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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人,外边生死攸关的人,他可是你的儿子啊你欠了他二十年的感情,难道,你就打算见死不救么?”藜湘话中施了一把火,将季天齐内心搅得混乱。
“你再不决定季扬就要死了”
藜湘与梓晗一唱一和,默契非常。她们狡黠相视,似乎能料定季天齐的最终选择。
可众所不料的是,季天齐并未要求梓晗击断他身上的铁索——
季天齐扯开喉咙,声音朝着打斗声的方向,“丹田汇气与食指与中指,以内力推剑,剑锋往左,刺敌”
暗室外,受伤强挡半面少侠袭劈来的剑的季扬,猛然听到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心下还未来得及细想一番,便自觉地循着那个声音所说,反击。
季扬用内力推万宗宝剑偏左而击,一股强大的剑气劈开空气,将半面少侠双鬓的发丝吹往耳后。
半面少侠一个反手抵住入浪一般一波一波袭来的剑气,不由得身体震开五步
“噗——”半面少侠一口血沫喷出。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渍,冷眼看着季扬:“你有帮手卑鄙”
“季扬,擒拿他”暗室内的季天齐再次发声,暗室外的煜启与季扬不知声源所在,目光四处扫视。
因为经历的一番打斗,密室内的丹青纷纷落下,散落了一地。整个房室一片狼藉,但仍不见有外人的身影。
这声音就像从墙内发出——
正在这时,半面少侠的目光撞上地上散落的一幅丹青,踏破铁鞋无觅处,那正是二皇子要找的“贵妃戏猫图”
他趁季扬不备,掠者轻功拾起那幅丹青,一个腾身,逃出了密室。
“他跑了”煜启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半面少侠从密室离开,他目色焦急,看着季扬愕然的侧脸,“季扬,半面少侠跑了”
被煜启一声惊呼,季扬拉回思绪,迅速为煜启解了穴。随即,季扬掠身出密室追击半面少侠,身影骤然不见之际,只听得一句交代——
“煜启,你继续找藜湘,我不能让半面少侠活着离开皇宫”
煜启想跟上他,可正在他也要离开密室之时,耳畔突然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煜启,我在这。”
煜启心下一惊,错愕地转过头。只见壁上的一个木柜子自动移开,内有一暗门正在徐徐打开,他看到了藜湘站在门后,眼角泪光盈盈,浅笑着看着他,这一幕,让他感觉血液在一股一股地流回心脏。
煜启以为她入了地宫九死一生,看来,上天眷顾藜湘,也眷顾他,让他还能再次见到她
不知是哭还是笑,煜启已经不能道明心中的感觉,这一刻,他疾步上前,一把将藜湘揽在怀中,梗咽不已。
“如果你死了我就把这地宫给烧了”
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为何忘了说安慰的话,他这霸道的话说出来连自己也觉得幼稚,而藜湘听着窝心,在他怀里轻轻一笑,泪濡湿了他的白衣。
“若不是姜小姐,怕是我真的见不到你了……”藜湘缓缓抬起脸,凝视着煜启。
“姜小姐?”
煜启疑惑之际,暗门后又显出一名气宇非凡的蓝衣女子,她摇着扇,笑道,“三殿下重情重义,梓晗佩服。”
那个女人,冷若冰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戾气傲如冬梅。这不就是……
“你是姜严清的女儿,姜梓晗?”
梓晗微微颔首,不否认。
“姜小姐世传为天朝传奇女子,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煜启话语添了几分温柔,“多谢姜小姐出手相助。藜湘才能平安,季扬也得以从半面少侠手中脱险。”
梓晗收扇,心忖。这个三皇子殿下,怕是误以为方才指点季扬的是我了吧?
在她正要解释之时,暗室内一个苍老的声音如同虚空中传出——
“微臣季天齐,拜见三皇子殿下……”
正文 【一百五十一】为谁倾心
【一百五十一】为谁倾心
昭和一袭绒裘拽地而出,他身后肃穆的侍卫殿中,有还在单膝跪地的侍卫们齐齐发出的恭送之声,那些声音洪亮厚重,划破夜空。
“恭送太子殿下——”声音整齐得连尾音落定时都不曾发出一丝杂音。
直到,昭和被月光拉长的身影渐渐在地板上缩小、然后不见,那些侍卫才愕然地直起身子,看着殿下离去的方向,均是不知所谓。
太子殿下深夜造访侍卫署,仅是为了找……一个女人?
……
侍卫署外,萱萃站在一面墙下,她在失神地看着地面,似乎在专心地想着什么事,月光照得她眼底一片璀璨。
面庞突然被一轮阴影盖过,她抬起头,发现昭和与她擦肩而过,却仿佛没有看到她。
“太子哥哥,你要去哪儿?等等萱儿啊”她来不及多想,提起裙边欲要跟上昭和。
而她的太子哥哥,自顾自地行走,既不回头应声,也没有丝毫停下脚步的意思——在他的世界,除了要守护的人,其他都可以熟视无睹。即使皇妹也一样。
“太子哥哥,等等萱儿啊”
萱萃不明了为何太子哥哥今夜也会在侍卫署前出现,莫非他也知道侍卫殿中藏着什么秘密?
所以,一定要跟上太子哥哥,问个究竟。
但奇怪的是,昭和身子虚弱,即便是萱萃小跑着也跟不上他……
怎么会这样?
萱萃驻足,怔怔地看着太子哥哥,之间他在胧月中看似虚弱地行走的,但这速度,却不像是一个病重的人的速度。这时,萱萃才发现,太子哥哥的裘衣下摆,被风扶起浪层之际,又一轮缩放不定的阴影在他的脚底……
太子哥哥……会轻功?
病弱的太子哥哥,会轻功
脑中一片混乱,为什么,这么多事她都像蒙在鼓里似的,好像,渐渐入了一个局,里边有好多熟悉的面孔,如今,都那么陌生——
夜行的二皇兄、会轻功的太子哥哥、藏着诸多秘密三皇嫂……
为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萱萃眼看着昭和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知为何,那种漠凉的感觉有掠上心头,太子哥哥对她不理不睬她早就习以为常,总之,那个皇兄的内心想法她不懂,但是,他始终是一个病人,越见他拒人千里之外、傲然要强,作为皇妹,她就越有几分不忍。
这时,昭和抬起手,似乎是挡在了嘴前,只听得几声咳嗽,模糊在夜风中
不由自主地,萱萃对着他的背影,缓缓而道,“太子哥……”
还未说完,头顶上又有黑影掠过
在地上的投影看来,不只有一个人,而是两个他们一前一后,各自佩剑,似乎在打斗
萱萃猛然抬头,太子哥哥人影已经不见,来不及多想,她转脸向两道黑影掠去的方向——
是季扬还有那个神秘人
他们各自的轻功都出神入化,窜入树丛之中,仅一眨眼地功夫又到了另一棵树枝上。
宫道上巡逻的侍卫有所洞悉,他们纷纷拔剑,萱萃听得周围全是刀剑出鞘时刺耳的摩擦声,那些刀面上发出的冷光一时照亮了一条通道上的宫墙。
其中一个侍卫高声惊呼道,“有刺客快保护萱萃公主”
须臾,萱萃还未反应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周围就被持着刀剑的侍卫们层层围住,她在中间,紧张地左顾右盼。
在树枝上持剑相交的两人,听到地下传来“萱萃”二字,纷纷往下望去,一时忘了打斗。
季扬对树底下厉声一喝,“快带公主撤离快”
当季扬回头时,半面少侠已经放弃了决斗,而是从树枝上飞身而下,如风一般往萱萃所在之处而去——此时此刻,仿佛一切都丧失了意义,他只想见她一面。
半面少侠稳步落地,他手中的发光的光剑上还有血成股顺着剑刃流下,此时,他似乎忘了身处险境,可他看到了那个就未相见的小公主,他和他,就隔着一层人墙,对望。
他看到了萱萃双眼因讶异而睁大的表情,这一刻,他才开始忐忑——
她会恨我么……
失神之际,季扬举着剑正腾身朝半面少侠刺来,而他只顾着看萱萃,全然不知身后的危险。
萱萃看着半面少侠时眼底的泪光流动着,直到她猛然看到身后的季扬举剑刺来,她才慌乱神,惊呼一声:“不要——”
她迅速用手扒开挡在她身前的侍卫,往半面少侠的位置冲过去,她快步越过半面少侠,来到他的身后,如同展翼一般张开双手,闭紧了双眼,身怕季扬的剑伤害到半面少侠。
然而,一阵冷风迎面袭来,将她的发丝吹乱,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微微张开双眼的时候,季扬的剑停滞在她眼前一寸的地方。
那把万宗宝剑,在季扬的手中微微的颤抖,持剑的季扬,眼眶涨红得吓人。
萱萃的目光循着万宗宝剑一直望去,看到了季扬的表情痛苦的脸,她心底也突然腾起一阵疼痛——
“对不起……”
除了这三字,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或者,再说什么也已经没意义了,她给他的承诺,已经在刚才她张臂保护半面少侠的那一瞬间支离破碎,再也无法挽回,也无法用任何言语表达心中的歉意。
“啊——”
季扬悲愤涌出喉间,他红着眼暴喝一声,随即将剑锋一转,从萱萃的脖侧而过,直刺她身后那个男人
万宗宝剑照亮半面少侠的双眸,他立刻从这冷光中回神,“铛——”的一声,挡住了季扬的剑。
季扬似是一只发怒的狮子,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侍卫风度,忘了剑招的路数,只是朝着半面少侠往死里挥剑而刺
他要他死,要一剑封了他的喉
所有侍卫举刀,欲要助季扬一臂之力,而他暴怒地大吼了一声,“你们全给我滚这里交给我一个人”
侍卫们惊愕地举着刀剑,看着季大人不顾生死地斩杀刺客,他们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听从季大人的话。
“季扬,不要”萱萃焦急地在一旁叫停,她眼眶涌出泪来,那两个男人,无论是谁受了伤,都会令她崩溃
季扬眸中的杀气变得可怕——
这个时刻,她还在帮那个人原来,她心底根本没有我
季扬几乎穷极毕生所学,将剑气汇聚,剑招迅猛。半面少侠一时艰难抵抗,几欲不支。
这个时刻,半面少侠突然唇角勾起微笑,他挡招虽然艰难,但似乎却无心恋战,眼神被一旁的萱萃吸引了去。而那样暧昧的眼神,更让季扬感到愤怒
“万宗合一,片甲不留”季扬低吼,他的剑在化开空气,一道刺眼的蓝光随剑划出,直逼半面少侠。
而半面少侠,眼带笑意看着神色慌张的萱萃,在他眼中,那个小公主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的……可爱……
“真好……”半面少侠情不自禁地轻轻说出。
季扬的剑已经阻止不了,一瞬间便刺穿了半面少侠的肩膀。他重伤倒地,季扬一脚踩上他的胸口,令他连挣扎起来的权力都没有。
季扬眼神斜低看着脚底的那个剑客,不知是哭是笑,“你我约定‘决一死战,直到对方中有一个战死为止’半面少侠,无论相战多少次,你始终还是输给了我季扬”
被死死踩在季扬脚底的半面少侠反倒清然一笑,还微微将头往萱萃的方向看去,眼底泻下如月光一般的温柔,“不,你很清楚,今夜是你输了。”
“我从来不会输”季扬暴怒着,双眼血红,他高高举起剑,就要朝着半面少侠刺下
“季扬你住手”
萱萃的高呼一声,季扬的剑还是因她停在了半空之中没有刺下。
所有人都转目望向萱萃,她手中拿着一只发钗,用发钗抵着自己的喉咙,她梗咽着说话,不小心刺破了脖子上的皮肉,有血流下,“季扬,如果你杀了他,我就死在你面前……”
“哐当——”万宗宝剑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季扬漠然地看着前方,万宗宝剑从手中落地时的声音却不如心碎的声音那般清晰,那声音在这一刻,淹没世上所有声音。
一声一声,清晰,残忍。全身觉痛。
季扬的脚离开半面少侠的胸口,缓步往前,走至萱萃跟前,他单膝跪下,眼神并没有看她,而是空洞的,看着地面。
这令萱萃觉得害怕,她手上的发钗也松开,落地。
“微臣令公主殿下受伤,请公主降罪。”季扬淡淡道,话语中没有任何情绪。
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又再次陌生地称她为“公主殿下”,一切都因这个称呼而变得陌生,那些他为她在宫中牵马、他低头温柔地吻她的情景,已经渐渐地,消失,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刻,萱萃会觉得心如刀割般痛,是……舍不得么?
该如何开口,回答季扬,要怎么说?说什么?谁来教教我……
“对不起……”
此时此刻,除了这三个字,没有什么能更好地掩饰萱萃的心虚。
侍卫们突然挥刀向前要斩杀刺客,萱萃晃过神来,再次惊呼了一声,“不许伤害他”
“你们都退下让那个刺客平安的离开”季扬快语接上萱萃的话,但依旧冷淡如冰,萱萃熟悉的那份温柔已经不再。
“那是公主殿下的命令。”
季扬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语,每一个字,都令萱萃无法呼吸……
正文 【一百五十二】荣生落幕
【一百五十二】荣生落幕
“微臣请求与三皇子殿下单独叙话。”
暗室内,被铁链束缚着的季天齐,仍艰难地以一个前朝第一侍卫的姿态,单膝为煜启跪着。
煜启低眉凝视怀中藜湘,才张口要对她说什么,而她却已经料中他心中所想,“我在暗室外等你。”
心有灵犀的这一刻,他眼弯成月牙,半晌,微微对藜湘点头。
“姜小姐,藜湘的安全,就且先拜托你了。”煜启入内之前,还不放心,侧身对梓晗诚挚地拜托。
梓晗持扇,优雅地对煜启微微颔首,“梓晗绝不负三皇子殿下所托。”
随即,煜启走入了暗室,走入黑暗之中,在机关启动之时,暗墙合上,他的身影迅速收敛,不见。
藜湘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暗门关闭,还不舍得移开目光。仅须臾,藜湘眼中依恋的目光幻变,一时间,有焦虑,有疑惑,有担忧……
直觉不对,藜湘猛然抬起头,正好撞上梓晗的目光。
梓晗的目光与她一样,犹疑。
“季天齐二十年前受困于此,怎会知晓煜启何人?”藜湘低吟一句,不安之意表现在她攒紧的手心上。
相比藜湘的不安,梓晗显得从容几分,“你不必担忧,季天齐受困暗室,周身被铁索束缚着,纵使武功再高也不会伤害三皇子殿下,若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相告……”
重要的事……
藜湘再次垂下眉目,心中暗忖。
季天齐此前说过的话突然窜入藜湘的脑海中,“知道我存在的人……都死了……”
莫非……
“梓晗,我很好奇方才季天齐口中所说那个曾经知道他存在的人,到底是谁,能在我们之前就已经在知道了季天齐的存在?”
一向心思周密、从容睿智的掌司大人,与如今焦虑不安的她简直判若两人。梓晗却隐隐明白,她心底一定想到了什么,能令她心慌意乱的事。
“你心底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为何要再问我验证你心中所想呢?”
梓晗如此一说,藜湘惊异地凝视她微微翘起的凤目,随即,藜湘眸中惊异之色褪去,她会心一笑。
“没想到,我们相处日浅,最懂我心思的人,居然是你。”藜湘毫不掩饰心中的想法,走近梓晗,两人齐眉,“若真如我们想的一样,那么,十五年前的案子,就快解开了。”
……
暗室内,本是寸光不透,但季天齐身上满布冥磷石的粉末,所以在墙角的他,通身发着淡淡的蓝光,照亮了站在他面前的煜启的双眸。
印象之中,季扬与煜启相处十多年,兄弟相称,可他却少有提起自己的父亲。若季扬提起之时,只是在用自己的父亲警示自己,身为天朝第一侍卫,世袭了父亲的官爵,就应该尽忠皇上,守护皇室安危。
对于他的父亲的事迹,他只是简单地说过了一句,“死了,就死在二十年前,为皇上夺取天下大业的那个夜晚。”
二十年前的事,就成了煜启与季扬之间禁忌的话题——毕竟,季扬的父亲,是为了煜启的父皇而死。
作为下一代的他们,无论情谊多深,但各自身上流着的血,都注定了他们要君臣相称。
煜启他重情重义,自然不愿 ,于是那些事,没有再敢“冒险”地提起。
而如今,现实还是赤luo裸地袒露在了煜启的眼前——季扬的父亲被残忍地囚禁在皇室的地宫最阴暗的角落,不必说,囚禁季父的,正是煜启的父皇,当今圣上
煜启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虚地不敢看季天齐,正如同愧怍的人不是父皇,而是他,“你真的是季扬的……父亲?”
季天齐此时此刻仍不卑不亢地以那个标准的侍卫行礼姿势,给煜启单膝跪着——纵使铁链撕扯他的皮肉,让他有生不如死之痛。
他因忍着疼痛,声音断断续续,额头上冷汗涔涔,“微臣正是……季天齐,见过……三皇子殿下……”
煜启心下一慌,他快步至前,伸出双手,扶住季天齐的肩膀,“季大人不必多礼。”
季天齐身形稳住之后,稍稍缓和了身体的疼痛。始料不及之时,煜启突然用手拂起衣摆,双膝跪地,给季天齐磕了一个响头,然而,他额头还未离开地面,梗咽着道,“季大人受苦了,就由我轩辕煜启代替季扬给您磕头”
“三皇子万万使不得”季天齐想伸手扶起煜启,可手才伸出一寸,束缚住他的铁链又猛烈地撕扯他的皮肉,让他不由吃痛地吟了一声。
“轩辕皇室欠下季家的债,抵上江山社稷也还不清。季大人委屈于此二十年是我无能”煜启的额头依旧贴着冰冷潮湿的地面,他眼睛肿胀,眼角有泪光闪烁。
煜启突然想起父皇,那个人明黄龙袍加身,威仪天下。
从小到大,父皇始终对他疼爱有加,时时袒护。他叫那个人“父皇”之时,早就没有对他还怀有赐死母妃的恨意,已经真正地把他当成了一个父亲,而不是一国之君……
可,这好像都错了,一切都错了——
父皇当初能杀兄弑父,夺去天下大权,平定四海,开创盛世,若非这些忠臣,他又怎能坐稳龙椅兔死狗烹
父皇,你慈父圣主的面具之下,竟然是这么残忍的面目……
好让皇儿失望……
“三皇子无须自责,微臣当初助皇上夺权,早就违背了‘忠心护主’的信条,如今这被囚的二十年,是微臣罪有应得”
言语中的激动,让穿过季天齐皮骨的铁索都动起来,发出“哐哐”的声音,长短不一。这些声音让煜启声声入耳,听得心碎。
若季扬没出去追击半面少侠,看到了自己生不如死的父亲,再如何淡定从容的他,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