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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众官员为考功之事焦头烂额之际,唯杜书彦抄着手,从城东溜达到城西,也没人敢说什么,皇命在身,这位翰林老爷是在收集本朝人物的相关材料。
不知不觉便到了一处偏僻所在,隐隐有婴儿的哭声,杜书彦抬头一看,聚善堂,原来是本城收养弃婴的地方。横竖闲来无事,杜书彦便推门进去,聚善堂里管事的抬头见了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走进来,只当他要收养孩子,忙笑着迎上来作揖道:“公子今儿来,是想抱个丫头,还是想抱个小子。”杜书彦负手道:“这里的孩子,身子可康健?”管事儿的忙应道:“都是康健的,身有残疾的婴孩,堂里从不收。”
“不收?若是硬塞来的,难不成就扔水沟?”杜书彦只抬头看着四周陈设。
管事的心中打鼓,这位到底是来问着玩儿的,还是什么暗访的官差大员呐?忙回答:“小的意思是,凡可领走的,都是身子康健的,若有病的,尽人事听天命,若能医好,便医好,若医不好,提早投了胎也算是早早脱离苦海,若是医好却落下残疾,有善心之人肯领走便领走,若不领走,便在这里干活,也算是谋个活路。”杜书彦见那些个仆役中的确有些明显不全之人,有个女子上前来奉茶:“公子请用茶。”从身姿眼神来看,怎么都是个绝色佳人,杜书彦指着她问道:“这位……也是?”管事的点点头,见杜书彦怀疑的眼神,解释道:“公子看此人是男是女?”杜书彦上下打量了半天:“怎么看,都是个女孩子。”管事的叹了口气:“造化弄人,竟是个非男亦非女的身子。”那女子咬着嘴唇,默默低头,管事的又说:“打小把她当女子养,也有些贵人想将她领走,只是一听说她这身子,便作罢了,也有些猎奇的人,看着便心怀不轨,我也不忍让这些人将她领走,不知要遭什么罪,便留在这里做个端茶倒水的吧。”
听着她的身世,杜书彦感叹了一回,又问道:“若是身体康健,怎么会有这许多孩子成弃婴?”管事的答道:“多数是女孩,有些人家一心要男丁,生下女孩又养不起,有些心狠的立时便弄死了,有些下不得手的,便偷偷递到聚善堂来。也有些男孩出身不好,或是未嫁女生子,或是婢女与主人的私生子,见不得人,便送来了。”
“这里孩子年龄大约几岁?”
“刚生下来的血泡婴儿到十岁都有,再大的,便送去各个铺子当学徒,也算有个一技之长,至今没有被铺子退回的。”
杜书彦点点头:“好,我回去与家人商量商量。”
“成。瑞珠,送公子出去。”
方才那个奉茶的女子,应了一声,恭敬站在杜书彦身侧为其引路,杜书彦笑道:“规矩学的不错,倒像是大家出身似的。”管事的叹道:“聚善堂里来往的都是善人,自然不能失仪,瑞珠除了长的俊秀,又极聪明识礼,请了个嬷嬷教了几个人,唯她学的最快最好。”
出了聚善堂的大门,杜书彦又回头看了一眼,瑞珠还立在那里,垂手目送,脸上神情淡然,想起贴身书童云墨那能折腾的胡闹劲儿,真是冰炭之别。
灵楼楼主(十八)()
“最近总是遇到你。”一上醉仙楼,便看到临窗一桌,有个熟悉的身影斜倚着窗棂坐着,手里摇晃着一盏酒,正是醉仙楼最得意自制枣蜜酒。杜书彦也曾跟几个朋友喝过,花雕将黑枣与冰糖浸了一年,味道醇厚非常,只是甜的很,没点烈性,皆道是娘们儿喝的酒,遂弃之,再也没饮过。今日却见这个素来豪气非凡的人喝着,笑道:“原来你爱喝这个。”
微醺的金璜两腮红润,微闭着眼睛,将酒放下:“谁说我爱喝的,不过是手里空着无聊,总不能举个筷子。拿着酒盏好看些。”对于她的歪理,杜书彦只一笑置之,跟她说是说不出个什么来的,问道:“不知金姑娘是否介意拼个桌?”金璜连看也没看他一眼,懒懒道:“这么多空桌椅都不得杜公子一顾,想来小女子介意,杜公子也必然有别的理由坐下来。”
“我方才去了聚善堂。”
“哦。”金璜对这事完全不感兴趣。
“那些小孩子真苦啊,小小年纪没了爹娘,虽聚善堂也算照拂有加,但到底事多人少,应付不过来,可怜他们……”
未等杜书彦说完,金璜冷冷打断:“好歹没人逼着他们去死,好歹他们不用送好朋友上路或是被好朋友送上路,有什么可怜的。”忽然觉得自己说多了,忙饮了一口枣蜜酒,再不肯开口。
一向吊儿郎当的金璜突然说出这话,杜书彦愣住了,平时看她没什么挂心的事,这会子说出来显然是在心中沉积已久。
杜书彦道:“赤子之心,若是用好了,对社稷有功,如汉代羽林军。”
“若用不好,便是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比如我。”金璜脸上带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不好不好,这事再说下去,只怕她要翻脸,杜书彦忙将话题扯开:“什么都得趁早,不知金姑娘有没有兴趣做一笔长期生意?”
“什么长期生意?”
“替我训练一批孩子,价钱随你开。”
不想再继续往下听,金璜将盏中残酒一饮而尽:“没戏。”将酒盏重重扔回桌,又拍了几枚铜钱在桌上,转身离去。杜书彦很诧异她的态度,她素来不都是有钱便可以的吗?却不曾想,他的要求触及金璜许久未想起过的往事,曾经吃住一起的同伴,曾经以为可以生死在一起的朋友,就在那一天,全部被打碎了。从此她再没有动过任何一种感情,也不愿意再提起这段过去,杜书彦是结结实实撞在了墙上犹不知原因为何。
摇摇头,此路不通只好再找另一条路,当年与师父一处混迹市井的时候,也认识了些人,不知道是否可以从中得到一些消息。
夜色,如化不开的墨。
没有月,也没有星。
在狭窄的小巷里,有个小食摊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烛光幽幽,如渴睡人的眼。一根扁担挑起两头,一头分两格,上格是包好的饺子馄沌,另一头是煮开的汤锅。再加上三张小桌,六条长凳,是这个小摊的全部家当。
长凳上的客人来来去去换了好几拨。小贩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今晚生意不错,可以买得起自家婆娘一直惦记的软红堂的胭脂了。想她嫁给自己几年,一直辛勤持家,节俭得连自己看了都心疼,明儿是她的生日,若将这胭脂送给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想到这里,他越发殷勤的招呼着客人。
时候不早,人渐渐少了,最后只有一个穿暗青色衣服的男子坐了下来:“来碗猪肉白菜饺子。”小贩愉快地应了一声,那人笑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小贩道:“再赚30文钱,我就能送我老婆软红堂的胭脂了。”“哦?是吗?恭喜恭喜。”
“哎呀,方才没人,忘了添柴禾,火熄了,客官担待些个,我先将火点上。”
“不着急不着急,我怎么也要为你这30文出把力啊,哈哈。”
灵楼楼主(十九)()
不远处,在城里最大的销金窟——逸枫楼里,老板柳逸枫带也带着同样的笑容,看着宾客满座。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看不出具体年岁,但绝不年轻,她那不经意地举手投足间显出的风韵,不是小姑娘们所拥有的。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曾有好奇者想打探,终无所获,也就不了了之。
“李三爷,好久不来了。是在别处有了相好姑娘,就忘了飘雪了吧?”人未到声先到,一袭白纱裙裹着玲珑纤细的身子,行动时衣摆轻扬,腰间垂下的丝绦飘动,如冬日的雪花纷飞,当真是人如其名。她一边笑着,一边给雅座包间里的白衣男子斟酒。飘雪看着他将酒一口饮下,笑道:“这酒后劲厉害,三爷慢着些喝。”
白衣男子剑眉微挑:“什么酒是我李漠新没喝过的。区区竹露,还放不倒我。”飘雪笑道:“是是是,谁不知李三爷酒量过人呢。”说话间,她故意向他的衣服和头发上蹭了蹭,李漠新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飘雪娇声道:“这是人家好容易才得的软红堂胭脂,你闻闻,香不香?”
李漠新又喝下一杯:“你们女人家,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什么软红堂硬红糖的,我闻着味都一样。”
“李三爷久不来,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当日你可是说过:软红堂的胭脂味道清幽,留香数日。飘雪就是记着你的话,巴巴的向我磨了好久,才得了这一小盒子。”不知何时,柳逸枫站在门口,手中托着盘灌汤黄河鲤。
李漠新见状笑道:“在下何德何能,竟劳柳老板端菜,不敢当。”
柳逸枫放下鲤鱼,道:“松江四鳃鲈不知比我家的黄河鲤如何?”
“各有千秋,难分高下。”却只吃了几口,便不吃了:“酒足饭饱。”
柳逸枫点点头:“飘雪,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李三爷,请随我来。”
谁能料想到,逸枫楼老板娘的房间下面竟会有间密室。柳逸枫打开门,屋里的石桌上放着些纸卷。
“这是你要的东西。”柳逸枫向前走去,伸手去取桌上的纸卷。
李漠新冷冷的声音回荡在阴暗的密室里:“就这么多?”
“恩,所有的都在这里。”
“很好。”陡然剑光一闪,刺进柳逸枫的后心。
“你……”柳逸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便倒了下去。临死,仍睁着一双眼睛。
飘雪看见李漠新脸色发青,气呼呼地从老板娘的房间里出来,刚想上前询问,却被他一身的煞气吓得不敢近前。看着他出了大门,白色的身影慢慢被漆黑的夜吞噬。
愣了一会儿,她想问问老板娘发生什么事了,刚一踏进房间,便吓得尖叫起来,柳逸枫的尸体侧倒在地上,已经没有光彩的眼睛瞪着前方。不一会儿,这里所有人都知道逸枫楼的老板娘柳逸枫死于非命。有胆子大些的姑娘回过神来,便跑去报官。
本县捕头苏昊天带着一队捕快前来,一同检查案发现场。
“一剑穿过后心,当场断气。”仵作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可验的。其余人检视了一下房间,金银珠宝都在,看来杀人者意不在财。
这种手法干净利落,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剑法,也无从追查起。展昭四下打量一番,觉得有点不对。突然他发现柳逸枫的裙摆和地上的血迹有些奇怪,蹲下仔细看了看,开口道:“柳逸枫不是死在这里的,是死后被人拖过来的。”
他走下楼梯,问坐在桌边浑身发抖的飘雪:“你们老板娘最后见过谁你知道吗?”
“是……是……李……李漠新,我……我看见柳姨和他进屋,过……过了一会儿,他很生气的……生气的出来,我……我也没敢去问。柳……柳姨,呜……”
李漠新这三个字一出来,苏昊天愣住了,周围顿时议论纷纷:“李漠新是谁啊?”“他你都不知道?赫赫有名的李大侠啊,上回黑风寨的土匪都是他给杀了的。”“不会是他吧,李大侠应该不是这种人。”“人心隔肚皮,你知道他其实是个什么样的人?”
与案子无关的人各自散去,一路走着一路还在议论:“这李漠新跟柳老板能有什么仇,竟要杀了她?”
“谁知道啊,说不定是江湖仇杀呢,那会儿这李老三当年可是揍过太守,打过户部尚书公子的,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咱们别想那么多了,省得惹祸上身。”
声音渐行渐远,小食摊的老板一直埋头忙着,好容易将火重新生起,将饺子煮了两滚,刚一抬头,发现人没了,桌上放着一锭银子,足可以买三盒软红堂的胭脂。“这位爷刚才还说不着急呢。”他摇摇头,看着也不会再有人来,便封了炉子,收拾家什,哼着小曲回家了。
“我的名字就这么好用?有的没的就往我头上栽。”青衣男子斜靠在逸枫楼对面的巷子口,望着写着“逸枫楼”三个字的大灯笼在风中打着晃。
“你还真打过我,这事没人栽你。”青衣男人回头,虽然灯光非常微弱,但是杜书彦的笑容却真真实实印在他的眼中。“这么多年了,还记恨着呢?杜病鬼。”
灵楼楼主(二十)()
李漠新与杜书彦相识,那是在杜书彦离了皇宫之后的事了,那会儿杜尚书还没找到合心的西席来教授杜书彦学问,几年来在宫里陪太子读书,且不谈学问有多深,这学堂规矩是一丝不乱的,虽无西席,也是日日天不亮就起床,定省之后便把自己关在屋里读书临帖。杜夫人心疼儿子,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将他从书房赶出去,命几个仆人跟着出去逛逛。
“娘,孩儿今日的帖还没临完。”杜书彦死扒着大门不肯走,杜夫人道:“看你这身子骨,还临帖呢,别是效法书圣洗笔都能掉到水里去。”
纵然万般不情愿,母亲大人发火撵人,不论是存心依着孝道,还是暴力不可违逆,杜书彦都嘟着个嘴在街上走,到底是个孩子,纵然再不想出来逛,看着市井热闹,还是被勾了魂去,街上人多,他又瘦小,看着有什么新奇的东西,三钻两钻的便挤进人群,仆人家丁一个不在意,便发现公子已不在眼前。
杜书彦哪里知道别人着急,只自己扒在卖书画的摊子边看的个痛快,看倒也罢了,嘴还不闲着,当着几个买主的面,指指点点这笔写的软了,那画的线条是断了又接,并非佳作。原本已掏出银子的买主见这小孩子都说的头头是道,只怕买回去被旁人笑话,遂作罢。
好好的生意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搅了,将卖字画的人气的作势要揍他。
“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眼看着要挨揍,杜书彦扯着嗓子喊了这么一句。
“那我揍你,就不算以大欺小了。”边上站着个小子,看起来与杜书彦年龄相仿,身子壮实许多。杜书彦的公子脾气上来了,叉着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揍我?”
“你搅了我爹的生意,我不揍你谁揍你!”说罢提着拳头便照着杜书彦脸上一拳。
杜书彦便是在宫里,也不曾被太傅打过,家里更是被捧在手心里,哪受得了这个,当下便与这小子扭打在一处。只是身子瘦弱,素日只是读书写字的,怎有力气与他厮打。很快便挨了好几下,鼻子被打出血。
两个小孩闹的不可开交之际,杜府的家丁寻来,见公子被打,这还得了,有要掀摊子的,也有要打卖字画的,还有将这小孩拎起来的。眼看着便要不可开交,家丁突然听到沉闷一声:“都住手。”扭头望去,却是正擦着脸上血迹的杜书彦说话。
“罢了,搅了别人的生意,原是我的不是。”杜书彦整了整被撕坏的衣衫,“长贵,把这些字画都买下来。”
情势急转直下,别说家丁了,连卖字画的都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位小爷在想什么。
杜书彦摆摆手:“是我多嘴坏了别人的生意,长贵,快付钱。安福,把他放下来。”
那个小孩被放下来,眼珠转了几转,凑过去:“哎,你这人真奇怪,刚才跟我打架的时候跟现在,完全不是一个人啊?你被鬼附身了啊?”
杜书彦向他长揖:“方才是我对不住你家,我也没想与你打架,是你先扑过来的。”那小孩有些不知所措的抓抓头,突然杜书彦一拳向他鼻子打过去,当场见红,杜书彦拍拍衣服上的灰:“你家损了钱钞我赔,你下手这么重,是你有错,我们平了。”
“嘿,你这小子!”那小孩抹抹鼻子,“一会儿一个样,你是不是被附身了啊?”
杜书彦鄙夷的斜了他一眼:“子不语怪力乱神,我杜贤彣可不跟神棍说话。”
“杜贤彣……”那小子还没什么反应,倒是他爹忙道:“啊,莫不是户部尚书杜老爷家的公子。”忙一巴掌拍在那小子的后脑勺:“李漠新,还不快道歉。”
这会儿街上已围了许多人,本来只是两个小孩打架,现在生生变成了官家公子欺压百姓的态势。杜书彦忙止住:“起因在我,大叔不要责怪他了。麻烦大叔把字画包好,我该回去了。”
长贵与安福分开围观人群,其余人抱了一堆字画便要离去。
“喂,杜贤彣。”李漠新冲着被众仆环绕的人喊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把身子练壮实点,我们再打架玩。”
杜书彦嘴角抽搐:“谁要跟你打架玩,我还要回家把帖子临完。”
回家之后,自然是被尚书大人好好的责罚了一番,杜夫人也不帮着,只在一边斥责:“叫你出去逛逛,没叫你出去生事,往日看你还好,怎么竟跟外面的野小子打起架来了。圣贤书都读到哪去了!”
被罚跪到深夜的杜书彦心中愤愤:“李漠新,都怪你。”
灵楼楼主(二十一)()
少年心性,总是单纯,所谓不打不成交,在互相坑来坑去的过程中,倒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李漠新的父亲是个不得志的秀才,连着几年都不曾考取,也歇了这份追逐功名的心思。因着李漠新与杜书彦街上那一场打架事件,杜尚书将他请进府里,设宴道歉。
宴上,李漠新的父亲提到妻子早逝,一个人带着孩子摆摊卖字画,着实艰辛。话语中隐隐有求提携之意。而一番畅谈之后,杜尚书觉得他与官场的确无缘,有侠心有侠气,却不圆通,若是进了官场,只怕也不会落着什么好下场,便推说与本任吏部尚书卫世通政见不和,且圣上对荐才之事非常谨慎,只怕不容易。
见他一脸黯然,杜尚书提议道:“犬子启蒙之后,一直在皇子身边伴读,如今年岁长了,按律出宫。正缺个西席先生,如先生不以犬子鲁钝,便由犬子行拜师之礼。两个孩子一起读书,也好。”
在尚书府做西席,也是莫大的好事了,岂有不答应之理。从此杜书彦与李漠新两人一起读书习字,有一日,李先生向杜尚书提议道:“见公子素来身子孱弱,便是公子日后不以武勋为晋身之道,还是要适当的习武为好。”
早就为儿子隔三岔五生病的身子烦恼不已的杜尚书自然是同意了,四处寻访名师,也是友人推荐,请了位江湖诨号“醉老头”的高人来教这两个孩子武艺。这醉老头见着杜书彦便摇头:“这么个孩子,可惜耽误了。”杜尚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