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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浓入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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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习同志:“……”

    ***

    门外的服务生替他们拉开门,得月居的包厢相较于俪城的其他饭店,档次略高一等,有电视、沙发和独立洗手间。

    罗美君进门的第一秒,迅速端出高贵冷艳的表情,挺胸抬头,漠然地抿唇。

    也许是装得太过,以至于视线从姚旭脸上扫过时,愣是把姚旭惊得一口水呛住嗓子。

    于是,伴随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罗美君毫不设防地触碰到莫迟自然而不失恭谨的目光。

    莫迟在门开的瞬间起身恭迎。

    他安静立在桌边,大衣于一进包厢时便已脱下,此刻只身着里面那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衫,简简单单地散发着一股暖男气质。值得一提的是,他今天穿的是一条黑色的小脚裤,与锃亮的黑皮鞋一搭,更显得长身玉立,双腿长而笔直。

    和习萌一样酷爱看韩剧的罗女士当即眼前一亮。

    习萌谢天谢地地上前迎接,挽上她的手,嘴唇耸动着低语:“您老可算来了。”

    罗美君暗暗在她小手臂掐一把,眼角一掀,不冷不热的样子,“还不给爸妈介绍一下。”

    习萌疼得直咧嘴,可又敢怒不敢言,等疼劲儿过去才低眉顺眼道:“莫迟,唔……我男朋友。”

    莫迟礼貌颔首,“叔叔阿姨好。”

    论年纪,称呼伯父伯母不合适。

    罗美君冷淡地上下打量他,他不躲不避,神色从容。

    倒是习文国微笑点点头作出回应:“你好。”

    气氛好生微妙,习萌看着她妈妈,心里茫然无绪。

    呜呜呜,不要闹,心脏受不了……

    姚旭还坐着咳嗽,想热络地打声招呼,奈何一张口声音都破碎,“阿、阿姨……”

    将将喊出一声,后面的话被莫迟拦截。

    莫迟抬手,浅浅一笑:“我们坐下说话吧,您请。”

    “对对对,快点入座吧,我都饿了。”习萌立刻狗腿地帮忙拉椅子,把她妈的座位安排妥当,她爸跟着就会坐下。

    果不其然,她爸一点都不用她费神。

    习萌默默向习文国投去一个“互为盟友”的眼神。

    习文国别开眼睛,假装没看见。

    习萌:“……”

    姚旭喉咙舒服了,问候完毕,开始和罗美君套近乎,“阿姨,您还是这么年轻有气质。小胖和您一块出门逛街,您又被当成是她姐了吧?”

    换成上回,罗美君定会笑得合不拢嘴;可现在,她抿唇莞尔,心里听得舒坦,嘴上却漠漠的,“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新鲜。”

    姚旭嘴角的笑容倏地僵住,琢磨意思,总觉得像是一语双关。表面上说的是经常被别人认错习惯了,可似乎含着一层潜台词——这种夸赞的话听厌了,你能换个新鲜点的吗?

    态度反差太大,他一时适应不了,嘿嘿笑两声,乖觉退居看客,闭嘴不言。

    他还不忘同情地瞟一眼莫迟。前路坎坷啊兄弟。

    习萌看她妈一脸不苟言笑,差点怀疑她打了肉毒杆菌导致面部肌肉僵硬。

    原以为单凭莫迟这张帅脸就足以令嬷嬷惊艳,可她家嬷嬷好像有点过分淡定啊。

    “莫迟……”罗美君嘴里含着这两个字,似是在细想如何书写;隔两秒,温温地笑了,眸光看过去,“你是哪里人?”

    “武汉。”莫迟作答很快。

    习萌默默听着,这个她知道。

    罗美君:“哦,一个人在南湘生活?”

    “不算是。”微作停顿,语速稍稍慢下来,“南湘有我母亲这边的亲人。”

    嗯,这个她也知道。

    姚旭忍不住看他一眼,他神色平常,面容平静。

    罗美君思忖着点点头,“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

    呃……这个她没有问过。

    “将来会有兄弟姐妹吗?”

    习萌:“……”

    妈妈,这是什么鬼问题?

    姚旭汗颜的同时又看了眼莫迟。

    后者抿了下唇,如实交代:“家父家母已经过世,不会有。”

    明明说着沉痛的事实,他却对罗女士报以一笑,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罗美君在听到前半句已然愧色,他这一笑,更是重重击在她的左心房,令她愧汗无地。

    她垂了垂眼,突然就想不起继续问什么了。

    习文国见状,连忙岔开话题:“大家都饿了吧,开饭吧。”

    其余三人皆沉默,唯独姚旭主动配合:“是饿了,我去叫服务员上菜。”

    说着,已起身向门口走去。

    外面天阴,满天都是厚厚的浊云,隔着屋顶,似乎突然飘来包厢上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习萌自莫迟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后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们仅仅相隔半臂距离,可她却觉得自己离他很远很远。

    她这个女朋友做得未免太失败,竟对他知之甚少。

    她忽然对自己很失望,有那么多单独相处的机会,为什么不多多去了解他?如果她提前知晓,她就可以知会家人,避免问及刚才那样的创伤性问题。于他、于她妈妈,都不会落得如此尴尬。

    她难过得不能自抑,咬着唇,脸色都微微发白。

    她犹沉浸在自责的海洋里,莫迟却不动声色地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小手。

    她一震,抬眸哀哀地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逐渐兴起红血丝。

    “对不起。”她无声说。

    莫迟看懂了,心底深处半是无奈半是柔软。

    为何迟迟不告诉她,就是因为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仿佛身边所有人的苦难她都能感同身受,当事人轻松笑对,她却能痛哭流涕。

    有她这样的朋友,会暖心,会动容;有她这样的女朋友,却不愿看到她眼里的悲悯。

    那些曾经没有她的岁月他都一步步捱了过来,如今有她陪伴,阳光终归会覆盖阴霾。过去的,他不愿提;现在的,才是他正拥有,并一直想拥有的。

    莫迟单手操作手机,拇指按键迅速果断。

    习萌听到铃声,愣了愣,在他的示意下慢吞吞点开看。

    他发来一条短信: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怕是会提不起胃口。

    “……”什么嘛!

    她懊丧地从屏幕上抬眸,他一双润黑的眼睛却清亮透彻,好似万里无云。

    她一怔,手心被他惩戒地捏了两下。

    呜呜呜,被嫌弃了……

    秋冬季节,渔农们依然在俪城的池塘湖泊撒网捉鱼,每天都有上百斤活鱼以最快的速度被运送到得月居的厨房中。

    一条鱼多种做法在全国并不少见,俪城的全鱼宴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当地的一种名为潜鱼的特产鱼肉厚刺少,营养丰富,用作烹饪极为鲜嫩。

    十道不同做法的鱼端上桌,有姚旭刻意烘托气氛,交杯换盏间乌云消散,罗美君又主动和莫迟聊上。

    “今年二十七?”

    莫迟一笑:“嗯。”

    “年纪也不小了,急着结婚吗?”

    莫迟在吃得正欢的习萌头顶扫一眼,“我还好,只是她还小。”

    习萌偷偷竖着耳朵,嘴角微微翘起。

    罗美君夹了块凉拌鱼皮细细嚼着,听言,顿觉被什么东西麻到舌头,忙喝了口白酒压了压。

    姚旭瞥见,毫不吝啬地夸赞:“阿姨真是女中豪杰,喝酒爽快!”

    罗美君幽幽看他,硬生生把姚旭竖起的大拇指吓得缩回去。

    她放下酒杯,看向莫迟,精心描过的眉毛不高兴地上挑,“你比她大六岁,能不小吗?”

    习萌抬头弱弱插嘴:“不小了,再过两年就晚婚了。”

    “……”罗美君恶狠狠瞪她。

    她缩缩脖子,咕哝:“本来就是。”

    “……”罗女士攥着手心,继续瞪。

    习文国在一旁摇头叹笑:“女大不中留咯。”

    莫迟心头越发柔软。

    姚旭将视线在四人脸上来回流转,心里直感叹:不虚此行啊。

    罗美君气着气着就笑了,摸了摸酒精刺激下有些发烫的额头,低低叹气:“臭丫头还没谈婚论嫁就跟我不是一条心了。”

    话如烟雾,袅袅入耳,习萌耳廓倏地一热,几乎要把整张脸埋在碗里。

    莫迟双手并用扶起她的头,眼中有温柔凝固,嗓音低沉,“坐好。”

    习萌无疑是听话的,他让坐好,立马就乖乖整顿坐姿,挺起腰杆。

    罗美君和习文国暗暗看在眼里,情绪起了一丝波澜,片刻又自行消散。

    饭后,习文国出去抽烟,顺便打算把账结了。一楼的收银却告诉他,早在他们来之前就有人付过账。

    习文国心念一动,顺口便问:“结账的人长什么样?”

    收银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笑得花枝乱颤:“大帅哥,高高瘦瘦的,这么好看的帅小伙我还只在电视里见过呢。诶,习老板,他是你亲戚?”

    习文国是得月居老板的生意伙伴,认识他的酒楼员工都称呼他习老板。

    习文国笑笑:“不是,是我女儿的朋友。”

    “男朋友吧?”

    “嗯,男朋友。”

    饭后,一齐出来,习文国的车和莫迟的车巧合地并排停着。

    极致的白和纯正的黑,一个大奔一个宝马,都是能晒出口的好车,但在价位上,内行人一眼便能分辨。

    老习同志不动声色地瞟了眼车标,没说话,和罗女士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饭桌上习萌提出姚旭想买她家的茶叶,老习一口答应,但再三强调,是送,不是卖。

    这会儿来到车前,罗美君勾着习萌的肩拉到自己身边,对面前两个男人笑了笑:“让她爸陪你们去吧,小胖上次回来还是国庆,都到家门口哪有不进家门的道理,她今天就不跟你们回南湘了,明天下午我和她爸送她回去。”

    习萌尚未开口,莫迟已替她答应:“好。”

    “……”喂!

    妈妈,师傅布置的周末任务还没完成呢……

第70章 chapter70() 
罗美君有点醉意,步伐无力,略显虚浮。

    习萌搀扶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其实……没人逼爸爸喝酒啊,你可以不替他挡酒,直接推掉就行了。”

    罗美君:“闭嘴!”

    习萌:“……哦。”

    俪城的街道横竖垂直,格局方正,比起城市,马路不算宽阔。

    灰蒙蒙的天色容易影响心情,所经之处遇见的行人步履匆匆,神色郁郁,就如同她妈妈一样。

    习萌老实巴交不吭声,既要努力跟紧罗美君的脚步,又要扶稳她;走到半路,因着好出汗的体质,背后一层虚热。

    刚一到家,她接过罗美君递来的钥匙打开门,转身,她妈妈抱臂笔直而立,笑得一脸得逞。

    目光清明,哪有半分酒醉的样子!

    习萌手还摸着门把,保持嘴巴半开要说话的姿势,脑子里“叮”地响了一声,脑神经都在颤。

    “妈妈……”她受惊地叫一声,却说不出话来。

    逗她玩呢?

    “我摸摸出汗了没。”罗美君上前半步,脱掉一只皮手套,从习萌后颈的领口摸进去,“嗬,热吧?”

    她手心并不凉,但摸在滚烫黏湿的脊背,习萌却禁不住耸起肩膀,脖子向后收拢了一下,嗓子里轻轻地“嗯”一声,带点抗拒。

    “进屋去洗个澡。”罗美君恶意惩罚够了,态度变和蔼,在她的卧室衣柜找出换洗衣服,推她进浴室,“去吧,洗好澡咱们母女好好聊聊。”

    聊什么?还用问么。

    习萌难得聪明一回,心领神会,没多问。

    身上黏糊糊得难受,从头到脚被花洒浇灌,她像一棵没精打采的小草复苏过来,笼着氤氲的水蒸气,踏步而出。

    罗美君拿来吹风机帮她吹头发,习萌依恋地闭上眼睛,感受母亲温柔的手连同热风一齐穿过湿发的触感。

    太久没有如此亲近,两人谁都没说话。

    吹干头发,罗美君信手拈来前段时间新学的一个发型,在习萌头发上捣鼓。

    她撩起一绺细发绕了一圈,仔细看看,确保左右对齐,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妈妈刚刚拿你开涮,一点都不生气?”

    “不啊,就是有点郁闷。”习萌鼓鼓腮帮,“你总是临时给我来一手,我都见惯不怪了。”

    “你啊,性子软,没脾气。”罗美君轻摇头,“不对,也不是真没脾气,就是脾气不大,自己能消化掉。”

    习萌不接茬,不懂她妈表达的主旨是什么。

    好在紧接着,罗美君问到正题:“喜欢那个莫迟?”

    “喜欢呐。”她不假思索,清脆的嗓音因涉及到一个柔软的话题而不自觉得放轻放柔。

    她无所察觉,罗美君却听得分明,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甜蜜语调。

    她家小胖是真的恋爱了,不同于当年情窦初开的懵懂,青涩中已染上一分小女人的娇媚,令她仿佛看到年轻时的自己。

    “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在她的发丝间别入黑色的钢丝发夹,因微微的走神,用劲大了点,夹子尖细的一头刺到头皮,疼得习萌低叫一声。

    “……八、八月。”习萌一阵揪心,“你反对归反对,已经对我出过一次气了,可不能再让我出一次血啊。”

    “谁说我反对了?”罗美君没好气地说。

    呃……没反对为什么欺负她?

    化想念为暴力?

    呜呜呜,不带这样玩的⊙﹏⊙

    习萌怨念:“你今天干嘛那样啊?”

    “哪样?”罗美君睨着眼,故意问。

    习萌面容微胀:“就是那样啊……”

    她都不好形容。

    “哦。”罗美君恍然状,淡淡道,“没什么,我乐意。”

    习萌:“……”

    罗美君脸一唬:“怎么,不行吗?”

    习萌撇嘴,嘟囔一句:“都过去了我还能说什么。”

    随即耳朵便是一痛,被她妈妈毫不客气地拧了一下。

    “嘶……”

    啊啊啊,她不是亲生的吧(tot)

    揉揉揉……直到耳朵不疼了,她才问起一个始终想不明白的问题:“将来有没有兄弟姐妹很重要吗?”

    罗美君不答反问:“我和你爸再给你生个弟弟,你愿意吗?”

    “啊啊啊,妈妈你重男轻女。”

    “闭嘴!”

    “……哦。”

    她思维迥异,答非所问,惹得罗美君十分怄火。她停下手头动作,深吸气,语气低缓地说:“假如我和你爸现在给你生个弟弟,你是把他当弟弟,还是当儿子?”

    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习萌选择继续听下去。

    “现在是我和你爸养,等过几年我们老了,你不得替我们多操操心?”

    嗯……的确。

    “同理,莫迟将来如果有弟弟妹妹,他是长子,长兄如父,是不是更要费心?”

    嗯。

    “那你说,我这个问题重不重要?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难道和他一起去养弟妹?”

    “我不是小孩了。”习萌头微侧,回头看她,“而且,他父母……”

    后面有点说不下去。

    罗美君知道她的意思,想起中午的无心之言,心里微刺,恼火道:“你说你,你要是事无巨细地早点把他的情况和我说清楚,关于他家庭背景这方面我就不打听了。”

    习萌没为自己狡辩,低头坦诚错误:“是我的错。”

    她垂着脑袋难过的样子让罗美君不忍心再责备。

    弄好头发,罗美君将一面镜子竖在她面前,“自己看看。”

    习萌拿稳镜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款偏韩式的编发,最上面一左一右编成鱼骨辫,到耳后转为麻花辫,用发卡巧妙地固定在斜马尾下方。

    唔,从正面看,好像单脊龙头顶上方那个高耸的脊冠……

    当然,这话她不敢说出来。

    罗美君思忖片刻,又用烫发的夹板卷出一个具备空气感的斜刘海。

    这下总算满意,面露微笑地点评:“稍微装扮一下一点都不丑。”

    习萌欲哭无泪。

    妈妈,不装扮的她很丑吗?

    罗美君是实打实的行动派,眼眸一眯,瞬间拍板:“换衣服去,妈带你去理发店染头发。”

    习萌惊讶得眼珠都要瞪出来,“……染什么颜色?”

    “深一点的亚麻色。快,把胸…罩穿上。”

    “……”这个不用提醒好么?

    周末理发店本就人多,罗美君还非要排熟人的队,理发师根据习萌的脸型建议再烫个微卷。

    只要能锦上添花,罗美君对此没任何意见。

    先烫后染,出来时已夜色暗沉。

    母女二人回到家,习文国刚好将晚饭做好,一家三口围聚着餐桌,边吃边聊。

    老习同志一开始看女儿的新发型还不习惯,看久了,越来越喜欢,嘴角都笑眯眯的,“我们小胖怎么都好看。”

    习萌才不懂什么是羞涩呢,何况,在父母面前有什么好矜持的。

    她一点都不谦虚地说:“那当然,我们一家人拼的都是颜值嘛。”

    罗美君眉开眼笑:“对,我们可不都好看么。”

    习文国摇头失笑,他家老婆和女儿向来自恋。

    他能明白老婆的一番苦心,突然在意起女儿的外形,无非是那个孩子容貌太出色,她怕小胖不修边幅,被其他女孩比下去。

    但他却不担心。作为一个爱老婆的男人,莫迟看小胖的眼神骗不了他,他相信如果其他女孩能代替他家女儿,不用等以后,之前能替代早就替代了。毕竟漂亮的姑娘千千万,他家小胖无论哪方面都很普通。

    罗美君的手机铃声响,她随手一接听,结果又是家装公司的推销电话。

    三两句打发掉,罗女士烦躁地皱眉头,“还没交房,电话都快被打爆了。现在的开发商真不靠谱,随便把我们的个人信息兜售出去。”

    习文国说:“各行各业竞争都激烈,能理解。”

    罗美君火气大:“理解他们,谁理解我们?”

    习萌啃完排骨,将骨头堆在小碗里,插嘴问:“已经快要交房了吗?”

    习家两年前在南湘购买了一套三居室的户型,刚好小区连带有购物中心和商业街,手头有些余钱,就又贷款买下了一间商铺。房产证上写的都是习萌的名字,算得上是习文国和罗美君为习萌提前准备好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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