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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太阳的月亮-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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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么这女人是替我……替我……”

暄喘着粗气,无法接下一句话。满腔的悲愤和伤心使他几乎要倒下了。车内官担心王再次晕倒,想要接近他,但是因被蜡烛挡住,只能跺着脚干着急。题云仍然愣愣地望着角落,而月则依旧背对着他坐在地板上低着头凝视着下面。

“观象监是做什么的地方?连射向我的煞也无法挡住,把这女人当作盾牌放在我身边!竟然还欺瞒我,连一个上报都没有……竟敢……竟敢!”

暄的愤怒并不完全是冲着观象监来的。他是对自己生气,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梦中,还以为自己的身体好转而感到高兴,结果发现是她为自己挡煞……看到暴跳如雷的殿下,教授们瑟瑟发抖,但是他们都没有明白暄此刻的心情,只以为殿下发怒是因为事先没有上报。

“微臣们也别无他法。在不知病因的状况下,挡煞巫女是唯一可用的方法。天一亮,就会把她赶出宫的,所以……”

“赶走?哪里?”

地理学教授迅速回答道:

“按照风水,有个地方叫做‘休’,是专门代替殿下挡煞和厄的地方。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新的地方,我们会将她送往那边,不会再让她出现在殿下的面前……”

“给我闭嘴!一派胡言!”

气急败坏的暄,顿时感到头疼欲裂。天一亮将会消失,为自己挡煞,这两句话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他回头望了望背对着他的纤瘦肩膀。因为不愿意月从此消失在自己的身旁,暄又急忙抱起了月。毫不知情的教授们面面相觑,用眼睛寻求答案。

暄咬牙切齿道:

“我现在还是觉得身体很不适,一点都没有好转,所以不能让她出宫,让她继续在朕的身边吧。”

“虽然待在‘休’地区,的确不如待在殿下的身边,但是也能充分地守护圣体……所以您就放心吧。”

“我让你把她留在朕的身边!你想抗命吗?”

“微臣不敢!但……但是,让巫女继续待在身边……”

“那一直待在我身边的又是什么?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可以,难道现在就不可以吗?”

一直静静地跪在地上的天文学教授似乎终于明白了暄的想法,慢慢地开口说道:

“殿下!微臣惶恐。如果殿下执意要让她留下,我们只能听取圣命。但是微臣还是要说这句话,那女人毕竟是巫女。”

“我会把她的名字从巫籍删掉的!”

“把奴婢晋升为良人,再把良人晋升为中人,这些都是邸下的恩泽。但是巫女是万万不可的。即便把巫女从巫籍中除名,她还是巫女。巫女是按照神的旨意而选择的,并不能因王命而收回。还有,把那位巫女放在邸下身边,也是邸下的恩泽,微臣只能接受王命。但是邸下您绝对不能抱着她,巫女是绝对不能承蒙圣恩的。灵气是可以传给下一代的,您这么做会给后嗣带来隐患的。恳请殿下答应微臣不再抱着这个巫女,那么我们就不会赶她出宫了。”

暄无法接受天文学教授的谏劝,因为他根本无法忍受不能抱着月、无法从巫籍中除名这样的话。

“都退下吧!现在,马上!”

虽然暄下令众人退下,但仍然没有人移动,连车内官也没有服从王命。

“我让你们退下!你们听不见我的话吗?”

命课学教授鼓起勇气说道:

“今晚是为了元子的夜晚,入胎时间尚没有过,我们是绝对不会退下的!”

“都给我退下!车内官,你在做什么?赶紧给我关门!”

“殿下,微臣惶恐,但是微臣也无法退下。”

车内官跪在地上回答后,向着周围大声喊叫:

“来人,把门都打开!”

听到车内官的号令之后,寝殿的门马上都被打开了,继而三五成群地出现了比平时更多的内官和宫女们,数十双眼睛愣愣地望着正抱着巫女的暄,其中还有脸色发青的婵实。

暄的愤怒终于爆发了:

“车内官,你真的不怕丢掉性命吗?你们以为我真不敢砍掉你们所有人的头吗?将会砍掉所有人的头!”

暄的喊声没有让一个人退去。暄环顾了一下四周,惘然若失地坐在原地,无法抱紧月瘦弱而可怜的肩膀,暄对自己失望至极。

“把蜡烛都撤下吧,太耀眼了。”

顿时失去力量的暄话音刚落,宫女和内官开始熄灭蜡烛并一一拿出了寝殿。当所有蜡烛都搬出去后,房间内只留下婆娑的月光。在寂静的黑暗中,他们仍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该如何对待你,月,你是否觉得我很傻?是否对我有抱怨?”

“小女子绝对没有那种想法。”

“是不是我的痛苦都传给你了?你是不是替我受苦了?”

“并非如此。我是如此安好。”

“……谢谢。你没事就好。”

等待已久的再会,暄并没有体会到什么愉悦感,心中的不快反而更大了。他把自己的额头靠在月的脖颈上,因为内疚而无法将她再次抱入怀中,两个胳膊只能无力地下垂。

在黑暗的掩护下,题云把头转过来,静静地看着暄和月。此刻,他只能把陌生的胸痛当作是对他们的同情。他想铭记,自己从没有对月产生过贪念。他认为即便不能欺瞒自己的心,但起码能欺骗自己的头脑,因为自己一直都这样活着,他相信这次也能做到。为了表示决心,他回头望了望别云剑。守护王的护卫武士的佩剑!黑色剑鞘上密密麻麻地刻着祥云图案。一直背在后背上的云剑,今天格外重地压住了他的肩膀。题云的视线经过暄,停在了月的脸上。

“你正在为殿下挡煞,我也会为你挡煞。”

然后为掩饰自己的表情,再次转头凝视着黑暗的角落。

张氏用瑟瑟发抖的双手,往碗里倒酒,然后脖子一仰一口气喝了下去。放在窄小大厅里的小饭桌上,并没有一样下酒菜,只有酒瓶和一个碗。连续喝下好几杯酒的张氏,慢慢地抬起头仰望明亮的月光。

“慧觉道士那老头真的下定决心要我的命啊。呵呵呵!”

张氏阴森森的笑声回荡在夜空中。

似睡非睡的雪用手挠着脖子走出大厅,发现自斟自饮的张氏,说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声音呢,这深更半夜的又在喝酒啊?”

张氏撅起嘴,[WWW。WΓsHU。]回答道:

“你一个奴婢怎敢这样对主人说话?啧啧……”

雪冷笑一声,从张氏手中夺走酒瓶后马上放在耳边摇晃,确认里面的酒已经所剩无几。

“唉,这酒怎么喝了这么多都没感觉啊……”

雪把酒瓶重新放回桌上,进入厨房抱出一个酒坛子,然后用瓢盛起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哈!真凉爽。我正好渴得很。”

“你这是在喝酒啊还是喝水啊?干吗浪费我的酒?”

“对我而言,水和酒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张氏把很快见底儿的酒瓶中的酒都倒入碗中,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然后把喝完的碗向院子抖掉。

“你这丫头也少喝点酒。”

“哎哟,巫女大人,你也没资格说别人喝酒的吧。如果婵实在的话,肯定会对你唠叨个不停。啊!今天是最后一晚,对吧?”

雪从酒坛中又盛来一瓢酒一饮而尽,喝完之后用胳膊擦拭嘴唇。张氏愣愣地望着雪,突然绽放出诡异的微笑,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微笑吓住了:

“为什么那样笑?笑得我头皮直发麻。”

“那酒缸中的酒,我们现在都喝完了吧。”

“什么?你是想趁婵实不在的时候喝个痛快吗?反正没人在旁边唠叨。”

“从明天开始,这间屋子就没有喝酒的人了。可不能浪费了这坛好酒……”

“这是什么意思?”

张氏不管雪怒视的眼神,伸出酒碗,做出再要一碗的动作。

“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要去星宿厅……要复位了。”

“你这老巫女又在胡说什么?怎么又突然说起星宿厅呢?”

“我……是我糊涂了。当时我因暂时的醉意,没有分辨是非。那姻缘是何等姻缘啊……现在月亮真的被九重宫阙困住了,动弹不得啊……”

对张氏的自言自语略感生气的雪扔下酒瓢,大声喊道:

“你给我说清楚一点吧!你们这些巫女为何总是说如此似懂非懂的话呢?那样会显得你们有能力吗?”

张氏没有回答她的话,再次把碗伸向她:

“再给我舀点酒吧。”

雪接过张氏的碗,直接摔在了地上,并把放在前面的饭桌也扔到了院子里。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酒缸也掉在石阶下砰的一声碎了一地。张氏怔怔地望着正四处流的酒,丢了魂似的不说一句话。雪一把抓住张氏的前脖领,疾呼道:

“怎么会困在王宫中呢?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家小姐有事情要发生了吗?你不是说会平安无事地回来的吗?观象监会保护她回到这里来?”

“哎哟,那该死的土地爷也是天生的酒鬼啊。看它咕嘟咕嘟地喝酒的样子。”

“别再废话,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不管雪怎么抓住张氏的脖领摇晃她,张氏还是面带诡异的微笑盯着流了一地的酒,随后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

“你这丫头离开了小姐身边一阵时间,像疯狗一样四处撒野……不是我做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可要把话说清楚!”

“是命运又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姻缘又连在一起了。真是割不断的姻缘啊……又连在一起了。怎么办?那老头给我投来了煞,为了要我的命,他给我传煞了。”

雪突然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随即放下她的脖领。她觉得前面这个眯着眼睛说胡话的张氏非常古怪,并不是因醉酒而喃喃自语的样子。在张氏的喃喃自语中能听懂一句话,都算得上懂很多了。她有时好像在跟周围人说话,但仔细一听,又觉得是在自言自语,为了倾听她所说的话而全神贯注,但是开始侧耳倾听,张氏又因生气而大喊大叫。最近,张氏的这种症状更加严重。而仔细一想,这症状是自从听到殿下来到温阳的传闻后开始的。其实,雪很害怕张氏,这并不是因为她是神灵守护的巫女,而是因为没有比读不懂身边人的内心更可怕的事情。

张氏刚才还模模糊糊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晰了。

雪观察张氏的脸色问道:

“您可好?”

张氏用手擦了擦自己干枯的眼窝,然后紧紧盯着雪。说难壑楹孟翊┩杆哪谛乃频摹�

“为……为什么又那样看着我?你真的很讨厌。”

为了逃避张氏的眼神,雪把头转向了另一侧。张氏诡异的笑声再次回荡在夜空中。

“呵呵呵!”

过了片刻,叫人心惊胆战的笑声停止了。张氏伸手把雪的脸转向自己,说道:

“哎,你这丫头,你要有自知之明啊。你只是一个可笑的丫鬟而已。呵呵呵。”

雪原本想摆脱那只手,但是张氏更加紧紧地抓住了她的下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啊?说要去汉阳,你是不是开始心动了?小姐的安全只是借口吧,嗯?”

“你这巫女!”

张氏猛地把自己的脸凑近雪的脸,做贼心虚的雪看到了布满血丝的白色眼珠。

“这次去汉阳的时候……你就别去仪宾府。绝对不能去!打破这个禁忌,你就要付出代价的。”

令人作呕的酒气从她的嘴中散发出来,雪用力推开张氏,若无其事地说道: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从这里出发?”

“月亮落山之前出发吧。有你雪丫头的佩刀,我出门都不用占卜吉凶祸福吧?”

张氏用瘦骨嶙峋的手把当作梳子捋了捋自己的一头白发,然后丢下之前诡异的表情,伤心地说道:

“离开星宿厅很久了。都巫女,该回到这个让人痛恨的位置上去了!”

和往常一样,太阳一落山旼花就结束了香沐浴,端庄地坐在内堂。从外地旅行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月,但是炎至今都没有来过内堂。其实,旼花也知道远行归来之后一段时间不适合圆房的常识,但是超过一个月没进内堂,这不得不说是令人难过的事情。她为了见炎,经常躲在厢房附近,假装偶然和炎碰面,但也都是暂时站在那里,聊上一两句而已,这些是无法满足她的。其实,她最想问的是晚上能不能来内堂歇息,但是看到旁边怒目相对的闵尚宫,她连嘴都无法开启。

坐在镜子前面多次打扮的旼花顺手拿起绷子装作刺绣。其实,她对刺绣等女工并没有太大的关心,只是炎在旁边看的时候,想给他优雅的感觉而已。

一整天,她都是绣一阵,照一次镜子,反复做着这两个动作。偶尔望着房门的方向,叹一口气。太阳偏西,她怕今天也会这么结束,开始变得焦躁起来,但又觉得放弃有些过早,自己安慰着自己。

她开始觉得刺绣有点乏味,用手捂着嘴打着哈欠。她把绷子放在一边,打算装作阅读书案上的书,因为她觉得在炎的眼中看书的样子或许比刺绣的样子更显得优雅。

“闵尚宫,我的形象如何?你觉得我刺绣的样子好看呢,还是现在的样子好看?”

闵尚宫看似也很困乏,忍住哈欠说道:

“两样都很美丽。”

“但是在夫君眼里,哪个会更好看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是仪宾大监,或许更加注重书籍吧……”

旼花自然地点了点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喃喃道:

“啊!如果我身体上用毛笔写上字的话,夫君会不会来找我呢?会不会为了看那些字,解开我的飘带呢?”

“哟,想洗掉那些墨迹,还需要费不少工夫呢……”

旼花用怪罪的表情看着闵尚宫,只是撅了撅嘴巴而已,但眼泪快要流出来了。她很想见到炎。每天什么都不做,只要两个人帖在一起,不会羡慕什么世外桃源了。但是炎的心里,书籍就是世外桃源,她无法继续忍耐下去了。旼花急忙从抽屉里面拿出华丽的红色宫囊。因为困乏而哈欠连连的闵尚宫突然睁大了眼睛:

“公主慈驾,您,您要做什么?”

“夫君只知道看书,估计都忘记了自己有妻子的事实。我现在立马过去……”

“万万不可!”

闵尚宫慌张地张开双臂,急忙挡在了门前,同时向旁边瞌睡的女仆吩咐道:

“你赶紧堵住那边的房门,绝对不能让她出门。公主慈驾,您不能有失体统啊!这个时辰内堂的女人是不能随便进厢房的……”

“该死的体统、体统!闵尚宫你睁开眼睛到现在,你知道你说了多少次体统吗?给我让开!”

“公主慈驾,千万不要!求您再稍微等一下吧。”

“你们再不给我让开,我就要喊了!让婆婆听到,我会大声喊叫我想去厢房!”

闵尚宫无可奈何地看着公主,最后也只能无力地躲到一边,说道:

“公主慈驾,那……那您要小心一点,尽量不要被下人发现,一定要小心……”

“你就待在这里吧。”

旼花小心翼翼地抱起宫囊,迈步走到屋外。

此时,闵尚宫用手戳了戳头部,弱弱地说道:“要是大王大妃知道此事,我又要挨打了。哎哟,我的命真苦!”

旼花悄悄地走出房门,环顾四周,却一个人也没发现。无奈,她只能踮起脚一路小跑,来到了内堂和厢房之间的单扇门。她之所以选择内堂和厢房之间的单扇门,是因为这里不易被发现,其实单扇门和其他士大夫房子一样,是为年轻夫妻考虑的秘密扇门,按照惯例是不会关上的。换做厢房和内堂之间的正门,那就危险了。正因为如此,这条路上根本不可能看见其他人。此时,在旼花眼里,这扇门仿佛被赋予了特殊的感情色彩,它可爱至极!

一般来说主要是丈夫使用单扇门,但是这家里是旼花主要使用的。她伸长脖子看向厢房方向,确认灯还亮着,旼花迅速跑入房间内。

“公……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炎看到突然跳进来的旼花,放下手中的书籍,差点尖叫。

旼花扭捏着站在房内,无言以对。

一会儿,炎终于稳定了自己受到惊吓的心,微笑渐渐爬上了他的脸。他从座位上起身,给公主郑重地弯腰打招呼,算是行了礼,然后微笑着再次回到座位上。

不知不觉间低下了头的旼花在抬头看到炎的微笑后,轻轻地拍着胸口,稍稍地喘了口气,才明白过来自己竟然穿着鞋进入房间。许是怕被人看见,她赶紧把脱下来的鞋放在房内,而不敢放在房外,然后直接坐在位子上。

旼花只是坐得远远的,静静地看着炎,准确地说是在看炎的眼睛。她摸着宫囊,最终还是没有等到炎开口,先说起话来了。

“嗯……我把你吓着了吗?”

“还好,并不是很惊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炎的话让旼花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以低头作为唯一的回答。她抚摸着可怜的宫囊,突然间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艰难地说出一句话:

“不让我靠近你坐着吗?”

“啊!我暂时没有想那么周到。过来坐吧。”

炎不好意思地坐到旁边,腾出一个不大的位置留给旼花。

旼花二话没说就迅速地靠了过去,她紧贴炎的旁边坐下。因为心里焦急,她坐得过于靠近炎,结果使炎连右胳膊都很难抬起来。她喜欢这样靠近炎坐着,因为她喜欢炎身上散发出的兰香。每当靠近炎时,她都会深深吸一口气,嗅一嗅从炎身上散发出来的兰香,这次也不例外。

“我并不是过来妨碍夫君的。嗯,我就在这里安静地坐着,你读书吧!等你读完了我再和你说!”

炎微笑着看了一眼旼花那双清澈明亮且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看了一眼旼花因娇羞而扭捏的身体,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他的书。纵然是自己让他读书的,可是看着不理会自己真的读起书的他,旼花还是对他有些许抱怨。只是抱怨归抱怨,只要能坐在炎的旁边,旼花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了。

旼花一动不动地看着炎,看得那样专注,似要将炎的侧面深深印入脑海。她这样的举动,炎并不知情,他只是全神贯注地读着书。

他所在之处,就是她所在之处。

炎用他那白净的手优雅地翻着书,兴许是这一优美的动作吸引了旼花,至少在她看来这一翻书的动作是优美的,所以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悄悄地摸着炎的手。用“身心愉悦”来形容此刻的旼花并不为过,她微微地张着嘴,一脸甜蜜,很显然她已经陶醉在这一浪漫的氛围中了,可是她觉得这样还不够,遂把自己的脸颊轻轻地帖放到他的手边。炎手上的温暖传递给了她,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感使她闭上了眼睛。

这一美好的感觉就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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