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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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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话,老张首先觉得他是多问,『没有,没有!』他摇着手说,『哪里谈得到什么要求?你大媒老爷怎么说,我们怎么依!』

『就因为你是这么想,我不能不问。』胡雪岩转脸又说, 『阿珠,终身大事,千万不可难为情。你现在说一句,我看做不做得到?做不到的,我就不管这个闲事了。』

这是一句反逼的话。阿珠心想,如果真的不肯说,他来一句∶『那我只好不管了!』岂非好事落空,成了难以挽回的僵局?这样一急,便顾不得难为情了,低着头,轻声说道∶『我也没有啥要求,只要他肯上进,不会变心就好了!』

『你听见没有?世龙!』胡雪岩说,『你如果不上进,好吃懒做,或者将来发达了,弄个小老婆进门,去气阿珠,那你就是存心要我媒人的好看!』

『日久见人心,胡先生看着好了。』

『好,我相信你。』胡雪岩又说,『阿珠,你放心!有我管着他,他不敢不上进,至于变心的话,真的有这样的事,你来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阿珠想说一句∶『谢谢你!』但不好意思出口,只看了他一眼,微点一点头,表达了感激之意。

『好了!世龙,你替你丈人磕头,就今天改了称呼。』

听得这话,阿珠拔脚就走,老张也连连表示『不必』,但陈世龙仍旧跪倒在地,磕了个响头,笑嘻嘻叫一声∶『爹爹!』

『请起来,请起来!』老张又高兴,又不安,一面笑口大开,一面手忙脚乱地来扶陈世龙。

陈世龙起来又跪倒,给胡雪岩也磕了个头,接着便受命去取了个拜盒来,胡雪岩早有打算,在上海就备好了四样首饰∶一双翡翠耳环、一副金镯子、两朵珠花、四只宝石戒指,算起来总要值五六百两银子,作为送女家的聘札。

老张当然很过意下去,但也不必客气,道谢以后,高声喊道∶『你来看看!你真好福气,你娘也不曾戴过这样好的首饰。』

躲向后舱,在缝隙中张望的阿珠,原来就激动得不得了,一听她爹这两句,不知怎么心里一阵发麻,滚烫的眼泪一下子流得满脸,同时忍不住发出

哽咽的声音。

『咦!好端端地┅┅』

『不要去说她!』胡雪岩摇手打断老张的话,『阿珠大概是替她娘委屈。』

阿珠觉得这句话正碰在心坎上,也不知是感激亲恩还是感激胡雪岩,索性倒在床上,呜呜咽咽地哭个不住。心里是越哭越痛快,越器越胆大,哭完了擦擦眼睛,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不过笑总还不好意思笑,绷着脸坐在那里,预备等他爹或者胡雪岩一开口,便好搭腔。

胡雪岩说了话∶『阿珠,你替我们泡的茶呢?』

『啊呀!我倒忘记了。』阿珠站起身来,『只怕已经凉了。』

『就是凉茶好!你拿来吧!』

于是阿珠去取了茶来,倒一杯结胡雪岩,再倒一杯结她父亲,还有腼腼腆腆坐在一旁,蛮象个新郎官的陈世龙。她迟疑了一会,终于替他倒了一杯,只是不曾亲自捧给他,也没有开口,把茶杯往外移了移,示意他自己来取。

『你自己看看!中意不中意?』胡雪岩把拜厘打了开来。

望着那一片珠光宝气,阿珠反倒愣住了。这是我的东西?她这样在心里自问,仿佛有些不大能相信它是真的。

『财不露白!』久历江湖的老张,还真有些害怕,『好好收起来,到家再看。』

这一说,阿珠不能不听,但不免怏怏,盖好拜盒,低着头轻轻说了句,『胡先生,谢谢你!』

『小意思,小意思,』胡雪岩笑嘻嘻地说∶『等世龙将来发达了,给你买金刚钻。』

『世龙!』老张也有些激动,口齿亦变得伶俐了,『胡先生待你们这样子好,你总要切记在心里,报答胡先生。』

陈世龙深深点头,正在想找一句能够表达自己感激的话来说明,胡雪岩先开了口。

『老张,你这话不完全对,谈不到什么报答!我请你们帮我的忙,自然当你们一家人看,祸福同当,把生意做好了,大家都有好处。好了,』他向老张使个眼色,『我们上床吧,让阿珠和世龙替我们把东西理一理齐,明天上午好分手。』

这是有意让他们能够单独相处,说几句知心话。陈世龙掌灯把他们送回铺位,走回来先把船窗关上,然后取了一面镜子放在桌上,温柔地说道∶『这些首饰,你倒戴起来看看!』

这是极可人意的话,阿珠听他的话,打开拜匣,首先把那副翡翠秋叶的耳环戴上,然后双腕套上金镯,又取了个红宝石戒指戴。只有珠花没有办法上头,因为那是戴在发髻上的,而她一直是梳的辫子。

坐在对面的陈世龙,含笑凝视,显得异常得意。阿珠原来就不大有小家碧玉的味道,这一戴上首饰,越觉她那张鹅蛋脸雍容华贵,绝不象摇船人家的女儿。

在镜子里左顾右盼的阿珠,突然收敛了笑容,慢慢摘下首饰,一件件放好。陈世龙倒有些奇怪了,不憧她这意兴阑珊的表情,从何而来?

『你┅┅』他很吃力地说,『好象有点不大高兴。』

『不是不高兴,有些可惜。』

『 什么可惜?』陈世龙急急说道,『难道象你这样的人,还不配戴这些

东西?『

『不是这话!「好女不穿嫁时衣」,这些首饰,可惜不是你买给我的。』

这句话让陈世龙震动了!心里千周百折,一遍遍在想,要如何争气,才对得起她?这样愣了半天,终于逼出几句答复∶『你有志气,我也有志气!

不过,你如果不肯跟着我吃几年苦,将来想替你办这样子的首饰,是做不到的事。『

『你当我吃不来苦?』阿珠答一声,『你看着好了!』

『我相信,我相信。』陈世龙笑道,『说实在的,我哪里肯让你吃苦?

照现在的样子,生意十分顺手,日子会过得很舒服。这都是胡先生的提拔!『

『为人总不好忘本。』阿珠终于说了一句心里的话∶『我们总要先把他的生意,处处顾到,才对得起人家。』

夜深人静,即令是他们低声交谈,睡在铺上的胡雪岩,依然隐约可闻,他觉得这件事做得极好,不但欣慰,而且得意,于是心无挂碍,怡然入梦。

  一到杭州,胡雪岩回家坐得一坐,立刻便到阜康,陈世龙已押了行李先在那里等候。行李虽多,尽是些送人的礼物,由刘庆生帮着料理,一份份分配停当奇Qisuu书网,派了一个『出店』陪着陈世龙一家家去分送。胡雪岩则趁此刻工夫,听取刘庆生的报告。

『胡先生,请你先看帐。』刘庆生捧着一叠帐簿,很郑重地说。

『不忙,不忙!你先跟我说说大概情形。』

『请你看了帐再说。』

听他如此坚持,料知帐傅中就可以看出生意好坏,于是他点点头先看存款。一看不由得诧异了,存户中颇多『张得标』、『李德胜』、『王占魁』、『赵虎臣』之类的名字,存银自几百到上万不等,而名下什九注着这么四个小字,『长期无息。』

『唷,唷!』胡雪岩大为惊异,『阜康真的要发财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户头?』

『胡先生!』刘庆生矜持着说∶『你再看这一笔帐。』

他翻到的一笔帐是支出,上面写着∶『八月二十五日付罗尚德名下本银一万一千两。息免。』

『喔,原来罗尚德的那笔款子,提回去了?』

『不是!』刘庆生说,『罗尚德阵亡了,银子等于是我送还的。我不知道这件事做得对不对┅┅』

刘庆生细谈这件事的经过,是八月二十五那天,有两个军官到阜康来问,说是听闻罗尚德曾有一笔款子存在阜康,可有其事?又说罗尚德已经阵亡,但他在四川还有亲属,如果有这笔款子,要提出来寄回去。

罗尚德的存折在刘庆生手里,倘或否认其事,别无人证。但他不肯这样做,一口承认,同时立即取出存折,验明银数,但他表示,不能凭他们两个人的片面之词就付这笔存款。

『那么该怎么办呢?』

『我知道罗老爷跟抚台衙门的刘二爷是朋友,要刘二爷跟你们营官一起出面,出条子给阜廉。』刘庆生说∶『只要罗老爷是真的阵亡,你们各位肯

担责任,阜康立刻照付。『

于是那两个军官,当天便我了刘二爷来,公同具了领条,刘庆生立即捧出一万一千两银子,还要算利息,人家自然不肯再要。这样到了第二天,张得标、李德胜等等,便都上门来了。

胡雪岩听他讲完,异常满意,『庆生,』他说,『阜康的牌子打响了!

你做得高明之极。『

『老实说,』刘庆生自己也觉得很安慰,『我是从胡先生你这里学来的窍门。做生意诚实不欺,只要自己一颗心把得定就可以了,诚实不欺要叫主顾晓得,到处去讲,那得要花点心思,我总算灵机一动,把机会抓住了。』

『对!做生意把握机会,是第一等的学问。你能够做到这一点,我非常高兴。庆生,我现在帮手不够,你还是替我享管点事,以后钱庄的生意都归你。』胡雪岩说∶『我一切不管,都归你调度。』

『这┅┅』刘庆生兴奋之余,反有恐惧不胜之感,『这副扭子我怕挑不下。』

『不要紧!你只要多用心思,凡事想停当了去做,就冒点风险也不要紧。

不冒风险的生意,人人会做,如问能够比头?只要值得,你尽管放手去做。『

『这话就很难说了,怎么叫值得,怎么叫不值得?各人看法不同。』

『人生在世,不为利,就为名。做生意也是一样,冒险值得不值得,就看你两佯当中能不能占一样?』胡雪岩停了一下指着帐簿说,『譬如这笔放款,我知道此人是个米商,借了钱去做生意,你就要弄弄清楚,他的米是运到什么地方?运到不曾失守的地方,不要紧,运到长毛那里,这笔放款就不能做!为啥呢,万一这笔帐放倒了,外面说起来是∶哪个要你去帮长毛?倒帐活该!这一来名利两失,自然犯不着冒险。』

『我懂了!』刘庆生深深点头,『凡事总要有个退步。即使出了事,也能够在台面上说得过去。』

『对啊!庆生,』胡雪岩拍着他的肩说,『你完全懂了!我们的生意,不管是啥,都是这个宗旨,万一失手,有话好说。这样子,别人能够原谅你,就还有从头来起的机会,虽败不倒!』

『虽败不倒!』刘庆生把这句话在心里念了好几遍,颇有领悟。接着便谈了些业务扩充的计划,胡雪岩因为自己在杭州只有几天耽搁,一拖便无结果,所以或可或否,当时便要作出决定。

正在从长计议时,只听有人一路喊了进来∶『二弟,二弟!』

听这称呼便知是嵇鹤龄,胡雪岩急忙迎了出去,只见他红光满面,梳一条又黑又亮的辫子,身上穿一件极挺括的紫酱色线春夹袍,外面套一件黑缎『巴图鲁』坎肩,平肩一排珊瑚套扣,卷着袖子,露出雪白纺绸的袖头,左手盘一对核桃,右手拿昔支湘妃竹镶翠的短烟袋,十足一副纨袴公子的打扮,以前的那副不修边幅的名士派头,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大哥!』胡雪岩笑道∶『你年轻了十几岁,差点都认不得了。』

『都是瑞云啊!』嵇鹤龄有着掩抑不往的喜色,『打扮了几个孩子,还要打扮我。不作无益之事,何以遣有生之涯?这且不去说它。我是奉命来邀客,瑞云叫我来说,晚上为你接风,没有什么菜吃,但一定要到。』

『一定到。只是时候不会太早。』

『你是要先去记雪公?』嵇鹤龄说,『那就不必了。我已约了雪公,他到舍间来会你,吃完饭,你们一起走好了。』

『那好,省了我多少事。』胡雪岩笑着问道,『瑞姑娘怎么样?』

『那是尽在不言中了。总而言之一句话,承情不尽。』

『新城的案子,雪公已经写信告诉我了,说得语焉不详,我在上海记挂得很。』胡雪岩问道,『对你总有个安排?』

『是的,我正要跟你详细谈。』嵇鹤龄略一踌躇,接着又说,『话太长,一说开头,就无法收场了。这样吧,我还要去办点事,瑞云要我去买儿盆菊花,我把轿子留在这里,回头你坐了来。最好早些到,雪公未来之前,我们先可以好好谈一谈。』

看他春风满面,服饰华丽,此时又知道养了『轿班』,可知情况很不坏,胡雪岩先忧放心了,点点头答应,尽快赴约。

在阜康把几件紧要的事处置完毕,胡雪岩坐了轿子径到嵇家。嵇鹤龄也刚回来不久,正穿着短衣在指挥花匠陈设菊花,一见他来,便说一声∶『你到里面坐,我洗了手就来。』

这时张贵已来肃客,看见胡雪岩异常恭敬,也格外亲热,一面伛偻着身子引路,一面殷殷问讯,直接领到后厅,迎面遇着瑞云。

『二老爷!』因为胡雪岩与嵇鹤龄拜了把子,所以她这样含笑称呼,略一凝视,接着又说,『清瘦了些,想来路上辛苦了!不过精神气色都还是老样子。』

『你象是发福了。』胡雪岩笑着问,『日子过得还称心吧!』

『托二老爷的福。』瑞云向里喊道∶『荷官,领了弟弟、妹妹来见二叔!』

『噢!』里面娇滴滴地答应一声,只见丹荷领头,带着一群小家伙,摇摇摆摆走了来,一个个都穿得很干净,等丹荷一站定,便也都站住了。

『叫啊!二叔。』瑞云看着丹荷说。

于是丹荷先叫,她叫过了再叫弟、妹们叫。胡雪岩一看这情形,对瑞云佩服得不得了。她是用的『擒贼擒王』的手段,不知怎么一来,把最调皮的丹荷笼络得服服帖帖!那一群小家伙便也都安分了。

『老大呢?』他问。

『我送他「附馆」去了。』嵇鹤龄进门接口,两个小的立刻便都扑了过去。

胡雪岩心里着实羡慕嵇鹤龄,自然也深感安慰,拉着丹荷的手问长问短,好半天不放。

『好了好了!』瑞云大声说道,『都跟着二姐到里头去,不要来烦你们二叔!』

遣走了孩子们,瑞云也告个便回到厨下。于是嵇鹤龄跟胡雪岩谈起别后的光景。新城之行,先抚后剿的宗旨定得不错,当地士绅对嵇鹤龄革枪匹马,深入危城,都佩服他的胆气,也了解他的诚意,因此都愿意跟他合作,设法把为首的『 强盗和尚』意心,引诱到县自首。蛇无头而不行,乌合之众,一下子散得光光。前后不过费了半个月的工夫。

功成回来,王有龄自然敬礼有加,万分亲热,私人先送了五百两银子,作为谢礼。嵇鹤龄不肯收,王有龄则非送不可,『到后来简直要吵架了。』

他说,『我想你跟他的交情不同,我跟你又是弟兄,就看在这一层间接的渊源上,收了下来。』

『你真是取与舍之间,一丝不苟。』胡雪岩点点头说,『用他几个也不要紧。这且不去说他,你补缺的事呢?雪公说过,补实缺的事,包在他身上。

现在怎么样了?『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气人,』嵇鹤龄急忙又加了一句∶『不过,雪公对我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保我署理归安县,黄抚台不肯,又保我接海运局,他也不肯,说等「保案」下来再说。』

地方上一件大案子,或则兵剿,或则河工,或则如漕运由何运改为海运等等大事曲张的案子,办妥出奏,照例可以为出力人员请奖,称为『保案』,保有『明保』、『密保』之分,自然是密保值钱。

『黄抚台给了我一个明保,反是雪公倒是密保┅┅』

『这太不公平了。』胡雪岩打断他的话说∶『莫非其中有鬼?』

『嗨!』嵇鹤龄一拍大腿,『真正机灵不过你!黄抚台手下一个文案委员,要我两千银子,我也不知道这两千银子是他自己,还是他替黄抚台要?

反正别说我拿不出,就拿得出来,也不能塞这个狗洞。『

『那么,雪公怎么说呢?』

『雪公根本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嵇鹤龄说,『我跟他说了,他一定为我出这两千银子。我何必再欠他一个人情?』

官场中象他这样耿介的人,已经不多了,胡雪岩不由得肃然起敬。但他可以这么想∶自己应该跟王有龄说清楚,无论如何要把海运局的差使拿下来,哪怕『塞狗洞』也只好塞了再说。

『大哥!』他说∶『这件事你不必管了,雪公必有个交代,等我来跟他说。』

『其实也不必强求。』嵇鹤龄摇摇头,『官场中的炎凉世态,我真看厌了。象我现在这样也很舒服,等把那五百两银子花光了再说。反正世界上决没有饿死人的。』

『你真正是名士派。』胡雪岩笑道,『不是我说句大话,象你这样的日子,我也还供给得起,不过你一定不肯,我也不愿意让你闲下来不做事。人生在世,不是日子过得舒服,就可以心满意足的。』

『一点不错。』嵇鹤龄深深点头,『我自然也有我的打算,如果浙江混不下去,我想回湖北去办团练。』

『那不必!我们在浙江着实有一番市面好做,等雪公来了,大家好好谈一谈。』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因为已成熟客,刚听得张贵来报∶『王大老爷到!』

王有龄已经迸门,一面走,一面在喊∶『雪岩,雪岩!』

『雪公!』胡雪岩迎了出去,拱拱手招呼。

『我天天在盼你。等你一来,我就有回湖州的日子了。』

『老爷!』是瑞云在喊,她仍旧用他在家的称呼,『请里面坐,就吃酒吧!只怕胡老爷也饿了。』

『好,好,吃酒,吃酒!』王有龄很高兴地说,『今天要痛痛快快吃几杯。』

于是延入后厅,只见已摆了一桌子的菜∶有瑞云的拿手菜红糟鸡,也有她别出心裁,将嵇鹤龄家乡口味的鱼杂豆腐和杭州菜的鱼头豆腐烩在一起的一品锅,烹制得浓腴非凡,正宜于这西风落叶的黄昏食用。

『胡老爷送的洋酒。』瑞云拿着一瓶白兰地笑道,『我竟不知道怎么开法?』

『我来,我来!』嵇鹤龄接过酒来,很自然把双手抚在她肩上说,『喝

这酒省事,不必烫。你请到厨房里去吧!菜慢一点好了。回头你也来敬酒。『

他这样款款而言,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瑞云却很不好意思,微微窘笑着白了他一眼,然后低声埋怨∶『你真罗嗦!』

王有龄向胡雪岩看了一眼,等瑞云的背影一失,忍不往哈哈大笑,『雪岩!』他说,『我现在才知道你的乐趣,看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实在是件赏心乐事。』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西湖月老祠的对联,嵇鹤龄随即笑道∶『这一字改得好!雪公有此襟怀,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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