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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紫托着腮帮在窗前往外看。平日里那双杏眼流光溢彩,此时此刻竟如死灰一般。
那些脑海中不停地重复主人的话,令她夜不能寐——
“他病魔缠身,活着太累太累……
给他一个安逸的死法可好……
一个安逸的死法……”
突然,钟紫神情痛苦,猛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把这恐怖的想念给压制下去。
“给他一个安逸的死法可好……”
主人轻缓却显得邪魅的声音始终无法散去,她越来愈觉得痛苦,嘴上不断喃喃着,“不行不行我做不到……”
“什么做不到?”
冰冷的声音在钟紫身后响起,她一个激灵,弹起身子,衣裳上满身的银叶子不安地晃动。
“钟紫见过太子殿下。”
昭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他颀长的身影投射过来,盖住钟紫的视线。
“本宫要去冰室,快给本宫一颗‘焰魄珠’。”昭和的言语依旧冷淡,他们之间仿佛回到了刚刚见面的那一天——
太子殿下除了那名叫姜梓晗的女子之外,始终放不下对外人的戒备。让他对人柔和一分,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虽然,那样的他,并不是最真实的他——至少,他说出“生亦何求,死亦何求”这八字的时候,钟紫就已经明白,太子殿下的心底,藏着一份深沉而又无可奈何的悲哀,那样的悲哀,让他无法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连一句几个简单的字眼排成的话语都无法向心爱的人述说。
生亦何求,死亦何求……
殿下你撒谎了,当初,我说你完全可以康复的时候,你兴奋地亮起双眸的样子,到现在我还深深地记得……
你明明就有一颗求生欲望强烈的心,但却因为那个女子……
还陷入思绪之中的钟紫猛然回过神来,因为,昭和已经伸出了一只手,近在她的眼前。
“本宫要‘焰魄珠’。”他一字一句道,眼中射出的冷光让钟紫不禁微微颤抖。
深深吸了一口气,钟紫鼓起勇气扬起脸看着昭和,“殿下,你该知道,再不接受我的诊治,你的时间不多了”
“你无须再劝,本宫心意已决。”昭和如琥珀一般的眼神倒影着钟紫愕然却隐隐带着痛苦的表情。
钟紫还未开口,他又循环了一句,“本宫要‘焰魄珠’。”
钟紫将一颗血红色的珠子从锦囊中取出,微微颤抖着交到昭和手上,昭和一把抓住,攒紧在了掌心之中,那颗珠子散发出的温热之意立刻从掌心渗进血液中。
在钟紫的凝视下,昭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钟紫的房室。
一时间,钟紫的心仿佛被放在了戈壁上,沙利撞击着那颗心脏,长短不一,但痛却深刻凌厉,不可断绝。
那个女子,在他心目中一定很重要,而我,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不,兴许连过客都不是,他的心那么窄,窄到只能容下姜梓晗,再容不下他人……
主人的命令,不就是让太子殿下死么……
而他,又是一个一心求死的太子殿下,我还在执着什么呢?
钟紫的游离不定,似乎还在痛苦不已,良久,她眼底最后划过一丝哀默,然后恢复如常。
那么,成全他……
以一个安逸的死法……
昭和掠着梓晗亲手教授的轻功,很快来到冰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行事不再幽闲如前,因为他知道,上天给他的时间太少太少,一眨眼,就少了一丝和她见面的机会。
昭和凝视掌心中的焰魄珠,一张口,便将它吞食下肚。
冰室的寒气绕身,因吞食有了焰魄珠,昭和体内有如暖流流动,丝毫不觉冰冷。寒雾深处渐渐露出一张方床的影子,昭和渐渐走近它。不久便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庞——病床上的她还是依旧俏丽迷人,可惜那样的美却似天山雪莲,仅可远观。
梓晗睡着了,昭和就轻轻地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她。
她眼珠在眼睑下转动着,到底在做什么梦呢?
静静地看着梓晗安眠,昭和嘴角掠起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情不自禁地,昭和伸出了手,轻轻抚了抚她细腻如脂的脸颊。
他一贯冰冷的眼神此刻前所未有的温和,眸中好像有水在轻缓地流淌,就快倾泻出眼眶。
“把你的手拿开”梓晗突然睁开双眼,怒意如火在她凤目中燃气,直逼向昭和。
昭和收回了手,尴尬一笑,“你醒了……感觉好些了么?”
梓晗对他的关切不给予理会,而是将目光转向别处,淡淡道,“动不能动就像个废人,你说我好么?”
昭和刹那间语塞,他的张开口,欲言又止。看到梓晗无法动弹地躺在冰床上数日,他感同身受。自己本是病弱的人,被人安慰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并且冷言相向——即使,自己的心中渴望被人在乎,但所做的一切又那么地情不自禁。
她心里一定很矛盾,也很难受……
昭和沉默不语,梓晗心底却无法控制地不安起来,她也怕他会离开,这样,整个冰室又只剩下她一个人,这样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一个废人
“你来这里做什吗?我不想见到你。”梓晗说得很违心,但话中冷淡的意味却丝毫不露破绽。
“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你……”
昭和还未道尽,梓晗快语打断,冷漠并且决绝,“来告诉我还有方法可以让我恢复身体的知觉是么?”她斜过冷厉的目光直直看着昭和,言语间竟变得异常激动起来,“神医和太子殿下真是闲得慌,若真有办法,为何我还是这副鬼样子你说啊”
“梓晗,我何时骗过你……”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将手握上梓晗的手上,只可惜,两人的手相握的瞬间,却感到的是刺骨的冰凉。
“你要作甚么”梓晗暴怒起来,她目前无法动弹,但并不代表他能随意轻薄她
如果身体还听使唤,梓晗一定会握住她的檀扇,杀了他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从前一起在牡丹丛中习武的日子,真的回不来了么?”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刺入梓晗的心脏。当初,是她先伤害他的,可为什么现在变成了他在安慰她……
牡丹丛花团锦簇的胜景,如今已经寥落萧索了吧?
傻瓜徒儿,严厉师傅……
他曾说她昀气的时候很美,她也曾夸过他习武天赋极高……
呵呵,只不过几日光景,那些回忆已经远得追不回来了。
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梓晗突然笑了笑,无奈而又凄凉。眼神怔怔地看着上空,在追忆什么。
昭和握起她的手,靠在自己的脸颊旁,贪婪地要扑捉她的每一次脉搏声。现下,梓晗仅是怔怔地看着,竟不再反抗。
“我们都别再伪装自己了好么?”昭和开口,眼神诚挚。梓晗突然害怕看到昭和这样的眼神,他的样子就像……随时都要消失一样。
“我承认,我是个胆小鬼,什么都害怕。害怕有一天连母后也不再关心我,这样我会很孤独很孤独,一直到死——我知道我逃不过那样的命运……”昭和突然笑了,笑意凄美,他眼眶中盈盈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不断地流下,“小时候,我非常渴望能像三皇弟一样,能得到父皇多一点的爱。可在这二十多年来,父皇踏入太子殿也不过十次……”
他又哭又笑的样子,梓晗忍不住红了双眼,“昭和……”
昭和将梓晗的手握得更紧,哽咽着,“每次,父皇会匆匆赶到太子殿的时候,一定是御医宣告我将不久于人世之时……我恨透了来太子殿假意哭泣的妃嫔们,更恨父皇那看不见痛苦的眼神,他看着我就如同冰凌刺满了我的全身,令我生不如死他一定是希望我死,然后好将储君之位正式宣给煜启”
昭和激动得握着梓晗的手都在颤抖,梓晗深深地感受到他内心的动荡,泪水也在瞬间决堤,“昭和昭和你要说了”
任凭梓晗如何制止昭和,他依旧没有停下。
“渐渐地体会到人性漠凉莫过于此,我变了,竟然期盼着死亡的那一天早一点到来——既然我的死能换来那么多人的笑,我又何乐而不为呢?”讥讽似的,他唇角又勾起那样妄自菲薄的笑意,泪濡湿了他的苍白胜雪的面庞,他并没有拂袖拭去。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你……”
梓晗的制止声戛然而止,瞳孔放大地凝视着昭和,眸中的光彩忘了转动。
“梓晗你知道吗,遇到了你之后,我发现我从未像这样害怕过,我怕我真的会死去……”
正文 【一百六十三】花魁娘亲
【一百六十三】花魁娘亲
“梓晗你知道吗,遇到了你之后,我发现我从未像这样害怕过,我怕我真的会死去……”
昭和说出了他心底最恐惧的事,字字句句就如同刀刻一般,一刀一刀地刻入了梓晗的心中。
“昭和,那你想不想听完上次那个故事?”梓晗目光恳切地凝望着他——那个堂堂的天朝太子殿下,如今已是满脸的泪痕。
昭和手掌温柔地盖上梓晗的侧脸,轻柔地为梓晗拭去不慎滑落的泪水,他目光软下几分,默默地点头。
“上次,我说了谎……其实,故事是这样的……”梓晗焦距涣散,她看到的似乎不是昭和的面庞,而是遥不可及的从前……
那个有娘亲的、伴着泪与痛的过往,如同梦魇一般,以至于梓晗一直在逃避。
“那年我十岁,已是夕贞道观中同龄女冠的翘楚……”
千灵山上有夕贞,御赐“国色女贞”的夕贞道观一直有个规矩,在道观传习修德的十年中,女冠们是不许随意下山的——
女冠多为不平凡人家的女子,非富即贵,纵使出身如此,但也要遵守观内的规矩。以免下山回到皇都之后,受奢靡侵蚀,丧失其志。
但,我是例外,也就是说,我是第一个或许在期间下山回都的女冠。
因为我武学天赋极高,十岁那一年,已经将夕贞传承的“流影扇式”练到了第六层,而在夕贞道观建观三百年来,从没有人在十岁就达到这样的境界。
所以,在众女冠之中,我是大师姐,修为习书让让先于人前。师傅嘉奖我,特许我下山回都三日。
回到五年不见的皇都,我并未踏进丞相府,也没让爹知道我下了山,而是……去找了出走多年的娘亲。
或许我根本不用找她,全城的人都知道她在皇都——我的娘亲,那个堂堂丞相夫人,如今已是十丈软红享有盛名的老板“姚三娘”——
她出走之后便堕入风尘,她不像别的姑娘一样自取代号,而是刻意用“姚日笙”本名挂牌。我知道她那么做是故意做给爹看的,即便是被无数恩客压在身下,也是为了给爹看的
爹曾经对她将她说成“*子”,也为了这个,她才离家出走。
我的娘亲在嫁给爹之前,本就是江南有名的花魁“倾城”,不过幼年被逼为娼,她也是无奈堕落红尘。可若不是娘亲在恩客胯、下忍辱赚来的钱财,哪有如今的丞相大人姜严清
嫁入姜丞相府,她活得小心翼翼,我很小的时候,娘就被外人指指点点,那些过往到底有多痛苦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每一次娘遭人口舌的时候,都会悄悄地落泪。
当时,我太小,不懂外人口中的“花魁”是什么,以为是很美丽的女子才会有此称号,可为何娘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会落泪呢?
直到爹大怒时喝了娘一声,我才知道“花魁”这连个字其实还有一个别名,叫做“*子”。
娘亲当时一定很难过,比任何时候都要难过。她可以忍受所有人的流言蜚语,但爹的这一句,已经深深地刺穿了她的心。
所以她才会走得那么决绝,以至于头也不回,转入那棵古榕,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次见到娘亲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她画了那么妖媚浓艳的妆,红唇如血,就快要滴落下来似的。
我就在十丈软红的门外怔怔地看着她许久,她手里拿着一只绘有美人图的团扇,另一只手抓着酒壶,身体歪歪斜斜地在给客人倒酒。那客人比她年长二十多岁,。在她身上放肆地触摸着,而她始终挂着被酒微醺过的笑,一声声,和她发髻上的朱钗的流苏荡漾了起来。
“娘……”
我叫了她一声,她回过身发现了我,笑得愈甚,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大家来看看啊,这就是姜严清的女儿,哟,小丫头也来逛窑子,不怕你爹让你吃罚啊”
客人和穿着花花绿绿的女人跟着笑了起来,他们全是歪歪斜斜着身子,笑地忘乎所以,眼泪已经溢出了眼角。
娘亲以扇掩面,笑得很妖媚,那样的笑让其中一名醉了酒的客人看后眼睛喷出火星来。
那男人大喝了一声,“三娘今夜是我的了”
于是,他用肩扛起娘,得意洋洋的走上了楼梯。地下的人拍手叫好,都在恭喜那个男人好福气。
而娘亲扬起和我一模一样的凤眼,看着我,依旧在对我笑……
五年了,我以为我已经强大得不会再哭,可当时,在那样如浪潮般的祝贺声中,我无助得哭成了泪人。
于是,我完全失去可控制,用所学的“流影扇”伤了那个轻薄我娘亲的男人,最后我用扇抵着那男人的咽喉,叫他永远不得碰我的娘亲
我万万没想到,娘亲一个响亮的耳光朝我扇来,“弄清楚,这是我的场子,别以为你是姜严清姜丞相的女儿就能反了天了”
我的檀扇徒然落地,讷讷地捂着脸,不可思议又痛彻心扉地看着娘,“我……也是娘亲的女儿……”
她冷哼了一声,“谢谢了,我没有如此身份金贵的女儿。”
言罢,她与我擦肩而过,扶起那个倒地的男人,用撩人的声音好生安慰着,“消消气嘛,今夜三娘不收爷的一分钱。”
那男人似乎还有气,怒瞪了我一眼,继续抱着我娘入了房中。
……
梓晗没有再叙述下去,而是痛苦的合上了双眼,那一瞬间,泪水从眼角滑落到昭和的掌心中。
昭和不敢想象,当初的梓晗是如何从十丈软红走出来的,她还那么小……
“累了么?你先歇着吧。”昭和轻轻道了一句,随即便要起身。
“昭和”梓晗突然张开双眼凝视着昭和,似乎害怕他走掉。
“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好么……”
昭和怔了怔,眸光潋滟,他点了点头,笑了,带着前所未有的喜悦。
…………
段辰风回宫了,出宫数月的医学天才段辰风和公主殿下一同回宫了
掌事阁中正在绘图的藜湘突然放下手中的画笔,并特地从架子上取下一瓶上好的女儿红,行路匆匆地前去御医署。
一路上,她心底又喜又责备。
好你个段辰风,说好了云游四海,救死扶伤,怎么才几个月就按耐不住了?
步至御药房,藜湘看到层层围着一圈的御医署来御医,各个大人均是官品在五品以上,如此群聚一个六品御药师所在的御药房,令人看了直觉讨趣得紧。
一名被挤在外围的已是白发苍苍的御医见是藜湘来了,颔首做礼,“哟,掌司大人今日好气色。”
另一名约摸刚过而立之年的大人回过身来也看到藜湘,用手肘推了推那名先开口说话的御医,“胡御医,称呼错啦,掌司大人可是咱们的三皇妃了”
那御医夸张地瘪着一只眼,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若不是张御医你提醒,瞧我这记性真是不行了,老了老了……”
藜湘一笑,优雅地行了行宫礼,“各位大人别拿藜湘打趣儿了,段大人可在里边?”
“段大人在和两位尚御医大人叙话呢,我们这些小官只能先候着了。”张御医眼里有几分焦急,段辰风是出了名的医术天才,来御药房就是想向他取取经。
两位尚御医想来便是陆兴和药磊了。药磊一改一贯的嚣张跋扈,变了不少,加之陆兴一举荐,皇上就准了御医署里能设两名尚御医。
当初辰风唯一的遗憾不就是没能劝药磊改邪归正么,知道这结局后,他一定会开心吧?
看眼前着情形,怕是挨到天黑也等不到见咱们段大人尊容一面了。
藜湘给将女儿红递上,对张御医道,“张大人,这酒是藜湘一点心意,若您见到段大人,麻烦代为转交。”
“诶?掌司大人面还没见着就想走了?”
突然,段辰风熟悉的声音穿过层层人群,传入藜湘耳内。她抬头望去,御医们让开一条道来,段辰风就这样穿着一身湖蓝色长袍,跨流星大步地走至她的面前。
“好久不见,藜……”他眸底一丝异样闪过,顿了顿,“三皇妃。”
这短短几个字的话语,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之间一道牢不可破的隔阂已经筑起。就如同段辰风再也无法想从前那样,在醉如烂泥的时刻,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大骂贪官污吏,斥责皇上不仁。
心中那些爱慕之情,也注定了要永远尘封在心底,无法与她诉说。
藜湘凝视着段辰风,久久才道,“你消瘦了不少,我差点认不出你了……”
段辰风低头看她手中的女儿红,眼眸之中瞬息万变,美酒依旧,可面前的她,却已不再是从前的她……
她将要是三皇子的皇妃了。
“呵呵,是啊,你也清减了不少……”
突然,酝酿了整整一夜的话,段辰风竟然一句也想不起来。
这些没有彼此的日子,在她的身上一定上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在宫外的他无法分享,也不知道她是否好过。
闲暇之时,到底有没有想过,曾经有他就这个爱喝酒的朋友……
今时今日,人面不知何处去。
再到重逢相见之时,竟无语凝噎。
正文 【一百六十四】全忘记了
【一百六十四】全忘记了
待萱萃从昏迷中转醒,已是午时。
皇后与姬贵妃尊驾惠仁宫,在几番嘘寒问暖后便离开了。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经,但萱萃却说不上来,兴许是皇后娘娘今儿个的妆特别刺眼,发髻上悬着红玛瑙胜华,她唇如血红,眉梢的钿花是大红色的,就连十指上的指甲面儿也红得喜庆。
这仿佛不是来探病,而是来赴一场喜宴。
此时,萱萃额头上缠着纱布,还能感觉额上隐隐有同感。似乎是睡久了,他感到全身有些发酸,想下床走走。
才下床,差点有些站不稳,萱萃弓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咳了两声,银絮立即拿来一张披风,悉心地给萱萃披上。
“屋外头怪凉的,公主殿下还是莫乱走动,多些休息的好。”银絮一时紧张起来,直怕一眨眼,公主殿下又逃了出去。
“我……”萱萃皱起眉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而是低声喃喃自语,因为太小声,银絮没听明白。
“公主殿下?”银絮疑惑中地提心着,而萱萃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