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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乱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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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手着实阔绰!

    而江楚寒对熊捕头的表现自然也是很满意,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熊捕头就是那活脱脱的小鬼一类,别看人家只是个捕头,只相当于现代的刑警队长,但是上到县太爷,下到地痞流氓,熊捕头怕是都说的上话,若说这城里有什么人是最消息灵通的,恐怕就是这位熊捕头了,先别管眼下有用没用,搭上熊捕头这条线,总归是没有坏处的,而且若是得罪了这位熊捕头,万一偷偷地在自己的背后扇阴风点鬼火,进两句谗言,那也是麻烦事一桩,这并不符合江楚寒的做事风格。

    辞别了熊捕头,江楚寒便踏进那后院。依然如同昨天一样,江楚寒经过那道书房,这次却等也没等,径直走上了那座石桥,穿过长长的亭台水榭,来到了那所荫凉的亭子里,一个肥胖的人影正焦急地坐在石凳上,一见江楚寒出现,脸上立即浮现出比欢喜的神色。

    “先生,咱们又见面了。”江楚寒上前看了看桌上的象戏不由得一笑道:“对弈一局如何?”

    江楚寒此时并没有打算告诉苏毅,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所谓以义择友,乃君子之交,况且苏毅的脾气也的确很对江楚寒的胃口,倘若能因此结成一番真交情,对江楚寒来说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是自然!”苏毅扭了扭肥胖的身躯,一对小眼霎时泛出一道精光道:“上次输的甚不服气,这次非得较出个高低来,嗯,不过你得让我两子!”苏毅嘿嘿一笑,随手抽掉江楚寒的两个炮。江楚寒最善使炮,并且是双炮,苏毅前日已见识过江楚寒的这一手绝活,一对双炮在江楚寒的手中使得出神入化,已让苏毅心底里产生深深的阴影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苏毅已然深信了江楚寒是仙人的徒弟,否则又怎么解释,自己三十年来的棋艺,竟然还玩不过江楚寒这只学了三五年象戏的后生?

    事实上,就连苏毅自己也没注意,自己下的这一手的臭棋究竟有多么的臭。江楚寒笑笑也不说话,摆好阵势后,冲苏毅做了个请的手势!

    因为只是起手,自然也需多想,何况江楚寒未开局便已失了一对双炮,忌惮之心全,只见苏毅嘿嘿地狡黠一笑,直接飞马!得意之情跃然于脸上。

    杀到一半时,江楚寒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随手施为,苏毅的行棋速度却是越来越慢,直到在江楚寒的精妙布局下,轻易地绞杀了苏毅最后的一对马后,苏毅这才长叹了一声,算是认输了。

    “走了走了,今天又输了!”苏毅输棋不输人,嘟嘟囔囔地穿上草鞋,如同昨天一般就要离去,离去之前还不忘了对江楚寒吼上一句:“我明天定要赢你!哼!”然后大袖一甩,拖着个破草鞋一步一摇晃的走了。

    江楚寒哈哈一笑,目送着苏毅离开的背影后,然后迈开脚步径自出了那府衙。出了府衙后,江楚寒看着那木门会心的一笑,便大步离开,看起来,明天恐怕又要再见一回熊捕头了!

    第二日,果然一大早,熊捕头就又出现在江府之外。

    “熊捕头,我们又见面了,还是大老爷有请?”

    江楚寒早早的就在门口相迎,见到熊捕头后便迎了上去,自然熟门熟路的又是塞过去一锭银子,寒暄几句之后,两人有一次亲亲热热地携手走出了江府大门。

    到了府衙之后,苏毅果然又是早早的等在那儿,重摆了棋盘,两人便又开始对局,只是这一次,却是比昨日持续了许久,苏毅眉开眼笑,这一战术可是苏毅昨晚想了一整夜才想到的,自以为绝妙,可不想最后却又一次被江楚寒轻巧取胜。

    苏县令不由得怒火中烧,临走时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你等着,明天我一定赢你,我就不相信我三十年的棋艺,还想不出一个赢你的法子,哼!”

    “明日再来?只怕我得日日来此了!”江楚寒暗暗一笑。

    这样的结果正是江楚寒所乐见的,苏毅棋艺臭的离谱,江楚寒棋艺虽也算不上太强,但象戏的各种棋路早就被现代人给研究透了,江楚寒前世酷爱象棋,虽然只是业余水平,但放到明代,那至少也是接近大棋士的水准,要知道江楚寒心中可有数经典棋谱和战术定式的,比如清代的象棋名家卢辉大师所创的那独步天下的“五七炮”走法,若是被江楚寒给祭了出来,那就是宫廷的御棋诏,恐怕也不是江楚寒的对手,别说江楚寒曾经还精研过在前世时,有“魔叔”之称的特级大师杨官璘的“屏风马”走法了!

    所以,苏毅想要赢江楚寒?那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不过,玩还是得陪苏毅玩下去的,让他输的狠了,怕他没了兴致,让他赢了却也不成,让苏毅每一天都看到一些希望,自然就能吊起胃口,所以这度却是必须把握好,江楚寒不急,江楚寒一点都不急,以逸待劳,江楚寒在形中早已出招了,这就是江楚寒计划的第一步,以不变应万变。

    夕阳西落,江楚寒的影子被拉成长长的一道!

    第三日,熊捕头果然又掐着点来到江府!

    有了前两天的经验,熊捕头和江楚寒自是心照不宣了,到了府衙,苏毅自然也早早的摆好了棋盘,而且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苏毅也是鼓足了气要与江楚寒再大战一场,直接让江楚寒从让两炮变成了让车马炮三子。只是江楚寒今天打着主意是要打击一下这位大县令的,步步都杀意十足,火药味浓烈,到了中盘,苏毅就被屠完了所有的棋子,只剩下光杆一条了,奈认输!

    “承让了!”江楚寒看着一脸郁闷的苏毅,笑笑道:“棋盘如战场,需杀伐果断,却也忌贪功冒进,先生的棋艺其实不错,只是今日太急噪了,若能摆正心态,孰胜孰负还未尝可知,所以先生也不需要太过气馁了!”

    江楚寒这属于典型的打一耳光,再给颗甜枣吃吃,苏毅正哼哧哼哧地生着闷气,江楚寒这一顶“棋艺不错”的帽子砸来,苏毅的心情自然也是好了许多,两人又就着棋盘寒暄了一会,最后苏毅难得的亲自把江楚寒送到门外,自然也少不了那句:明日再来!

    如此接连三天,江楚寒也是成了习惯,想来那熊捕头自然会来接自己,何况,自己还小小的敲打了一下苏毅,打击了一下他的下棋水平,却又留了点希望给那位县令,想来那为苏县令已经被自己吊足了胃口了。

    只是奇怪的是,第四天时,熊捕头并没有如时的出现在江府!

    不,准确来说,是一辆马车如时的出现在了江府门前,来的却并非是熊捕头,而是个光彩艳丽的小丫头,身着绸衣,手拿锦帕,乘着一辆四匹马的马车来到了江府。

    在明代,马车的规格意味着身份的高低,普通的驿站就只能双马,商贾一样也只能是双马,只有带了功名才能够四马,而且随官位和地位,数量也会不同。四匹马的马车在古代可以说是身份的象征,至于那车厢,自然也是奢华许多,却是百年的花梨木打造的,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所拥有的私人马车!

    “江公子!”那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走到江楚寒跟前欠了欠身,一双杏眼冲着江楚寒眨了几下道:“奴家小玉儿,拜见江公子!”

    “哦……”江楚寒被那么一喊,也是回过神来,点头道:“不知这位小姐……”

    “我可当不起小姐这称呼!”小玉儿笑起来,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道:“江公子,这回却是我家小姐邀请于你,还有劳您跟我走一趟了!”

    “这……”

    江楚寒一时有些踌躇,一来他不明白这小玉儿口中的小姐是谁,若是靠着那秦淮公子所留下来的记忆,江楚寒此刻恐怕得把脑袋都得想破了,跟自己有关系的“小姐”没有一千,也得有几百,江楚寒眼下还得等着熊捕头过来“传唤”自己呢。

    小玉儿显然一眼就看出了江楚寒心里的想法,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笑道:“江公子,可是在担心那位大老爷要见你?”

    “啊?”江楚寒顿时一楞,纳闷道:“你指的是谁?”

    “指的自然是跟江公子下棋的大老爷了。”小玉儿依旧笑眯眯的样子,眨了眨眼睛道:“若是真的在等那位大老爷,那江公子不妨跟我走就是了,小玉儿保证,那位大老爷知道江公子是随我去见小姐了,那是决计不会怪罪的。”

    江楚寒皱了皱眉道:“你家小姐到底是谁?”

    小玉儿眨巴着眼睛道:“江公子随我去,岂不是就知道了!”

    江楚寒拧了拧眉头,这事实在过于突兀,而且莫名其妙,那端端冒出来的小姐又是何许人也?怎么会知道自己跟苏毅下棋的事情?还是那小姐也是吴孟明的人?或者根本是吴孟明要见自己,故意弄出这么一个说辞来?

    在江楚寒思绪百转的时候,小玉儿却是咯咯的笑道:“其实江公子需担心,若我家小姐害怕那位老爷,那又怎么会让我来接你呢?”

    江楚寒转念一想,既然连自己跟苏毅下棋的事情都知道,那自然也该知晓苏毅的身份,既然敢来找自己,自然是不怕那位苏县令的,想到这里,江楚寒哈哈一笑,像小玉儿一俯首道:“那么,小可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江楚寒便回卧室揣好手枪、手雷和军用匕首,又招来了管事交代几句,不外乎就是万一苏毅真的派人来找自己,该说些什么推脱之词而已!

    交代完后,江楚寒才一撩衣摆,直接蹬上那马车!

第021章 赴宴水月庵 初识杨柳月() 
待江楚寒上得车上,那小玉儿却是翩然的一跃,那府门前的石阶距离马车至少也有两丈的距离,那小玉儿竟然是翩然一跃,就稳稳的落在了车架之上,甚至落下的时候,江楚寒都没感觉到车身晃动!

    “好俊的功夫!”

    因为车帘未拉,江楚寒自然也是看的清楚,不由出言赞了一声,前世他虽是刑警,手底下的本事也不弱,大小三十六路擒拿手玩的比利索,但走的是硬功夫的路线,这轻功却是真的没有瞧过,也不怎么信,现在看来还真是自己孤陋寡闻了,这老祖宗的东西还是真有其事的,只是随着历史长河的推进而被掩埋了吧!

    “江公子,你可坐稳了!”

    小玉儿回头展颜一笑,手里的马鞭在空中熟练的打了个响儿,嘴里轻喝一声,便是驾着马飞的消失在那街道口了。

    一路上,江楚寒自是也没忘记跟这位身手不凡的小玉儿交谈一番,遗憾的是这小玉儿看起来最多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即便古代女子十四就可嫁人,但依江楚寒的眼光来看,这样的年纪依旧只能算是小孩,只是这小玉儿的心智明显很成熟,经验老道,虽然跟江楚寒一问一答完全不失礼数,但每逢关键之处,全部会轻巧的绕过去,问了半晌,江楚寒硬是没得到丝毫有用的消息,以至于后来江楚寒也就放弃了,闭目静坐养神起来!

    只是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小玉儿便驾着车出了栖霞城!

    这倒是让江楚寒一楞,那位小姐邀自己见面的地方竟不在城内?再一看那路线,江楚寒倒也回过味来,这恐怕是要去水月亭吧!

    那水月亭在栖霞城内也算小有名气的一个景点,只因为那附近有一座水月庵!

    水月庵并不大,但据说相当灵验,而且只接待女客,颇受城里的小姐和夫人们的喜爱,那水月亭其实也就是一座普通的亭子,在山腰附近,因为往来香客皆在那里歇脚,也就得了个水月亭的雅名,待水月亭的名气越来越响后,也有钱财较多的富绅直接出钱将水月亭修缮了一下,成了当地颇为著名的一处地方!

    “江公子,山路不便,还请您下来步行!”

    一直到了山脚,小玉儿熟练的一停马车,撩开帘子撇着一对小酒窝微微一笑,冲着江楚寒做了个请的姿势,江楚寒自然也不矫情,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步行着便朝山上而去!

    这一路拾阶而上,江楚寒忽然发现了些许不对的味道,前世做为刑警的江楚寒,敏锐方面自然是数一数二的,这水月庵虽不能说香火鼎盛,却也决计不算差的了,平日里总归或多或少都有些人来这水月庵拜拜,可眼下一路走来,竟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同时江楚寒还敏锐的发现,一路而去,那山道边的灌木间隐隐的都有人隐藏着,而且都隐藏的极好。只是江楚寒何许人也,一下子就察觉出来,灌木丛里有人。

    并且,江楚寒还准确的判断出,隐藏在灌木丛中的这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数量竟然还有十数余之多!

    江楚寒的额角,不由的沁出些许汗水,这到底是谁要见自己?

    好在,没过多久,江楚寒便得到了答案!

    白衣似雪,青丝似瀑,琼鼻如玉,樱桃小嘴,五官精致,容貌俊俏,最勾人的还属那双眼睛,那淡淡的两道月牙眉下,那双漆黑的眼珠子仿佛会说话似的灵动,而且带着淡淡的春意和一丝媚气,光是被那双眼睛看一眼,都会让人有种勾魂夺魄的心悸!

    最关键的是这女人江楚寒竟然还真的认识!虽然恢复女装后清丽许多,但不管如何,那轮廓却依旧在,略微辨别一下,江楚寒便发现眼前的女人便是名声叱咤应天府,千古绝的栖霞女县令,苏毅的夫人!

    “小子江楚寒……”江楚寒深知苏毅说话可能都没这位女县令好使,连忙上前作揖,客气地道:“见过苏夫人了!”

    “苏夫人?哼!”杨柳月一声轻哼道:“莫跟我提那姓苏的,听到他名字我就来气,本夫人闺名杨柳月,江公子还是叫我柳月吧。”

    “岂敢!”江楚寒一笑道道:“还是叫杨小姐吧?”

    杨柳月点了点头,伸出那一双白如羊脂的小手指了指已摆满了小菜的石桌,微微笑道:“今日请江公子前来赴宴,桌上的这些菜,都是本夫人特地亲手做的,江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尝尝。

    江楚寒笑了笑,客气地说道:“那么,小可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坐下后嘬了口酒,江楚寒想了想,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杨小姐让人唤小可来此地,不知是有何指教?”

    “指教?”杨柳月月牙儿般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本夫人今日唤你前来水月亭,只是想问问你,这几日陪我家老爷下棋,下的可还畅?”

    “不敢,不敢!”江楚寒一张老脸红也不红,敢忙装起了糊涂:“小可愚钝,可不知道那人竟是县官老爷。”

    “哦,是么?”杨柳月那双眼睛本就细细的如同月牙,此刻眯起来自然是显狭长,然后猛的一提声音,一拍那石桌道:“江楚寒,你可知罪!”

    江楚寒突然浑身一个激灵,赶忙垂首道:“小可不知!”

    “不知么?”杨柳月似是有心戏耍江楚寒一般,突然的又声音一软,咯咯的笑了起来,轻巧地捏起酒杯道:“江公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那九秀楼可是你江家的产业?”

    江楚寒点了点头,赶忙道:“那九秀楼却是江家的产业,但李二娘勾结野匪,小可的确是完全不知,小可也从未与任何野匪有过往来,这一点夫人可以私下里派人打探。”

    杨柳月一边把玩酒杯,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人证物证皆在,其中还能有什么误会?对了,江公子,那些土匪也招供了,都承认自己是清风山的土匪,与那李二娘也确实认识,那李二娘是九秀楼的老鸨,那九秀楼却又是江公子的产业,咯咯,你说这事跟江家有没有关系哩?依大明律法,勾结匪徒,又拐卖人口,罪加一等,按律当抄家问斩!”

    啪!江楚寒手腕一抖,便把那酒杯给碰翻在桌,透明香醇的酒液便撒了出来,顺着圆桌流下,染湿了江楚寒的衣袖!

    只是江楚寒眼下却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听那杨柳月的语气和说辞,这案子岂不是板上钉钉了?若是连怎么判都定下了,那自己还有何机会翻盘?

    “苏夫人!”江楚寒思绪了许久后,猛的站起身来冲着杨柳月一作揖!

    “别叫我苏夫人!”此时,杨柳月颇有些厌恶的挥了挥手,随即把眼睛眯成狭长的一条道:“江公子可叫我柳月,也可叫我杨小姐,但且莫叫我苏夫人,不然本夫人会很生气,到时候江公子有什么要跟本夫人说的,夫人我怕是就听不进去了。”

    “杨小姐莫怪,只是小可一时口误而已……”江楚寒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道:“杨小姐虽是女儿身,却有男儿志,这栖霞城内谁提起女县令不是大赞一声的!”

    “阿谀奉承!”杨柳月乐呵呵的拣了块桂花糕咬了一小口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秦淮公子,一张嘴巴那么利索,怕是想让我替江家开脱吧?”

    杨柳月这话一出口,江楚寒就长舒了口气,能说的出这话,那就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

    “杨小姐说笑了!”江楚寒又恢复到了那种一波似水的状态,嘬了口小酒润了润喉咙道:“本就罪,何来开脱?”

    “江公子倒是好气度!”杨柳月咯咯的笑道:“勾结匪徒,拐卖人口,这还算是罪?哪怕是沾些关系,也够让江公子头疼了吧!”

    江楚寒奈摊手道:“那九秀楼却是江家产业没有错,只是此事小可的确不知情,既便真有此事,也是李二娘私下所为,当然,江家自然也有失察之责,对此,小可是绝对不会推脱的,甘愿受罚!”

    “嘿,失察之责!江公子这算盘打的倒是如意啊!”杨柳月漫不经心地看着江楚寒,失声一笑道。

    说起来李二娘并不是江家的契约奴才,只是纯粹老板与职员之间的纯雇佣关系,若是说与江家没有一点干系,说的通。若是说就是与江家有干系,那也能说的通。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官字两个口,上嘴唇一搭下嘴唇,就能把黑的说成白了,也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江家缺钱么?显然不缺,现在江楚寒提出受罚,除了罚银子,以纠失察之罪,还能怎么罚?这样的惩罚简直就是不疼不痒!

    “江公子!”杨柳月喝了些酒,脸色也有些晕红,一双眯起的眼睛突然一睁,飘了江楚寒一眼,咯咯一笑道:“其实江公子不用太紧张,栖霞城那一亩三分地谁最大?谁说的话管用?若是有心,不管什么罪名,想小就能小的,你说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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