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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跳舞-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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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涛、李冬冬,还有那些陪我走了一段路的人,以及以后将要出现的、陪我走下去的男人女人们,他们都是惘然。我在你们的生活里,也还是惘然。
    其实后来想想我和李冬冬住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日子在吵架和和好里,在一天三包方便面里,没有秩序,但很快地滑过去了。一直到大二的下半学期,我有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现在在我床底下鞋盒内的酒精瓶里,并由于酒精纯度不浓,现在他(或者是她)已经开始长出霉了。
    不要害怕,很明显这不是恐怖小说。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找一个新鲜一点的开头来倒叙这件事情,只好还是说:事情是这样的———
    尽管我隔三差五地就要霸王硬上弓,强暴李冬冬一次,可我和他事实上在房事上还是出乎意料地为对方着想,为了我的身体,他坚持戴套,为了他的感受,我坚持吃药。结果通常是我扔了避孕套,他丢了避孕药,然后大家背对背,各自赌气睡去。直到半夜熬不住了,再双双翻转过来,找不到任何安全措施,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 没有选择就没有痛苦”,干脆豁出去了。这样不计后果的狂乱显然更符合我的天性,三番五次之后,我大姨妈终于忍无可忍,不再来访。我的口味开始大大改变,专攻橘子和话梅。李冬冬终于对这种反常的反应下了结论:“ 咱有娃了。”
    听了这话,我一块话梅核一下子抵住了喉咙。我知道是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李冬冬这时候不再抱怨我的任何不是,不再怪我扔了避孕套,只是一个劲地数落他自己,说自己自私,说以后再也不碰我了。我一开始听了很感动,听到最后一句就吓呆了。
    我们抱着一点点侥幸心理,鬼鬼祟祟地跑到医院,接受了很多白眼和很多教人难以忍受的难堪以后,终于验证了我们这几日的担心焦虑完全没有白费,我们的确是有娃了,而且已经快两个月了。
    14
    我和李冬冬拿着化验单,面面相觑。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身体好像分成了两半,那感觉很奇异,好像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在我肚子里。李冬冬说:“ 打掉吧。”这是句废话。难道我还把他生下来不成?可是听到这句话我还是暴怒了,飞起来一脚踢在李冬冬小腿上,他跳起来嗷嗷直叫。我哭着跑了。
    我一溜烟跑到陈子涛那里,呜里呜噜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陈子涛拍拍我的肩膀,说了句和李冬冬一样的话:“ 打掉吧。”我心里一凉,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擦擦鼻子,灰头灰脑地回到医院。看到李冬冬拐着腿在医院门口焦躁地走来走去。内疚一下子涌了上来。默默地走过去扶着他,他红着眼,伸出手搡了搡我的脑袋说:“我也舍不得。我就又哭了。”
    我们走到那个翻白眼翻得最凶的大夫那里,听了很多诸如“ 检点”、“开放”、“ 廉耻”之类的词句之后,终于拿到了两包药,名叫“ 清宫颗粒”。李冬冬用一种非常对不起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把药放进了包里。
    回家的路上我和李冬冬一路无语。深秋的街头黄叶翻飞,我和李冬冬相互搀扶着走在路上,如果这时候有人给我们的背影来个特写,我想这情景一定很凄凉。
    回到家,李冬冬拿出药,给我倒了杯水。我咬咬牙,一口吞了下去,就等着那个狼心狗肺的大夫不知道是不是吓唬我而描述的那种生不如死的剧痛来侵袭。李冬冬抱着我,下颌抵着我的脑袋,鼻息轻轻拂过我的额头。我哭累了,整个人在他怀里松弛下来,软绵绵地放弃任何思考,就希望时间一直这样滑过去,滑过去,我晕晕乎乎差不多以为这就是我要的整个世界了。可是李冬冬一句话,把我刻意掩饰并自以为已经忘却的真实想法彻底揪了出来。我那委琐不堪的内心, 终于浮出水面。
    李冬冬说:“文静,咱们一毕业就结婚吧。”
    我嗖的一声从他怀里站了起来,腿一下撞到桌角上,杯子被碰翻了,水滴沥沥地顺着桌角一路滑下来。李冬冬来不及反应,一把抓住快要跌倒的我,慌忙问:“ 怎么了?”
    怎么了?我如何回答,我到底怎么了。我没有想过要和李冬冬结婚,事实上我没有想过要和任何一个男人结婚。这个问题好像根本不是我的问题,即使是我的问题,也是十万八千里以外的问题,李冬冬吓着我了。他用他的方式强迫我对这段关系负责,可是我生来对任何事情都负不起责任。我虚汗直冒,这时候才真正肯对自己承认,和李冬冬在一起也许只是为消除寂寞。我是个该千刀万剐的家伙。
    李冬冬再抱我的时候,我完全成僵尸状。紧接着那类似分娩的阵痛终于迫不及待地来侵略我了。我痛得弓起了身体,感觉下体有东西涌出来,然后我居然生平第一次晕了过去。
第一部分第7节 情感古怪
    15
    睁开眼的时候,我眼前白茫茫一片,伴着一股让人反胃的气味,我知道我是被架到医院了。一只手伸到我眼前晃了晃,我“ 啪”一巴掌打掉说:“ 我醒了。”
    李冬冬、陈子涛和张国义在床前一字排开。我忍着痛说:“ 来向我的遗体告别哪。”
    陈子涛松了口气宣布:“ 她没事了。还是这死德性。”
    我皱着眉头捂着肚子说:“ 谁说我没事啦,疼着呢。”
    李冬冬赶紧把手伸到被子里捂住我的肚子。我哼哼唧唧地让他扶我坐了起来。
    张国义说:“ 这罪真受大了,你们也太不小心了。”非常大义凛然的样子。我白了他一眼说:“ 你丫要是也把陈子涛整这儿来,我阉了你,当然,具体活儿让李冬冬来干。”
    张国义悻悻地说:“ 你这个丫头片子都这样了,嘴还不饶人。”
    李冬冬红着眼睛说:“ 都是我不好。”
    陈子涛这时说了句公道话:“ 肯定不是你的错,是这死妮子自己惹出来的。”我脸红了,掩饰性地干笑了几声,赶紧说:“ 我好多了,现在想吃梨。”
    陈子涛吩咐李冬冬说:“ 你去给她买吧。”然后推了推张国义说:“ 你和他一块儿去。”
    张国义知道是故意支开他,就跟着李冬冬一块儿出去了。
    这时陈子涛凑过来问:“ 出来了没有?”
    我一愣:“ 什么出来了?”
    陈子涛说:“ 我干儿子啊!你感觉有东西出来了没有?”
    我说:“ 有血!”
    她说:“ 屁话,我扶你去厕所看看。”
    然后她把我架到了厕所。我仔仔细细找了又找,终于找着一块手指盖大小的呈海绵状的奶白色肉体。我知道,那便是我未成形的儿子,那是我和李冬冬的骨肉,想到这一点时心里突然间一阵刺痛。我想我要是把它留在肚子里,八个月以后它也是条命啊,而且我还是他的母亲。我看着卫生棉上的那坨东西,眼泪滴了下来。陈子涛叹了口气说:“ 这也是件没人性的事儿,天晓得会不会有报应。”我说:“ 会有的,很快就会有了。”陈子涛不再往下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事,有姐姐我在呢。
    然后陈子涛问我该如何处理,我根本不知道。她说你总不能留着,那就扔了吧,心疼也没用。我突然间一阵揪心,怎么也舍不得扔,想来想去让陈子涛给我买了一瓶药用酒精,把这条没有机会成形的小生命放了进去。陈子涛看了唏嘘不已,说她要是怀了张国义的孩子,宁可死也不会打掉。我说,你最好不要怀他的孩子。
    我把瓶子放在了枕头底下,我想把它藏起来,不给李冬冬看,可是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就被他翻了出来。他问我这是什么,我什么也没说,眼泪就流了出来,他大概是猜出来了,突然跑过来紧紧地抱住我,抱到我喊痛才松开,然后我发现他哭了。我小心地帮他把眼泪擦干。我知道他对我的爱,已经多到我无法再承受了。我心里难受,开始只是一点点,后来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我知道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我决定离开李冬冬了,咬咬牙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在我的坚持之下,陈子涛、张国义他们第二天就帮我办好了出院手续,李冬冬搂着我,我们一起回到了我和李冬冬的出租屋。 陈子涛说,为了庆祝我有惊无险,她要做一顿大餐。张国义附和着说:“ 我们四个确实好久没在一块儿吃饭了。第一次吃还是去年的时候,我们去吃大盘鸡,文静光吃土豆不吃鸡。哈,大家还记得吗?”
    陈子涛和李冬冬都说记得记得,还细细地回忆出了当时的好多细节,李冬冬醉了之后说了些什么胡话等等。我也陪着笑,对张国义说,陈子涛就是那个时候决定把你丫拿下的。大伙都笑了,笑着笑着却不由得不相信,凡事都有先兆,要分散的时候,当初的一幕幕都会潮水一般地涌出来,不需要别人提醒。
    我如何能忘?
    那天晚上陈子涛做了很多菜,张国义还露了一手,做了个“ 天涯明月汤”,直到端上来我们才发现,原来就是紫菜蛋花汤。我心想就你丫花哨。大家围桌而坐,热热闹闹地开了席。我不能喝酒,只坐在一旁笑嘻嘻地吃着菜。心里却已经开始冷酷地算计,如何和李冬冬谈分手。
    你们看,我的情感古怪而难以理解。后来,我曾经为离开了李冬冬,后悔得差点没去上吊,可那个时候,我费尽心思地只想离开他。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我不会和他结婚,我不会和他有结果,可是为什么不会,我不知道,我对以后的生活明显地缺乏判断力和安全感。反正我再强调一次:我要离开他了。
    16
    药物流产后的那个月,我的身体和精神都虚弱到了极点,无论李冬冬如何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还是迅速地消瘦下去,情绪反复无常,忧郁焦躁,彻夜难眠,痛苦不堪。
    而李冬冬的性格和刚开始的时候有了很大的转变,他那口白牙露出来的次数现在已经屈指可数了,他经常眉头微蹙,埋头抽烟,似有无限心事。偶尔会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好像要把我连皮带骨地看穿,他那时候的样子,让我深觉恐惧,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害怕他的眼神,害怕得不得了。
    这年的冬天来得似乎特别早,这个温暖的城市开始刮西北风,我穿上了红色的毛衣,但丧失了生气,李冬冬也日益憔悴。有时候我摸着他消瘦下去的双颊竟有流泪的冲动。我想安慰他,但是我自己也没有办法从这种莫名的哀伤里走出来。况且,我就要离开他了,想到这一点,我在他脸上摩挲着的手,便会不由自主地垂下来。
    我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突然告诉李冬冬我要离开他,我想,任何理由在这种时候都只是借口,尽管这不是我的一贯作风,但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而让我吃惊的是,他似乎在配合着我的冷淡,对我时而蓄意的无理取闹和无事生非都用沉默来应对。我渐渐发现,这一切都像我一个人在演一场独角戏。于是那种刻意的疏远渐渐地居然变成真的了。而我们的性生活,在我流产以后,自然而然也就中止了。
    只是有时候某些寒冷的夜晚,他会默默地从自己的床上爬到我的床上,从身后搂住我,然后扳过我的身体,把我的脑袋按在胸口。我还是能听得出他的心跳,一样的缠绵悱恻,我的眼泪就会把他的衣服打湿。
    所有的感情都像在经历冬眠。我和李冬冬半死不活地拖着,陈子涛和张国义似乎也在闹一点小别扭,陈子涛经常会红着眼睛来找我,然而又什么话都不说。我承载了太多的无奈和莫名的伤感,我不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分担不起她的忧愁,因为她的忧愁就是我的忧愁。我和她互相拥抱,都只是无语凝噎。
    临近期末大考的前一天,一贯干燥冷冽的城市,居然飘起了那一年的第一场大雪。下雪的那个夜晚,我们都没有睡着,李冬冬抱着我,听着雪落在屋顶上的声音,轻轻的,一片一片温柔的声音,几乎要将我所有的意志融化。
    早上我迫不及待地起床,拉起李冬冬,让他看雪。生在南国的他一看到全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兴奋地大呼小叫起来,一瞬间似乎恢复了所有的生气。而他的快乐,立即也感染了我,我们挽着手走在雪地上,听着脚底下嘎吱嘎吱的声音,心里的恬静满足无法形容。
    很多半大不小的孩子,握着一团团的雪追着打起了雪仗,有一些围着围巾戴着帽子的女孩子堆起了雪人。我从地上抓起一把雪,迅速地放进李冬冬的脖子,他大叫一声缩起脖子,然后追着过来打我。我们快乐得像两个孩子。
     那天我们过得很愉快,我一直偎在他身边,是从来没有过的温存。他一直牵着我的手,好像这么一放,我就会飞掉一样。直到傍晚的时候,李冬冬捧起我的脸,轻轻地吻下来。我竟然开始眩晕,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很久以后才抬起头对他说:“ 冬冬,我们分手吧。”
    回来的路是我一个人走的,然而已不是原来那个方向,雪还没有化光。眼泪砸在雪地上立即融成一个一个小小的洞,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收缩。我这才相信,我以前跟他说,我喜欢他,我跟他说,我想把自己给他,原来都是真的。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王菲不合时宜地在唱: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我无力独自抗拒这么庞大的哀伤,于是我去找陈子涛,我需要她。
    陈子涛看见我满脸泪痕地出现在她面前,并没有感到很吃惊,只是轻轻地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我和李冬冬分手了。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希望她过来拥抱我,但是她没有。
    我趁李冬冬上自习的时候,去我们屋里搬东西,然而我发现,李冬冬早我一步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出乎我的意料。我四仰八叉地倒在两个人一齐睡过的床板上,让眼泪浸湿了半床被子。
    我没有找陈子涛帮忙,一个人一趟又一趟把东西搬回了寝室,顺带迎接室友窥探的目光。
    这时期末大考开始了,我收拾起悲伤,开始埋头苦读。一切都很顺利,我门门都正好过关,一点没有浪费脑力资源,然后仔细地收拾东西,预订火车票,准备回家过年。
第二部分第1节 狼狈不堪
    17
    年末车站的拥挤程度可想而知。陈子涛和张国义早我一天就走了,没有人送我,我只有自己一个人拖着乱七八糟的许多东西,狼狈不堪地夹杂在一大堆民工里在站台上穿行。
    我狂乱地幻想李冬冬会突然出现,然后帮我提起一大堆东西,在火车开的时候拥抱我,告诉我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关心我,不管我们在不在一起。然而生活不是电影,他没有出现,我所幻想的情景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一阵冰凉。
    陈子涛经常说,我是个有魄力的人,常常在一秒钟之内就能作出一个很大很惊人的决定,可这个决定通常都是错误的。对于这样的决定我通常是立刻就能后悔,但是死不回头。
    我很忧伤,而更让人忧伤的是,我的忧伤是我自找的。上帝为了惩罚我,把我的位置安排在了一个有狐臭的民工旁边。我被他熏得晕晕乎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在嘈杂的火车上度过了这辈子最长的二十小时,下车的时候几乎要晕厥,然后终于在站台上看到了爸爸妈妈。
    他们在人群中搜索到我的脸时立即笑逐颜开,小跑着过来帮我提东西,然后聒聒噪噪地问东问西。我妈长胖了很多,愈发显得珠圆玉润,她一看到我立即大呼小叫起来,说我怎么瘦成这样了,我咧咧嘴说,这不明摆着嘛,我的肉都长您身上去了,反正还是咱家的肉,没吃亏。我爸当时就乐了,牙一龇,笑得像个老狐狸,拍了拍我的头说,咱闺女又长进了。不瞒你们,我和我爸是一个德行。
     一回到家,我妈就扑到厨房去了,我爸去给她打下手,我知道她们下定决心,要在这一个月内把我瘦下去的肉都补回来。我跑到阳台上看和我爸去年一块儿种下的两株梅花,居然没被他折腾死,还微微地露了几个苞,让我十分意外。我爸有着十分顽固的思维方式,凡事只遵照他自己的逻辑,从不参考科学依据。而且凡事爱下定论,下了定论便死不更改。他一直认为所有的植物和动物的生活方式都和人一样,所以他养花的方式是这样的:早上他出去晨练时把花搬到阳台上透透气,晨练完了就把花搬回家,每吃一餐饭便给花施一次花肥,每次施肥还爱跟花叨咕叨咕。他说花草和人一样有灵气,所以要和它们增进增进感情。如此这般毁在他手里的花花草草差不多也能整治一块小型绿化广场了。而每次花死之后,我爸总是认为是那些有灵气的花草命薄。“ 我可是伺候闺女一样伺候它们啦!”他说。为了此类事件,他没少挨我妈的骂,可他还是我行我素,越挫越勇,不听任何建议劝告,一条道走到黑。我妈没办法,想着他也就这点嗜好,便随了他去,但是只许他买便宜花。
    那两株腊梅还是去年过年回家的时候我和他从花市上买回来的,当时我几乎断定它们是活不过两个月的,心里还默哀了三分钟,没想到现在居然也修成正果了。我想所有的事情都这么不确定,是会变成不是,不是又会变成是。我想到李冬冬,那种难以名状的失落感顿时涌上心头,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快要滴落下来的眼泪硬生生全部咽了回去。
    这时候我妈叫我进去吃饭。我进屋一看,满满一桌子的菜,都是我平素爱吃的,桌中间还有个热气腾腾的火锅。我爸竟然拿出一瓶酒来要让我陪他喝,被我妈一顿臭骂才死了那条心,心不甘情不愿地自斟自饮。我想着平素和那帮家伙喝得昏天黑地的,自己亲爹反倒没好好陪过,立时一阵内疚,主动跟我妈说没事没事,让我陪老爸喝一盅,我爸乐得笑开了花,露出满口大牙……
    和所有人一样,非要被弄痛了,才会明白,只有家才能抚平伤口,让你恢复所有的元气。可是以后很多次,当我软弱得无力自持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回家,我想那个时候如果我再回家一趟,一切也就不会是这般模样。
    18
    事情进行到这里的时候,有了一段停顿,我在家呆了24天,年前12天,年后12天。前12天和爸妈一起干各种家务,置办各种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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