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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浓入骨-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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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做班花梦的女孩,现在却剃光了头,穿着肥大的病服,靠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宛如见鬼一样地瞪着她。

    一阵水意瞬间浸透习萌的眼睛,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呆愣在床边沉默,裴裴歇斯底里地爆发出尖叫:“妈!”

    沈芸将饭盒放在支起的病床桌,一层层打开,低声解释:“妈妈觉得你太孤单了……”

    裴裴哭了,她把脸埋进膝盖,死死咬住牙。

    沈芸默不作声地抹了下眼角,扭身出去,“小胖,你帮阿姨哄她把饭吃了,阿姨下午还有课。”

    习萌不吭声,泪流满面地连续点头。

    直到关门声在背后响起,她才挪动一步,站在病床桌旁,说:“裴裴,吃饭吧。”

    轻声轻气,带着颤音。

    “不吃。”她没抬头,声音比破音响还要闷。

    习萌擦擦眼泪,吓唬她:“我好饿的,你不吃我就把它吃光了。”

    “那你吃吧。”她肩膀耸动着,瘦弱的身板缩成一团,越缩越紧。

    “你别这样。”习萌的心脏也在一点点皱缩。

    裴裴在病服袖子上蹭干眼泪,吸着鼻涕抬头看她,“秃头是不是很丑?”

    “不丑,好看着呢。”

    “骗我,丑死了。”鼻涕眨眼又流下来,她急忙从一旁抽一张纸巾按住,擤了擤。

    “不骗你,真的好看。”习萌向来不会安慰人,有什么说什么,“看得我也想把头发全剪了。”

    她一本正经的语气和过去窝堆谈论新发型无差别。

    裴裴破涕为笑,心里特酸:“你就逗我吧。”

    “没逗你,我讲真的。”习萌挤出笑容,“好看,我还从来没觉得你这么漂亮呢。”

    “神经病。”裴裴眼泪又冒出来,“再胡说八道我打你啊。”

    手伸到她面前,习萌说:“打吧,反正我说的是实话。”

    裴裴看着眼前亚麻色的长卷发,咬唇喃喃:“我不想听虚的,换个话题吧。”

    习萌腮帮一麻,她不知道是自己说假话烧得发麻,还是看不得裴裴受罪难过得发麻。

    她怔怔收回手,突然间喉咙又一次堵住。

    从窗外涌入的光线白橙橙的,房间里摆放两张病床,另一张无人睡,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

    裴裴眼神放空,她讨厌自己这副要死不活的状态,新闻里总是报道那些得绝症的人如何乐观如何坚强,她也想像他们那样积极向上活出不一样的风采,她努力尝试过,可是无论白天笑得多狷狂肆意,夜半无人时都会泪如雨下,终归无法做到她所期待的“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

    这时有人敲门。

    裴裴不作反应,习萌拔脚出去看,一打开门,莫迟将一份商务套餐递给她,“不饿吗?”

    她仰起脸,他一下便注意到哭过的痕迹。

    顾璃用的眼线笔和睫毛膏都很难卸,她哭了一会也没见晕妆,只是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

    “刚才饿,现在没感觉了。”她接过手,“我不是让你先回去吗?”

    莫迟说:“你叫我回去我就回去?”

    呃……习萌有点无语,但心里却很暖。

    她低低道:“你回去吧,我留下来陪她。”

    “嗯。”他扬手抚在她黏湿的眼窝处,“晚上我来接你。”

    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会待到晚上?”

    莫迟说:“我还知道假若不来接你,到了晚上你都不愿走。”

    “……”

    习萌拎着套餐回到里屋,裴裴看着她,眨了下眼,“我都听到了。”

    “啊?哦。”她反应慢半拍。

    “怎么不带他进来让我见见?”

    她一拍脑门,“……忘了。”

    “下次别忘了。”裴裴眼神黯淡,声音细微,“说不定我哪天就不在了。”

    “别胡说,什么不在了,呸呸呸——”习萌又急又气,脸憋得通红。

    裴裴不说话,凹陷下去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她,过了会,伸手拿筷子,说:“吃饭吧。”

    她没什么胃口,饭菜剩了一半。

    习萌看着套餐里最爱的排骨,扒拉几下米饭,吃得也不多。

    饭后,裴裴没什么兴致说话,一下午的时光都用来看电视,看的是一部比较老的港剧。

    习萌想起去年夏天她用一段台词鼓励自己追求目标,那时她便说,她在重温以前的电视剧。

    这一集演到男主角的母亲被人害死了,裴裴目光一动,看向她,“前段时间我听张桥说起一件事。”

    习萌在给她削苹果,苹果皮不连贯,总是断开,“什么事?”她随口问。

    裴裴想了想,犹豫片刻才缓缓说:“听说陈燃母亲过世了。”

    “……”

    刀锋一歪,幸好她躲得快,只割破左手食指的一点皮。但血丝还是流淌而出,像一个哭泣的洞。

    快要削好的苹果跌落进脚下的垃圾桶,她弯腰去捡,被裴裴拉住,“不要了。”

    裴裴手背到身后去摸呼叫器按钮,“我找护士给你拿个创可贴。”

    “不用那么麻烦。”习萌用纸巾压住伤口,“你看,这不就止住了。”

    电视剧依旧在播,裴裴叹口气,眼睛里含着审视:“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

    “……当然不是!”习萌纳闷,“干嘛这么问?”

    “那你为什么一听到关于他的事反应这么大?”

    “谁听到都会惊讶啊。”

    裴裴目露狐疑:“你没骗我?”

    习萌有点莫名其妙:“骗你干嘛。”

    “就当你没骗我。”

    “……”她鼓鼓嘴,想说什么,但又觉得没必要把事情弄得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裴裴在触摸板上按下暂停,剧中男男女女的说话声顿止。

    室内一下子陷入安静,习萌反而有些不适应。

    裴裴:“小胖。”

    “嗯?”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

    “陈燃是单亲家庭,也就是说,他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

    “……”

    “他瞒得还挺深,张桥和我说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

    “那……张桥怎么知道的?”

    “蔡嘉喝醉酒说的。”

    “……”

    “张桥喜欢蔡嘉你不知道吧?”

    习萌摇摇头说:“嗯……不知道……”

    裴裴说:“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我知道你喜欢张桥。习萌抿唇不说话。

    裴裴顿了顿,声音沉下去:“张桥和蔡嘉上。床了。”

    “……”习萌眼睛圆睁。

    裴裴笑笑:“张桥跟我说,他和蔡嘉都是第一次。”

    习萌不会傻到问什么第一次,她感觉脑袋里被炸得都能听见阵阵回声。

    “你是不是想问他们有没有在一起?”

    习萌轻轻点头:“……嗯。”

    “没有。”裴裴凉薄地一扯嘴角,“蔡嘉是什么人,就算被陈燃甩了又怎么会看上他。”

    习萌觉得脑仁疼,她不发表任何评价,只默默听着。

    沈芸是南湘市第五十中学的英语教师,下过课后回家煮了粥,又匆匆赶回医院。晚上六点多,裴爸爸也从俪城下班赶过来。

    习萌看到他们好些根白头发,脸庞也比过去松弛消瘦,带着一股风雨的味道。

    莫迟发来短信:我到了。

    习萌在椅子上磨蹭,果真被他一语中的,她不想走,她想留下。

    裴裴敏锐察觉,笑问:“他来接你了?”

    习萌握紧手机,点头。

    “去吧。”裴裴打了个呵欠,“我好困,想睡一觉。”

    习萌说:“好吧,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仿佛身后有野兽追赶,她一路脚步迈得飞快,到一楼大厅直接改为奔跑。

    眼瞅着马上就要触到玻璃门,背后忽然有人箍住她的手臂,熟悉的声音响在头顶,“跑什么。”

    她一愣,然后猛一回头扎进对方的胸口,眼泪肆无忌惮地滑落,“阿迟……”

第75章 chapter75() 
莫迟走进万斯年对外销售的店面,立刻有店员热情相迎。

    他回头望,习萌在门口踟蹰,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

    “傻愣着干什么?”

    习萌哭过后眼神无光,但她思维是清晰的,“晚上吃甜点会胖死。”

    他轻笑:“反正又不是我吃。”

    “……”习萌噎了噎,向前走到他近旁,哼哼,“我长胖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不客气地赏她一个脑瓜崩,眼睛深亮,“不识好歹。”

    嗷呜,习萌捂着脑袋气鼓鼓。其实一点不疼,但她就是生气。

    她怎么就不识好歹了……怎么就不识好歹了……

    在她一脸憋闷地垂着头时,莫迟绕橱窗走一圈,一连挑了几样赏心悦目的甜点,让店员打包。

    印有万斯年标志的纸袋堆得几乎装不下。

    莫迟托着包装袋折回,牵起她就走。

    回到车里,整整一包甜点都塞她怀里,他驱车启动,送她回校。

    习萌抱着软软的一大袋吃的,轻轻一嗅,甜甜的香气似乎要从纸袋里溢出来。

    眨眼,再眨眼,她咕哝:“真给我当晚饭吃啊?会胖成猪的。”

    莫迟有些头疼地斜视过去,“一口气全吃了,你真的就是猪。”

    “……”妈哒,想吵架么!

    习萌果断拿起一个,撕开外层的包裹往嘴里送。

    一口咬下去,绵软细腻,奶香醇厚,她好像能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心情不好喜欢吃甜食了。

    “听说甜品能促发大脑分泌一种使人感觉幸福的物质,叫什么胺……唔,想不起来。”她自言自语地嘀咕,低头又咬上一大口。

    电光火石间,猛地看向他,因嘴里含着东西而有些口齿不清,“你故意带我买甜点的吗?”

    快说是!

    可他却似没听见似的,微勾着唇角不吭声。

    那原本清冷硬朗的侧面轮廓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不知从何时起,但凡闭上眼睛,脑海中的他都是明朗且别扭的,明明藏有一颗柔软的心,偏偏生出一张强硬的嘴。

    她看着昏黄的光线下那略显暗沉的唇,心里痒痒的,好想……咬上去。

    “我……我不想回学校。”

    她声音微哑,也许是心情沉重的缘故,身上没力气,坐不直。她软趴趴地贴着椅背,侧目望着他。

    莫迟警告:“不早了,别指望我带你在外面闲逛。”

    “不闲逛,带我回家吧。”

    她还是拾不起胃口。

    唔,大概是那种会令人感到幸福的化学物质对她的作用效果不长吧。

    她不想带着不好的情绪去影响狐狸和桃子。还有一个原因——她也不想和他分开,哪怕他不和她说话,她自己安安静静的也好。

    她歪着头,黑润润的眼睛一眨不眨,莫迟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好,我们回家。”

    ***

    回家,回到温暖的避风港。

    习萌看着莫迟手心攥两下便轻松包好一个馄饨。玻璃碗里的肉末散发一股若隐若无的味道,那是各种调料混合下掩盖住生味的香气。

    馄饨皮薄薄的,摊在他的左手,灯光反射。

    观看他下厨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面粉变面皮,猪肉变肉馅,二者结合,又变成玲珑的小馄饨。

    和裴裴有关的所有事都在这一刻摒弃于世界之外,她神经渐渐放松,还能不时打个下手。

    “来一碗?”下锅煮熟,莫迟背靠流理台,手上拿一柄汤勺,空着的那只手撑在身后。

    习萌难得不饿,可她舔舔嘴唇,答应:“嗯。”

    眼神特别乖,尤其是点头的那一下,脖子不动,头颅重重地一垂,好似大头娃娃。

    莫迟忽然动了,向她走过去,高高的身影覆盖而下,勾起她的下巴,落下湿热的吻。

    习萌有点呆滞,微张着嘴,感受他萦绕在唇齿间的气息,那种怜惜的、安抚的力度,令她心头微颤,不由自主地伸手环抱住他。

    她开始回应,什么也不去想,只随心而动。弓腰仰面,像沙漠上的旅人寻找到绿洲后贪婪地补充水分。

    一室明亮,无形中仿佛有人点燃一堆篝火,噼里啪啦地将温度燃着。

    热水在锅里咕嘟咕嘟冒泡,冲击着锅盖乒乓作响。

    莫迟抚着她的脸退离,拇指肚划过她湿润嫣红的唇,眼眸深幽,嗓音暗哑:“我说过,有机会会带你尝尝更好的馄饨。”

    宛如有一条透着热力的河流在两人小小的空隙里流淌,习萌被熏得更烫了。

    嗯……她想起来,她请他吃路边馄饨的时候是有说过。

    原来他还记得……

    不不不,她更加难以置信的是,他所说的更好的馄饨,是指他自己做的。

    这个自恋的家伙……

    习萌不自觉地翘起嘴角。

    莫迟给她盛了一小碗,她捏着勺子,呼呼吹两下,然后小口小口地包进嘴里。

    肉馅很嫩,面皮也很嫩,滑滑地滚在舌尖,味香浓郁。

    他坐在她对面,双手交握,手肘支着桌面,黢黑的眼睛静静望着她。

    习萌从碗口的白雾里抬起头,眼眶蒙上一层水汽,湿漉漉的。

    “你也吃啊。”

    “晾一会。”

    哦,好吧。

    她埋头继续吃,吹气的时候脑袋一点一点,笨拙中透着几分可爱。

    莫迟缓缓地弯了唇。

    习萌含着一口汤,再次望过去,瞳孔扩张,微窘:“你干嘛老看着我……”

    莫迟上下眼睑一碰,“好吃吗?”

    “唔……好吃。”问题就这样被带过去了,习萌煞有介事地评价,“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馄饨。”

    一双小鹿斑比似的眸子弯弯的,纯粹又透亮,诚意十足。

    莫迟不接话,只是一如既往地看着她。

    目光灼灼,任她脸皮再厚也有些招架不住,嗫嚅道:“我说收费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再看就真要给我钱了。”

    他静默一秒,前一刻还蕴着一丝笑意,后一刻抿唇低下头去,稀疏平常的语气:“等会和你说说我的事。”

    习萌茫然:“你的什么事?”

    “过去的事。”

    “……”她的心陡然一震,久久说不出话来。

    ***

    潜意识里,她有一些排斥他选在这样一个日子和她讲述自己的经历,她甚至猜出他是故意的。

    可是为什么呢?她心情本就郁郁,他明明知道,为什么又要再在上面加注一层?

    习萌吃完小馄饨房,铺床,洗漱,早早窝进被子里。

    莫迟进来时,已是二十分钟之后。

    她躺在床上装睡,呼吸放慢,脑子却越转越快,像搅打在一起的泥沙,灰暗、厚重。

    床沿凹陷,他侧坐着,替她捋了一下鬓角的头发。

    不知是否因为闭着眼睛而放大了其他感官,她觉得那指尖冰凉,不似平常温热,微微擦过她太阳穴附近,宛如冰刺。

    唔,大概是刚浸过冷水的原因。

    她眼皮微动,莫迟也不戳破。

    浓浓冬夜,万籁俱寂,暖气充盈的房间内只点着一盏橘黄的壁灯,不偏不倚地刚好劈出一方光亮笼罩住他们。

    习萌面朝天花板,嫩生生的脸在这方光亮里寸寸清晰,莫迟低头看着,看了一会视线一抬,深邃的眼底刹那变得静谧而深远。

    “十六岁之前我一直生活在武汉,前八年和父母生活,后八年被爷爷接到家里,和他生活。”

    他的声音一向动听,无论何时都充满磁性,或低沉,或清润,总能抚触耳膜。

    然而此刻,越过耳朵,习萌直接被牵动了心脏。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她只知,从她平躺的角度,一清二楚地看见他坚毅的下颌和紧抿的嘴唇。

    “我经历过两次死亡。八岁时,父母车祸,我当时也在那辆车里。十六岁时,单元楼电表箱着火,那天是周末,我在家。”

    内容简短却惊心。

    他声线没有起伏,习萌不知他这份冷静和克制是如何修炼而成,她往杯子里缩了缩,盖住湿润的眼眶。

    她一动,窸窸窣窣的。

    莫迟垂眸看她,只看到额头露在外面,左右两只小手揪着被角,八根手指在被子表面用力掐着。

    他不知这么做是否正确,语言简练至此,不只是对他自己残忍,对于性格粗枝大叶内心却纤细如尘的她而言,同样是一种酷刑。

    早一点知晓人生的世事无常,早一点慢慢适应,等到真正需要她切身面对时,冲击力也许会减弱一些。

    怕她把自己憋坏,他使力将被角掀开,她红着眼睛,悲恸地看着他,纯净的瞳孔里,满满的都是哀切。

    他俯身靠近,擦去她眼角的泪,近距离直视她。

    “有人说我命硬,有人说我运气好,当然,曾经绝大多数人都觉得我是个可怜虫。依你看,我可怜吗?”

    她可不可以不回答……

    可他冷静的眼神寸步不让,俨然不答便不罢休。

    她在他胁迫的目光下轻轻点头,瞬间眼泪再次奔涌。

    他替她擦着,又问:“和你在化疗的朋友比呢?”

    习萌再也受不了,哗啦一声哭出来,从被子里扑上去,抱着他精瘦的腰身,全然宣泄。

    裴裴发现晚,癌细胞已骨髓转移。

    得有多疼,多痛苦,她什么都不说。

    可怜吗?可怜!她还年轻,她才刚刚展开人生……

    下颌轻抵在她的头顶,莫迟漆黑的眼睛眯着,嗓音沉缓:“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吗?”

    习萌趴在他怀里抽泣着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她记得,那时她混沌度日,以为他是想借由这个问题纠正她的学习态度,可事实却完全不同。

    莫迟嘴角一倾,自嘲的口吻:“坦白说,两年多过去了,我还是没想明白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习萌不吭声,眼泪鼻涕都蹭在他胸口。

    他低头看一眼,没说什么;默了默,唇角一抿:“但是活着,就意味了一切。家庭、朋友、事业……什么都富含希望。我的父母,我的爷爷,他们不在了,我就是他们的希望。所以,我必须过得好,必须活出一个样子,哪怕他们看不见,至少我没有白活下来。”

    习萌攥着他毛衣的袖子,抱他更紧。

    “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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