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季时妤咋舌,修士的记性和阅读速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但也没到这个程度吧,“全看完了?那我收起来了。”
她到底忍下了打听她具体实力的冲动,反正都是天道盟的人,今后多的是机会见识。
季时妤兴奋地握了握刀柄,可惜按照不成文规定,真君天君要到道台会结束之后才能大肆斗法,以免夺了小辈的风头。
湛长风不知身边这位武道真君的蠢蠢欲动,她回忆着册子上的内容,知道花间辞三人经历过了数场斗法,风评还不错,稍放心。
但纵观所有记录下来的战斗,没有找到其他神眼的踪迹,不知道他们是有所隐藏,还是不是以参会者身份来的。
第773章 繁星七子()
在他们聊天的当儿,江迟暮和池渊的斗法也愈发尖锐化,季时妤给湛长风提醒儿,“他们打归打,但不能让他们重伤死亡。”
“我会注意着的。”
自飞花清唱道,“烟江迟暮伊人愁,边庭深寒露更重,数春秋,算春秋,窗外初晨一带水,泛过池渊觅长风。”
他笑言,“这首歌谣,表面上是美人惦记在边地多年的心上人,欲跨过**湖泊前去寻找,却依旧在日夜轮换里,嫌船慢了,希望风势前来助长。”
“实际上,包含了繁星七子的姓名和境遇。”自飞花见湛长风感兴趣,解说道,“江迟暮的名儿,一听就会想到对镜梳妆的花白妇人,亦或逐步走向衰败的昔年英雄,却是她的长辈故意取的,据说是为了镇压她过度旺盛的生机。”
“生机太旺,容易短命陨落,偏她生来仿佛精力旺盛,是个闲不住的。”
自飞花朝那身穿水袖长裙的冰冷修士努了努嘴,“别瞧江迟暮外貌柔美,其实十多年来一直在各界险域历练,师长拉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奇的是,她是路上捡个小孩都可能是白眼狼的那类人,天生招渣,这可好,被伤得多了,从一个喜好结友的闹腾姑娘,咣,变成了生人勿近的大冰块子,啧啧。”
季时妤很想严肃点,却被他说书似的语气逗笑了,“行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没人敢来招惹她。”
“那可不一定,一旦有人让她绽出笑容。敞开心扉,再转身捅她一刀,对她的道途是致命的,我看啊,这事主要还是自己想通一点才好,万事不萦心,万物弗能伤之。”
自飞花摇摇头接着道,“第二句则写了边庭寒,边庭寒一直在寒苦地方苦修,他十年如一日,耐住了寂寞,如今来道台会,显露的战力也是极大的,老牌生死境修士都不敢撄其锋,被赞有大将之风。”
“这些人中,最安静的就是初晨子了,她拜师的那条法脉来自蓬莱仙境,苍莽斗法后,她就被接往蓬莱仙境修行,立精舍在银川旁,整日望着银川的流水悟道。”
“银川又名阴川,阴川里载的都是世间亡人的一生,蕴含着大悲伤大智慧。”
“池渊是妖,居云泽界域,极少出来走动,湛长风几年前在荒界出现过一次后,没了踪迹,这人是繁星七子中最神秘的,找不到她的师承来历。”
季时妤插道,“好像这次该来的都来了,依然没她的人影。”
。。。按不成文的规矩,称呼以九榜上的名为准,湛长风对外都是用“凛爻”二字,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她的本名。
“她来了。”这也不是必须藏着掩着的事,面对二人的注视,她坦然道,“凛爻是我的号,湛长风是我的名。”
自飞花愣了,“儒尊在上,道号吗?”
“称号。”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空降的都不是一般人。”季时妤调侃了句,好奇道,“道友是在何处苦修吗?”
“我居中界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出门。”
季时妤和自飞花仿佛心底中了一箭,在中界都能后来居上,那么快就修成真君,让他们这些享受大界资源的修士怎么办。
二人除了惊讶好奇,没有别的想法,他们也是被喊着“天才”的名头成长起来的,比任何人都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凡事都要做个比较,得累死,最重要的还是怎么走好自己这条证道之路。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想法,大概有点幸灾乐祸。
自飞花带着微妙的笑容又清唱了一遍歌谣,“烟江迟暮伊人愁,边庭深寒露更重,数春秋,算春秋,窗外初晨一带水,泛过池渊觅长风,谁知堂前燕回时,早已扶摇九万里。”
“那首歌谣在道台会上盛行,多半是因为众人想让曾经被喻为各界第一骄子的新秀们出来比试比试,一较高低,说到底,不就是为了八卦下你们的际遇嘛,你要是一出现,得惊掉他们的下巴。”
湛长风不喜不恼,温文尔雅,“那我算是搏众人一乐了。”
“噫,道友你可别开玩笑,会让听者觉得自己悲凉。”季时妤暗道这道友性情真好,坦诚得可爱,不禁更亲近了几分,“道台会后,真君天君们会相聚一遭,道友可一定要来,难得有如此多的修士,试试战力,觅觅同道知音也是极好的。”
湛长风也知道有那么一个习俗,回了声“一定”。
“刚才的歌谣中,少了两人,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崂荒界域的任重远,冲墨界域的藏郁之,真要说的话,他们的名字也包含在里面了,思妇日夜行船赶往边界。边界心上人多年不得归,不也暗指家与国都还任重道远吗,这里面的个人郁结可都藏着呢。”
“另一方面他们确实出了点意外,任重远似乎是入了崂荒的一个秘境到如今都没出来,藏郁之。。。。。。身陨了。”自飞花叹息,“再天才的人,也抵不过命运和时间的捉弄,活在当下才是正道。”
湛长风点点头,神通之前,她也有向同辈或高功者切磋强弱的意愿,神通后,这种切磋强弱的意愿,明显地转变成了对道的探讨。
简述便是,争胜心弱了,通达心更强了。
与两位真君一相处,她也渐渐明白处在真君这个位置,应该有一个什么心态。
生死境和神通虽才差一线,这一线却是天堑,一个是入道者,尚处于寻道的迷雾里,一个是证道者,开始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该如何去做了。
正是这个转变,让真君对后来者多了一分宽容和怜惜,看待同阶者,互参有无的论道心多过于争高下的胜负心,同时有分寸地把握着责任和自我的界限,不会因为私心而忽视责任义务,也不会全身心付出,丢掉自己。
通透。豁达。责任。坚守。自我,垒起“真”这一字,才可被人道一声真君。
那些压制不住本我的就另当别论了。
第774章 水火之斗()
轰!
火势卷天,残云尽散,唯湛长风三人所在的云朵分毫不动。
围观众人和打斗的二人注意到了这片特殊的云,暗道是谁在那里观战。
彼时她三人的隐身符还没撤,自飞花一拍脑袋,懊恼,“被发现了啊,如此出场可不符合裁判的格调。”
季时妤附和,“对的,搞得我们像是在暗中窥战,等着力挽狂澜一样。”
湛长风失笑,“不然,二位再重新出场一次。”
“有道理,反正他们只知道这边有人,不知道是我们。”
两人合计也不用合计,咻地遁走了。
。。。。。。这两真君是不是活泼过头了。
湛长风正打算来个“入乡随俗”,也跟他们重新现身一次,底下却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力量波动。
江迟暮一袭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冷若冰霜,收起灵火,竟祭出了三昧真火,炎灼之力焚地烧云,灭躯毁神。
池渊稍有不慎,让一点星火落到了袍角上,霎时烈焰席卷他颀长的身躯,连这灵宝级的衣袍都无法抵挡,要被它烧个干净。
他眼角的黑色鳞纹轻轻晃动,好像水底下有一尾鱼游弋而过。
华光一闪,一尾黑锦鲤从衣物中挣脱出来,张口吐出华池神水。
三昧真火由心者君火。肾者臣火。气海民火所聚,乃真阳之火,焚烧一切,非至**。万载玄冰不可灭,而华池神水,是身中真阴所汇,非至阳之火不可阻。
结果这一真**一真阳火,互为两极,互相抵抗,互相纠缠,引起了更可怖的暴动,隐隐脱离了二者的控制,升腾起毁天灭地的威能。
众人慌忙逃窜,不曾料到水火相遇会有如此变故。
一人一鱼却想逃也来不及了,皆惊然,危在旦夕!
湛长风也被这一水一火惊到了,可惜她那枚能驭使万水的上善宝石被她作为阵眼镇压在望君山的护山大阵里了。
当即只能施开虚神域,将水火困于内中,冷喝道,“还不快让开。”
江迟暮和池渊死里逃生,心有余悸,下意识地飞到了她身后,湛长风感受到在虚神域中暴动的水火,双手拂太极,大袖招展,以八极真域引天。地。风。雷。水。火。山。泽之力,化太阴太阳少阴少阳四象,将其镇压消弭。
幸好他俩道行还不精深,不然四象和虚神域也难以将其磨灭,真得要请出至阴至阳之炁来。
季时妤。自飞花也折身回来了,面色凝重,万没想到面前两人将三昧真火和华池神水修炼出来了。
这一火一水,都是由后天之炁炼化的先天之炁,罕有克星,非寻常灵火灵水能牵制,换作他们,也无法将其平息。
“凛爻道友,还好你在。”季时妤郑重地称出了她的号,很是庆幸,这要是还没开始,就死两个人,他们真该自责死了。
江迟暮和已化为人形的池渊紧跟着拱手作揖,“谢真君出手相救。”
湛长风客观地说道,“职责所在,今后要生死斗,先立个字据,离丹木法尔平原远点。”
“修士斗法有死伤是常见的,只因为这里是道台会的举行地才会有人监察关照,不过有时我们也没法及时援手,平白误了性命。”
江迟暮绷不住冰冷的脸色,垂首轻声道,“谨遵教诲。”
“是我们莽撞了。”池渊心里又惊又疑,他从不知道这一火一水相遇会爆裂。
湛长风看他们态度端正,没揪着不放,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双修道侣间出手还这么重,有什么问题私下解决去。”
江迟暮和池渊俱为一僵,双双气恼惊怒。
池渊冷声道,“真君虽救了我和这位道友,但也不能信口胡说,你人族不是说污人清白者,罪该万死吗。”
(人族:。。。。。。好像哪里不太对)
“我二人今日才第一次见面,真君误会了。”江迟暮颦眉沉色,这位真君瞧着风神高彻,谪仙样儿,怎也是那胡诌之辈,她还真是摊上遇人不淑的宿命了?
湛长风见二人所言俱真,心里疑然,“那你们。。。。。。。”
她顿住了口,此地人多眼杂,有事儿也不好说,摇摇头,“是我看错了,好好回去休息吧,后天就是道台会了。”
听她那么一说,两人更疑惑了,迟疑着告了退。
季时妤讶异道,“道友是看出什么了吗,江迟暮不会又遇到一个渣了吧。”
“无事,我最近在修卦术,就是时灵时不灵的,初见你们时,还以为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妹。”湛长风随口应付了过去。
自飞花笑道,“嘿,凛爻道友说得巧啊,要不然我们哪天找个日子义结金兰去?”
“谁跟你义结金兰。”季时妤故作嫌弃,“你要当我弟弟,还是当我姐妹?”
“必要时我可以牺牲下的。”
“呵呵。”
“走走走,我们的美酒佳肴还没用呢。”
三人回到了海天楼上,湛长风辟谷已久,顶多以茶酒作陪,便和他们喝了几盏酒,天南海北地聊了些。
白日里没再出什么事了,这些天,他三人是白班,晚上另有人值守,所以他们到了晚上就各自分开了。
崂荒界域从凡间到修炼界都较注重岁首祈年祭祀这档事,祭祀的主要是崂荒帝君和他的群臣,像各界来的修士就不在意这个了,他们在意的是祭祀带来的热闹氛围。
真君们如视寻常,没有跟着后辈凑热闹,不是独居静室清修,就是约了一二道友煮茶论道。
湛长风欲回裁判司住舍时,发现了一家书斋,信步走了进去。
“真君二楼请,底下都是些杂谈趣事,二楼有诸多经典,也安静点,无人打扰。”斋主忙从柜台后走出来引路。
湛长风观这家书斋藏书颇为丰富,留下一阅也无妨,便上了二楼。
她在二楼观阅良久,发现其中小部分是专业类学识外,其他都是对崂荒天朝的歌颂,上至帝君。下至天兵天将,几乎都有篇幅来歌颂他们的事迹传说。
但崂荒各界地理文化一无所有。
她随手翻到一本野志,讲的是一名凡人是如何孝顺如何诚实如何勤恳,然后感动上苍,被点化成神了。
“嗯?”这崂荒帝君,不会是以愚。弱。疲。辱。贫五术驭民吧。
湛长风别的没看到,倒是将崂荒君臣真真假假的事迹了解了大半。
第775章 售书现场()
二楼安安静静的,只她一人在丛书中漫游,一楼却已炸开了锅。
“新一版鳌头通书发布了!欲购从速!”
斋主指挥着伙计将还热乎的书册搬上柜台,老早蹲守在书斋内外的修士立马一涌而上,将斋主和伙计都挤出去了。
“天尊在上,我先抢到的,你这个瘪犊子给我滚开!”
“分明是我先下的手!”
“别挤别挤,你们可知我是谁!”
“傻叉,除非你是圣地门人帝君亲徒,不然这里随便抓起一个人都是哪哪继任者传承人。”
才一两息,书架干净得像是被洗过了一遍。
斋主数了数没拿到鳌头通书的修士,笑眯眯道,“今日第一批价,一册二百上品灵石。”
经过那么久的时间,众人早就习惯各个书摊书斋坐地起价的行为了,哪怕是等几天买盗版,也得付个七八十灵石,差就差在盗版不够精美,没有收藏价值。
大多修士都乖乖地付了灵石,唯有少数几人不甘不愿地抱怨着太贵了。
贵也没办法,旁边没抢到册子的修士都如狼似虎地等着呢!
“老板,什么时候发布第二批啊!”
“就是就是,快点儿,再不发布,我们就管其他人借着看了。”
“别急别急,我们也是从倚澜楼抢来的,他们还没制作出下一批册子,我们也没办法。”
“能不能催催,太懒了,每册就发行十万本,谁抢得到啊,老板你这次不得劲儿啊,居然只运了一百册过来。”
“对啊,而且还晚了那么多时间,照以往申时就发了,今日竟让我们等到了天黑。”
“发行晚了,是不是因为上午城外的那场战斗”
“也是有可能的。”
“瞧那些拿了册子的跑多快,借来看看怎么了!”
斋主笑眯眯地听着他们的抱怨,偶尔应个一两句,等耳边接到一个传音,对还逗留在书斋的修士们道,“第二批马上就要从倚澜楼出来了,请各位先到店外等候!”
倚澜楼制书部忙得热火朝天,终于将最后一册放到了框里,下一息,它被一名青衫人拿了起来。
“兰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青衫人将书册翻到最后一章,抽出了当做发簪插在道髻上的白玉笔,神色纠结。
旁边的管事更纠结,“册子已经发行出去了,可不能再改了啊兰先生,且这篇稿子不是您执笔的。”
原本他们是想用他编撰的稿子的,可他突然将稿子撕毁了,这才着急忙慌地从投稿里选了一篇出来。
“天,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青衫人根本没听他讲话,自顾自地变幻了神色,恨恨将白玉笔插回头上,神神叨叨走了。
“嘿,这”管事无语地将书框往外一推,“第二批发布喽!”
倚澜楼通常会自己留五万册出售,将另五万册分买给诸家书斋摊位,毕竟他们时常要靠那些书圈人士收集素材扩大影响力,适当让利才能维持长久合作。
倚澜楼的售书现场更为壮观,十多万修士将附近的街道屋顶上空都挤满了,虎视眈眈地盯着倚澜楼的门,就等着它打开呢
等到管事一吆喝,一窝蜂钻进了店里,拿到书就捂着跑,真真儿进去是斗士,出来是逃兵。
其中有一九尺莽汉,伸出长臂,拨小鸡仔似地将众人拨到一边,拿了一册就出来,瞧得好些修士羡慕嫉妒,却也不敢怎么样,那可是独占过鳌头的人。
“快瞧瞧又出了那些战斗。”一汉子将手中金弓往后一挂,拿过鳌头通书翻起来,“听说近段时间,来了许多高手,可惜我们净待在犄角旮旯里了。”
“哈哈,你敢当着大卦师的面说吗”这九尺莽汉正是硕狱,他挤了挤左逐之,凑近看扉页,“奇怪,这七日的鳌头怎么是空缺?”
“你看下面的注脚,神沙界域的江迟暮云泽界域的池渊有鳌头之姿,可惜平手未能决出胜负。”
“先看看这两人的比试。”
左逐之比照着目录,翻到了最后一章。
鳌头通书的内容是图文声并茂的,图还不是普通的图,是动图。
一翻到最后一章,纸上显出一片光秃大地,两个形似江迟暮和池渊的小人跃出纸面,相对而立。
声音响起,“却说沛然得了上届鳌头,众多高手欲与他一较高下,神沙江迟暮与云泽池渊同时跟他邀战,他轻巧说道,你二人斗一斗,谁胜了再跟我比,此话拉开了二者的斗法”
硕狱和左逐之都受不了这慢吞吞的解说,一目十行地扫过纸上文字,翻了一页又一页,没几息就看到了结尾。
“千钧一发之际,一水一火仿佛被神来之手按在了原地,定睛一看,原是道台会真君出了手”
“你看这小人画得好像我们族长啊。”
“远看是有点像,近看,噫,比族长丑多了。”硕狱摇着头,“走了,回道台馆去,我们都好几月没回来了。”
“可不是嘛,跟着花道友跑了好些界呢,不过说来奇怪,小界封闭是正常,怎么崂荒的中界也大多都是封闭的,界门守了大批将士,连看一眼也不让。”
“偶有几个开放的中界,一进去,竟然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