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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我透露太多了,把柄落在了季大人的手上。”
季扬用手背拍了拍煜启的胸膛,也拖长了声音,“三皇子殿下您就快快去救你那个重要的人吧。”
……
兰清宫,幽静,却显残败之气。
藜湘悉心地在兰清宫的殿堂中为受伤的凤绯清理伤口,她“嘶”一声撕扯下了从天花板上垂落布帘的某一角布,为凤绯包扎。
“摁……”凤绯额上冷汗涔涔,她吃痛地要紧双唇,但还是痛得喉间不自觉地发声。
“六姐姐,你忍着,很快……”藜湘将布条用嘴撕拉开,双眸焦色外露,手上为凤绯一圈一圈地裹上布条抱扎伤口,一边又看着凤绯是否能忍受得下这样的力道。
“小十二,我们在这里……啊”凤绯一句话还未完整,又有一阵锥心的痛感涌上。
“姐姐,我会轻一点儿,你先别说话,一激动血又会崩流出来。”
凤绯继续强忍着疼痛,方才在莲池旁逞强了太久,却不料伤势已经越来越重,白色的宽袖早就变成了不住滴血的红、袖。
最后一圈裹上,藜湘小心翼翼地打上可以给结,凤绯看了看伤势得以控制,暂时舒了一口气。
“小十二,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来这里是否安全?”
藜湘点点头,解释道:“这是已经不在人世多年的郑贵妃娘娘的寝宫,皇上下令任何人不许踏入一步,想必那些侍卫还不敢轻举妄动。”
凤绯旋紧了眉头,不太认同藜湘的话。
“可这毕竟还在皇宫里,我们呆在这并不是万全之策。”
“虽不是万全之策,但姐姐你身受重伤无法从皇宫全身而退,也唯有先在此处想想办法了。”
藜湘说得句句在理,凤绯垂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她不回答,也说你了她默认下了藜湘的看法。
“六姐姐,可否告诉小十二,为何冒险夜探皇宫?莫非是姑姑……”
“姑姑的意思你不便多问,你也是秀香楼中的人,这些规矩你是清楚的吧?”凤绯突然打断藜湘,话语中并未称她“小十二”,生硬而陌生。
藜湘看着凤绯时,眸光流转。六姐姐对姑姑的忠心,远远超过了楼中姐妹中的任何一个……
毕竟,她不是瑶婵姐,不是锦瑟姐,在楼中的那三年也少与她有交集。凤绯六姐存在与楼中的意义,恐怕都与她自己无关,只为了姑姑一人。
“好,我不问。”藜湘躲过凤绯警告的厉目,转身到一旁,捡起地上散落的干净布条,兀自擦了擦沾满了鲜血的手。
“怎么会这样”突然,凤绯猛然向前,一把抓住了藜湘的右手。她紧紧地攥着藜湘的手,抬高到她的眼前,分毫不相信藜湘手腕的情蛛红印已经没有了。
凤绯紧紧地捏着藜湘的手,指甲已经嵌入了藜湘嫩肉,藜湘一时间感觉骨头就快要被凤绯给捏碎。
藜湘挣扎着,想要甩开凤绯的手:“姐姐,你先放手……别这样……”
凤绯眼底腾起一丝厉色,如同化亮天空的闪电一般。毫无预兆地,凤绯另一只手将她手中的“凰鸣”宝剑搭上了藜湘的脖侧。
藜湘余光扫了一眼凰鸣宝剑的剑刃,她不敢乱动。
“六姐姐,你这是在做甚……”
凤绯显然并未将顾及同为秀香楼女使的姐妹之情,她厉目透着阴冷的光,直戳藜湘心扉。
“你身上早就没了情蛛之毒,你背叛姑姑”
“不,姐姐你听我解释……”
凤绯剑逼得更紧了,她手臂上的血又沁出了包扎好的布条,但她毫不觉疼,对着藜湘怒吼道:“没有人可以背叛姑姑你想变成下一个顾瑶蝉么”
这时,一把从凤绯脖子后伸了上来,刀刃贴住凤绯的脖侧、
凤绯斜眼一看那把剑,是万宗宝剑,那个侍卫居然来了……
藜湘抬头望去,看到举剑站在凤绯身后的那个人时,她双眼讶异地睁大,喉间滑出一个熟悉不过的名字:“煜启……”
正文 【一百四十一】谜团渐晰(一)
【一百四十一】谜团渐晰(一)
锦乾宫。
太监小荣子一挽手中“拂尘”,挡去了季扬的路。
他尖着眼,丝毫不把季扬放在眼里,“季大人,这时辰皇上已经……”
季扬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在小荣子眼前举起一块“乾”字玉牌,小荣子一见那玉牌,两颗眼珠子瞪大得就要从眼眶上掉落下来,双腿一抖,“扑通”一声狼狈地给季扬跪下。
季扬无须与一名趾高气扬的太监多言,大步流星越过小荣子,一眨眼地功夫就进了皇上的寝宫内。
只剩小荣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喃喃道,“奴才该死……奴才改死…”
“乾”字玉,天朝仅一枚,乃是开国君王乾玺赐予一品忠臣之玉,世代袭承,见玉如见圣上,若有不遵者,斩
小荣子一行行冷汗流下颊侧,在宫里当了“九千岁”那么多年,惯了只听皇上一个人的命令,他这时才清清楚楚地明白,奴才终究是奴才,再如何狐假虎威过日子,恍惚间也可能什么也不是。
季扬有开国君主之玉,我又真正地从皇上那得到过什么……
……
意料之中,今夜皇上果真没有到哪位妃子的寝宫承欢。
同是意料之中,皇上此刻并就寝。
季扬箭步上前,在皇上跟前单膝跪下,正要用万宗宝剑驻着地面,这才猛然发现,那把万宗宝剑已不在自己手中。季扬索性拱手,道:“皇上,有刺客夜闯皇宫,如今藏身兰清宫,是守是擒,请皇上下旨”
皇上将手负在身后,一手摩娑着另一只手上的扳指,他听到有刺客闯入禁宫,不见慌忙,反倒镇定自若,“来了多少个刺客?连你季扬也解决不了么?”
皇上的话平淡如水,但说到“季扬”二字语速隐隐有所减缓,这暗藏的深意季扬一听便明白——
兰清宫藏着一个皇室的秘密,哪怕要玉石俱焚也要灭了闯入者的活口,绝不能让秘密泄露半分
而皇上如此发问,不容置疑,若你季扬解决不了,朕留你何用。
“臣办事不利,仅一名女刺客也为能将其擒拿”
皇上一眼未看季扬,直径走入了帐后的内室,不见了人影。只听得他的声音从黄帐子后传来,“给你到天亮的时间,朕要看到刺客的人头。”
季扬单膝跪着,神情凝重,皇上脚步声已经走远,他迟迟才对空气道,“是,臣定当全力为之。”
季扬离开锦乾宫,在宫外回望那座宫宇,眼眸深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皇上已经对我不再信任了……
或者说,他从未真正信任过季家对皇室的忠心……
季扬攒紧了拳头,有清晰的关节响声。于是,他转身,再也没有回头看锦乾宫一眼,走开了。
父亲,季扬现在已经不知道,家训中“忠心护主”初衷为何,难道,季家的本质也也与奴才无异么?
不,季扬不能接受家族的荣光之下,竟是这般悲凉……
绝不能接受……
——
萱萃本是百无聊赖,过了入寝的时辰,她还是直扭地提灯出了惠仁宫,要散散心……
表面上虽是这么说,但做为她多年贴身宫女的银絮自然清楚,公主殿下这是想变着法子与准驸马爷季扬“巧遇”呢……
萱萃出惠仁宫之前悉心打扮过了一番,并在离开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任何人跟着,若是发现了谁偷偷跟着她,定让那人吃重罚
萱萃走了一段路,感觉有些累,于是开始拖着步子走。
季扬……季扬……你在哪呢……
她踢着石子,闷闷不乐地走着,每一步都那么烦闷。这时,她抬眼看到眼前立着一个男人,黑袍玉冠,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
是谦承皇兄。
“二皇兄。”萱萃她笑眸溢彩,小跑而上,手中提着的宫灯有节奏地摇晃起来。
萱萃止住脚步,手中的宫灯停止了摇晃,烛火也渐渐从扑朔稳定下来。
“皇妹,夜深了还不休息?”谦承微微低下头,嘴角绽开细细的笑,温柔如昨。
萱萃乖顺地摇摇头,恬声道:“萱儿睡不着,想出来采采月光。”
“采月光?”兴许只觉得这说辞充满了趣味二,谦承柔和的笑意愈加明朗,那如墨的双眸眯成线,他伸手从萱萃手中接下宫灯,“皇兄陪你一同‘采月光’,如何?”
萱萃眼珠子一会往左一会往右,似乎很为难,“这……”
本是碰碰运气,看看季扬今夜是否在巡视皇宫,如今皇兄陪同着,再遇上季扬会不会尴尬……
见萱萃久久不回答,谦承微微侧着头,想看看这个皇妹埋着脑袋又在想什么呢。
“嗯?不愿意么?”
萱萃挤出一个灿烂如花的笑容,不住地点点头:“愿意……呵呵……和二皇兄一同‘采月光’咯……”
萱萃干笑着,谦承一时却没有应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脸,满脸的疑惑。
是不是动作有些仓促,二皇兄感觉不自然呢?
萱萃吸了一口气,快手将宫灯再次从二皇兄手中夺了过来,别过身,吞吞吐吐道:“二皇兄……咱们也别干站着了,萱儿带路吧……”
谦承这才清然一笑,美目清冽。
“好,皇兄就跟着萱儿‘采月光’。”
一条宫道的尽头,像是没有尽头的黑暗的延伸。
前路只能用微弱的宫灯一一照亮才能看清楚,谦承几次提醒了萱萃行路小心,而她会之以微笑尽说“没事”。
“二皇兄,方才你为什么会从……”似乎要提及什么敏感的字词,萱萃要说的话硬是吞了回来,忖了一会,继续道,“方才你为什么会从‘那条’宫道上走出来……”
言罢,萱萃下意识地望了望二皇兄的面庞,也不知道说得这么隐晦,他有没有听明白……
“你是说通往兰清宫的那条宫道么?”
谦承倒是一点也不避讳,本是很禁忌的话题,他很自然地便道破了。
萱萃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
谦承眸中不起波澜,轻描淡写道:“那条宫道清幽,在那里散心时没人会打扰,感觉很惬意。”
“哦——”萱萃在思索着,拖长了音调。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谦承反问,萱萃猛地摇摇头,“没、没什么不妥……”
哎呀,别想太多啦,二皇兄性情幽闲,到那条宫道散散心又有何不妥呢?
——
宫里夜里不寐的人,不止是他们,梓晗就一直坐在牡丹花田中,左手与右手过招。
“不对这招出得太慢了”
左手缠上了右手,还好右手回返,梓晗差点伤了自己。
“这样也不行,这么差的武艺,怎么教好徒弟呢……”
梓晗自言自语着,一会蹙眉,一会咧笑,表情丰富,像极了一名正在玩游戏玩得津津有味的孩子。从前的傲骨冷厉的她怕是不会这么做,而如今,她所做的一切幼稚的事,仿佛完全不由她控制似的。
说好了要忘掉她的傻徒儿,可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梓晗心底第一次感到了害怕,怕自己迷失了自己,一时间止不住自己的行为,但心底又暗暗警示自己,只许这么胡闹一个晚上,天亮之后就忘记……
昨夜,她也是这么对自己说。
“姜梓晗?”有人在她身后叫住她,她猝然停下左右手交打的动作,这个时辰,回来这片花田的,只有昭和……
又忧又喜地回过头,可还是看到了另一个男人——季扬。
“是你?”
梓晗变得威仪逼人,刚才童真的模样了无踪迹。她也不去想季扬是否见到了她方才所干的滑稽的事,因为这不值得她去想。
“姜梓晗,今夜剑凰凤绯挟持掌司大人闯入兰清宫,也是你我借机探入兰清密室的大好机会。”
梓晗张开手中扇,表情冷肃。
“不见得是你、我探一同入兰清宫底下的地宫,我看季大人只是想让我姜梓晗一个人探入,你好‘掩护’吧?”
季扬被梓晗一句话说得语塞,他本并不打算为难梓晗,但,他又不能不借助她的力量自私一回——毕竟,能从地宫里带出父亲的尸骸的,姜梓晗是绝对是上上人选
“姜小姐,我父尸骸未寒,求您将他从地宫带出,我季扬愿用项上人头担保你的安全。”
梓晗沉默,之前就答应了季扬的要求,如今再给他脸色看,与情于理都不适合。
等等方才季扬说什么来着……
梓晗拧眉,细细地想不对静的地方。
剑凰凤绯劫持了掌司大人……
凤绯不正是秀香楼的人么?藜湘与她本就认识,这又是在演哪一出?
梓晗檀扇一合,扇柄打在掌心,抓紧,“你确定掌司大人已经在兰清宫里了么?”
季扬微微颔首,表示此话无误:“没错,所以掌司大人命在旦夕之间。”
季扬并不清楚梓晗是否知晓秀香楼的情况,也不知道梓晗又是否明白藜湘和凤绯也同是秀香楼的人,事情牵扯重大,他只能说一半,藏一半。
“你真卑鄙。”梓晗蔑视了季扬一眼,这使得季扬警惕了起来。
她如此一说,是否是一开始就知道秀香楼的事,所以怪罪他的隐瞒。
然而,梓晗的回答俨然与他所料有所出路——
“趁掌司大人被劫持、性命堪忧这一空档,你要我趁乱混进去,为你找回你父亲的尸首……呵呵,好精妙的算盘,好阴暗的人心……”
原来是自己多心了,季扬方舒了一口气,但又因梓晗的一席话而感到心虚不已。
她的话虽带着冷箭,但季扬不得不承认,每一个字都能刺破他的伪装……
他也勾起唇角,嘲讽自己。
季扬啊季扬,你用别人的性命去换一个已故之人的尸身,好精妙的算盘,好阴暗的人心……
正文 【一百四十二】谜团渐晰(二)
【一百四十二】谜团渐晰(二)
禁宫,兰清,幽暗的室内。
藜湘不敢妄动,因为凤绯的“凰鸣”宝剑抵着她的脖侧。
凤绯亦不敢轻举妄动,她咬着牙,用余光狠狠地扫了一眼身后也用剑抵她的煜启。
两剑,三人,一时间微妙地平衡。
良久,凤绯瞳仁缩放,冷冷道:“三皇子居然也是会武之人,此前真是低估了你”
煜启会武,藜湘方才是亲眼看到的,那抹白色的剪影,只“咻”了一声,便进了房中——这绝对是足以和季扬媲美的轻功
藜湘的双目盛满星光,闪烁不定地看着煜启。
原来,他佯装了那么多年,连会武都不曾在我面前显露……
“煜启,把剑放下……”藜湘忧心忡忡地看着这局势,她并不愿意看到自己所爱的人与六姐姐对持。
藜湘不自觉地向前小小挪动了步子,凤绯便快语逼了上来,“你别乱动”
“你别乱动”煜启抵着凤绯的万宗宝剑的剑刃又更贴近了凤绯脖子的皮肉。
再次僵持,没有人进行下一步的举动。
藜湘若是有事,他就让凤绯有事
煜启再无耐心耗下去,厉声在凤绯耳畔威逼道,“你立马弃剑下地,否则,我会一剑封了你的喉”
“哈哈”凤绯突然扬起头痛快地笑了,笑着笑着,眼角竟溢出液体来。她笑得肩头抖耸不停,搭在她脖侧的万宗宝剑将她的脖子划出血来,她却毫不觉痛。
“我放了她我又如何活着出去哈哈”一丝光亮在凤绯眼底腾起,如同闪电,“我入宫若行事失败,本就是死路一条,如今我还要为姑姑清理门户”
三年姐妹之情怎及姑姑十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眼前这个人,她早就不再是秀香楼中乖巧的小十二,她不再是会听姑姑话的白吟湘,她是郑藜湘
她和瑶婵一样,背叛姑姑,只有死路一条
凤绯抓住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呈痉挛之态。她在不断说服自己,师傅死后,这一生再无所恋,只为姑姑效命,如今,小十二背叛姑姑,她该死,她该死,她该死
杀了她,无须愧疚……
在这个声音的趋使下,凤绯剑气运极,一剑就要封了藜湘的喉。
藜湘双眼讶异地睁大,生命宛如走到了尽头,她还是不敢相信,六姐姐真的会杀了她
这时,煜启朝她身后劈了一掌,凤绯“啊”地一声,往左一倾身,差点就要坠地之时,她极不甘心地一把抓住藜湘的衣袍。
藜湘毫无防备,被凤绯一扯,她身子也随之倾下。
两名女子一同摔在了地面,交缠在一起,连滚了几周。翻滚着,藜湘发髻散乱开来,悬在髻上紫玉跌落。
煜启正要向前飞掠去救藜湘,可不料——
这时凤绯身体撞上了一个盛放花瓶的高架,“轰隆”一声,地面的两块大理石板立刻中分,地面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方形的入口
两人纷纷落下那訇然中开的入口,仅一眨眼的功夫,两块大理石板再次合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藜湘——”
煜启身至那两块已经合上的大理石板之上,此时,方才还在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唯剩下一颗紫玉安静地躺在离煜启不远处的地面上,孤芳自赏地闪着幽幽紫光……
……
轰轰轰……
头顶上的石门骤然合并,藜湘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排排的石阶上滚落而下……
一直翻滚到石阶的最低层,还向外弹飞了几米才停下。藜湘倍感周身疼痛,就好像皮肉生生被什么撕裂开来,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吃痛得又栽倒下去。
痛得一时间无法动弹,藜湘直觉自己的手脚是否已经废了。
而不远处,她看到凤绯昏迷在一面墙的墙根之下,头上破了一个血窟窿,现下满面染红。
“六姐姐……”
藜湘用手肘子一寸一寸地向凤绯爬过去,即使那个昏迷不醒的姐姐要杀她,可她并不恨她,终究是姐妹一场,她不想看着六姐姐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就像当初亲眼看着瑶蝉姐姐的死一样……
手肘的衣袖已被地面磨破,藜湘没移动一寸,肘子上那皮肉与地面的摩擦,就让她感到锥心之痛。
“六姐姐……你要挺住……”
——
几许浮云遮月,皓月骤变胧月,笼罩着皇宫的牡丹丛,异常诡异。
“姜梓晗,时间不多了,你是否考虑清楚了?”
季扬眉宇间透露着焦色,这样的季扬,梓晗感觉有趣。
你不是素来冷静么,也会着急?
她勾唇一笑,凤目扬起,张扇在胸前缓缓扇了扇,“考虑清楚了——”
梓晗将尾音拉长,饶有兴味地看着季扬焦急等待她答案的反应,迟迟不肯透露她最终的决定是“去”还是“不去”。
“时间不多了。”
季扬深深吸了一口气,极不耐烦地提醒梓晗。
姜梓晗,事到如今你还趁火打劫,算你狠
“去玩玩也不错,那可是皇室的地宫呢——”梓晗故意将音调提高,一副要将皇室有秘密地宫一事昭告天下的模样,由此激怒季扬。
意料之中地,季扬的手快速盖上梓晗的嘴,眼露厉色,压低了音调警告梓晗,“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