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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数太多,总感觉哪里会出错。
九转往生诀的来历。长须老道和护道神将的原因。气运之轮牵扯的人事,还有那道被困缚的身影。
她将代表这几件事的棋子打上红光,神情冰冷,略抑郁,“这世上,可怕的不是无知,而是一知半解,前者是傻得彻底,什么也不知道,死了就死了,后者是好像知道一点,但是又不全知道,不明不白,连瞑目都难。”
她已经很久没体会到这种压抑的感觉了,作为殷朝太子时,她的冷漠阴郁来自对时局的不满,这种冷漠阴郁直到李云秋向老皇帝坦诚她的身份才好转,因为那个时候她终于决心打破旧制,实践自己的蓝图了。
然而进入藏云涧后发生的每一件事,好像无形的线,把她牵向某个既定的终点。
她确实急了,在气运之轮的真相露出一角的时候,在朝天观里那声修不修剑的询问中。
就算现实里步步为营,好似一直按着自己的方向发展,也仍消除不掉这种不安。仿佛从最初就已经注定没办法转圜,只能尽力拖延。
“易长生,我好像被带入一个异常久远的局里了,它可能会毁了我的理想。”
她也只可以在她面前说出最深的担忧,显示出一点在运筹帷幄之外的迷茫。
没人知道,她将白痕引往搅乱藏云涧局势的方向,只是为了让他代替自己拖延气运之轮被发现。四处镇压地被破,好让她有时间逃离小黎界。
是的,逃离,她下意识地用了这个有违她原则的词。
她又想起了老皇帝的训诫,摒弃掉喜。怒。哀。惧。爱。恶。欲等等拖累自己决策的感情,埋葬生。死。耳。目。口。鼻种种影响心智的欲望,将自己脱离群体之外,以理智主宰行动,造就一个合理的时代。
她本就理智居多,又因为太过洞悉,看透了世间情,万生万物,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几乎没什么感情。
唯一的欲望,就是她的理想,她的道。
她按了按眉心,果真是关心则乱,太在乎能不能证得自己的道,对外部的阻碍,反应有点大了。
“不管是什么局,破了就是。”她的目光凌驾虚空,“我需要更多力量,这里已经无法满足我了,等我把事情都安排好就离开。”
湛长风牵起唇角,冷漠讥诮,“以前我看不上皇祖父工于心计,分裂着两副面孔,说和做从来不统一,现在才知道,他在前面替我挡下了大多数困境,到我身边的只是些小石子,不用多说就能解决。”
“表里如一是品德的体现,以表达成里,是现实,哪怕把自己也算计进去。”她望向沉睡的身影,“你终将醒来,希望那一天我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
——
摇光准备招人了!
也是到这时,他们才确认没来几天就打上战力榜的九尺莽汉是摇光的人,而摇光,是那个任荣誉巡察使的零分强者建立的。
“是玩玩还是真正的兵团?”
“不是说不掺和本界兵团的事吗,这么快就打脸了?”
“待遇怎么样啊,她看着不像是有底蕴的。”
“孤陋寡闻了吧,珍珠岛刚刚易主,已经是她的了。”
“看不出来啊,不会是有谁在背后支持吧。”
其他得到消息的兵团也不由上了心,暗自揣测背后的用意,如游不悔。莫情几人则大方送去了一份礼,曾和湛长风有过对战的一些修士也来打听情况,有的干脆直接加入了,说是与她一战后,心境有所突破,那眼神,跟看大佬似的。
自然,也有试探的。
她现在毕竟是官身,又建立了私人性质的兵团,难免不让人多想。她只管来一句,“瞎了,需要保护。”
随他们去猜测。
有的人就比较直接了,根本不跟你旁敲侧击,立在金吾殿门口,干净利索地一声吼,“湛长风,出来,你重伤了我兄弟,长老护着你,我可不会放过你!”
此人许是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着了一身勾显身材的劲装,外罩无袖盘虎袍,俨然豪杰之姿。
识得他的人,纷纷窃语,只因这人是战力榜第八,仅次于战国七子的大高手!
更是秦城的驻城将军,修为已臻筑基大圆满!
他怎么突然从秦城跑回来了?
“他兄弟谁啊,那湛长风也真是倒霉,竟惹上了这等高手。”
“是结拜兄弟宋飞英吧,宋飞英跟湛长风打过?怪不得湛长风的排名升得跨度那么大。”
车元子紧盯着金吾殿,正要再喊一次,一角衣袂先出,“你就是湛长风?”
他上下打量,普普通通,像是街上的路人,无害且不值得注意。
“你想如何?”
“哼,你维护杀人凶手,无故重伤我兄弟,忝为巡察使,今日与我一战,输了自辞官职,免得让长老会议蒙羞!”
“是非长老会议有公断,你有异议便去长老会议讨公道,不过这一战我应下了,若你输了,就辞去将军一职,免得给长老会议丢脸。”
车元子半点不怯,“好个伶牙俐齿,你也仅是仗着有人撑腰为所欲为,我今日便要为我兄弟,为枉死的人出口气!”
他言辞铮铮,抱屈之意溢于言表,叫听闻的人哗然,纷纷打探这里面到底是何恩怨。
湛长风若有所思,来者不善,字字抹黑她的名声,暗示有长老在包庇她,目的性太强,直指的其实是白痕。
就算没有宋飞英那档子事,也会抓着别的把柄来。
她无所谓辩驳,“那就战吧。”
“我还怕了你不成!”车元子率先朝斗技室走去,眼底精光闪逝,也不如何嘛,一言两句就没法反驳自己了。
可笑的是还应战了。
第294章 邀战()
“这便战了?”胡茂惊愕极了,他测根骨。试心性。过实战,还艰难地完成了一套策论,终于加入摇光兵团,没来得及歇口气,就有人上门挑战了,虽然来几个找茬的也在情理之中,但哪有一上来就是战力榜第八。一城将军啊!
偏偏他们的团长还应下了!
湛长风的入军测验,涵盖根骨。心性。实战。文治。武德各方面,除了估摸他们的天赋潜力,还解析了他们的性格。行事作风,可以说是非常严苛了。
能过了这些关卡,正式加入进来的修士,面对此时的状态,自不会慌张。退缩,仅觉得胜算小。
这两天中,仅有胡茂在内的五人通过测验了,并临时担当考官,测验后来人。
车元子来叫阵的时候,新一批想要加入的修士正准备测验呢。
“怎么惹上他了?”
“好像是湛长风做了什么不对的事。”
“连将军都来砸场了,前途堪忧啊。”
硕狱怒目扫着骚动的测试者们,熊熊战意凝成势,测试者们不禁后退一步,仿佛面对着一个拔地而起的巨人。
“怕了的人现在退出!”
喝声在耳边炸开,羞恼的。心惊的。害怕的俱都有,一人站出来撂下话,“你我都是筑基,有什么资格对我吼,像这种还没做起来就沾染了一堆麻烦的小兵团,早晚玩完。”
“就是,傲什么傲。”
一些人或放狠话或匆匆掩面,退出测验离开。
硕狱和五个成员没有说话,冷眼看着。
最终40个测验者只剩下12人。
“还有人要离开吗?”硕狱见余下者没有退出的倾向,跨步站到众人面前,那经历过战争洗礼的血煞气震得人不能妄动,“我曾问团长这个兵团为什么叫摇光,她说摇光主杀伐,意摇曳的光芒,将来你们要与千百兵团厮杀,成为战场上最后的光芒,这是你们必须做到的觉悟。”
“我有这个觉悟,你们有吗,一个第八的名头也怕,对上那些第一兵团。第二兵团,是不是不打就投降了?”
“我很庆幸你们选择留下来,至少证明了你们有一颗勇猛的心,有不被三言两语干扰的意志!”
“你们不是关心外面的比斗吗,走,现在就一起去看看!让你们见见摇光团长的实力!”
一人被他说得有点激动,喊道,“要是输了怎么办?”
数道尖锐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明智地咽下了后面那句:岂不是很打击士气。
胡茂五个正式成员也灼灼看着硕狱,等着他的回答。
硕狱又仿佛回到了烽火狼烟的战场,血泪和那摇曳的光芒交替出现在眼前,沉重而执着,一字一顿,“如果光芒坠落地上,那就靠我们将其掠成燎原之势!”
胡茂等人心中一沉,犹如落了一份责任,他话中,是摇光兵团成员之间的定位,他将湛长风比作了指引方向的光芒,将他和所有成员比作了星火,光芒保全着星火永不熄灭,但当光芒落下,星火应燎原,让光芒重新燃起。
担心湛长风输掉比试,从而打击到这个新生不久的兵团的心情,终于好转。输了又如何,他们再打回去就是了!
一行人走出兵团驻地,来到观战室,热热闹闹议论不绝的观战室像是被浇了盆冷水,直到他们面向斗技室,才稀稀疏疏地重新交谈起来,偶尔冒出几句“来看着你们团长输”。“还有胆子过来”之类的奚落。
某几个老牌兵团的修士看着这些人的身影,竟看出了几分凝聚力,怎么可能,才多长时间?!
可他们站在那儿,望着斗技室,对其他人的冷嘲热讽不理不睬,有着相似的坚毅,让人不得不信!
斗技室中
车元子喝道,“我不是某些暗箭伤人之辈,虚高你两个小境界,让你三招!”
这人对抹黑她的名声当真不遗余力,“不知你之前说的约定还算不算数,我输了,辞去巡察使,你输了,辞去将军一位。如果不敢遵守,就别叨叨些没用的了,到底谁暗箭伤人,你那位兄弟更有数,有本事让你的兄弟亲自过来与我对峙,你那兄弟之前不还虚高我一个小境界。”
“我才不会让你称心如意,你等奸猾小人,有什么能耐让我赌上我的职务!”
车元子也是足够小心谨慎,执着一词,咬死不松口,更不接她的话。
然他这种避而又避的态度本身就很有问题,心细的人哪里还看不出他就是专门冲着湛长风来的。
湛长风懒觑着他,“请吧。”
他一手擎环首刀,重四十二斤,单刃厚背,刀光凛冽犹如雪淬,一手钩镶,形似坚盾,中间有推杀之刺,上下有延伸出来用以克制长兵的血钩,攻防一体。
有眼力界的人几乎一眼便知,这法器级的环刀钩镶装备分明是秦城的奔雷步师!
奔雷步师有名之处有二,一是它的整体性,从心法外功到装备纪律都极度统一,高仿拥有演兵功法的部队。众所周知,修习演兵功法的部队,士兵间会产生无形的默契,更有许多配合性的群攻型杀招,威能巨大,不过演兵功法少见,便出现一种高仿,即挑选合适的人,让他们修炼同一种功法。
二是它强大的杀伤力,它修习的是最霸道的雷,用的是兵中霸者——刀,曾半夜奔袭连摧两城,骇得人闻之色变,颇具治疗小儿夜啼之效。
由此可见,成为秦城驻守将军,并习得奔雷的车元子,实力定比之前翻了几倍,且看他的架势,显然已经习到了奔雷步师的精髓,众人感慨钦羡之余,果见他的环首刀上滚过雷芒!
他面色沉着,仿佛血杀战场的战士,左手举盾,右手高擎刀,呔一声,一步踏出,同时环首刀重重砍下。
奔雷一刀流!
一刀化九九八十一刀!
顷刻八十一道雷光冲着湛长风砍杀而去。
气势不错,就是用错了招式。
湛长风化作数十虚影在雷电利刃中破灭。出现。消失。合拢,车元子脸色突变,莫名胆寒,身体先于思绪,朝着空无一人的方向横刀斜劈,正巧一指点在刀刃上,瞬息化作碎片。
一股绵力顺着刀柄传来,他丢得再快,也不免被侵蚀到,没顾得上手的感觉,连忙一个驴打滚避开湛长风。
他躲得急,抬眼却看到湛长风并没有追着他,宽袖飘飘地站在那儿,像是在发呆。
好机会!车元子想抽出新的武器,却骇然发现自己的右手没有知觉了。
“你用了什么邪功!”
湛长风觉得无趣,这人是来开玩笑的吧,“电麻了,过半天就会好。”
没有道种,没有大乘功法,没有足够的意境威势,虽然修为高了两个小境界,但是真力的凝聚度不高,道行不够深厚,如果达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倒是能一战。
客观而言,筑基之中,也只有那些觉醒了道种天赋,又或获得了机缘奇遇的修士,才值得切磋切磋。
可惜这些人目前不在点将台,毕竟不是谁都会为什么兄弟赶回来的。
第295章 挑战第五()
观战室诸位的惊羡表情还没从车元子爆发的实力中回转过来,便垮在了那句“你用了什么邪功”里。
场上情势有峰回路转当头一棒的懵然,还有虎头蛇尾的荒谬,不该这样的啊,你倒是打回去啊!
曾坚持围观湛长风百连斩的人,半是意料之中,半是什么玩意的喝骂,果然还是熟悉的感觉,不论对战先天。筑基,还是已经高了两个小境界的第八名,都让观战的自己不明就里,但是莫名感觉好厉害。
呀,你就不能好好打一场我们能看懂的比试吗!
车元子更是回不过神,自己居然走不过她一招!自己那些力压同阶,偶尔能挑挑脱凡的战绩仿佛是假的!
他似乎回想起了似曾相识的一幕,那是在不周战场中,百团乱战,他意气风发,周遭没有敌手,却被过路的一人随手丢了出去,差点筋骨寸断,理由是挡路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人就是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战力榜首席。
车元子抓着手臂站起来,他尝试将真气运行到手上,缓解麻痹,却没想到真气一进入手部的经脉就刺骨疼,如同有雷电在里面肆虐。
他不信宋飞英被一招弄没了一层修为,现在信了!
湛长风也不理会神色忽而狰狞忽而惊悚的车元子,拿出铭牌看了看,如果人不在点将台内,排名会呈灰色。
那边常青兵团驻地中,游不悔收到了一条传音,是平时活动在点将台的探子传来的,啧,他将失效了的传音符毁掉,她的实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还在欺负先天,现在改挑筑基大圆满了?!
游不悔从梅花桩上跳下来,转眼看见团长要出驻地,随口招呼了声,“团长慢走。”
团长的样貌并不显扬,是真正的普通,然气质沉稳,似生长在悬崖上的劲松。
他回过头看了眼游不悔,沉吟,“有人挑战我。”
游不悔差点没站稳,“是那六个人里的谁?”
“都不是。”说完,他消失在兵团驻地中,留着游不悔咋舌。
等等,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游不悔连忙追赶上去,果真看着他进了那个斗技室。
原本要离开的观战者们被进入斗技室的人吸引,继而爆发出喧哗,活见了鬼。
胡茂等摇光成员刚为湛长风莫名其妙的胜利激动了一把,此时纷纷严肃着脸,“怎么会是他,团长是想把战力榜爆了吗?”
“妈呀,团长是不是被长老会议里的人针对了。”
“这是谁啊。”硕狱不理解他们的话。
“战国七子之一,战力榜第五的朔旦。”
战国七子常年盘踞战力榜前七,本身拥有着异于常人的实力,除了秦无衣外,都兼有背景,或者官职。
聊清凡,齐北侯的将军,邙山兵团团长。
将墨,未明侯的将军,大盛兵团团长。
白前,折桂侯的将军,凌山兵团团长。
朔旦,长老会议的将军,常青兵团团长。
李雪然,齐北侯的将军,邙山兵团副团长
公孙峦,公孙世家少族长,苍羽兵团团长。
朔旦错开车元子惊讶的眼神,温润地开着玩笑,“巡察使似乎对将军情有独钟。”
“阁下多虑了,前七人就你有空。”湛长风表示她也没办法。
成熟的兵团是不会一天到晚待在点将台的,除了需在点将台里磨砺的新兵,多数人都在藏云涧各地驻军守城,或者实行剿匪。探幽之类的活动,碰上不周战场开启才会回来。
最近诸侯和长老会议的摩擦比较厉害,诸侯将军们更不会待在恒都了,点将台中的修士连带着少了一半。
朔旦无法反驳,前七人寻得见踪迹的,还真只有他。
然朔旦莫名觉得她是故意的,故意挑战榜前者是一,故意挑战他这个将军也是一。
针对元亨长老吗?
还是认为车元子是受元亨长老指使,所以反击到自己身上?
一旁的车元子滋味难以言说,又意识到这个场地已经不属于他,汗颜离去。
在他走出石门的时候,朔旦收到了他的传音:必须打压湛长风。
如此明确。不含糊的话,更像是命令。真的是长老指示?
但站在了斗技室里,本就只有输和赢,朔旦是不认为自己会输的,“你会明白前七人和后面293名的鸿沟。”
观战室已经炸锅了,炸完是死一般的寂静,一双双眼睛恨不得眨也不眨地将外面发生的一切都拓下来。
前七人除了在不周战场上,平日里鲜少交手,要交手也是切磋似的喂个一两招,根本看不出端倪。
但闻他们真正打起来,惊天动地,一般人根本看不清楚!
现在,竟然有人要挑战第五!
战力榜上,湛长风的排名已经取代车元子,成为第八了。
藏云宫中,白痕前脚收到消息,排名变化,后脚游不悔就传音来说,她在挑战第五的朔旦。
白痕抬头正好对上元亨的视线,看着他,却又不是对他说,“众位长老。议员,觉得方案可行吗?”
“白痕长老提供的灵矿线索,价值非常大,长老会议正值库藏空虚,若能得到那条灵脉,堪为久旱遇甘霖。”
“只是蛮山兽群暴动,恐怕很难进山。”
白痕微笑,“据我说知,兽群的行进是有一定轨迹的,避开就成。”
“白痕长老那么肯定那里有灵矿吗,就算有,怎么派遣人员过去,一不小心招惹到了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