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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千顷-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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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对这官职毫无概念,不过五品官的官职,听起来似是不错。看陆文远高兴的模样,想来以秦忆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当上五品,应该是十分难得的了。

『那孩子,心术正,能力强,品行佳,更难得的是对你一心一意,不可多得,回零陵后,你们还是早些成亲吧。免得有人老打歪主意。』说到这里,陆文远的脸色沉了沉。

『是。』江凌应了一声,心里却苦笑一下。秦忆又升了官,这个香馍馍更香了。就算她跟秦忆成了亲,那些想方设法做他平妻或是妾的人,应该不少吧?虽然秦忆比较可信,但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防不胜防。幸亏陆文远认了她,让她有了靠山。只要陆文远不高兴,那些人不敢乱动。否则这门亲事,还真不知会生出多少事来。

此时阿生已带着秦忆来了,三人便坐下来一起吃饭。虽说江凌与秦忆这样坐在一起甚不合规矩,但陆文远向来是特立独行的人,出门在外一切从权,他不在意,秦忆自然不会反对——他巴不得时时能与江凌在一起。而江凌骨子里仍是现代人,跟男人在一桌吃个饭,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段时间,很辛苦吧?』陆文远接过入画手中递过来的饭碗,问秦忆。

秦忆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习惯了。』

秦忆是客,也是朝庭命官,入画打了第二碗饭,递给了秦忆。秦忆也不推辞,接了过来,却顺手放在了江凌面前。

江凌讶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有着欢喜和微微的嗔怪。这家伙,便再心疼她,也不用在陆文远面前做得这般明显吧?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看了陆文远一眼。待看到陆文远眼睛盯着桌前的那碗饭,眼里却隐隐有笑意,她不由得又瞪了秦忆一眼。

这一嗔一瞪的两眼,秦忆却把它们都当成了媚眼,心里受用得紧。接过入画递过来的第三碗饭,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来,都吃吧。』陆文远见阿生把原来扣在菜上的盘子都掀开了,开口道。他平时吃饭是不说话的,但此时看到秦忆对江凌体贴有加,心情大好,不由得啰嗦起来。自己夹了一筷红烧鱼,尝了一口,点头道:『味道不错。』又叫秦忆:『趁热吃。』

秦忆跟陆文远吃过好几次饭,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慈祥得如自家的爷爷。当下受宠若惊地应了一声,伸出筷子去夹鱼。

江凌看了,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伸出筷子去,拦住秦忆,小声道:『这鱼你不能吃。』说完转身陆文远,『祖父,秦忆到京城执行任务时,腿上受了伤。这鱼好像是发物,不能吃吧?』

『受伤了?』陆文远抬起眼来看了秦忆一眼,点头道:『那吃肉吧。』

『是。』秦忆应了一声,瞥了江凌一眼,那一眼里的温柔怎么也遮不住。

吃过饭,陆文远留下秦忆:『你给我讲讲京城的情况。』

江凌只得带着入画回房,打发她去吃饭,自己拿了一本书坐在房里,等着秦忆出来。

可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天色全黑了,入画吃了饭又洗了澡,秦忆才从陆文远的屋里出来。

这个时候,再叫秦忆到自己房里来,在这人来人往的院子里,实在是不明智之举。江凌思忖半天,还是叫入画到门口,把他叫进了房:『我看看你的伤口。』

『敷了药,挺脏的,别看了。我让手下给换换药就行了,不用担心。』秦忆却是不肯。

江凌一瞪眼:『哪来那么多废话,坐下吧。』

有心上人抚伤,自是一件幸福的事。秦忆原来是担心江凌看了恶心——闺阁小姐,看到这些狰狞的伤口,没有不恶心害怕的。不过,在秦忆心里,江凌自然跟那些女子是不一样的。所以此时见她坚持,便乐滋滋地坐了下来,把裤腿挽起。

『你都有伤口,还跟他们到河边洗澡。』想起这事,江凌又忍不住唠叨。

『这点伤口,不算什么。以前在边关,还要重的伤,照样没事。』秦忆满不在乎地道。

『那不行。以前我不知道,没看见,你怎么都可以。以后你归我管,自然得听我的,该注意的地方就得注意。』江凌一面说,一面伸手将他的伤口解开。待布条解开,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气。从脚裸到膝盖后面,整条小腿从上到下被刀割了一个大口子,虽然伤口包了药看不见有多深,但从伤口外翻的情况来看,显然伤得不轻。

『你说你,怎么这么逞能。在京城多呆上几天,等伤口好一些再走不行吗?这么热的天,如果伤口发了炎,是会危及性命的你知不知道?』看着这么重的伤口,江凌想想他总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越想越气,忍不住数落道,『这么重的伤,还去河里洗澡,你不要命了?』

秦忆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带着满满的感动:『凌儿,除了我母亲,从没人这么唠叨过我。』

江凌心里有气,才不受他的蛊惑,一把将他的手拍开:『你要是再这么不爱惜小命,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秦忆乐滋滋地应道:『是,娘子,我知道了。』

『胡叫什么』江凌低声喝道,瞪了他一下,又回头瞥了入画一眼。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她特意将入画留在了房间里。

看着伤口,江凌犹豫了一下,抬起眼来看着秦忆:『要不,叫我祖父给你看一看,开个药方。我们带了些药来。』

秦忆本想说不用,待看到江凌的目光,及时地把话吞了回去,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盒,递给江凌:『这是军中的金创药,是大唐最好的伤药。你看看,如果还要再开药方,那就开吧。』

江凌接过来打开药盒,又闻了闻,点点头:『行吧,就用这个药。』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将里面的水淋在伤口上,洗净被血染红了的药膏,再从药盒里挖出药,小心地抹在伤口上,用布条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凌儿。』秦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凌,眼里的柔情能滴得出水来。

『嗯?』江凌抬起眼。

『谢谢你。』秦忆低声道。

『傻瓜,谢什么?』江凌莞尔一笑。

心里的话,秦忆没有说出口。作为一个在刀口上舔血的军人,能找到一个女子,肯这般不怕血不怕脏的亲手给自己疗伤,在他们这些当兵的人看来,是一件最幸运也最幸福的事。

江凌把那瓷瓶递给他:『你既未发烧,药就不用吃了。把这瓷瓶里的水喝了。』

『这是什么水?』秦忆接过,打开盖子闻了闻。

『你别管,只管将它喝了。现在喝』

江凌给的东西,就算是毒药秦忆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更何况是水?当下仰起脖子,『咕嘟咕嘟』,三口两口就喝了个精光。

『好了,回去休息吧。』江凌接过瓶子。

秦忆看了站在那里有些别扭的入画,无奈地站了起来,交待一声:『你也早些休息。』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睡吧。』见他出去,江凌回头对放画道。两人把东西收拾了,分头睡下,一夜无话。

虽然陆文远只是去查看灾区的田地受灾情况,但他心系灾民,心里忧患,日程自然安排得紧。第二天一早起来,匆匆吃过早餐就赶路,中午也是在小镇上随意地吃了一些食物,到得下午酉时初刻,就进入了岳阳地界。

『大人,再往前走,就是水患严重的地方了,恐食宿都成问题,今晚还是在此歇息吧。』秦忆看了看前方,向陆文远道。他从襄阳回来,知道岳阳闹水患,绕了道避开了往回赶,所以岳阳那里的灾情如何,他并不清楚。

陆文远几十年来,这类事件处理过不少,岂有不知前方是何状况的道理?当下默默点了头,让王越去找了个客栈住下。

虽然只是到了岳阳边界,在这小镇上就能感受到一种沉重的气氛。陆文远心情不好,再加上年纪大了,大热天里日夜赶路,江凌怕他身体吃不消,亲自下厨,用空间水给他做了些饭食,这才放下心来。

次日再往岳阳方向赶时,大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这地方被水淹过,不光四处荒芜,时不时还能在路旁看到被大雨冲垮的房屋,甚至在慢慢消下水去的沟渠里,看到被淹死的尸体。越往前面走,这种情况就越严重。一些沿途的村镇,都成了一片废墟。

『难民。』这天走到中午,前面传来王越的呼声。

江凌拉开车帘,往前面望去,果然看到前方几百米处大概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在路上走着。

陆文远沉吟片刻,吩咐道:『准备些粮食,路过时留下。不过不要太过靠近。』

『是。』大家应了一声,动声准备。

江凌也知道,这些人必是家园被毁,前往岳阳去逃生的。但不知是否染有时疫,自己这些人能做的,只能给一些粮食,让他们能支撑到岳阳去。

(谢谢yingying1979和落燕閑居打赏的棒棒糖,谢谢破晓的书的粉红票)。

第二百四十一章 秦忆的震慑

此地受洪水来袭已有七、八天了。大水来时,这些人只穿着随身衣物拼命往高地上跑,待得手头的粮食吃尽,高地上能吃的植物吃尽,洪水退去,回到家时看到的已是满目疮夷。此时便是留在原地,在接下来的半年里,也无物可吃;如要活命,只得往未被淹的城镇去,等待官府放粮救济,接下来或是打工,或是乞讨度日,待来年再回来重整家园,春播耕种。

所以他们这车队先头所遇的那十几个灾民不过是第一批,接下的路上遇到了越来越多的灾民,一部分零零散散往零陵方向去,更多的则像潮水一般涌向岳阳。

陆文远早在看到第二群足有四、五十人的灾民队伍时,便不再下令放粮了。原以为一路有村落,所以他们这一行带的粮食并不多,就算放完,也不够这些人吃的。再说,此地离岳阳还远,也不知前方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不留些粮食在手,心里不踏实。

而那些灾民本就食物匮乏,看到这一车队里的高头大马,俱都眼冒绿光。在他们眼里,那些马不是交通工具,而是一块块香喷喷的肉。这么十几匹马,慢慢杀来吃,那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难熬了。只不过看到那些士兵和护卫手上有刀有剑,威风凛凛,只得将心里的欲望压下,不敢有丝毫妄动。

江凌看了,心里忧虑,对入画道:『这些人,全都是本份良民,便是饥饿,却还有一份道德束缚着,再加上惧怕刀剑,不敢抢粮抢马。可要再饿上几天,垂死之前,只为活命一拼,兽性一起,难免不会挺而走险。』

这话说完不久,陆文远便唤了熟知路径的秦府护卫高远,问他:『此去岳阳还有多远?天黑之前可能赶到?』

『此地离岳阳还有六十多里路,但山路崎岖,再被路上的流民一阻,今日无论如何赶不到了。』高远脸上的表情极为不安。这一行人里,陆府人久居京城,秦忆所带的士兵也都是外地人,对这些流民情况并不了解。而深知其中凶险的,便只有他自己了。要知道,穷山恶水之地,民风向来彪悍。往年有洪灾时,灾情并不严重,百姓不必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却仍出现了几起杀人抢粮事件。今年灾情如此严重,路上所遇之流民俱是一无所有,饿饿如狼的。他们这一行人在野外过夜,怕是凶多吉少,难以保全。

想到此处,高远便把自己所知跟陆文远说了,又道:『要不,属下单骑快马前往岳州,请官府派兵前来护卫大人?』

陆文远摆了摆手,却不说话,兀自沉思。

见高远还要再说,秦忆开口道:『此时岳阳城早已严守,不容人出入,你便是到得城下也进不去城。再说,此时城外估计早已聚集了众多流民,你骑马到城外,

马肥膘壮,衣着光鲜,纵是身有武艺,也敌不过几百上千人。只怕请求未能送到城里,你便性命不保。此话休得再提。』

高远一怔,随即向秦忆一揖:『属下思虑不周,多谢陆大人和秦将军顾惜属下小命。』

秦忆一摆手,对陆文远道:『大人,今日既不能入城,此时天色也已不早,不如早早寻一安全之处安歇,明日一早再走。』

陆文远点点头:『你来安排吧。』

在此的,除了陆文远,就是秦忆有官职在身,且官职还不低。这安全问题,自然由他来安排。此时既不能让士兵分散出去寻找地方,就只得在原地观察。只见他身形一提,人已站到了马背上。马儿飞快地向前奔驰,他站在马背上却如履平地。看了一会儿,他跃了下来,骑在马上对走在前面的四个士兵道:『走到前面的岔路,向东拐。』士兵轰然应声,带着车队往东拐去。

秦忆所选的地方是一个山丘,这山丘中间凹了进去。扎营在此,可避免腹背受敌。到了那里,秦忆指挥着先将两辆马车赶进去,再将士兵和护卫围成一个弧形,将陆文远、江凌、入画和阿生四人围在了里面。

一些流民看车队离开了大路,进入山丘,自然猜到他们要选地方过夜,立刻跟了上来。见秦忆将人马安排得如一堵围墙,便站在距车队三、四百米的地方,向这边张望。

秦忆立在那里将周围侦察了一遍,转身看到入画和阿生将锅拿了出来,捡石头想要造灶生火,向陆文远禀道:『大人,做饭的香气一飘,必会将更多流民吸引到此处,也勾得附近的这些流民生出歹念。我们带有干饼,今晚和明早暂且忍忍,吃些干饼,明天中午便可到岳阳了。』

陆文远做了一辈子官,虽说只是文臣,但也经历过无数的变故,这些道理自然知道。不过他既把一切交给秦忆来指挥,也是存了看看秦忆能力的心思,所以刚才阿生要埋灶,他并未出声阻拦。此时见秦忆如此说,满意地点头道:『照你说的做。』

秦忆他们只要执行任务,身上必带着一些像馕一样能存放十几天不变质的干饼。此时每人身上还剩有两个,便都拿了出来,正好一人一个。

『烧些开水饮用,可以吧?』江凌接过秦忆递过来的饼,问道。见秦忆望过来,她又解释道:『祖父的胃不好,吃这么干的饼,我怕他受不了。』她知道,在野外过夜,火堆是一定要生的,一是为了照明防寒,二是为了防野兽。既生了火,烧些水也是顺便的事。没有香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然而照秦忆的意思,便是水都不要烧,以免引起流民的误会。但见江凌如此说,看看手上硬绑绑的饼,再见陆文远听了并未反

对,只得道:『行,烧一些吧。』

阿生和入画得令,便拿了锅出来烧水。

这边火烟一起,那些远远观望的流民便骚动起来。就算没有香味,但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些贵人在此歇息住宿,那是一定要生火造饭的。饿了几天只靠啃草根树皮维持生命的他们,想像着对方在那里吃着香喷喷的鸡鸭,吃着香喷喷的大米饭,哪里忍得住?那脚步便不由自主地慢慢往前移,与马队的距离越来越近。

『全体戒备』秦忆的目光一时都没有离开流民。此时见他们前移,赶紧将啃了两口的饼放入怀中,提起剑翻身上马。令声一起,所有的士兵也如秦忆这般,动作迅速,齐刷刷上了马。倒是陆府的护卫不曾经历过这些,见士兵们上了马,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赶紧上马。有的人,那一个诺大的饼还咬在嘴上,明晃晃地甚是明显,引得离他们只有两三百米远的流民又是一阵骚动。

『将饼放入怀中。』秦忆凌利地目光扫将过来,寒光顿显,直把陆府护卫吓了一个激凌,赶紧将饼收拾好。

陆文远看这情形,直摇头叹气。陆府的护卫,与秦忆手下的士兵一比,差的不是一丁半点。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也老怀大慰——要知道,这些士兵都是零陵原来的驻军。秦忆到零陵不过短短几个月,就能让他们在行动上能如此令行禁止;再看看他这两日与士兵们的交往,军令之下亲如兄弟,军令之上纪律严明。这足以说明秦忆的带兵能力非常出色。

『拿出武器,向前十步。』秦忆再次下令。

『刷』地一声,他手下的士兵整齐地将武器抽了出来,驱马向前十步。而陆府的护卫有了前面的经验,虽然行动迟缓了一些,便还是做到了位。

『将军,他们可是流民,是大唐的百姓,不是我们的敌人,用武器对付他们,不好吧?』其中一个护卫虽说动作跟上了,却提出了质疑。

秦忆眼睛一眯,冷冷的目光扫将过来,目光沉寒:『我何时说要对付他们?』这一眼,不光让那护卫噤了声,便是让王越脸色都涨地通红。他带出来的护卫,在这种时候质疑首领,如在军中,那是要杀头以儆效尤的。

秦忆将目光投向了流民,见流民被他们这阵式和凌凌刀光剑影给吓住了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将气一提,从马上飞腾而起,以闪电般的速度,从阵前一掠而过,用剑在地上划了一道弧线,回到马上,高声道:『此为朝庭一品官陆大人之行驾,为救尔等而来,欲往岳阳商讨赈灾事宜。陆大人歇息之处不得惊扰,以此线为界。如有心存歹念欲行抢劫、进入此线者,杀无赦』话声刚落,他又在马上飞腾而起,跃至不远处的一棵树旁,

用力一劈,碗口大的树干轰然而倒,吓得流民全都往后退了退。

秦忆回到马上,再不说话,只用冷峻的目光盯着那些流民,双眼如电。他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身上的杀气一出,再加上身旁的士兵们也肃飒而立,流民们被这些目光一吓,又后退了数米。

第二百四十二章 脉脉柔情

江凌静静站着包围圈里,抬起头双眼痴迷地看着秦忆。相识这么久,她才是第一次发现,她的秦忆,原来竟是这样的冷峻威武,这样的卓然不凡那传令的声音铿锵有声,那挺直的身影高大威猛,那英武的气势威风凛凛,无不撞激着她的心,让她也热血沸腾,让她心底里涌上无尽的倾慕与爱意。这样的秦忆,这让她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能用他宽阔的胸膛保护她,让她不受伤害。这是她从前世起就仰慕、想要找寻的铁血男儿啊

『听令下马,原地歇息』秦忆见灾民面带惊恐,如潮水般向后退去,他将剑一收,高声喝令。

『是』这回不光是他手下的士兵,便连陆府的护卫也受气氛感染,肃然而应,回应声响彻山丘,顿时把灾民又吓退了几十米。

二十几个人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利索。下得马后上前一步,均不顾地上肮脏潮湿,坐在了马前秦忆所划的那条线后面,表情冷峻地盯着灾民。那些灾民原先心存的那股戾气被秦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吓,早已消散不见。此时再看到这些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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