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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黏的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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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虽在游神,却好似听见,那声音经由谷底传出,飘入自己耳里,好像一颗外皮包冰的糖,溶掉了後,里头竟含了些悲。

於是他便更确信,自己是在走神了。自己是怎样的人物,顶多蝼蚁如他。

而那个不可一世的天之娇子,又岂会为了谁,这样低磁悲伤地说话。

《腥黏的爱》(69)→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蓑田的沉声让佐藤回神,听见蓑田的问题,愣了些许。

男人竟用这样带悲的声音,一再问自己是否喜欢凤卿,到底用意何在?

佐藤心想,或许,蓑田是不想把所有物让给别人罢了。被他认定是自己的东西後,就算那是不要的垃圾,也是只能乖乖躺在自己垃圾桶里的垃圾。终不得被他人领走。

毕竟其他的原因,佐藤是再想不出来,也不愿替蓑田想了。

自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极尽可能为男人找藉口,以求自己软弱的心安。他心下完全明了,蓑田的恶心肠,除了黑,已然不可能其他颜色可出。

於是佐藤很乾脆地忽略了蓑田的问题,只专注在那话里「凤卿」两字,瞬间内心纠结而起,又开始担心。

他想到,方才凤卿不只受了重伤,甚至还被下人拖了下去。

虽然蓑田的一句「别弄死」让凤卿免於一死,让自己少了些担忧。毕竟佐藤想,不会有谁有那个胆量敢违抗蓑田的命令。

但是,佐藤更知道,有些时候,死了是比活著还好的。

比如说,凤卿现在,或许就是在承受著人类无法消受的痛苦。

佐藤根本不知道凤卿现在被人怎麽样了,光是想像,佐藤都感觉如处深渊一样残酷。

像凤卿那种人,是不可玷污的。他的净洁,不可被抹煞。凤卿那种气息,在佐藤心中看得比命还重要。

先不论凤卿现在如何,光是刚刚血肉模糊的模样,就让佐藤心哀。凤卿那完完整整的一个人,如今看来,已经支离破碎。

体悟到这点,於是现在心下哀伤,佐藤早已忽略蓑田的问题,更或者说从没注意听过,於是佐藤并没有加以出声理会。

蓑田见状,沉了下,又低声说:「你若要担心凤卿,放心,他死不了。」

佐藤瞥了蓑田一眼,看那张如神出刻一般的脸上,带著的表情,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神态。佐藤即刻收回视线。

他不愿去想男人为什麽会流露这样的神情,像蓑田那样的人,该是时时刻刻都精准完美。

不该露出这样类似於凡人受伤时的神态。

男人有什麽好伤的?他有尽人间万物,甚至天地皆在他掌控。

如今,他有什麽好伤。

或许是他的技。蓑田最擅长耍把戏,更有著天衣无缝的演技。

佐藤想通了,认为蓑田又想藉由这种模样,讨取自己什麽情,然後再来欣赏玩味。自己才不会再受骗。

因为他也不想再伤。他的伤,可不比男人。他是演不出来的。他是真正在痛。

只是男人从来不屑。

於是就算现在见蓑田这样如心伤的表情,让自己心里泛漪,佐藤也会不计代价去遏止想对男人分出情感的心。

这麽坚决地想了後,佐藤再一次无视掉男人脸上的神色,把注意力转移到蓑田的话语上。

蓑田方才说,凤卿死不了。

但,自己当然知道凤卿不会出事。毕竟蓑田早已经对手下说了,不让凤卿死。

只是他想,那将会让凤卿承受比死还痛的对待。

尤其凤卿一张仙翩一般的脸,以及原本就纤瘦的身板,就这麽硬生生地给蓑田剥下了一层皮。

就算事後,凤卿还活著,身上心上,遍体鳞伤,他该怎麽面对他人,面对自己,又该怎麽活。

「他的脸,坏不了。」佐藤才正烦忧,就听蓑田淡淡地这麽说,似乎看透了佐藤的心事。而後蓑田收紧了手臂,佐藤虽伤得不重,伤势却还是被压迫到,於是咳了几声。

然而却不见蓑田稍有放松,语气依旧是刻意压抑似的平缓冷淡:「身体也是。现在看来虽来可怖,但用的鞭子,是有斟酌的。疤,会淡。」

那句句入了耳,让佐藤打了个颤。

蓑田现在与他这番像解释一样的话语,得知凤卿至少不会体无完肤,让佐藤有些心安。

毕竟蓑田虽然可恶,说话却还是有一定的份量与可信度。而且这种事,骗人也没什麽打趣,看他模样,也不像逗人。想来是真的。

不过,蓑田为什麽要与自己解释?

佐藤意识到这点,便开始不解。尤其对於蓑田话里又是一番摸不著的情感,更是让自己疑惑。

就跟男人不断问著自己是否喜欢凤卿时,同样的口吻与表情。透著的,是一样的沉,一样的凄。

佐藤不懂,他现在没有走神,怎麽还会听见、看见蓑田这样的情愫。

不过,那些都不是重点了。知道与否,都没什麽差别。

自己只要想,那些都是男人的技俩就好。

现在他至少知道凤卿能够复原,能先暂时放下对凤卿的担心。

而放下一边,自然提起另一边。

现在佐藤的另一番担忧,是自己的处境。

自己在蓑田眼里所犯下的「罪行」,将会被如何制裁?

现在房内只剩他们俩,自己的呼吸现在听来就特沉重破碎。

佐藤现在只能祈祷著,自己原本就是一个入不了眼的人,现在更是怎样的丑态,希望蓑田能够看著恶心,大发慈悲,随意处置,就算了。

这样的心境对佐藤来说,是悲哀的。然而却是能得以生存的唯一方式。

他只能这麽想。否则,连凤卿都被伤成碎布,那麽像自己这般的人,连四肢能不能完好都是个未知数。

「宝贝,我不会打你。」蓑田却在这时低沉说道,佐藤有些心惊,想自己怎麽想什麽,就被蓑田说重什麽。

若不是男人太精明,就是自己的心态真是表露无遗。

蓑田低下头,亲腻地蹭著佐藤头顶的灰白相间的发丝,宛若一对热恋的情人:「你是我的宝。我怎舍得伤你。」

「不过,你是犯错了。犯了错,就要罚。」蓑田将俩人的距离稍微拉开,佐藤一时头晕目眩,待视线清晰,只见蓑田眯著深沉的眼,魅惑似的样貌,方才眉宇间的悲已然全部消逝。

佐藤甚至还以为方才听见看见的,都是幻觉。所以说,这高高在上的男人,怎可能露出凡人有的样貌。

果然是男人的演技了。

佐藤莫名心脏一凉,却悄然忽略。他不愿再去面对那些复杂情感。

蓑田这时稍一低笑,沉而耐闻:「身体上的罚,自然是有。不过,宝贝,你特殊了点。要用更棒的方式来逞罚。」

佐藤茫著神志,听著蓑田嘴里喊著宝贝宝贝,那样亲密亲腻,他自己渐渐止不住哆嗦了。

许久未听见蓑田这样与自己说话,他却完全没有欣喜感受。

他知道,除了身体上的折磨,蓑田还能带给他什麽。

身体以外,那麽便是心了。

那个恶魔,还能把自己伤到怎样的程度?

他已然无法负荷。

他早就满身疮痍,向蓑田跪地求饶,乞求男人别再自己心上再添什麽,他仅有这麽一颗脆弱普通的心,他无法消受。

男人从来置若罔闻。现在,佐藤更有种极为惨烈的预感。

平凡人什麽都没有,有的,是一种莫名准确的预知。尤其是在不好的境地时,坏事的预感尤其精准。

佐藤想,曾经他以为,蓑田已经带著他晃过地狱一圈,让他尝尽疾苦,丢了魂魄。

然而他却殊不知,现在自己才刚是被拖进了炼狱的无尽深处。

《腥黏的爱》(70)→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佐藤开始有些想逃。他想躲避那个男人黑沉不见底的瞳眸。

但是那种被盯上看穿的感觉,仍旧是赤裸火辣的。於是佐藤开始慌张地将视线漂移,最後定眼在後方那张高挂的画上。

昏荧微弱的光线下,蓑田的脸上闪动著不明显的光点。後方的画作也是,景象跃动著,画中少年如赋生命般生动。

佐藤征怔地看著。因为方才蓑田与凤卿的谈话,以及诸多杂事缠心,让自己差点就忘却了这张画的存在。

这是佐藤来到这个房间後,比起蓑田,更为吸引他注意的东西。

画中少年风华依旧,流转波光的眸子透过画作看向佐藤,佐藤呆楞地瞅著,竟一时也忘了现在与蓑田的对峙。

蓑田也瞬间发现佐藤的失神。毕竟佐藤是怎样一个容易看透猜心的人。

只是他不认为,现下有什麽事情可以再让佐藤分心。於是蓑田眯起眼,定定看著佐藤几秒。

霎然间,男人眼眸子一个精光闪过,好似从佐藤脸上看出了什麽东西。

蓑田低笑,而後将佐藤向後一压,让两人双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佐藤才刚恍神,就一阵天旋地转,还未吃惊,就见蓑田压在上方,双手撑在自己两侧,让自己无法脱逃。他见蓑田嘴角上勾著,看来却不像在笑。

「你想知道那张画里的人,是谁吗?」蓑田低声说著,好像透著点兴奋。

佐藤听见蓑田一问,煞是惊愕。想自己在看那幅画看得出神,蓑田竟也知道。

那个男人果真对周遭观察入微,更或者是掌控了全部。

当然也包括人心。

「本质高贵,脱俗淡雅,却有千种样貌。」蓑田看著佐藤,那双黑芜的瞳仁,现在看来更加荒渺,佐藤征著看,好像要被吸入那黑空的漩。

蓑田的嘴角越扬越高,终究裂到了一个堪称欣喜的程度,然而却令佐藤浑身发毛。男人的声音在此时听来格外低沉,透著点情:「他是我的挚爱,诺。」

听到那个字,佐藤猛然一颤,心脏也剧烈缩了下,差点岔气。

画中那个少年……竟就是诺?

自从听见许久前,蓑田与自己欢好时,嘴里吐出的那个字,他便像失了心。

那短小一字,虽低不可闻,却足以让自己魂牵梦萦,直至今日,他已然为之憔悴地不成人样。

现在霎然听见蓑田的话,佐藤不自觉地蹙眉,心窝那个部份,有些太过紧致了,以致於造成了些细微的疼痛感。

然蓑田像是没瞧见佐藤已然开始复杂的内心世界,说道:「诺他,是我毕生的爱。」

佐藤眼皮颤动,继续听蓑田听来仍旧焕发,却有丝追远的语调:「只可惜,他已经离开了。永永远远地离开。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我。」

佐藤听到这边,才晓得,诺原来是死了。瞬间眼皮一跳,感觉到,诺的离开,似乎造就了日後怎样的悲剧。

诺的死,或许是造成蓑田心里扭曲的原因。

兴许是因为爱人的死亡,造成他不停地更换情人,以求慰藉的想法。

佐藤想到这边,凡人生得溢满怜悯心,他不可置否,是有些同情那个男人的。

他想,或许蓑田他,一开始并不是恶魔。是环境与人为的造就,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怎样一个可怜的人,散了他的悲,让无法计算的人一起坠落。

佐藤在心中叹息。为了蓑田,也为了自己。

他现在同情蓑田,可是蓑田从来不同情他人。尽管是被他伤得遍体鳞伤的人,男人也不曾施予任何悲悯。

他不知道蓑田的痛,是否天地都无法比拟,可男人在别人身上施加的东西,也已经足以让他人的世界失衡,天崩地裂。

那麽现在,佐藤可怜蓑田的伤痛,自己的痛又该找谁讨?

他这样,是在可怜拿刀子桶破自己心脏的人。

他的叹息,是为了蓑田的可怜,也为了会同情蓑田的自己。

伤了又伤,永无止尽似的。他们都是何等可悲。

「诺仅留下这幅画给我。却已经足够。」蓑田再度开口,声音愈发低沉,佐藤愣了愣,回神继续细听。

现在男人垂著头,看不清表情,但声音里几乎可以说是带著点悲伤的情绪,这是相当不可思议的。

但佐藤想了想,也是。

这天地,这辈子,或许只有诺,才能让蓑田露出这般模样。

其他时候,男人的伤,就是为了计而演。恍如方才对自己那般容貌。

佐藤心尖一跳,随即强压下那份紧致。

「诺他,生前最爱的,就是黄水仙。」蓑田再度开口,声音难得有些气弱,连那份浑然霸气都微弱起来。现在佐藤愣了愣,发现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听到蓑田低不可闻的声音。

「黄水仙,笔直地生长,或许偶尔会弯下腰来,但这也是它多变可爱之处。不过总地来说,它仍旧是向阳发长的。」蓑田又稍微低下了头,更加看不著他的脸了。

佐藤听到番话,不禁在心中怔了怔,有种心头紧缩的绷裂预感。

总觉得那黄水仙,是不是代表了什麽涵义。

压著自己的男人淡笑声,持续用沉磁平缓的音调:「我们在英国时的居住地,并不适合水仙生长。直到他十岁那年,我们一起去了法国,诺在那里看见了水仙花,一眼就锺情了。

「於是回来後,我替他在英国家里造了个温室花园。温怡土和,在那里养了无数水仙。」蓑田讲到此,顿了顿,语调有些宠溺:「水仙,确实是适合诺。再适合不过。」

蓑田又再次抬起头,深沉的黑眸看著发愣的佐藤,方才那份悲伤早已消退,嘴角笑意深陷,带著玩味的罪孽一般:「天地间,恐怕再也找不著更相配的东西。」

听到这边,蓑田像下了蛊似的低磁嗓音,让佐藤猛烈地在底下一震。而後像被下了咒,眼神呆茫著,整个人动弹不得地僵硬。

佐藤终於知道,黄水仙与诺,方才在自己心中形成的那份紧绷感觉,是怎麽回事了。

脑袋的影像逐渐清晰,他恍然记起,当自己第一眼看见画中少年时,那股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红黄相溶,织勾颜欲,交杂沾染,夫苍穹皆失色。

那场腥黏如梦的仙境,他怎可能忘记。

《腥黏的爱》(71)→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那是在花园里的梦,不真实而红豔黏人的梦境。自从那天,佐藤感觉心脏深处,就像被人烙下了印子一样鲜明。

从里到外,没有一处不被那艳红鲜桃沾染。

他怎可能遗忘得了。

他记得还被蓑田宠爱的那个时候,被蓑田牵著出去逛了花园。

而花园之後,被领去的地方,是一处世外仙境。

他现在总算再想起,除了那与男人相配的桃花外,还有另一种花卉也存在其中。只是那个时候,蓑田魅艳的气息太盛,让自己痴了心智,没有太多心思留意其他地方。

但是後来,另一种花卉得体高雅,蓑田看著,似乎相当痴迷,还讲了些当时的自己所听不明白的话。

最後男人在那处天地与佐藤欢爱,还拿了那花卉塞进了佐藤体内,让佐藤苦不堪言,肿胀的不适感,让佐藤觉得自己肮脏的身,亵渎了那花。

那花,是水仙。佐藤终於忆起。

当初佐藤不明白,那两种截然不同的样貌与色彩,怎会在那处扯上边,却又勾拉不清。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那一个红是蓑田,一个黄是诺。他们俩人现实里不得在一块,便让那桃艳与水仙在那处天地洒落花瓣,交织著得到永恒的许诺。

诺是蓑田心上永远的爱,永远的伤。

於是他在这里种下他们的根,让世人见证他的情。

佐藤顿时茅塞顿开,大体大悟,觉得这真是段绝世情感。

同时却也莫名地感到天昏地暗,连耳朵都有些耳鸣了。或许是想不自觉地避开那男人接下来的言语。

然而蓑田在那之後的声音,仍然迷人魅诱,窜入耳里,惑著神经一样让人心悸。

蓑田勾著唇,低下身,在佐藤颊边吐著气:「你看水仙,多崇高,多雅致,多神圣,多吸引人,多少种面貌。」

「这是你,最爱的花。宝贝,你是否记得?」蓑田笑著,佐藤却觉那番话,苦到让自己都想掉泪了。

这几句话都相当熟悉。佐藤想起,那是蓑田在那处红黄天地时,对自己说过的话。

那时候他不懂蓑田的意义,觉得莫名困惑。

如今,他是懂得透彻,刺了心一样艰深。

蓑田那番看似对情人的絮语,不是冲著自己说的。

男人分明是透过自己,来传达对诺的爱意。

他懂,蓑田偶尔的蜜语甜话,都不是向著佐藤这个人来说。而是对著他的「宝贝」,诺说的。

佐藤心底涩笑。想以往,蓑田那些话,还时常让自己喜孜孜的。现在想来,确实愚蠢。

而当初,蓑田也问过自己喜欢什麽花。佐藤答了,喜欢牡丹。

他也没忘记,蓑田那时鄙夷一般的口吻说著「果然像佐藤这种人会喜欢的花」。

早在那个时候,自己就该明了,除却对「宝贝」的温情甜蜜,蓑田那些令人心伤畏惧的行径,就是真实的对著「佐藤」做的。

因为自己总地来说,不是男人的宝贝。於是佐藤被男人戳出来的无数伤口,从来不值得男人去希罕半分。

佐藤心中难忍涩痛,蓑田此时却添伤,轻附在佐藤耳边,沉沉开口,好像从地下数尺传来的音:「这个世界上,恐怕不会有比水仙、比诺,更来得迷我心的事物了。」

内心一钝。佐藤苦笑,清楚明白。

否则,蓑田不会寻了大半辈子,阅了无数人,都还对诺痴心。

自己又岂能称得上替身,让蓑田迷恋?看了那画,恐怕自己连诺的分毫都及不上。

佐藤痴著脑袋,漠然听著蓑田塞入自己耳里的话语。心脏那里一片寂静,他不确定自己左胸里面的东西,是否还在跳动。

他不晓得自己为何得知这些讯息後,会如此心哀,毫无来由一般。

但是,痛是痛了,伤是伤了。他无法反驳,强烈的疲倦袭来,他颓然地闭上眼。

他想,那麽就这样吧。否则凭他,又能如何呢?

他从来不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痛就痛,伤就伤。他的前半人生,虽然平淡无奇,但来到这里,什麽大风大浪,都不是不曾经历过。

只是,这次的伤口似乎非比寻常。好像太深了一些,直达心窝了。

而更凄凉的却还在後面。

当佐藤再一次被伤得体无完肤,他痛彻心扉,却无以为力,只得捡著破碎的心,颤抖地想寻个人来做依畏。

脑中恍惚浮现一个人的身影。似乎唯有那个人翩然淡笑的脸,能接纳他,安抚他,让自己感受到从未有的温暖。

但是,现在佐藤却愕然发现,那个仅能依靠的人,早在先前已在自己面前,身心俱血肉模糊。

那个温软的人,也为了眼前这个男人支离破碎了。

佐藤颤著睫毛,瞅了眼前啃食人身的恶魔一眼,见他仍挂著蛊魅的笑,顿时又闭上了眼。

他终於体悟到,这世上,孑然一身,何谓哀莫大於心死。

《腥黏的爱》(72)→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佐藤无法依靠别人,更无法独自支撑。心底扩散的哀戚已经无法遏制,他感觉顿时身躯被抽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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