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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饿受冻,沿路乞讨了数月,我终于来到了帝都。
冬日里,雪很厚,淹盖上了我的腿肚。没有人会注意我这个蜷缩在城墙脚下的小叫花子,脚跟前用来乞讨的破碗已经被雪完完全全地盖住。我真的很冷,很饿,但已经没有了丝毫力气再向路人张口讨吃的。
死亡的恐惧在我全身蔓延,我似乎看到了哥哥的脸,他在雪地的另一头,立着身子。
“给慕容家复仇否则你就别叫我哥哥”
寒风呼啸,夹杂着哥哥凌厉的声音,我的心好痛,我恨自己无能,救不了慕容家……
于是,我抱头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就要死了,但我没有颜面去见我的家人……
“瑶蝉,给这个小姑娘一只热馒头。”
我寻声抬起头,那细柔的女子声音正是从眼前那辆精细的马车上透出来。从天际纷纷飘落的雪卷着细微的风声,衬托下,女人的声音显得沉静无限。
她始终在马车里,厚厚的车帘子将车内的情况掩得严实,我看不到那说话的女人。不过,马车前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姐姐,比我年长一两岁的模样,她模样很俊,是我来皇都看到的容颜最清丽的小姐姐。她身上的衣裳很单薄,松松垮垮穿在她娇小玲珑的身上,露出她白皙的脖子。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似的,纤纤玉手握着马缰,神态悠然对马车里的女人道:“是,姑姑。”
小姐姐利落地下马,脚踩入雪地中发出吱吱响声。她走了过来,离我越来越近,我下意识地朝墙根缩了缩身子。但很奇怪,我并不是因为害怕,因为我知道她并非恶意。我缩紧了身子,是因为看到她……我自卑……
她就是如同天朝所供奉的观音娘娘座下的仙童,而我是什么?慕容巫族的纯血圣女么?不,我只是一个流落异国的小叫花子。或者,在这个繁盛的帝国里,我连尘埃也不及,我什么也不是……
“妹妹,饿了吗?这是热腾腾的包子,给你。”小姐姐温柔地将用黄纸包得整齐的包子塞入我的怀中,一股热流随着黄纸内的包子令我身体有了暖意,香浓的肉味刺激着我的味蕾。
我低头看着怀中的包子,失神地看着,眼泪在眼眶中滚烫,如同沸水一般,灼烧着我的双眸。我再抬头时,她转身欲要离开。
“不要你的施舍”我突然爆怒起来,抓起她给的包子,砸向了她的背部,有一声闷响。
逃亡的日子以来,我可以接受任何人给的施舍,剩饭剩菜也好,只要能填饱肚子,只要我不会死去,再如何脏的食物我都咽得下去。因为我得活着,为慕容巫族三千族人报仇雪恨
但是,偏偏她给的东西我却难以接受,强烈的自尊心与尊贵血脉一时令我觉醒了过来,她们或许是好意,她们兴许是好人,但是我不要她们可怜别人可以,她们不可以
我苦涩一笑,以为还会猪狗不如地活着直到死亡,但眼前这些不沾凡气的过路人,却让我止不住要表现我的骄傲,因为我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属于慕容巫族的尊严。
小姐姐微微一怔,并不在乎我的无礼,而是重新蹲下身子看着那些从黄纸中滚落下雪地的肉包子,她皱眉,才转过脸来对我说道:“包子脏了,你会饿的。”
我倔强却也心虚地闭上双眼不看她,别过脸,身子继续蜷缩在一团。
这时,我看到了马车内的女人掀开车帘子,往这边看了一眼。好美的女人,特别是眼睛,有一种可将人吸引过去的力量——似乎一看了就挪不开眼睛。
我就这样看着,失了神。直到女人唇角上的笑意绽放,画面有了动态,我才知道这不是一副画。于是,我处境更加窘迫地垂下眼睑。
“瑶蝉,走吧。”
女人放下车帘,留下这一句话。小姐姐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于是点足飞掠上马车,继续握住马缰,轻轻道了一声“驾”,马儿乖顺地踏着得得马蹄驶远了,最后整辆马车湮没在了风雪之中。
这么小就会武功,真厉害……
小姐姐熟络驾着轻功的样子还尚在眼前,车里的女人也给我一种神秘不可窥测的感觉。她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去哪儿……
至那日起,我鼓起了勇气在皇都各处乞讨,这会令我比在城墙脚下受更多的白眼,我也留了很多泪——在吃那些朱户人家倒在后门就快发臭的鱼肉时,我都会流泪,但我饿,不得不吃。
天朝比汶金富庶太多,国力定是在百倍以上。在皇都里没有穷人,官家贵族,名门商贾,家家户户衣食无忧,冬季的大雪也覆盖不住皇都里的一派奢靡之气。
乞讨者多是外地流入的饥民,同样也有来至我的故都的子民。我看到他们与我一起在异国的国都里狼吞虎咽地食用着异族人的剩饭剩菜,我的心比死了还难受。
其中一个汶金来的三十岁的乞丐对我说,他不远万里来天朝,就是问了在皇都乞讨。
我的心在不住地颤抖,问他为何?
他脸上还沾着刚才饱餐过后留下的油光,眼底露出自豪而又满意的神态:“傻丫头,在皇都可以吃上大鱼大肉,比汶金国的乞丐气派多了”
我放下刚刚咬了一口的鸡腿,从乞丐堆中立起身子。这时我已经没有了胃口,心底的酸楚翻滚着,我再次流下了热泪。
他抬起头问我丫头怎么了,怎么不吃了?可好吃啦
我看着他满足幸福的样子,已经没了任何食欲。他见我不回答,怏怏地低下头,继续吃起来。
这时,一个可怕凄厉的想法掠上我的脑际,那个想法又是如此地清晰——
如果汶金与天朝起了战事,我想第一个制止战争的一定是我汶金子民,因为他们绝不舍得来至东方帝国的“恩惠”……
国之将亡,不应该是被屠杀于战场,应该是眼前这样的景象。
我更坚定了要复仇,要夺回在汶金的一切的想法。从现在开始,我的夙愿不仅仅是因为慕容巫族,还有我的国家,我的子民,不不希望他们的精神死在异国的土地上。
可我能做什么?我连肚子都填不饱,我什么也不能做……
又冷又饿,我走在朱雀大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现下的感觉像极了刚刚从汶金国逃到皇都一路上的感觉,除了冷和饿,还有无助与彷徨。但这种凄凉的意味,在我心里愈来愈浓烈,沉重得让我感觉被塌下来的天严严实实地压着无法翻身。
一不留神,我撞倒了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身上。
正要抬脸和他说声对不起,我的目光扫到他手上的那把剑柄上刻有金栗花的剑,那花纹很精致,我一眼就看出这是汶金国来的人。而且,在剑柄上刻花的只有纳兰家族的护司
不好,他们是要来杀我的
我已经被吓得连道歉的话也说不出,深深埋下头,往他身边穿过,快走了几步便跑了起来
不能让他抓住我,我不能死在异国的土地上
“那小叫花子就是慕容家的余孽快去追”
他已经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朝着身边的人大喝了一声,随即他们簌簌地拔剑朝我追来。我不知道身后到底有多少人,但我不时地转头过去看时,只看到了明晃晃的刀剑被地上的雪光反射得光亮刺眼。他们是要来取我性命的,我要跑,一定要跑出去
当我跑到朱雀大道的一隅,我不小心绊倒了一跤,我吃痛地栽倒在雪地里,眼看着他们的剑已经快刺向我的喉咙。我睁着双眼,一滴泪也不流,也绝对不会向他们求饶
杀吧,既然我落在你们的手中,给我个痛苦吧慕容巫族没有贪生怕死之徒
那一剑始终未能刺刀我的身上,而是一把短短的匕首如同闪电一般划过,挡下了纳兰护司的剑。
“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真令人不齿”
就我的是一个白衣少女,我看清了她的面容,正是那天在城墙脚底下给我送肉包子的小姐姐
天啊,她要为我出头?以一当十?
“你给我滚你没资格救我”我衣衫褴褛,满脸灰土,我是一个乞丐,而对一名俊若仙童的小姐姐这般呵斥,那是因为我不想她卷入这场纷争,更不想她这样的好人因我丧命
“妹妹放心,这些家伙不是我的对手。”危险局势当前,她却空出档子转头朝我清然一笑。
“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你找死啊”那魁梧的男子被一个少女挡下了剑,十分失面子,他怒吼了一声,举剑朝小姐姐劈来,如此毫不留情,是下了狠心要夺小姐姐的命
“不”我呐喊了一声,可是根本没有用,那剑已经劈风迎面袭来。
白衣少女匕首使出,一道亮白的弧线划出,将那把劈开的剑从中折断,这似乎不费她一丝力气。很快,那些蜂拥而上的其余护司纷纷举剑朝她劈了过来,他们同样气恼被一个小丫头压制了下去。
也不过三十招,那些大汉统统被打翻在地,其中一个人咬着牙道了一声“走”,他们便捂着受伤之处迅速撤离。
我还陷在巨大的惊异之中,而她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俯下身子,她这回可不是给我肉包子,而是朝我伸出了一只手。
“姑姑愿意收你,你跟着姑姑就不会受欺负了。”
正文 【一百二十二】五姐弄玉
【一百二十二】五姐弄玉
我这一刻才知道,方才我十多么幸运,我差点被刺杀的这个地方,正是会武功的小姐姐居住的地方。
她说,她的苏姑姑住在眼前的这栋古香古色的小楼里,我看了门上的字,清隽秀气的字体写着“秀香楼”三字。她牵着我的手,进入了这栋小楼,也因为这楼里的主人苏月娘,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汶金国慕容巫族的遗孤,锦瑟是你吗?“
姑姑惬意地卧躺在一方软铺有貂裘的塌上,她双眼尚未张开看我,却丝毫不差地道出了我的身份。
我惊讶地看着这名美艳的女子,她均匀地呼吸着,双眼安逸地合着,似乎是睡着了。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她明了我的身份,我们只不过有一面之缘而已。
“傻孩子,你的左手手臂上有一只汶金国国花金栗的刺青,不是么?“
是的,这一点也没错。这是专属于慕容巫族的刺青,本是慕容家一辈子的荣耀,但我为了躲避纳兰巫族的追杀,一直很小心地藏好它,为什么苏姑姑会发现?
我正要开口相问,她却早已料到了我的猜想,道:“你用包子砸瑶婵的时候,手臂露了出来,我在马车内看到了。”
原来如此,我似乎了却了一桩疑问,松了一口气。但是又不由得抬眼打量起这名姑姑来,她始终悠然惬意地假寐,与世无争。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心细如此?小姐姐会武功,姑姑洞察力惊人,看来秀香楼不简单。
“只要你跟着我就不会到处流亡。你愿意吗?慕容小姐。”
不,我不愿意慕容巫族乃是汶金贵族,我慕容锦瑟流着高贵圣洁的血液,我又何能屈臣于异国皇都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小楼的女主人。
“我愿意。”
我要复仇,所以必须得依附眼前这个女人,在我没被仇人杀死之前,我更不想被活活饿死。
对于我的加入,那个救了我的小姐姐似乎异常欢欣,她领着我到房间内,给我找了合身的纯白色衣裳,并为我梳头。
我一点也不反抗,但也不想表态。我从未讨厌过她,心底反倒是对她羡慕至极,不,甚至可以说是嫉妒。在故都的慕容家中,我的占星卜月的天赋最高,上千族人将我视为神灵化身,恭敬待之。这个小姐姐小小年纪武学造诣极高,但她一身洒脱的气质反倒让我觉得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但,我又绝不想向任何人认输。从前不会,今后也不会
“我叫瑶婵,你比我小,叫我瑶婵姐姐吧。”她笑颜逐开,纯真如池中之莲,任谁都会认为她是个懂事的少女,谁又能料到,她袖中藏刀,也可夺人性命。
要我叫她姐姐?我有些不屑。我对瑶婵的话置若罔闻,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冷着脸。
她出去了,该是明白了我的心如冰坚,根本无法暖化。
为什么,当她离开的时候,我会下意识地从铜镜中看她离开的身影。一时间,我的心底居然是不安的,还夹杂着丝丝寂寥。
渐渐地,如同白驹过隙的三年的时光中,我已经能习惯地容身在秀香楼里,包括习惯与其余的六名女使相处。
当日救我的小姐姐叫姓顾,名叫瑶婵,她的身世我不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来路都不简单,但没有人互为询问过往,见了面也只是客套地颔首致敬。
与我交集最为密切的依旧是瑶婵——那个秀香楼里的首席女使,她是刀使,快刀了得。
我记得她管她袖中的铁青色匕首叫做“灵蛇”,见过她使那招“碧灵杀”,匕首划过的的空气亮起曲折却流利的光线,果真有蛇形。我以为我对她冷漠她便会渐渐疏远我,但是她却没有,这三年来,她很自然地对我嘘寒问暖,叫我七妹妹,还时常在夜里悄悄为我掖好被子。
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不拒绝她的好意,却也不曾表示会接受她。
楼里姐姐们皆可称为奇女子,住在对门的江弦是二姐姐,姑姑的琴使,弄琴技艺惊人,每逢月圆之夜,她总会开着户牖对月邀曲,她指尖流泻出的音律总是淡然的,似是忧伤,却也不像。很动听,正如高悬夜空的皓月,但我却听不出抚琴之人的心事。
人们常说,技艺精湛的琴师能将心底的涓涓深情通过她的琴音传达出来。这我不否认,但弦姐姐显然琴艺更妙,她指间曲调含蓄,心中感情半藏半露,当一个琴师琴艺达到一个巅峰的时候,能不懂声色地隐藏弦外音,那方是高人。
其余的四名姐姐甚是少见,不过时日长了,也大致的了解了许多。
三姐姐浣珠是钗使,她手持小金锤,绞金丝银线,琢珍珠宝石。她打造的女用饰物精湛,有一双金栗花状的耳环,是她记忆着我手臂上的刺青做的,某日,她将那双耳坠送于我,不问我那刺青的缘由,只简单道了一句“这花不似中原之物,不过我想妹妹会喜欢。”
这句,也是三年以来她对我说的唯一一句。因为她痴恋于首饰锻造,鲜出房门。我臂上刺青也不知她何时得知,但我对浣珠姐并无戒心,因为我知道,她的世界单纯得也只剩下珠宝玉器,金丝银线了。
四姐晓露是棋王郑公的遗孤,她性格开朗,八方会友,博奕之术无人能及,不过,除了姑姑,她始终无法战胜。
姑姑下棋有道,况且如此心思缜密的人,想要赢她,晓露姐姐对奕姑姑显然只凭天赋是不够的,她缺的是阅历,然而阅历正是她无法超越姑姑的因素。
听瑶婵姐姐说,晓露姐姐唯一一次输棋便是输给了姑姑,于是由此加入秀香楼,期间她苦练棋艺,所以云结天下雅士对奕而提高棋术,为的是等着胜出姑姑那一日。
至于五姐姐……那个女子在我眼中是一个极端的人,一个迷恋于用毒的疯子。我x后能离开秀香楼,与她有着莫大的关系——
她名叫弄玉,颜氏。毒王谷谷主的女儿,中土毒门异术之事我在汶金国时听哥哥说过,名声最甚的有唐门毒派,再者就是弄玉姐父亲的毒王谷。
唐门之人善于提取毒花毒草精华制毒,其毒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毒王谷境内奇虫异兽乃中土之最,毒王谷的人就地取材,直接用含有剧毒的动物制毒,制毒过程野蛮血腥,这样的传统历经几世百年,尤使得毒王谷的人冷血无情,用毒杀人从不迟疑,也正是杀人决绝,最终毒王谷灭了与其鼎立多年的唐门毒派,雄据中原毒界。
盛景不长,仅三年,毒王谷几乎人命殆尽。没有任何门派敢入毒穴灭门,这一惨案的始作俑者正是他们自己。杀生衍毒,那些毒兽的骸骨弃置谷中累积百年有余,毒物腐朽消融在泥土里,最终渗入地下水中。
谷中之人食用地下水时日渐长,也就慢慢中了毒。
那一年,天朝大旱,数月未见一滴雨水,地下水蒸发旺盛,水中的毒浓度变深,于是谷中三百条性命一夕之间逝去。
弄玉是幸存者,她是谷主在泗水小镇与一名美貌村妇所私生的孩子,谷主本打算过着年月再接她母女回谷安插个名份,当初不能透露是因为谷主在谷中还有正室夫人,尚有一儿一女。
谷主尊敬为他持家多年的夫人,想征求她的同意,再名正言顺的接回弄玉母女。弄玉母女一等便是五年,等来的便是天下人相传毒王谷上下死绝的消息。
弄玉的娘带着孩子苦苦等了五年,遭受太多世人冷眼,如今唯一的支柱也倒塌了,于是她娘便在梁上系了根粗绳,将自己挂了上去。
清晨醒来,那个女孩看到如此懦弱的娘,她不哭反倒大笑,她想,如果她变得很强,就不会像娘一样窝囊,受人欺负,最后还这般下场。
收拾了些简单的东西,弄玉自小到处拜师学艺。她阴冷的心总会令她的师傅们感到心惊胆寒,没想到这么小的娃娃,心底一点阳光都不曾有。
于是,她八岁了,依旧孤身。也正是那一年,弄玉来到了皇都,见她长得水灵,药材铺的老板收下了她,将她当童养媳收留着,想着将来这女娃长大了可以嫁给先天痴傻的儿子。
弄玉在药材铺中十分规矩,时时帮忙抓抓药,给铺里分担了不少活计。但那痴傻的小少爷见了她便不住地淌着口水,眼神猥琐,弄玉心底时常腾起要杀了他的想法。
“你再看我,我就用毒毒瞎你的狗眼”弄玉第一次吓唬他,但她从不承认这是吓唬罢了,她真的像自己的爹爹一样是个毒王,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毒瞎这二楞子。
可是弄玉失算了,他虽痴傻,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小公子计仇,当晚吃饭的时候斜着永远正不了的头,样子滑稽地学着弄玉咒骂他的动作——
“你再看我,我就用毒毒瞎你的狗眼”
弄玉遭了老板的毒打,怀恨在心,誓要杀了他全家
但这个想法腾起的时候,弄玉不知,她的命运渐渐地和秀香楼靠近……
也就和我的命运靠近……
正文 【一百二十三】真命天女(一)
【一百二十三】真命天女(一)
药材铺的药可以用来救人,可卖药的老板却非菩萨心肠。
那夜他对弄玉毒打的时候用了带刺的荆条,重重一道下去,弄玉立刻皮开肉绽。
弄玉咬破了唇,疼得几度痉挛,却一句也不求饶。
等着,日后一定会杀光这家子,一个不留
一个月后,弄玉的身子渐渐恢复,但药材铺小少爷却死了。
老爷夫人姨娘丫鬟,真哭假哭也好,全挤在了小少爷的房中,似是要把房顶给哭塌下来。弄玉则站在门外,叽诮一笑,眼底一丝亮光闪过,如同闪电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