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藜湘边解释着,人又回到了梓晗身旁,她张开手掌,冥磷石就躺在她的掌心,摇曳着诡异的蓝光。
梓晗眼眸被幽蓝的光焰映照得扑朔不定,“那么就进去吧。”
心底依旧惴惴不安,梓晗又补充了一句,“对于这个新出现的空间,我的地图已经失效了。你不会武,十六字口诀也不再奏效,所以,你要紧紧跟着我,我也会竭力保护你。”
这些话,在这个时刻,悲凉无比。
藜湘隐隐又不安的预感,这一行,生死难料,只恐怕连见煜启最后一面……也没有机会了。
“多谢。”藜湘极力隐藏感伤与恐惧,她嘴角绽开微笑,心底的漠凉不透露一分。
梓晗伸手取下藜湘掌心中的那颗燃烧着的冥磷石,随即,另一只手将扇举至眉前做防备,转而先行踏步入内。
幽暗的通道,不长,但狭窄得仅容许一人行走。
梓晗手中幽蓝的光焰微弱,只能照亮周身三步以内。藜湘则依旧小心翼翼地跟随着,不时防备身后是否有侵袭。
一切如常,怪声也消失了。诡异……
藜湘张口欲要询问什么,但始终没有只字说出口。身旁分散了梓晗的注意力。
“笃——”闷声再次响起清晰得仿佛就在耳畔
“小心左边”梓晗一个箭步挡至藜湘左侧,旋起扇花,檀扇扇叶割开空气,如翼一般急速向黑暗劈去
“哐当——”檀扇撞击到铁制冰器而发出清厉的响声
扇柄上的那颗稚凤翡翠被斩落下地,滚到梓晗的脚跟停下。一个回旋之后,檀扇再次准确地飞回梓晗掌心,她稳当地接住檀扇,因翡翠被斩落,她嘴角狠狠咬出几个字:“可恶……”
密室中果然有人
那人武艺高强,有深藏暗处,如此一来,再硬战几个回合,定不是他的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梓晗另一只手攒紧了掌心的冥磷石,她丹田内力汇聚掌心,顷刻间,冥磷石被她捏成了粉末。
梓晗往那人藏身的方向将冥磷石粉末一撒,幽蓝色的粉末铺满他的身体,霎时显出一个闪着幽幽光芒的“东西”来
梓晗与藜湘双双定睛看清了它,受惊不小,喉间被什么堵塞住了,她们连惊呼都发不出,只是睁大了双眼,愕然地看着——
眼前这……这“东西”,是人?还是……野兽?
那“东西”黑色的毛发蓬乱,凌乱地扑散在地,就宛若从地底下长出来的黑色“鬼母草”。它杀气腾腾地蹲在地上,而如柴干瘦的双手痉挛地抓着地面,身上满是冥磷石的幽蓝光焰在它那双亮如闪电的双眸下,黯然失色。
它的脖子上套着已经生锈的铁环,铁环又被一条巨大的铁链牵制在墙上。它两手手腕上、它双脚脚踝上,均被被粗大的铁链穿过,被人以一种残忍的方式固定在墙根底下
方才,它就是用那些铁链挡下我的“流影扇式”?梓晗看着那个怪物,心底抽凉,若真的将它放出来,十个自己也不会是它的对手……
那怪物似乎收敛戾气,眼眸暗淡下光彩,它松下身子,蜷缩再一角,长长地叹息。
它眼眸中的哀凉之色深如潭水,出乎意料地,仰起头看着梓晗,嘲讽地一笑,不知是笑来人,还是笑他自己。
“皇上……你终于要对微臣狠下杀心了么……”
它……它会说话是人?
藜湘与梓晗同是惊异不已,藜湘不禁向前走了一步,警惕地问道:“你为何会在这,你是谁?”
“你问我?”
“哈哈“不料,那蜷缩在墙角的人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他悲怆的笑声撞击着四壁。渐渐地,笑声的弱了下来,他怔怔地看着前方,眼前似乎有沧海桑田在变幻……
那人哽咽着,言语极度疲惫,苍老无力,“我是一个二十年前就死了的人……季天齐……”
正文 【一百四十九】人心难测
【一百四十九】人心难测
前朝第一侍卫,季扬之父——季天齐,就是眼前……这个被粗大的铁链困住的“人”么……
二十年前夺宫之变,五皇子景玄杀兄弑父,天朝易主。兔死狗烹姑置之,当初为当今皇上奠定盛世开创的人,若非死即解甲归田。而身为一等夺宫功臣的季天齐,本就该被囚死地宫之下,可谁又能料想到,他竟然还活在世上
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惨不忍睹的方式……
“皇上终于要赐死微臣了么……”蜷缩在墙角的季天齐,不若方才杀气凛然,言语气若游丝,他看着梓晗,讽刺地咧笑,似乎在等待死亡的宣判。
梓晗还未开口,藜湘在她的耳畔轻言一句,“他误认为我们是皇上派来的人,不如将计就计。说不定与贵妃娘娘的……”
角落里的人见眼前两名女子交头附耳,突然,他慌忙地一阵狂暴怒吼,“要杀便杀我季天齐不人不鬼苟活了二十年,只求死得痛快”
藜湘倒是毫不畏惧,她缓步走近季天齐,温柔巧笑,道: “季大人,如今你受困于此,皇上也是不得已为之。你若还有遗言交代,我可为你口传皇上,若有幸昭告于天下,受世人尊崇,也不枉大人尽忠天朝数十年。”
千百幅假丹青在前,后又藏一个本就在二十年前死去的季天齐,前朝遗臣囚押密室之中,囚地又在地宫龙脉之处。诡异。
藜湘在宫中浮沉多年,她直觉这个季天齐也许与贵妃娘娘的冤案有所关联。
季天齐缩了缩身子,冷哼一声,“二十年前囚禁于此,皇上只当我是个死人罢了。连我儿都不知道我还活着,这天下,又有几人得知?”
他笑意愈浓,癫狂地、却又悲凉,“知道我活着的人,都死了哈哈皇上让你们来取我的命,但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命限也到了么?哈哈”
似乎听出了话中端倪,藜湘眸露睿光,道:“季大人,方才你说知道你活着的人都死了?那么说,还有谁知道?”
季天齐的脸被幽蓝的冥磷石照亮,惨蓝。他瞳孔放大,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或者痛苦的回忆。
仅是一瞬间,那抹一开始杀气重重的光再次在他的眼中凌厉地亮起。
他从交流再次腾起身子,双手抓着地面,做匍匐状,像一头即刻要与天敌相战的野兽——铁链的束缚,他无法站立,只能以这样的姿态向眼前的人发出警告,或者说,这是在宣战
“你们不是皇上派来的人你们是谁”
不知为何季天齐会醒觉过来,作为前朝“护”侍卫,对于地宫闯入者,他本能地要至对方死地
“是季扬叫我来,带你离开地宫。”
见季天齐后沉默不语的梓晗,终于开口道话。这句话,令季天齐身形一晃,束缚住他的铁链抖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空气如同静滞了一般,此刻,就连藜湘也惊异不已,她睁大了双眼,看着身侧这个与她一同探入地宫、时时刻刻生死为命的朋友——
梓晗入地宫,就是为了带出……季天齐?
难道,她一开始就知道季天齐没死……这一切,都是她精心计划好的?
“季扬不忍他的父亲囚死地宫、尸骸不得安葬。所以,他委托我将你找到,并带出地宫。可没想到……你没死。”
“啊——”季天齐仰头,撕心裂肺地悲号了一声。
他似乎忘了双手双脚上有铁链穿骨而过,但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站立起身子,拼命地想向前挪动步子。一时间,铁链撕拉皮肉,鲜血四流。
“杀了我快杀了我我不能让扬儿看到他的父亲是这副鬼样子姑娘求你快杀了我”
梓晗持扇步履沉重至前,她看着季天齐,眸底的的光彩变幻不定,字句冷漠,“一个一心求死的父亲,季扬知道后,恐怕会更加心凉吧?”
被铁链束缚的人垂首,一动不动。良久,他的身体才微微颤抖,他在哭泣。
“当初,我好后悔啊……不该教扬儿武功,不该教他‘忠心护主’这四字皇上不会留季家的人,不久之后,他也会像我这样,终身囚禁于此。不见天日……”季天齐喃喃自语,老泪纵横。
悠悠二十载,浮华在上,他在地宫之下苟活。他助当今皇上谋篡先皇之位,本就背弃了季家“忠心护主”的家训,如今,皇上囚他于此,毕生所做的一切付之东流,最悲哀的他在天朝最阴暗的角落,求死不能……
“皇上……不会放过扬儿的,所以,才会留我不死,等着某一日牵制扬儿……”
空间窄小,压抑得令人窒息。
梓晗与藜湘不安地照了照眼神,两人均紧着眉头,本是要询问他关于十五年前的后|宫冤案之事,可如今,谁也开不了口——
帝王善九五之术,竟然不惜用他人的父子关系牵制自己的臣子季天齐在天子与儿子之间,最终还是选择了效忠皇上,哪怕,这二十年来,皮肉之痛不及心中的折磨。
所以,他不会自尽,这是对皇上不忠
所以,他会乞求来人杀了他,这样假人之手,他才得以解脱。
就如同季扬,明知自己的父亲被囚在地宫,可不敢逾越这个“忠”字,而不能亲自从地宫带出父亲,才有求于梓晗。
父子之间,生人作死别,悲哉。
季扬、季天齐对忠心皇上,天地可鉴。可皇上……
呵呵,人心难测啊……
藜湘与梓晗叹惋季天齐的遭遇、震惊皇上心机之深,最终,谁都无可奈何。
梓晗握紧檀扇,深锁眉头,“季大人,我会竭力带您离开地宫。”
“是的,季大人,您不该终生囚于牢笼。难道你想季扬将来也奔赴这样的命运么?”
此时此刻,藜湘与梓晗配合默契——决不能让季天齐留在这里,更不能让他就这样死掉
藜湘为季天齐的遭遇所动容,但仍暗忖着,他是唯一的线索,决不能让他死……
而梓晗,她则眼眶涨红,像是哭过了一场。季天齐爱子如此,也不知道,自己的爹——丞相大人,姜严清,他有没有这样,疼惜过他的女儿……
被铁链束缚住的季天齐异常安静。他垂眸,心中犹豫不定,痛苦不堪。
蓦地,他眼底腾起雪亮的光,低吟一句,“外头有人。”
三人均不言语,细细碎碎的声响传来。
外头,的确有人
又有人入了地宫密室?会是谁?
++++++
满是丹青的密室之中,一名精简黑衣的男子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精致却冷厉的眸子。他在一幅一幅地细看壁上的丹青,似乎在找什么。
突然,他眉头旋紧。微微侧过脸,冷厉道,“朋友,我既然被你发现了,不如出来过招吧”
密室内的密室中,三人心下一惊。好惊人的洞察力,居然被他发现了……
梓晗朝藜湘和季天齐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们且先留在此处,由她一人去会会那个神秘人。
她持扇握紧,才一转身,外头的又突然响起了两个人的脚步声,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无论你是什么人,擅闯地宫者死别怪我季某剑下不留情”
“季扬,也算我一份。”第三个男人厉声道。
藏身暗室的三人虽不能看清外边的形式,但都不禁低吟出声……
“季扬?”季天齐与梓晗异口同声。
“煜启?”同一时间,藜湘也不由心惊地低吟了一句。
刀剑摩擦发出清厉的声音,外边的人战成了一团。
二对一,煜启与季扬那方,应该……不会输吧?
“‘灵蛇’你是顾瑶蝉什么人”季扬的惊呼传入,藜湘听得心下一紧。
瑶婵姐姐的“灵蛇”,何故会落入那人之手?
暗室外,季扬与煜启举着剑,一前一后,配合默契。那黑衣人,短刀功夫深厚,虽不易,但也招招挡下了攻击。
此时,季扬才拔出手中黑剑,剑身出鞘之时,剑芒大盛,正个剑身晃亮如日光,这分明就是一把光剑
“墨汐宝剑。呵呵。”看到剑后,黑衣人眼底流泻出光彩,轻轻一笑。
季扬愕然,他腾身向后,定身,反手扣剑,“你知道这把剑?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还未回答季扬,此时,煜启一剑朝黑衣人刺去,黑衣人将“灵蛇”一甩,一道青色的弧线划出,煜启见形势不妙,转攻为守,迅速将剑横直,护在他的身前,挡下那道飞袭而来的青光。
但,还是被震开几步,煜启以剑驻地,吐了一口血沫,脚底一软,差点单膝跪下这时,季扬的手迅速从煜启身后伸过来,扶住了他。
“煜启,是我分心连累你受伤。”煜启艰难地抬起头,半张着眼虚弱地看着季扬,强挤出一抹笑,“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用武交手,怨不得人。那黑衣人武功高强,你要小心。”
简单吩咐了一句,煜启与季扬默契对视,随即,季扬渐渐松开搀扶煜启的手,站直身子,立在黑衣人面前,冷言道,“如今我们一对一,你看如何,朋友?”
季扬“朋友”二字咬重。黑衣人一开始这么唤他“朋友”,此刻,他也这么回应他,把他当成一个值得交手的对手。
或许,这个黑衣人,本来就是“朋友”……
季扬眼底有笑意亮起,却是极致讽刺。
“朋友,我是该这么叫你,还是直呼你……”季扬顿了顿,笑意更浓,“半面少侠。”
正文 【一百五十】生死对决
【一百五十】生死对决
黑衣人索性以手拂面,扯下黑色蒙面布。他眉如剑锋,臂挺如山,唇薄,线条流畅。无论半截面具也好,无论蒙面布也好,那深邃宛若秋潭的双目,宛然如昨。
“季扬,别来无恙。”半面少侠勾唇,笑若渺云之端。
“果然是你——”季扬将剑身通亮的墨汐宝剑收回剑鞘,剑芒随着剑身插入而迅速收敛,“当初季某小看了你,以为没了墨汐宝剑你就废了。真后悔啊……”
“后悔没杀了我?”袖中“灵蛇”匕首露出半截,亮起青光。半面少侠扬起头,蔑笑两声,余光扫在季扬身上,如万剑穿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季大人,当初你算漏了一步,你不杀我,如今我便会用瑶蝉的‘灵蛇’手刃了你”
抱剑而立的季扬先是不语,随即,他肩头耸了耸,笑容渐展,愈笑愈甚。似乎,某个心中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
“我等的,就是你真正能成为我对手的一天。”季扬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如今,你真没让我失望。”
方才吃了半面少侠一招的煜启,一手按着胸口,一手驻着万宗宝剑强从地上撑起身子,他微微张开惨白的唇瓣,道,“季扬,我助你一臂之力。”
“哦?还要二对一?”半面少侠眼角泻下轻蔑的笑意。
季扬侧脸响着煜启,简单解释一句,“煜启,这是私事。只能由我一个人来解决。”
趁煜启不备,季扬一指点住煜启穴道。煜启动弹不得,“季扬你这是在做什么”
“煜启,委屈了。”季扬转向半面少侠,言语冷厉,“你我死人恩怨与三皇子无关,你作为江林第一剑客,侠义之士,应该不会卑鄙到滥伤无辜吧?”
半面少侠饶有兴味地听着季扬的话。
季扬说得不错,江湖中人讲求“义”字,他的确不会伤害无辜人士的半根寒毛。
“好,就依你,出招吧。”
随即,季扬便从煜启手中拿回本属于他的万宗宝剑,煜启不解,疑惑地看着他,但还是松手任他拿去。
突然,手持两剑的季扬,握紧了万宗宝剑,而将手中的那把墨汐宝剑朝半面少侠飞去,半面少侠双眼一张,来不及多想,便迅速接下。
季扬将万宗宝剑指向半面少侠,道:“这墨汐宝剑本是你的佩剑,如今,你拿着你的墨汐,我拿着我的万宗。公平决战”
半面少侠灵蛇隐入袖中,缓缓在眼前拔出墨汐宝剑,剑身再露之时,光芒大盛。
好熟悉的手感,多久没握这把剑了……
半面少侠眼底光彩游动,星星点点。
“好我应战,直到有一方战死方休”半面少侠亦举剑相向。
两人持剑点足,掠风近身,很快,万宗与墨汐,两大名剑相交,碰撞之时,如光爆一般,火花四溅。
剑气所过,披开空气,壁上的丹青被剑风撩乱。贵妃丹青上的贵妃以温柔的姿态,在另一个世界,看着这个世界的生死搏斗。画中人安逸,画外人生死决斗,一时格外分明。
“季扬我来助你”煜启关切对武形势,直觉季扬被那名叫“半面少侠”的人招招压制,而那人应对之时还时有喘息的空挡。
若记得不错的话,此前季扬深受重伤养病季府小阁,也正是由于这个名叫“半面少侠”的人,看来,天下之间,唯一能成为季扬对手的,也只有他了
“不需要”季扬来不及面向煜启,艰难地挡下半面少侠的剑。
一个反手,半面少侠将剑抵上季扬,逼着季扬退至墙根。
两剑相抵,半面少侠蔑视地看着季扬,冷冷道,“从前我与你交战从未拔剑尚能打成平手,如今,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说过,华丽的招数虽然好看,但并不实用。天下第一侍卫,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呢。”半面少侠完全居于上风,丝毫不肯放过任何讥讽那个曾经暗算过他的季扬。
华丽的招数虽然好看,但并不实用……
暗室内,梓晗听到外头传来这句熟悉的话,心底一阵波动。
曾经,她和半面少侠一战牡丹丛,他也这么对她说过……
是不是他忘了?这句话是对她说的,而不是季扬。
不,他也许没忘,当初季扬也是在场的……
当初季扬好一招“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伏击半面少侠,如今,半面少侠重获新生又怎会放过他?真是天意弄人。
虽不能亲眼观战按时外的打斗,但是,作为习武之人,梓晗听着剑声,也知道季扬处在下风。
“这样下去,季扬会死的。”梓晗低吟了一句,似乎故意说给被铁链束缚着的季天齐。
身旁的藜湘立即会意梓晗话中深意,帮腔道,“是啊,季扬不让煜启相助,而现下季扬又不敌半面少侠,‘直到一方战死方休’,这么说,季扬他……”
沉默不语的季天齐终于面露焦色,他仰起头,想说什么,硬是咬着唇,咬出了血也没道出一个字。
梓晗张扇,直面季天齐,信心十足,道,“季大人,你若是想救你的儿子,我可以为你斩断身上的铁索。”
季天齐额上汗涔涔,他咬着唇,眼神变幻莫测,似乎在做一番堪比决定生死的选择。
倘若挣开铁索去救扬儿便是对皇上不忠扬儿若是看到为父这般摸样……
他还在犹豫不绝,暗室外传来季扬肩头被墨汐剑刺伤时发出的一阵怒吼,季天齐惊恐地张大双眼,脸色惨白。
“季大人,外边生死攸关的人,他可是你的儿子啊你欠了他二十年的感情,难道,你就打算见死不救么?”藜湘话中施了一把火,将季天齐内心搅得混乱。
“你再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