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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的人影没在了夜色中,君妍侥幸地看到梓晗有将目光微微朝他离开的方向一斜,虽然很短促,但那个瞬间,梓晗眉头是紧紧拧着的。
君妍自然是知道,梓晗在担忧太子哥哥的身体。夜间瘴气重,尤其是在秋季的夜晚,冰凉透骨,体质虚弱的人是强撑不了多时的。
“好了,就剩我们两人了,梓晗你有话直说吧。”君妍凝视着梓晗,自然是知道梓晗急召她入宫是有意图的。
梓晗突然垂眸忖了一番,然后才抬起头对上君妍的目光,君妍清楚地看到她眸中的忧心之意很深,她缓缓而道,但语气中的分量重得让君妍直觉此事绝非玩笑。
“明日是三皇子殿下大婚之日,趁着宫人们的注意都在婚典上,我私下带你去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
“谁?”
“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
钟紫从御医署一路狂奔而出,她去过了太子殿,但却不见昭和的踪影子夜,只要之夜之前太子殿下没有药物香薰,一定会病发的
她要快,否则,殿下的病情会更加的严重
脚踝上的银铃惴惴不安地响动着,那铃声掠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宫道。大红灯笼、大红喜绸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装饰地奢华而喜庆,那些红光映照在钟紫的脸上,却始终掩饰不了她惊恐得早已煞白的脸色。
突然,钟紫停下了脚步,瞳仁骤然放大,那双杏眼上,倒影着一个颀长的墨色身影。
是主人。他在等她,有话要与她说。
钟紫想转身拔腿就跑,可那个男人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那些看不见的诡异力量从男子周身散发出来,吸引着她一步一步走近他。她便怔怔地朝他走去,那表情像极了中“迷心蛊”的表情。
男人微微侧着身,精致的五官阴暗分明,刻入了钟紫的眼眸。他说话时习惯性地勾唇一笑,“紫儿,好久不见。”
这样柔软的话语,令钟紫直觉可怖。主人和姑姑是不一样的,姑姑会让人敬畏,而主人,他的阴柔却令人感到战栗。当初姑姑让她入宫支会藜湘,不知那个如今被她称为“主人”的男人从何得知秀香楼的一切,并“好心”为她解了身上的情蛛之毒。
钟紫本就不喜欢被姑姑控制命运,当初对于主人的恩泽感动不已,便决心终身追随于他。
他没有丝毫让她回报之意,是钟紫心甘情愿。
因为,那个男人是迄今为止,钟紫见过最强的男人,或许他不会武功,但他却有一种无可抗拒的力量,那力量究竟是什么,钟紫也说不清楚。
令钟紫更为不解的是,在一开始见到这个男人时,自己就已经他仰慕不已。
那样的力量,实在太可怕,他本就是不可抗拒的“蛊”,一举一动都可以摄心。
“主人……我……”钟紫愧怍,却又矛盾而难过。要她亲手杀了昭和她做不到,但是,昭和却为了梓晗放弃了最后的救治机会,这也算……完成了主人的任务吧?纵使她心中是多么渴望昭和能够摆脱顽疾,但如今看来,已经无力回天了……
“不必内疚,你做得很好。”男人的手始终负在身后,他眼眸眯成柔和曲线。主人又在浅浅地笑了,钟紫依旧不该抬头去看。
“你知道么?我其实并不想取皇兄的命。”男子淡淡道,“一个命不久矣的太子,本就没有多少时日了,无须我亲自动手。”
钟紫心底如针刺一把,她好不容易汇聚起勇气,问主人,“那为什么?当初会让紫儿去毒害殿下?”
这样的语气中,是带着责备之意的,男子看着她焦急不安的眼神,早已洞悉了她的内心。
“我只是想试试你是否对我忠心。”不知为何,那些大红灯笼透出的喜气洋洋的光映在男子的脸上,却好像会被他的温柔笑意冲淡,“紫儿,你做的很好。让我看到了,你的心最终还是忠于我这边的。”
他的淡然,令钟紫又恼又怕,可她却恨自己不能如何。因为,她是害怕那个男人的啊。
这时,身后有一阵焦急的男声传来,渐渐清晰,“喂紫儿姑娘”
听声音,是那个“色酒鬼”段辰风
钟紫不由得心下一慌,拧着眉头往后望去,果然,有一名男子边跑着边冲她这边叫唤,待钟紫回过头正要提醒主人几句,却发现主人已经不见了人影。
段辰风跑到她身边,喘得不轻,“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不由得段辰风再道下一句,钟紫猛地朝他肚子上踹了一脚,不这还不够于是,钟紫又朝同一个位子再利落地添了一脚。
她从不欺负人,但心中的委屈难以宣泄,这讨厌的色酒鬼自己送上门来了,就当是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段辰风吃痛地倒在倒在地上,目光透着极深的怒意,“喂刁蛮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来劝你身体尚未恢复别乱离开御医署你却……”
“都是你都是你居然吃我豆腐你就是假正经假正经”
“你”段辰风气得连鼻孔都要喷火了,他低声怒喝,“莫名其妙”
钟紫正要开口还嘴,突然,“嘭——”的一声闷响在不远之处响起,好似有人跌倒下地。她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绝对不会错的,纵使有一段距离,纵使被茫茫夜色模糊着,但钟紫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是他
“太子殿下你怎么了”
正文 【一百七十二】宴喜天下
【一百七十二】宴喜天下
星月隐去,光亮从云层中透出,投射到人间的光亮就如同花苞绽放一般,霎时从皇都一直盛开至五湖四海。
黎明,终于来了。
三皇子大喜之日,皇都方圆千里之内,无论酒楼小肆,宴天下之客,酒水美食皆由皇室出资,百姓只要提名庆贺,无论身份高低均可入宴共饮。普通百姓虽无法亲临皇宫一睹三皇子与三皇妃的风采,但受了皇室的浩浩恩泽,天下之民无不庆贺道喜。
今时今日的喜庆盛况,已经胜过了农历新年。
扎着两角小辫儿的女孩,扑红着小脸,小手扯了扯她娘亲的衣角,道,“娘,巧儿长大了也要嫁给皇子殿下。”
“傻丫头,皇子殿下哪是咱们小家小户高攀得上的?”娘亲看似责备,但却是被小女儿的童言无忌给逗乐了,不由得一笑。
女娃娃委屈地埋下了头,小嘴一嘟,“三皇妃是宫里的女官,也就是住在宫里的咯?皇宫那么大,三皇妃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
女官终究还是奴婢,能册封为三皇妃,也可算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
但这些话心知肚明就好,可不能乱说出口。
“
“巧儿说得对。三皇子娶了大户人家的小姐,他们一定能白头到老的。”
小女孩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灵动的大眼睛朝喝得醉醺醺地爹一瞥,爹拿着一只油腻腻的烤鸡腿吃得正欢。
小女孩心里直念着,爹干农活也干成大户人家,这样,长大以后巧儿就可以嫁给皇子了……
这时。宫中的礼乐奏起,器乐之声不绝于耳,大伙儿不约而同地从埋头大吃中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朝皇宫的方向寻去,虽看不见朱红色宫墙内的大典盛况,但每个人都兴奋地挂着笑。
“哟呵,册封大典开始了”人群之中,一个尖细的嗓子想起,随即便是掌声、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真好比亲临了现场一般。
宫乐喜奏的皇宫。宫女们红裳恭敬地站在各个宫道之中,等待三皇妃的辇车经过,她们点了绛红唇、扑了红胭脂在双颊,各个的妆容都十分喜庆。
命妇在雕栏玉砌的玉阶两旁站齐,两两左右面向而站,站满了高达十五米的玉阶,一直站到最高玉阶之处——在那个地方,有一个空旷的站台,三皇子煜启穿着大红喜服,翩翩站立,他微微侧着身,眼神迷离地从高处一直延伸到玉阶之下,他在等他的新娘出现,向他一步一步走来,与他共结连理。
在他目及之处,有一张宽大的红毯,那红毯正是从他脚下一直扑下玉阶,然后纡回宫道之间,直到掌司局,再到藜湘的房门前。
红毯的尽头。掌司局。
藜湘的房门被宫女们打开。一只绣着并蒂莲的大红锦鞋探出门槛,藜湘被总司大人牵着纤手,缓步而出。
今天,她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她周身嫣红,若站着不动时,就好比一朵盛放的红莲;发髻上的喜冠宝石璀璨,面前垂下遮面的珠帘晃动时光影斑驳,与眼眸的流光相映,她含羞的欣喜就快溢出眼角。喜袍曳地数尺,一路走来,就如凤凰曳尾一般。
“叩首,敬拜天地——”宫人扯高嗓音揭开了第一个大典的仪式。在上喜辇之前,准新娘必须双膝并跪,朝东阙的方向长身叩首。这个习俗天朝古来便有,这是新人向天地乞求福祉一生。必须是新娘白出行之前,由新娘一人完成。
藜湘提裙而跪,叩首的动作优雅得体,不失皇室颜面,瞬间赢得了在场众人赞许的目光。
“上喜辇——”
藜湘在宫女们的搀扶之下起身,踩着绣着花的锦绸凳上了喜辇。头顶上绑着红绸花球的白马驱着喜辇行在那条通往煜启之处的红毯上,两列宫女跟喜辇车前后,她们手中挎着一只篮子,篮中盛满了各色的花瓣,一步一撒花瓣,清风徐徐而过,花瓣漫天飞扬。
藜湘就静静地坐在辇车之中,从珠帘摇晃的空隙中凝望着远处。她知道他在等她,等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与他共结连理。
这一天,一盼十五年,终于……要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么?
藜湘低眸看着手腕上的镯子,那是皇后娘娘日前相赠的贺礼——稚凤叼兰紫金蓝宝石镯。
不知为何,她的眸中突然有忧愁的光点在游动。为什么会有不安的感觉?
藜湘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不会的,一切都会顺利进行的……
这时,喜辇已经到了玉阶之下。
藜湘抬眼望去,碧天之下,煜启的身影在玉阶的最高处,因为太远,藜湘只看到,那是一耀眼的抹红。年迈的总司大人从另一辆辇车而下,再次让藜湘搭上她的手,带着她出嫁的“孙女”,一步一步,踏着红毯,向他走近。
藜湘凝望煜启的目光移不开,煜启亦是。爱意绵绵的眼神交汇时分,他们听不见宫人祝贺的声潮、听不见宫乐齐奏之声,仿佛这世界就只剩下了彼此的心跳。
藜湘踩上最后一级玉阶,宫乐声由此戛然而止。
“天子赐酒,贺新喜——”
宫人这一声叫唤,众人的目光不由地望向正站在不远处望台的皇上身上。
皇上的跟前跪着一名太监,太监举着托盘,将它举至头顶。托盘上摆着两只镶着玉喜字的金酒杯,而皇上,手提起酒壶,将琼浆长长注入两只酒杯中,盛满了酒之后,含笑对看台下的群臣宫人道,“朕祝愿三皇儿煜启大婚,四海同喜——”
随即,皇上转身再宽坐回龙椅上,笑意朝玉阶顶部投去去。
煜启与藜湘朝着皇上所在之处微微躬身颔首,“谢皇上隆恩——”
那名端着酒的小太监一刻不敢耽搁,高举着托盘,从望台上而下,再小心翼翼地走上玉阶顶端,到了煜启与藜湘的跟前,再次跪下。
“新人交杯,受天下万民庆贺——”
欢腾喜庆的宫乐再次奏起,舞姬们在玉阶之下的空旷之处翩然起舞,宽大的红色水袖挽起红浪。宫女们从高处撒下花瓣,色彩缤纷的花瓣纷纷扬扬在大典的会场。也飘在了煜启的墨发上、藜湘的喜袍上,还有一片粉瓣,轻轻地悬浮在他们的交杯酒中。
煜启伸手端起两杯酒,一只交与藜湘,两人举酒相望。
“我的皇妃,喝下这杯酒之后,我愿生生世世守护于你,不负卿心。”
生生世世……
问世间,还有什么誓言能超越这四个字,好“霸道”的誓言啊……
藜湘挽起珠帘,将手腕与煜启交缠。两人交杯对饮,这恍如梦境一般的场景,这是……真的么……
在琼浆入口的瞬间,藜湘深深看了煜启一眼,然后轻缓地闭上双眼。
泪,情不自禁地滑落。
……
那头万人贺声朗朗,宫乐不绝。而太子殿,阴霾得与这个喜庆的日子格格不入。
昭和退去了殿内所有的人,似乎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冷厉地呵斥宫人,不许将他的事告诉外人
他要赶走钟紫,而钟紫强忍着泪,守在他的身旁,任凭他怒骂,她一刻也不会离去
“你给我……滚”
昭和猛地将钟紫一甩,钟紫一个不稳跌倒下地。却看到昭和口喷鲜血,血溅到朱漆的柱子,将那红染得更深。而他,已经虚弱到要扶着柱子,并不住地喘着粗气。
“太子殿下”钟紫支起身子时,身形一晃,差点又要栽倒。一旁的段辰风快手搀扶住钟紫,却被钟紫厉目一瞪,低声怒喝道,“你别拦着我,不要你管”
段辰风昨夜也与钟紫一同守在太子殿不曾离去。当时,太子殿下突然昏迷在宫道上,是他驮着太子回到太子殿。施了一夜的针,才勉强让太子从昏迷中转醒。
但昭和殿下张开双眼的那一瞬间,肃杀的怒光就从他眼中腾起,接着他踉踉跄跄地从床上起身,大喝着宫人滚出太子殿,瓷瓶、桌椅被太子打翻了一地,段辰风也不曾见过太子这般盛怒。
想来,是尊严在作祟。
他……向来都是这样的吧?
可这野蛮丫头跟着折腾什吗
正想着,钟紫已经挣脱了失神中的段辰风,奔到昭和跟前跪下,她焦心不已道,“殿下请以尊体为重切莫乱动,让钟紫来给你稳住气脉”
昭和笑了,笑声渐大,让他的肩头也跟着一颤一颤的,他眸中的哀凉伴着点点泪光,让钟紫看得心如刀绞。
他的语气不再冷如刀锋,而是轻缓地,悲怆得令人不忍耳闻,“钟紫,和本宫说实话……”
昭和边说着,血丝不断从他嘴角流下,“本宫是不是要……死了……”
钟紫的手紧紧地攥着拳,指甲陷进了掌心中。泪水在眼眶中转动着,她轻轻啜泣着,开了口正要回答。
昭和却制止住了钟紫说下去,“你犹豫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笑起来很凄美,唇角仅是勾起了浅浅的弧度,但却饱含着浓浓的哀伤。
这时,段辰风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臣段辰风,愿用毕生所学救治殿下”
经过数日的研究,段辰风已经熟识了公孙青书为他留下的上舜医术。上舜医术是中土最富盛名的医学经典,有起死回生之效,钟紫姑娘此前中了苗疆五毒,本是无力回天,但所幸还是被上舜医术所救
听着段辰风耐心地解释着,昭和心乱如麻。
“请殿下三思”段辰风提高声调,认真地看着昭和。
钟紫转向那个被她口口声声称作“色酒鬼”的男人,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医德高尚,但由于日前的误会,她一直认为他并非传言所说,而是一个坏人……
这样的他,还真有几分威风,令人钦佩……
昭和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放下了他所执着的尊严,对段辰风“妥协”道,“好,本宫信你一次。”
好不容易才能和梓晗在一起的……
他不想死……
随即,昭和将柔和的目光转向钟紫,轻柔道,“钟紫,这些日子来,谢谢你……”
这是昭和第一次对她如此温柔,可不知为何,她一点也不觉得暖心,反而是痛苦不已。
殿下这样的话,就像在对她说最后的交代……
心底的痛楚就快溢出,钟紫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然后扭头狂奔出太子殿,她不想看这样残忍的画面,因为,她十分清楚,在太子殿下将最后用于救命的紫瞳蛊虫交与姜梓晗解毒之后,他的气脉早就坏了,再加之他两日未用药物香薰,根本就……无法撑得过今夜……
姜梓晗小姐,你在哪?
请来见见殿下一面……
正文 【一百七十三】月娘之谜
【一百七十三】月娘之谜
“明日是三皇子殿下大婚之日,趁着宫人们的注意都在婚典上,我私下带你去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
“谁?”
“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
此时此刻,三皇妃的册封仪式已经结束,千百名美艳的舞姬起舞庆贺,那些来自各个藩国身份显赫的人与皇室贵族们的醉话连成一片,夹杂大典之处声浪滔天的宫乐之中。奢靡的气息四溢开来,醉生梦死一般。
而疾步在宫道上的她们,却无暇关注这场华美浩大的婚礼。
只因梓晗昨夜对君妍说,今日会带她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会是谁呢?
惯于思辨的君妍如今一刻也不敢往深处细想,她在害怕,那个梓晗口中“重要的人”,她隐隐约约能猜到几分。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想见见那个人……
“到了。”
带路的梓晗突然停住脚步,君妍从沉思中回神,抬眸向前望去。
“这里是……”
眼前是一座陈旧的贵妃宫殿,宫殿的门紧紧闭着,门上已经被时光腐蚀得不太清晰的字迹上写着“颜未宫”三字。青苔覆满了本是流光溢彩的琉璃瓦,宫殿的内院一角还露出一截毫无生气的树,它佝偻着身子,散发出来的是已经腐朽的气息。
无须多想,这应该是一名失宠妃子的冷宫。而且,以这样规模的宫殿来看,那名弃妃的品级还不低。
她们凝视着那座宫殿,一时间默契地陷入了沉默。纵使它已经寥落不堪,但仍能用人的肉眼望穿它的过去——那曾经是一个风光无限的居所,妃子蒙恩圣宠,歌舞笙箫夜夜不绝……
“这是颜未宫,万贵妃的寝宫。”梓晗眉宇间凝重的气息令君妍突然看不明白。
“我从未见过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人在这?”君妍虽有皇室血脉,只因是罪王之女,自幼生在宫外,更别说知道这一处冷清的宫殿了,“更何况……万贵妃?她又是谁?是那个……重要的人么?”
梓晗无从作答,她拧紧了眉头,先一步走近颜未宫。
若当初苏月娘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君妍便是万贵妃与钟离九王爷珠胎暗结所生的女儿。那故事已随着王爷削爵、贵妃入冷宫开始便尘封至今。应该从哪一段说起才合适?是从万蝶公主入天朝为妃开始?还是索性将九王爷被削爵的告知君妍?
还是……都不要说……
让她亲自见见万贵妃,兴许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君妍眼中流转着疑惑不解光点,她来不及多想便跟上梓晗的步伐。那个宫殿离自己越来越近,一轮阴影盖上她鹅黄色的罗绸,也投射进她的心中。一时间,她的心底压抑不安,万千惆怅。
“颜未宫没有宫婢伺候,其余的人注意力都在婚典之处,入内不会被人察觉。”边说着,梓晗边推开宫殿的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