思是不是想要坐花轿进门呢?当然,照一般的办法,是太委屈了她,但亦决无坐花力轿之理。七姑奶奶觉得这才真的遇见难题了。

想了又想,七姑奶奶只能这样回答∶『这件事我来想办法,总归要让我面子上看得过去。你明天倒问问乌先生,看他有啥好办法?』

正事谈到这里,实在也可以说是很顺利了。做媒本来就要往返磋商,一步一步将双方意见拉近来;罗四姐也很明白事缓则圆的道理,因而很泰然地答说∶『事情不急,七姐尽管慢慢想。』『你是不急,小爷叔恐怕急着要想做新郎倌。』七姑奶奶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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