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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佳颜-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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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万贵妃因为被皇后揪着衣襟,所以要说一个字都十分艰难。她在反复地做着一个嘴型,想要努力地说那个人的名字……

君妍见娘亲被皇后勒得喘不过气来,她再也顾不上其它,立即冲上前头,想要掰开皇后紧紧揪住万贵妃的手,“你放开她快放开她”

皇后看清了万贵妃嘴型中道出的人,一瞬间,脑中仿佛有惊雷炸破,使得皇后心中猛地一震,双眼惊恐地睁大,并抽搐似的摇着头,嘴上不停地喃喃着“不、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突然,皇后猛地将万贵妃一甩,被甩飞的万贵妃额头不慎撞到柱子上,立即破了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

“娘——”

君妍飞奔去托起栽倒在地上的万贵妃,将万贵妃拥在自己的怀间,泪涌不止,“娘你坚持住君妍就去寻御医”

万贵妃仿佛听不到君妍痛彻心扉地哭音似的,而是将头艰难地往皇后那头微微一侧,她在清浅地一笑,琥珀色的眼眸泻下如月的清辉,竟连一丝恨意也没有。

万贵妃使出了残存力气艰难道,“姐姐……我爱的……是文仲啊……又……又怎么会……和你争……皇后……之位呢……”

最后一字落音,万贵妃的头垂下,滑入了君妍的臂弯……

“娘——”君妍撕心裂肺地哭喊声传入,使藏在偏室中的苏月娘与梓晗两人听得真真切切。

梓晗一直按着檀扇几欲要冲到内堂,可苏月娘拉住了她,同样红着双眼,对梓晗摇了摇头。

“梓晗千万别去,这样连你也被牵扯入内了”

“可是”梓晗自然知道冲出去即冒险又无济于事,如此一来,使得她一时间进退维谷。

“你快去找皇上,当初皇上开恩留下君妍一命,如今也会看在九王爷的面子上不会为难。”

梓晗眉头紧锁,眸底的光慌乱地闪动着,还未回答苏月娘的话,她便从户牖飞身而出。

内堂。

君妍抱着自己的娘亲泣不成声,而身形摇晃不定的皇后在错手杀了万贵妃之后,面色煞白,她口中依旧喃喃不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入宫二十多年,皇后第一次哭了机关算尽,斗来最高女权之位,她第一次感到这一生如此的哀凉

这么多年来,她想过很多人可能害她皇儿的人。想过是郑婉兰,想过是太后,甚至想过是自己最好的两个姐妹,颖儿和万蝶可她万万不会想到是那个人

那个人如此残忍,连昭和也不放过

“不可原谅”

皇后撕心裂肺地哭喊了一声,眸中闪起腾腾杀气,她疯了一般冲出颜未宫。

她要去找那个人定要让那个人拿命来偿

正文 【一百七十五】夺宫之变(二)

【一百七十五】夺宫之变(二)

入夜。浓云覆天,月亮的一角露出天幕,偶有几颗闪着微弱光芒的星星探出浓云,不一会儿又被隐去了。但,今夜的天幕绝对不会单调——

万千礼花冲天绽开,流光溢彩,如同流星雨一般泻下人间。皇宫内外一片欢腾,万人齐欢……

三皇子的寝宫。轩宝斋。

玉砌的浴池周围袅袅水雾弥漫,层层叠叠的红绡帐暧昧地飘动,隐隐约约从纱帐中透出几名宫女的身影,她们手上拿着花篮子,轻轻地将玫瑰花瓣撒入浴池之内。

藜湘在浴池中舀一瓢温热的水顺着白皙的颈脖淋下,那些濡湿了的花瓣还有晶莹的水珠贴附在她丝滑的肌肤上,一会又被下一股温水冲入池中。

净身之后,藜湘走出浴池,她如展翅一般舒展玉臂,两名宫女便将衣裳裹上她的身上。

这时,一名身着粉色宫裳的宫女端着一只茶杯迎来,她朝藜湘福了福身,呈上茶杯。

“三皇妃,净身之后喝下百花莲子茶,寓意皇妃来年能为皇室开枝散叶。”宫女话中不带任何情绪,头埋得很低,面部覆盖上了一轮阴影。

藜湘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香气,小小抿上了几口,便将茶杯重新放到宫女手中的托盘上。

“奴婢告退。”依旧是喜怒不辨的话音,那宫女便拿着茶杯退下了。但藜湘毫不察觉的是,在她喝下那百花莲子茶的瞬间,宫女微微抬起了双眸,含着诡异的笑意,迅速看了藜湘一眼。

“三皇妃,接下来请入喜房。”轩宝斋的大宫女玉桃一向冷肃的表情竟绽开了欣喜之意。她侍奉三皇子多年,也见多了美姬小姐们对皇子示好,但她心底的三皇妃人选依旧是藜湘,她也知道,只有掌司大人藜湘才能配得上她的三皇子殿下。

藜湘微微点头,面上竟浮起了红晕。

玉桃见状,笑意更浓了,于是将红盖头往藜湘头上一挂,伸出手让藜湘搭着,为藜湘引路前往喜房。

喜房不远,就在轩宝斋的东厢。藜湘盖着红盖头而看不到四周景致,视线仅限于脚底不断变化的大理石路。这一路走得很缓,但每一步都让藜湘将自己的心跳声听得真真切切……

又喜又羞,令她的脸迅速烧红了起来。这个样子怎么行呢,煜启见到了……会笑话吧?

还在胡思乱想之时,玉桃的手突然松离了藜湘的手。听得玉桃一声闷声倒地,藜湘心下一惊,欲要掀起红盖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只手盖上从后盖上了藜湘的嘴,藜湘恐慌地挣扎几下之后,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

钟紫踏着铺满花瓣的红毯飞奔在宫道上,这大半天内,挨着各个宫殿寻下去,钟紫绕了许多弯路子,但始终不见梓晗的踪影她时不时往天空瞟去,那些绚烂的礼花她仿佛看不见,只感觉礼花后的天空与她的内心一样,浓得越来越压抑,几度令她窒息。

太子殿下的时间……所剩无几了……

红毯的尽头渐渐显出一个挂满了大红灯笼的宫殿,宫娥手上端着无数的珍奇异宝鱼贯而入。

这里是……

钟紫止住脚步,脚踝上的银铃之声也戛然而止。

她仰起头极目望去,宫殿上的“轩宝斋”三字随着礼花绽放时的光亮一同映入她的眼帘。

三皇子的寝宫?

对啊……今日是三皇子和小十二的大婚之日

心中只念着昭和的病情,钟紫竟把这个隆重的日子给忘记了——今夜,主人要在宫中行动了,现下,他一定需要我,在等我复命吧……

若对主人夺宫阻力最大的季扬死于蛊毒之下,主人的胜算定将会大增。可是,我若回去了,昭和殿下该怎么办……

钟紫眼眶中流转着泪光,她内心颤抖着,咬紧了唇,一瞬间将唇咬破,流出了血。

主人……请原谅紫儿不能陪您夺下这个天下了……

这时,钟紫的头顶上有什么东西飞掠而过,地上霎时有黑影飞速地掠过。钟紫下意识地猛然抬起头,看到了一个黑衣人挟持着一名身着红衣女子从轩宝斋飞离……

那个黑衣人钟紫认得,正是主人时常召见的半面少侠。等等,半面少侠坏中国的红衣女子不正是小十二么

夺宫为什么要挟持小十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三皇妃被刺客劫走了”钟紫思绪慌乱之际,轩宝斋传来宫人们惊慌失措地哭喊声。

钟紫锁紧了眉头望向婚典会场,如今那处已是千灯挂起,火红的灯笼如同叠层的柿子,远远望去,那些数不尽的灯笼将婚典会场笼罩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但在钟紫眼中,它更像一个主人精心设计好的牢笼,里边的人,今夜一定会被主人全数清理干净的……

不若轩宝斋这般慌乱,婚典那头好似还未发生状况……

才这么一想,婚典会场的歌声、宫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如困兽嘶吼一般的嘶喊声。

那些慌乱不安的呐喊刺破了夜空,与烟火炸破之声纠缠在一起,喜庆的气氛骤然散去,皇宫上下人心惶惶。

已经开始动手了么?

不好若姜小姐在婚典的现场那她岂不是很危险

钟紫不敢再多想,立马往婚典会场飞奔而去。

毫无预兆地,钟紫的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地咬了一口,她吃痛地捂住心口,心脏一波一波传来的痛感令她面上的血色迅速褪尽。五官已经扭曲变形。突然,钟紫双腿一软,瘫倒下地。她在地上蜷缩得像蚕茧一般,想要微微舒张身体,但心口撕裂一般的痛令她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万虫蚀心……

当初为了一表对主人的忠诚,钟紫当着主人的面对自己下了“万虫蚀心”之毒。南疆的毒是诡异而无法解释的,只要中蛊的人违背了中蛊前的誓言,就会毒发……

一定是主人已经察觉到了她的背叛,启用了南疆最阴毒的万虫蚀心蛊毒……

主人已经……不再需要她了,所以……他不会放过她……

“我……现在……绝不能……死……”钟紫口中呢喃着,惊恐布满了她的杏眼。

她忍着剧痛咬紧牙关,坚定地望着婚典会场之处,颤抖着伸出双手,一寸一寸地蠕动着前行……

就算要爬,她也要爬到那里,然后找到姜梓晗,告诉她,回去见见太子殿下……最后一面……

“来,我来帮你。”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钟紫耳中,她艰难地微微扬起头,一双剔透的眸子在聚焦着她,令她讶异。

“段……”她想开口说话,可心脏被蚀咬的痛苦令她话不成话。

段辰风蹲下身子,将钟紫从地上抱起,继续沿路奔去。

钟紫在他怀中挣扎着,她心中恐惧万分。段辰风怎么会在这里,那太子殿下呢殿下是不是……

“太子殿下人还在太子殿,他让我来阻止你去找姜梓晗。”仿佛知道钟紫心中所忧,段辰风开口回答她,但言语中哀凉的意味令钟紫的心脏又一阵绞痛——她能分辨出这种痛,却不是因为万虫蚀心之毒所致,而是真真切切的心痛

太子殿下这个大傻蛋,他想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痛苦离开么

“不不要阻止我”钟紫使出全力朝段辰风哭喊了一声。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听从殿下的话乖乖放弃的,她知道殿下最想见的人是姜梓晗,她绝对不要殿下抱着一丝遗憾离开……

“你这野蛮丫头怎么这么不令人省心呢”段辰风喝止住钟紫,他利落流畅的脸部轮廓展现出钟紫从未见过的认真,“我会和你一起去找姜梓晗。”

钟紫被他的话震慑住了,她怔怔地看着他,竟答不上一句话。

段辰风方才说出的话就如同千金誓言一般,那双英目坚定地望着前方,脚上不停地往早已混乱不堪的婚礼大典疾疾而去。

夺宫之变的恐惧已经渗透到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段辰风听闻藜湘被刺客劫持而去,心中立即明了——那个要夺宫的人定是要凭借藜湘去威胁三皇子,所以,藜湘一定被劫持到了婚典会场。

即使只有万分之一救藜湘的可能,他都不得不去

而怀中这个女人……的确令他头疼不已……

这时,段辰风觉得不对劲,钟紫好似变得乖顺了,竟不在他怀中再起任何挣扎。他低头一看,钟紫面色惨白,但唇瓣却黑如墨汁一般,她静静地贴在他的胸膛一动不动。

段辰风心下一惊,不由地低吼了一声,“你这野蛮丫头中毒了也不吭一声”

是他欠考虑了,方才他以为钟紫倒在地上是因为日前刚刚大病初愈,身子还是虚弱不堪而导致。可不想,她现下又中了毒,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毒,已经毒发攻心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银针已经用完了,怎么为她解毒

钟紫意识早已模糊,但口中突然气若游丝地念了一句,“带我……去见姜小姐……”

段辰风看着怀中的女子,心仿佛被刀刃划过,这个丫头,还是那么执着呢……

“好,我一定带你去……”

……

谁又会料到,三皇子大婚盛典的会场在入夜之后就变成了令人心惊胆寒的修罗场呢?

那九千九百九十九个舞龙汉子,突然甩掉披在身上的“龙”,变成了手持刺刀的杀手,于是山呼海啸一般,疯狂地进行着杀人狂欢

“谦承快走啊”钰鸢惶恐不已,她挽着谦承地手腕,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谦承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钰鸢在说话——

看台上的贵族们惊恐不已的面部扭曲着,映在谦承的眸中,他仿佛像看一场精彩的节目一般,情不自禁地一下一下鼓起了掌。而那些绝望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他却惬意地眯起了双眼,静静地聆听着这宛若世间最美妙的乐声……

钰鸢的表情僵滞住了,她的手弹开挽着谦承的手,惊恐到了极点,眼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双脚颤抖着不住往后移动……

“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谦承仿佛回过了神,对钰鸢笑眸依旧,那样的笑意还是从未改变的温柔,而钰鸢却觉得那个为她亲手插上珠钗、誓要与她共结连理的谦承,已经没有了……

“钰鸢你看,这是我精心准备的节目,精彩么?”

正文 【大结局上】君临天下

【大结局上】君临天下

仿佛一切都是刺眼的红——

千万大红宫灯层层叠叠悬空高挂,天幕上的大红莲似的烟火肆意地绽放——那是夺宫进行得正热闹的信号。

夜里雾气四起,血光的映衬之下,婚典会场的雾气宛若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血障,而地上的那些贵族门阀歪歪斜斜地倒在血泊之中,布满血丝的双目惊恐地睁着,引入眼眸的是那些数不清的还滴着他们鲜血的刺刀……

喜宴变成送葬之礼,这和二十年前的夺宫之夜,竟然如此的相似……

钰鸢瘫坐在地上,全身上下好似找不到一丝温存。那些妃嫔宫女一个一个在她的周围尖叫着然后又被乱剑刺死。她的贴身宫女秀洙,就在刚才扑到在她身上,为她挡了一刀而倒在了她的身边。临死前秀洙还一直努力地张着嘴,叫她快离开……

她只这样默默地瘫坐在地上,像极了一个患了失语症的病人,泪水从她眼眶不住地涌出,模糊了她眼前那个墨色长衫的男人——他的夫君,谦承。

谦承是这个杀戮之夜的始作俑者,那些人,都是因他而死的……

谦承缓缓朝她走来,蹲下身子,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钰鸢的脸颊,一如既往地对她弯眸浅笑,“钰鸢别哭,天亮了就结束了,到时候,你就是皇后……”

“啪——”谦承话未道尽,钰鸢突然抬手将他的手触在她脸上的手打开。

“你变了……”钰鸢眼眸中的光彩变幻不定,时而失落时而怨恨,“变成了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狂”

“是么……”谦承唇角高高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他深不见底的眼眸让钰鸢觉得陌生。谦承手环上钰鸢的墨发,另一只手指着看台之下惊心动魄的杀戮场面,“这个天下,本就是我的天下。而那些人,在二十年前就该死了”

“你在胡说什么难道你连父皇都要杀么他可是你的父皇啊”钰鸢嘶哑着嗓音一声怒吼,她想不到枕边之人竟然冷血如此,连与自己身上流着一样血液的亲人都不放过

“那个人?你说那个人……”谦承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口中喃喃不清,突然,他眸中闪起锐利的杀意,朝钰鸢暴吼了一声,“他不是我的父皇他是我的杀父仇人”

这句话如晴空霹雳一般,在钰鸢的脑中炸响,她只能睁大双眼怔怔地看着谦承,话语梗在喉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时,有一名持着刺刀的男人疾步而来,在谦承脚底下单膝下跪,额上涔涔冷汗与血液一同滴入地面,“主人,属下寻遍了会场,狗皇帝和三皇子不见踪影”

“哦……”谦承站直了腰身,背着那名男人,负手在后,言语冷静,“他们逃不远的,去吧,包围兰清宫。”

“属下领命”那男人重重颔首之后,施展鬼魅一般的轻功从望台上飞身而下。

……

颜未宫。

万贵妃在君妍的怀中安静地沉睡了,君妍知道娘的梦很长很长,所以她默默不语,静静地抱着,抬袖轻柔地为娘拭去额上的血渍。

那个拳头大的血窟窿不断地涌出血来,早就濡红了君妍的广袖。

“娘,爹在王府等你回去呢……”

苏月娘一言不发地坐在君妍身边已有好几个时辰,她泪光涌动地看了君妍的侧脸一眼之后,不忍地别过脸,缓缓合上了双眼,听着心脏久未有过地破碎之声。

外头的厮杀还在进行,那些嘈杂之声好似没有传入这座陈旧的宫殿,颜未宫好静好静,静得只有泪水滴落下地的轻响。

“原来你们在这”这时,姬贵妃神色慌张地提裙步入内堂,她身后的江嬷嬷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门外的情形,好像没有叛党追来,她才迅速地将门合上。

苏月娘收起了泪容,从地上起身,皱眉问道,“贵妃娘娘,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夺宫谦承夺宫了,你们快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君妍依旧谁的话都听不见,含着浅浅的笑意重复着用广袖为万贵妃拭去额上的血,仿佛这个世界再也没有第三个人,只有她,和娘亲。

昏暗的室内,君妍发髻上的玉蝴蝶步摇上的流苏轻轻地晃动着,柔和的光摇曳入了姬贵妃的眼帘,“这是……”

苏月娘并未回答,只是回身深深看了君妍一眼,那个姐姐的遗孤,此时此刻就像个瓷娃娃,脆弱得一碰就碎。

时间不多了,姬贵妃红着眼低下头凝望着君妍,道,“孩子,跟着我到兰清宫去,我知道那里有出宫的暗道。”

君妍不做声,口中呢喃着,依旧在笑。

姬贵妃立刻朝一旁的江嬷嬷使了个眼神,江嬷嬷抿紧唇重重点头,随即一手劈上君妍的脖侧,君妍就这样晕倒在了姬贵妃怀中。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帮我们……”十多年前姬贵妃助苏月娘拥楼为主,在宫中又时时暗中保护万贵妃安危。苏月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一向深不可测的苏月娘,这一生始终猜不透的就是姬贵妃的动机。

姬贵妃释然一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眸前朦胧着水雾,“万蝶是文仲最爱的女人,而这个孩子,也是文仲的孩子……我能为文仲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

兰清宫的密道再次被开启。侍卫在外护主浴血而战,那些手持刺刀的叛党宛若死士一般,气势如虹,将侍卫们层层斩杀。

而皇上与煜启,在单薄的掩护下勉强入了地宫,暂时挡住了地宫外的叛党。

煜启新郎红袍被血染得更深了,他手中拿的是叛党的刺刀,一路走下地宫,刺刀上的血还不住地往刀刃上流下,竟流了一路

方才在望台上,他见父皇喝得烂醉便觉得不对劲,他十分清楚,父皇本是千杯不醉,又怎会醉如烂泥一般一定是有什么异动,才会使父皇如此反常。

于是,煜启兀自倒了一杯酒,假言要为父皇敬酒,也佯装成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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