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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婵垂下脑袋,羞愧地摇摇头。
姑姑抬起一只手,对瑶婵悠然地摆了摆,缓缓道:“去吧。”
瑶婵和小吟湘互相给了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她便出阁练武去了。
小吟湘依然怯怯不敢乱动,姑姑唇角的笑意浓了起来,她再次轻柔地对小吟湘道:“站着不累么?还是讨厌姑姑?”
小吟湘一乐,知道姑姑并不讨厌她,开心地奔到软塌前。然后,姑姑伸出手将她的小身子抱起来,轻轻放在自己的身边。
“姑姑,吟湘也要像瑶婵姐姐一样习武吗?”
因为不再害怕姑姑,小吟湘迫不及待地开口便问。
小吟湘是江南水地出身,那里四季如春,几乎没有下过雪。自从来到皇都,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下雪的冬天。
在宫里边,她很喜欢雪天,因为可以和启哥哥一起堆雪人儿、打雪仗,但她却也受不得冷。上次听闻瑶婵姐姐叙述她在雪地里穿件单薄的衣裳习武,小吟湘隐隐中认定了,姑姑也会叫她去习武,就和瑶婵姐姐一样。
习武时还要忍受着风雪。
她可不愿。
姑姑仍旧是睡眼惺忪的模样,她默了好一阵子没有回答,小吟湘楞楞地看着她也没敢做声。
“不用。”久久,姑姑才缓缓说了两字。
小吟湘松了一口气,又闻道了姑姑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她忍不住吸了几口香气。
“湘儿可不可以永远和姑姑在一起呢?”小吟湘淘气地钻进姑姑的怀中。姑姑却依旧没有回答的这个问题,小吟湘以为过一阵子姑姑一定会答应她,但姑姑却没有。
于是,小吟湘开始怀念在宫里和仙子娘娘的日子。仙子娘娘一定会一口答应要疼爱她,不离开她……
然而,同样和仙子娘娘一样拥有绝美面容的姑姑,却给了小吟湘一种似乎可靠,却没有安全感的奇怪感觉。
小娃娃看一个人是否是好人的标准,往往是通过感觉那个人会不会疼爱她,能保护她到多久。
小吟湘觉得姑姑不回答,就会不要她。
很委屈地想哭,眼泪已经盈满了眼眶,但她却不敢,她怕哭出声姑姑会讨厌,因为姑姑不喜欢闹腾的孩子。
“给你承诺的郑贵妃都死了,所以没有诺言是可信的。”姑姑说得很轻,一点沉重的意味也没有。当然,小吟湘也不会明白姑姑话里的深意。
她咬着唇不哭出声来,但泪水还是如豆子般滴落。
为什么姑姑还不说不会离开湘儿?
她可以忽略姑姑所有的话,但她却一直很认真地在纠结这个问题。
姑姑抬起手,递给小吟湘一张白绢,言语依旧平静:“自己擦擦眼泪,今后不要在姑姑面前哭,没用的人才会流眼泪。你若是没用,姑姑要你作甚?”
仙子娘娘见她哭,会抬手为她拭泪,姑姑见她哭,只是一张白绢。
小吟湘没有接过姑姑的白绢,她自己抬手用宽袖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她怕姑姑真的不要她了,便止住了哭泣。
“小吟湘喜欢做什么。”
姑姑想了想,又从新问了一遍:“小吟湘会什么?”
小吟湘摇摇头,怯怯地睁大双眼看着姑姑,眸中满是敬畏。
“想不想和姑姑学刺绣?”
小吟湘在宫里看过绣司局里的宫女们提针绣花,也亲眼见过她们的手指头被针刺破流血的情形。所以当姑姑这么一问,她就立马摇了摇头。
“喜欢弹琴跳舞吗?”
小吟湘依然摇头。
“哦,这样啊……”
姑姑沉默下来,身体再次慵懒地躺下去,一手托腮,一副又要入睡的样子。
小吟湘害怕姑姑不理她,赶紧扯了扯姑姑的衣角:“小吟湘喜欢画画,仙子娘娘也说吟湘画画可好了!”
姑姑抬起手,抚了抚小吟湘的软发,满意地笑了。
“很好,女子就该会点东西。小吟湘若是画得好,长大了姑姑让你当楼里的画使。”
也不知道姑姑口中的“画使”是什么玩意儿,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姑姑对小吟湘抚发的动作亲昵非常,小吟湘心里又乐开了花。这代表姑姑不会不要湘儿了对吧?
“好,湘儿长大要当姑姑的画使!”
正文 【九十三】深宫迷津(五)
当时年方四岁的小吟湘提笔便成画,她笔下的花草鸟兽虽还是歪歪斜斜,却也有模有样,可见神韵。
小吟湘每作一副画,无一不要花上几个时辰。通常孩子画画也就随着性子来,可小吟湘不一样,一握上了画笔就会十二分专注地去将她脑海里的画面描绘在白纸上。作画时那样笃定的眼神,也曾让在一旁静静观看的姑姑时时露出笑意。
光阴荏苒三载,女娃娃也七岁了。
果然是绘画天赋惊人,七岁的小吟湘画工已有小成,超过同龄孩子的水准不说,就是将她的画放在画铺里挂售也能揽来几笔生意。
七岁,正是她生辰的那一天,姑姑向众姐姐们宣布了小吟湘成为了秀香楼的画使。
本来秀香楼里八岁的药使洪灵是年龄最小的女使,但小吟湘作为第十二女使的画使一加入,她便成了最小的女使。
小吟湘叫洪灵“十一姐姐”,洪灵也喜欢唤吟湘为“小十二”。
除了首席女使瑶婵姐姐还叫她“小吟湘”,其他的姐姐们都跟着洪灵叫她“小十二”。小吟湘喜欢姐姐们给她的新称呼,这样亲昵的叫唤让她觉得大家都还是疼爱她的……
秀香楼是一处盲点,在繁华奢靡的皇都之中。
这栋小楼,隔绝了人间。
从前,她喜欢从阁楼的窗往下看,朱雀大道人潮涌动,商旅繁荣,小贩吆喝的说辞趣味十足,小吟湘时不时还跟着学上两句。夜里,她是不敢打开窗来看看皇都的景象的。因为,入夜以后皇宫的灯火格外耀眼,她一抬眼望去,整个灵魂都会跟着吸引过去。
皇宫,那个只要看一眼就会害怕的地方。有太多血腥的记忆残留在那些豪华的宫殿房宇之中,每每想到,她都会做一夜的噩梦,比如梦到仙子娘娘在她眼前饮毒死去。
渐渐地,吟湘不再托着腮帮子在户牖前看看楼外喧嚣的世界。
她以为,一直在楼里刻苦作画得到姑姑的疼爱,还有和姐姐们一起和睦相处,就会冲淡那些记忆。
当再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小吟湘看着早已熄了灯的黑暗空间冷汗涔涔。于是,她蜷缩在角落,又悄悄地哭了。
始终还是躲不过……
小吟湘深深地明白无论在什么地方,依然有黑夜,依然要进入噩梦之中。
这时,小吟湘面前有光亮凑近她。
来人正是姑姑。她手持烛台,将脸凑近了哭泣中的小吟湘。
“又做恶梦了?”微弱的烛光只隐约照亮姑姑的尖细的下巴,小吟湘看到姑姑的唇角又轻轻地勾起一丝弧度。
小吟湘点点头,一时不知如何解释,但姑姑那双隐没在黑暗中的黑眸子,一定将她看穿了。因为从来没有人能瞒得过姑姑的那双眼睛。
“你在哭?”姑姑边说着边将烛台放到一旁的圆凳上,随后,姑姑第一次抬手为吟湘拭去泪水。
那拭泪的动作极其温柔,但小吟湘却感觉姑姑的手是冰凉的,所以当姑姑的手触碰到小吟湘的脸颊时,她心里便不住地在打颤。
“姑姑不是教过你,没用的人才会哭么?”
小吟湘怔住,双眼睁大看着姑姑,泪又流了,她忍也忍不住。
“我害怕……”
姑姑极为镇定地接上小吟湘未完的话,她话语依旧轻柔,就像在叙述一件很普通的事。
“回宫里去吧。”
一提到“回宫”二字,小吟湘强烈地不安起来,她紧紧地抱住头,嘴里快速地重复着:“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不回去!”
姑姑悠然地帮她撩了撩发丝到耳后,道:“不想每夜被噩梦缠身,就必须回去。”
小吟湘的话语像滑入了万丈深渊,软弱而绝望:“我不想死……”
“要么永远地做噩梦,要么面对它,你别无选择。”
说罢,姑姑重新拿起烛台,离开了。
小吟湘的双眼还是空茫的,脑海里不断响起姑姑说的那句话,好多梦境里的画面又再次浮现。娘靠在爹爹的胸膛前向她招手,仙子娘娘在雪地里为她披上棉袍……
“要么永远地做噩梦,要么面对它,你别无选择。”
“你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
……
宫里边的告示贴在了皇都人流最多的地方,这样的告示,宫里边每三年就会张贴出来一次。
姑姑足不出楼,她手中也有那一张告示。那是她吩咐瑶婵给弄来的。
待吟湘早起给姑姑看昨日画的画时,姑姑却抬手摆了摆,示意无需再看。她神态悠然地卧躺在软塌上,从宽袖中缓缓拿出了那张告示,半虚着媚眼对吟湘道:“宫里要招募新的宫女,你有机会入宫了。”
小吟湘身形一颤,手中的画纸飘落下地。
“姑姑,你要赶湘儿走吗……”
姑姑怡然的表情霎时消失,她旋紧眉心,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地吐出。小吟湘深深地感觉到姑姑的不悦,这还是第一次。
“没用的东西,一个晚上的时间还没有觉悟么?”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小吟湘第一次忤逆了姑姑的意思:“湘儿喜欢秀香楼,哪里也不要去!”
“那好,你继续留下来。”
姑姑再也没有说话,直接闭上了双眼,睡去了。
仿佛中了诅咒似的,小吟湘接下去的几个夜里,依然噩梦缠身。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许再想,一点也不害怕,但她做不到!
要忘记就必须面对!
别无选择!别无选择!别无选择……
为什么这些话语总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逃避也不可以!
小吟湘喘着粗气,发了疯似的冲到窗前,一咬牙,用力地推开了窗户。她拼命地鼓足勇气看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宫,只要坚持看着那里,看到不再害怕,她就不用回去了……
然而,她根本做不到!
仅是半晌的功夫,她又惶恐地关上了窗户。
她用背挨着窗户不住地喘着粗气,汗水从她额上成股地流下,流到了脸颊,混杂着她的泪水濡湿了整张脸。
别无选择……
你必须回去……
夜在挣扎着蜕变成昼,终于,天明时分来临。
小吟湘再次推开姑姑的房门时,她不顾姑姑在小憩,也耐不上性子等待姑姑转醒——
“姑姑,我要去面对它!我要回宫!为娘娘报仇!”
正文 【九十四】谁与争颜(一)
“至那日起,我化名郑藜湘,在姑姑的安排下很顺利入了宫。”
尘封已久的往事再次被重提,藜湘在叙述完最后一个字时,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静静地听残留在风中那些逝者的声音。
十五年过去了,大仇仍未报。
废物!
藜湘在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声,心又开始绞痛起来。
十五年前的宫廷大变原来是这样?萱萃不由讶异起来,她除了知道死去的妃子是父皇曾经最心爱的女人,除了知道这个女人是三皇兄的母妃以外,其他的,她一无所知。
自她出生以来,这段往事就已经被父皇连同兰清宫一齐封锁。这是皇室死穴,谁胆敢提起,就有可能揽来杀生之祸。
萱萃拧紧眉心,忧心忡忡地看着藜湘。三皇嫂原来经历了如此血腥的童年……
思至此处,萱萃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三皇嫂,那真正害死太后娘娘,嫁祸郑贵妃的幕后黑手是谁?”
藜湘垂首,深深叹息不语,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么你又凭什么证明郑贵妃就是清白的?”
这个故事似乎没有令梓晗泛起同情之心,她听得极其仔细,并且字字揣摩,但始终找不出郑贵妃不是被冤枉的理由。
藜湘涨红了双眼看着梓晗,唇瓣抖动着:“时机未到,我还缺少证据!”
梓晗“哼”一声轻蔑地笑了,她一把张开手中扇,羁傲地在胸前扇了起来。
“倘若的真相就是郑贵妃所为,你又能如何?”
“你根本不了解她!她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她是不会做的!”隐忍十多年,这是藜湘唯一一次大动肝火。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污蔑诋毁她的恩人!
梓晗嘲讽地看着她,嘴角勾起笑意。
“人心隔肚皮,你看得见?”
藜湘怒视了梓晗一眼,于是甩袖转身背着她。此刻,藜湘的胸脯起伏不定,她深深地吸气,尽力让自己镇定。
见她俩闹僵,萱萃刻意扭转话题,企图要打破她们之间那道厚厚的阁障:“三皇嫂,梓晗姐姐。那,那半面少侠又是秀香楼的什么人?”
“一颗棋子罢了。”
藜湘还未开口解释,便被梓晗道破了。
知晓萱萃要化解尴尬的用意,平复了情绪的藜湘不再纠葛于方才的不快,她大度地接上梓晗的话表示赞同:“姜小姐说得不错。”
“难得掌司大人会和我的拙见一致。”
逮上了机会梓晗也忘不了言语嘲讽一番,藜湘无奈笑笑,看来她对少侠遇伏牡丹丛一事还是无法介怀。
爱憎分明还是小肚鸡肠?
藜湘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丞相府来的千金小姐。但有一点对梓晗的看法藜湘始终坚信不疑——
姜梓晗初涉宫廷,即使表现地八面玲珑,却也显得太轻狂。
她能伸,却不知屈。至于这一点现下断论不得是好是坏,但凡她遇到了挫折,她便会明白。
如此一想,藜湘眸中睿智的光彩又流转着,那种眼神,仿佛一瞬间把梓晗的戾气给压了下去。
“我第一次见到少侠,是在一年之前。一切都是姑姑的安排,我也从不问是何缘由。”
萱萃快语插上话问道:“一年之前?那,他入宫作甚?”
“等等,请掌司大人先说明白,苏月娘如何将中原第一剑客收入她的门下?”
各有所需才会问法不一。
看萱萃心急如焚的模样便知这小公主定是对少侠动了心,但梓晗却不同,师门宝剑曾被半面少侠盗去,她显然不是为了光听少侠的故事,而是知晓他的动机。
“这不难解释。他入宫自然是领了姑姑的吩咐,但姑姑要他入宫做什么,我无法猜测得到。至于他又是如何甘愿供姑姑驱遣,我就更加不清楚了。”
梓晗合起檀扇,试探性地问藜湘:“就一点线索也没有?”
藜湘思忖一会,摇头。
“姑姑是我见过最高深莫测的人,她能轻而易举地看穿人心,少侠定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以至于为她亡命至今,百死不回。”
萱萃心下细想,突然有什么线索略上脑际。她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双眼明亮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少侠曾经和我说过,他在为一个人卖命,如果他所做的事能令那个人满意的话,那个人就会告诉他关于他身世的一切。”
梓晗知道这个天真的公主还学不会撒谎。那么说,少侠身世不明为苏月娘卖命,这倒也说得通……
梓晗若有所思地看着藜湘,道:“少侠所说的‘那个人’定是苏月娘无疑,不过,她终日处在一栋小小的秀香楼里,在能随意任用天下顶尖女工之际,还能驱遣半面少侠这等江湖高手,那么她一个女流之辈又是如何拥有这些与皇权媲美的力量?”
“嗯嗯,没错,三皇嫂这是怎么回事?”萱萃也觉得梓晗姐姐说的有理。
“以姑姑的名气,单凭一副绣品便可换来千金,金钱她自然不缺。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姑姑在宫里一定还有盟友的支援。否则,一个女人光有财富没有权利,也难以在暗中支持下去。”
“盟友?呵呵,有意思,有意思……”梓晗凤眼上杨,握着檀扇的手一下一下地将扇打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上,“和宫里边沾染上了关系,这所谓‘仙境一般的小楼’还真是令我失望了呢。”
的确,这句话藜湘否认不了。
她儿时眼中的秀香楼,如若仙境一般地存在,但那样的“仙址”,却还有姑姑那双他人永远看不穿的眼睛。所以,每当藜湘一看姑姑深邃的眸子,她便会时时感到不寒而悚。
这仿佛堪比所有宫里尔虞我诈的人。
“那个盟友,是我的母妃吗……”萱萃语气很弱,她的确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她除了自己的母妃,她再也想不到别人。
“我不知道。”藜湘的眼神笃定,神情认真,不像是在说谎,“我从不问姑姑,她也未曾和我提起过。”
“那么她将你送入宫的目的又是什么?”梓晗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
藜湘依旧如此回答。她没有撒谎,她的确对姑姑的安排一无所知。
但她明确自己从新踏入皇宫的目的,那就是复仇。其余的,即使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入宫是为了替郑贵妃昭雪,姑姑如此安排,自有她的道理。”
梓晗张口欲要接下她的话,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她沉思起来。
郑贵妃?
郑贵妃……
莫非她是……
“冒犯问一句,掌司大人口中的郑贵妃可是郑婉兰?”
藜湘不知梓晗如何知晓郑贵妃的姓名,她犹疑地看着梓晗半晌,才朝她点了点头。
昨夜潜入地宫的记忆又翻涌而上,梓晗似乎能触碰到了十多年前的那场恩恩怨怨。
“是她!没错,果然是她……”
正文 【九十五】谁与争颜(二)
自从误打误撞地入了皇室的地下皇宫,并发掘了龙脉之地所暗含的秘密之后,梓晗也不知是幸运还是暗藏着凶机?
那些数不胜数的美人丹青悬挂在江山龙穴,这让梓晗深切地感受到,那仿佛不是天朝龙脉,而是一座关于皇室爱情的墓冢!
皇上对那名十五年前死去的妃子用情至深,堪比锦绣河山。
原来,掌司大人故事中的仙子娘娘就是她。江南水地第一美人——郑婉兰。
如此看来,当年皇上赐死了她,一定随着她的逝去而愧疚了十五年!
梓晗泛起狡黠的光,胸有成竹地看着藜湘。
“我也许有一些线索。”
藜湘并不着急着问,顺下眉目暗忖了半晌。她抬起头,用坦然地目光对上梓晗的眼神,浅笑道:“姜小姐要我如何信你的话?再者,你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将你所知道的告诉我?有条件的吧?”
“呵呵,我承认我从未对任何人放下过戒心,所以我也没有相信过你,你不会信我也是自然。不过——”
梓晗慢下语调子,她凤眼横波,眸中那笑意诡异非常:“我可没有诳掌司大人,梓晗真的知道些什么关于郑贵妃的内情。”
萱萃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不说,两位姐姐口中那些绕人的双关语她是一个字也难嚼得懂,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梓晗姐姐,你才入宫几日,怎么会知道关于郑贵妃的事?”
梓晗突然低下头看看脚底那混有残花的泥土,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状:
“秘密,就在我们的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