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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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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龙无法阻拦。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懊恼,是恨自己无用,连个阿七都对付不了!于是自己跟自己赌气,一面从床上仰身坐了起来,一面心中自语∶何必象见了一条毒蛇似地怕她?越是这样躲她,她越要缠住不放。

等阿七笑嘻嘻地盛了粥来,他也不说一声『谢谢』,扶起筷子就吃,也象她一样,把酱萝卜咬得『嘎吱嘎吱』地响,吃完一碗,再来一碗。

『味道不错吧?』阿七得意地问。

『不见得怎么样。』

『哼!』她撇一撇嘴,笑他言不由衷,『我烧的粥是不好,不过你的胃口还不错。』

『我的胃口是不好,不过不吃你不开心。』陈世龙学着她的语气说。

阿七不作声,静静地在咀嚼他这句话的滋味。

『现在该论到我问句话了。』陈世龙放下空碗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没有啥!说实话,我回去也没有事,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东想西,一夜到天亮都睡不着。跟你谈谈,心里好过些,谈到差不多辰光了,你睡你的觉,我回我的家。』

所望不奢,而且陈世龙对她的观感,跟刚进门时,已有不同,于是点点头答应∶『好嘛!大不了陪你坐到天亮。』

阿七嫣然一笑,先把碗筷收了出去,重新沏了一壶茶来,就隔着一盏剔亮了的油灯,跟陈世龙闲谈,自然是她的话多,谈郁四的待人接物,说他『还算是有良心的』,只是耳朵软,喜欢听女儿的话。又说她本来已经死心塌地的预备跟郁四一辈子,哪知道中途出此变故?因而便发牢骚,说大家只骂风尘中人下贱,去不知从良也不是件容易事。

谈到这里就不是闲话了,『小和尚!』她说,『我今天下午去打听过了,你跟张家的亲事不假,我晚了一步!那么,你倒替我想想,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法?』

看她的神情是诚恳求教,陈世龙不能推托,想一想答道∶『你自己总要有几句话摆出来,人家才好替你留意,譬如说,你吃不吃得苦,肯不肯做小?

要怎么样的人品?说清楚了,我替你去找。这件事说难很难,说容易很容易,胡老板在这两三个月中,就做了三个媒。在这上面,就跟他的做生意一样,顶有办法。我把你的事情托他,包你三个月之内,就有好消息。『

阿七不响,只是眨眼,仿佛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该『从』怎么样的一个『良人』?

『终身大事急不得!』陈世龙趁机劝她走路,『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已经吃过一次亏,不能再吃第二次。』

语气很诚恳,阿七觉得他说得很中听,便站起身来有告辞的模样。陈世龙的动作很快,把他从大经丝行带来的钉在亭柱上的一盏灯笼,取了下来,点了蜡烛,交在阿七手里。

『那么明朝会了!』

『明朝会,明朗会!』陈世龙灵机一动,下个伏笔∶『不过这两天你怕不容易寻得着我。』

『怎么呢?』阿七问道,『这样子忙法?』

『是啊!说来你不相信,连知府衙门里的公事,我都要管。』

这也没有什么不能相信,阿七知道胡雪岩跟王大老爷是分不开的,既然陈世龙是胡雪岩的亲信。附带办些知府衙门的公事,也是情理中事。好在公事总在白天,晚上亦总要回家睡觉,不怕寻不着他。

陈世龙要避她的,正在晚上。看阿七现在的样子,硬的吓不走她,软的磨不过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当然不能离开湖州,那就是两个办法,第一个是另外找房子搬家,第二个是住到大经丝行去。

细想一想,其实只有一个办法,搬到大经丝行,因为另外找房子搬家,别人问起来,总得有个说法,说是为了避阿七,则变成自己心虚,无私有弊了。同时,阿七说不定会到大经去找,自己在那里,比较好应付,否则,阿七在那里说两句不知轻重出入的话,引起嫌疑,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打定了主意,安然入梦。第二天一早出门去看了几个素日有来往的小弟兄,一顿酒吃到下午三点钟,回家收拾随身衣服,带到大经丝行。

『来,来!』黄仪从屋里奔了出来,招手喊道∶『今天我这个媒人有话跟你说了。』

邀他到房间里,一谈经过,陈世龙大出意外。据说郁四在这天早晨,特地到大经丝行来看老张,口称『亲家』,说陈世龙是他的小辈,现在当儿子一样看待,将来办喜事,男家归他主持,同时送了一千两银子的聘金。

『你丈人老实,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特地来问我,这还有啥话说?我叫你老丈人认了亲家。』黄仪很高兴地说,『到底是占码头的人物,

做事漂亮之至,送了我二百两银子,算是谢媒,不收他会不高兴,我也就老实,叨你老弟的光了。『

陈世龙听这一说,觉得面子十足,心里非常高兴,但不肯在脸上摆出来,怕黄仪发觉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这一来,日子就急得不得了。』黄仪说道∶『你丈母娘请我去吃中饭,当面跟我说,她要替女儿办嫁妆,起码要半年工夫,年底下来不及。看你的意思怎么佯?我们先谈好了,再跟郁四叔去说。』

陈世龙有些不太愿意,想了想问道∶『不晓得阿珠怎么说?』

『你问这话真没道理!她会怎么说,难道说越早出阁越好?』

想想不错,陈世龙失笑了,『这件事我做不来主。』他说,『要跟郁四叔、胡先生商量了再说。』

『难道你自己作不得你自己的主?』黄仪拿了郁四的、吃了张家的,不能不把情况弄清楚,『说句实话,你父母双亡,人家虽帮你的忙,到底不是「父母之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两句话,陈世龙也听到过,但他的这头亲事,真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成家立业是一事的两面,为胡雪岩想,是要提拔陈世龙,也为了他自己的事业,要觅个得力的帮手,引替陈世龙促成良缘,此刻各样生意,都在着春进展之中,到什么时候,需要陈世龙出力,只有胡雪岩心里才有数,倘或正要用人的时候,他在忙着办喜事,岂不耽误了生意,那就不是胡雪岩的本意了。

除此以外,陈世龙还有一份感恩的心情,自从跟了胡雪岩,叫他『先生』,陈世龙才知道『师父,师父』,师真如父,为了尊敬『胡先生』,哪怕就没有耽误生意的顾虑,他也愿意请命而行。

见他沉吟不语,黄仪明白了,陈世龙必有他的难处,但女家也有女家的难处,要先让陈世龙明白,否则做媒人的两头传话,南辕北辙,就吃力而不讨好了。

『世龙,』他用劝告的语气说,『洞房花烛,一个人一生只一回,女家又是独养女儿,人家要好好预备嫁妆,因此耽误日子,我们做男家的要体谅。

大户人家的小姐,一到了十二三岁就在办嫁妆了,一办五、六年,不足为奇。

现在人家只要五、六个月,不算多。你跟胡老板去说,他的人情世故熟透熟透,一定会答应。『

『我也晓得他十之八九会答应,不过我不能不先跟他说一声。』

『那就行了。』黄仪指着他随身的衣包又问,『你主意改过了?觉得还是住到这里来方便,是不是?』

陈世尤灵机一动,阿七的事,不便对别人说,『媒人』这里正好说清楚,万一将来发生误会,有个有力的见证,于是叹口气说∶『我是来「逃难」!』

『咦!』黄仪大为惊异,而且颇为关切,『 你有了什么麻烦,自己家里都不能住了!是不是欠了哪个的债?』

『债倒是债,不是钱债┅┅』

听他说完经过,黄仪笑道∶『真正是风流债!世龙,你倒是艳福不浅。』

接着又用不胜羡慕的语气说∶『到底是小伙子,有办法!』

『你还要拿人开胃!这件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黄先生,你要帮我的忙。』

『你做得对,步子踏得很稳。不要紧,不要紧!』黄仪拍胸说道∶『只

要你自己把握得定,不受她的诱惑,一切有我。如果她寻上门来,我有绝妙一计对付她,包你一点麻烦都没有。『

听他说得如此有把握,陈世龙关切以外,不免好奇,笑嘻嘻地问道∶『黄先生,你这条妙计,可以不可以先跟我讲一讲?』

『天机不可泄漏!』黄仪定神想了一会,忽然问道∶『有句话我再问一声,你确确实实晓得她跟郁四叔是好好分手的?不是吵散的?』

『看样子是这样。不然郁四叔也不是好说话的人。』

『等她来了,你躲起来,千万不要露面。我自有「退敌,之方。』

陈世龙实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在有了这块挡箭牌,诸事无碍,宽心一放。当时便住入他丈母娘替他布置的卧室。略略睡了片刻,复又出门去向郁四叔道谢,陪着他说了些闲话,再到张家,阿珠的娘对他是越发亲热了,但也象是越发客气了。

『我住到行里去了。』他这样告诉她,不说任何原因。

『原该这样。』阿珠的娘当然高兴,『以后你每天回家来吃饭,行里的伙食也还好,不过总没有在家里吃得舒服。』

他们这样在谈,阿珠一直躲在自己的屋中,她有许多话要问陈世龙,只是越来越觉得不好意思。陈世龙也是一样,不便闯进屋去,只不住遥望雪白纸窗中的一盏明灯、一条黑影,看看已无话可说,起身告辞,阿珠的娘没有留他,也没有提到阿珠,让他怏怏然地离去。

陈世龙一路走,一路在想。觉得他丈母娘仿佛有把他与阿珠隔绝开来的意思?这是为了什么?费人猜疑。当然,他不愿往不好的地方去猜,然而实在也无法说它是个好现象,只好自譬自解,当作一件偶然之事。

第二天一早起身,神清气爽,思虑敏锐而周密,觉得在湖州要找件正经事做,如果湖州无事,就当赶回杭州,看胡雪岩有何差遣?无所事事,坐享『清福』,决不是善策。

于是他粑整个情况细细思考一遍,发觉有件事情可以做,去打听打听丝的行情。这个行情是胡雪岩所急于想知道的,他在杭州一直也在打听,但销洋庄的丝,大部分出在湖州,在杭州打听湖州的行情,不一定准确,闲着无事,正好替胡雪岩在这方面出点力。

转念一想,这件事是黄仪熟悉。行情如有变化,他一定会写信给胡雪岩,自己何必白忙?倒是到县衙门里去看看那两位师爷,打听打听官场有什么消息,倘或平静无事,不如回杭州去的好。

结果是扑了个空,也可以说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刑、钱两师爷的住处,关防甚严,向来不准闲杂人等乱闯,陈世龙跟杨用之他们并不熟悉,所以托听差通报进去,都挡驾不见。

陈世龙心里很不高兴,但想想是自己冒昧,又算长了一次经验。回到大经,枯坐无聊,想回自己住处去看看,刚踏出门,只见行里的一个小徒弟,匆匆赶来告诉他,说黄仪叫他来通知,让陈世龙赶紧从后门避开。

这是阿七寻上门来了。陈世龙好奇心起,反倒不肯走,只问∶『可是有个堂客来看黄先生?』

『是的。』

『黄先生怎么跟她说?』

『黄先生笑嘻嘻地请她到里头坐。叫她「七阿姐」。』

听这一说,陈世龙决定会窥探一番,遣走了那小徒弟,从侧门溜到黄仪

那里。他的房间旁边就是楼梯,楼梯下面是堆储杂物之处,有一道门锁着,陈世龙悄悄开了锁,就躲在这里偷听。

『七阿姐!』他听见黄仪在说,『我倒不晓得你跟世龙相熟。』

『我们认识多年了。』

『这样说起来,你们是「老相好」?』

黄仪的话过于率直,近平粗鲁,听壁脚的陈世龙大为皱眉。就这时一线光亮穿壁而入,壁上本来有个洞,刚才是为黄仪的背脊所挡住了,此刻他换了个地方坐,所以光线得以透过。陈世龙凭此指引,悄悄移步凑眼,阿七和黄仪恰好都在视界之中。

阿七打扮得很朴素,穿一件铁灰线春的薄棉袄,系着玄色洋绉的裙子,脂粉不施,只在鬓边替一朵红花。这样打扮,在庄重中又显得很俏丽,徐娘风韵,着实迷人。

她的神色也很庄重,但一双眼睛不能动,一动便如波光潋滟,令人目炫。

陈世龙顾得看,便顾不得听,想不起刚逝的这片刻工夫,两个人又对答了几句什么话?只见阿七略有愠色,必是黄仪说话太不客气的缘故。

『七阿姐!』黄仪在说,『既然你们规规矩矩,没啥纠葛,那么你来看世龙是为啥?』

『我有笔小小的款子,托他代为放息。现在要钱用,想请他替我抽回来。』

一听这话,陈世龙先是诧异,从而恼怒!这不是诬赖?她何尝有什么款子托自己放息,然而稍为多想一想,便即恍然,这是『烟熏鼠穴』之计,目的是要把自己逼出来跟她见面。这一计想得甚绝!怕黄仪难以应付了。

不然!黄仪听陈世龙谈过她跟郁四的情形,以前陈世龙连跟她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怎会替她经手银钱?而况郁四自己跟人合股开着聚成钱庄,如果阿七有私房,何不存在聚成生息,要来托陈世龙代放?

明知道她是假话,黄仪却不肯戳穿,只问∶『你那笔钱是多少,要抽回多少?』

『不多,几百两银子,能抽回多少是多少。』

『好的。我替你转告。』

『谢谢你!』阿七略停一停又说,『不过我想要当面跟他算一算帐。黄先生你看,我啥辰光来,可以见得着他的面?』

『说句实话,啥时光也见不着!』

『为啥?』

『为了他一见你七阿姐要着迷,我的责任有关。』

这句话很厉害!厉害在骤出不意,如当头霹雳一般,把盘算得好好地,预备一步一步逼出陈世龙来的阿七,震得七荤八素,枪法大乱,有些气馁了。

望着笑嘻嘻地,似乎不怀好意的黄仪,阿七很不服气,挺一挺腰,凸出了她那个鼓蓬蓬的胸脯说∶『着迷不着迷,不去说它,我倒要请教黄先生,什么叫「责任有关」?我要跟陈世龙见一见面,谈正经事,你为啥从中作梗?』

『陈世龙要讨亲了,是我做的媒,我对女家有责任,新郎官看见你着了迷,到时候出了什么花样,女家找我说话,我怎么交代?』黄仪又换了个位子,坐到她下首一张椅子上,隔着茶几凑过脸去问道∶『七阿姐,你想呢,我这话在不在道理上?』

阿七气得脸色发白,冷笑连声∶『有道理,有道理!』

陈世龙看在眼里,又觉得好笑,又有些不忍,他心里在想,黄仪如果是

打算着把她气走,这一计便不高明了。因为他深知阿七的脾气,服软不服硬,越是如此,越惹得她心中不平,什么撒泼的花样都耍得出来,岂不是把事情搞得更糟?

正在有些失悔着急,只见黄仪又换了副神色,满脸疚歉,一片小心,『七阿姐,』他低声下气地说,『我言语冒犯,你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哼,』阿七微微冷笑,『我怎么敢生你黄先生的气?』

『啊呀!』黄仪抓抓头皮,作出那万分伤脑筋的神气,『听这话,生气生得大了。七阿姐,我替你赔罪,你千万不要生气。』

听他这样说,阿七不好意思了,把脸色放缓和了说∶『没有。我生什么气。』

『真的不生气?』黄仪带着些逗弄的意味∶『真的不生气,你就笑一笑。』

这怎么笑得出?阿七觉得这个人,颇为难缠。定睛一看,只见黄仪的一双色眼瞪在自己胸前,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不怀好意!想起他的可恶,阿七决定要请他吃点苦头。

这样一转念,便先浮起一阵报复的快意,心境开朗,不觉嫣然一笑,秋波流转,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回身斜睨着黄仪,欲语不语地,真有烟视媚行之致。

黄仪心里痒得仿佛有十七八只小手在搔抓似地,他原来的盘算,就是挺身自代,既替陈世龙解了围,自己又捡了个便宜,所以一上来不惜言语开罪,好叫她对陈世龙先死了心,然后用『潘驴邓小闲』的『小』字诀,来叫她化嗔为喜。自己估量,这是着实要费一番精神的事,不想收功如此之速,因有喜出望外之感。

『七阿姐,』他开始挑逗,『我听世龙说过,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寂寞得很。可有这话?』

『是啊!』阿七把眼望着别处,似乎不好意思正视黄仪,『不然我还不会来寻陈世龙。』

『你现在就寻看他也没用了。陈世龙得新忘旧,一片心都在张家的阿珠小姐身上。』

听得这话,阿七的妒心又起,冷笑说道∶『哼,阿珠我也见过,黄毛丫头也叫「小姐」了,真正气数!』

『这都不去说它了,提起来你不开心。阿七姐,』黄仪试探着问,『你住哪里?』

『就住郁老头原来往的地方。现在是我一个人。』

『怪不得!一个住是太寂寞了些。』黄仪说道,『用个小大姐陪陪你嘛!』

『有一个。』阿七答道,『笨得象牛,蠢得象猪,一吃过夜饭就要打瞌盹,上了床象死人一样。』

『这样子,夜里就寂寞了。也没有人来看看你?』

『有哪个?鬼都没有得上门。』

『那么,』黄仪涎着脸说∶『我来做「鬼」好不好?』

『这,这叫什么话?』

『你说鬼都没得上门,我就做「鬼」上你的门!』

『啊唷!』阿七双手环抱在胸前,作出不胜战栗的样子,『你来嘛就来!

啥叫「做鬼上门」,说得人吓兮兮地!『

这副神态虽是做作,却也可喜,而黄仪特感会心的是,她那第一句话,

认为无意流露,最见真情,只要能够上门,象她这种出身,自然不愁不能入幕。

心里这么在想,手上就随便了,『不要吓,不要吓!』他很自然的拉往了她的手∶『说说笑笑。』

阿七凝睇含笑,象是心里有什么不易为人知的高兴事在想,突然间,将手一夺,懔然说道∶『不要动手动脚!』说着还转脸望了一下。

这在黄仪又有会心了,『动手动脚』不要紧,就怕让人看见。那容易!

『怎么搞的呢?叫学生子去买点心,到现在还不来?』他这样自言自语着,奔了出去。

间壁的陈世龙却不免诧异,不懂阿七是什么意思?莫非真个孤衾难耐,有意接受黄仪的勾引?他想仔细看一看阿七的表情,无奈她背着身子,正朝窗外在望。就这时候,听得黄仪的脚步声,接着是关门声和落闩声。原来如此!陈世龙心想,黄仪心也太急了些,这下真有场『隔壁戏』好看了。

『你看我这地方怎么样?』黄仪走回来笑嘻嘻地说,『一门关紧,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我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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