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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就是姜小姐迟迟不可出宫返回丞相府的缘由吧?”
心如箭穿,入宫这些天,梓晗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却被这个侍卫一语道破。
“是有怎样,少说废话,季大人还是保持您一贯的作风,干脆一点,动手吧”
梓晗眼也不眨,直直地盯着季扬的双眼,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周围的一切静谧得诡异,只有轻微的风声与树叶的摩擦之声。
对峙半晌过后,季扬收回剑,他将他的爱剑推回挂在腰间的剑鞘后,稍带赞许地看着梓晗:“你猜对了,我现在不会杀你。”
“可我知道了皇室地宫的秘密,无论是你或者皇上,都不会放过我。”
“啪、啪、啪——”季扬抬手一顿一顿地拍着手,唇角翘起一个弧度,看着梓晗的双眼雪亮:“聪明,又猜对了。”
“相反,季大人还会引导梓晗再去探探地下皇宫,对吧?”
季扬不可思议地认真看着梓晗的凤目,那双眸子,冷厉得令人不敢直视。
“你真的很聪明,季某佩服。”季扬的话语中不再带着讽刺的意味,软下几分,“我父亲尸首在地宫里面,季扬恳求姜小姐将他带出,让他老人家可以入土为安。”
这话让梓晗始料不及,她猜了千万种可能,却想不到季扬居然会反过来求她,而且是这样的请求——
“凭你世袭的‘忠义侍卫’身份,不是可以随意进出皇室地宫么?何须用我出手?”
威风八面,冷肃深沉的第一侍卫季扬,眼中也会有如灰一般的颜色?
梓晗觉得可笑,没想到,连他也是如此,心底也有最软的一处……
“我要说的虽是禁忌之言,但二十年前皇上夺宫,想必天下之人早已心知肚明,今日我季扬也不怕在姜小姐面前说穿。
二十年前,我爹是前朝第一侍卫,忠心护主这四字是我季家儿女必须终生恪守的誓言——
而我的父亲——季天齐,他却转而协助当初的五皇子景玄杀太子,弑天子……五皇子景玄成了当今圣上,而就在二十年前的夺宫之夜,我爹永远离不开皇室地宫了……”
有游动的光点闪烁在季扬的眼眶中,他微微低头,看着脚底璀璨如同光海的皇宫。心底沉重:“参与夺宫的秘密人士,权位极高的都被皇上活着关入了地宫中,永不得见天日而我的父亲,正是被活活封锁在地宫中的其中一个”
但其中的缘由只有季扬清楚,二十年前夺宫的那一日清晨,在山雨欲来之时,一向伟岸的父亲第一次在季扬面前展露了他的疲惫。
他知道他会死,无论夺宫是成是败,他无法逃脱那个厄运——
若失败了,发动宫变的所有人都会被皇上赐死;倘若成功了,五皇子登基之后又怎会甘心将权力分释给夺宫功臣?
明知这一去不可活着回来,他还是对他唯一的儿子留了最后的遗言:“扬儿,好好习武,将来保护皇上。”
简洁明了的话语,季扬铭记至今。
这么多年过去了,季扬终于明白父亲当初一死也要夺宫的缘由——
景玄帝登基以来,四海升平,盛世荣华
这,就是父亲真正的夙愿吧……
梓晗不语,她知道,他心中也有一个不能言说的过去,正如她自己一样,那种痛苦无人可以分担。
“我答应过父亲忠心皇上,既然当初皇上要杀他,我就不能用我自己的力量带出我父亲的尸骨,所以——我恳请姜小姐答应季某的不情之请,他日,我季某愿听姜小姐差遣”
“为什么选中我?”
梓晗这么一反问,季扬知道她这是默认了。
他释然一笑,道:“姜小姐不正是想探探地宫是否与十五年前的命案有关么?我选中你,我们里应外合,不正打消了你的顾虑么?更何况,姜小姐武艺不俗,聪慧过人,季某相信没有谁比小姐更合适了。”
“那么……”梓晗欲要开口,忽然听到树枝的另一处有窸窸窣窣地碎响,莫非有人在偷听?
她心下一紧,斜过目光——
那个人的身影为何这般熟悉……
是昭和
正文 【一百三十五】命定昭晗(三)
【一百三十五】命定昭晗(三)
“有人”
季扬在梓晗耳畔低吟一句,迅雷之速拔剑出鞘,一个利落的反身,挥剑刺向那发出了异声的层层树叶掩映之处。
“不不要”
梓晗心中慌乱如麻,情急之下,她手持檀扇使出“花影三式”,强挡下了季扬的万宗宝剑。
还来不及收住攻势的季扬因梓晗突然挡在前头,便错手用剑刺伤了她的肩膀,她吃痛地拧眉,却还不顾自身伤痛,转脸看着那一处枝桠,她知道,她的傻徒儿昭和就在那,要是季扬一剑刺过去,昭和会没命的
“姜梓晗你在做什么”
季扬这一剑已经铸成了大错,他飞身搂住梓晗,快速将她从空中带入地面。
看着怀中梓晗肩头上的血不住流下,季扬方才握住她肩膀的那只手掌满是她的血,为此,季扬眼中的光彩游动不定,问她:“那是谁?你为何要为那个人挡下我的剑?”
梓晗唇瓣已经惨白如纸,她好似没有听到季扬问她的话,而是艰难地抬起双眼往上看昭和藏身的那处枝桠。
唯见树影一晃,梓晗知道,他安全离开了……
这一瞬间,梓晗唇角绽开一抹笑,目光向着他离开的地方延伸,悲喜交加——
你还会在这里出现,你是来找我的对不对……
可为何一直躲着不肯见我,还是无法原谅我么……
心底的悲恸涌上,她的头轻轻滑下季扬的臂弯,仿佛睡去了一般。
翌日,梓晗醒转时,尚未张开双眼便先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她不禁地皱了皱眉。
梓晗想撑起身子下床,却发现肩头的皮肉如同被撕裂了一般,她吃痛得冷汗涔涔。
“姜小姐您受了伤,莫要乱动。”
冷漠而又熟悉的声音传入梓晗耳畔,她此刻虽感到疼痛不已,但还是倔强地抬起手挡开那只伸来想要扶住她的手。
“赵嬷嬷,我自己能动……”
赵嬷嬷也倒习惯这样的姜小姐,她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恭敬地退到一旁。
梓晗用手硬撑着床,慢慢地支起身子,那个平日里看起来很简单的动作,却让梓晗感觉有皮骨分裂的痛楚。
她瞥了一眼肩头,发现缠在她身上的纱布有渗了几点血渍。
昨夜好似做了一个绵长的梦,在她受伤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她却一点也不记得了。
是季扬将我送回了永和宫?
不,他不会的。若是季扬将我送了回来,这样就暴露了我们两人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以季扬处事精明的作风,他是绝对不会干出这等蠢事的
还是他将受伤的我直接扔在了宫道上,等着宫人们发现……
这么做虽然残忍,但却极有可能……
赵嬷嬷始终双眼空洞地看着地面,似乎并未看梓晗一眼,却姜梓晗的心事一语道破:“姜小姐,昨夜是太子殿下将您送回了永和宫。”
赵嬷嬷的言语从未带有感情,但这话的内容去令梓晗的心中起了波澜。
“昭……昭和?”
那个傻瓜不是走了么为什么又折回来季扬会不会伤害了他
可昭和明明将我送回了永和宫,加之他是太子殿下,季扬应该不会拿他怎样……
不好那个傻徒儿的身子虚弱,人却不安分地在太子殿养伤深夜里还顶着瘴气使用轻功,这样下去,他会熬不住的……
季扬的秘密若是被昭和无意间听到了,会对他怎样,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们做了什么
昨夜发生了什么?会发生什么
昭和送我回了永和宫,那季扬人呢?
心好乱,从前一向镇定自若的梓晗,而如今为何会因为这两个男人而三番两次地无法保持清醒地判断。
梓晗眼露焦急之色,她抬头,第一次极不镇定地问这名冷漠如冰的老嬷嬷:“现在是什么时辰?”
赵嬷嬷倒是不慌不忙,她干瘪的嘴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回姜小姐,现在还是早晨用膳的时辰。”
梓晗垂眸,似乎在寻思这什么出神,良久,她蓦地抬起头,自言自语:“也许还来得及……”
皇宫牡丹丛。
梓晗出永和宫之前依旧梳妆打扮,穿着平日里的蓝裳,手执檀扇来到那片花海。
若是平日,这个时辰昭和早就在那里等着她,然后天真地对她笑,唤她一声“师傅”。
今日和她想得一点不差,昭和没有来。牡丹仍旧是牡丹,但在此前却已物是人非。
不由自主地,梓晗缓步走进了花丛之中,蓝色丽影穿行期间,她走得那么小心翼翼,脚底不出一丝声响。这一刻,像极了当初她在花丛中寻找那个偷看她习武的太子殿下。
当初,他就卧躺在那个位置,手中拿着一张白色的方巾,却被他咳出来的血给染红——
“姜小姐使的扇式真美,比舞姬还美……咳咳……”
那时的他双眼微醺着柔和地日光,却令人看着心疼不已——
他是那么地羸弱,连一句赞扬的话也未说得完整,咳出的血将手中的方巾又染红了几分。
此后,梓晗知道昭和每日都来看她习武,他很安静,一点也不像他们初次见面时那么狂暴不安。他就静立在花丛的某一处,默默地看着梓晗习武,每当梓晗收扇定身的时候,再回头往,那人已经走远了,和他的咳嗽声一起渐渐地远去……
当初为何要答应收他为徒?然后授他武功?
那时因为,梓晗不想看到他那离开时孤寂无助的背影,这和梓晗小时候好像——一个紧闭的世界里,有一条窄窄的路,只容自己行走。不是自己不愿有同伴的陪同,而是老天爷给的路太窄太窄,最终还是注定了要一个人上路,一个人默默地走向终点。
梓晗从小到大都不信这样的命运,即使她一个人走这条人生之路,也要努力让周围的风景变得万紫千红。因为她相信她可以做到,会比任何人都强
是的,她做到了,可是,昭和却永远无法这么做
他是个病人啊,他心底一定很痛苦,为什么没有和别人一样健康的体魄,这样就可以从心中那个窄小的世界里挣脱出来,去和众人一起分享阳光雨露,那才是他的梦吧……
所以,每当梓晗看到那个孤寂无助的背影,就会想起年幼时的自己,同样的孤寂无助,需要一个人默默地熬下去……
她当初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要帮昭和,告诉他,在生命还未终结之前,一切都可以变得丰盛。
可到头来,她做了一件永远无法弥补的事
那个晚上,她居然在他面前直呼他“病人”
给了他希望的人是她,亲手毁了他的也是她这比从未给过他希望还令人觉得痛苦
对不起……
梓晗不知道这句话在心中说了多少遍,为何从未有勇气对他亲口说声抱歉?
姜梓晗,你不是从来都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可以做的么为什么这三个字对你来说会变得如此沉重?
是害怕昭和不会原谅么……
姜梓晗,我恨透了这样的你
三个时辰,梓晗全然不觉时间她凌乱地思绪中流走。日光变得渐渐明朗了起来,她缓缓闭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再张开双眼,哀伤之色褪去,再次恢复她当初凌厉如冰的眼神。
风起,花瓣卷入风中,掺入了梓晗的发间,她抬手扯下花瓣,收入袖中,目光坚定如前——
别忘了如今还有重要的事没完成,此时应该前去侍卫署,见季扬
蓝色丽影快速离开了牡丹丛,仅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又有人来到了这片牡丹丛……
此前病发,昭和身体如今已是孱弱不堪,他披着一件貂裘大衣,在日光之下,他却觉得微微透着凉意。
“她还是没来……”
一个讥讽的笑意在他眸中骤然亮起,昨夜他将梓晗送回永和宫后,就一直站在牡丹丛中直到天亮。
他认定了她不会来,因为她受了伤。
但心底又存着她会来的期盼,所以才会在夜里默默地等着她,直到露珠从花叶间滑落之时,寒气入侵身体,他再次倒在花丛之中。
宫人见太子殿下一夜未归,四处去寻,终于在花丛之中找到了病倒的他,随即将他带回了太子殿。
在昭和醒来时分,他便不顾一切地赶来了牡丹丛,希望能够看到他的小师傅,告诉她自己一点也不怪她……
只可惜,她未必在意他的原谅,或者说未必在意过他的感受……
呵呵,梓晗根本就没来,她一点也不在乎……
又是一阵香风掠过,花瓣飞扬着,昭和伸出手,取下一片空中飞舞着的花瓣,将它收入腰间的绦带中。
罢了,本宫一个将死之人,还在期盼着什么……
仅当她是一场幻美的梦境,如今梦醒了,一切都要归于原点。
这就好像当初一样,没有她的日子,本宫在一成不变地等着死亡。
不久前,她闯入了本宫的世界,本宫却为此想到要求生,并幻想着……娶她为妻……
呵呵,差点就忘了,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仙可以救本宫的命,即使她存在着,本宫也依旧要死……
只是早晚罢了……
正文 【一百三十六】凰鸣之主(一)
【一百三十六】凰鸣之主(一)
入夜之前,苏月娘的小阁中只听闻几句短促的对话——
“姑姑,今夜凤绯前去去皇宫刺探侍卫署,倘若遇上什么不测,就请您引发*蛛之毒,杀了凤绯……“
软塌上的女人没有丝毫犹豫,假寐着,轻缓地说道:“我会的,天色不早了,你去吧……”
握剑的女子讶异地抬起脸,眸中光彩游动地看着那个软塌上曾经抚养她长大的姑姑,半晌之后,她才重重颔首领命:“是,姑姑”
剑上的宝石璀璨绕眼,却比不过凤绯的眼底腾起的一丝亮色。
这一去若不归,凤绯情愿一死也不会背叛姑姑
锦乾宫,二人对酌,其中一名是龙袍加身的当今圣上,另一名则是他的心腹——天下第一侍卫,季扬。
季扬饮酒不多,每一杯都喝得十分缓慢。他手中酒杯已经到了嘴边,但仍用余光谨慎地对皇上察言观色。
皇上干饮着,一杯又一杯,酒杯内的水酒倒影出的光影斑驳在皇上的眸中,他似乎再想着什么出神,静静地喝着酒,一言不发。
然而,十几杯佳酿下肚,皇上的面色丝毫未变,不觉有一丝的醉意。
君不言,臣不语。此时此刻,几样也只能如此——毕竟,这个皇上的心思之深,季扬也没有把握能猜到皇上半分心中所想。
一个能杀兄弑父,坐拥天下而开创盛世的人,本就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君主。
“季扬,萱儿是朕的心头肉,她入了季家之后,你可要好好待她。”皇上手中还捏着酒杯,他展颜一笑,意味深长道,“皇室与季家君臣相称百年,加之姻亲事宜一成,真可谓是亲上加亲。”
季扬放下酒杯,恭敬地对皇上颔首,道:“能娶到萱萃公主乃是季扬三生之幸,无论如何,季扬自当谨遵家训,忠心护主,百死不回。”
冠冕堂皇的回答似乎并未令皇上满意,皇上举止悠然地为季扬满酒,眼神始终盯着那从长壶嘴直直泻下的酒注;“家训?若是季老大人当初还记得季家的家训,朕怕是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季扬英眉一皱,为何此时皇上会话中有话?莫非昨夜与姜梓晗密谈之事,太子殿下已经告知了皇上……
不尽然,太子殿下面虚如此,从未踏进锦乾宫一步,更无须提皇上会有与太子殿下共商国事的一天。
既然皇上没有知晓实情,为何要用父亲来对我下威?
季扬手中酒杯又被放下桌上,他离座,按住他腰间的佩剑,在皇上跟前单膝跪下,“父亲当初并非轼主不义,他只认定真命天子,为天下苍生,他才心甘情愿背弃先皇,替皇上您共谋天下”
皇上也从座上起身,缓步走至一只雕龙金椅旁,他抬手,小心翼翼地抚了抚龙头把手,竟长长叹了一口气。
“朕将季天齐活活关在地宫之中,你……恨过朕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父亲从未后悔过当初不舍生死地拥护皇上,如今四海既定,天朝盛世,已经证明了父亲当初地选择没有留下遗憾。百姓得安乐,这是父亲一生的愿望。所以,季扬相信,他在天之灵已得安息。”
“已得安息……”皇上地手不由自主地又拍了拍龙头把手,他手指上的墨玉指环打在金制地把手上,发出单调地声响。
“昨夜,朕梦到了二十年前地那些故人,指责朕,对朕流泪……”
单膝跪着地季扬豁然抬起头,半信半疑地看着皇上,那个天下之主,他在叹息,一声又一声,与他指环敲着把手地声响交错着。
皇上……他看起来似乎很累……
季扬保持沉默,他知道此刻不该打扰皇上,若是又一句说错,也难料后果如何,“季扬,你是聪明人,可否告诉朕,朕该如何摆脱那些梦境?朕何时才能得一夕安寝?”
边说着,皇上边叹息着缓步踏上龙椅下大红色地软垫子,他一回身,稳坐在龙椅上,双手分放至两只龙头把手上,“这个位置,朕始终坐得不舒坦,虽如你所说,天下既定,四海升平。但,那些为朕谋取这个天下的人却再也无法亲眼看看如今的盛世……”
随即,皇上眸中的哀伤之色变得激烈,他重重地双掌打上龙头把手上,悲恸不已:“是朕赐死了他们,是朕利用了他们他们在九泉之下怎得安息”
季扬头缓缓埋下,他双目空茫地望着冰凉地地面,强迫自己言语平静:“那一日父亲最后一次离开季府,季扬清清楚楚地记得,他让季扬发誓,一生拥护皇上,拥护能为苍生造福的人所以皇上无须自责,那些当初为了天下而死的大臣们,他们看到自己的君王手中的天下一派繁荣,也会觉得不枉此生。”
皇上手抵着额,疲惫地合上双眼:“可朕的梦里,他们在骂着朕无情无意,直指真是个暴君……”
“皇后娘娘驾到——”此时,宫人们尖锐的通传声传了过来,皇上微闭着地双眼这时豁然睁开,他沉默了半晌,只轻轻地摆了摆手,道:“今日无事,你退下吧。”
季扬不由地在心中猜想了一番此时皇后娘娘地来意。无果,他便恭敬地朝皇上颔首,起身告退。
季扬离去时,与冷肃着表情迎面而来的那个凤凰华裳加身,威仪气派的皇后娘娘擦肩而过,他本想向皇后娘娘道声安,可不料她拖着一袭长裳而过,似乎忘了有个侍卫刚刚走过她的身旁。
何事如此着急?连一向行事稳健的皇后如今也沉不下气来……
料想得不错的话,皇上一定心藏有事,所以才会邀他饮酒,但看来皇上并未真的信任他所谓的“心腹”,今日饮酒,皇上始终还是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