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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紧紧握着伞柄,恭敬地颔首,“主人,钟紫已经得到了太子殿下的信任,请主人指使下一步。”
那男子颀长的身影倒影在地上渐渐涨高的雨水上,他撑着一把墨色的伞,盖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截尖细的下巴,“你做得不错,没令我失望。”
钟紫在等着男人的指示,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但雨水声淅沥在伞外,掩没了她的紧张。
此时,钟紫发现,男子已经不知不觉地走近了她,他那精致的鞋面就在她眼前的地上。
“无须紧张。”男子那声音就如同溪水涓涓而流,虽轻柔,却能在雨水声中被辨识出来。
钟紫依旧不敢言语,等待着他开口。
“皇兄二十年来病魔缠身,活得太辛苦了……不如,给他一个安逸的死法怎样?”
他的话语还带着轻轻地笑意,再判人生死的时候,他就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小事。
而这令钟紫心下吃惊不小,她迅速地抬起头,正好撞上男子那细长而魅惑的双眼。
“主……主人……为什么要杀了太子殿下……”钟紫结结巴巴,莫名地悲恸涌上心头,就好像太子殿下是她生命中一个无可取代的人,而现下,主人要她杀了殿下,这令她无法接受。
“不为什么,你若还念我是你主人,去做了便是。”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心提醒了钟紫,“紫儿,你还记得么?当初你从苏月娘那死里逃生,被我所救。那一刻,你就许诺要时刻忠心与我,若有不遵,便要承受苗疆最为狠毒的‘万虫蚀心’之痛……”
听到“万虫蚀心”四字,钟紫脸色大变。年幼时,娘亲便是死于这样邪恶的蛊毒之下,那样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她到现在都还无法忘却
“主人……我……”
她居然犹豫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属于主人的意志,然而,唯独这件事,她永远无法完成。
原来,只不过十天,太子殿下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如此的牢不可破了……
“做不到么?你不会动了情吧?”男人妖媚一笑,极尽讽刺,“果然,刚刚摆脱了苏月娘的情蛛之毒,才不过几日就按耐不住了呢……”
“不主人不是这样的”在被主人看穿心事的那一瞬间,她惊慌失措,就怕心底最后的防备也被那个能洞悉一切的男人逐一击破。
“不是么?那么是我多心了……”他自问自答。、
似乎不愿再多说,他穿过身背着钟紫欲要离开,临别时,他驻足又说了一句,“小傻瓜,若皇兄知道令他最心爱的姜梓晗无法动弹的人其实是你,他还会原谅你么?”
言罢,他轻轻踏着雨水,远去。
钟紫怔怔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突然,手上一松,大红油纸伞徒然落地,在黑暗的雨夜中,那抹红,格格不入。
她眼神空洞,喃喃自语着,虚弱的言语很快被雨水湮没。
“太子殿下知道了真相……会亲手杀了我吧……”
正文 me【一百五十九】儒雅杀手(一)+怨念的公孙青书+
me【一百五十九】儒雅杀手(一)+怨念的公孙青书+
膳司局的小宫女悻悻地从萱萃公主的寝房而出,恰逢遇上正宫女银絮。
“银絮姐姐,公主殿下米水不进已经三天了,这……”
“到用膳的时辰就照常送膳食来,其余的不许乱说,知道么?”银絮拧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吩咐着。
小宫女赶忙点点头,快语回答:“知道了,一定不给银絮姐姐添麻烦。”
银絮眼珠子左右开回,环视了周围一圈,确定并无外人,她才示意小宫女将耳朵凑近她,小宫女愣了一回,还是疑惑地端着膳食靠近。
银絮压低音调,对小宫女耳语了一句,“把膳食倒掉就回膳司局吧,千万别让膳司大人知道了。”
小宫女一时只记得点头,忘了说话。
随后,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太监传告声:“姬贵妃娘娘驾到——”
二人一阵惊慌,赶忙抬起头寻着声源处望去,姬贵妃带满了银甲套的手搭在江嬷嬷手上,大红牡丹悬在她发髻右侧,亮红刺眼。
膳司局的小宫女哪亲历过如此场面,她全身颤抖起来,不慎手上一滑,将膳食打翻下地,一颗鲈鱼香丸几个踉跄滚到姬贵妃跟前。
“奴婢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银絮反应较快,她赶紧朝姬贵妃欠了欠身,头微微朝身旁的小宫女一侧,挤眉弄眼。
那小宫女看着那颗鲈鱼香丸愣了半晌,才大惊失色道,“奴……奴婢……知错……”
小宫女一激动,话音竟夹起了哭腔。
姬贵妃红唇微张,眼梢微微翘起,似乎在笑。
“江嬷嬷。”
江嬷嬷微微颔首,“老奴在。”
银絮担忧地看了看一眼小宫女。唉,这傻丫头,入宫日浅,还没弄懂规矩……东西打翻了不说,冒失如此,还在怕是惊扰了娘娘尊驾。
姬贵妃这还没开口,小宫女倒是“扑通”一声给贵妃跪下,“请娘娘饶命”
小宫女这一跪,所有的人都不敢出一口大气,直着眼看贵妃娘娘接下来该如何。
出乎意料的,姬贵妃清然一笑,“江嬷嬷,回头给她一锭赏银,看她衣裳也旧了,再送她一件新宫裳。”
“老奴记住了。”
随即,姬贵妃挂着笑,曳着华袍入了萱萃的寝房。几名宫女也跟着入内后,银絮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将地上的小宫女扶起。
“我们姬贵妃娘娘性情温婉,不会轻易罚人,以后别傻不拉几地一口一句‘娘娘饶命’,知道了么?”
小宫女讶异不已,摸摸脑袋问道,“可贵妃娘娘为何还赏我东西呢?我明明打翻了东西呀”
“这……我也不清楚。行了行了,收拾好东西就回去,主子们的心事别乱猜,这回算侥幸,但以后可要长长记性,不是每个主子都像姬贵妃娘娘这般好脾气的。”
银絮话音刚落,身后突然又一声阴冷的女声传入,“哦?如此说来,本宫的脾气就坏多了。”
似乎受了什么惊吓,银絮与小宫女双眼睁大,于是赶忙转过身,朝后边的来人,恭恭敬敬行了宫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
话还未说完,皇后一个响巴掌就挥上银絮的脸颊,将她重重地打倒下地。
随即,皇后娘娘笑颜妖媚,浓黑的眼梢翘起,她缓步走到颤抖不已的宫女面前,手似兰花状,用食指轻轻挑起那名小宫女的下巴,“本宫也来教教你,想要在宫里生存,无须记得太多,记住一条就够了。”
皇后话语极缓极缓,但即便是这样,那散发出的强烈压迫感依旧让小宫女无法抬眼直视她,只能冷汗涔涔地点点头。
“时刻记住自己是奴才,就不敢对主子有丝毫不敬了。”
“是、是……”她喘着气应答,皇后娘娘才将手从她下巴松开。
临走时,皇后还不忘勾唇笑看捂着脸委屈卧在地上的银絮,“你呢?记住了么?”
银絮捂着脸,泪流不止,猛地超皇后娘娘点点头。
皇后似乎很满意,搭上赵嬷嬷的干瘦入柴手,也入了寝房。
皇后娘娘驾到,为什么只有带了赵嬷嬷一人,并且没有宫人的通传?
银絮心底纳闷,但更委屈地是,自幼入宫当宫女,有萱萃公主保护着,这还是第一次吃娘娘的罚。类似‘不是每个主子都像姬贵妃娘娘这般好脾气’的话,打死都不会说了……
寝房内,一下子来了七八个人,萱萃依旧躺在大床上,用锦被紧紧覆盖住自己的头。
“萱儿,母妃你也不要见了么?”
被子里的人不起声响,但锦被愣是被她揪得紧,姬贵妃想扯也没能扯下来。
“哟,萱丫头闹脾气呢。”
皇后娘娘不请自来,屋内的婢女们纷纷朝着她的方向欠了欠身,“皇后娘娘吉祥”
姬贵妃欲要从床沿起身给皇后行宫礼,这宫礼才做了一半,皇后便轻轻摆手道,“妹妹无须多礼,还是看看丫头又闹腾什吗了吧。”
随即,皇后也坐上床沿,双手交叠在腹前,“季家那小子不要萱丫头你了,你就不吃不喝?”
果然,听到关于季扬的字眼,萱萃在被窝里动了动,又起了几声呜咽。
姬贵妃见萱萃有了反应,抬眼对上皇后娘娘的目光,微微对她一笑。
“堂堂天朝公主,屈嫁一个小小侍卫,这婚事罢了正好,赶明儿本宫给你找个别国的储君,风光大嫁如何?”
锦被里的萱萃动作更大了,似乎猛地摇着头,不同意皇后的意思。
“萱丫头,你可是怕嫁得太远受欺负了,天朝这边远水救不了近火是么?”
锦被中有起了一番动静。
皇后娘娘轻轻抬手在被上拍了拍,好笑道,“你父皇对你万般宠爱,哪个敢……”
话还未说完,皇后娘娘笑目变得凌厉,她一把抓住萱萃的锦被,一使力,将被子里的人拉了出来,床上的女子直接滚到了地上。
她爬起身子,带着哭腔,慌忙地磕头就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这是萱公主的意思,奴婢不敢违背”
皇后娘娘与姬贵妃一同起身,异口同声道,“公主人呢”
那宫女猛地摇摇头,哭声渐大,“奴婢不知公主三天前就已经不在宫里了……”
“又来这招,萱丫头就不会换点别的?”
皇后低吟了一句,随便斜了斜眼看姬贵妃的丰富多变表情。
咱们温婉的姬贵妃娘娘,也会气青了脸呢……
一时间,皇后心底乐开了花。
……
城郭,破庙。
此前来过这个地方,当时的破庙周围围着一圈高而密的杂草,远远望去,只露破庙的一角屋檐。如今,此处已是秋来百草枯黄,寥寥草草地倒着,细细的雨丝洒下,眼前所见一片肃杀。
似乎……什么都已经不一样了。
萱萃撑着一把伞,素净容颜,只用一只廉价的荆条绾起墨发。她以一名普通女子的打扮,独身一人走进破庙。收伞,推门,再阖上。
三天了,她一直在破庙徘徊,唯一可能见到半面少侠的地方,也就只剩这里了。
想亲口问问半面少侠,心底到底有没有她……
否则,又怎会在那一夜,出现在宫中呢?
在他被季扬击败倒地之时,那个对她微笑的眼神,是舍不得么……
无论如何,一定要等到他,问个清楚。
抱了些柴草,萱萃生气火来。她怏怏地捡起一只干树枝,挑了挑火星。兴许是天气潮湿的缘故,微弱的火苗只是窜了窜,又泄气的暗了下去,灭了。
她也泄了气,将树枝往一旁丢去,突然觉得好冷,她抱住了膝盖,蜷缩着。
夜渐渐来临,空气越来越冰凉,一时间,她想哭,又害怕。
明明可以将身上的镯子耳环换一些银两,到城内一间上等的客栈入住。可是她不能,比起冷和无助,她更怕见不到半面少侠。
此时此刻,有一个人的面庞在她脑海中浮现——季扬。
是啊,在她流泪无助的时候,季扬就会出现,会安慰她,对她温柔。可萱萃明白,在半面少侠与季扬之间,她最终选择的不会是季扬。
从那夜开始,萱萃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声音——她爱的是半面少侠,从澜音之夜相遇就已经开始。可以为他忘记公主的身份,奋不顾身地做了那么多傻事。就连……身体也给了他……
而对于季扬……他给的童话太多,一不小心陷了进去,就真的以为自己爱上了他……
萱萃将头埋进臂弯,眼眸光彩恍惚。
如果,再次遇到半面少侠,他若承认心底有她,她就跟着他不再回宫。若是没有……那么,会努力忘记那个剑客,今后的今后,那个人的一切,再与她无关。
“嗤嗤——”
突然,奇怪的声音响起,萱萃下意识地张望起来。
什么东西……不会……有鬼吧?
“嗤嗤,嗤嗤——”这声音越来越清晰,萱萃有些害怕,身体再次缩了缩,她四下搜寻那个“东西”在哪。
好似有一双眼睛在直直地盯着萱萃,萱萃害怕地从地上起身,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她瞳仁放大,看到了墙上映着两重影子,一个是她的,那么另一个是……
“嗤嗤——”
一个指头大的银色物体从萱萃脖侧探出来,她余光扫到,不由地惊呼一声,“啊蛇”
有一只修长的手搂上萱萃的腰际,有墨汁清淡的香味窜入萱萃的鼻中,随即,一张儒生面庞搭上萱萃的肩头。
那人眼眸一弯,优雅道,“小公主,还记不记得在下呢?”
萱萃心底一惊,怔怔地看着前方,失语道,“公孙青书……”
公孙青书不久之前对她说的那句话回忆闪现脑际——
“你知道吗?知道我名字的都是死人,现在你知道了,真糟糕……”
正文 【一百六十】儒雅杀手(二)
【一百六十】儒雅杀手(二)
有一只修长的手搂上萱萃的腰际,墨汁清淡的香味窜入萱萃的鼻中,随即,一张儒生面庞搭上她的肩头。
那人眼眸一弯,优雅道,“小公主,还记不记得在下呢?”
萱萃心底一惊,怔怔地看着前方,失语道,“公孙青书……”
公孙青书那曾被萱萃夸赞过纤长秀气的手,竖起食指,轻轻挡在萱萃的颤抖的唇瓣前。
“嘘,这四个字道不得,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感觉萱萃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公孙青书嘴角的弧线弯起拉长,他在萱萃肩头微微侧过脸,朝她的耳垂温柔地吹了一口气,这么一**,萱萃全身明显地抖了抖,怕得呜咽起来。
“我的小公主,半面少侠今夜怕是不会来了。多好啊,就你我两人。”公孙青书的温柔地将双手抱紧了萱萃的腰。萱萃怔怔地低下眉目,看清了他的一只手上握着的那条白色小蛇,小蛇双目赤红,“嗤嗤”地吐着血红的舌头。
“啊”萱萃吓得再一声惊叫。小蛇赤目闪着邪魅的杀气,萱萃怕那样的东西在她身上咬上一口,怕是连命都没了。
半面少侠……
季扬……
救命……
怀中的萱萃惊慌不已,她挣扎着要从公孙青书怀中解脱出来,而无论她怎么使力,公孙青书也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她束缚住。公孙青书始终带着淡淡书卷气的笑容,只要萱萃有一分惊恐,他那样的笑意就会愈甚。
“我求求你,放过我……求你……”连求饶的声音都无力地颤抖,日前被公孙青书下毒的梦魇还未散尽,她毫不怀疑,那个性格怪异的杀手一定不会放过她——毕竟,她曾是第一个能从他魔掌之下脱身的人。
这样无望的求饶声,却令公孙青书起了莫名的快感,他喜欢人在将死之前哭丧着求他饶命,并且,他也喜欢舔舐人在生命弥留之际的眼泪——
公孙青书伸出舌头,就如同那条小蛇吐舌一般,他的舌苔迅速地点上萱萃面颊上的泪水,萱萃惊恐到了极点,“啊不要”
他满意地品味口中的淡淡的咸味,惬意地眯起了双眼。
“这间破庙好脏,换个地方再杀你好不好?”公孙青书将头往萱萃白皙的脖子蹭了蹭,“在下也好怕半面少侠会在再次出现呢……”
雨水从残破的屋顶上渗漏下来,滴在了公孙青书青衫之上,他极为不悦地皱起眉头,足下一点力,如同鬼魅一般,带着萱萃匆匆离去。
城郭三里外,七邙山,一片紫竹林。
入秋数日,皇都方圆百里之内万物寥落,可唯有这片紫竹林,安静地在雨中编织一个不会凋零的季节。
紫竹林景色秀丽,可在十多年前,百姓口传林内藏有守林妖怪,贸然闯入者死状凄惨,于是,那也就变成了一片禁忌之地。
公孙青书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挟着萱萃飞快在林中穿行。
他的轻功出神入化,掠过如风,以至于在整个过程之中,萱萃始终是闭着双眼。
不久,公孙青书停下了脚步,萱萃依旧害怕地俯身在他怀中,紧紧闭着双眼不敢打开。
“小公主喜欢这样抱着在下么?”
那虽听着温柔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声音传入萱萃耳中,她一个激灵,从公孙青书怀中弹开,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怕得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一只小蛇从他袖中探出头,亲昵地缠绕上他的手臂。于是,他轻轻抓住小蛇的头部,像在哄着自己的小情人似的,“雨水真脏,咱们先净身洗澡,再来杀她好么?”
小蛇迎合着吐了吐血红的舌头。
公孙青书一笑,将小蛇小心翼翼地收回袖中,随即负手在后,转身走入了身后的一间灯火通亮的小木屋中。
萱萃见他进屋,拔腿就想跑,可突然腿上一软,不慎摔了一跤,她挣扎着起身,想爬着离开——一定要离开这片阴森森的竹林、离开那个怪癖杀手的魔掌
此时,公孙青书儒雅的声音从小屋内传出,如同虚空传来,在紫竹林中回音飘荡,“小公主,你身上已经中了我的‘软骨散’,再好心提醒一句,我公孙青书喜欢制毒,却没有研制解药的习惯,哈哈……”
萱萃泄了气,俯身在地上嘤嘤地哭起来,这时,有一只手朝她伸过来,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惊恐地往上望去——
那是一名身着湖蓝色长袍的男子,他不是书生模样的公孙青书,但,那个人,萱萃好似在哪里见过,可是,忘了……
“你是……”萱萃来不及擦掉脸上的泪水,见那人并无恶意,便双眼光点涌动地看着他。
那人除了眉头拧成“川”字,并无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将她从地上抱起,向那间小木屋旁的竹屋子走去。
途径公孙青书所在的小木屋时,公孙青书的声音再次传来,“段大人,快三天了,你身上的‘鬼咬血’之毒解了么?哈哈,你们之中任谁都不会活着离开的……”
“你们之中任谁都不会活着离开的……”公孙青书可怖的断言在竹林中盘旋,萱萃听得毛骨悚然,头在那人怀中缩了缩。
那人面无表情地抱着萱萃行走,丝毫不理会公孙青书。萱萃思绪翻涌,不住地想……
段大人……
段……
“你是段辰风段大人你怎么也落在了公孙青书的手上”萱萃在他怀中惊呼了一声。
他走进了竹屋中,停住脚步,低眸看了怀中萱萃一眼,“公主殿下越激动,血液中的毒就会散播得更快,所以,最好不要再开口说话,否则,待到毒液入脑,你就会变成废人。”
萱萃听话地合上嘴,心底迫切地要知道,辞了御医署尚御医一职责的段辰风段大人,此时此刻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他不是不恋荣华富贵,四处游历去了么?怎么会和公孙青书住在同一个地方?而且,公孙青书口中所说的“鬼咬血”之毒,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他也是被公孙青书抓来的?
他将萱萃轻轻放上草屋中的一张竹制的小床上,随即给萱萃喂下了一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