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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人们愈发恭敬,不敢在财主面前造次。
不过湛长风腰间垂落的这个玉佩是由敛微用息壤和伪界石多种宝物炼制出来的生命空间之器,不是“须弥”能概括的,学术上叫做乾坤器具。
湛长风收完了灵蔬,欲再去拜访一次新安居,问问她们考不考虑承接定制道衣的单子。
“道友,稍等!”
一名青年修士轻轻叫住了她,“我是岛上汝家的汝南昆,能否借用道友片刻时间,稍谈一二?”
新光先一早就看见他站在围观的村人里了,想到汝家的情况,传音提醒了湛长风一句,自己让开位置,避到一边去了。
“汝道友有何事?”
“我闻有人在新家村收购灵蔬,特来看一眼,想问问道友是否还有收购的意愿。”
湛长风奇怪道,“汝家家大业大,能做到这个地步,应有预测行情走势之能,也滞销灵蔬了吗?”
汝南昆不知她的身份,但看她修为莫测,手段了得,一掷千金,定不是简单人物,故一点也没觉被冒犯到,“实不相瞒,我家不仅灵蔬滞销了,灵粮也滞销了,我家今年的产量,去年就被提前预定了,可那边突然毁约,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口头之约?”湛长风淡然道,“我很是同情,然我已将新家村这二十多万的灵蔬吃下,没有余力再收购其他了。”
汝南昆苦笑,“打扰道友了。”
他拱手转身走了几步,想到堆积在库房中的近百万斤粮食,咬咬牙,回头再次叫住湛长风,“道友,可有兴趣做一个交易?”
“何?”看他能不能说出有意思的东西出来。
“道友只要从我这里买走三万斤以上的粮食,我就告诉道友一处秘府所在。”
“什么样子的秘府,已被发掘还是未被发掘,价值几何。”湛长风闲雅笑道,“算它一斤粮食五块灵石,道友怎会认为我会拿十几万中品灵石去买一个虚无缥缈的消息。”
汝南昆话一出口,面对湛长风的质疑,反而镇定了,商人的活络冒出了头,圆滑而亲和地说道,“道友此言差矣,我家这是高品质的黑灵米,一斤十枚灵石,当然,我家不止有黑灵米,还有各种灵蔬,价格也不等,若想做交易,只需任意买走三万斤就可以了。”
“再说这秘府,我能保证没人进去过,为什么没人进去呢,汝家发现它至今有一两百年了,可惜家中的生死境高手都无法打开它,还为此折损了好些人。”
“它到底有何价值,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汝家不承担任何后果。”汝南昆想到了什么,嘴角绽开一缕笑,自信地问湛长风,“世上唯机缘最缥缈,道友难道不想抓住吗?”
湛长风抚掌而笑,“道友的才智真让人惊叹,转身的功夫竟想到了如此绝妙的清空库存的主意,每人任意买走三万斤,只要来三四十个对所谓秘府感兴趣的修士,便能赚了吧。”
“但能拿出三十万中品灵石的修士,想必都是家底雄厚。修为高强之辈,你说那间秘府连生死境都进不了,难不成算定他们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对你汝家产生怨气吗,仅有一两位生死境坐镇的汝家,挡得住他们的报复吗。”
“生意人,还是不要太剑走偏锋得好。”
汝南昆笑容一滞,他也是灵光一闪,没有考虑周全。
汝家在南部海域,生意上做得不小,可也仅是三流势力,得罪不起太多人。
“道友不要放在心上,我说笑的。”汝南坤闲聊似地道,“那秘府倒是确有其事,我看道友颇有见地,道友以为我怎么做比较好呢?”
“如果道友对那秘府很自信,为什么不广撒网呢?”湛长风说道,“你可以改三百斤换一个消息,即使众人什么也没得到,也不会因为几千块灵石对你汝家产生敌意,且几百人几千人都拿那秘府没办法的话,他们不会怪自己运气不好,不会怪你汝家骗人,只会感叹这秘府真是神秘的宝地,说不定最后连真君也会闻讯赶来一试。”
汝南昆顺着想下去,他汝家要是和真君扯上关系,未来岂不是一片光明,谁还敢自持势大,说毁约就毁约?
“谢道友指点,待我宣布秘府所在,还请道友赏光前来。”汝南昆投桃报李,给了湛长风一枚汝家的尊客令,调侃道,“不用换三百斤粮食,我免费带道友参观秘府。”
汝南昆归家后,与家中人匆匆商议此事,那处秘府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鸡肋,死握着也不是回事,或可趁机解决粮食滞销的问题,为汝家的粮行打响名头,结交一些强者。
汝家着人将曾经欲破秘府,结果死也破不开的事编成故事,抬出“三百斤粮换一个失败”的噱头,把这次另类卖粮的活动宣传到黎海每一处地方。
别人来询问,不对他们说把握机缘,偏怼他们肯定进不去秘府。
结果黎海热闹起来了,成千上万的修士赶来汝王岛欲探究竟,好些修士当场就买了三百斤灵粮。
汝家说,会在十天后,召集购买了粮食的修士,一同告知秘府的地点。
那边湛长风在新安居参观九姐妹剥丝抽茧织衣裳。
“你也来试试,这蚕丝是不是很坚韧?”新二安将一根几乎透明的丝线扯到湛长风面前,湛长风绕指拉扯了一下,郑重点头,“做兵器也可。”
新二安嗔了她一眼,“暴力。”
“你来看看我织的怎么样?”新三安将湛长风拉了过去,捧起一段刚刚织好的胚布。
晶莹剔透的云雾天蚕丝织就的胚布很漂亮,就是有点透,属于半遮半掩的朦胧美,湛长风想到昼族高层穿这种衣裳,心就凝重起来了,“不成体统。”
“无趣。”新三安把她赶到了新四安那边,嚷道,“快叫她见识见识什么是体统。”
新四安身边是一缸一缸染料,周围全都是木头架子,上边挂着一匹匹上了色的布料,微风一吹,如同万道彩旗一齐飘荡,气势磅礴。
新四安吸取前边两人的经验,没有询问她的看法,而是轻柔地将每一种染料介绍了一遍。
云雾天蚕丝本就是一种珍奇的材料,给它上色的染料也分外贵重,它们的原材料几乎都是由各种千年灵草。万年矿调制而成的。
“天蚕衣有好几个价位,价格主要就差在染料和炼制上,我们给你看的是最贵的工艺流程。”新四安舀起一瓢黑色染料水,促狭道,“要不要猜猜里面有什么?”
湛长风轻沾了一点染料水,“元明粉。石碱。同禾草的汁水。。。。。。”
她一连报了二十多种材料名称,听得新四安愣然,“不得了,再给你看下去,你就快偷师了。”
“哪儿的话,有一种混合调剂我分辨不出来。”她搓了搓指上黑色染料,竟发现很难去掉。
“那怎么能让你分辨出来,技艺中总要留个秘密。”新四安吃吃一笑,端来一盆泛着油光的水,“得用它洗,看你还敢不敢随便摸染料。”
湛长风不恼,洗去了手上的污渍,问,“这里上完色就好了吗?”
“不,还得一番操作。”
新四安带她到后边的一座工坊里,一进入,热浪迎面扑来,举目望去,十二个方形火坑整齐排练,每个火坑中都有一匹上了色的布。
新五安。新六安正看管着火候和时间。
“还要煅烧?”
“区区煅烧怎成,后续得锤炼呢。”新五安自豪仰头,指向一扇帘布,“七妹。八妹在那里,你可以过去看看。”
湛长风稀奇地撩开帘布,见新七安挥着大锤反复敲打着一匹从火坑里刚捞上来的布,原本柔软的布料快被她锤成硬如铁。利如刃的薄片状了。
新八安接过她锤好的布匹,刺啦一声投进一缸铜黄色的液体中,气泡噗噗直冒,好像煮沸了的水。
“看着哦。”新八安站在比她还高的缸上,拿着一根丈长的棍子在缸中搅动,“每种衣裳需要的柔软程度不一样,关键就看这刻了,我搅动的圈数越多,它就越软。”
十圈半后,她捞起缸中布匹,原硬如铁的布匹,此时竟软如流水。
新八安满意道,“它是用来做内衬的,等它晾干,再上一回色,就可以加工成衣了。”
“一件衣服的制作亦有学问,令人大开眼界。”湛长风踱步而出,又被新九安叫进一间小楼,小楼中堆满了布料和图纸,像是平日里设计衣服样式的地方。
新一安道,“我看了你给我的你族现有的服饰样式,在此基础上做了些修改,你来看看合不合心意。”
“家族门派王朝中的服饰既要突出地位,又要显示特性,最难弄,我们分别设计了不同身份地位的道衣,又分了常服。正服两款,据说你们那边气候偏冷,再加了一种冬服。”新十安笑得狡黠,她的设计可是非常用心,保管衬得上她的气质容颜。
湛长风其实是借故结交新安居,然看她们那么认真地为她设计策划,亦真诚相待,和她们一起讨论起服饰中的款式和绣纹寓意。
最后终于将样图敲定了下来。
“大概要一月半才能将成品制作完成,道友是在此地等,还是之后我为你送去?”新一安问。
“距离太远了,不敢劳烦道友,我左右无他事,就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看看黎海的风光。”
“那感情好,过几日我们可以一同去采风。”
“姐姐们,小弟回来了。”弱飘飘。清朗朗的声音在新安居漾开。
姐姐们竖耳听了一下,扭头各忙各的事。
洞天门庭后,一名青灰衣的邋遢青年挠了下自己的鸟窝头,扶着桑树叹气,隔了一会儿,又弱弱喊了一句,“我回来了。”
啪嗒,一只蚕宝宝落到了他的头发里,还未表示欢迎,先一抽,挺直了身子,晕死过去了。
第658章 公布地点()
新十安将头上的蚕宝宝拿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回桑叶上,过了一点灵气给它,它悠悠转醒,立马弓着身子挪一边了。
“清尘术不会吗,连蚕都嫌弃你了。”新九安袅袅而来,隔着老远就给他甩了一个清尘术。
新十安上下焕然一新,夹着些微白丝的头发结成了一个道髻,嘴上两撇泛黄的胡须微翘,青灰衣也变回了它原来的白色。
“好歹是活了两百年的真君,怎么跟没长大似的。”新九安看着一脸纯善的弟弟就叹气,他这辈子算是钻进炼器一事里了,连人情世故都不懂,唯胜在不会惹事。
新十安喊声九姐,垂头听训。
新九安想训也没心情训了,问,“你想不想见凌道?”
新十安点点头,那是他发现的唯一一个跟他很像的人。
“那你想不想在炼器上更进一步?”
新十安再次点点头,他在炼器上已经进入了桎梏,最大的阻碍便来自于他没有足够高品阶的天材地宝,无法炼制出更厉害的宝具。
“商鼎会可能有得到你想要的材料的途径,凌道也可能在那边,你随湛道友去一趟吧。”新九安耐心道,“我们与湛道友交流过几次,相信她不是什么有坏心的人,你先去去,如不喜欢,再回来。”
“劳姐姐们为我费心了。”新十安躬身一礼。
“好了,拿你没办法。”新九安掩唇笑,“站直身子,抬头挺胸,收起表情,严肃点,这就对了,如果不知道怎么说话,那就不要说话,放些威压就行了,到了那边没人会照顾你,自己要注意。”
新十安讶然,“现在就要走吗,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
“没呢,我们和湛道友还有一笔交易尚未完成,得一个多月后才能走。”
“噢,那我先回去了,我手头还有东西没做完呢。”
新九安气急,“你给我回来,见了客人再去弄你那些东西。”
湛长风和新十安的会面异常顺利,新十安一句“我跟你去冰寒荒原”就结束了未开始的交谈,湛长风当然喜欢这干脆劲儿,“启程那日,我再联系前辈。”
新十安高深莫测地一点头,又回他那蜗居的小岛上去了。
“道友。”新一安无奈道,“日后还请道友照拂他几分。”
新一安虽为神通真君,却平易近人,与她道友相称,凭这点,湛长风也愿意卖她一个面子,“昼族定奉新前辈为上宾,他日新安居的道友们去冰寒荒原游历,亦当扫榻相迎。”
新家姐妹忙着制衣,湛长风没有多打扰,见过新十安,又与她们小谈了一会儿,便离开新安居,带着白狐游览黎海的风光去了。
这段时间里汝家弄出了不小的动静,黎海各地都在谈论此事,湛长风也顺手买了三百斤粮食,到了汝家公布秘府地点的日期,再次回到汝王岛。
汝家门庭若市,客人络绎不绝,家宅附近更有不少修士蹲守观望。
“汝家闹那么大,最后要是平淡收场,那可是丢大脸了。”
“这价太黑了,爷偏不买,盯着他们的去向也能找到秘府所在。”
“不过是一个猎奇的噱头。”
外面议论纷纷,院中也喧闹不止。
湛长风扫了眼购买了灵粮的修士,少说有两三千。
前头忽然一阵热闹,汝南昆和汝家家主汝益祺一同引着一行人从后堂出来。
“天啊,五大岛也来人了?”
“这次的事恐怕不简单了。”
湛长风看过去,其中一人赫然是前不久见过的柳拂衣,些微讶异,她加入南无寺修佛了?
柳拂衣也看到了人群中的湛长风,点头一笑。湛长风回礼后看向另外的人,除南无岛以南无寺为主外,其他四大岛都是名副其实的私岛,归属岛主一人名下,听说岛主都是真君,那今日来的这些人,应该都是岛主的弟子门徒了。
汝益祺身披霞衣,美如天仙,卖的灵粮灵蔬,自身偏有不食烟火的味道,她盈盈浅笑道,“多谢各位赏光前来,汝家至今都没有摸着秘府的究竟,无法给各位建议,我在此告知地点,愿各位能让这座秘府重见天日。”
“家主真是爽快人,快说地点吧。”
“我们都等着呢!”
汝益祺没有废话,报了一个位置,并说,“此地特殊,待星月夜才能见着,诸位要有点耐心。”
那位置就在汝王岛西去二十里的海面上。
众人一得知地点,齐刷刷化光飞去,蹲守在汝家外的修士们眼睛一亮,也赶忙追在他们的屁股后头。
这让某些购买了灵粮的修士很是不满,东无岛的赵大力黑着脸化出巨掌一把将跟上来的四五个修士拍得血浆爆裂,“滚,三千灵石都不出,还敢在我面前偷奸耍滑!”
赵大力这一掌吓住了后头的人,他们俱都遁出七八里,只敢远远吊着。
但也有些人不买账,几个新追上来的生死境。半步神通,浑如没事人似地融到了流光里,仿佛自己就是购买过灵粮的人。赵大力生气归生气,却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打起来还不知道谁吃亏呢。
这一片流光,两三千修士,瞬间就把海上的位置都占满了。
等到夜晚,众人不耐烦之际,变故发生了,明明海面已被他们的身影占据,照理是倒映不全天上星月的,奇怪的是,他们低头望去,水中星月完好无缺,丝毫不受影响。
湛长风观察天上的星月分布,再对比水中星月,很快发现两者大部分的布局能重叠起来,仅有一处不同,此处大概就是汝家说的通向秘府的路线。
她当即御气护身潜入海里,甫落到这一处不同中,如进黑洞,似有一股神秘的吸力要将人拖向另一处空间。
待踏上实地,人已站在一座水下秘府面前,这秘府形似宫殿,金碧辉煌且庞大如一座小城池,湛长风从上而观,估摸着它至少占了三百里的地。
能有如此手笔,这座秘府的主人定不是简单人物。
整座秘府被一层力量包裹,湛长风试了一击,根本无法将它撼动,也难怪汝家打不开它了。
争先恐后来到秘府的修士们已经各施绝招破防御了,一副要将它暴力轰开的架势,只是徒劳无功。
“你汝家果真没骗人,这秘府有点意思。”西无岛的苟惑睨着汝益祺和汝南昆,“待我将真君请来,再试它个彻底。”
汝益祺道,“先预祝西无真君成功。”
其他四岛一看,哪甘落后,纷纷去请各自的真君。
柳拂衣身旁的和尚离开去请南无禅师了,她一人站了会儿,看到远远立在一边的湛长风,上前打了个招呼,问,“道友以为这座秘府如何呢?”
第659章 喝醉以后()
“可能是天君的洞府。”湛长风试了一击,知道它不能轻易被打开后,暂时就没再动手,玩笑道,“它要是无主还好说,要是主人家健在,那就尴尬了。”
“。。。。。。”柳拂衣一想,还真有几分道理,谁说这秘府一定是无主的了?
“都攻了那么长时间,如果有主,早该出来了,应当已经作古,又或出远门了。”柳拂衣仔细想了想,“我在黎海居住了十年,尚未听说过有天君在此出没。”
她还是比较倾向于这是无主的。
湛长风不接话,问,“道友转修佛道了吗?”
“嗯,暂时在南无寺挂单修行。”她之前意外得到了佛道因果密宗的秘法,便顺其自然入了佛道。
湛长风微笑,“如有机会,我想与道友一探佛理。”
随着道境的提高,她遇到的修士也越来越强劲,其中道心坚定者奇多,万世如镜的局限也开始显现了,仅凭影响心智这一点,已然无法将他们卷入红尘之中。
这道术,再不想办法提升,就走到头了。
它又是从心觉佛道中悟出来的,湛长风认为想要突破它现有的格局,还得从佛道入手。
柳拂衣讶然,“道友对佛理感兴趣吗,你若想探讨,我自是欢迎的,不知你想讨论哪方面的内容,太深的东西我亦是雾里看花,害怕误了道友。”
湛长风温和有礼道,“我闻佛道对因果的认识很深,想讨论因果缘法。”
“原来是因果。”柳拂衣没有推脱,“我随时都有空,静候道友前来。”
“先谢过道友。”湛长风摸到发烫的铭牌,发现是将进酒的邀战,料想他已经在点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