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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门第-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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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仁宽的反应跟严景安刚听到李泽说的时候一样:“利用学子们的热血去为自己开路,还真亏他们想得出!看来只空出一个次辅的位子,还远远满足不了他们的贪欲!”

“慎言!”严景安看着面前激愤的长子,“我本以为你在家这些年,已经能将锐气磨平了,不想你还是如此易于激愤。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叫你入朝?”

严仁宽有些惊讶:“入朝?”

“不入朝你还真想教一辈子书?”严景安反问,“这是不敢直面险境的懦夫才会做的选择!九年,你教出了多少学生?你影响了他们多少?他们是不是照着你期望的方向去做了?他们能做到君子高洁、不与俗流合污么?是你对他们的影响大,还是他们的座师同年对他们的改变更彻底?你认真的想过吗?”

严仁宽哑然,这一连串的问题直接将他砸的有些晕了,他欲言又止几次,终于说:“父亲就一直深受方先生的影响……”

严景安反问:“你自觉能比得过方先生?”严仁宽默然。严景安不给他时间细想,继续说道:“你的愿望是好的,可也须得看看是不是切实可行。我当初之所以同意你回乡教书,一是你当时固执己见,二呢也是冀望你离开京城、远离庙堂,能将世事看的更加清楚明白,最后才是为了书院的存续。”

说到这里严景安端起桌上的茶盅喝了一口茶:“可你呢,九年了,你还是如从前一样。苏东坡的诗怎么说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1,你不在山中,竟也看不到庐山真面目,看来这些年我给你写的信竟都白写了,你是半点没看到心里。”说到最后语气十分失望。

严仁宽被父亲失望的语气深深刺伤,上前几步跪下:“儿子无能,让父亲伤心了。”

“我不是伤心,我是为你痛心。你五岁开蒙,从小读书就比别的孩子快,且能举一反三,常有自己的见解,十二岁写出来的文章连恩师都大为称赞,说你孺子可教。十六岁第一次参加乡试就中了头名,你知道当时我有多高兴,我心里想着,我们严家终于要出第二个进士了,没准还能出个状元……”严景安越说语气越低沉,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哑了。

严仁宽听父亲用这样的语气说起往事,只觉脖颈异常僵硬,头也不敢抬,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半晌才哑着嗓子说:“儿子无能,儿子不孝……”

“你不是无能也不是不孝,只是自小顺风顺水惯了,遇见了事难免钻了牛角尖,又自来性子固执,听不进人言。唉,说来也是我的错,看你聪慧懂事,从来都由着你的性子,没有好好的管教你。”严景安长叹了口气,“起来吧,这些过去的事也不用提了,咱们且说眼下。”

看严仁宽还跪在地上不动,他只得站起身来走过去,亲自把儿子搀了起来。瞥见严仁宽面色通红、眼角还有泪痕,只装作没看到,又回身去坐下:“先前我在京里,多次给你写信,叫你多和你李世叔亲近,听听他的教诲,你都没有听进去吧?”

严仁宽低头不语,严景安笑了笑:“我知道,你心里对他的为人十分不以为然。觉得他谄媚上官、与光同尘,不是君子所为,也不是个清官。可你有没有想过,自他来平江做知府,平江赋税增加了多少?平江百姓的日子比从前如何?为何平江的稻米就是量高质优?”

“儿子知道,李世叔知稼樯、懂农桑,有治世之能,是难得的能吏。”严仁宽低声答道。

严景安笑了笑:“在你心里,他只是能吏却不是好官,对不对?”严仁宽终于抬头和父亲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做声,眼中神情却是肯定了严景安的问话。

“你有没有想过,若他真做一个像安易一样的好官,他还能做到平江知府吗?”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出自宋·苏轼《题西林壁》诗

32教子

安易,南湘人,弘文四年进士。历任拱县县丞、裕新知县,为官清正,爱民如子。如遇民与官争,必判为民者胜;贫与富争,必判贫者胜。因此甚得百姓爱戴,也因此得罪了无数缙绅富户。又因收不齐赋税、顶撞上官,兼有缙绅富户上告他为官不正、欺压良民,被罢官解职。安易离开裕新县时,县城贫苦百姓扶老携幼、涕泣相送,一直送出了十许里。

但是安易能扬名天下,并不是因为他深得治地百姓爱戴,而是因为他在任裕新知县期间,曾经上疏参奏内阁学士、兵部尚书潘英年擅权跋扈,并且出人意料的,将潘大学士参倒了。这才一举扬名天下知。

可尽管安易是天下知名的清官,在被罢官解职的时候却并没多少人为他说话,理由很简单,设若我有事你都不帮扶我,那你有事我自然也就袖手旁观,能不落井下石已是心存厚道。

听见父亲拿安易做例子来和李泽比,严仁宽立刻回答:“安大人是求仁得仁。”却不提李泽。

严景安就语速缓慢的问:“那么你是想像他那样独善其身了?你只看到世道不公,可有想过如何能改变这些不公?可曾想过,你自己能做些什么?你一向欣赏横渠先生1,他那四句名言,你可还记得?”

“儿子记得。横渠先生曾有言道:‘读书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严仁宽答道。

“唔,那你自认你现在所做的,可有一丝半点是做到这四句了?”严景安看着严仁宽又一次沉默不语,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让你学你李世叔一样做人的意思。咱们父子关起门来说,他的很多做法我也并不认同,可你这个孩子有时候实在太过偏执,我是希望你能跟他多学一些圆融通达。

你看见了官官相护、结党营私,看见了贪墨横行、党争加剧,于是深觉官场黑暗、心灰意冷,干脆就不想进官场了。可你怎么就没想想,等你进了官场,要如何凭借自己的本事来整肃涤清呢?归根结底,是你自己不相信自己,是你太过懦弱。

孔夫子奔走列国处处碰壁,仍旧传道授业解惑不止;屈平屡次被贬依然不改初衷;司马氏受宫刑仍著《太史公传》。举凡能做出一番事业的人,哪个不经历了诸多艰苦挫折?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坐不到高位,不能普渡黎民,可只要为政一方,总能造福无数。只要你不像安易那般狷介,几十年官做下来,所能惠及的百姓已经不可胜数了。你想想,是这样直接施惠于民好,还是像你现在这样溯洄从之好?”说到这里,严景安停了下来,给自己加满了茶喝了几口。

严仁宽则站在地上,脸上神色变幻,一时若有所失,一时蹙额锁眉,似乎整个人十分矛盾。

严景安喝完一盅茶,又开口说道:“从前也不必说,如今我已经回了乡,书院我可以照料,你不必把这个计算在内,只去思量你个人的前途抱负。你也别光看旁人如何,李立仁今日会是这样行事,是因为他自幼家境穷困,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奋力挣来的,他输不起。他是一定会出尽手段保住自己的位子、并求更进一步的。但我们家的人,完全不必如此。

还有,你心里只以为他们耍手段想把徐端扳倒,是为了争权夺利,却怎么不想想,若不是徐端一味纵容,陛下怎么会到了今日这样不听劝谏的地步?自先前几位阁老故去的故去、致仕的致仕,只剩了他顶了首辅的位子以后,朝政越发败坏!

党争渐起,政令不行,如今在立储一事上始终态度暧昧,这等自私自利只顾自家富贵的人,才是真的禄蠹国贼!见事不明、识人不清,我当初真不该放你回来,让你虚度这九年。”

刘氏和范氏知道严仁宽回来了,已经在准备要开饭,可严仁宽进了前院书房,父子俩说起话来,居然许久都不曾出来。刘氏虽然心中狐疑,也只以为是严景安要嘱咐儿子书院的事儿,就一边听丰姐儿背书,一边等着父子俩进来吃饭。

一等就等了半个时辰,丰姐儿已经饿了,嚷着要吃点心。刘氏只得叫人去前院催,说若有事不妨等吃了饭再说,父子二人这才一同进了内院来。刘氏迎了他们进来,一眼就看出来两人神色都不对,心下虽疑惑,当着孩子们的面也不好问,只得招呼着一家人都入座吃饭。

丰姐儿本来想跟祖父撒娇的,但看着祖父和父亲面色都很严肃,立刻很乖巧的依着祖母吃饭。一家人默默的吃完了饭,严景安也没留严仁宽:“……回去好好想想我今日跟你说的话。”就让他们各自回去了。

刘氏压着心里的疑惑,先看着丰姐儿睡了觉。回房的时候,严景安已经沐浴完毕,正倚在床边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看书。刘氏见屋里并无旁人,就也把身后的阿佩打发出去,终于忍不住问:“今日是怎么了?你们父子俩谈了什么,一个脸板的死紧,一个脸上的沮丧都快溢了出来。”

严景安放下手中书卷,看着刘氏,想开口又止住,最后叹息一声:“我今日可能把话说的太重了。”

刘氏急了:“你跟我卖什么关子?到底说了什么?”

严景安就把他和严仁宽都说了什么一一告诉了刘氏,末了问道:“我是不是真的说的太重了?”

“太重?你这是太重么?你这是要逼死他是不是?”刘氏说到最后语调一下子拔了高,“这么多年你都没说这些,今日刚一说起,你就说他懦弱,还‘见事不明、识人不清’,你就差说他一无是处了!”

严景安赶忙拉她:“嘘,你小点声。”指了指门外,“给下人听到,成什么话?”

刘氏很生气,使劲一推:“你怎么不说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我告诉你,养不教是父之过,他今日就算真的像你说的那么不好,也都是你没有好好教导的缘故,你倒好意思说他?何况如今天这么热,他整日早晚城内城外的奔波,若是被你这一激给激出病来,你看我跟不跟你甘休!”

“对对对,是我的错,是我没好好教导,你先坐下消消气。”严景安一见老妻发火,赶忙举着手中的扇子给她扇风,又拍了床边让她坐。

刘氏瞪着严景安看了半晌:“你说你,要耍父亲的威风怎么不早点耍?这九年是他虚度的吗?是你纵容他虚度的!”越说越生气,最后干脆不理会严景安了,自己去净房沐浴,完了之后也没上床去睡,而是去了东次间和丰姐儿睡了。

两个人这一分房睡,值夜的阿佩又亲眼见到了气冲冲的刘氏,自然知道两位主子是闹了别扭了。第二日一早,正房内的气氛就十分低沉,下人们个个放轻了脚步,唯恐弄出声响来,惹怒本就不高兴的主子。

只有丰姐儿一无所知,在她而言,天大的烦恼都是睡一觉就没有了。因此一早醒来,看见身旁睡着祖母,她还挺高兴的,悄悄爬起来凑到刘氏跟前,看刘氏是不是真的睡着。

刘氏是被丰姐儿呼出在脸上的热气给痒痒醒的,她一睁眼,眼前就是丰姐儿的圆脸蛋,上面一双圆溜溜黑乎乎的眼睛,在看到她突然睁眼时还瞪大了一圈。刘氏忍不住一笑,伸手把丰姐儿抱在怀里:“你个坏丫头,做什么趴在祖母脸前看?”

丰姐儿嘻嘻的笑:“祖母睡着了真好看。”

刘氏听了这话,只觉得比以往听过的任何赞美都更让自己舒坦,但还是要逗丰姐儿:“怎么,祖母只有睡着了才好看?”

“不睡的时候也好看。”丰姐儿在刘氏怀里摇晃着头。

“你个小机灵鬼儿,真会哄人!”刘氏低头用额头去顶丰姐儿的前额,祖孙两个在榻上玩闹了好一会,直到刘氏抬头发现门口站着笑看的严景安,才收了笑容拉着丰姐儿起来:“该起来了,快来穿衣裳。”

丰姐儿也看见了严景安,她不肯穿衣裳,先张着手冲着严景安说:“祖父抱。”

严景安就走过来抱起了她转了一圈:“啊哟,我们丰姐儿又沉了,祖父快要抱不动你了!”说着去看刘氏,发现刘氏依旧没好脸色给自己,只得讪讪的把丰姐儿放回榻上:“听祖母的话,穿衣裳,一会你哥哥们来了。”

刘氏跟丰姐儿穿好衣裳,刚洗了脸漱了口,严仁宽夫妇就带着孩子们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声明一下哈,文中某一人物的看法和言论,并不代表作者本人也是这样的观点

即便是主角也是一样

因为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观点可能大相径庭,而作者本人实在跟文中人物不太搭得上:…D

欢迎大家就文中人物来进行讨论,但作者尊滴是无辜的(无辜脸~

注:1横渠先生即北宋哲学家,理学创始人之一张载

33反思

刘氏仔细留意长子,见他眼下青黑,眼中布满血丝,一看就是一副没睡好的模样,不免趁人不见又瞪了严景安一眼。面上却只装作不知,如常一样招呼大家吃饭,吃完了饭,打发他们该上课的去上课,该去书院的去书院。

严景安却叫住严仁宽,在院中又嘱咐了他几句:“若有哪位先生据理力争,你也不要跟他强辩,只说我改日过去亲谈就是。再一个,请先生们千万安抚好学生们,别闹出事来。”严仁宽点头答应,严景安见他神色不如往日振作,又说:“别垂头丧气的,我昨日跟你说的话,你尽可慢慢想,别耽误了眼下的正事。”见严仁宽答应了,才放他去了。

刘氏本来想跟范氏解释几句,却见她也似浑没察觉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脸上神色也没有露出半分,心中对这个媳妇实是满意到了十分。严仁宽一夜没睡好,早上起来又是这个样子,范氏不可能半点也没察觉,不管严仁宽跟没跟她说了实情,她能表现的如此坦然淡定,足以证明这个孩子的心胸。

一天很快过去,严景安如常一样带着孩子们上课,下了课又带他们去后院摘豌豆,说晚上叫厨房做豌豆粉蒸肉吃。几个孩子都知道严老头爱吃会吃,每每说要做什么吃,都十分美味。因此一听说要做吃的,都兴高采烈的一同去了。

豌豆秧苗跟其他豆类植物一样,都是要架了架子让它爬的,丰姐儿特别爱往里面钻,惹得严景安在后面一个劲的叫她:“别跑,轻点,哎哟,别蹭掉了花……”丰姐儿一看果然蹭掉了好几朵,就回头冲着祖父吐了吐舌头,讨好的笑了笑。

严景安无奈:“你喜欢钻进去,等七夕让你钻黄瓜架,快来帮祖父摘豆子。”丰姐儿就钻了出来,回到祖父身边,问:“什么时候才是七夕啊?”

“唔,七夕啊,快了,还有十一二天吧。”严景安答着丰姐儿的话,还要注意旁边两个小子,“那个先别摘,还没熟呢,没看豆子还有点扁么?要鼓起来、圆圆的才行。”

几个人刚各摘了小半篮子,天忽然阴起来,严景安抬头看看骤然黑下来的天,对几个孩子说:“看来是要下雨,得了,先摘这么多吧。”带着几个孩子回了正房。

刘氏叫人接了豌豆送去厨房,又叫人给丰姐儿换衣裳,严诚和黄悫两个则各自回去做功课去了。刚给丰姐儿换好了衣裳,把她安置在临窗榻上,让她写字的时候,外面就哗啦啦的下起雨来。

这雨如瓢泼一般,打在屋檐上劈啪作响,溅在地上都能看到激起的水汽。严景安站在门口望着外面叹气:“好些日子不下雨,一下雨就下这样的急雨,倒把土都冲跑了。早稻眼看就要割了,又借不上力,唉,今年这年景……”

丰姐儿手拿着笔正在写大字,刘氏坐在旁边一边给她打扇,一边也在望着窗外的雨。今年自入夏以来一直没怎么下雨,幸亏得平江是水乡,农人们还能想办法引水灌溉。只是眼看要到七月,夏粮该收了,若再连起雨来可不太妙。

还好今日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半个时辰就停了,只是太阳却依旧掩在厚厚的云层里,外面潮热气闷,竟比没下时更让人难受了。严景安就叫人搬了藤椅过来,自己坐在门口,还能吹着一点带着湿意的穿堂风,不知不觉就有点困倦眯了过去。

正迷迷瞪瞪,恍惚觉得右臂有点麻,就想往左转一下身子,不想这么一动,竟扯到了胡子,吃痛之下一下子醒了过来。严景安一睁眼,看见前面是斜着身子的丰姐儿,小丫头正瞪着眼睛看着她自己的手,严景安也跟着看去:她手里抓着的两根,怎么那么像自己的胡子?

丰姐儿一看祖父发现了自己手上的胡子,立刻回身抱住了一直抱着她的刘氏的脖子,手上的胡子也就飘落到严景安身上。严景安拈起那两根胡子,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刘氏:“胡子都拔下来了,你可消气了吧?”

刘氏斜他一眼,抱着丰姐儿走到廊下去坐着,和丰姐儿说话:“这天看着还要下似的,也不知外面难走不难走,可别叫雨把你爹隔在外面。”

竹林书院里的严仁宽和他母亲倒想到一块去了,他们狮子山那边雨下的比城里还大,他看着雨停了,时候不早,书院里也没什么事了,就打算早点回去。为了怕路上下雨,他直接穿了蓑衣,带着小厮下山,骑着马往城里走。

严仁宽昨夜几乎一夜没睡,翻来覆去只想着父亲的话:见事不明、识人不清,我当初真不该放你回来,让你虚度这九年。

虚度?他一开始是不愿承认的,这九年怎么能算是虚度?自己为书院勤勤恳恳、尽心尽力,教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又费心费力的去延请名师,使书院的名望更上一层楼。这怎么是虚度呢?

可心里又隐隐有一个声音:你虽然教出了许多学生,有些甚至已经走上了仕途,可他们大多数并没有如你期望的那样,成为一个不党不群的正直官员。书院能更上一层楼,也绝不仅仅是你自己努力的原因,更得益于父亲平坦的仕途和方先生弟子的名望。

他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想当年,在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的时候,他觉得只要努力,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可打击就是那样突如其来,乡试头名的他,在会试中居然名落孙山。他难以接受,大病了一场,虽有家人多方宽慰,还是郁郁难解。最后是父亲亲自骂他,又托了友人安排让他出门游学,一则为了宽慰他受挫的心,二则也是为了让他开阔眼界。

三年间,他从南到北,从西到东,走了许多地方,见了许多人,却反而更加心气不平起来。为何一心为民、不阿谀谄媚、不贪不贿的好官,只能默默无闻的做个小官?而千里做官只为财、党同伐异的却能身居高位?

偏偏那些无耻高官们都是读了圣贤书、科举入仕的,而那些底层的好官反而大多只是举人出身,为何只有进士出身的人升迁快?为官者,不应当是以才德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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