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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尝试完全不同于过去的实体性实验。恩达尔斯需要考虑如何将他对于这三个个体的外部干涉,以及将来会产生的对于有三个个体领导着的族群的影响,巧妙得融合到敬仰的结构中去。不仅要有约束性的条款设计,还需要在起码的结构架设上几近于完美。这不是个简单的问题,恩达尔斯知道,自己的劣势恰恰是纯粹的理论体系架构能力。这件事害的他烦心了好多天,难以排解却又无处诉说。苦闷之下还是不断观察自认为伟大的产品或者叫成果。监控的设置是充分考虑到了观察对象的活动规律和范围的,可是恩达尔斯发现,在各个监控画面里出现的族群个体数量却明显小于他早就掌握的个体数量。这不正常,恩达尔斯稍稍考虑,决定直接观察,找出问题所在。
当助手恩达尔斯在背叛之后,醉心于自己的尝试,发现了问题而决定外出观察的时候,船长科罗尔斯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他在艾斯尼亚大陆腹地发现的生命体虽然没有经历直接的外部干涉,但是进化就是这么神奇,它们已经开始能使用简单的工具来完成自己的任务,满足自己的需求。科罗尔斯记得飞行学院里那个老学究用他的声嘶力竭数次强调的那个观点,不可以小看任何一个已经开始能使用工具来满足自我需求的生物,哪怕工具仅仅是一块石头或者树棍。科罗尔斯饶有兴趣看着这些可以短时间直立行走的动物,满足了自己对矿物质低含量的万特尔之后满意得离开了溪流边,重新回到密林深处。科罗尔斯认为自己或许面对它们,或者干脆应该叫他们,应该做些什么。但绝对不是上次和助手一起做得尝试。提到助手,科罗尔斯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该死的,为什么要想他,叛徒一个。
恩达尔斯离开作为新新基地控制室的地下空间,沿着平整的固化硅基体堆积的坡道来到了基地外面。肉眼看过去,居然没有看到什么一个个体。他看看在基地每一面的斜坡上安装的监测设备,没有破损,也就是说刚才看到的图像是真实的,可是为什么眼前没有。只有一个解释是合理的,在恩达尔斯离开控制室走出新新基地的短短时间里,这些个体离开了监测的范围区域。可是它们到了哪里?恩达尔斯准备离开稍微远些,搞明白这个问题。他抬起手,想要稍微挡住些恒星体发出的仍旧刺眼的光线,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身后传来的异样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短时间没有判断出是什么声音,唯有扭身看才能明白。扭身,从头斜上方传来的声音带着一块巨大的固化硅基体,非常准确的朝着恩达尔斯落了下来。没错,这是恩达尔斯一时心血来潮,遥控指挥着自己的代表给他搞的雕像。此刻的雕像用它巨大的重量死死压住了恩达尔斯的下半部身躯,雕像的头部对着恩达尔斯的头部,自己的雕像带着微笑看着自己。这绝对是个巨大的讽刺,使劲儿抬起头看看雕像本来应该呆着的地方,有三个影子立在那里,带着光芒,那不是自己引以为傲的成果吗。这时,声音再一次传来,仍旧是身后。这个声音带着整齐的节奏,重重的踏击地面的声音传入恩达尔斯的耳朵。
科罗尔斯对目前为止观察这些叫人欣喜的个体的生活,感觉到了自从逃亡以来为数不多的宁静。严格说,他不是没有再次尝试干涉,但是干涉的步骤却很微小,而且是非直接性的。为了搜寻艾斯尼亚大陆上更多范围之内的个体活动情况,科罗尔斯也派出了数量可观的移动监测终端。就在他每天例行的观察已经结束他整理好数据开始休息之后,飞行器的通讯系统里传来的信号叫他心里一惊。发生了紧急情况,飞奔到控制台前,解析信号,转换信号重新接受。一幅画面呈现在科罗尔斯的面前,助手被困了。确切得说,前助手现在的叛徒恩达尔斯被困了。困住他的不是别的东西,就是上回科罗尔斯在助手新新基地的最顶端树立的他自己的雕像。很自然,船长在心里一阵舒畅。他抱着两只手看着被困的助手,看他如何脱困。同时他随手点击了一个按钮,光显左上角的数据显示,近期整个厄尔斯星球没有发生板块剧烈异动现象,那这个巨大的玩意儿怎么掉下来了。几乎就在科罗尔斯看到基地最顶端站立的三个影子的同时,在恩达尔斯身后出现的排列整齐的直立生物,源源不断出现了。他们都朝着一个方向,就是躺在地上被雕像死死压住的恩达尔斯。
该死,失控了,科罗尔斯在看明白的同时,已经开始行动了。来不及想助手是不是已经背叛,他启动了飞行器,朝着助手的新新基地赶过去。飞行过程中,科罗尔斯简单梳理下思维,目前他使用的飞行器实际上不具备任何的攻击能力,只是极其普通的工作用飞行器罢了。不过考虑到这些动物没有更高级的攻击手段,应该可以驱散它们之后,解救出助手。不论助手是否已经背叛,甚至即使恩达尔斯已经成为了敌人,也要解救。在经历了茫茫宇宙的飞行之后,他没有理由不去解救这个同类。飞行途中其实还有一个叫人不解的问题,助手之前采取了手段屏蔽了科罗尔斯的监测,这次为什么科罗尔斯还能收到他的图像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助手主动发出了求救的信号。这个家伙知道,厄尔斯上能救救他的人,只有他不久之前背叛的上司科罗尔斯。
飞行器的速度被提升到了最大,可是还是晚了。飞行器到达新新基地上空的时候,恩达尔斯已经被那些低度进化的生物围了个严严实实。恩达尔斯的惨叫声传到了低空飞行的科罗尔斯耳中,不能迟疑,科罗尔斯做出了一个危险的飞行动作,没想到自己在飞行学院练过的不知道被教官骂过的动作,居然是在驾驶一个结构简单的飞行器,并且是为了解救同类,驱赶低等动物时用的。顾不了太多的感慨,用飞行器的发动机的喷口对准低等动物们一阵猛吹,被重重包围的助手露出来了。浑身没有太完好的皮肤,深颜色的血液在身体的很多部位都有。一只眼珠也掉出了眼眶,一只手不见了。不用想,刚才那些低等动物活生生咬掉了助手的有些部位。到底是低等生物,攻击手段都如此得原始而直接。接下来科罗尔斯操作机械手,抓起了助手的身躯,准备拉高飞行器离开这里。发动机彭彭几声传来,飞行器的一侧开始倾斜。科罗尔斯反应及时,抓住了控制台。他使劲按动发动机启动键,没有反应,发动机停转了之后最大的危险就是坠落,接着就会是那些低等动物扑过来吃掉他们两。船长艰难得驾驶飞行器斜着颤颤巍巍离开了新新基地的上空,朝着藏在万特尔里的基地飞去。
新新基地顶端的三个个体,看着离去的飞行器,互相看了几眼,用没有人能理解的声响信号简单沟通。其中那个最小的个体,扬扬手里还没有扔出去的一块固化硅基体,发出了尖利的呼声,接着地面的低等生物都举起了前肢。声音一致得和最小的个体呼应着。三个个体抱在了一起,之后最强壮的那个站在了中间。恒星体发出的光芒开始变弱,发黄发红,照在三个个体身上,他们没有毛发的身体,瞬间成了带满光芒的存在。地面的低等生物低声发出了简单的音节。
恩达尔斯的情况很不乐观,事实上,飞船的情况也很理想。发动机损坏之后的飞行器,在沉重的万特尔重力压制之下,有些部位出现了裂纹,在即将要大面积解体的时候,勉强钻进了基地的大门。科罗尔斯总算是救回助手,他踢开飞行器已经出现了裂纹的舱门,把助手抱到了实验室的解剖台上。迅速止血,补充足够体液和动能元素。可是无法对已经残破的身躯部分进行修补。他只能看着助手在台上下意识得活动召集其实已经不完整的身躯,看不下去了,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狠狠喝了一杯才再次回到了助手身边。助手似乎有些从昏迷中醒来,他张张嘴,残缺的嘴角边挤出了一句话,失控了。大概是出于愤怒,他的身躯颤抖着,那只还算是完好的眼珠子呆板无神,眼角有眼泪出来。科罗尔斯想想,他去主控室把大量的监测终端派往新新基地那边,有必要知道失控之后那些生物的活动情况。至于助手,给了必要的和所能提供的所有医疗帮助之后,船长没有和他更多得交流。他不知道和助手该说些什么,如果每天例行公事一样去看几眼助手算是交流的话,那就只有这些交流。助手唯一的眼睛里似乎包含了很多的东西,但是对面船长的眼神里分明含着拒绝的味道。
新新基地那里,失控后的低等动物们,显然已经完全接受了那三个被深度干涉过的个体的指挥和控制。所以,失控,只是相对于恩达尔斯的,实际上还是可控的,控制者换了人而已。被干涉过的个体,带领着低等生物,开始小规模制造简单的工具。这是个非常坏的征兆,后了简单的工具的低等动物群体,获取到了更多的活动成果。包括食物在内的更多实体性成果增多,族群开始变大,结构性特征明显起来。科罗尔斯注意到,群体的控制者,开始有了用猎物皮毛包裹身体的习惯,头部戴上了刻意设计过的装饰品。当他站立在新新基地顶端,扬起脖子朝向天空的时候,监测设备获取到了一个他反复发出音频信号,马雅尔。毫无疑问,当初恩达尔斯在干涉过程中设计的自动进化程序已经启动。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康复到一定程度的恩达尔斯,拖着残躯来来到了主控室。头上的汗水证明了短短的一段路,他走得喊吃力。科罗尔斯还是没有和他说话,但是主动让开了主控台前的座位,扶着助手坐了下来。助手盯着光显屏幕,两人都没有说话。看到后来,助手笑了,失控了,失控了。船长想想,说不对,只有曾经控制过,才说得上失控。可是现在看来,我们真的控制过吗?这恐怕是我们的一厢情愿罢了。一场不知深浅的干涉,从一开始就是不可控的。可是我们当初选择了这么干。
基地里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康复过程结束之后的助手再次接管了基地的控制权。船长却不再和共同做实验。船长更多的时间在艾斯尼亚大陆腹地耐心得做着自己的事情,那群自己缓慢进化的动物,逐渐做出了更复杂的工具,形成了固定的群落。船长将他观察到的一些参数带入了他设计的简单预测程序,推算之后发现,居然达到了和那些失控之后的低等生物组成的群落相似的程度。不是偶然,或许其中本身就有一定规律。当然,眼前的群落,因为一开始没有更多的干涉,所以谈不上失控不失控的问题。
想想,科罗尔斯在回程中无数次计算过来到厄尔斯到底多长时间了。其实,不用想也是个很庞大的数字了。厄尔斯对于他们种族来说,失控时光过得极其快的地方,可是这并不代表在厄尔斯他们两不会衰老。在纳布拉,每个人的生老病死都是自然之事。而且,自从来到了厄尔斯,他们身体的变化尽管微弱,还是发生了。比如心脏的功能不能完全发挥,最终导致相当一部分心脏没有必要的负荷而坏死。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第四十章 部控(10)()
科罗尔斯抚摸着自从逃亡以来就再有没有做过保养的皮肤,那种僵硬不仅来自保养的缺乏,根本的原因却是衰老。和纳布拉相比,厄尔斯的时间过得是很快的。科罗尔斯和助手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衡量很长时间中的厄尔斯的进化,他们用从容深度干涉了这个星球。这并不代表着他们不会衰老。宇宙中的基本定律比如生灭定律,是没有不灵验的特区的。日积月累的结果,他们两人还是衰老了。随着那几个被深度干涉过的个体表现出的可怕自我进化倾向,科罗尔斯心里升起了一股越来越重的挫败感,他相信,自己的助手肯定也有这样的感觉。残缺的肢体,疲弱得操作各种设备工作着的助手,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好像不愉快的回忆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科罗尔斯宁愿相信这是两个人的失败,可是助手的表情告诉他,助手在自责,这种自责不需要多少思考。助手打破了很多时候的沉默,和上司进行了一次长谈。他自责的口吻中透露出一个想法,他不甘心。变成了纯粹工作关系之后,交流成了形式过于内容的程序。至少船长是这么认为的,当然这不代表他会反对助手的这个想法。按照恩达儿斯的想法,失控的最大可能是一些进化程序提前开始,这些程序一旦开启,将产生非线性的加速度效果。也就是说,一旦失控,可控就只能是一种过去,将变得完全不可能。等等,船长不明白。既然恩达儿斯都已经说失控之后他们就只能无能为力了,那么谈下去的意义还有多大?助手提醒船长,那些个体的失控情况到底还是不全面的。如果全部开启,被控制的进化弱者早就把恩达儿斯撕碎了。组织性的低下反映出的是控制者的水平高低,这又同时反映着三个失控的个体在社会性程度上的低下。恩达儿斯看着船长的眼,坚定地说,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一定程度挽回的希望。船长耳朵里接受到我们两个字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他声音低沉,只说了一句,我不反对。这次的尝试不是直接性的,恩达儿斯计划对在艾斯尼亚大陆的进化族群开展干涉。而且干涉将是个严格而缓慢的过程,和直接对遗传粒子结构体干涉不同,这次更注重纯粹的意识干涉过程。困难之处在于,单纯从意识层面开始干涉,是需要有相当高的进化程度的。可是那个族群的进化速度过慢,短期内无法干涉。恩达儿斯请示是否重新启用内克斯,船长同意了。对这场干涉,显然船长已经准备做个局外人了。歪歪斜斜走掉的恩达儿斯,背影朝着船长的笑容,那个笑容很冷。船长似乎对目前的还比较满意,他长出了一口气,离开。他知道,要耐心,收获才会丰厚。现在需要做的是就是看着,对,看着。其实尽管救出了助手,科罗尔斯心里却再有回不到过去的平和。孤立无援进化开始让自己内心坚强起来之后的他,有别样的想法。恩达儿斯发疯般努力工作的时候,密林深处的高大基地里,进化进行得并不顺利。三个个体借助已经获得得进化优势,顺利实现了基本的语言沟通。关于自我的理解尽管很粗浅,他们还是分清了主体和客体。对他们的监视,自从科罗尔斯救回助手之后就没有停止过。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新发现的,比如这几个个体呀呀的叫唤中逐渐躲起来的几个发音。根据对他们发音个分析,科罗尔斯认为他们在使用声音对客体进行基本的形式化区分。大概可以这么叫了。担任着三个个体的领导或者说是这个群落的领导者的最强者,叫艾尔卡斯。当初和他被干涉过的个体体型稍微瘦弱些(当然是相对于艾尔卡斯而言的,对他们治下的进化弱体而言,一次次因为反抗引起的镇压说明了这个同样是强壮的),也有自己的名字,赫拉尔斯。和科罗尔斯他们的名字命名有相当的相似性。相同的遗传粒子结构使得三个被干涉过的个体发出的声音和来自纳布拉的科罗尔斯一样,可是这能算失控之后的可怜安慰吗?通过观察发现,被构建起没多长时间的新社会(科罗尔斯这么称呼,虽然他知道距离成为一个成熟而完整的社会,这些个体还有很多的路要走)结构虽然很简单,却确立了几项基本的维持和发展原则。比如**之下的小范围有限度民主,比如结构性的权利传递和委托。叫人感慨的是,这些原则几乎就是纳布拉在建立之初确立的立国基石。不过不值得感到欣喜,反倒应该提高警觉,毕竟这些这个正在扩大的群体,在不断具备向前发展的基本条件。每每不动声色监测完玛雅尔密林中的可怕群体之后,科罗尔斯还总是要接着监测艾斯尼亚大陆腹地的那些生物。尤其是恩达儿斯在构建完基本的意识灌输结构完之后,就要开始实施了,这更需要科罗尔斯多花时间来监测。对象不仅包括被灌输的弱小动物,当然还需要包含灌输的实施者--恩达儿斯。这次恩达儿斯准备灌输的不仅是内容本身,还有构建这些内容框架的基本原则。之所以这么考虑,实际上是对未来的一次豪赌。前提是这些正在计划的个体有能力继承和保持这些意识。叫人忧虑的是,艾斯尼亚大陆的这个族群进化程度完全无法和玛雅尔族群相比,这成了豪赌的基本致因。恩达儿斯的心里又什么,科罗尔斯无法完全确定,有一点他肯定,助手在这场尝试中加入了相当的复仇的理念。科罗尔斯不动声色得看过被灌输的内容,助手希望通过灌输的内容来指导被灌输对象明白,厄尔斯星球上的事物背后至理不是自得而是被赐予的。赐予的恩主是极致的一种存在,这种存在不可以被怀疑。不被怀疑的全部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恩主是万能的,他强大到任意施行于厄尔斯的每个时间和每个地点。原来不是什么新的东西,不过是对纳布拉长期以来被若干家族专职维护的宗教理念的移植罢了。从这些内容看得出来,其实恩达儿斯对宗教的理解只是部分的到位了。对助手关于宗教理解水平很快被新的发现打破了,在据恩达儿斯说已经进入灌输新阶段之后,船长却并没有发现有新的内容。仔细检查电脑使用的痕迹发现了,有些内容已经难以打开浏览。科罗尔斯警觉起来,助手不久之前的突然背叛叫他很自然坚定想要知道打不开的文件到底是什么。数次的努力无济于事,对文件的强行恢复反倒是导致了电脑运算系统的崩溃。科罗尔斯狠狠捶击操作按钮,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恩达儿斯早就改进了其中一部飞行器的驾驶系统,如今乘坐着飞行器正在执行灌输任务。科罗尔斯没有等待,急速赶往了艾斯尼亚大陆。艾斯尼亚大陆腹地的大河近旁,居然看不到原先的族群了。稍微搜索,族群正在迁移。确切说,是在被驱赶。恩达儿斯的飞行器尾部喷口的巨大尾流,扫过陆地的时候,固态硅基粉末腾起很高,导致监测效果很差劲。不知道助手到底想干什么,船长没有多想就操作飞行器过去挡在了助手前方。几次躲不掉船长的阻拦,助手才主动得联系了船长。对于船长的质问,恩达儿斯避重就轻说自己在为这些进化的弱者安排一个更合适的地方。船长希望他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