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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还敏锐地察觉到观象监的三个教授死了,星宿厅的张氏也消失了。虽然在心里慧觉道士觉得许烟雨尚在人间,但他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证据。时间就这样一丝丝地流逝着。慧觉道士不能和先王商量,只能独自苦思,可以说,这是一段煎熬的岁月。后来,慧觉道士终于找到了张氏,又确认了她手下的那名巫女。为了把这个消息告诉先王,慧觉道士匆匆忙忙地赶往康宁殿——但还是太迟了,先王已经停止了呼吸。
先王驾崩前有很多人守护在那里,慧觉道士找不到避开这些人的视线向先王禀告的机会。世子和阳明君,还有一干大臣们都在看着。眼看着先王就要合眼的瞬间,他伸出了自己的双手,一只手向着世子,另一只手向着可怜的儿子阳明君。但由于害怕在周围注视的众多大臣的眼睛,先王最终只好收回伸向庶长子阳明君的手,把它处放在了握着世子的手的手上。
先王把阳明君望着自己的那凝聚着怨恨的眼神埋藏在了自己的心中,带着人生最后时刻都不敢握儿子阳明君的手的心痛,带着众多的秘密,先王就那样合眼了,一切伤痛都随着死亡而埋葬,而消逝。在有生之日,他在任何时候都被王权束缚着,直到合眼的瞬间,也不是作为父亲而是作为一国之君闭上了眼睛。而那没有说出来的真相,也成为先王留给慧觉道士的难题。
“你是从何时知道的?父王知道吗?”
现在世子成为王,坐在先王一直坐着的那个位置上。暄向慧觉道士问道:
“先王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现在好像就会不一样了吧?”
慧觉道士重新向先王提出了最终未能向他提出的疑问,但却一直没有回音。
“慧觉道士知道有机务状启存在吗?”
慧觉道士没有回答,他露出一副第一次听说的模样。
“即便不知道这个,那你也应该知道参与巫蛊术的人是谁,不是吗?”
“臣探听出世子妃是被都巫女张氏和死去的三位教授所救。现在臣没有闲暇考虑其他事宜,只是一心想着如何让世子妃重新回到景福宫。”
暄点了点头,根据机务状启上的记载,烟雨的死不是疾病引起的,而是被下在别宫的巫蛊术所致,那上面还记载着所有的参与者,不过上面记录的,也只有这些信息。所以先王临死前知道的真相,也不过就是这些。
“殿下知道先王的弱点是什么吗?”
“弱点?”
“先王明知道这个朝廷被外戚们威胁着,但还是一步一步地妥协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那大概不是王,而是所有的人都会具有的弱点。作为懦弱的人的话,谁都会有……”
暄深深地垂下头,肩膀抖动着,他陷入了对父亲的无尽回忆之中。
“慧觉道士是要给朕出一个大大的难题啊!从小朕就跟父王顶嘴,质问父王为什么非得我是世子。但是直言不讳一些,朕从没把父王当作普通人来对待过,朕一直把父王奉为殿下。如果是人的话,凡人都会有爱,但朕一直以为父王没有那种感情。连这么理所当然的感情,朕都没能把它与父王连在一起来思考过。”
慧觉道士退下后,暄依然沉痛地低垂着脑袋,等他抬起头时他看到了题云。如若先王不知道烟雨活着的话,也就是说机务状启上也只是记录到烟雨去世为止。这一点连朴氏夫人也不知道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没有把烟雨尚在人间这件事禀告给先王的,一定不是朴氏。
“云啊!;
题云仔细听着王吩咐。
“请回一趟你家吧!”
疲惫的慧觉道士走出了康宁殿。他感到自己的作用已经到了尽头,虽然不知道这是否违背了先王的意思,但他顿时觉得浑身轻松无比。康宁殿院子里冷冽的风吹动着慧觉道士花白的头发,但是面对这些,慧觉道士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呆呆地望着天空。
“月亮……连白赋予的名字都不是偶然的。命运牵动姻缘的这条狭窄之路才是偶然……”
微弱的风瞬间变得猛烈,把慧觉道士紧紧地包裹住,倏忽间又消失了。他的耳边传来了先王曾时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语:我就算死了也会像风一样游荡着,因为我无法离开这充满遗憾的人生……
因为未能听到先王的遗言,所以慧觉道士把这句话当作了先王的遗言。
“先王,或许这飘荡的风就是殿下您?即使游荡在朝鲜八道,身体劳累,但疲惫的心也不曾倒下……”
恍然间,慧觉道士觉得悲伤的先王转过身来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难道微臣做错了?”
阳明君在汉阳一带彷徨了好久。一回到家,下人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阳明君觉察出其中的异常,便向屋内投出了一道冷冷的目光.
“什么事?谁在屋里?”
下人从阳明君的手中接过马缰绳,怯怯地说道:
“小人惶恐,是坡平府院君在里面。”
“你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让那类人进鑫管斋!”
“小人说大人您不在府里,不可以进来,但他硬往里闯,小人拦也拦不住啊!”
阳明君气鼓鼓地夺过马缰绳,对下人说:
“我出去再回来的时候,要是那个家伙还没被撵走的话,你的脑袋就别想待在原地了!”
下人可怜巴巴地望着阳明君,露出一副求助的眼神。因为以他区区下人的身份去驱赶国丈的话,就同被阳明君砍掉脑袋的后果是一样的。阳明君没有理会他那哀求的眼神,而是径自纵身跳上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坡平府院君居然找上门来!阳明君悲哀地想着,悲伤地在内心中呼喊着,毫无目的地驱着马兀自前行着。
“回来了吗?我在等你。”
朴氏夫人似乎早已知道题云为何而来,但还是先看了看题云的脸色,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没有。
“这不是一两天没睡觉就会显现出的脸色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题云在朴氏满是担忧的目光中,很自然地袒露出了自己焦躁的心绪。
“小人对殿下犯下了无法洗脱的罪。”
“我们云并不是会犯罪的人,只是有些耿直,不懂圆滑世故。殿下怪罪你了吗?”
“没有。”
“他了解你才把你安置在身边。既然他没有怪罪你,那你也不要非要给自己定罪。”
题云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些话让他那受伤的心有所愈合。于是,他努力地振作了原本有些颓丧的精神。
“真让母亲心疼啊,我的云……”
题云抬起头望着朴氏。他现在才理解了朴氏从前就一直念叨的那些话语的含义。原来朴氏一直遗憾云不是自己所生的孩子,这样他就不会陷入庶子的艰难处境中。八年前云就认识了烟雨,比暄更早认识烟雨。如果云不是庶子的话,那他也许还能堂堂正正地冲着烟雨微笑,而这片感情也不会被隐藏得如此之深。朴氏早已把题云的伤口悄悄地看在了眼里。
“从你来到这个世上开始,我就想一直守护着你。但是,世间的忧愁蒙蔽了我,都不知该如何让你从此没有泪水。”
如果没有朴氏的守护的话,就没有现在的题云。题云在这个造就了现在的自己的女人面前低下了头。
“我是奉殿下之命而来的。”
“我已经猜到了。”
朴氏从书桌下面掏出一个箱子,取出里面的一张纸在题云面前撕毁。
“许氏少女如果还活着的话,那这封密旨就没有再存在的价值了。”
接着,朴氏把已经写好的一封信放在书桌上。
“殿下想知道的大概就是这封信的内容。”
题云接过那封信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朴氏担忧地看着儿子说道:
“这也许不是殿下想知道的答案.而是会令他痛苦的东西。我甚至不知道把密旨毁掉是当今殿下的意思还是先王的意思,或许把活着回来的许氏姑娘再次埋藏掉,守护密旨是先王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到底怎样做才是正确的……没有人可以知道已经死去的人的心意。”
暄的眼睛眨了又眨,连眨了很多次看到的依然是一样的,他摇着头揉了揉眼睛,但眼前还是没有变。是烟雨,真的是烟雨。她正愣愣地望着暄.烟雨的表情随着暄的表情变得逐渐痛苦起来。
“你知道了?所以你说不可以见哥哥?”
烟雨的眼睛里流淌出泪水,这是对因为自己的推测已成为事实而感到悲伤。先王强烈地希望烟雨消失的心意,构成了巫蛊术的初经经血,这所有的主人就是旼花公主。
“不是的,不可能是这样的。为什么旼花公主要对世子妃……她并没有要杀死烟雨姑娘的理由啊……”
瞬间,暄的脑袋里传来天空被撕破一样的轰鸣声。以前听炎讲课时,偷穿宫女的衣服,胡乱闯入丕显阁叫喊哭闹的旼花公主,她那时的样子浮现在了暄的脑海里。暄忽然想到,也许旼花公主的目的是许炎——为了能够拥有许炎,她才杀死了烟雨。
这么一想,暄就发现事情确实有些蹊跷。因为烟雨的死,许炎也被定为罪人的家眷,但他却被选为驸马。即使仪宾不能赋予官职,但仪宾的父亲还是允许授官的,而且还有可能拥有不亚于府院君的权力。那么,不顾这样的危险积极促成这件事的人就是大王大妃。如此看来,旼花公主和大王大妃之间一定有什么契约。
暄的脑海中又产生了一个疑问,也许许闵奎也是死在不想分享权力的这些人之手。想到这些,暄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对烟雨。
此时传令官从外面传话进来,车内官慌张不安地向暄禀告道:
“殿下,旼花公主在康宁殿外请问圣安。”
暄并没有时间思考旼花公主为何进宫,他急切地想从妹妹的口中确认事实的真相。暄关上身后的门,把烟雨藏了起来。那一瞬间,暄的内心抑制不住地疼痛,他的身体有些颤颤巍巍,题云急忙上前扶住了暄那摇晃的身体。
一身漂亮唐衣装扮的旼花公主笑吟吟地走了进来。显然,她不是由于担忧哥哥的健康状况而来的。真不知道有什么令她兴奋的事情,暄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坐了下来。他对旼花公主说道:
“好久没见啊!仪宾近来可好?”
“嗯……本应该回禀殿下说他过得很好……但从不久前,他的脸色就开始看起来有点不好,我有些担心……”
旼花公主向暄诉说了自己的近况,忽然一抬头,她看到暄像倚着题云一样地坐着,公主感到很异常,于是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们,不解地问道:
“殿下,连坐着也很困难吗?我听说您稍微康宁些了啊……”
“你连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嘴角依然带着微笑。你这是在担忧朕的健康吗?”
“殿下真是的!我没有不担心你的道理,不是吗?母后就只有哥哥和我两个孩子而已。啊!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到夫君身边了。”
暄苦笑着说道:
“板凳还没坐热就想着去见仪宾,他就那么好吗?”
听到“仪宾”二字,旼花公主的嘴乐得都合不上了。不用旼花公主回答,单看表情,暄就知道答案了。
“跟朕说说,他真有那么好吗?”
“殿下,你又在跟我开玩笑吗?真是的!”
“旼花,你是从何时起心里有他的?”
对提问感觉异常的旼花公主只是静静地转动着眼珠,暄替她说道:
“是从以前你偷穿宫女服出现在丕显阁时开始的,对吧?”
旼花公主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住了,所以她的嘴闭得更紧了。
“说话!朕在问你是不是从那时开始心里就已经有许炎了?”
暄充满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康宁殿。被王大声喊叫的声音惊吓住的旼花,硕大的眼睛中充满了泪水,她用颤抖的声音勉强开口说道:
“殿下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生气?我,我害怕……”
“那时候你就把许炎记挂在心上了,所以才犯下了那种不可饶恕的错?”
“殿下,您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您说的话。”
“朕在说许炎的妹妹!”
瞬间,旼花公主的心脏传来跌落到地狱的声音,接着是暄冲着这位由于吃惊而把眼睛瞪得很大的旼花公主不停地追问道:
“还是不知道朕在说什么吗?”
旼花公主几乎是无意识地猛烈地摇晃着自己的头,但她的眼睛已经暴露出了真相。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旼花,你还不快如实招来!”
吓得脸色苍白,只是不停地摇头的旼花公主,最终趴在地上开始嘤嘤哭了起来。暄也脸色苍白,无声地痛哭着:
“不会的,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你说啊,说跟你没有关系。对朕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殿下,请对我夫君保守这个秘密。惩罚我也好,要我去见阎罗王也好,但求殿下不要告诉我夫君……求求您了!”
暄的身体瞬间就泄了气。如果不是身旁有题云搀扶着的话,他会直接倒下的。暄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双耳之中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只听见旼花公主大声痛哭的声音,还有身后烟雨努力忍住的抽泣声。暄像魂魄离体般颤动着嘴唇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你要参与世子妃的巫蛊术?”
“因为……没有其他能够拥有夫君的方法……”
“即使烟雨姑娘被选为世子妃,如果向父王恳求的话,许炎还是……”
“行不通!父王说夫君是人间奇才,绝对不可以当仪宾!我曾绝食几日恳求,即使那样父王还是不答应,呜呜……”
“是大王大妃怂恿你这么做的吗?”
趴在地上痛哭的旼花公主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恰好我开始初次月经……大王大妃说,只要有包含我意愿的月经带的话,那就能杀死夫君的妹妹,那样父王就算是为了救夫君,也只好答应夫君跟我的婚礼,我和大王大妃商量好一定要那么做……”
旼花公主那时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犯下的错,她将再也见不到炎灿烂的笑容,也不知道几年来直到今天她只能看到炎那一直流淌着悲伤的眼眸。
虽然暄的脑子里已是失魂落魄的状态,但他能清晰地想象当时的状况有多么可怕。对先王来说,炎是为儿子珍惜下来的人才。日后暄坐上皇位时,先王期望着炎能在他身边辅佐,坚决把炎送到世子侍讲院,就是在为未来的王和未来的臣子积累友情而打下地基。先王认为炎背后的许闵奎和士林势力能够与外戚势力相抗衡。所以对外戚们来说,这个叫做炎的年幼的男子,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暄回想起在宗庙庭院最后一次见到先王的情形。先王的心中满是对外戚专权的忧虑和无奈,他不断地向儿子请求不要饶恕自己。
“知道你……你犯下了什么错吗?”
旼花公主望着用满是悲伤的声音责问自己的王,哭声停了下来,但泪水却更加汹涌了,无尽的泪水顺着脸颊不断地往下流.她望着暄绝望的眼神说道:
“父王也用同样的眼神和同样的声音问过我同样的话。那时的我,只是回答不知道。因为我真的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后来我看到夫君的眼泪,看到他独自坐在已经逝去的妹妹的厢房,我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罪。我对夫君犯下了永远无法洗脱掉的罪,我亲手毁了我夫君的人生。”
“你这个傻瓜!你岂止对炎犯了罪,你对父王、对前大提学、对朕、对烟雨姑娘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我那时想过,是为了在天堂生活几亿年,而在其他男子的怀里生活几十年好呢,还是即使要在地狱之火中度过几亿年的岁月,也要在夫君的怀里生活几日好呢?我选择了后者,对于那时的选择,我至今也不后悔。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夫君……我在地狱之火中度过的几亿年,也比其他人在天堂中度过的几亿年要更加幸福。”
旼花公主坚定不移的态度让暄无力地垂下自己的肩膀。随着幻想的破灭,烟雨的肩膀也无力地垂了下去。烟雨眼中的眼泪已经干涸了,只有嘴角挂着空洞的笑容,但暄还没有死心。
“朕要惩罚你!就算你是朕的妹妹,如果不惩罚你的话,就无法对那些参与此事的外戚们问罪!”
旼花公主的头深深地垂下了。
“我接受你对我的惩罚,但请不要连同我腹中许炎的骨肉一起惩罚。”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我今天进宫拜见殿下顺便去了趟内医院。因为过了来月事的日子却迟迟没到来,闵尚宫说是不是可能……诊过脉后.太医确认我确实有了胎儿。”
暄变得面无表情,他分不清现在的状况该如何处置。
旼花公主镇定地擦干了眼泪。她突然很想见炎,好像要失去他似的不安,她想马上回到他的身边。于是她不安地四处张望着,没好好地打完招呼就起身走了。暄对着旼花公主的背影愤怒地悲鸣着,而题云则忧伤地望着关着烟雨的那扇房门。
“殿下……”
烟雨焦急呼叫暄的声音,被从房门那头传来的暄的悲鸣声淹没了。烟雨再一次地呼唤着暄:
“殿下,我可以进来吗?请让我进来。”
暄悲伤地朝着将要打开的房门那边哀求道:
“不可以!朕……朕没脸面对你。”
“殿下……”
“朕曾发誓要将把你弄成那样的人抓起来杀掉,但把你弄成那样的人竟然是朕的……朕的妹妹。杀死你、掩盖你死亡的真相的人全都是朕的血亲。朕有什么脸面对你?”
暄用双臂扶着桌子勉强支撑着地站着,脸上泪流不止。
“要永远不再面对小女子吗?那不是再次要小女子的命吗?”
烟雨话语中充满了痛苦和焦急,这让暄的心更加刺痛,但他仍然无法正视烟雨的脸,甚至不能原谅自己。烟雨忍受不了此时犹豫不决的暄,她违背圣意打开了房门,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的暄。暄强烈地感受到了背后的烟雨那温热的体温,以及害怕失去他的力量。
“您问我害怕的是什么?我害怕的就是这个,害怕殿下伤心而不再见小女子。”
“你会被害成这样都是因我而起,我对不起你。”
“如果您这样说的话,小女子就该埋怨自己还活着。”
“朕想成为你心目中最为帅气的男人,但朕却是一个最可鄙的男子。”
暄抚摸着烟雨那紧紧抱着他的腰身的双臂,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天空,耳边响起了先王的嘱托:
“饶恕我守护的这些人,并请一定要守护他们。如果做不到,你第一个不能饶恕的人就是父王。”
“父王……父王!”
暄焦躁的呼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