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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申不平心一横道,“北境本来就没什么人,占便被占了,我们又不损失什么。”
“愚蠢!”金池侯大喝,“北境什么也没有,她占那地不是更奇怪了吗?”
“她的真正目标是你们樊河部落呐,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拿着坏的,不得更惦记你们这好的啊?”
“你再瞧瞧,她待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不是要物资,来回的物资是不是要经过平原,哪天扯出一个物资失踪的理由,立马就把你们灭了,你们上哪哭去!”
。。。。。二十一部落的首领们交头接耳,话是糙了点,不过好像有些道理啊!
申不平听着一条条传音,愤回了一句,“什么有道理,根儿就先不正,他们一个侯爷,一个公子,一个尊使,吃饱了才会管我们会不会被灭,明摆着就是要拿我们当枪使!”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迫于压力和金池侯他们提供的条件借出八万兵。
申不平干脆也耍起了无赖,哭惨道,“光那姓湛的就那么强了,更别说她身边还有一位真君。一群生死境,我就不一样了,我部落里就我一个算得上强的首领,我要是死了,我部落的子民怎么办呐,兵都已经借给你们了,有什么事你们做主吧,可怜我刚收的小弟子才六岁,不能早早没了师父。”
“。。。你停下!”金池侯开门见山,“你们只要出个面,不用你们动手!”
合着让他们充一下门面?
那也不行啊,人家攻城围府,先一脚踹破的就是门面。
金池侯最终也烦了,将他们一并打发走了,“他们要是不出面,哪来的人手占地?”
金池侯想借齐桓和忽然上门的虞徐来打断湛长风的预演帝道,再以这两人,迫使二十一部落给昼族找点不痛快,挑起二十一部落和昼族的矛盾,让昼族在冰寒荒原上孤立无援,遏住它的发展。
没想到二十一部落怂成这样。
齐桓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湛长风此举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焦灼,可在冰寒荒原,他的势力不足以对付她,景耀国也长鞭莫及,他或许可以在工商农上给昼族添点麻烦,却不可现在就跟她硬打。
所以这回,他将自己当成了纯粹为帮金池侯而来的援手,不跟湛长风扯势力上的恩怨。
但让他奇怪的是,东临王朝的这位虞徐来怎么会找上金池侯,还跟金池侯联手。
“虞先生可有妙计?”金池侯敢主张挑起战役,就是因为这位虞徐来,他相信这位东临的大臣,不会无缘无故与他合作,说不定背后,有东临王的授意。
东临王要是派来某几个强者,兴许能直接摆平昼族。
虞徐来不慌不忙,“侯爷不要着急,她现在还在走帝道,起不了大干戈,待我的道友们来了,先助你探探他们的实力,再决定是战是和。”
“那听虞先生的。”
夜寂寂,这位虞先生却站在了安静的原野中,余笙。花间辞。硕狱领兵而来,正见了他的身影,疑然缓速,听他说道,“花道友,好久不见了,这两位道友,是昼族的吧。”
“是你。”花间辞说不上有多惊讶,“虞道友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来荒原,唆使荒原部众,所为何?”
“能否请几位道友旁边详谈?”
“请。”
花间辞暗中传音跟余笙和硕狱解释了他的来历,他是东临王较为倚重的一名谋士,智虑深远,擅未雨绸缪。
“如果是他,一可能是为敛微手中的那份地图,二可能是为试探昼族的底子,教荒原部落进入北境,恐怕是想一个个试试我们的实力。”
第669章 营前大战()
“诸位辛劳了,请坐。”幽寂荒原上,虞徐来化出一方案,将擎着一颗夜明珠的铜人置于其上照明,请花间辞。余笙。硕狱落座。
他看见花间辞坐在了侧位,余笙坐在了他对面,笑言,“花道友还是不碰政事吗?”
“闻此话,虞道友果真是带着公务出来的,东临王朝何时如此没有容人之量了。”
“道友误会了,我仅是受金池侯之邀,并非有意针对昼族。”他本为寻商鼎会的会长和招揽湛长风而来,怎知看到了那么多“惊喜”。
那湛长风不止有诸多界外强者帮衬,身边更有数位生死境强者追随,其中之一,竟还是他的前同僚,曾被誉为东临第一谋士的花间辞。
这让他不得不思虑“昼族”的目的。
虞徐来不再跟花间辞说话了,花间辞太了解东临王朝和他的手段了,跟她套话套不出什么,他转向余笙,十年前,他拿到过一份苍莽斗法的名单,自然知道她是谁,来自哪个界,没想到的是,以前尚没放在心上的筑基后辈们,如今都已成强者,还有可能跟王侯分庭抗礼。
“余道友,莫说北境,整个冰寒荒原都如此荒凉凶险,没有人烟,怎合适你们的身份,窝在此地,不觉委屈了吗?”
“有人揽尽财侣法地,有人芒鞋竹杖踏山河,谁说得上来哪种是正确的。”余笙温婉从容,“我倒以为荒原更适合磨砺道心。”
虞徐来紧追不舍,“人生也不可能只剩下磨砺道心一事吧,总归要一些灵石和机遇的,道友们都是天之骄子,藏于陋地着实可惜啊。”
他不信这样一群人聚起来,只是为了找一个地方苦修,假以时日,说不定就对北昭。南风出手了。
“道友眼中的机遇又是什么呢,我昼族也才万人,冰寒荒原上的险境足够锻炼他们的心性了。”
王朝不会忌惮一个家族一个门派的建立,但会忌惮另一个诸侯的崛起,余笙与他来回推扯,就是要降低这种忌惮。
昼族是立城还是立国,大部分都取决于湛长风的道行实力,湛长风也跟他们说过,百年内只封侯立城,不会跟两王朝起大冲突,所以余笙毫无压力地将虞徐来对昼族对湛长风的印象,往家族。在野君侯上引导。
一个存世三千年,信仰遍及过十数个小世界,疆土扩展到过其他中世界,有十数位天君。真君强者守卫的王朝,仅仅因为几个颇有天赋的生死境高手开创了一个小势力,就要赶尽杀绝?
虞徐来自认做不到,东临王也做不到,但这不妨碍他评估昼族的潜在威胁性,给予敲打警示。
何况,湛长风还害得东临军在东南战场上失利。
虞徐来听出了昼族在未来的偏向,却打听不到它的具体底细和后盾,料面前之人已经是一名成熟的幕僚,不再跟她打机锋,语气一转,强硬道,“其他先不说,湛长风涉入我军与东南联盟的战役,致使我军遭受重大损失,此结断不能轻了。”
余笙淡然之中含肃杀,“虞道友,是在提醒我昼族和商鼎会被借故监禁之事?”
硕狱一听,那还得了,原以为这厮是刚刚找上门来的,没成想还有积怨!
虞徐来感应到左侧这九尺莽汉传来的压迫力,不动声色地蹙了下眉,心中微忧,湛长风最值得忌惮的地方,就在于能令同阶中最优秀的这批修士为她所用,为她保驾护航。
“道友莫避重就轻,昼族与商鼎会不曾死伤一人,我军却过半被杀,更失了东南战场上的先机,朝中对此很是愤恨,要不是君侯仁慈,早让大军前来了,你们兴许对付得了真君,但对付得了天君吗?!”
“你这话就没道理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后恼羞成怒,真是大国风范?”余笙道,“王朝之外还有更强大的王朝,天君之外还有更加强大的天君,甚至是破虚上尊,而我们,刚巧有这个能力与他们对上话,我可以利用那半张地图做出什么事,就不用明说了吧。”
“道友若想将两方的利益变成多方利益,又或永远得不到这方利益,尽可让大军来荒原问罪。”
虞徐来反应极快,大赞了一声“好”,丝毫看不出他前一秒还在逼问,“由道友观,昼族定都是靠谱的人,我们可以商谈接下来的事了。”
他们的人脉势力确实是一个巨大的问号,从湛长风看,她有众多繁星录上的好友,而能因苍莽斗法被记载在繁星录上的修士,无不有强大的背景,某些人甚至是一门一派。一国一族的继位者,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和理由,她未必不能与这些人或这些人背后的势力做交易。
更加让他吃惊的是,那个商鼎会的会长竟然把地图给他们了。看来他们之间有深厚的信任。
地图之事更为重要一些,虞徐来立马就改变策略,“我方诚邀贵方共探古战场,之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
“虞道友做的了主?”
“我掌左丞印,有君侯全权授权此事,如何不能做主?”
左右丞是东临王朝的股肱之臣。
“有虞道友此话,我就放心了。”余笙也丝毫不提之前的对峙,与他协商探访古战场的事宜。
事了,虞徐来又说道,“我刚刚有句话是没说错的,朝中的确因东南战场失败一事,对你等很是不满,我领命而来,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回去,这会让那些不知晓我们秘密协议的大臣更加气愤。”
“明日,我依旧会派出人,帮金池侯的忙,与你们对战几回,然后佯装败走,等回了朝中,我好有理由提出不宜与你们为敌,你们看如何?”
“一言为定。”
“爽快。”虞徐来瞧了花间辞一眼,一点也不逗留,匆匆返回大帐,巧舌之下,说服有些犹豫的齐桓和金池侯明日出营迎战。
太阳高升,金池侯远望,便见离他们十里远的地方新起了一座营地,听随从来报,湛长风仍然在走帝道,这让他放心之余又提了口气。
两大王朝同时出手,现在就占下北境或将湛长风引来,都能打断预演帝道,他只管跟在后头看好戏。
“虞先生,你请的帮手到了没有?”金池侯见虞徐来走近来,不由朝他后头探去,还真被他看到了两人,一位高个冷目,一位黑衣寡言。
虞徐来介绍道,“他们是东临的大将,张济咎。季默生。”
金池侯犹疑,“比那花间辞比得过吗?”
张济咎狠狠一皱眉,“哼,比你总比得过。”
他本来居新秀第一,结果被后来的花间辞比成了第二,没几年又被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敛微比成了第三,现在又忽然多出湛长风。巫非鱼,让他掉到了第五,着实不堪回忆。
“张道友就算对付不了湛长风,对付其他人绰绰有余了,且林有成,林真君在路上,三日后就会到。”
金池侯放心了,林有成是山海界最厉害的十大真君之一,这名头他还是听过的。林有成来了,直接攻到湛长风眼前都没问题。
“太好了。”他又转头问从帐中出来的齐桓,“公子打算遣派谁出战?”
“我此前一战,身有不适,故请炎裕真君帮忙。”齐桓不觉得今次能彻底将湛长风对付掉,所以他不会动手,也不会让景耀王朝的臣属动手,只请名满天下的炼器师援助一下,算是给虞徐来一个面子,缓和缓和与东临的关系。
“对面的出来,赖在北境是何道理!”硕狱营前叫阵,他脸廓分明,身材高大,头戴着一根红色护额,浓密微卷的黑发披在肩上,粗狂英武,一人之势可敌三千军,二十一部落凑出来的那八万兵哪敢回话。
叫了三声,金池侯携众而出,瞧他身后只有两三千脱凡修士,微微松气,跟身旁的张济咎。季默生。炎裕真君道,“此人我可胜,待我胜了他,定能再引来湛长风那边的高手,那时就要劳请各位了。”
金池侯领兵出营门,高喝道,“冰寒荒原是荒原人的荒原,你们何德何能,敢占去如此大的一块疆域,今日我大鹏部落和二十一部落就要来讨一个公道!”
“废话少说,来战吧!”才回来就赶上战斗,硕狱很是兴奋,灵魂中的火焰透体而出,金晃晃如战神,一拳一脚,尤似天塌地陷,将金池侯和他的八万兵砸得东倒西歪。
金池侯眸光一利,金翅大鹏鸟的虚影冲天而起,其翼隐天蔽日,一扇飓风咆哮,二扇天地起风暴,摧枯拉朽地掀起草皮,拔起树木。
硕狱牢牢钉在地上,风暴仿佛啃到了一块硬石头,无法将他绞碎,反被他一拳砸得风流溢散。
“好一条汉子!”金池侯心惊,此人不仅防御高超,且力大无穷,竟凭蛮力硬抗了他的大鹏扶九重!
“好强大的肉身,能锻体锻到这种地步也是少见了,将来说不定能一力敌万法。”
“他又是哪里来的?”
张济咎和季默生无言,从什么时候起,山海界突然冒出了那么多没见过没听过的厉害修士。
“苍莽斗法那会儿,此人还不太显眼,现在一看,估计又是后起之秀。”虞徐来莫名有点心疼,为什么这么多人才都跑到那边去了?
地上被风暴吹得一片昏暗,硕狱破开眼前迷障,惊天一拳辟出一方清明天,他纵身高跃,双掌之中凝出一把与他气息同源的巨大斧头,悍然砍在金翅大鹏鸟的背脊上。
金池侯痛呼一声,背上流出血液,急忙祭出一方锥形真宝打去。
“来也白来!”硕狱被震出一段距离,金焰昭昭,气势愈盛,如有百丈巨人从他身体中苏醒,一斧子将锥形真宝劈落。
远远观战的花间辞一边看他与金池侯近战缠斗,一边道,“金池侯不像是会贸然跟昼族作对的人,定是虞徐来给了他后盾。”
“早闻金池侯是金鳞王朝的后人,他怎会将冰寒荒原拱手让人,与昼族交战是早晚的事,不过。。。。。。”余笙揣测道,“我虽与虞徐来只接触了一二,约莫能看出他是行一步。想百步的人,他极力促成这一次交战,不可能只为了回去好给朝中大臣一个交代。”
“我们与二十一部落,与金池侯,已然有了裂痕。”
余笙倒不是怕,而是想想出门跟各方势力周旋,结果一看,全都有仇,还真有点难言的味道。
花间辞安慰道,“这才几条裂痕,没成蜘蛛网就不错了,不就是二十一部落。金池侯。景耀公子。东临王朝嘛,嗯,对了,小黎界似乎还跟吴曲王朝有冲突,不知道会不会延伸到我们身上。”
“。。。。。。”你可以不说出来的。
“呔!”硕狱一声暴喝,把金池侯揍瘫在了地上。
他竟败了!
金池侯抬不起手抹嘴角血,那手中骨早在接他一拳时被震断裂了。
“滚出北境!”硕狱拎起金池侯甩进他们的营地中,“谁还想战,我奉陪到底!”
张济咎。季默生被交代了要输,然心中多半是不愿意的。
张济咎喝问,“你姓甚名谁,榜上几名!”
“榜上无名,你想如何!”
“让花间辞出来,我不跟无名之辈斗法!”张济咎暗道,要输,也得正大光明地输。
但他话一出口,又后悔了,花间辞以前是东临王朝的大臣,因辞官一事,和王朝闹出过极大的不愉快,至今王朝内部都对她讳莫如深,他要是输了回去,怎么面对朝中人的眼色。
“嘿,那你不是找输吗!”硕狱随口驳了一句,正要让花间辞过来,又听他急切地接道,“大胆狂徒,好,我倒要会会你!”
。。。硕狱抬眼一看,张济咎已经攻过来了,怎么那么随便,逮着人就动手啊。
张济咎因为知道自己必须输,所以打得格外狠,秘术绝招频出,与他从天上打到地上,从原地打到千里外,过了几千招,像是要将怨气先发泄掉!
却是越打越惊,这大汉果真有能耐,金池侯输得不冤,就连他都不一定能稳胜。
第670章 天地封侯()
张济咎与硕狱打得不分上下。
齐桓观之,问虞徐来,“虞先生有把握拿下北境吗?”
虞徐来摇头,醇厚温和的声音里染了忧愁,“我要北境做什么,我只是来为东临军讨一个公道,今日这公道恐怕很难讨到了。”
齐桓心一凝,思明白他的意思,险些大怒,他之前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现在又轻描谈写说什么讨不到?!
他还以为他即使不能彻底打败湛长风,也能将她的力量重创一层,把她驱离冰寒荒原。
“道友说什么丧气话,不还有林真君没有来吗?”
虞徐来微笑不语,这叫齐桓更沉了一分心,他似乎不是真心要攻北境。
齐桓退回观望状态,传音给炎裕真君,“舅舅,昼族要是不遣出真君,您就不必动手了。”
炎裕真君对他一向疼爱,不然也不会万里迢迢跑来给他撑场子,可他到底不是打手,也不愿一次次为了他人的利益去斗法,就算齐桓不说,他也不会真去跟几个生死境的后辈拼命。
这场对战的结果可想而知。
最后金池侯和大鹏部落的营帐退了三里,离开了北境,暂且顽强地与昼族对峙。
湛长风依旧不急不躁地行走在辽阔的天地间,据说预演帝道时发生的事,极高概率是未来的映射,这样看来,未来当真是不太平。
她走的每一步,都与天地更近,恍惚中有不可捉摸的一幕幕在脑海闪逝,她看不清记不住,却听见了众生的绝望。
敛微见她步伐凝滞,起了担忧,预演帝道不仅怕别人来捣乱,也怕自身无法走下去。
湛长风走得不是很顺利,总是会忽然停留一下,最长一次停留了一天一夜。
但这显然不是最危险的,她踏上这条帝道的第一百六十五日,莫名被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包围,好像下一瞬就会沉入黑暗永逝,更听不到敛微和巫非鱼唤她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巫非鱼看着脸色苍白仿佛陷入梦魇的湛长风,匪夷所思,“她究竟在做什么?”
“是种预测帝道。和天道共鸣的帝王术。”无人能相帮。
湛长风看见了铺天盖地的血,看见了一个个倒下的模糊人影,悲凉之意萦绕在心头,不知觉中升起毁灭性的戾气。
许久之后,她终于从这极致的感官中抽身,些微茫然,她已太上,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愤怒的心情,将来到底可能发生什么事?
湛长风顿了十来息,选择继续走下去,沉重之意逐渐减轻,绕了一圈,她又走回了望君山。
这一走,就走了半年,如今再次见到白雪覆顶的望君山,昼族修士们俱都松了一口气,将进酒。顾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