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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帘低垂的内厅,一个团团乱转的人影如热锅蚂蚁般走来走去,晃得人头晕。
「怎么办?他要回来了!」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的九王爷终于停下他那扰人视线的步子,无助地看着一旁一头雾水的贴身近侍小锅子。
敢情,弄了半天,他一早起来绕着这个房子转了三百多圈的原因就为这个?
小锅子很想对他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却又不得不开口安慰看起来真的很烦恼的主子。
「独孤大人捎来的飞鸽传书上说,他可以治好您的肚子了,为什么还这么不高兴啊……」
「笨啊!今天是我答应太后指婚的日子,他要回来了,我怎么办?」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个冷冰冰的独孤钰要知道了这个消息,最轻也得把他凌迟。
他二十年的群芳争妍、左右逢源的日子里,可从来没试过这种狼狈。
若是寻常女子还好说,他喜欢牡丹的清丽,却又被玫瑰的妩媚所迷惑,大不了双花并妍,两个一起娶回来就算了。但他可没忘了,在那个合卺之夜,独孤钰附在他耳边说的话。严格地说,他那天没办法拒绝他的求婚,早跟他私订终身在先(而且是被迫做了他的「妻子」),现在又一时色令智晕下答应娶淮西郡主,这对那个俨然视自己为妻的独孤钰来说,等于给他头上戴男人最难以忍受的绿帽,而且他这么傲气,天啊,要让他知道了这件事,他存活的机率能有多大?
他怎么会这么倒霉,好好地过了二十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日子,如今现世报得也真快,弄得自己如此狼狈,整天提心吊胆被人捉包……啊,呸呸!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间竟也认同自己是他的「女人」这一事实,李槿就忍不住很想给自己几个大耳括子——虽然「小小」有过两次被他上的经验,但是他也有在积极而努力地寻找翻身的机会,干嘛这么英雄气短?
「那个……如果您真的不喜欢独孤大人了,直接告诉他,我想独孤大人不会纠缠的……」只怕别人还会为了能够摆脱他的纠缠而大放焰火以示庆祝呢!有点坏心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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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s毒吻 2009…01…26 15:05
帮着一表人材又能文善武的独孤大人唾弃自己毫无原则的主子。
「我不要!我……我也喜欢他啊……不对,应该说是我很喜欢他,可是我也蛮喜欢湄兰的,而且这也对大唐基业的安稳有一定的保障——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反正,我要是娶了她回来,阿钰一定会很生气,他一生气就会不理我,搞不好还会一走了之让我找都找不到,我不要失去他啊,至少也让我抱他一次好不好,啊啊啊,小锅子你说怎么办才好?要怎么跟做才能两个都不得罪地娶回来?」李槿差点没懊恼得把三千烦恼丝揪下一半来。
「啊?您想脚踏两条船!?」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上面那一番长而无用,莫明其妙的说辞中的重点,小锅子警惕地跳开三步远,远离那个因被点破心事而老羞成怒的狂燥男人。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不然这样,反正不让阿钰知道淮西郡主的事就行了,你想办法把这个消息压下来,至少也要帮我骗住他,必要的时候打昏他也不许让他走,听到没有?」走投无路的李槿开始效仿超级驼鸟,并出馊主意病急乱投医。
「欺骗独孤大人……这不太好吧……」光是用听的小锅子就觉得良心不安。
他只是一个公公,实在不明白世间这情感一事为何会如此纷乱,不过让他说实在的,依独孤大人那冷傲的性子,若不是自己的主子一开始先沾惹上他,并且通过一次误打误撞的相救让独孤大人以为他真的痴情如斯的话,独孤大人根本就不会对自己这一无所长的主子多看第二眼。
现在好了,他看着独孤大人对主子日渐温柔,主子也真因为找到了自己理想的梦中情人而大有收敛,虽然不知为什么嘴里老是嘟嘟囔囔的说什么「丈夫翻身十年不晚」,但实际上眼里心里都只围着独孤大人一个人转。
可是就在他真以为主子收了他那贪花好色的坏脾性,定下心来一门心思跟独孤大人计议从长,不料才过了短短一个月,他就又故态复萌,而且这次夸张到已经答应下女方应允娶亲的条件。
回想主子集花心滥情、不学无术、苗而不秀、毫无节操等等诸多缺点于一身,小锅子愈发觉得人才出众的独孤大人对他动心就已经象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要他昧着良心助纣为虐?还是摇头比较快。
「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我很喜欢他呀,非常的喜欢……不想让他走啊!」李槿几乎是在用吼的了。
「可是……」就算是对感情鲁钝之事如公公也知道,喜欢上一个人就应该忠诚于爱情,最起码也该不让他伤心,王爷怎么可以在严重出轨的同时还信誓旦旦地说他喜欢独孤大人呢?
小锅子头也被他晃晕了,实在有点不明白他到底想取舍的是什么?人间最难解的一道三角习题就这样摆在自己面前!
「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九王爷的吼声太大所以让他们没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以至于这样一道清雅的嗓音接上了他们的话茬儿的时候主仆俩都大吃一惊。
回头看去,风尘仆仆的独孤钰已经站在门口,一月的奔劳让他清减了不少,疲惫的面容愈发显得我见犹怜,但眼中的光彩却依旧熠然有神,目光在落到李槿身上时,那一份清泠渐渐变得温柔如水。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槿差点没惊跳起来,生怕他已经听到前面太多的废话,没等他的谎言撒出来就已先不攻自破,赶紧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先抱住他再说。
「怎么了?」看到小锅子在场,独孤钰有点不好意思在旁人面前表示亲热,被他这样毫不掩饰般地表达自己的依恋开始时颇有点不太习惯,静默了一晌后,终于还是抗不住他枷锁般的拥抱,融化在他如火的热情里,伸手反拥着那个紧紧揽抱住自己的九王爷,在自己思念的人儿唇边印下轻吻。
「不要走!」只怕他听到他们前面的密谋,李槿这一份担心与害怕倒是不假。
「我才刚回来,为什么要走?再说我已经找到了可以治你的办法了,一会找个静室帮你运功,这样以后你就不会怕被体内过于充沛的真气反噬了。」拍了拍还是死抱着自己不放的九王爷,独孤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来这样的担心,但见他对才小别不过一月的自己也是如此思念也十分高兴。原本还担心救了他后自己服下「忘尘」一事不好跟他提及,也担心他若是对自己真情不够就不能再让自己重新把他想起,现在见他这样,也放下了一半的心。
「我想你。」低低地在李槿的耳边说出自己这一个月来最真实的感受,独孤钰白玉般的面颊上飞起一抹霞红。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最初的记忆以来,他因先天不足,生下来就是一个挣扎在垂死边缘的孱弱少年,父母只敢战战兢兢地照拂着他的起居,却不敢对他投入太多的感情,因为父亲深知感情丰沛的妻子若对这随时可能朝不保夕的儿子太过宠爱,多半一想起他的事就会伤心不已。妻子的身体已经够瘦弱的了,若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得连妻子的命也得赔上,是以在他小时候独孤老爷只敢让自己亲信的仆人照顾住在别院里的他,对夫人只说把儿子送去乡下亲家,乡间的空气对他有好处。那一段近乎幽闭般的日子对孩时最渴爱的他来说,母爱只能是可望不可及的空中楼阁。
母亲死后,他在机缘巧合下跟随性格孤僻的冷面怪叟学武,练功时更被告诫了要冷心绝情,不动七情六欲,平时除了传授功夫的时候偶尔与师父相见,其他时日他大多被放任著自生自灭。
等他把「玄冰寒玉功」练成,本来就因缺乏爱抚而荒芜的内心更因那摒情弃爱的功法结成了厚厚雪原,对谁也无法轻易接近。
长在后他明白父亲的最初这么做的苦衷,也敬重他,并且不计前嫌地关心后母生下的妹妹,但到底心里仍存了一份说不出口的遗憾。
不过这一切,都在一张冰冷的面具下掩藏得无懈可击。
在这冰冷的面具下,他远着别人,别人也远着他。
如果没有意外,他多半是秉着这份无人可亲近的冰冷一个人孤独终生。
直到李槿突然自他功力最弱的时刻破开覆盖他心田的厚厚坚冰,闯了进来,他方才品味出有一个能与自己相互依存的人,对他而言有多么特殊。
孤独了二十年,生平第一次,他开始对自己亲人以外的人牵肠挂肚,开始对那个人的安危焦虑在心,开始懂得真正的关心他人,并不惜为了能达成这个愿望而下跪求人。
他突然学会了担心,学会了温柔、学会了回应别人的热情、学会了以前无论如何都不知如何做起的宠溺,头一次这么积极而渴求地想让另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心思,并进而也得到他的关爱。
就算心里很明白此人一无所长,还有一种极令人放心不下的贪色之欲,但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情心一动后牵起的万道柔丝,丝丝缕缕皆牵挂在他身上,才离开他一个月而已,思念僦已经如疯长的藤蔓,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变化很不可思异,但却又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我……我也很想你!」爱宠若惊的李槿暗中吁了一口长气,想来他是没有听到在自己说喜欢他之前的那些话,那就还有挽救的机会。
「先给你疗伤吧……」才一见就他就很想亲亲他,抱抱他,把那个让思念入骨髓里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独孤钰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顾不上自己的疲劳,一切以他的身体为先。
认识到危机暂缓的九王爷只懂得傻笑与拼命点头。
小锅子受不了地看着相拥进入内室的两人,开始考虑是不是真的必要帮九王爷骗住独孤大人,反复思量了半天,他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思量定了后,才静静地坐在门前打算给专心运功的独孤大人权充护法,就听到前厅传来一阵喧哗。
「传太后懿旨,着靖王即刻进殿!」第四次前来的驾前内侍再也不管别人的阻止,长驱登入内堂,也不管才刚刚运功一周天完毕,仍在榻上衣冠不整的九王爷是否准备好了出门,忽啦啦冲上前去抬了人就走。
「那个……我进宫有点小事,阿钰,你要等我回来……」完蛋了,他的娘果然用了这一招,被强行绑入宫的李槿还不忘回过头来频频叮嘱,留下一头雾水的独孤钰怔在当地,只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与李槿交往过密,引起了太后的怀疑。
他才刚刚来得及把他腹内膨集的真气尽数导向经脉,虽然按理论上说已无大碍,但最好还是再运一次功确保他脉络间的真气流转无碍方好。
忙转头看向被留下来陪他的小锅子,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太后这么着急着宣九王爷进见?」言语中的忧虑一看即明。
「……淮西节度使吴大人上京进献了一盆异种玫瑰,大约太后找九王爷赏花去了……」帮人撒谎还真不习惯,小锅子捏了一手的汗,眼睛不敢直视微带诧异的独孤钰,生怕自己的表情会泄了密。
「淮西节度使吴少阳?」听到这个名字后独孤钰脸色一变,顿足道:「糟了,我才从河南赶回来,淮西节度使吴少阳之子吴元济已经在边界集合人马十五万,随时可能举旗造反。淮左大将军的军探马程只比我慢一点,现在这个消息可能已经传入宫中。小锅子,现在马上想办法带我入宫,我担心槿他们会有危险。吴少阳这次后院起火,慎防他为保性命狗急跳墙,出其不意骤然夺宫。」
「啊?」虽然还有点迷迷登登的,但见独孤钰一脸严肃,小锅子也不及多说,急忙找了一套内侍衣服让他换上后,两人急匆匆赶向骤然被重重乌云包围的禁宫上苑。
☆ ☆ ☆ ☆ ☆
「吴卿家,素闻淮西一带平民都通晓琴乐之礼,不知吴卿家对今日殿前演奏的琴师有何评价?」被嫔妃缠得快透不过气来的皇帝把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把目光投注到不知道因为深思些什么而微有分神的吴少阳。
「天子殿上的琴艺,哪里是我们淮西之地能比的?自是仙乐,得聆一曲已是三生有幸……这一曲【十面埋伏】琴声中隐隐可闻金戈铁马,如雄军百万,铁骑纵横,呼号震天。」不知道为何,今天总觉得心神不定的吴少阳听到皇帝的垂询,怔了怔后方才答话。
「朕听闻曲中琴意随人心境而各有其异,金戈铁马、铁骑纵横,兵祸一起,生灵涂炭,朕可不希望看到大唐子民因内患而流离失所。吴卿家认为呢?」也是时候该点醒这只老狐狸了,早听有探报,淮西一郡这几年连着扩大军需,只怕不是为防突厥南下这么简单吧?
李沌微微一笑,借故兜了个大圈子暗示淮西局势已让他有兵祸之忧,却不明摆着撕破脸面,言下之意仍是希望他以大局为重,莫让百姓受苦。
「……」吴少阳本以为今日自己便已可平安回家,在京上这几天算是有惊无险渡过便可,没想到这年青皇帝突然借酒装疯直捣他心中最不可告人之密,心里大惊,背上的汗已湿透了里衫,但面上仍纹丝不动,笑道:「陛下,臣天质愚味,听琴曲只懂得生搬前人之见解,至于说到什么金戈铁马之类的,哪里是我这种乡下土老头知道的事?这曲子听腻了,不如让我女儿湄兰为陛下献奏一曲?」
说着,连使眼色给一旁巧笑嫣然的吴湄兰,意欲让她想个办法先行渡过此厄,可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皇帝却迟迟不肯点头。
暗涌的对峙令大殿上的气氛渐渐紧张。
「母后,等等我就来了嘛,你也不用叫人绑棕子一样绑我……」在大殿上已是弓弩暗张之际,一道满透着懊恼的抱怨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却是终于被捆到殿上的李槿一路挣扎着,到殿上才被人放下。
「奴家请王爷一起合奏一曲高山流水如何?」吴湄兰果然心思灵巧,立刻就觑这个空档,甜笑着邀请还不明殿上状况的李槿入座,化解了对他们不利的局势。
「嗯?」还有点不明所以就被拉到了远离席座的琴台前,对美人不能抗拒的李槿浑然不知自己现在已隐然成为别人手中的人质。
吴少阳吁了一口气,脸上也回复了笑容,向顾及皇弟安危而不得不重新归座的皇帝进言道:「皇上,臣已在京在盘桓了近一月,早已思归。只小女浦柳弱质,承蒙靖王爷不弃,日日问访,情投意和。又听闻太后早有意将湄兰指婚给靖王,小老儿我就拉下这个薄面,不敢说求王爷为我女儿的名节负责,只想为我的女儿求一个归宿如何?」
吴少阳这只老狐狸甚是精明,用的是丢卒保车一计,这一下连打带消,摆明了:我连女儿都大方舍得下来给你作人质,你又怎么还能怀疑我有逼宫造反的嫌疑呢?更何况牵扯妇人家清白的名节,在大殿上众多臣子面前,皇帝不答应也得答应。
「槿,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说如何?」皇帝心里大叫可惜,果然姜是老的辣,大好一个逼他承诺不敢轻易举兵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溜走,日后真祸起南墙,也拿他无可奈何。
明摆着败落认输又极不甘心,眼珠一转下,把这烫手山芋抛到弟弟手中。
「我?」只觉得千百道眼光突然一起集中在自己脸上,最令他难以招架的是身边佳人那含情脉脉的凝视,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随着她的靠近而掩来,李槿就打算点头答应之际,一声八百里加急的军情急报令把这殿上暂时的平和再度打破。
「报——淮左大将军李兆明急呈上令:淮西吴元济率兵十五万压河南界,一路挥师东犯,说是……说是要替屈死京城的父亲报仇……」后面几句话说得明显带了很大的犹豫,因为报军令的将士正看到那个「屈死」的吴少阳正须发皆张地立于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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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一声瑶琴七弦裂绝,酒杯也从吴少阳手中落到了地上。
他千算万算,居然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在他即将可全身而退,重返淮西老本营再谋大事之际,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果然听从了旗下谋士的谗言,在此时举旗造反,硬生生将他毕生的心血全部窃取,并明摆着逼老父上绝路。
战令突来,不明所以的大臣们张惶无措,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这是真的。自先皇太祖安史之乱后,他们平静的生活再一次被番镇割据打破。
只有对此早有防备的皇帝不怒反笑:「吴卿家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原来他一直担心,此番不得不放虎归山后,依吴少阳的老谋深算与用兵之精,日后待他时机成熟时,战祸必不可免。现在看来,上天有意助他李氏皇族,能有名正言顺的借口除了吴少阳,他那个好大喜功,急躁冒近的儿子倒是不足以为虑。日后可以此为鉴大肆削减各番镇节度使坐拥的兵权,多少年来从祖宗遗下的心腹大患可在自己这一代除去,李沌看着面色如土的吴少阳,一声大喝:
「来呀,给我拿下!」
「住手,你们谁敢动他我就杀了他!」对这一下变生不测反应最快的竟是那个一直娇怯怯的美人吴湄兰,此时她已制住了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九王爷李槿,一手横梗在他的脖子上,十指尖尖,殷红的指甲尖泛起的是幽兰色的光泽,想是上面淬了剧毒。
「兰儿,把他推到前面……」马上反应过来后,吴少阳极快地闪入李槿身后,与吴湄兰一起,且战且退,想凭借着这根救命稻草,赌上最后一把,能逃出这大宫城后,回去收拾旧将士仍是海阔天空。
「小心!别伤着了槿儿!」被御前侍卫层层保护的太后心痛着落入敌手的小儿子,殿上众将士虽然人多势众,但见他们有人质在手,忌鼠投器下也不敢太过逼近,只能慢慢包抄。
「再过来我杀了他!」吴湄兰手一扬,一道乌光过后,一名试图靠近他们的将士痛呼着掩面倒下,她的暗器倒是不弱。
而她旁边的吴少阳哪里还有一点慵碌无为的样子,眼中精光四射,出手间石裂碑开,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难怪他们敢托大,只为了不令李沌起疑,不带兵卒而来。
「兰儿,向西突围!」吴少阳果然不愧是用兵行家,面对着重重武士的包围,他不急着先向东面的禁城出口处靠近,反而选择了环卫最弱的西门寝宫做突破口。
「湄兰……」被人当成肉盾挟持在手上的李槿挣扎着,尤有点不敢相信这前一刻还与自己笑语偃偃的美人竟是如此心如蛇蝎,大惊之下他在来时才刚刚被独孤钰散到四肢百骸的真气突然全数倒流,气血逆转下只是手足冰冷,不多时那种要命的麻痹感已漫延全身,只苦于口不能言。
「槿的情形好象有点不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