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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门杀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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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薛烈带着商队的人出发了。金璜在屋里对着地形图仔细看了半天,这地形图是薛烈与她在这村里潜伏了这许久一脚一脚踏出来的,所有的小路,包括有无树木、松动的石头,均一一记录。从地形图上看,除了今日商队走的路之外,还有一条隐蔽的路,略平整宽敞,可以供粮草通过。想来五日之后,就应该是在这里了吧。

    现在她需要想的问题是,若这支粮队是上金锁关,应当如何;若这支粮队是往平夏北朝联军那里去,又当如何。薛烈临行时,对她说,一切以她的决定为最终行动,一定要慎之又慎。

    自商队进驻后,那些挖坑开道的也都不见了踪影,倒是安静了许多,村里那些老弱妇孺这几日也三三两两走了,虽是故土难离,总比死在兵乱之中要强。

    金璜收好地图,走出屋子,天边朝阳刚刚升起,淡淡的白云被染成一片金色,难得一个无风的晴好天气,她抬头望着天空,广阔无垠的蓝色使心境安宁平静。有那么一瞬间,金璜觉得若是这一刻能天长地久,该多好。低下头,又回到现实,干活吧。

    慢悠悠走到可以看到金锁关的地方,关城上刀枪林立,闪着寒光,巡逻的士兵走动不停,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光线,若是想再靠近一点,立时便会被发现。金璜又向平夏方向走了两里多,隐约可以听到平夏方向传来马嘶以及仿佛喊着口令的人声。

    如果这些人来个偷袭该多好,金璜这么想着,不过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偷袭毫无意义和价值,至少得打上几天,放哨的身心俱疲时动手,那才有胜算。现在想要除掉萧燕然,大概只有等运粮队伍过来,混进去了吧。

    丑时三刻,有人推门进来,悄悄摸到金璜枕边,见她侧着身子头朝里,没有一点动静;嘴角微微一笑,刚抬起手,突然面前寒光一闪直逼面门而来,忙侧身躲开,避之不及,脸上被划破一道血痕。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才几日不见,下手这么重。”高玄武擦擦脸上流下的鲜血。

    金璜坐起身,大大伸了个懒腰:“我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鬼鬼祟祟。”说罢一脸嘲笑看着他:“手艺潮就别学人作贼,有本事躲开。”

    叹了口气,高玄武取出打火石,将蜡烛点亮,坐在桌边那仅有的一只凳子上:“真难为你了,在这地方呆着,连凳子都是三条腿的。”

    此时金璜也披衣起来:“半夜摸起大姑娘的房间,就为了谈论凳子有几条腿?”

    “大姑娘?你不是老太婆么?手艺不错,是挺像的。”

    “像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你看出来了?”金璜打着呵欠,“没事就出去,我还没睡醒呢。”

    “这回我们的目标好像是同一个人,所以,我来找你谈谈。”高玄武一脸正经,“我接了委托,除掉萧燕然,看出你的目标也应该是他。”

    金璜一脸敌视的看着他,高玄武忙摆手:“别误会,只要他死了的消息能传到北朝皇帝耳朵里就行,并不需要与你抢什么信物。”

    两人正说着话,薛烈回来了,他盯着高玄武:“兄台是……”金璜又打了个呵欠:“另一家的,目前没有敌对关系,你们聊,我去睡了。”

    薛烈开口道:“且慢,这些衣服你先拿去试试。”金璜看着一笑:“你已经找好下手的地方了?”薛烈点点头,金璜转头对高玄武道:“押粮队里都是男人,我再易容,也容易露馅,不如你们俩去好了。”说罢便将薛烈弄来的衣服扔到高玄武脸上,自顾自睡觉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高玄武无奈的摇摇头:“她在你们那里也这样?”薛烈微笑道:“不,现在她已经客气斯文很多了。”

五行门主(十)() 
得到了明确的回答,高玄武也只得无奈笑笑。

    次日,金璜起床之后,发现两人已经不见了,快中午的时候才有说有笑的回来,见到金璜,高玄武喜笑颜开的将手中打到的野兔一拎:“看,中午吃。”金璜笑道:“好,我就等着在桌上见到它了。”

    “哎?我负责打兔子,你负责处理啊。”

    “你没听说过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吗?”金璜笑道,“你要是不想做,就去找萧青儿好了,她又漂亮又会做菜,上回你们俩在一个小房间里呆了半宿,想来你是对她的贤惠有非常深入的认识。”

    薛烈闻言一脸的坏笑:“咦咦咦,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

    “你鼻子坏了,既然鼻子坏了,也别吃东西了,白白糟蹋我做的饭。”

    高玄武低声对薛烈道:“别说啦,孔圣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回应他的是迎面砸来的一撂瓷盘子,无辜被殃及的薛烈也不得不眼疾手快接盘子。一时间,人影穿梭,月黑堂与帝行门的轻功路数虽有不同,却异曲同工,高玄武手里六只盘子,薛烈手中也有六只盘子,金璜冷哼一声:“你们俩倒是好养,好养便干活去。”说罢不管不顾的出门去了。

    薛烈一脸茫然的眨巴着眼睛:“跟我有什么关系?”高玄武干笑两声,开始收拾兔子,薛烈默默把盘子收好。兔子焖在锅里,米蒸在火上,薛烈展开地形图,指给高玄武看运粮队应该过来的路线,发现这图上多了一道线,仔细看,这道线横越孔雀河。

    这地形图一直收藏妥当,除了薛烈与金璜,再无旁人看过,薛烈看着窗外不知在干什么的金璜,叹了口气:“乱涂乱画。”高玄武仔细看看,又想了想:“倒未必是她乱涂乱画,这季节,孔雀河的水可能干了。”

    看来带商队出去的这段时间,金璜也并非游手好闲,薛烈微笑道:“我倒小瞧她了,这段路正好是在两军对垒阵地的中间。”高玄武的手指顺着承庆出关路线,曲曲弯弯,一路指到地图上的某一点:“就在这里,如果向左就是运向金锁关,如果向右,就是平夏北朝大营,若是让他们走过了,便会离某一方过近。我们就在这里动手。”薛烈点点头。

    炖着黄焖兔的锅扑扑作响,高玄武揭开锅盖,兔肉的香气四溢,充满了整个房间,突然觉得屋里多了个人,高玄武一回头,发现金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端正正坐在桌前,方才揭锅之前还扭头看了一眼,她至少在十丈之外。薛烈见惯不怪的拿着碗去盛饭,顺便问金璜:“吃多少?”

    三人坐在一桌,高玄武从皮酒袋里倒出关外烈酒,满满倒上三杯:“难得我们仨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之后各为其主,不知会发生什么,一日为友一日尽欢。”

    薛烈豪情顿生,举起酒杯:“说的好,一日为友一日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干。”

    北朝的酒烈,边塞的风更烈,呼啸的风刮过窗棂,发出鬼啸一般的声音,金璜眉毛飞扬,举杯朗声道:“干。”

    这里除了三人之外已无旁人,许多年来,头一次能这么安心的一觉睡到天亮,望向窗外,天亮了,已是风止沙停,只是天空阴云密布,金璜揉揉眼睛起身,发现那两个男人又出去了。打了个呵欠:“有事君子服其劳。”倒头又想睡下,却听见薛烈笑道:“日上三竿还睡,真是离了堂里没人管教了。”

    “哟,薛舵主莫不是要替堂主教训我?”金璜走到脸盆架前,正巧高玄武拎了壶水进来:“刚烧好的。”薛烈抄着手倚在门框上:“哪里哪里,我可不敢,就算云间阁的人不把我给吃了,这位也饶不了我。”

    不知所以的高玄武一脸疑惑看着他,又看看金璜,金璜翻了个白眼:“别理他,他羊癫风。”薛烈走出门:“我出去看看。”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金璜将头发束好,将匕首拿在手里,金色的寒光映在她的眼中,那些曾经在这把匕首上咽气的生命从来没有给金璜留下什么印象,不知为什么,在这萧瑟的边关,突然在心头油然而生的一种伤感,心里沉甸甸的,压得好难过。

    就在她觉得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高玄武的手搭在她肩上:“怎么了,难不成你也会伤春悲秋?想太多死的早,别想了,一会儿出去看看有什么野味。”

    没答话,金璜手指微动,匕首已被收入袖中,抬起头来望着高玄武的眼睛,依旧是那幅飞扬的笑脸:“一定得打两只野鸡才行,弄两根毛来插头上,哈哈哈。”方才那一瞬间的伤感早被丢到九霄云外。

    “他们已经过来了。”薛烈嚷着一路跑回来。

    “真有本事,三天就拿到粮草回来了。”金璜叉着腰,回头招呼:“北朝的,过来准备干活了。”高玄武早已收拾停当,三人站在崖顶,远远望着缓缓而来的押粮队,各自握紧了手里的兵器。

五行门主(十一)() 
这支队伍很是奇怪,共二十余辆车,车上的袋子均堆垒如山,却只有十余人押车。不管是军粮还是经营之用,在这交战前夕的边境上出现这样的不对等,都不得不令人生疑。他们莫不是有恃无恐?金璜看着领头的那个人,手上有两把力气,却不是武林高手,其他人更是一身傻力气而已,车轮陷到坑里时把它抬起来,装货卸货时能干点事,仅此而已。

    正在观察时,粮队已到了峡谷,这里乃咽喉要道,只要几个人占据山头,或是控住两处弯道,真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薛烈皱眉道:“莫不是他们人手不足,摆的空城计?”高玄武与金璜突然同时腾起身,金色的匕首与长长弯刀同时出手,背后摸上来的那几个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高玄武将沾血刀刃在鞋底上擦干净。转头看金璜,她一脸嫌弃:“跟土匪似的。”说着随手将匕首轻轻一甩,血珠便滑落,刃上一丝血污也没有沾上,金色的匕首悄然滑入袖袋中。

    “我如何比你呢,中原第一女杀手,连工具都选贵的。”高玄武将刀收起。

    听到“中原第一女杀手”,金璜愣了:“谁封的?”半晌没开口的薛烈挑眉道:“怎么?你不知道?去年江湖上杀手榜排名的时候你不是在吗?”

    眨巴几下眼睛,金璜茫然的摇摇头:“因为一直没觉得有什么好处,所以没关心过。”

    薛烈有些哭笑不得,月黑堂最重视这些名声,名声响亮,生意多且收费高,不承想这堂里最闪耀的金字招牌,自己却对这事一无所知。

    金璜踢了踢那些尸体:“平夏人,看来这批粮食是送给南朝金锁关的。”

    崖边上,那几块被人为放在那里的大石头,在风的吹动下,纹丝不动,“这石头若是掉下去,砸在脑袋上,一定很痛。”

    “就算砸不到脑袋,也能正好把这条路给堵了,这路若是给堵了,粮队就只好从孔雀河那条路走。想来,那里已埋下人马,可惜他们没想到,崖上空地被我们占了。”薛烈看着粮队从峡谷快速通过。

    金璜转身下山:“今晚原来准备劫粮的人马一定会往这边来,你们俩快点混进去。”

    “哎?混进去替他们打平夏不成?”

    金璜扭头嘲笑道:“亏你看了这么多书,这么多粮草,真的就这么几个人押?打死我也不信萧燕然不会派人过来接应。从孔雀河那条路往金锁关走,要走七八个时辰,就算脚程快,也得六个时辰左右,那会儿,粮队早就进关了。我们下去之后,粮队应该到了最难走的乱石路,轮子时时都会被卡住,一定走的非常慢,而且天也黑了,你们跟在队尾混进关,应该不难。”

    一番话说的颇有道理,三人不再多言,急急前行。

    天黑之后,三人赶上粮队,果然正是乱石路。粮队为了隐蔽,连火把都没有点,高玄武与薛烈悄悄跟在队伍后面,几辆车连续被卡在石缝里,车上粮食袋纷纷落下,押车的人顿时忙乱起来,抬车的抬车,装粮的装粮,高玄武与薛烈也帮着扛起了几袋米,为防止车队里的人发现多了两个人,金璜将落在最后的两个人打晕拖到一边,高玄武将一大袋稻米倒空,金璜钻了进去,他复又将袋子扎好,压了几袋干草上去,完全看不出来这袋子里藏了个大活人。

    刚藏好,前面便传来了马蹄声,来了一队黑衣骑兵,为首那人朗声道:“万里长云。”那粮队领头的应道:“千山暮雪。”骑士翻身下马:“阁下可是章新章老板?”

    “不才正是章新。”

    骑士抱拳行礼道:“奉萧将军之命,特来迎接章老板。”章新笑道:“有劳。”

    至金锁关下,大门仍未启,章新抬头望着关城上那些站的笔直的哨兵,手中长枪在火把那微弱的光芒下,都觉杀气逼人。上头有人喝问:“可有通关令牌?”

    章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制令牌,交由方才那位前来接应的骑士,那骑士验看之后,对上面应道:“令牌无误。”

    大门方才缓缓被打开一道缝,只容一人过。那骑士问道:“押粮的兄弟共有几人?”

    “十一个人。”

    “章老板可都认识?”

    “自然是认识的。”

    骑士点点头:“那还请章老板在门口一一辩认之后,再请各位兄弟入关。”

    听到这句话,高玄武与薛烈同时转身就跑,就听见背后有人呼喝着:“有细作,弓箭手!”所幸两人轻功非凡,在弓箭手就位之前,便已跑出射程,只有几枝羽箭呼啸着射落在身后的土地上。

    两人还没来得及庆幸逃出生天,便听到背后有奔马追来的声音,这金锁关附近的马,皆是大宛名马血统,人再怎么跑,也不能与纯血马相抗。几乎就要被追上时,却发现背后的追兵已调回头,薛烈还不知所以然,抬头只见前方站着一排士兵,光线太暗,一时分不清是哪方人马。

    高玄武稍一调息,已是气息和缓,大步上前见礼:“高玄武见过右将军。”

    “高公子,你怎么在这里,这位是?”

    高玄武笑道:“他叫冯大,是帝行门的人,这次狼主所托之事,由我与他负责。”

    右将军萧承嗣点点头:“高公子还是没进得了金锁关呐?”语气带着讥讽。薛烈暗自好笑:“这会儿就先内耗上了,还打什么?”

    火把离的太远,看不清高玄武的表情,只听他淡淡道:“安排的人已经送进关了,有劳右将军牵挂。”

五行门主(十二)() 
北朝军大营,看起来并无开拔发兵的迹象。

    有小兵将薛烈与高玄武引到一处帐篷:“元帅吩咐,请二位今晚就在这住。”说罢将手中火把交给高玄武,自己便走了。薛烈摇摇头:“好歹你也是应狼主之邀而来的,就这么算招待了?”高玄武挑起帐篷门帘,里面只有两个干草垛,上面各放着一床被子,高玄武摸了摸被子:“挺好,被褥厚实,半夜冻不死就成了,都是食君之禄的,谁又比谁高贵些。”将手中火把插在壁上,薛烈正在东张西望研究帐篷构造,结实与否,有人在帐篷外说话:“元帅请高公子过去一趟。”

    “哎,高公子……我这个冯公子,就没人关心了。”薛烈拍拍衣服,伸头出去:“我能出去逛逛吗?”

    “不得出营。”

    “行行行,不出便不出了。”

    高玄武整束衣裳:“你别惹事。”薛烈还没反驳,高玄武忙陪笑道:“抱歉,把你当成金璜了。”

    薛烈微笑问小兵:“你们这里有没有识文断字的谋士参将什么的?我想找人聊聊天。”

    大帐里,正吵的热火朝天,俨然分成两个阵营,高玄武进去时,两边同时闭嘴,扭头看着他,他愣在门口:“怎么了?”

    其中一人开口道:“你就是高玄武?”

    “是。”

    “狼主请你去刺杀萧燕然?”

    “嗯。”

    “什么时候动手?”

    高玄武负手笑道:“这事恐怕不便告知阁下。帝行门规矩,我只与委托人说话。”

    见了高玄武这倨傲的态度,那人大怒:“你不过是区区一个杀手,往日做了多少昧心事,这会儿敢跟我拿大?”

    “哈哈哈。”高玄武朗笑,随意找了一处坐下,神态悠然道:“说这些没用的话,有什么意思?昧心事?王爷是说狼主的委托么?啧啧啧,我是不是该向老狼主说说?”

    “你!”那人欲向前,却见高玄武指间隐隐牵着一根细绳,不知若是拉动一下,会发生什么事。正好旁人将他拉住:“都是为国办事的,王爷又何必呢?”

    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北朝狼主的亲弟弟马合赤,脾气暴躁,在朝堂上一言不合便与人动手,何曾有人敢像高玄武这般与他斗嘴。这会儿气的自己胡子直翘,扭头又与萧承嗣吵起来:“平夏那些不讲信义的混蛋,白白诓我们在孔雀河守了一日夜,我看他们早就与南朝勾结,就等着我们的骑兵疲于奔命,他们好坐收渔人之利。”

    听到平夏,白白在孔雀河守了,高玄武的嘴角忍不住勾起来,原来当时在崖顶杀掉的平夏人,是与北朝约定好的呼应之策,马合赤正巧看见高玄武在笑,更怒火万丈:“你笑什么!”高玄武不说话,假装扭头看着帐篷壁上的装饰品:“这皮子不错,做的鞍更好。”

    萧承嗣拍着桌子:“不管怎么样,平夏王与狼主年初歃血为盟,难道就因为一次失误,而白白放弃这次机会?这么多将士都已经出来了,难不成你让他们空手回去?王爷!你这样会使军心不稳的!”

    原本就因高玄武那不屑一顾的神情而发火,这下连萧承嗣都敢跟他拍桌子了,马合赤大感颜面全无,他咆哮道:“萧承嗣!你别以为你姐姐做了阏氏,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萧承嗣挑眉扬声:“本帅在军中行事,不需要阁下这个外行人来指教。”

    吵架再次升级为打架,高玄武看着摇头叹气,南朝军中想来应该不会这样吧?他站起身:“要是这边没我什么事,就先回去睡觉了,等有需要的时候,再叫我。”真就这么转身出去了,马合赤整整被扯开的外袍,喝道:“回来!”

    高玄武回头:“王爷有什么吩咐?”

    “我不让你动手,你不准动手。”

    高玄武冷笑道:“王爷,这委托似乎不是你下的。如果狼主不能亲自撤单,那么当初来找我的黑答麻承相也可以。告辞。”

    抬腿出帐篷,背后传来马合赤的咆哮:“好!高玄武,你给我等着!”等着就等着呗,挺好,正担心金璜不能马上完成任务,且拖着吧。望着满天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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