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胡雪岩-第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晓得了!你不要走,我还有事情要你做。』

七姑奶奶摸着洋火,取一根在地板上一划,出现小小一团火,向阿珠那里一照,只见一身细皮白肉,她正拿件布衫在胸前挡着,刚想开句玩笑,只见阿珠一张口把火柴吹灭,低声说道∶『当心他在外面偷看。』

转脸一望,果然壁间漏光,有缝隙可以偷窥,七姑奶奶便问∶『阿龙,你在外头做啥?』

『我坐在这里,等你有啥事情吩咐。』

『你不是在「听壁脚」?』七姑奶奶格格笑着∶『你要守规矩,不准在外头偷看。』

陈世龙笑笑不响,阿珠便低声埋怨她∶『你不是在提醒他?洋蜡烛不要点了!』

这句话让外面的陈世龙听到了,心里不知道是怎么一股滋味?想想还是『守规矩』要紧,便大声说道∶『没有事我就下楼去了。』

七姑奶奶这时也觉得让他避开的好,『那谢谢你了。』她说,『你在楼梯口替我们把守,不要让人闯上来。』

有陈世龙把守楼梯,大可放心。七姑奶奶到外面胡雪岩房间里,找着脚盆,提水进来,两个人大洗大抹了一番,然后取出梳头盒子,重新涂脂抹粉,打扮得头光面滑,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才开了房门出来。

巧得很,正好裕记丝栈的老板娘,听说有『堂客』到了,带了一个粗做娘姨和一个丫头赶来。七姑奶奶是认得她的,招呼一声『陈太太』,接着便替阿珠引见。

等娘姨在楼上替她们收拾了残局,宾主坐定寒暄,问了问路上的情形,陈太太邀她们到家去住。

七姑奶奶怕拘束不肯去,转身跟阿珠商量,她也不愿住陈太太家,便以见了她父亲,马上就要回湖州,不必费事作推托。七姑奶奶也就设词力辞,陈太太只得由她们。坐了一会,邀客到她家吃晚饭,七姑奶奶答应等他们兄妹见过面,谈完正事再赴约。

于是等陈太太一走,陈世龙动手替她们设榻,老张和他搬到楼下,在丝包旁边安设床位。原来的房间里一张大床,一张小床,七姑奶奶占大床,阿珠用小床,而这张小床,正就是陈世龙原来所睡的。

刚刚安置停当,胡雪岩和尤五回到了裕记丝栈。时地相异,感觉不同,胡雪岩固然神态自若,阿珠也还显得从容。七姑奶奶略略道了决定到上海来的缘由,随即向尤五使个眼色,示意避人密谈,尤五因为跟胡雪岩已到了共机密的程序,所以顺手把他一拉,一起来听七姑奶奶的报告。

『嘉定的人,昨天早晨来过了┅┅』她把经过情形,细说了一遍。

『这样应付也好!』尤五欣慰的。

默默在一旁听着的胡雪岩,不曾想到七姑奶奶,如此能干,不免刮目相看。她发觉了他的眼色,心里觉得很舒服,便笑着问了句∶『小爷叔,你看我说错了话没有?』

『当然不错!』胡雪岩转脸对尤五说∶『这下了掉一件心事,我们在上海可以好好动一动脑筋。』

尤五先不答他的话,向他妹子低声叮嘱∶『阿七,我一时不能回去,家里实在放不下心,趁这一两天,路上还不要紧,你赶紧回去吧!』

七姑奶奶点点头,问起他们在上海的情形∶『 生意怎么样?』

这活在尤五就无从置答了,只是微微叹口气,见得不甚顺手。

『生意蛮好!』胡雪岩却持乐观的态度,『正在谈,就要谈出结果来了。』

事实上不容易谈得出结果,胡雪岩扳持不卖,洋行方面因为小刀会起事的关系,是在观望之中,所以最大的两项『洋庄』货色,茶和丝都变成有行无市,混沌一团。尤五因为生意方面不大在行,而局势甚乱,自不免悲观,因而才叹气不答。

『阿七,』尤五又说,『你明天就回去吧!』

『晓得了!』七姑奶奶不悦,『我会走的。不过张家妹子是我带到上海来的,总要把她作个交代。』

『交代她爹就是了。』

话是不错,但七姑奶奶一心要牵那条红线,巴不得当时就有个着落,这话又似乎不宜出口,因而沉默着。

『七姐!』胡雪岩看出她的热心,安慰她说,『事情是一定会有个好好交代的,急也急不得。我想把她先送回湖州,叫世龙送了去,那也就算是有交代了。』

『嗯,嗯。』七姑奶奶不置可否地,然后又说∶『裕记老板娘,今天请我们一起去吃夜饭,也该走了。』

『不行!』尤五摇头,『我们今天夜里约好一个要紧人在那里。你们去吧!』

于是乍一相见,匆匆又别。尤五和胡雪岩不暇暖地,赶到一家『堂子』

里去赴约会。

第十四章

要会的那个要紧人姓古,广东人,是个『通事』,结交的洋朋友极多,对英国人尤其熟悉,而在上海的英国人,自从洪秀全在江宁开国,便有许多花样。他们去会那姓古的,就是要打听这些花样。

尤五在上海的路子也很广,辗转打听到,英国洋行已经跟洪军展开贸易。

曾经有两只英国兵船,从上海开到下关。洪军起初以为是清军邀来助阵的,大起戒备。谁知英国人带了一名通事上岸,一开口就表明,此来特为通商。

商品是枪械火药,以货易货。那家洋行,大获其利,而所带的通事,就是这个姓古的,名叫古应春。

于是胡雪岩又有了新的主意,他跟尤五商量,最好能够跟古应春结交,在珍宝和枪械方面都有生意好做。尤五对胡雪岩已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便设法托人,从中介绍,前一天已在吃花酒的场面上见过面,当时约定,这天是尤五回请,全班人马,一个不缺,其实主客只有一个古应春。

设席的地点在宝善街怡情院。尤五是这家『长三堂子』的主政,怡情老二的恩客,所以连带胡雪宕亦有宾至如归之乐。到了那里,在『大房间』落座,刚刚卸去长衫,听『相帮』在喊客到,怡情老二亲自打开帘子,只见古应春步履轻快地踏上台阶了。

『古大少,真真够交情。』怡情老二盈盈笑着,『第一个到。』

『尤五哥请客不能不早点来。』古应春又说,『而且是在你这里请客,更不能不早到。』

『这是我沾尤五少的光,谢谢,谢谢!』

『承情之至。』尤五也拱手致谢,接着向里一指,『要不要里头躺一会?』

『我是过足了瘾来的。不过躺一会也可以。』

一听这话,怡情老二便喊∶『点灯!』接着把古应春的哔叽袍子接过来,引入里间。

里间就是怡情老二的香闺,一色红木家具,却配了一张外国来的大铜床,雪白珠罗纱的帐子吊得高高地,床上已设着一副极精致的鸦片烟具。古应春略略客气了一下,先在上首躺下,对面的空位,尤五让胡雪岩,胡雪岩又让尤五,这是一番做作,胡雪岩是客,而且有话要问古应春,自然该他相陪。

『香』过两筒烟,说过一番闲话,怡情老二要去招呼『台面』,尤五也另有客要陪,小屋间里便只剩下胡、古二人。胡雪岩已经看出,古应春也是个很『外场』的人物,不难对付,因而一上来便用请教的口气说∶『应春兄,我总算运气不错,夷场上得有识途老马指点,以后要请你多多指教。』

『不敢当。』古应春笑道,『尤五哥是我久已慕名的,他对你老兄特别推重,由此可见,足下必是个好朋友,我们以后要多亲近。』

『是,是!四海之内皆弟兄,况且海禁已开,我们自己不亲近,更难对付洋人了。』

『着!』古应春拿手指拍着烟盘,『雪岩兄,你这话真通达。说实在的、我们中国人,就是自己弄死自己,白白便宜洋人。』

这话就有意思了,胡雪岩心想,出言要谨慎,可以把他的话套出来。

『现在新兴出来「洋务」这两个字,官场上凡是漂亮人物,都会「谈洋务」,最吃香的也是「办洋务」,这些漂亮人物我见过不少,象应春兄你刚才这两句话,我却还是第一次听见。』

『哼!』古应春冷笑着,对胡雪岩口中的『漂亮人物』,做了个鄙夷不屑的表情。『那些人是闭门造车谈洋务,一种是开口就是「夷人」,把人家看做茹毛饮血的野人,再一种是听见「洋人」二字,就恨不得先跪下来叫一声∶』洋大人「。这样子谈洋务、办洋务,无非自取其辱。『

『这话透彻得很。』胡雪岩把话绕回原来的话头上,『过与不及,就「自己人弄死自己人」了。』

『对了!』古应春拿烟签子在烟盘上比划着说∶『恨洋人的,事事掣肘,怕洋人的,一味讨好,自己互相倾轧排挤,洋人脑筋快得很,有机可乘,决不会放过。这类人尤其可恶。』

胡雪岩看他那愤慨的神情,知道他必是受过排挤,有感而发。『不遭人妒是庸才』,受倾轧排挤的人,大致能干的居多,看他说话,有条有理,见解亦颇深远,可以想见其人。于是胡雪岩心想,自己正缺少帮手,尤其是这方面的人才,倘或古应春能为己所用,岂不大妙?

这个念头,几乎在他心里一出现,就已决定,但却不宜操之过急,想了想,他提出一个自信一定可以引起古应春兴趣的话题。

『应春兄!』他矍然而起,从果碟子,抓了几粒杏仁放在嘴里大嚼,嘴唇动得起劲,说话便似乎格外显得有力,『我有点不大服气!我们自己人弄死自己人,叫洋人占了便宜,难道就不能自己人齐心一致,从洋人手里再把便宜占回来?』

古应春听了他的话,只是翻眼,一要烟签子不断在烟盘戳着,好久,他说,『雪岩兄,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话。上次开了两条兵轮到下关去卖军火,价钱已经谈好,要成交了,有个王八蛋跑来见洋人,他会说洋文,直接告诉洋人,说洪军急需洋枪火药,多的是金银珠宝。说这句话,洋人翻悔了,重新议价,涨了一倍还不止。这就是洋人占的大便宜!我也一直不服气。

能够把洋人的便宜占回来,哪怕我没有好处也干。于今照你所说,自己人要齐心一致,这句话要怎么样才能做到,我要请教。『

『这话倒是把我问倒了。』胡雪岩说,『事情是要谈出来的,现在我还不大知道洋人的情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既说齐心一致,总要有个起头。譬如说,你、我,还有尤五哥,三个人在一起,至诚相见,遇事商量,哪个的主意好,照哪个的做,就象自己出的主意一样,这样子一步一步把人拉拢来,洋人不跟我们打交道则已,要打,就非听我们的话不可!』

『好!』古应春也一仰身坐了起来∶『三人同心、其利断金。就从你、我、尤五哥起头。我洋行里那个「康白度」也不要做了。』

洋行里管事的人叫『康白度』,是洋文的译音,地位又非仅仅负传译之责的通事可比。胡雪岩觉得他不须如此做法。

『应春兄,』胡雪岩首先声明∶『自己人说话,不妨老实。你洋行里的职位,仍旧要维持,不然跟洋人打交道不方便、而且这一来,洋人那里的消息也隔膜了。』

古应春原是不假思索,想到就说的一句话,即使胡雪岩不点明,他回想一下,也会改变主意的。因而当然一迭连声的表示同意。

『我在想,』胡雪岩踌躇满志的说,『你刚才所说的「三人同心,其利断金」。这句话真正不假。我们三个人,各占一门,你是洋行方面,尤五哥是江湖上,我在官场中也还有点路子。这三方面一凑,有得混了!』

古应春想一想,果然!受了胡雪岩的鼓舞,他也很起劲的说,『真的,

巧得很!这三方面要凑在一起,说实在的,真还不大容易。我们明天好好谈一谈,想些也众不同的花样出来,大大做它一番市面。『

因为有此契合,这顿花酒,吃得十分痛快,尤五的手面很大,请的客又都是场面上人,每人都叫了两三个局,莺莺燕燕,此去彼来,弦管嗷嘈,热闹非凡。吃到九点多钟,又有人『翻台』,一直闹到子夜过后,才回裕记丝栈。七姑奶奶和阿珠都已累了一天,早早入梦,老张是一向早睡早起,只有陈世龙一个人,泡了一壶好茶在等他们。

『五哥,你困不困?』胡雪岩兴致勃勃的问。

『不困。』尤五问道∶『你有啥事情要谈?』

『事情很多。』胡雪岩转脸说道∶『世龙,你也一起听听,我今天替你找了个读洋文的先生。』

这一说,尤五立即明白∶『你是说古应春!你们谈得怎么样?』

『谈得再好都没有了┅┅』胡雪岩把他跟古应春在烟榻上的那一席对话,源源本本地说了给尤五听。

尤五比较深沉,喜怒不大形于颜色,但就算如此,也可以发现他眉目轩豁,这几天来阴沉沉的脸色,似乎悄然消失了。

『你的脑筋快,』他用徐缓而郑重的声音说,『倒想想看,跟他有什么事可以做联手的。』

『眼前就有一样,不过┅┅』胡雪岩的尾音拖得很长。

『咦!』尤五诧异了,『有啥为难的话,说不出口?』

『我不晓得你跟卯金刀,到底有没有交情?』

『卯金刀』是指刘丽川,尤五当然明白,很快地答了句∶『谈不上。』

『我这么在想,英国人反正做生意,枪炮可以卖给太平军,当然也可以卖给官军。今天我在席面上听说,两江总督和江苏巡抚,郡为了卯金刀在伤脑筋,奏报出去,轻描淡写,好象是地方上闹事,其实是想多派兵,一仗把他打倒。既然如此,枪炮、火药是要紧的,我们好不好先替他们办个「粮台」,等他们的兵一到,就好出队打仗。如果你认为这个办法可以,我马上到苏州去跑一趟,江苏巡抚许乃钊是我们杭州人,一定可以找得到路子见一见他。』

『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我不能做。』

『是因为「圈吉」的关系?』胡雪岩问。

『圈吉』周,是指周立春,尤五点点头说,『一点不错,不过你跟他没有交情,你可以做。』

『那就算了。第一,要做,就是大家一起来,第二,人家也晓得我跟你的交情,如果你觉得有妨碍,我做了一样也有妨碍。』

尤五听得这话,大感快慰,他心里是巴不得胡雪岩不要做,但『光棍不断财路』,明明是笔好生意,自己不能叫他罢手,所以那样言不由衷地说『你可以做』。

『我还有第二条路子,浙江现在正在办团练,湖州由一位姓赵,名叫赵景贤的绅士出面,此人极其通达能干,跟王雪公的公谊私交都不错,我一说就可以成功。』

『那好!这笔军火生意,我们一起来做。』

『就有一样麻烦,要尤五哥你有办法才能成功。』胡雪岩说,『英国人的兵船开不到湖州,只能在上海交货,上海运到湖州,路上怕有危险。抢掉了怎么办?』

『危险也不过上海到嘉兴这一段,一进浙江境界,有官兵护送,哪个敢抢?至于这一段路,归我保险。』尤五又说,『反正我们漕帮弟兄现在都空在那里,要人要船都现成。借此让他们赚一笔水脚,事情再好都没有了。』

『这一说,在我们两个人就算定局了。说做就做,你倒再想想看,你那面还有什么事要我做到的?』

尤五仔细想了想说,『你请浙江方面,替我们这里的督粮道来封公事,说要用松江漕帮的船运军火。这样,我对官面上就算有了交代。』

『这一定办得到。』胡雪岩转脸对陈世龙说,『又要你辛苦跑一趟了。』

『到杭州,还是到湖州?』

『先到杭州。如果王大老爷已经回任,你就再到湖州,寻着他算数。不错,』胡雪岩忽然又说,『你正好把阿珠送了回去。』

『好的。啥时候走?』

『最多两三天,等我在这里接好头,写了信,马上就走。』

接头是跟古应春接头。第二天在怡情老二的香闺中,三个人又见了面,胡雪岩说了经过,问古应春,英国人肯不肯将枪炮、火药卖给这方面?

『有啥不肯?他们是做生意,只要价钱谈得拢,什么都卖。』古应春问道,『你要些什么东西,我好去谈。』

这下把胡雪岩难倒了,『这上面我一窍不通。』他说,『只要东西好就好。』

『不光是东西好坏,还有数目多少。总要有个约数,才好去谈,譬如洋枪,应该多少支?』

『总要一千支。』

『一千支!』古应春笑道,『你当一千支是小数目?我看办团练,有五百支洋枪就蛮好了。还有,要不要请教习?洋枪不是人人会放的,不会用,容易坏,坏了怎么修,都要事先盘算过。』

『应春兄,』胡雪岩拱拱手说,『你比我内行得太多了。索性你来弄个「 说帖」,岂不爽快?』

古应春慨然应诺,而且立刻功手。怡情老二亲自照料,移过『叫条子』

用的笔砚来,磨浓了墨,却无纸可写,好在是草稿,不妨拿『局票』翻过来,将就着用。

于是古应春一面提笔构思,一面过鸦片烟瘾,烟泡装上烟枪,枪嘴上接根橡皮管子,一直通到他嘴里。十六筒烟抽完,精神十足,文不加点,洋洋洒洒地写完,递到了胡雪岩手里。

胡雪岩自己不能动笔,看却会看,不但会看,而且目光锐利,象这些『说帖』,最要紧的是简洁,要几句话就能把那些大官儿说动心,才是上品。

古应春的笔下很来得,但流畅有余,不免枝蔓,他把洋枪、火药的好处,源源本本谈起,好虽好,看来却有些吃力。胡雪岩心想,这个说帖,王有龄、赵景贤一定会看完,但递到黄宗汉手中,他有没有看完的耐心,就难说了。

『高明之至!』胡雪岩先声色不动地把说帖递给尤五。

『我不必看了。』尤五笑道,『看也是白看。』

『雪岩兄,』古应春接口问道∶『我是急就章,有不妥的地方你尽管说。』

『好极了!不过,应春兄,对外行不好说内行话,说了,人家也不懂。

我看,前面这一段,有些地方要割爱。『

『我懂!』古应春点点头,『现在谈洋务,都是些闭门造车,自说自话

蒙人的玩意。那些谈枪、炮怎么样制造的道理,说句实话,也真没有几个人懂,我可以把它删节。删归删、添归添,你看,哪里还可以多说两句?『

『很好了。还有些地方不说也可以。』

这显然是客气话,古应春便说∶『我这个人做事,不做则已,一做一定要把它做好,何况是自己人,尽请直言。』

『既如此,我说出来请你斟酌,第一,说道光年间,「英、法犯我,不幸丧师,症结所在,厥为刀矛不敌火器」,这句话一针见血,不过还可以着力说两句。』

『对!我自己也有这么个想法。』

『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