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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府。肃穆的府邸,处处透露威严。如今诡异的讶异感在整个季府中蔓延,算起来,也有好几天了吧?
季管家再次将已经变凉的饭菜从少爷的小筑中端出。
看着精致盛具上丝毫未动的饭菜,老管家摇头叹息,“少爷再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哟……”
才要抬脚走开步子,突然伸来一只手,接住了季管家手上用于端饭菜的木托,季管家错愕地抬起头,撞上那人的目光,他双腿一软,差点就给跪下。
“三……三皇子殿下……”
季管家一句话结结巴巴还未道明,煜启快语接道,“老管家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给我。”
煜启将木托拿稳,直径走开了去。老管家愣在原地,抬袖擦了擦额上沁出的汗,“三殿下若是看到少爷现下的模样……唉……”
小筑阁楼的门被推开时,煜启的眉宇立刻皱成了一个“川”字,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冷静沉着的季扬会是这般鬼样子——
那个在宫中威风八面的侍卫头目,如今身上仅穿着内袍,衣袂上的带子还未系好,露出他半块胸肌。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束发,如今披散肩头,蓬乱不堪。
他的面前文案堆积如山,而他握着一直紫竹毛笔,似乎一刻不停地写着什么,就连煜启入内,他也不曾察觉。
“季扬,吃东西。”煜启将饭菜端至季扬的桌案上,而他却拼命地在纸上一列一列地写着,不抬眼看煜启,也不言语表示。
煜启忍着,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季扬,吃点东西。”
季扬眼神空茫地看着纸张,手上的笔不停地写着,手肘不慎撞到盛着饭菜的木托,于是那些饭菜被推倒在地,汤水倾洒到煜启华丽精致的鞋面上。
忍无可忍,煜启朝着季扬的侧脸便是一拳,“窝囊废”
季扬被这一拳震飞下地,他似乎好不觉疼,不起一丝呻吟,也不打算从地上爬起身子,嘴角一股鲜血流下,他也不抬手擦去。
这样的季扬形如废人,煜启看在眼里怒火不打一处来
于是,煜启狠狠地将揪住季扬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怒吼道,“你还有力气握起万宗宝剑么”
季扬眼神依旧涣散,只字不答。
煜启怒极了便猛烈摇动季扬的身子,又是一声怒喝,“回答我你倒是回答我啊”
无论煜启说什么做什么,季扬也不回答、不反抗,只是任由煜启摇动着他的身子,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煜启嗔怒地看着他,一时间气得连话也说不出。突然,煜启猛地一推,又将季扬推倒下地,伸手指着地上那摊如烂泥的季扬,失望不已,“有种你自己站起来,否则我就用万宗宝剑杀了你”
季扬依旧一言不发,以一个落魄的姿势蜷缩在地上。
煜启满布血丝的双眼瞪大,他果真转过身,疯狂地在小阁内寻找万宗宝剑。而那把季家世代传承的、名震天下的万宗宝剑,竟被季扬如同草芥一般,弃掷在角落里,仅有一把剑,剑鞘不见踪影
他连季家的剑都弃了……
“废物”煜启一把抓起地上的万宗宝剑,一个腾身就要刺向季扬
然而,剑尖就快刺上季扬眉心的时候,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唇角还挂着一抹自嘲的笑意。
“铮——”
煜启手一松,万宗落地。
生无所恋……
这就是我认识了十多年的兄弟,天下第一侍卫……季扬么……
正文 【一百五十七】丹青有鬼
【一百五十七】丹青有鬼
煜启捡起地上的万宗宝剑,并从袖中扯出一张白帕子,轻缓而爱惜地用白帕子擦拭剑身,他那双英目倒影在剑身上,瞳仁无光。
“你若真的在乎萱儿,那么,你有亲口问过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么?”
地上,狼狈不堪的季扬听到那个名字,眼底的光突然亮了一下,仅是一瞬间,又暗淡下来,哀伤在他的眼中流转不定,就快溢出眼角。
季扬以为,一直这样下去,萱萃会与他成亲,然后一起到老……
但他心底明白,从那夜她为了给半面少侠脱身而对他以死相逼时,她就再也不能回到他的身边了……
当初就该把这份喜欢藏在心底,为什么要告诉她……呵呵,为什么当初那么蠢……
煜启收起帕子,将剑挥出在前,仔细地从闪着冷光的剑刃一直看到剑端。名震世间的季家宝剑,绝不能让一个废人拥有
“万宗宝剑我拿走了,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清楚,要么与我取回佩剑,要么就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出现”煜启突然将剑指向季扬,眼中的厉色堪比闪电划空,他一字一顿咬着说,务必要季扬听得清清楚楚,“否则,我会用万宗宝剑杀了你绝不手软”
言罢,煜启负着宝剑在背后,踱步而出,这次,他没有犹豫也没有回头——即使颓然在地的那个人是与他有着十多年情谊的兄弟。但,现在的季扬,没资格和他称兄道弟
现在的季扬,只是一个废人而已……
“季扬,你所承受的这些,相比你的父亲来说,根本就不叫挫折。”
其实,你这个威风八面、御前佩剑的侍卫,才是最脆弱的人。我轩辕煜启发誓,你若过不了今夜,我一定会用手上的这把万宗宝剑杀了你……
命运不由你我选择,但我们的出生就注定无法从那个局全身而退,这是个持续了二十多年的阴谋,不由得任何局中之人在任何时刻展现脆弱若我杀了你,这个结局,总比毫无生气的你将来死在阴谋中好上了千倍。
没有能力轩辕皇室、保护季家上下的季扬,我留着何用
煜启的耳边是淅淅沥沥的落雨之声,从昨夜开始,这场雨就没停过,看样子,还要在人间停留几日。
但希望不要太久。没有耐心再等。
澄靖宫。钰鸢手提紫金暖炉,曳着粉色罗裙在回廊中穿行。
回廊之外,雨丝绵绵,秋的凉意更浓了。
“二皇妃,生暖这件琐事二就让秀洙来吧,您身娇体贵,不必事事亲为。”宫女秀洙紧张地跟着钰鸢,面露焦色地看着她。二皇妃实在没有宫里头那些个权贵的架子,谦承殿下的事儿她都愿亲力而为,对殿下可真是体贴入微,每日如此。
可正是因为这样,作为婢女奴才的,更对主子怀有愧怍之意。
无论秀洙如何劝说,钰鸢仍不肯松手让秀洙去做,反是道,“这天儿倒是一日比一日凉了,眼看着不久就要入冬,秀洙你现在到绣司局要些上等的棉花还有锦布来,我想给谦承做件过冬衣裳。”
钰鸢眼底突然划过一丝担忧,又道,“还是不必了,赶明儿我亲自去一趟绣司局。”
“二皇妃,绣司局有女工众多,这些活儿就交给她们去做,您还是……”
秀洙苦口婆心地劝说,还未说完,眼看着钰鸢已经提着暖炉向谦承殿下的书房走了过去。
秀洙只好止步,皇子的书房,可算是澄靖宫里的“禁地”,二皇子不许任何宫婢入内一步,即便是清扫也由他一个人来做。
但二皇妃毕竟是谦承殿下的结发夫妻,那个书房,出了他,也就是二皇妃能出入。但二皇妃从不随便出入,她担心打扰了殿下写字,大都是在殿下外出之时去为他添些类似与笔墨纸砚之类的用具。
但秀洙却隐隐地觉得,谦承殿下虽秉性柔和,但对于二皇妃出入他的书房也是颇有不悦的……
就好像上一次,谦承殿下就兀自将二皇妃添的新茶具给放回了厅堂中使用。
他似乎并不愿意改变书房中的任何事物,更不愿意被谁改变……
这样的谦承殿下,纵使伺候了他十余载的秀洙尚不能看透,更何况才纳入宫中不久的二皇妃……
秀洙叹了叹气,走去别处干活了。
钰鸢缓缓推开房门,随即有淡淡的清香扑鼻。她知道,那熟悉的味道正是是谦承喜欢用的墨汁所散发出来的味儿。
室内陈设简洁,里边除了一些卷轴古书和谦承收藏的古玩,并无其他。
钰鸢月牙美眸透露失落之意,这房室还真是纤尘不染,连她想为谦承清扫整理的机会也没有。
平日里,钰鸢总想着陪他一起习书,或者,他习书写字,她就在一旁为他研磨也是好的。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谦承却不愿意被人打扰。所以,钰鸢只能在寝房中抚琴,希望谦承能伴着她的琴音惬意地习书。
钰鸢每每感叹,身为谦承的皇妃,能做的却只有这些皮毛,也不知能帮他几何。成婚之后,日子过得平顺不起波澜,儒生气质的谦承待她温柔不变,可越看谦承每日柔和如水的笑意,钰鸢的心底总是有一丝丝的……不安。
他是幻美的存在,正是由于太过美好,反而让钰鸢觉得自己深陷在一场美妙的梦境中,深怕醒转过来,一切均物是人非。
思至此处,钰鸢猛地摇了摇头。怎么可以怀疑谦承,那都是不可能的
不再多做胡思乱想,钰鸢平缓呼吸,随即走到谦承的座椅旁。
上次入书房之时,钰鸢已经在座椅上悉心地铺设好了棉垫子,垫子上精工的骏马奔腾图正是由钰鸢一针一线连夜绣出来的。、
钰鸢将暖炉轻轻放上垫面上,提着它小心翼翼来回地暖和垫子。心中念着,时辰也不早了,谦承不久就会回来了吧?
钰鸢双颊飘起红晕,幸福溢出眯弯的眼角。
这是什么……
桌案上的一卷画卷吸引了钰鸢的目光,几日没入谦承的书房,她记得,谦承房内本是没有这幅画的……
画卷的边沿有木青色的细花锦帛裹覆好,这是宫廷丹青专用的卷边样式。莫非……谦承要纳妃?
一时间,钰鸢惊慌失措,她松开暖炉的手柄,一时忘了谦承不许乱碰他房内一切东西的吩咐,一把抓住桌案上的丹青,快手扯开丹青上的縧带。
丹青徐徐绽开,露出一张美若天仙的容颜。
果然如此……
心灰意冷之际,钰鸢还是想将丹青完全展,想看看到底是那家的小姐,让谦承如此在心。
正在这时,一只修长干净的手伸来,一把抓住了钰鸢的手。
钰鸢心下一惊,动作戛然而止,她错愕地抬起已是泪水濡湿的脸,目光撞上谦承稍稍带有愠意的双眸上。
他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眼神呢……
谦承拿过丹青,迅速将它收卷好,重新系上绦带。他紧紧地握着那副丹青,钰鸢看着好生妒忌。
那个女人,就这么重要……
重要得,让他会以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谦承别过身,因为背着烛光,他的俊美的面容被一轮阴影覆盖,“以后书房里的事,就有我一个人来打理便可。”
钰鸢抬袖拭泪,心凉不已。若是平日的谦承,看到她眼梢挂有湿润,一定会温柔地为她拭去,并轻柔的安慰。
而现在,他却没有。
钰鸢故作坚强,挤出一抹笑,“丹青上的女子金姿玉质,若纳到澄靖宫来,也是皇室的福分。”
谦承微微垂首,似乎在思考什么,良久才道,“钰鸢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
钰鸢与他擦肩而过,他清清楚楚看到了她在流泪,而他却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像平日一样,安慰她,给她镇定心绪的吻。
听脚步声,钰鸢已经离书房远了,声音急促,是跑着离开的,她应该……很失望吧?
有风从半张着的户牖灌进,丹青上的绦带与谦承鬓角的发线被吹起一样的弧度。他良久站立,嘴角勾起浅浅笑,这时蜡烛突然爆星,灭了。
而他的笑,却在徒然陷入黑暗的书房中亮了起来。
手上的丹青被他攒紧,他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去娶一个死了十五年的女人……”
突然,屋外的天空亮起一道闪电,生生将雨夜撕裂
屋内一时晃亮,这个空间,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他悠然地倚着书架,环抱着一把黑色的长剑。
“半面少侠,只不过三天的光景,你的伤势恢复得还真快。”握着丹青的殿下转目向那个抱剑的男人,他眸中诡异的光亮起,嘴角还挂着妖魅的笑,与一向温和的他判若两人。
“二皇子殿下手上的贵妃丹青金贵得紧啊,差点要了我的命不说,看来,还给殿下与皇妃的感情带来了些麻烦。”边说着,半面少侠渐渐从书驾边上走近谦承,“希望殿下今后注意保管贵重物品,以免再发生今夜的不快。”
半面少侠停住脚步,他们之间仅有一步之遥,屋外突然透入的闪电再次将两人的侧脸照亮。
对视半晌,谦承眼眸弯成墨线。
“多谢提醒。”
正文 【一百五十八】妖魅主人
【一百五十八】妖魅主人
馥郁的香气若雾状,轻盈萦绕太子殿下的软榻。
软榻旁,两名年轻的婢女轻缓地扇着手中的孔雀翎扇子,还有的屈膝在太子殿下的软榻之下,将苗疆女神医带来的药用香薰轻轻撒在焚炉上。
特殊的香气让软榻上的昭和感到神清气爽,他微醺着美目,惬意地勾起淡淡的笑。
看来,日前受的伤已经有了许些好转。
这时,室内突然有一阵银铃铛的脆响,紧接着,妙音入耳,“钟紫见过太子殿下。”
昭和摆了摆手,随即,周身的宫婢恭敬地垂首退下。室内就只剩下他和钟紫两人。
“梓晗怎么样了?”昭和从榻上起身,惬意之情散尽,眉宇孙瞬间皱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钟紫双眼晃亮起来,巧笑欢言,“姜小姐伤势已经稳住,并且,已经能恢复了声音。”明媚又从钟紫的杏眼中一闪而过,她又开始忐忑起来,“可,小姐的身子还是无法动弹。”
“那你就给本宫想办法”昭和一怒之下踢翻了榻边的焚炉,药用的香木倾翻一地,还有荧荧的炭火爆着火星。
香雾蒸腾着着昭和怒意难却的面容,与方才躺在榻上药薰的他简直判若两人,不,这或许才是平日里的太子殿下。
钟紫不由得心底抽凉,她慌忙地给昭和跪下,衣裳上挂着的银叶子不安地狂乱抖动。
这不是第一次看到太子殿下喜怒无常,但,钟紫十分清楚姜梓晗在太子殿下心目中的位置,关于那个女子,太子殿下连命的都可以不要,若当初不慎让姜小姐有半分差池,恐怕,他一定会杀了她这个庸医,并且无需犹豫。
“钟紫恳请殿下息怒,姜小姐并非无药可救,还有一个办法……”钟紫因害怕,边说着,唇瓣边在微微地颤动。
昭和从榻上站立起身子,缓步在钟紫周围踱了一圈,久久不语。
他的脚步突然在钟紫左侧停下,随即,他俯下身子,俊美的脸凑近钟紫,钟紫一时双目瞪大,他们的距离如此迫近在眉睫,他的呼吸已经轻轻拂在了她的脸颊上。
昭和一把捏住钟紫的下巴,令她不由地将脸抬高几分。而面前的太子殿下,眼中却射出冷厉的光,“再横生意外,本宫就把你毒哑。”
钟紫艰难地张口说话,“请……殿下……再信钟紫……一回……”
话刚落音,昭和甩开钟紫的下巴,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甩在了地上。
“说吧,你的方法是什么。”他的话很淡,但无可避免地透露出冷漠之意。
钟紫歪歪斜斜地站起来,好不容易支起身子,她额上冷汗涔涔,心脏猛烈地在跳动,就快蹦出喉咙。她怕她的回答,太子殿下会……不满意……
“紫瞳蛊虫……只有蛊虫才能救姜小姐的……”
话未说完,昭和便迅速地抓住钟紫的衣襟,衣上的银叶子已经嵌入了昭和的掌心,鲜血不停地从他的指间流下。那样恐怖的昭和像一只野兽,纵使钟紫在回答之前就已经暗忖过昭和的反应,但还是会被他激烈的动作而吓得脸色苍白。
“你还想害死梓晗吗”昭和怒吼一声,似乎已经不再情愿给钟紫任何机会。
“咳咳”钟紫不禁咳了几声,昭和凌厉的目光稍稍软下,松开了她。
再次能松下一口气的钟紫耐心地解释道,“苗疆人善用蛊虫,但多为绛瞳蛊虫,用于杀人无形。而钟紫身上的这只紫瞳蛊虫在苗疆尊为圣虫,千万只虫卵才得一只紫瞳蛊虫,紫瞳蛊虫嗜血成性,尤其喜爱带毒的血液,所以,用蛊虫来解毒再合适不过。上次的失败是我的疏忽,忘了蛊虫已经不再是幼虫期,加之姜小姐毒入骨髓,所以,蛊虫才会欲求不满……”
“本宫不想听这些没用的,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昭和打断钟紫,他只要想起梓晗因中毒无法动弹而瞳眸黯淡的样子,就无法忍受一刻的拖延。
钟紫垂眸,她缓缓道,“杀了紫瞳蛊虫给姜小姐服下,用蛊虫自身的毒液化解小姐体内之毒……以毒攻毒。”
钟紫心下不忍,手上握拳,攥紧。
紫瞳蛊虫……百年难遇的圣虫啊……
更何况,这只蛊虫是为了……
半晌,昭和仍不言语。钟紫小心翼翼地抬起双眼看着昭和的表情,他在沉思。
“倘若这么做……危险么?”气氛紧张的室内,昭和轻柔的声音显得格格不入。
钟紫摇摇头,但眼角却有泪光点点,“不,若控制得当,这并不危险……”钟紫梗咽着,有些不忍,于是她快语追问昭和道,“可那只紫瞳蛊虫也是唯一可以治好殿下顽疾的药引……”
昭和突然一抬手,示意钟紫无须再说下去。
突然,他仰头酣畅地笑了几声,言语透露着道不清的悲凉,“哈哈本宫生亦何求?死亦何求”
钟紫清清楚楚地看到,殿下的眼角……也挂着泪。
生是帝王血脉,荣华富贵他不缺。奈何恶病缠身二十余年,连他最后可以摆脱病魔的希望,也终究要留给他毕生眷恋的那个女子么?
再这样下去,他熬不过今年的冬天了……
“殿下……”想说什么,钟紫欲言又止。
为什么,看到他自嘲的笑时,总会莫名地难过……
明明,才与殿下相识不过十天的光景而已……
昭和目光变得冷寂,随后他称自己累了将要就寝,便退下了钟紫。钟紫欠了欠身,心事重重地离开太子殿。
外边的与从屋檐下如注而下,在钟紫的眼前展开一道雨帘。突然想起什么邀约,她撑起一把红色的油纸伞,没进了透着深深凉意的雨中。
回头往,太子殿已经在烟雨中朦胧不清。也不知道,殿下今夜否能安寝?
钟紫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继续行走在雨中。
不知走了多久,钟紫故意路经一道暗墙,步子刻意地越走越缓,杏眼在黑暗中睁大,四处张望着,怕漏看了某处。
她似乎在等一个人,很重要的一个人。以至于要到这宫人极少经过的地方驻足等待。
“在太子殿还过得习惯么?”雨丝斜斜地扫过来,身后的男声也随着飘入钟紫的耳中。
她转过身,紧紧握着伞柄,恭敬地颔首,“主人,钟紫已经得到了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