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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他也是被公孙青书抓来的?
他将萱萃轻轻放上草屋中的一张竹制的小床上,随即给萱萃喂下了一粒什么药丸。
“公主殿下,我已不是宫廷御药师,你不必再称我段大人。”
如此说来,已经确定了他就是段辰风,正要张口问些什么,可突然想起他刚刚的吩咐,怕毒液入脑,便不敢轻易开口,只能焦急地看着他。
段辰风知道她心底有疑惑,便道:“公主可曾记得自己日前中了奇毒?”
萱萃重重地点点头。当初正是公孙青书对她下了毒,并是她在夜晚总做同一个恶梦,目的便是让她在自己循环的恶梦中疲惫而死。
“这毒是我用仙璎虫做药引解开的,所以,在我出宫不久之后,便被那个人捉来这里,他并不马上杀了我,而是不断地对我折磨”段辰风眼角有怒意泻出,话语间的激动使得唇瓣不停地抖动着。
“他每研制出一种毒药便会投放在我的身上,于是又将我囚在这间有药材无数的竹屋中,命我自行解毒。若我三日之内解不出毒,便会毒发身亡……”
话未道尽,段辰风体内突然被什么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痛苦地捂住心口,脸色瞬间煞白,冷汗涔涔从额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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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启在寝房内张开窗,先是一阵冷风灌入,他不由得微微合起了双眼。
眼前是雨水张成的水帘,那张半透明的帘子水波荡漾,从它透视到的另一个世界是隐约不清的。
徒然间,煜启的双目如闪电般亮起,手上的万宗宝剑攥得极紧,使得剑身发出细碎的抖动之声。
季扬,给你的一日期限就快结束了,你若还是那般颓废不振的鬼样子,我就用季家传承的万宗宝剑一剑封了你的喉
地上的雨水渐渐涨高,秋雨总是绵长地没有尽头。煜启目不转睛地看着地面上的雨水,他在等,等季扬恢复往日的飒爽英姿驾马归来,取回属于他季家男儿的佩剑。
然而,雨水的哒哒落地的声音越急促,煜启就越没耐心。
只要桌上燃着的那只香一灭,他就亲自驾马到季府,并要亲手手刃杀了那个废物
一条曲折的雾气从燃着的香上生起,仿佛永远不会中断似的。香上的一点火光慢慢地向下爬去,到了底部挣扎了一下,一闪,灭了。
煜启双眼怒意横生地猛然一抬,他大步流星地出了轩宝斋,飞身上马,使出全力鞭打马身,马儿仰天嘶吼划破夜空,快速地在雨中飞奔而去。
无法保护季家上下,无法保护轩辕皇室的季扬,我留着何用……
宫门守卫眼看着三皇子策马奔来,还不及多想,立刻大开城门,仅一瞬间,他和他的马如风一般却去。
才出宫门,就听得得得马蹄声在前头,烟雨朦胧,煜启看不清来人,于是他猛地将马缰一了,马儿前蹄高扬,它长啸一声,驻足。
得得,得得……
马蹄声声逼近。
雨雾中,驾马前来的人渐渐靠近,墨绿锦服,英目射出的光撕破雨线。
好一匹宝马,凌风而行,好一个男儿,气宇不凡。
雨水不住地从头上流下面庞,煜启看着来人,笑了笑。于是,将手中万宗宝剑一抛,那驾马而来的人一个腾身,稳稳接住万宗宝剑,随即再稳当地坐回他的马背上。
“我以为你不来了。”煜启的话夹杂在雨水声中,带着释然之意。
季扬掉转马头,勒马,与煜启齐肩相望,“我舍不得不来。”
二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双手交掌,握紧。此时此刻,纵使雨声再大,也盖不住他们豪气的笑声。
这时,季扬调转马头就要入宫,煜启见状,快手扯住他的马缰,“等等,你不必这么快回去复职。”
“怎么?”季扬愕然地回过头,问道。
“萱儿又逃出宫了,作为皇室‘护’之力,你得先将她找回来。”
言罢,煜启下意识地盯着季扬的面部表情,看看那家伙是真想清楚了还是假装。
季扬沉默半晌,随即,他朝煜启恭敬地颔首,眼神笃定地看着地面上雨水,道:“属下领命。”
正文 【一百六十一】夙愿未已
【一百六十一】夙愿未已
雨势渐渐小了,不久便停了。
紫竹叶的叶尖上挂着雨珠,微风一过,徒然间,雨珠滴滴答答地在竹叶上落下,这片紫竹林的雨似乎永远停不了。
小竹屋内的油灯灯光微弱,仅照亮屋内一小方空间。壁上的格子内盛放着各种药材,药味混杂浓重,闻起来令人心情压抑。
此时此刻,段辰风毒发的痛楚已经渐渐缓和,但他惨白的面庞一直没有再起一丝润色。
竹床上躺着的萱萃忍不住开口担忧道,“段大人,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那个怪癖杀手了么?”
段辰风细密的汗仍不停地渗出额头,他听到萱萃这么一问,突然勾起唇角笑了笑,眼角流泻出的却是悲凉哀默的意味。
“那人痴迷制毒,已经丧失了心智,仅对付他向我投掷的各类毒已经使我难以支持,更别说从这片紫竹林里逃出去了……只恨我不会武保护不了公主殿下”
当初在宫中,萱萃一直以为拒绝世袭尚御医而区区做一名六品御药师的段辰风是一个自视过高、藐视皇权的人。但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他爱憎分明,所作所为均是想对得起自己而已。
相比父皇为天下所累、母妃为姬氏家族苦心经营,段辰风活得很洒脱——他不信各种命程而信自己,宁可远离官场纷争也要做个云游四海的潇洒郎中——这个人,远在盛世烟火之外,早已有了自己的境界。
可现下,他却被囚禁在这片小竹林中,日夜受公孙青书这个恐怖的杀手折磨,他还要生存的信念依旧坚定如此……
萱萃看着段辰风目光游动起来,似乎陷入了绵长的思绪之中。
段辰风见她一动不动,试探性地提醒了她,“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萱萃晃过神来,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
“若辰风能在最后一日解开身上的“鬼咬血”之毒,一定想办法救公主离开这里,哪怕……”
“啪,啪,啪。”门外传来几声响亮而有规律鼓掌声。
“段大人护主心切,在下看在眼里,感动地紧啊。”公孙青书身着飘逸的长青衫立在门边,那只银色的小蛇从他袖中探出小脑袋,“嗤嗤”吐着红舌。
“可惜了,段大人只有一日光景了,我恐怕——”公孙青书特地拉长音调,笑得儒雅。
段辰风仰起头,斜低了眼看着公孙青书,眸中射出的光芒不可一世,“我段辰风不会死在心术不正的人手下,哪怕终究逃不过一死,我也会选择自尽”
“啪啪怕”公孙青书抬高双手,再次钦佩似的鼓起掌来。
“说得好啊,说得好……”公孙青书浅笑着喃喃,随即,身形一晃,鬼魅一般出现在段辰风跟前,“只可惜段大人就要死了,这些话——”
公孙青书伸出纤细白皙的手,动作优雅地给段辰风理了理衣襟,“还是说给阎王听吧。”
“卑鄙无耻快放了我们否则我的父皇一定会让你碎尸万段”萱萃被公孙青书的举动气得按耐不住,挣扎着从竹床上起身,她这一激动,毒血在她体内扩散得更快了,以至于她一时手脚发麻,随即动作迫不得已而停止。
公孙青书的手从段辰风衣襟上收回,一拂袖而负手在后,轻缓地朝萱萃摇了摇头,“小公主真爱开玩笑呢,若在下放了你,你不就会回宫告知皇上么?还不如让你永永远远地从这个世上消失,这样,就没人知道是我干的了……”
“你”萱萃忍无可忍,不顾毒液蔓延,她使出全身力气扑向公孙青书,一口咬上他的手臂,紧紧地绝不松口
在此之前,公孙青书就像挥散不去的梦魇,但再次遇到段辰风,她隐隐约约学会了些什么——面对不讲理的恶人,风骨是不能丢的
“啊”公孙青书吃痛地惊呼一声。
任由公孙青书如何甩开她,而她就是紧紧咬住不松口,公孙青书臂上的血将青衫染红一片。
他一贯书生儒气的面目变得可怖,眼珠子布满了血丝,鼓圆了瞪向萱萃,“该死你弄脏了我的衣裳”
徒然间,公孙青书的另一只手的指间闪现三支银色的针,他怒极地高高举起,就要朝萱萃的头顶刺下
“住手”说时迟那时快,段辰风一把推开公孙青书,三支银色铮然下地,那三支银针才碰到竹制的地面,立刻出现一点黑点,很快,黑点蔓延开来,地面上似乎绽放开了三朵黑莲。
公孙青书一脚踹开萱萃,萱萃的头不慎撞到药架上,倒地时晕了过去。
那个面目狰狞的杀手一个回身,狠狠地掐住了段辰风的脖子,拖着段辰风直直往后推,一直将段辰风抵在墙上。
“别在主子面前像一条忠犬,我看着恶心”
段辰风艰难地挤出一丝轻蔑的笑,他的眼神令公孙青书无法看穿。
“我只是……无法忍受……你用公孙家的……上舜医术……来……杀人……”
上舜医术……
上舜医术
听到这四个字,公孙青书凌厉的目光散尽,瞳仁放大,没有焦距。
这个小小的宫廷御药师,居然知道公孙家的上舜医术……
趁公孙青书手一松,段辰风挣开公孙青书的手,随机一把咬破自己的两只指头,一把握上公孙青书受伤的手臂。
公孙青书回过神来,怒吼了一声, “混账你在干什么”
不会武的段辰风被公孙青书抬手一击,弹开几尺,倒地时重重地吐了一口血,因“鬼咬血”之毒深入五脏六腑,段辰风喷出的那口血血丝粘稠,血液已经发黑。
段辰风咧开嘴,兀自笑了笑,“鬼咬血,现下你我都中了这毒。”
怒意上脑,公孙青书试图强行运行丹田内力,要将段辰风一击击毙。仅一瞬间,他深刻地感受到血液如同煮沸一般,在血管狂乱撕扯着,痛不欲生。
公孙青书“嘭”一声倒地,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起来,眼角射出恶毒的光直直向着一旁的段辰风,又直觉生不如死,疼得涨红了双眼。
“也许,天下已经遗忘了公孙家,但我段家的宗堂上一直奉着‘公孙医祖’牌位,当时家父告诉我,我段家祖上乃是公孙家门徒,段家医术本就是公孙上舜医术的分支”
脑际如有惊雷闪过,公孙青书不顾周身蚀血之痛,发了疯似的爬向段辰风,“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啊”
他又痛得手脚痉挛,不甘心地抬起双眼看着段辰风。
“公孙家医术本是天下第一,沿袭三世之后,当时的公孙当家公孙阳楚途径洛邑之时不慎坠崖,生死未卜,公孙上舜医术也由此销声匿迹。可是”段辰风双眼突然亮了起来,声音变得凌厉,“当初公主中了一种反复梦魇的毒后,我便开始怀疑,这样人控制人心智的手法极其类似上舜医术的精华——麻醉。麻醉本是让病人在无痛苦的情况下,施行极端医术,可没想到,你竟用来杀人”
公孙青书心中最隐秘的痛楚被段辰风一语刺穿,他内心所受折磨不亚于身上的痛苦。
“你闭嘴闭嘴……”他痛苦地翻滚着身子,不让段辰风再说下去。
“我不确定公孙世家的后人是否还在世上,所以,我出宫除了行医四海,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见见公孙家后人……可世事难料,我们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见了……”
段辰风嘴上的笑意变得悲凉,他看公孙青书,仿佛看到了宫中的同僚药磊——
同是身怀高超医术的人,不用毕生所学行医救人,而是用来杀人
药磊为了平步青云而杀人,公孙青书则是丧失了心智,沦为了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哈哈哈哈……”公孙青书突然仰头笑了起来,哭腔悲戚,此时此刻的他,蓬头散发,洁净的衣衫已经磨破了几个口子,他极其厌恶现下狼狈不堪的自己,心底最后一丝防线已然崩溃。
这样的公孙青书,段辰风看得也有几分不忍,他并非是完全丧失人性的杀手,至少,在这一刻,他的痛苦凄厉可见。
“公孙青书你若再乱动,身上的毒血就会窜得越快就会更加的痛苦”不知为何,段辰风还是挣扎地爬起身,想要将他扶起。
然而,公孙青书手一挥,挡开了段辰风伸来的手,“你没资格取笑我”
“我没有取笑你,我只想帮你。”段辰风继续伸出手来,停滞在半空,“我们还有时间,一起解开‘鬼咬血’吧。”
公孙青书蔑视地看了段辰风一眼,随即,他转过头,背着段辰风,紧紧咬着嘴唇忍痛,一时间身体竟一动不动。
“知晓上舜医术精华的,这世间也只有你一个。难道你不信自己么?”段辰风耐心地劝说着,他始终相信,公孙青书的人性并未泯灭。
因公孙青书背着他,他看不到公孙青书的表情,也没有看到,一行清泪从公孙青书的眼角缓缓滑落。
良久,整间竹屋没有任何言语,只有两个男人忍着“鬼咬血”之毒的痛楚而发出的沉重喘息声。
段辰风凝视着公孙青书的背影,他在赌,赌公孙青书会想起自己身上所流着的、公孙世家的血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眼看着就要破晓。段辰风的面部已经慢慢呈现紫黑色,他的时间……不多了。
地上一动不动的公孙青书突然缓缓开口,“公孙家医术天下第一,不能毁在我公孙青书手上……”
段辰风眼中光彩涌动,他按耐不住兴奋之情,“这么说,你是愿意与我一起,研究鬼咬血之毒了?”
突然,公孙青书将袖中小蛇扯出,用力一拗小蛇的脖子,小蛇呜咽一声,头与身已经分离。
“这个你拿去”公孙青书将小蛇扔到段辰风跟前,双眼却是直直地盯着屋顶,“它叫‘冰蛟’,剩下的不用我点明,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冰蛟
段辰风惊讶地捧起地上已经绝气的小蛇。祁门峰的……冰蛟?
医书上记载,冰蛟之血是难得的药材,常人用药可延寿,中血毒者可用冰蛟之血来化解。
欣喜之余,段辰风突然忧心忡忡,“可这条冰蛟尚在幼年期,它的血只能给一个人净化毒液。”
“你拿去,我身为公孙医术世家的后人,施用上舜医术已经炉火纯青,无须靠着东西自救。我还有三天时间,而你,却等不到天亮了”
此时,公孙青书的余光看到段辰风竟然拖着病痛的身子,慢慢爬到萱萃晕倒的地方。他将萱萃托起揽在臂弯中,随即将冰蛟的血慢慢喂入萱萃的口中。
“你难道不要命了吗”公孙青书一声怒吼,这一激动,他身上的毒血又开始乱窜,使得他浑身疼痛不已。
“她是无辜的。”段辰风只淡淡地说了这句。
公孙青书看着段辰风笃定的眼神,心底突然一热,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该死,我竟然被那人给感动了……
“你为什么……”公孙青书开口要问。
已经将冰蛟的血放干喂给了萱萃,段辰风轻柔地放下她,随即转身望向公孙青书,郑重而自信道,“因为我相信,身为公孙医术世家的后人、施用上舜医术已经炉火纯青的公孙青,你,一定会救我。”
公孙青书听罢,他怔了怔,随即,一抹纯净的儒雅笑容绽开在嘴角。
“我孤独一世没有交过朋友,段辰风,你这个朋友,我救定了”
两个时辰过去,竹屋外的雨已经完全停了。
公孙青书在这两个时辰中,用上百只使用极细的银针施在段辰风身上,最后一针刺下,段辰风向前喷了一口黑血。
看着地上的黑血,公孙青书总算松了一口气。
“毒液已经清净了。”
段辰风喘着粗气,微微侧过头,对他感激地一笑,“谢谢……”
公孙青书一抬手,示意段辰风无须道谢,“我只想做一回好人。”
“就一回?”段辰风的笑有些打趣的意味,直觉公孙青书已经改头换面,与之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癖杀手判若两人。
“呵呵……”公孙青书轻轻一笑,并未回答。
出乎段辰风意料的,公孙青书从袖中拿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给他递上,“这是《上舜纲目》,公孙家已经早在这个世上消失了,所以我将它转交给你,由你们段家将它发……扬……”话还未说完,公孙青书的脸色变得难看,突然,紫黑色从他脖子慢慢蔓延到脸上,“希望……你不要……”
公孙青书摇摇欲坠,段辰风不及多想立刻扶住他,“公孙兄怎么会这样”
段辰风眼神慌乱地看着他,突然想起,公孙青书是习武之人,强行运功已让他的毒液渗透加速,加之刚才他还要运功指上,用内力施针,所以,他根本没有三天时间
公孙青书继续道他那句还没说完的话,“让我这个朋友……失望……”
最后一字吐出之后,他身子一倒,倒入了段辰风的怀中,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公孙兄公孙兄公孙兄……”
逝人夙愿未已,唯剩段辰风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紫竹林中,经久不息……
正文 【一百六十二】最怕的事
【一百六十二】最怕的事
往日皇都夜市的喧嚣被今夜的大雨冲淡,街上昏黄的灯朦胧在水汽中。此时此刻,天朝最繁华奢靡的城下宛若沉睡在梦中,恍惚不真切。
在暗夜下,雨水覆盖的朱雀大道就如同一条被墨汁浸染的路,宽广而没有尽头。
两匹骏马踏蹄而来,两名男子分坐马上,他们目光仔细地环视周遭——若在这条朱雀大道巡到尽头,今夜就将整个皇都都巡遍了。
但,萱萃人身在何处尚不可知
走在前头的季扬突然勒了马,他将马头调转,转而望向身后的煜启。
季扬拧眉,神色凝重地对煜启道,“她在三天前逃出皇宫,极有可能已经离开了皇都。”
煜启暗忖一番,缓缓点头。
“事不宜迟,出城去吧。”
短促的对话之后,伴着得得蹄声,两人驾马直向城门而去。
皇都外另有方圆三里的外城,外城多是平民居所,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途径大道口,突然有一名男子抱着一名女子从道旁的草丛中窜出,季扬与煜启慌忙之下纷纷勒马,马蹄高昂,马儿长啸了一声。
然而,待煜启和季扬定睛一看时,那名男子已经虚弱地栽倒下地,他抱着的昏迷不醒的女子也从他怀中载落,在几个翻滚才停下。
那男子微微抬眼看马上的人,口中循环地喃喃,“救救她……”言罢,便昏死了过去。
来不及多想,两人立即翻身下马,徒然发现,这晕倒在地上的两人正是萱萃与出宫数月的段辰风
——
太子殿。东厢。
钟紫托着腮帮在窗前往外看。平日里那双杏眼流光溢彩,此时此刻竟如死灰一般。
那些脑海中不停地重复主人的话,令她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